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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5 15: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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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现实的回国驯火记——转自安普若
(九)艳遇在先、麻烦在后(上)
星期五傍晚,已是华灯初上时分。西长安街车水马龙,西单口熙熙攘攘。西单被改造成一个不伦不类的“四不像”了,已经再也没有了老西单的韵味了。包博小的时候买冰糖葫芦的西单食品店早已没了踪影。插在流行歌曲《冰糖葫芦》前的老北京的吆喝“冰糖葫芦~~葫芦冰茬”也只能让包博觉得“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长安街上不让左转,司机小赵开着车从西单口走平面立交,绕到了中国银行的后面才转上了宣武门内大街,然后左转进了西绒线胡同。胡同口早已经建了傻大而丑陋的商业楼。但西绒线胡同里面基本上还是保持着老北京的原汁原味,漆黑窄小、冷冷清清,两边的平房老旧残破。包博的车缓慢前行,在他前面是一辆红颜色的宝马BMW Z3。宝马开得很慢,看样子是个新手。小赵紧紧地顶着宝马的后屁股从西绒线胡同51号的院门进到一个前庭园子,这里是“中国会”的停车场,面积不大,已经停了十几辆车了,显得十分拥挤。看样子来的人不少。“中国会”的保安穿着蓝黑色的制服,系着国军式样的武装带,左胸前绣着一个红色的酒杯,杯子上是一个黄颜色的五角星,看上去很醒目,这是“中国会”的标志。 这些保安的装束怎么看怎么象解放前的给有钱人家看家护院的“伪警察”。
保安正在很认真地指挥泊车。前面一个空位,很窄小。保安看看那辆BMW Z3的车身比较小,就示意它开进去。开宝马车的人的水平太差,再加上“中国会”的停车场实在太小,左转弯时竟然转小了,车的左侧紧贴近旁边停的那辆加长奥迪车的后保险杠了,往前开又怕顶到右边停的那辆车,宝马车进退维谷地卡在了那里。其实慢一点还是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进去的。这时宝马车想倒车出来重新再进。但包博的车 紧紧地顶在了后面,它倒不了。于是宝马车就按喇叭。可是包博的车后面也是车顶车,包博的车也倒不了。司机小赵在车里小声地骂:“这个臭手,那么大的空档还开不进去?倒你妈个屁倒!”所以小赵也按它喇叭,在车里示意:“我也没办法,后面顶上了,没法倒。”大家僵持着。
包博正在车里打电话。看到僵持住了,就对着电话说了一声“I’ll call you back(我一会给你打回去)。”挂了手机开车门下了车。他走到前面看了看,客气地对宝马车里的女人说:“小姐,开慢一点应该能过去!”
那个女的没好气的说:“开过去刮了你赔?!反正我开不过去!”然后眼睛往上一翻,翻出一双大大的卫生球般的白眼珠。
包博看她实在是胆小手软,只会翻眼。估计这车她是无论如何开不进去了,就说:“我让我司机帮你开进去。如果刮了,我赔!”
车里的小姐上下大量了包博几下,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衣着华丽、仪表堂堂、神态自若、十分自信。于是真的“乓”地一开车门下了车,把车钥匙往包博手里一摔,两手往胸前一盘。还是向天上翻着她的卫生球般的眼睛,一副“让你赔”的赌气的样子!
包博招了一下手把小赵叫过来,说:“帮小姐把车停好!”
“是,首长。”小赵习惯性地脚后跟一磕胸脯一挺,一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军人姿态。他上了车,稳稳当当地把她的小宝马开了进去,停得好好的。小赵下了车把车钥匙还给了包博,包博再把钥匙递还给那位小姐。她接过来,按了一下车钥匙上的锁车遥控按钮。宝马车“嘟”地叫了一声,前后四个黄灯一闪,锁上了。然后她“啪”地一声打开由正反两个C字母套在一起的手袋褡扣,把钥匙往她银白色的Chanel(香奈儿)手袋里一扔,说了声:“多谢!”不等包博说话,把下额向上一杨、一转身、一甩头,熟练地做了一个转身亮相的舞蹈动作。然后再用手提了提肩上那轻薄飘逸的深红色羊绒shawl、头发往后一甩、脖子再那么扭了一下,踩着高得不能再高、尖得不能再尖的高跟鞋,扬头、挺胸、叉腰、摆胯、一字步,“嘎、嘎、嘎”地扭着屁股走了。站在旁边的保安和其他人都看傻了。
包博看着她的这一串很有“展示意义”又很有“范儿”的动作,盯着她的背景,眼睛夸张在她背后上下地扫了几下。最后把目光直直地、夸张地停留在她那个在奶白色薄风衣下扭动的高翘的屁股上,嘴上摆出发“哇~~”长音的惊叹口形,然后向保安挤了一下眼。那个保安小伙子也顺着包博的眼光向她的左右扭动的屁股看去,回过头来冲包博列开嘴,漏出中国农民特有的憨厚的、淫秽的、开心的笑容。
前庭院的西边三层小楼是老“四川饭店”,号称北京城里最好的川菜馆。解放后这里曾是国家监察部的办公地点。1959年4月监察部要撤销。当时的北京副市长万里找监察部女部长钱瑛把这个地方要了下来开四川饭店。因为当时北京有一帮四川籍的国家领导人,嚷嚷着北京没地方吃到正宗的川菜。所以周总理就批了这个地方。名字也是总理起的,郭沫若题的匾。各种副食品、调料、辅料、茶叶、曲酒、鲜菜、鲜鱼、大米甚至包括炊具都是从成都运来的。厨师都是从成都的“芙蓉餐厅”、“西苑饭店”等著名饭店调来的,连女服务员都是讲四川话的川妹子。这在50年代可算是够腐败了吧?
这里以前只有西边靠近胡同的这个小楼对外开放。内园可以从“四川饭店”小楼的旁门进去。以前内园仅供高干和外宾使用。陈毅经常跑这里来吃担担面。邓小平更是常来吃麻婆豆腐。万里、张爱萍也是这里的常客。
前庭的北边是一个院门,门上有一横匾,匾上草书“北京中国会”五个大字。跨过门槛,便是中庭。这里是一个地道的四合院。院子里的海棠开着紫色的花。这里的装潢是老外最喜欢的那种中国味儿——青砖灰瓦﹑雕梁画栋﹑宫灯古槐,厚重的历史气息沉静而生,一石一木将清朝皇家的气派表露无遗。这里就是以前“四川饭店”的内园,现在是“北京中国会”。
这个院子以前老百姓叫它“勋贝勒府”。是康熙二十四子胤祕的曾孙子绵勋的宅子。其实这里并不是胤祕的亲王府,准确说应该叫“贝子府”。胤祕是康熙皇帝63岁时生的最小的儿子。后来雍正在封他自己儿子弘历“宝亲王”( 也就是后来的乾隆皇帝)的时候,也顺手封了他这个最小的弟弟一个“諴亲王”。
按照清朝爵位世袭制度,亲王的下一代是郡王,郡王的下一代是贝勒,贝勒的下一代是贝子。棉勋是“諴亲王”的曾孙子,所以只是一个贝子。但老百姓叫惯了,也分不清是“贝勒府”还是“贝子府”了。到1924年的时候,这个院子让棉勋的败家子的孙子给卖了。卖给当时金城银行的老板周作民了。周作民是日本回来的“海归”,是当时中国金融界的头面人物。解放后“周宅”归了政府。真正的康熙二十四子“諴亲王府”允祕的亲王府实际上是在宽街那边的北京市中医医院那里。吹牛说“北京中国会”这个院子是“諴亲王府”,估计只是一个marketing的trick(市场推广的技巧),反正老百姓是分不清楚满清皇室这么多的说道儿。
这个“贝子府”院子很大,一万多平方米,按照历史朝代被改造成了十四个厅和房间——秦、汉、唐、宋、元、明、清,还有齐、楚、燕、韩、赵、魏、春、秋。
据说邓小平最喜欢宋厅。宋厅内以前有一对猫,黑的和白的。当年有人问邓大人对“姓社、姓资论战”有什么看法。邓小平指着猫说:“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所以传说中的“猫论”就是诞生在这里。传说归传说,无从考证。
1992年的时候,香港的邓永铿看中了这个院子,想在这里开“China Club”。邓永铿就是后来开旗袍唐装连锁店“上海滩”的那个香港商人。他是慈善家邓肇坚爵士的孙子。他在香港中环德己立街的旧中国银行大楼的顶楼开了一个“香港中国会”。他和北京市旅游局谈了三、四年。1996年才与旅游局谈妥,合作开办了这个“北京中国会”的私人俱乐部。投资了七千多万港币,把这里全都重新装修了。然后交给香港半岛集团来管理。在北京投资干点事情多不容易啊。
研讨会在“中国会”的秦汉厅里举行。厅布置了一个大大的以天坛和蓝天为背景的展板,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展板上红色的标题大字——“2003年国际房地产金融法律研讨会”显得格外的醒目。展板前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面是一个讲台,两边是两盏黄颜色的仿古宫灯。这里已经来了大概100多人了,还有一些人站在门口。前面座位零零星星地都已经座满了。包博站在房间的后面摆放甜点和饮料的桌子不远的地方,等着研讨会开始。
桌子边不断有人来来往往取饮料。这时刚才的那位开宝马车的小姐过来拿橙汁。她看到包博站在那边正冲她微笑。于是就走过来和包博握手,没有了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明星”架子了,换上了一副十分幽雅但略带矜持的样子。包博想:不知道人的态度和风度是否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不同。进了五星级宾馆想随地吐痰估计也吐不出来了。刚才在停车场还是半个泼妇呢,现在进了私人俱乐部一下就变成“淑女”了。想到这里,包博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坏坏的样子。
包博这时才好好端详眼前这位“淑女”,长长的披肩发烫了大大的弯,带着上海滩30年代的复古风情,但又染了现在时髦的棕红色,是“复古”加现代的时髦发式。有点像巩俐一样的鸭蛋脸;略微高起的颧骨,高耸的额头,有点像倪萍;两条被精心修理过的长长弯弯的眉毛,涂了大大的银黑色的眼影和眼圈的眼睛显得十分夸张,一张红唇被涂得红红的、亮亮的、大大的,格外性感。一张很“中国”的脸上化了一个很西方的浓浓的晚妆,有点像靳羽西的化妆,但没有靳羽西那么夸张。长长白白的颈上是一条白金项链;肩上一条很像Shahtoosh(“沙图什”)的羊绒披肩 ;披肩下是一件黑色的袒肩Evening Gown(晚装)。晚装的右胸上别了一个背靠背扣在一起的C字母组成的银色配饰,让人一眼就看出是Chanel(香奈儿)的晚装。香奈儿晚装很简洁,突出表现的是女人高高耸起的breast(胸部)和开得很低的V字领处深深的cleavage(乳沟),以及窈窕的腰身。
她的腰间挂了一条细细的银色的腰链,没有任何装饰,把细腰翘臀的身材充分地表露出来。腰链的两头都有一个C字母,和她颈上的白金项链很般配。晚装的下摆不长,在左腿前是一个高到股沟的开衩,走起路来洁白滑腻的大腿若隐若现,步履摇曳间,一闪而逝,令人浮想联翩。裙下匀称细长的美腿踩在高跟细带尖头的莫罗•伯拉尼克(Manolo Blahnik)高跟鞋上,妩媚妖艳、娥娜性感。这样的装扮就是在香港社交名媛的party上也是最能吸引男人目光的。
小姐对包博说:“刚才谢谢你帮我停车。”包博嘴角向上翘的更高了一点,眼睛笑迷迷地看着她,微微歪了一下头,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这是包博惯用的迷女孩子的笑容。这个笑容果然奏效,那小姐看看他周围,说:“就你一个人啊?我那边好象还有座位……”
于是包博就随她到前面的座位处去了。她把放在椅子上的风衣拿掉,让包博坐。包博坐下后拿出名片,递了过去:“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小姐接过了包博的名片,反复看了半天,说:“哦,投资家,大老板。孙总,还是孙子总啊?”包博打着哈哈:“都行,都行。叫Bob更亲切。”
小姐打开她的香奈儿的手包,拿出一个上面有着同样正反两个C字母标记的真皮名片盒,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包博。包博双手接过来,很认真地看着名片。名片印得很精美,淡淡的颜色。淡淡的飘着Chanel No.5(香奈儿五号)的香味。名片上写着:Silver Beauty International Culture Exchange Co. Ltd., Chairman, Carrie Yin, Master of Art, Thames Valley University。另一面印的是中文:银倩国际文化交流公司,董事长,银倩,英国泰晤士河谷大学艺术硕士。
“哦,原来是银总。幸会、幸会。”
“叫我Carrie或银小姐好了。叫‘银总’显得太老气横秋了。”
“哦,银小姐,原来是学艺术的。果然气质不凡。估计你以前肯定是个大明星!”包博本来想说肯定是个演员,但话到嘴边又故意提高了一个级别说成“大明星”。
银倩马上眼角上翘,但还是蹦着个劲儿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包博本来想说:你走路都带着“范儿”呢,一股“梨园气”。但刚刚认识还不太熟,不好意那么说话。于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说:“你身上有一股明星的气质,一看就是个‘碗儿’。By the way, you look so beautiful! Your Chanel dress, purse, Manolo shoes, and everything look perfect on you.(顺带说一下,你看上去十分美丽。你香奈儿的裙子、手袋、莫罗的鞋子,所有的一切在你身上都那么完美。)”
包博知道她在英国读过书,所以开始用英文大唱赞歌,而且好象这种肉麻的话用英文说特别适合一样。这话一半是拍马屁一半是真心话。但不管是马屁还真话,银倩听了顿时两眼放光,一种知遇感油然而生。再也不端着那副冷冰冰的、拿腔作势的架子了,人也笑得十分灿烂了。
研讨会由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律师主持。这个美国律师起了一个十分中国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杜聿明”之类的。只看名字,包博还以为是中国人呢。在中国工作和做生意的美国人,大部分人用的中文名字都只是从英文直接音译过来的,比如John叫“约翰”、Bill叫“比尔”、Catherine叫“凯瑟琳”。但在中国的美国律师几乎人人都起了一个十分中国化的名字,叫什么“苏晓明”了,“庄稼人”了之类的。估计一来是为了使中国客户容易记住,二来显得对中国文化特别有了解。
第一个做presentation的是那个叫“苏晓明”的美国律师。四十多岁,长了一个大大的鼻子,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大鼻子“苏晓明”用投影仪把PowerPoint打在屏幕上,在台上用带有加州口音的英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了:
“The China Banking and Regulatory Commission is trying to reduce bank exposure to real estate. China's real estate developers have been chasing after capital since banks tightened lending, and the real estate investment trust property funds or securitization instruments is a way to go next. The securitization and other instruments can not only be a way to raise money for you, but also be a financial vehicle to market your profit, of course, at the same time, you transfer your risks to the capital markets.…….”
“大鼻子”按了一下手里的激光遥控器,幻灯片换到了下一页:
“Securitization instruments, that are the most types of asset-backed securities including mortgage-backed securities, have NOT yet been seen in China. This is an opportunity, of course, it is ... …”
包博听得津津有味,从口袋里拿出惠普掌上电脑iPAQ Pocket PC,把关键的东西手写进去,时不时地按一下录音键录下关键的部分。
“大鼻子”在大的方面不断歌颂中国的机会如何地多,发展如何地快,但一触及到中国的实际问题,他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激动而且义愤填膺了:
“The barrier to entry into China is CHINESE GOVERNMENT itself. Anything new in China takes a long time for approval. If there is not an existing regulation or precedent, transaction approvals take even a LONGER time, I mean a LOOOOONG time.”
大鼻子的语气越来越夸张了,但还不忘时不时地给自己做做广告:“Having skilled legal and financial advisors with MANY YEARS experience, SUCH AS US, to deal with the regulatory agencies, the lag time can be REDUCED.”他自己指了指自己,把‘SUCH AS US’说得十分重,然后冲着台下一列嘴,得意地笑了笑。
幻灯片换到了下一页,“大鼻子”继续炮轰中国的现状,一条一条的开始列举:
“Beyond the government, there is no reputable rating agencies YET in China. Even though some agencies are getting up to speed, it is a LONG way from rating various collateralized instruments. Secondly, the tax structure differs and may not afford the same REIT benefits to investors. The third issue, the commercial banks are sitting on every residential loan they ever made. There are no commercial conduits. 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 funny happening here in China. The auto loan industry recently is experiencing an increasing default rate, which is almost 50%. FIFTY PERCENT, think about it, that means half of CHINESE PEOPLE who buy a car using a bank loan RUN AWAY. Without proper records, it has been impossible to trace defaulters, even if they gave correct information in the first place.”
“大鼻子”果然是对中国文化很有了解,当他说到“run away”的时候使出一个“兰花指”做了一个京剧中花旦退场的动作,逗得是满堂大笑。他自己全当是赢得了一个满堂彩儿!
“大鼻子”在笑声的鼓励下,更加得意忘形,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中国,打击面继续扩大:
“It's unlikely that any of these assets will be securitized recently. Now, the ‘BUZZWORD’ in China is ‘securitization’, but CHINESE do NOT really understand it. They have applied it to non-performing loan resolutions. In fact, there have not been any mortgage-backed securities, commercial mortgage-backed securities or other collateralized securitizations in China. There is plenty of real estate in China that could be securitized. But that could be a few years AWAY.…….”
包博转过头来看看周围的听众。他怕听众里有比较爱国的“愤青”听了这些话会不高兴。但是发现听众中凡是听懂了的,都十分认可“大鼻子”所讲的内容,不断地笑和点头。估计听得懂“大鼻子”演讲的人,也就足够的西化,或是具有足够的国际视野超越“民族主义”来看待中国的问题。包博看看坐在前面的几个在中国很火的房地产“大碗儿”。他们是中国当今社会的受益人。他们通常是最不高兴听到别人批评中国现状了。但他们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傻笑。估计是没听懂“大鼻子”所说的内容。
曾经有个叫刘克亚的“海归”,2000年回国搞了一个“表演英语”,很是火了一阵子。他就鼓吹“英语决定命运!”,还写了一本书叫《都是英语惹的火》。在包博看来,英语不但决定命运,英语决定一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思维方式,乃至一个人的观点。比如今天,英语自然而然地就把听众一分为二了,听得懂得和听不懂得,都是英语惹的祸啊!
银倩捅了一下包博,打断了他的思路,问他:“什么是securitization啊?”包博小声告诉她:“中文叫‘证券化’,就是把资产啊、贷款啊、坏帐啊、预期收入啊等等都像卖股票一样地给卖了。”
银倩觉得包博这种深入浅出的“庸俗化”的解释很好玩,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就是把该卖的、不该卖的;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都给卖了。”
包博一本正经地地点点头,说:“理解正确,加10分!”
银倩马上180度大转弯,反唇相讥:“那不就是骗人吗?”
包博还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说:“回答错误,减10分!”
银倩笑了:“我等于白说!”包博也笑了.…….
“大鼻子”讲完了,手拿一只红酒杯站在前面,等着回答别人的提问,一副沉浸在自己表演之中的良好感觉。“大鼻子”果然是个a super salesman and a big exaggerator(超级推销员和答牛皮将),他的presentation引起了不小的反应,听众里提问的很多。最后,主持人“杜聿明”不得不宣布:“Last question, OK?(最后一个问题,好吗?)”
“大鼻子”回答完了这个last question,就被赶下了台。
后面两位演讲人一个是香港的什么房地产协会的副主席,用带着明显的英国口音的英语大讲REIT(房地产投资信托)在香港的情况。但他演讲的内容却是刻板拘谨有余,幽默活泼不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英式英语不如美式英语活泼得原因?
最后是“国家发改委”下面的一个什么政策研究中心的政府官员,号称是中央决策的智囊团之一。他讲了中央正在进行房地产信托和证券化方面的研究以便国家制定相应的政策等等。他的演讲基本上是在照稿子念,英文也带有很重的中国口音,不是很容易听得懂。但包博感觉他讲的内容最好,最实在,也very informative(非常有信息量)。从中可以了解到许多中国政府对房地产金融市场发展的态度和想法。但他的presentation却没有引起听众太多的注意,可能是因为他的presentation skill(演讲技巧)实在不是特别好,或是他的英文口音太重。但是以包博这两年在中国接触的国内同胞来看,英文能讲成他这个样子的政府官员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包博觉得十分可惜,这么好的内容好象关注的人不是很多,也没有什么人问问题。不知道是没听懂呢,还是这些内容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呢?就和现在的中国产品一样,一流产品,二流包装,三流的营销。一个人的包装 中重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语言。好的语言能带“火”本来不是很“火”的讲话内容。看样子刘克亚说得对——“都是英语惹的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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