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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藏金何处
村学究
四川乃天府之地,而张献忠在四川蹂躏十余年,搜掠资财甚巨,但不见史载他拥有多少财富,不似李自成还有帐可查。那么,张献忠所掠的资财最后有何去向?历史记载虽然不多,但还是有迹可循的。玆录数条如后:
吴伟业《绥寇纪略》:“用法,移锦江而涸其流,穿数仞,实以黄金瑶宝,累亿万,杀人夫,下土石以填之,然后决堤放流,名曰‘锢金’。后至者不得发。”
沈荀蔚《蜀难叙略》:“其所聚金银,以千余人运之江干,三月始毕。至是,测江水浅处,多支流以杀其势,一如筑决河法。水涸,于江底作大穴,投以金银,而杀运夫于上,后覆以土,乃决江流,复故道。”
杨鸿基《蜀难纪实》:“贼威令所行,不过近省州县,号令不千里矣。献忠自知不厌人望,终无所成,且久贼之无归也,思挟多金、泛吴越、易姓名、效陶朱之游。于是括府库民兵之银,载盈百艘,顺流而东。至彭山之江口,初心忽变,乃焚舟沈镪而还。”
费密《荒书》:“丙戌正月,献忠尽括四川金银作鞘,注彭山县江。杨展先锋见贼焚舟,不知为金银也。其后渔人得之,展始取以养兵。”
彭遵泗《蜀碧》:“(张)献忠闻(杨)展兵势甚盛,大惧,率兵十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展决战;且欲乘势走楚、变姓名作巨商也。展闻,逆于彭山之江口,纵火大战,烧沉其舟。贼奔北,士卒辎重丧亡几尽。展取所遗金宝,以益军储,自是富强甲诸将。“
又见《蜀碧》:“献决走川北,将所余蜀府金银铸饼,及瑶宝等物,用法移锦江,涸其流,穿穴数仞,实之,因尽杀凿工,下土石淹盖,然后决堤放流,使后来者不得发,名曰‘锢金。”
……
以上所引基本说的是张献忠从成都顺岷江而下,至彭山县时沉船埋金的事。
据《华西都市报》报道,2005年4月20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彭山县岷江大桥附近的老虎滩河床引水工程建设工地上,一辆挖掘机从河床3米深处掘起一铲砂土,伴随这铲砂土落地的,还有一截黑不溜秋像朽木一样的东西。这朽木从挖掘机斗子里滚落到地面后,眨眼间,一枚枚乌黑发亮的‘铁砣砣’撑破朽木的肚子滚了出来,一农民惊叫:‘银子!银子!’……银锭乌黑中泛着亮光,其边缘虽有些残损,但银锭身上铸造时打上的“崇祯16年8月,纹银50两”字样清晰可见。……据彭山县文体局局长谢开远介绍,300多年来,张献忠在彭山县江口镇沉银之说一直是世人难解的一道谜团。此次挖掘出土的银锭,无论从银锭本身还是其外包装,都与史料记载相吻合,从而证实了张献忠300多年前在此沉银之说完全符合历史真实。文体局将在适当时候再现张献忠沉银遗址。”这条消息不仅证实了上述记载的准确无误,也给那些曲意呵护张献忠的研究者一记耳光!张献忠于顺治三年(1646)正月在彭山县江口镇沉银数量,是否如吴伟业在《绥寇纪略》中说的“累亿万”,因无史证而不敢苟同。
张献忠不会将全部资财埋于江底。据有关记载的旁证,张献忠随身还携有不少金银。如《南明野史•永历皇帝纪》称,张献忠养子孙可望所居昆明王府石台下,亦曾起出窖银二十九万两,金犁一,重五百两。张献忠另一养子刘文秀临终前向南明永历帝上遗表时,也谈到他自己有秘密的藏金。《小腆纪传》载:“(文秀)病革,上遗表曰:臣精兵三万人,在黎、雅、建、越之间;窖金二十万,臣将郝承裔知之。”这说明张献忠死前或可能秘密安排了身后事,将所携金银作了再分配;或可能出成都时将金银分给嫡系保管。不然,他的养子们何以能有数十萬计的资财?
张献忠的巨额资财从何而来?当然是搜掠。然而张献忠对搜掠来的金银是有严格规定的:不准私藏、一律缴公、统一积贮。《蜀难叙略》称:“令贼卒凡子女玉帛及一应贵重之物,不得辄留,犯者死。人畜以刀剑,而诸物可焚者以火,惟金银必以水土沉埋之。” 《蜀难叙略》又称: “金银重赀,献忠恐兵富而易逃也,其令挟赀则杀之。时时搜索。故贼虽见金亦取之,不专求。”其实这都是草莽梟雄的伎俩。
说到底,我们仍不知晓张献忠究竟搜掠了多少资财,除彭山县江底焚舟沉埋的和刘文秀、孙可旺处的埋银外,张献忠四大养子的另二位所拥金银还不见下落,也不知张献忠在其他地方是否也有埋银。
: 图为在彭山县江口镇岷江上挖出的明代银锭,银锭身上铸造时打上的“崇祯16年8月,纹银50两”字样清晰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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