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文献将哈维的句子缩短为“生命来自卵(拉丁语,omne vivum ex ovo,),这可能受到哈维的胚胎学论文(Exercitations de Generatione Animalium)卷首插话的启迪——只有卵子可以产生生命“ex ovo omnia(拉丁语,意为所有事物来自卵)”的题词。然而,哈维所说的哺乳动物的卵与现代卵子涵义不同,哈维所说的卵更象在子官这个“壳”里的卵裂球(blastocyst,发育时间较短的胚胎)。真正的哺乳动物卵子是由冯·贝尔(Carl Ernst von Baer,1792~1876)发现的(第4章)。
预成论与机械论
继罗马博物学家Pliny之后,瑞士学者 Konerd Gessner(1516~1565)报道,雌体怀孕后,生出一个肉团,随后把它舔成形,他可能尚未受到机械主义哲学的影响。而他的同胞 Albert von Haller(1708~1777)坚持彻底否定后成论,在这一点上,他与显微镜解剖的创建者列文虎克的观点一致。1683年,列文虎克(Antoni van Leewenhoek,1632~1723)写道,“人胎儿,尽管不如一粒豌豆大,却五脏俱全。”列文虎克在精液内发现了微小生物(animalcules),又叫zoa,后来,贝尔将zoa更名为精子细胞(spermatozoa)。列文虎克设想,他可能会看到雏形人(homunculi),即微小动物内的微小预成人。当时认为,雏形人增大后,成为胚胎。
Theodor Boveri(1862~1915)对蛔虫卵进行了仔细观察并睿智地解释了实验,从而推动了染色体理论(chromosomal theory)的发展。他认为,即使在同一个核内,染色体也有各不相同的复杂结构,并能够在细胞中产生本质上不同的效果。Boveri 第一次用实验显示了染色体对发育的重要意义,他还意识到细胞核与细胞质间的相互作用,这一点后来被Morgan,Driesch及Boveri本人在海胆胚胎中证实。Boveri还是第一个提出梯度假说的人(第3章,3.1;Box 4)
Edmund Beecher Wilson(1856~1939)也证明了胞质决定的重要性,他和他的学生在水生非脊椎动物尤其是有脊裂的动物,如软体动物Dentalium(见3.5)做了仔细的观察和精细的外科实验,Conklin在有被膜胚胎上做了相似的工作(见3.7)。Wilson还发现了昆虫的性染色体,并著成一本非常有影响的教科书(《细胞的发育和遗传》,1896)。
大多数现代发育生物学的创始人,包括Boveri,Wilson,Driesch和Morgan都籍此相遇在Anton Dohrm的建于1874年的Stazione Zoologica di Napoli。除了研究海胆和其他海洋无脊椎动物卵子以外,他们还进行了水螅(hydrozians,Tubularia)的再生实验,这方面较早的榜样是瑞士学者Abraham Trembley(1710~1784),他早在1740年就对水螅进行了精细的研究,并作了详细的记录。这些再生研究标志着现代实验生物学的开端。Morgan著的一本当时再生研究的纲要(《再生》,1901)现在仍然值得一读。
Driesch复活了亚里士多德主义者的术语“生机(entelechy)”,但他并未赋予这一术语一种生理功能(尽管据说生机能终止生理作用),相反,他赋予它的实体是“知识”、“信息”。因此,他提前使用了“信息”这一术语,这是Norbert Wienen 1942年才引入的一个科学概念。但是,Driesch的生机是不可理解的,它没有生理载体,这与现代物质的分子遗传信息大相径庭。
·由于基因学家 E B Lewis,Eric Wieschaus,Christiane Nusslein-Volhard,David S Hogness,Walter Gehring,Gary Struhl和其他人的开创性研究,果蝇已经成为遗传和分子发育生物学的参考模型。Brenner成功地建立了另一个模型系统
——线虫(Caenorhabditis elegans)。
·许多研究工作者重返传统研究,以分子生物学方法来深化研究工作,其中包括Eric Davidson(海胆),Marc Kirschner(爪蟾,细胞周期),John B Gurdon(胚胎诱导),和Lewis Wolpert(位置信息,鸟肢芽的形态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