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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人们也有信仰对象,就是天——————末代愚夫的回帖。
中国人果真信天吗?至少大家是假装信天的,最高统治者自称天子,那表明“天”这个家伙有一定的群众基础,老百姓在穷困厄难时,大声呼天,说:“天啊,”或者说:“老天那,怎么让我如此遭难!”至于古典籍中的尊天敬天的话,那就更多了,但是中国人从来就没有怕过天,“人定胜天”的话很早很早就被喊出来了。
国人讲究实用,对我有用处,那就恭而敬之,对我没用处,那就弃之如敝履,对于“天”也是这样。当了王,当了皇帝,实际利益全捞到手了,此时需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就说自己是天的儿子,以免别人眼红嫉妒不服气。因自己无能而导致失败,就说:“非战之罪,天亡我也。”这是用天给自己当个遮羞布。可是当欲望难遂,“天”不相助时,就开始撒泼骂“天”了:
“老天爷,你年纪大,耳又聋来眼又花。
老天爷,你年纪大,看不见人来听不见话。
杀人放火的享受荣华,吃素念经的活活饿杀。
老天爷,你不会做天,你塌了吧!”
当要造反,要推翻天的儿子的统治时,,或者假惺惺的说天子触犯了老天,天人共怒,或者说“天命”已经转移,要么更直截了当的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点也不顾忌不理睬天的威严了。在民间,老百姓有怨气时,骂老天爷瞎了眼的事也多得很。
其实所谓的“天”,只是国人的工具,需要的时候,或者将它当个老虎皮,或者当个遮羞布,或者当个其他任意的东西,不需要的时候,就根本不理睬他,什么“天谴”“天理”从来也没有吓住过人,当自己失势或者倒塌落架时,就委罪于天。所以,说天是个工具,到不如说它是个道具。人在舞台上表演,却总拿这个玄之又玄的“天”当幌子,以增加表演的魅力。
国人还有很多流传的俗话,如“谢天谢地”、“怨天怨地”、“不怕天、不怕地”等等,前两个俗语很有意思,随自己的心愿了,就谢天谢地,不随自己的心愿了,就怨天怨地。后一句也很好理解,国人不随心愿,多是受到自己不可战胜的势力的阻挠,这些势力或是官府,或是家族,或是黑恶势力,这些势力足以致人死命,所以大家不敢公开怨他们骂他们,但大家心有怨气,无奈之际,那就只好骂天怨天了。
和“天”差不多的还有个词,叫“命”,有时它们被合称为“天命”,用来给很多事做注解,比如某人做了天子,就立刻要请人大造舆论,说是“天命所归”,董仲舒还创造了个词,叫“天人感应”,用这词来解释很多社会现象或者怪异现象。但是上层人士也罢,普通老百姓也罢,当一个皇朝气势赫赫时,大家就都相信所谓的天命,可当大家吃不饱饭时,马上就有人不信这个了,并且立刻编造另外的天命或者天人感应故事。如陈胜编造的“大楚兴,陈胜王”等等。看来“天”这个道具不管上层人还是下层人,大家都玩得很顺溜。
有句话叫: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大意),记不起这句话的出处了,也懒得没查,不过我倒记得荀子的一句话:“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赞颂“天”,不如制服“天”从而为我所用。在道家的吐纳术中,“逆天”而行的思维或者功法也相当多,生老病死是顺天而行,任何生物都有一个从小到老、在到死的过程,想长生不老,那就得“逆天”了。
我感觉国人对待“天”的态度和对待龙的态度十分相似。龙也是个很凶猛的家伙,它虽然不像天那样玄之又玄,但也称得上神童广大了,这家伙能降雨让庄稼丰收,也能发洪水让百姓尽成鱼鳖,当然它的其他本领也大得很。因此皇帝常常自称是龙。
国人对龙也很敬畏,但国人有个好处,敬畏归敬畏,可不是死心踏地的,大家在敬畏的同时,还心中想着“龙肝风髓”的滋味一定非常美妙,于是就有人想学屠龙的技术,在传说中骗龙、杀龙、吃龙肉的故事多得很,诺扎甚至连龙筋也抽了,整得龙苦不堪言,孙猴子欺负龙王、戏弄龙王那也相当出格,这和荀子的“制天命而用之”何其相似。
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害怕天的心理应该是有的,但决不会是信仰天,因为老天总不公道,所以人们虽然害怕,但气急了也骂它,狡猾胆大之徒如荀子还想驾驭它,如果传说老天长肉的话,估计也会有很多人痴心妄想吃老天的肉。如今在网络上有一句流传甚广的不敬天的言语,这话及其豪迈:“我命由我不由天!”没看到这句话,我就想起了毛主席的“造反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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