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古诗翻译,首发)
美国诗人,意象派诗歌的代表人物庞德的《地铁站台》:“人群中出现的那些脸庞/潮湿黝黑树枝上的花瓣”,虽然只有短短的两行,却成为意象派的经典之作。杜牧的《秋夕》用几个很美的意象构筑了一副清凉的画面,不亚于灰蒙蒙的雨中一把红色的伞让人赏心悦目,也算是中国古诗词中意象派的代表作了,我很喜欢这首诗,这是原来用现代文字做的翻译,表达得如何,还望方家指教。
《秋夕》
阵阵寒气
从我的画屏上
流出来
银色的蜡烛风里瑟瑟的秋的影子
你悄悄走入
用小扇扑着冷露上的萤火虫
凉如水天街夜色 几点星
躺下来 独自
静看着牵牛织女星
附:
秋夕-杜牧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对于传统古典诗歌用现代处理,有时候感觉蛮好玩的,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因为里面加了个人的情感,也是一种再创作。记得对杜牧的另外一首诗《清明》,有人处理成
清明
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行人
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牧童遥指
杏花村
也是另外一种情趣,呵呵~~~~
建议斑竹可以搞一个类似的活动啊,有兴趣的跟贴! 国外的意象派诗歌 是借助打碎了的生活中的客观物象凭主观的感受 和 按美的塑造的需要 重新组合成新的诗歌意境,从而给读者强烈的 全新的艺术美的冲击,它多用象征、隐语、双关等手法;确实有许多成功之作和作家,例如叶芝、艾略特等 。但后来随着诗歌、小说、画作对意象的滥用,受到新自然主义和新现实主义的挑战,慢慢退出了主流。
我国古诗词中也不乏这些写法,但是全篇采用这种意象派写法的几乎没有,这可能与汉语的象形、表意的特征有关,而所有拉丁语系则为表音,相应此种语言的诗歌 重在音节节奏 和 韵律的和谐,而较少受语意的约束。当然,在古汉语中,也有一少部分双音节词,例如,诸(之于);在元曲中,也有为音韵需要 自造双音节而实表一个字意的,例子 好象在《杜娥冤》 中有,但我现在记不起来了。
从这两种语系的诗歌特点的异同之处,我们也可以看出,诗歌确实是应该用来在生活中唱的,是为生活服务的,随着语言的不断交流渗透,格律诗变成带着音韵的镣铐跳舞也就顺里成章了,就看谁跳得更美了。
但目前而言,新诗的发展仍然是不令人满意的,一 欧化想象严重二 真正锤炼的作品不多三 真情自然的少无病呻吟的多我的看法是 汉语或者说我国 新诗的发展必然只能从我国浩瀚的诗歌宝库里脱胎出来,西化、欧化都一定没有出路,原因很简单,二者为语言的两个分支,合流是不可能的
个别近似的有李商隐 贺之章 的一些诗 如李的那首著名的《无题》 lanbo01
你的建议不错 我不妨一试
一格律 异动
画屏银烛秋光冷,主体意象原为画屏 现改成了银烛
流萤小扇扑罗轻。原为 扑流萤 现改成了 扑罗轻
夜色天阶如水凉,
牵牛织女坐看星。 呵呵,不错,伊陵子的诗、词果然是很工整的,加上注释,换成了另外一种境界,蛮热闹也蛮幸福的,牵牛织女坐在一起看星星。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诗中“清凉的天街、幽冷的银烛、冷露上的流萤”的那种氛围;
另外,对于伊陵子兄的观点“诗歌确实是应该用来在生活中唱的”我认为过于绝对,文学艺术发展不应该只有一种方向,古今中外都有很多可以借鉴的,新诗语言看似随意,其实也是锤炼了的,就象庞德在《一个意象主义者的几“不”》中推出的意象主义的“八条原则”:
不使用多余的词,不使用言之无物的修饰语。不使用诸如“宁静黑暗的国度”之类的表现,这种表现糟蹋了意象,它把抽象和具体混杂在一起,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由于作者没有认识到,自然事物总是充分的象征。
远避抽象,不要用平庸的韵文去复述那些在优美的散文中已经表达过的东西。
专门家们今天厌弃的东西将是公众明天厌弃的东西。
不要想象诗的艺术比音乐的艺术简单一些。如果你在韵文的艺术上不至少花费与一个普通的钢琴师在音乐艺术上花费的同样大的气力,那么你就不可能得到内行的称赏。
尽可能多地接受伟大艺术家的影响,但要作得体面,或者公开承认这种影响,或者把它隐藏起来。
不要让“影响”仅仅意味着囫囵吞枣地去学习你凑巧钦佩的一两个诗人的某种特殊的藻饰······
不要藻饰,也不要好的藻饰。
其实是很讲究锤炼的! 哈哈,森林看得高兴,受益非浅!
两位给版面做出了回贴评论的榜样,表扬表扬!^^^^ 这样交流地氛围真的不错
希望对诗词歌赋有兴趣地朋友多多参与
你们地继续
我地钞票地大大地有
反正都不是我地
哈哈~~ 多谢森林斑斑
多谢reader兄
lanbo现在手头正紧~~~~
只是这个讨论要大家捧场啊,对诗歌我和伊陵子兄的观点不同,谁来评判啊,呵呵~~~~ 很不错的贴子啊.支持...:) 不使用多余的词,不使用言之无物的修饰语。不使用诸如“宁静黑暗的国度”之类的表现,这种表现糟蹋了意象,它把抽象和具体混杂在一起,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由于作者没有认识到,自然事物总是充分的象征。
远避抽象,不要用平庸的韵文去复述那些在优美的散文中已经表达过的东西。
专门家们今天厌弃的东西将是公众明天厌弃的东西。
不要想象诗的艺术比音乐的艺术简单一些。如果你在韵文的艺术上不至少花费与一个普通的钢琴师在音乐艺术上花费的同样大的气力,那么你就不可能得到内行的称赏。
尽可能多地接受伟大艺术家的影响,但要作得体面,或者公开承认这种影响,或者把它隐藏起来。
不要让“影响”仅仅意味着囫囵吞枣地去学习你凑巧钦佩的一两个诗人的某种特殊的藻饰······
不要藻饰,也不要好的藻饰。
很好! 这确实应该成为我们写新诗时刻牢记和谨遵的原则,谢谢lanbo01
我回帖中的观点说明了有两点:
1、我国古诗中没有全篇为如国外意象派诗歌那样的作品,你举的那个七律的例子不是意象派的
2、如果要找一些相似的古诗词作品的话,如 李的《无题》可以归入
我补充的例子是:若放宽标准,民间流传的 那种 刘伯温写的《粱书》也可以归入
至于新诗,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新文化运动以后出现的 标志性的人物和作品有人认为有闻一多,他的诗歌理论中有一句“戴着镣铐跳舞”,深得人赞同,事实是把诗歌从古格律和韵律中解放出来,但他没有放弃音韵 节奏,而是创造了 新诗的格律如《死水》但因欧化似的语言 直白的思维受人非议。 比较正统的一派认为:代表人物为 郭沫若代表作是那首 脍炙人口的《天上的街市》 后来的《凤凰涅般》 开了新诗的浪漫主义诗风(其实郭写的《天上的街市》 据考证 很大程度上是受了 杜 《秋夕》的影响
这一时期,意象派诗歌也传入了中国,但受非议的较多,典型的是围城 中 钱真书借方鸿渐之口对情敌 滥用意象的讽刺成功的有 《桥上的风景》(作者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现代 在这方面有很大的突破,如 北岛舒婷 顾城多有成功之作如《墓志铭》
我自己的看法以上 的观点 是历史和政治 的产物,这种划分给人一种错觉好象以前 中国 只有 格律诗一样
事实上,格律诗 只是 我国诗歌发展朝一个方向的最高成就(或者说一个分支) 他代表了我国诗歌艺术的一个阶段性的最高水平。
先秦以前诗歌文献 大部分采自于 民间 代表作有《诗经》 其中最好的部分还是 代表民间水平的风
显然 他是非格律的还有 从《汉乐府》 和 偶尔从 笔记 文献 中 记录下来的诗句看, 无民氏与民间诗歌始终在自由地歌唱 。真正打动人而流转下来的诗歌往往是 真情动人有真情文采自然出来了;着一现象也可作为真情 对诗歌重要性的佐证;从诗歌创作实践来看,许多大诗人也提出写诗要“诗情与灵感”写不出来时“不硬写”,郭沫若自言自己在日本海滩写《《凤凰涅般》时,处于一种“幻境与疯狂的”状态,好象是有人捉着他的手在写。古人也是如此,始有“江郎才尽”之叹。
总之,诗歌发展跟文学一样,一直是有主流非主流之分,没有朝一个方向走到底的,往往非主流会涌现新的力量取代主流而继续往前发展。真正的诗歌大家往往是最善于从非主流或者说民间诗歌中汲取新鲜血液的,例如 李白 白居易 孟浩然 王维作品如《将进酒》 我们可以看到今天抒情诗的雏形宋词元曲中我们可以看到 诗体小说曲艺快板 相声的许多影子,诗歌从古至今,步履越来越轻,我相信随着百姓文学(奥,不,应该说文化)水平的日益提高,欣赏水平的日益提高,文化情趣也必然多样化,诗歌的变革也是必然的了-------但有一点毋应置疑,他必然离百姓生活越来越近。
因此,当今艺术 产生了 通俗与学术流行与专业 之争,文坛上的散文、小说、评论、诗歌 也难以幸免。我的看法从诗歌异化的角度看,从诗歌演化过来的评书、评弹、样板戏、流行歌曲、相声(特别是当今的北派相声),好象通俗、流行的社会效益要好一些。始有“诗被 歌化”的预测。
当然一家之一言,欢迎争鸣。 很有创意啊!
好贴 清明那一首, 我看到的比楼主在开头少两字, 更顺当了:)
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行人
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牧童遥指
杏花村
我们的格律诗在我看来, 却有如伊陵子君所谓拉丁语系之表音语言的诗歌 (这种说法不啻是混淆了语言与文字的区别)的特点,"重在 音节 节奏 和 韵律的和谐,而较少受语意的约束." 读<<全唐诗>>乃至明清以降收录在方志\笔记\小说\别集之中的一般文人的唱和\应制及其他诗歌, 而非<<唐诗三百诗>>这样经典化或者说被文学史提及的为数不多的作品, 我相信我这个印象是容易得到. 格律诗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後, 格律的规定性迫使创作时把音节(平仄)等形式因素的和谐作为首要因素, 而远不是语意.
其实, 从伊陵子君的文字----其中有不少同音通假哦----也可以证明我们当下汉字与印欧语系文字体系有可能融合的一面: 汉字由于输入法等诸多因素, 越来越注重语音而非表意乃至象形了.
伊陵子君熟知诗歌史 (但似乎是止于顾城的古代诗歌史? :P ), 甚至我猜想您是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当年的诗歌史的建设? 您的<<格律.异动>>真不错, 赞. 但您所说 "西化欧化都一定没有出路", 不敢苟同. 如果诗歌不允许新的因素加入, 诗歌史都不会成立了----因为当年的格律诗就是因为佛教的传入而产生的啊.
庞德特地译过----尽管是拐弯抹角地重译----唐诗. 也有人把他译过的唐诗再翻回来, 挺有意思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国传统中在格律之下的诗歌可以被解读成意象诗呢? 况<<无题>>确是名篇. 呵呵. 意象云云, 固然其字其词古亦有之, 但实属後世的概念, "传统" 可能也是, 是当代的创作者在往前追溯建构自己的根须, 其实这谱这系与历史状况是可以不符的----当然, 符合了那是更好的.
从诗歌异化的角度看,从诗歌演化过来的评书、评弹、样板戏、流行歌曲、相声(特别是当今的北派相声),好象通俗、流行的社会效益要好一些。始有“诗 被 歌化”的预测。
在通俗与学术流行与专业之间, 郁郁乎吾从专业. 因此, 伊陵子君的这个预测也不敢苟同. 只是还没有想清楚反对的理由. 预测学似乎在根柢上总是一门伪科学. 关于未来世界的事儿, 直觉与理性总是争想把它占为己有. 其间还有若干叫做 "情感" 微妙砝码, 平庸如吾辈者实在不敢指认什么. 所以, 未来的事儿还是等到未来再说吧. 没有可说的,支持到底啊 多谢八阿哥的提醒,多了的那个"清明"是标题,一着急就放在了一起,我现在就改过来 顶楼现在是乱码? 八阿哥
你的形象很可爱
可爱的八哥
为我们唱首歌吧 我的形象很可爱(谢谢夸奖哦)
可爱的八哥
可惜只会学舌, 不会唱歌:$ 呵呵,一首小诗的翻译,引发了对于中国当代诗歌价值取向以至诗歌出路的思考,lanbo确实很高兴。
意象其实是一个很古老也很经典的问题,也是旧体诗中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无所不在。意是诗人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意象是赋予了作者感情的具体物象。诗人通过外在的物象来表达内在的心意构成“意象”,通过这种方式将作者对生活的所思所感寄托于具体的事物、场景等,激发读者的二次创造,引起读者的美感乃至共鸣。在中国传统诗中的寓情于景、以景托情、情景交融的艺术处理,实际上也就是意象的构筑过程。
意象的构筑因不同的人、物、情而不同,方法主要也是通过赋、比、兴三种,赋,即直写其事,如果某一物象在作者看来已经具备了能够表达情感的特质,便直接加以运用,使这一个意象直射出感情来。国外的意象派多采用这一办法,我国古代如辛弃疾的词《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月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全词都铺陈意象,以一连串的意象直接勾画出一幅恬静的乡村夜景图,描写景物不用一个情字,却处处流露出浸润其中的作者之情。比,即常说的打比喻。如舒婷的诗句“我是你额上破旧的老水车”用老水车这一意象来象征“我”与祖国的某种血肉联系。兴,就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如臧克家的诗《老马》。
文学特别是诗歌表现形式可以不拘一格,题材可以多样,表现形式也可以多样的。中国古代文学宝库我们要吸收养分,外国文学也有其可取之处,不是说文学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吗?中国文学也有一个走向世界的任务啊。学习别人的东西,不应该是盲目的模仿,模仿是低层次的,要通过学习完成自我的创造过程。
关于中国当代诗歌的走向问题,有兴趣的话另文再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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