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 发表于 2010-1-21 08:40:42

楼主,写的真好,这一井的故事,在每一粒水里得到了诠释,这每一个日子在每个活生生的人物里感天感地,温情细腻,令人深思!

xilou001a 发表于 2010-1-21 12:25:47

引用第36楼负号于2010-01-20 18:46发表的 :

西楼兄比较擅长吸引人前来美文,为此也动了不少脑筋也花了不少精力,望再接再厉!
呵呵,惭愧惭愧:)谢谢谢谢:)
正是有了负号兄和各位朋友的支持,咱们的文学版才能越来越兴旺:)

雪融鸿飞 发表于 2010-1-21 19:11:09

晕~~~等了这么久才敢看,以为写完了~~~原来还米完~~~期待下~~~~

wegg 发表于 2010-1-21 19:12:34

等待恐怖的开始

负号 发表于 2010-1-21 23:21:17

引用第39楼wegg于2010-01-21 08:22发表的 :
曾祖父还是心存疑惑,一边琢磨,一边用舌尖湿润了一下拇指,捻开了小册子的下一页。
书中有毒,唉!这么大的秘密都被偶发现了
兄看的很仔细:),我在两处提到他接触了手指,其实就想强调毒进入口腔的途径。

负号 发表于 2010-1-21 23:22:33

引用第40楼渔人于2010-01-21 08:40发表的 :
       楼主,写的真好,这一井的故事,在每一粒水里得到了诠释,这每一个日子在每个活生生的人物里感天感地,温情细腻,令人深思!

谢谢兄的鼓励,更喜欢兄诗歌的朴实风格,还望多多分享:)

负号 发表于 2010-1-21 23:24:21

引用第42楼雪融鸿飞于2010-01-21 19:11发表的 :
晕~~~等了这么久才敢看,以为写完了~~~原来还米完~~~期待下~~~~

谢谢鸿飞兄捧场,希望不会辜负兄的期待。应该写了有一半了,文章不会像裹脚布似的拖拖拉拉没完:)

负号 发表于 2010-1-21 23:27:26

引用第43楼wegg于2010-01-21 19:12发表的 :
等待恐怖的开始

觉得前面一段《失忆》写得太突变,事情的发生和结束太快了。今天增加一部分收尾。明天应该能进入恐怖情节上的描写。还有以前提到的桃木梳子也在后面改成桃木簪子我也忘记修改了。

负号 发表于 2010-1-21 23:30:08

七、推理

   曾祖父仔细的听曾祖母娓娓道来,刚上来还觉得听得是别人的故事,可是听到后面越来越熟悉,脑袋中空荡荡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起来,等听到曾祖母声泪俱下的讲到当自己被埋在废墟里面被木梁砸断了左腿,她发了疯的用手挖掘的时候,曾祖父用手摸了摸紧箍在腿上的夹板,脑海里重新体味到被埋在黑暗的废墟里,那种不知道生死的恐惧感。

   曾祖母擦了擦眼泪,继续耐心的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等到说道看见曾祖父仔细的看书,怕打扰他才一直在院子里忙活没有进屋里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昏迷的时候,曾祖父已完全恢复了记忆。

   他伸出手来,将妻子用力的搂在怀里,深情的吻着她的双眼,用她熟悉的温暖的声音说:谢谢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些,我记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请你原谅我,我现在有点怀疑我是中毒了。难道族谱的书页上应该被人抹了一种奇怪的药物,是一种有选择的抹掉人最近几天记忆的毒药。应该不止仅此一处,它藏在我们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通过饮食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肠胃,左右着我们的记忆,从而达到支配我们生活的目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采用wegg兄的修改意见)

   曾祖母见他已经恢复过来,欢喜的满眼含泪。当听到中毒的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吓得浑身发抖。想到刚才夜猫子几声凄厉的鸣叫,就把自己看到族谱里画着一个很像夜猫子的疑问说给曾祖父听。

   两人一起讨论半天也探讨不出半点眉目,相互宽慰几句,熄了灯睡下了。

   自从曾祖父中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毒以后,就把族谱束之高阁,不再拿出来翻看。也明白了为什么庄上的人像集体失忆了似的,记不清楚以前的关于村庄和老井的历史。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一些重要的事情,而且不愿让人们知道。就是在发现的族谱里,也只记录下很少的内容,并且写得语焉不详,即便让后人发现了,也没有探究的线索可循。

   再仔细回想一下那张画成四不像的四神图,似乎和村庄的格局有些近似。村北的小池塘,尽管面积不大,水也不是特别深,但每年夏季天热的时候,都会有村民游泳戏水的时候捉上来不少鱼鳖。

   夕阳西下,当你站在村西头的小树林边缘往远处眺望的时候,十几里开外的几座小山包,只剩下模糊的黑色轮廓剪影,像极了方形图案左侧,野猫脚下的几块石头。而树林里不时传来的野猫打架追逐嬉戏的吵闹声,也提醒着你族谱中描画的绝不是虚拟。

   四神中现在只有青龙和朱雀不知道具体表达的什么意义。其实琢磨琢磨那天晚上曾祖母的理解,青龙如果是村东菜地常见的蛇,朱雀是经常出现在村南坟地的夜猫子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四四方方的图案和中间的圆洞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老井和青石板铺砌的井台的写照。

   或许这四种动物在这里维持着一种自然界的平衡。不是人为的安排,是自然界进化的结果。就像俗话里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通过大自然的食物链和天敌关系,使得这一地区长期不会发生变化,保持稳定的局面。

   但又怕后面的发展失去了控制,前人还是把探索到的一些信息通过隐秘的方式保存下来,让人们至少在事发的以后不至于手足无措。

   曾祖父思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他现在还不明白这四种动物在通过什么方式保护着住在这块土地上的村民,也不知道老井里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会促使这些生灵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而且还有把小山包和老井联系在一起的那条曲折的虚线,是不是和所有的这些也有很紧密的联系?

   曾祖父天天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人也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围着村庄转悠,四下观察仔细求证自己的推理是不是成立,日头毒的时候,就蹲在家门口阴凉地里盯着老井发愣。

   不明白原因的邻居们看在眼里,都以为是因为曾祖父突然遭遇的变故所造成的打击。也不敢表露出同情的眼神,怕伤了他的自尊。就晚饭后空闲的时候,找个借农具的理由来家里闲聊一会,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到开心处曾祖父也跟着呵呵大笑,时间一长,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老井浑浊的水经过几个月的沉淀,也不再像上次暴雨的时候那么浑浊。但是苦味一直没有消失,当人们熟悉了这种味道的时候,再不像以前那样抱怨和警觉。

   当时村里确实也有人建议重新开挖一口新井,一是因为村民都忙着收割完夏季的小麦,怕晚了会被无处不在的田鼠偷吃干净,又忙着给土地松土趁着雨季结束以前把玉米、大豆各种秋季农作物种上。二是挖井需要筹集工费,家家不出力的话就要出钱。一提到要出钱的时候再没有人愿意操心挖井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人都是健忘的,当你无力改变的时候,总会习惯逆来顺受。村里只有曾祖母坚信丈夫的话,觉得井水里出了问题。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毒药,但为保险起见,宁愿多跑几步路吃点苦,还是坚持从村北小池塘里挑水吃。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送走夏天迎来忙忙碌碌的秋收。感觉秋季的黄叶挂在干枯的枝头上,还没有被冬天的寒风吹落干净,就迎来了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春季。

   不过今年迎来的是一个几十年不遇的春旱。

八、受惊(待续)

wegg 发表于 2010-1-22 10:13:03

我现在才明白我是中毒了。族谱的书页上应该被人抹了一种奇怪的药物,这是一种有选择的抹掉人最近几天记忆的毒药。应该不止仅此一处,它藏在我们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通过饮食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肠胃,左右着我们的记忆,从而达到支配我们生活的目的。

一般读书人,对于问题总是大胆提问,小心求证,到底是不是中毒,还是个未知数,也没有确凿的佐证,比如什么银针发黑呀,所以这个地方可以写得模糊点,造成一定的悬念..

我现在有点怀疑我是中毒了。难道族谱的书页上应该被人抹了一种奇怪的药物,是一种有选择的抹掉人最近几天记忆的毒药。应该不止仅此一处,它藏在我们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通过饮食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肠胃,左右着我们的记忆,从而达到支配我们生活的目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而且文章开头也是讲得模模糊糊.
参考,参考!

负号 发表于 2010-1-22 10:35:15

引用第49楼wegg于2010-01-22 10:13发表的 :
我现在才明白我是中毒了。族谱的书页上应该被人抹了一种奇怪的药物,这是一种有选择的抹掉人最近几天记忆的毒药。应该不止仅此一处,它藏在我们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通过饮食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肠胃,左右着我们的记忆,从而达到支配我们生活的目的。

一般读书人,对于问题总是大胆提问,小心求证,到底是不是中毒,还是个未知数,也没有确凿的佐证,比如什么银针发黑呀,所以这个地方可以写得模糊点,造成一定的悬念..

我现在有点怀疑我是中毒了。难道族谱的书页上应该被人抹了一种奇怪的药物,是一种有选择的抹掉人最近几天记忆的毒药。应该不止仅此一处,它藏在我们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通过饮食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肠胃,左右着我们的记忆,从而达到支配我们生活的目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



恩,采纳兄的好建议,这里我写的太武断,马上去修改掉,多谢多谢:)

wegg 发表于 2010-1-22 12:06:21

晕死,俺罪大了,俺写个段子让你参考,参考,你倒好,整个搬上去了,搞得驴不象驴,马不象,显然就是个骡子

负号 发表于 2010-1-22 12:33:56

比俺的好,别这么谦虚了。等修改稿的时候,让你先给理一遍先。

负号 发表于 2010-1-23 22:32:03

从这一段开始,自己感觉已进入恐怖情节的描写,无论是不是能带给大家恐惧感,但我觉得还是善意提醒一下,胆小的朋友就到这里为止吧。



    八、受惊

   从曾祖父那年夏天发现族谱到冬去春来,不当意过去了多半年。尽管老井的水苦味还是存在着,但一庄的人引用了这么久,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变化。有时曾祖父自己都有些怀疑,仅仅凭着这来路不明的几页族谱就疑神疑鬼,是不是反应太敏感了。

   曾祖母坚信留心没有过火的,还是小心为妙。刚好这天郎中来家给曾祖父复查伤腿的时候闲聊,就说起过庄上有好几个人的牙齿出现了问题。

   一是牙齿开始变黄,不过本身农村人不讲究口腔卫生,刷牙的很少,变黄不变黄不仔细观察很少注意到。

   二是这些人的犬牙出现了问题,感觉就像耗子的牙齿一样不疼不痒的缓慢增长。平时嘴巴闭着看不出任何不同,可是一张嘴说话长长的犬牙露出来,面目狰狞,让人从心里觉得恐慌。想办法拔掉也不行,过不了多久,像雨后的春笋一样又冒了出来。

   郎中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琢磨着配了好几种药剂都没有起到效果。他给曾祖父开玩笑说:难道咱村招来了耗子精?看来没有孙猴子的手段还真的没法降服。

   听到这里,曾祖父心里也动了一下。野猫、夜猫子、蛇都是老鼠的天敌,从族谱上的那副画页推断的话,应该是祖辈来此安家以前就存在的。一直到现在,多少年来都在村上的树林、农田里生活的好好的,如果老鼠不够多的话,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想到这里思路上又有些明了了,不过还是担心证据不够确凿,说出来反而蛊惑人心。看看郎中收拾好工具箱打算回去的时候,曾祖父张了张嘴,还是把刚才的想法咽了回去,试探着给他建议说:药剂实在不行的话,你死马当成活马医,要不就考虑他们中了耗子精的邪,从这个角度开方下药试试?

   郎中笑呵呵的点点头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回头就去试试。

   就在那天深夜,大家都熄灯睡下了。外面呼呼的刮着冷风,月亮从云层里露出一个细细的弯钩,大地如同罩上一层银霜。树枝没有了树叶的点缀,枝枝杈杈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断断续续的从明亮处延伸至墙角的黑暗中。

   老常头的老婆半夜被宿尿憋醒,伸手在床下摸了摸夜壶,啥也没有摸到。看看窗户外面清冷的月光,有点不敢出去。踢了一脚睡得死沉的老常,他翻个身嘟囔两句梦话又打着呼噜睡着了。

   看看床内侧熟睡的儿子,不忍心把他叫醒陪着。都怪自己睡前粗心,没有将夜壶收到屋子里来,这么冷的天,还得大晚上的跑出去上茅房。她嘀嘀咕咕抱怨着,顺手披了件大棉袄,拖拉着棉鞋打开了屋门。

   屋门用的时间久了,门轴转动时嘎嘎吱吱的声音在静夜里越发刺耳,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看半挡在云层里发着寒光的小月牙,抱怨说真是个鬼天气。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紧跑两步路,想赶快去茅房解决了内急,回来赶在天亮前还能睡个暖和觉。但是眼角的余光透过稀稀疏疏低矮的篱笆,看见有个身影蹲在老井前,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灰白色麻布衣服,伴随着单调的砰、砰的敲击声,手臂机械的上下挥动着。

   谁啊,这是?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捶衣服,也不嫌冷啊。好奇害死猫。老常家的这时也顾不得尿急了,拉开院门走了出去。灰白色身影似乎也觉察到了后面有人靠近,手臂垂了下去,不在上下敲打,静静的没有动静。

   老常家的继续往前走,看的也越来越清楚。因为月光的光线不明亮,身影尽管不是多明朗,但影影绰绰的还是能分辨出人的侧面轮廓。头发乱蓬蓬的,有些灰白,垂下来的刘海刚好将面部遮挡住。

   距离几步远的时候,老常家的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声音也有些发抖,颤巍巍问了一声:是九儿的娘吗?这么晚了还在洗衣服?那身影如同没有听到似的,一动也不动。

   难道不是九儿娘?那会是谁呢?老常家的这时也有些怕了,有心想退回去把老常叫醒壮壮胆子,但是不敢将后背朝向它,倒退着想往后逃。刚抬起了半只脚,就感觉一道凌厉的眼神从乱发的后面射了过来,带着逼人的寒光一闪而过。她哆嗦着,吓得腿抖不听使唤。

   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头也对着月光朝着她慢慢转了过来。五官被头发遮住,辨认不出容貌和神情。旁边的木板上摆着几只硕大的老鼠,脑袋已经被砸烂,没有完全死去似的,后腿还在用力的在木板上一下一下的动弹,白色的脑浆混合在一摊发黑的血液里显得尤其惨白。

   身影一只枯槁的手里握着的木棒还在滴答着往下流血,另一只手慢慢伸到自己的面前,缓缓把眼前的乱发拨开。

    一股热流顺着老常家的大腿根往下流,她嘴唇发青,哆嗦着发不出声响,腿也不受使唤,定定的站着看它渐渐露出的惨白的脸,最后发出一声没有人腔的尖利叫声,瞪着双眼,直直的往后倒下,昏死过去。

负号 发表于 2010-1-23 22:41:52

      九、老常
         老常头一家住在老井东侧。
    严格的说,这不是他的家。这个家的原主人,老两口一辈子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等熬过风烛残年,撒手人寰以后,荒废过多半年没人打理,眼看荒草长满院子的时候,老常头一家不声不响的搬了进来。
    老常自己没有什么田产。年轻时仗着一身好功夫,走街串巷的卖狗皮膏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到处晃荡。
    记不清哪一年,路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看上了一户好人家的闺女。他满嘴涂了蜜一样的伶牙俐齿,花钱也大手大脚。乡村里的女孩子那见过什么世面,还以为遇到了个有钱的主,也不和跟父母商量一声,连夜跟着他跑了。

瞌睡了,明天多写一段,补上缺的更新:)

负号 发表于 2010-1-24 12:30:14

九、老常

   老常头一家住在老井东侧。

   严格的说,这不是他的家。这个家的原主人,老两口一辈子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等熬过风烛残年,撒手人寰以后,荒废过多半年没人打理,眼看荒草长满院子的时候,老常头一家不声不响的搬了进来。

   老常自己没有什么田产。年轻时仗着一身好功夫,走街串巷的卖狗皮膏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到处晃荡。记不清哪一年,路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看上了一户好人家的闺女。满嘴涂了蜜一样的伶牙俐齿,花钱也大手大脚,乡村里的女孩子那见过什么世面,还以为遇到了个有钱的主,也不和跟父母商量一声,自己做主趁天黑偷偷跟着他跑了。

   一路上不敢停留,跋山涉水的连夜逃回老家。回到家看见老常的一间破茅屋和空荡荡的面缸,才傻了眼。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但上吊、跳河的招数吓不住老常,捆起来打了几次,媳妇低眉顺眼的再不敢牛脾气。

   因为是背着家里偷跑出来的,山高路远的也不敢一个人逃回去。过了一年多,等儿子出生以后,就死了这条逃跑的心。再者老常走街串巷的卖野药,每次都能骗不少,手头上也并不特别紧张。

   最重要的是老常给她许诺过,别着急,过几年我给你弄套大房子。怎么弄?连块农田都没有,哪来宅基地啊?难不成拆掉现在的一间破房子,在这块地基上起楼?

   趁老常兴致好,猴急急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媳妇也撒娇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但是老常口风紧,半个字不吐,只是笑着说:怎么弄你女人家家的别管这么多,看好咱的儿子,有你享福的时候。

   等到真的住进老井东侧的这套院子的时候,是她预想不到的。破是破了点,但亮堂堂的四间茅草房和宽敞的院子,还是让媳妇乐的合不拢嘴。最初是有些顾虑,毕竟鸠占鹊巢占了别人家的房子,老两口没有亲朋好友还好,万一哪天冒出来个三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出来,或者庄上有谁看不惯的话,还不是得重新滚回自己破烂的老窝?

   对于自己这些顾虑,老常啥也不解释。只说得意的说:你尽管放心的住着,庄上的事情我比你清楚的多,不打听好情况,有了十成把握,我这么敢给你打这种保票?

   难不成你动过手脚?媳妇心理一惊,她知道老常的为人,这种闯江湖的野郎中,保不定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别胡说八道。老常呵斥她说:这俩老不死的早该见阎王了,想不到这般命硬。咱正大光明的住进来还帮他们拾掇院子,庄上谁敢当这个刺头,来挑咱的错?

   事实确实如此。老两口匆忙过世是让村民有些猜疑,但这对孤寡老人平时也疏于和左邻右舍来往,大家了解不多,都觉得这么大的年龄了,就是小鬼不来请,自己也该考虑安排好身后事了。

   看到老常一家搬进来的时候,更不敢多说多少废话。看看老常光膀子的时候一身的横肉,背上龇牙咧嘴文着一条霸气十足的怪兽,躲他都来不及,谁还敢出面质问。再说老两口确实没有什么交好的亲戚,谁搬进来住还不是住啊。

   大家都这么想的,就是有疑问也闷在心里。晚上自己夫妻间讨论一下,也会及时换个话题说:爱住不住的,管人家什么闲事,仔细自己明天的口粮才是正事。

   那一夜。老常媳妇的一声凄惨的尖叫,把胡同里的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老常惊坐起来,迟钝片刻,看看旁边空空的被窝,抓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拉门冲了出来。几个住的近的邻居也都陆续围了过来,看看究竟。

   老常媳妇浑身打着哆嗦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九儿的娘穿着一件破旧的灰白色麻衣,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拿着捶衣服的木棒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地上的棰衣板上摆着几件拧在一团的衣服,挤出来的水在老井旁边汇成一摊。

   老常这个野郎中倒也不是全靠那张嘴骗钱,冷静的把媳妇半扶起来,找准穴位,使劲掐了几下人中,媳妇一口气缓过来,目光呆呆的,环视了一圈围过来的邻居,等看到九儿娘的时候,目光又变得直勾勾的,浑身抖个不停。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出来指着她对老常说:老、老、老太太。。。来给咱要房子来了。

   老常脸色一白,顺手抽了媳妇一个嘴巴,大声呵斥:你猪油蒙心了!胡说八道扯你娘的骚,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嫌不够啊,还不给我滚回家去。说罢一把把她从地上揪起来,也不管看的目瞪口呆的邻居,连抱带拖的把媳妇弄回了家里。

   看着也被吓的慌慌的九儿娘,大家安慰了几句,带着满肚子的困惑,也各自散了。九儿娘不吱声,弯身捡起地上那几件洗好的衣服,颤巍巍的准备回家。转身的那一瞬嘴角露了一下邪恶的笑意,刚好被最走后面回头又看了一眼的余叔瞧了个正着。

   余叔心里一惊,暗自留神。回到家简单的应付了几句老婆的询问,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睡不着想心事。往事如昨,村里这几年的人和事一点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老两口死的确实很蹊跷。

十、余叔(待续)

wegg 发表于 2010-1-24 17:34:29

老常大白日地躺在床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渐渐地眯上了眼睛.
"还-------我-----的-----命------来'
边上站着老两口,手里提着血淋淋的头颅.
"呀!"老常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淋,四肢发软,半天回不过阳来.
............................................................
期待您的更新

负号 发表于 2010-1-25 00:43:33

十、余叔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很搞的笑话说:傻子偷乞丐的钱包,被瞎子看见了,哑巴大吼一声,把聋子吓了一跳,驼子挺身而出,瘸子拔腿就追,麻子把他拦住了,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我在前面介绍老井周围组的几户人家的时候,提到瞎子余叔住在老井西侧。细心的朋友看到我说九儿娘的一抹诡异的微笑,竟然被余叔回头的瞬间捕捉到了,肯定会忍不住发笑。

瞎子是余叔的外号。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吃了几幅药以后,小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出了问题。白天在太阳强光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不清东西,成年手里拿一个白毛巾,随时准备把眼睛遮住。大家看他这个样子,瞎子瞎子的叫开了,后面的晚辈也没大没小的跟着称呼:瞎子余叔。

有失也有得,余叔病好以后,尽管眼睛白天是不大灵光,但是晚上却比正常人的视力好很多,如同夜猫子的视觉系统,在黑暗里反而看的非常清楚。本身脾气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大人小孩无论谁和他开玩笑,也从不生气。人们也都喜欢有事没事的找他闲聊,心里有啥憋闷的找他说道说道,乐呵几句,很快开心起来。

余叔自己胆量也很大,尤其是当发现自己有夜视眼这种特异功能的时候,更加不忌讳走夜路的差事。庄上有个马车队,算是一个小型的马帮。余叔没生病以前就在这个队伍里,自己养着一头小黑毛驴,跟着走南闯北运送各种各样的紧俏物品,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眼睛出现问题以后,白天的行程很受影响。尽管马队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嫌弃,但他自己觉得拖了大家的后退,主动提出来退出了这个运输的队伍。在庄上瞎转悠了半年,看看光靠那几分薄地养不饱一家人,想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别人白天忙着赶路,既然我的视力黑夜不受影响,不如趁晚上清净,自己带上儿子赶着驴车搞运输吧。

就这样,乡村的晚上静悄悄的路上常会看到两辆装的小山一样的大车,由两头小毛驴吃力的拉着。余叔手持缆绳哼着小调,牵着毛驴在前面走,儿子躺在后面的颠簸的车子里安详的熟睡。

   这样夕发朝至的运输方式,很受东家欢迎,倒也不愁没有事情做。白天交付了差事,就让儿子旁边侍候好牲口,往车上装满往回运输的东西。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就躺进车子底下睡大觉。等夜幕降临,又精神十足的赶着毛驴往回走,都是到了家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晚上的村庄静悄悄的,不知谁家的狗听见动静会乱吠两声,一听到余叔进庄头时熟悉的咳嗽,就都呜呜着不再吱声。终于回到家了,余叔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就忍不住的四下观望,沿路看看谁家的门没锁,看看谁家的狗没拴住。偶尔也会遇到早起背着竹筐在街上拾粪的村民,就站住歇歇脚聊一会。

当然也遇到过奇怪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一是,晚上经常看到九儿的娘孤魂野鬼似的在无人的农田里徘徊,蹲下走走,蹲下走走的,像是在挖什么东西。第一次看的时候,确实被她下了一跳,见得次数多了,反而不以为然。有次看离得不远就高声招呼了一声,九儿的娘像陌生人一样狠狠的盯着他看,把手里的东西用力握住,一点声音不发的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余叔眼力好,早就看出来她手里抓的是一只硕大的老鼠。九儿娘目光怪怪的,看的余叔心里一阵阵发寒。

   还有一件怪事是深夜里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翻进老两口家低矮的篱笆,也看不清楚进去干什么,隔了短暂的一会,又鬼鬼祟祟的翻了出来。本来以为是小偷光顾,追过去大喝一声,身影跑的飞快,熟门熟路似的钻几个胡同没了踪影。

隔天去老两口家问了问,两个人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说也没见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就是身子骨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不舒服。慌忙帮他们找郎中来家看了,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斟酌着开了几幅药灌进去,拉了几天肚子,总算有些好转。

第二次是赶着毛驴往外走的时候。那天是个阴天,夜色黑的尤其厉害。小黑驴走到老两口家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受了惊吓似的停住不动,任由余叔驱使,就是不肯前进半步。余叔心里有点纳闷,四下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心想笑着骂这个畜牲还有点驴脾气,顺手拿自己白天用来遮光的白毛巾给它把眼睛蒙上,这才算听了使唤。回头检查儿子的那辆车更上来没有的时候,看见远处墙角里躲着一个黑夜,一晃消失了。

   余叔哪里会想到,老两口就在此时正一步步向死亡靠近。

十一、往事(待续)

wegg 发表于 2010-1-25 11:41:08

没想到还有过门

负号 发表于 2010-1-25 13:48:07

引用第56楼wegg于2010-01-24 17:34发表的 :
老常大白日地躺在床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渐渐地眯上了眼睛.
"还-------我-----的-----命------来'
边上站着老两口,手里提着血淋淋的头颅.
"呀!"老常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淋,四肢发软,半天回不过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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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gg兄比较擅长写恐怖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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