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首发】生命中那些看似静止的日子，其实是非常短暂的（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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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影
第一次和她聊电影的时候，她说，生命中那些看似静止的日子，其实是非常短暂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静止和短暂联系在一起。后来，她告诉我，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看过两部很好的国产电影，一个是《夜奔》，一个是《青春祭》。而静止的日子，就是来源于《青春祭》中那个后来以闷骚模样示人的冯远征的口中。可惜我当时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句话，等明白时，已是曲终人散。
我向来是有些自作聪明的，她辛辛苦苦的托人从电骡上帮我拖下《夜奔》和《青春祭》，我看完《夜奔》，只记住了我曾经走过很多遍的古北口-司马台段长城，写下了一篇题为《貌似同性恋的精神裸奔》的文章。我很清楚的记得，这部电影的结尾，男人做了一个看起来惊世骇俗的决定，他选择了将他的“爱人”埋葬在自己和妻子坟墓的中间。精神的出位并不等于肉体的出离，他们选择了文化人的隐忍。但我当时不懂，我只知道炫技。至于《青春祭》，我看完不光没有记住生命中那些看似静止的日子，倒忙着去寻找有关张暖忻翟晓松刘索拉顾城和冯远征们的旧事去了。记得她说，一个人在家看电影频道播放这部电影时，总忍不住偷偷掉泪。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那里面演绎的就是王二的黄金年代。但是我选择了回避，我没有告诉她，我怕我某些看起来犹豫多愁的样子吓着她。
我们开始生命中那些看起来静止的日子。她说，等她回来，她要好好的看完我蚂蚁搬家似地积攒下的书和碟，要在我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小窝里谱写自己的故事。我们是喜欢电影的，而且，被一部分同志称作资源控的我，往往需要她的鉴定，才明白一个电影的好坏优劣。她并不喜欢那些看起来过于思辨性的电影，这一点我们有本质的区别。比如说我们看《旅行的意义》，我会被纯粹的旅行者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却说，旅行的意思和生活的意义是共通的。
她会喜欢诸如《布加勒斯特东12点8分》那样的电影，因为片末渐次点亮的路灯会让她觉得生活也不过明灭如是，不管是怎样的政权，怎样的审判；她也会喜欢《上帝之城》这样的电影，她会认为用清晰明媚的镜头加暖色调的美工去表现平民窟的苦难与罪恶更好，过于阴郁的镜头反而会弱化这种表现，基于同样的理由，她也会喜欢看《Slumdog Millionaire》；她会喜欢菲利浦·霍夫曼，因为无论《情迷六月花》还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都让她从女性的角度看到了真实的人性的情和欲……我知道她是偏好暖色调的电影的，也许那样会让她觉得更温情，她并不喜欢冷酷。所以她会对“生命中那些看起来静止的日子，其实是非常短暂的”这样的台词念念不忘。所以她不怎么喜欢看国产的电影，特别是所谓的商业大片。她也不喜欢那些过于炫技和导向性的导演，比如陆川，比如拍《三峡好人》和《24城记》时的贾樟柯，以及《太阳照常升起》的姜文。
我是她的电影搬运工，大多数时候，我挑的电影她是满意的，有时甚至会有意外的惊喜。但是，如前所述，我们欣赏电影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我过于感性，而她似乎有过于理性的倾向，要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合点，其实很难，除非导演刚好拍了那样的一部电影。例外的情况不多，大多数是纯粹搞笑、纯粹热闹或者纯粹被多数人认可的好电影，比如《楚门的世界》、《阿呆与阿瓜》、《麦兜》系列，又比如《请投我一票》、《天水围的日与夜》、《青春祭》……但我们意见相左的时候更多，比如她会喜欢Benicio Del Toro，喜欢他的《21 Gram》、《Things We Lost in the Fire》，可我却会讨厌他在《Che》中的表现；比如她会喜欢《Ratatouille》，我却更喜欢《Cars》；又比如Juliette Binoche，她会喜欢她的《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我却会更喜欢《The Lovers on the Bridge(Les amants du Pont-Neuf)》……我总推荐她去看看库斯图里卡、看看贝拉·塔尔、看看李玉等等，她说她懒得费心思去研究诸如圣三位一体之类的电影，太费劲。我知道她是对的，可是我还是会遗憾她错过诸如安哲、老基、阿巴斯这些人的电影，因为我知道她会喜欢。
几年前，我们一起听《Trainspotting》中的《Perfect Day》时，开始了共同的旅程。后来她迷上了《Kill Bill》中的《Bang Bang》，大约这有点像生活的节奏。再后来，我们看完《Three and Out》之后，我却迷上了《You Got a Friend》。生活可能真的就是三振出局的，而不是那个伦敦司机被同事们开的玩笑，到最后，你得到的，是一位朋友。我最后推荐给她看的电影是土耳其电影《Issiz Adam 》，英文片名《Alone》，中文片名叫做《孤伶的男人》，和往常一样，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而她却比较淡然。我明白了，还未驱除心魔的人是我，就像那个“身处在这样喧嚣的都市里，人往往感觉不到自己是寂寞的”的Alpher。只是，多么希望，她看完电影，会记得Ada。 二、音乐
真正认识她的时候应该是秋季，那个时候我还时常在一个叫做布*衣*在*线的网站厮混。那天刚好有位朋友发了一个叫做“老头们的秋”的帖子，里面放了一堆关于秋天的老歌，其中有一首是张善为的《秋天的枫》。不知为什么，当时对那首歌特有感觉，于是转给了她。那首歌是这样的：
九月的季节非常温柔
满天的星光闪耀天空
我们在这种气氛相拥
美丽的梦幻的让人不想睁开眼眸
睁开眼之后
一阵阵的心痛
原来梦里面的你一直在我身后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
一起许下的海誓和山盟
只是经过几个秋景物依旧
却少你的手来温暖我
亲爱的你我记得曾说过
枫红了你我心中的悸动
风轻轻送走了枫只剩寂寞
我在远处看到你笑容
在多年以后风依旧红了枫
只有真心祝福你才能让我解脱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
一起许下的海誓和山盟
只是经过几个秋景物依旧
却少你的手来温暖我
亲爱的你我记得曾说过
枫红了你我心中的悸动
不管伤有多么重痛有多浓
希望你会幸福到永久
不管你在哪一个时空
在时间的哪一点
我的爱 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那并不是一首应景的歌，可我还是推荐给她听了，因为收录这首歌的专辑叫做《大声说爱你》。她说蛮好听的，老男人的歌别有一番韵味。接着她说她喜欢前两年叶蓓的专辑《双鱼》，喜欢其中的《彩虹》，她又说她中学时代喜欢丁*薇，喜欢艾*敬。我笑着没有回答，我明白了，她对独立、才气、初看起来并不好看的女歌手有自己独到的喜爱，比如陈*绮*贞、比如张*悬。
有人说人们初次交往的方式决定了他们以后交往的范*式，我相信那是真的。我那一丝有点忧郁的开场音乐，决定了我们后来的相处并不快乐，至少，是快乐的有所保留的。她告诉我，要一起笑，我说好，我也这么做了，有那么整整一年的时光，我们真的是快乐的。但是乐活并不等于生活不需要继续，那些有理想没着落，有追求没出息的日子里，慢慢的相处也成了一种考验智慧和爱本身的事情。很早的时候，我给她听青蛙乐队的《相爱的地方》，那首歌的唱词很有意思，很有国内所有乐队成立早期的那种不羁：
我看着你是因为我爱上你
你看着我是因为我看着你
我爱上你是因为你很美丽
你爱着我是因为我爱着你
我在 在路中央
等待 你改变主张
想回到 我们曾经相爱的地方
在没有恨 也没有谁能把我们阻挡
就回来 看看我们逞强的模样
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们需要成长
她说这歌会越听越有意思，然后回敬我一首Sophie Zelmani的《Once》，她说她很喜欢。Sophie的声音是不错，我最初是因为《Going Home》喜欢上这个声音的，《Once》也算是一种默契。
我们开始在空间中玩换背景音乐的游戏，开始我放了Lou Reed的Perfect Day，她很喜欢。那个时候她的音乐是Frente！的《Let the Sunshine In》，我也很喜欢。也算是一种遥相呼应，那是我们的心中确实是充满着阳光的。慢慢地，我还是忍不住放上去了我喜欢的声*音*玩*具，尽管他们只在2004年自费出版了一张叫做《最美妙的旅行》的专辑。我放上了我最喜欢的《秘密的爱》，她也觉得不错，于是干脆把整张专辑要了过去，听完她告诉我，其实她更喜欢其中的《爱*铃》。当时我不明白，这两首歌的歌词，恰恰反映了我们本质的不同，歌词分别是这样的:
秘密的爱
青春的人儿啊
想想一个人的十年会怎样
足够让许多选择发生
许多人事来来往往
此刻你深爱的啊
是那多少的十年后的少年
他是否依旧那么年轻
是否依旧那么热情
透过窗外夜色的迷雾
和丝*绒般光*滑的肌*肤
我深深地亲*吻着你
在这夜色不安的城市里
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把什么都已忘记
每一个甜蜜的瞬间
我只想这样拥抱着你
至少我们在一起
每一个短暂的瞬间
想象着我们永不分离
和你在一起我已经
把什么都已忘记
这是我们的秘密
我已不再那么年轻
也不再那么热情
我还有什么可以奉献给你
镜子里那颗晦暗的心
臆想中的我是那么出色的
赢得你的欢*心
一切不再是秘密
爱铃
很明显迷恋一个人的身体
远比爱他的灵魂更加容易
所以寂寞的时候我才会想你
也许你渴望幸福的家庭
做个丈夫称职的父亲
可我只想要轻松自由的关心
这就是问题
我们的问题
亲爱的谁会永远爱你
我们爱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爱着那样一颗永不安定的心啊
那是什么样的爱情
又是什么样的甜蜜
自私贪婪的索取
以爱的名义
以爱的名义
以爱的名义
来吧亲爱的来到我的身边
我给你讲一个乡村的故事
也是你会说这是个孩子的童话
那个男人捧着采摘的鲜花
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乘着落日带着你去收割庄稼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诗人
更不是一个富有的男人
但他能令你永不生厌的爱着他
你们将在彼此的生命里
画上最美妙的图画
亲爱的 你是否还想要改变他
改变他
亲爱的无论你做什么
也无法让我再次相信
无论你有多么无比的宽容和坚定
生活每天上演新的悲剧
这其中也许有我和你
有什么不好 我们就停留在这里
不需要继续
还是要继续
亲爱的谁会永远爱你
我们爱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爱着那样一颗永不安定的心啊
那是什么样的爱情
又是什么样的甜蜜
自私贪婪的索取 以爱的名义
以爱的名义
以爱的名义
那个男人捧着采摘的鲜花
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乘着落日带着你去收割庄稼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诗人
更不是一个富有的男人
但他能令你永不生厌的爱着他
我们会幸福的拥有一个宝贝
给他名字并且祝福他
听他叫着你妈妈叫着我爸爸
我会做他最好的朋友
和他一起泥地里玩耍
亲爱的你在一旁看着吧
你会赞赏他
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里
偶尔沉默是那么让人恐惧
我能明白你为什么选择离去
只剩下我
一个人留在这里
因为这是两种范式的思考，秘密里面那个男人更像我，而爱*铃中的那个女人恰恰更像他，而且，很多年以后，她真的选择了离去……
王寅采访云门创始人林怀民时，林说，艺术不是唯一的方式。这句话对我们来讲，也可以说艺术不是唯一的交往方式。真正的相处肯定不仅仅是音乐的交往那么简单。但是我还是愿意继续讲一讲音乐的故事，因为它涉及了两个人交往中沟通与尊重的问题。我后来听歌越来越剑走偏锋，越来越不像一个越来越“年长”的人，我会喜欢上左小、刘星、Jan Garbarek和Eleni Karaindro，喜欢上老库的无烟乐队、Gipsy Kings、Ophelia's Dream，甚至还喜欢Vi*olent Work of Art、Laibach、Death in June。而她会坚守，她会因为我听左小类乎诡异的声音而受不了，会不喜欢无烟的嬉闹，不喜欢Vi*olent Work of Art的愤怒……我知道我应该尊重她的喜好的，所以有时候也会帮他下载诸如《橙月》、《潜流》、《城市》这样的专辑，也会喜欢。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我们都会越来越只关注自己的听觉感受……
终于走到《秋天的枫》所描绘的那种季节时，她一发不可收拾的迷上了Khalil，包括他的歌和他的人。而我，却迷上了Damien Rice和 Lisa Hannigan的那首9 Crimes，迷上了《Rent》中的《Without You》，大约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尽管歌都是好歌。她说她没有能力把我变成像像Khalil那样的人，于是她决定自己去找一个Khalil。我想，那也算是一种鼓励吧？
如同一切伟大的乐队最后都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分崩离析或者离异重组一样，我和她最终也像一个乐队的终结。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听Pink Floyd的《Us and Them》和《Wish You were Here》，还听那张群星怀念张炬的专辑，我很喜欢里面的《春蚕》。像一切的伤逝和怀念一样，爱情的终结也是一种伤逝，一种内心纠结至死亡而后重生的过程。05年，我喜欢的两个乐队都闹出解散的传闻，声音玩具在重庆开完他们叫做《最伟大的说谎者》的演唱会过后，据说团员不合而想分手，最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除了Midi。木马也在那个时候选择了各奔前程，只剩下一些歌迷还在怀念《美丽的南方》抑或《方南的丽美》。时间拉近到08年的时候，他们竟然又重生了似的，声音玩具出了一个长达30分钟的单曲《晚安，国王》，而木马居然改名木玛.Third Party出了张《丝绒公路》。他们解散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一起，他们重生的时候我几乎失去一切，也许这就是命运。尽管《他真的在哭泣》，我还是愿意说，《晚安，国王》。
三、在路上（1）
三、在路上（一）、冬
那年冬天，临近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坐上一趟开往冰城的列车。她说从来没有真正好好看看北方的冬天是什么模样，尽管她们家那座城市冬天也是下雪的，但雪天的记忆是灰色的，她说，白色的冬天更诗意，她崇尚白色，所以我们选择在北方过她第一个不和家人过的春节。我们坐的是一趟临客，一趟诡异到还有两节软卧车厢、通车供暖、早到四个小时的绿皮车。我们分在两个相邻的车厢，可笑的是，里面都是一家三口，虽一墙之隔也没法调位置。于是我们在走道里呆了很久，看窗外的冬日，看明灭的灯火，看归家的旅人。我们那节车厢的乘务员，可能是我在中国铁路部门遇到过的最和善的，当然，也许是她那张脸惹人喜欢。乘务员阿姨开玩笑说你们两小屁孩是不是要私奔，我们笑称是的。她去休息以后，乘务员阿姨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珍惜，我说好。临别了，乘务员阿姨无限感慨的说，年轻真好。我不好意思告诉她我其实很老了，只好说春节快乐。
那是号称国内最欧化的城市，也是目前为止，我认为市民待人接物最热心的城市。我们到达的时候，恰好是一场大雪结束和另一场大雪尚未到来之间的间隙，天气不是那么冷，游客不是那么多。在HIT的暖和的招待所安顿下来之后，外出购物觅食。晚上八点，整个大街上竟然很少开着的餐馆，最后在一间即将打烊的商场小店，叫了份砂锅排骨米线，简单配料，小火慢炖，竟然汤浓骨香，余味至今。我想我们的旅程大约是要从吃的开始，也许是这个城市本来的就是一个适合坐下来好好饱一饱口腹之欲的城市，于是我会记得后来的老张春饼，会记得那个怀旧的主题餐厅，也会记得大家都记得的血肠和大列吧。夜晚我们去看冰灯，在寒冷的果戈理大街、解放大街和西大直街。次日去索菲亚、中央大街、坐马车跨过松花江去太阳岛看雪雕和冰雕。我想如果可能，她会愿意选择留在那个城市和那个季节。她会喜欢北方冬天太阳照射下长长的人影、喜欢城市的老建筑、喜欢这座城市人们的待人接物。冬天的城市似乎是静寂的，我也喜欢在那样的街道和公园里，陪她慢慢走路、说话。她还会喜欢藏在地窖里的冰雕，我们溜进里面看了很久，她说，很想夏天的时候再来看看。当然，我们再也没回去那个城市。
我们决定去看看更冬天一些的雪。于是一大早坐车离开这座城市，到另一座以产大米出名的小城，而后打车到一个叫做山河屯的地方，以搭上下午2点唯一一趟开往东升林场的班车。在那个叫做山河屯的小镇，两人傻乎乎的吃了一大盆杀猪菜，而后在退役的小火车边惊喜流连，然后就坐上那唯一的一趟进山的班车。车上都是山里面出来买东西的人们，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回头看渐次消失的积满雪的公路和路旁树枝上的积雪和雾凇，惊叹着司机的雪地驾驶技巧，天色就慢慢暗下来。将近六个小时的旅程，抵达林场事先联系好的农家，和他们聊天，吃小鸡炖蘑菇、豆包，然后第一次睡上暖和的热炕，她很激动。次日早起，眼前果然一片洁白。
我们朝着太阳的方向，在老乡的指引和带路下，翻过了《林海雪原》中杨子荣曾经活动的那座山，约2小时候后抵达我们的目的地：双峰林场，传说中的中国雪乡。照例入住老乡家，吃小鸡蘑菇或者松花江中的鱼，照例睡暖炕。夜里出去看林场人家那些小屋，看围篱中经久未动的积雪，看家家户户房门上的红灯笼……回家的时候，好像两人眉毛上都是冰。翌日再次早起，趁太阳没出来起来之前，手足并用地爬到滑雪道的顶端，可惜到顶的时候，太阳他老人家已经起来的。在山顶，两人对着远处的黑龙江省第二高峰手舞足蹈，早起的太阳映着两个长长的影子，好像能从山头拉到山脚一般。彼时上来一位老乡，用自制的雪橇，慕煞她了。于是下山的时候，雪地靴不能划，羽绒服成了绝佳的工具，两人像玩滑梯一般滑了2公里下山。
我想她会记得那样一个冬天的，虽然时间久了，所有的细节都会慢慢淡忘。但那些经过的地方总是会留下记忆的，就像我曾经害怕遗忘而选择记下来。可是你真的想遗忘的时候，它们却会自己跑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很喜欢上海的文学青年云也退同学说的，“写下就是永恒”，可是我后来不相信这句话了，一切都是变化的，只有写下那些字的时候是永恒。当时我不敢记下旅程，而现在，记忆其实也仅仅是一种念想，毕竟我们曾经一起牵手走过那样一个冬天。 待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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