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賢賢易色”解詁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論語·學而》)案,“賢賢”疊語,當訓為勤勞。《詩·小雅·北山》:“我從事獨賢。”毛《傳》曰:“賢,勞也。”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云:“賢之本義為多……事多者必勞,故賢為多即為勞。”其說未安。“賢”當讀為“勤”,《說文》:“勤,勞也。”賢(匣真)、勤(羣文)牙音同位,韻類旁轉。“賢賢”謂勤勞恭敬,與下文“竭力”、“致身”義正相應。
字亦作“乾乾”。《易·乾》九三:“君子終日乾乾。”言君子勤勞恭敬,不懈于位也。《廣雅·釋訓》曰:“乾乾,健也。”《呂氏春秋·士容》:“乾乾乎取舍不悅。”高誘注:“乾乾,進不倦也。”
亦作“蹇蹇”。《易·蹇》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也。”言王臣勤勞恭敬,不懈于位也。
亦作“謇謇”。《楚辭·離騷》:“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王逸注:“謇謇,忠貞貌也。”忠貞之貌,正謂勤勞恭敬,不懈于位。
亦作“虔虔”。《逸周書·祭公》:“次(咨)余小子虔虔在位。”朱右曾《集訓校釋》云:“虔虔,敬也。”《說文》:“虔,虎行貌。从虍,文聲。讀若矜。”徐諧《繋傳》:“虎之行兢兢然有威,故謂敬為虔。”“賢”有“勤勞”義,而“虔”訓“敬”,亦有“勤勞”義。《周禮·天官·小宰》:“三曰廉敬。”鄭注:“敬,不懈于位也。”《逸周書·謚法》:“夙夜恭事曰敬。”《春秋·宣公八年》:“葬我小君敬贏。”孔疏引“恭”作“敬”,而《左傳·閔公元年》:“管敬仲言於齊侯。”孔疏則引“恭”作“勤”。“虔”與“乾”亦通,《榖梁春秋·昭公十一年》:“楚子虔誘蔡侯般。”《釋文》云:“虔,或作乾。”
又衍為“矜矜”、“兢兢”。《詩·小雅·無羊》:“矜矜兢兢。”毛傳:“矜矜兢兢,以言堅彊也。”“矜矜”訓堅彊,猶“乾乾”訓剛健也。陳奐《傳疏》又云:“矜兢雙聲……矜矜与兢兢同。”“矜矜”、“兢兢”為一語之轉。《說文》:“兢,競也。讀若矜。一曰兢,敬也。”競,彊也。“競”之與“敬”,二義實同一源,上述“勤勞恭敬”是也。《爾雅·釋訓》:“兢兢,戒也。”乃“敬”之引申。“矜”又通“賢”,《玉篇》:“矜,自賢也。”《韓非子·外儲說右上》:“矜矣。”王先謙集解:“矜與賢聲相近,古通假。”“矜”與“虔”亦通,《說文》:“虔,讀若矜。”
賢(匣真)、乾(羣元)、蹇(見元)、謇(見元)、虔(羣元)、矜(見真),諸字韻可旁轉,聲屬牙音。賢賢、乾乾、蹇蹇、謇謇、虔虔、矜矜,皆一語之轉。
變讀脣音,則為“勉勉(明元)”,力行不倦貌。《詩·大雅·棫樸》:“勉勉我王。”朱子集傳:“勉勉,猶言不已也。”《說文》:“勉,彊也。”此與“乾”訓為健相應。首字通轉陽部,則為“黽(明陽)勉”。《詩·邶風·谷風》:“黽勉同心。”毛傳:“言黽勉者,思與君子同心也。”
“易色”,謂容色和悅。《詩·小雅·何人斯》:“我心易也。”毛傳:“易,說。”《禮記·郊特牲》:“示易以敬也。”鄭注:“易,和說也。”《說文》:“色,顏氣也。”
子夏所谓“賢賢易色”,謂事君父、交朋友,當竭誠\盡力,勤勞不倦,且顏色和悅。此與下文“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意本一貫。
附表:
詞目
聲韻
勤勞不倦
恭敬不懈
剛健不息
賢賢
匣真
《詩·小雅·北山》“我從事獨賢”毛《傳》曰:“賢,勞也。”
《說文》:“勤,勞也。”
《文始》:“臤,堅也。臤又孳乳為緊、【从牛臤聲】、堅、硻、鋻、賢。”
乾乾
羣元
《呂氏春秋·士容》“乾乾乎取舍不悅”高誘注:“乾乾,進不倦也。”
《易·乾》九三“君子終日乾乾”
《廣雅·釋訓》曰:“乾乾,健也。”
蹇蹇
羣元
《易·蹇》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也”
謇謇
見元
《楚辭·離騷》“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王逸注:“謇謇,忠貞貌也。”
虔虔
見元
《周禮·天官·小宰》“三曰廉敬”鄭玄注:“敬,不懈于位也。”
《逸周書·謚法》“夙夜恭事曰敬”,《春秋·宣公八年》“葬我小君敬贏”孔疏引“恭”作“敬”,而《左傳·閔公元年》“管敬仲言於齊侯”孔疏則引“恭”作“勤”。
《逸周書·祭公》“次(咨)余小子虔虔在位”朱右曾《集訓校釋》云:“虔虔,敬也。”
矜矜
見真
《詩·小雅·無羊》“矜矜兢兢”毛傳:“矜矜兢兢,以言堅彊也。”
兢兢
見蒸
《說文》:“兢,敬也。”
《詩·小雅·無羊》“矜矜兢兢”毛傳:“矜矜兢兢,以言堅彊也。”
《說文》:“兢,競也。”
勉勉
明元
《詩·大雅·棫樸》“勉勉我王”朱子集傳:“勉勉,猶言不已也。”
《說文》:“勉,彊也。”
黽勉
明陽
《詩·邶風·谷風》“黽勉同心”毛傳:“言黽勉者,思與君子同心也。”
宋公明老师用繁体字,呵呵
賢賢易色,我理解就是谦逊和蔼,平易近人之意思吧,
賢賢,应该是谦逊的样子,易色:易,容易,不费力,和悦之意思;色,即脸色,
结合上下文就很容易理解了。
贤:
本义:多财,引申为有道德的,有才能的,美善的:~明。~德。~能。~良。~惠。~淑。~哲。~人。圣~。礼~下士。
易:
形容词时:
愿意有不费力,与“难”相对:容~。~与(容易对付)。~于。
引申为平易、和悦:平~近人(态度谦逊和蔼),文字平易(指语言文字浅显),易直(平易正直)。 呵呵,睡前來逛逛,沒想到看到公明兄的帖子,匆匆一覽,似覺“賢賢”之训,尚需进一步厘清。而公明兄所論,實以“勉勉”为一大關鍵,參酌舊訓,則先秦典籍中除“乾乾、蹇蹇、謇謇、虔虔、矜矜”之外,尚有“勿勿”(《禮·祭義》) 、“明明”(《大雅·江汉》),以及出現較多的“亹亹”。 只有学习的份,没有发言权,贴几则相关的文章在后面,看看流行的说法是什么。
虽然声训挺危险,但感觉挺有启发。如果能找到一个“贤贤”叠用的例子就好了。毕竟“贤”与“贤贤”不是一回事。
陆机、史进和“贤贤易色”(读书随笔)
http://past.people.com.cn/GB/paper39/1990/319156.html
王玉祥
《论语·学而》篇记述了孔子学生子夏的几句话:“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里,别的都好说,惟独“贤贤易色”一句,自宋儒以来,学者率多囿于旧见,索解未免牵强。他们或者解释为“用尊贵优秀品德的心来交换(或改变)爱好美色的心”;或者解释为“对待妻子,重视品德,不重容貌”;甚至解释为“为了作学问,都可以把自己的妻女或丈夫丢开”。之所以如此解释,就是因为他们都将“色”字理解到“女色”、“美色”、“男女之色”上面去了。
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不同意上述旧解,他在所著《论语别裁》里批驳道:宋儒的解释是“不通的”,“如果真如宋儒的说法,我认为孔夫子不是圣人了。因为圣人,是不会违反人情的。孔子在《礼记》里谈‘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确是孔子对于人生的看法”;那么,他又怎么会提倡人们为作学问而把妻女或丈夫丢开呢?所以,南先生说:“这个‘色’字,很简单,就是态度、形色”,而“易色”也就是转变态度的意思,这样,“贤贤易色”的“白话解释就是看到好的人能肃然起敬”(其中第一个“贤”是动词“敬重”,第二个“贤”是名词“贤能的人”)。
在古今两种大不相同的解释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更有说服力。说到这里,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可以为这句话作注脚的一文一武两个范例来。一个是西晋文化名人陆机。当年他在洛阳听说左思正在撰写《三都赋》时,曾经写信对弟弟陆云说,这里有个“乡巴佬”在作什么《三都赋》,等他作完了,我们就拿来用它盖酒坛子吧!轻蔑之意,跃然笔端。但是,等到左思的大文章一亮出来,陆机的态度却完全转变了,史书说他是“绝叹伏,以为不能加也,遂辍笔焉”。本来他想写的,而一读人家的文章,他不敢再写了。敬佩之情,又溢于言表。这是大家气度,一旦发现人家超过自己,就立马输诚下拜,绝不嫉妒,绝不“咬着屎橛子打滴溜”。陆机的由轻蔑转为敬佩,正是“贤贤易色”。
另一个是古典文学名著《水浒》里的北宋梁山好汉“九纹龙”史进。起初,史进在家中练棒,被落难暂住史家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从旁指出不足。他不禁大怒,一口一个“这厮胡说”地斥骂王进。但是,待到与王进较量开来,立马就被王进一棒搠倒时,他却又“爬将起来,便去旁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这态度转变得如此干脆而豪爽,只因为他切实感到王进是有真本事的高人。这不同样也是“贤贤易色”吗?
看到贤能的人就肃然起敬,这很难做到,于今尤然。浮躁心态加上实用哲学,就总觉得自己行,而别人不行。这种观念一占上风,就昏了头花了眼,没了权衡高低优劣的尺度,哪里还会看出别人的“贤”而为之“易色”!更何况,有些人又凭什么去判断别人的贤与不贤呢?这里,如果换一个字,改为“贤权易色”或“贤官易色”,还能贴点谱儿。看到有权的肃然起敬,看到当官的肃然起敬,这才是天经地义。至于谁有学问,有才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按照上面的逻辑,陆机、史进二位,是本不该敬服左思和王进的。左思何许人?不就是刚来洛阳“练摊儿”的山东穷小子吗!而陆机却是吴中名门望族、东吴大将陆逊的后代,二人的身价不可同日而语。王进呢,虽然曾任大宋首都卫戍部队的武术总教官,但母子二人为逃避高逑的迫害来到史进的庄上,成了寄人篱下的难民,王、史二人的实际身价也就显见高下了。所以,陆机完全应当真地拿了左思“洛阳纸贵”的《三都赋》去盖酒坛,史进则可以当场喝令庄客们将王进母子赶出庄去。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0年11月20日第七版)
http://past.people.com.cn/GB/paper39/1990/319156.html
论语“贤贤易色”解
文/毛天哲
http://blog.ifeng.com/article/1648177.html
人言,教授者,多好”毁人不倦”也。观历代诸儒训诂论语“贤贤易色”章,信哉。“贤贤易色”章历来为训诂难点,自宋儒以来,众多学者对其纷说芸芸,因多囿于旧见,索解未免牵强,难免信口雌黄。或将其解为“尊重有贤德的人,而看轻女色。”或将其解为“为夫者能敬妻之贤德而略其色貌。”更有甚者解为“为作学问,都可以抛弃妻女。”之所以如此解,盖因其将色字理解为“女色”、“美色”、“男女之伦”,左右不过是被朱熹牵着牛鼻子走,可谓铄言累累,无一中的。
子夏曰贤贤易色。朱熹于是信口开河了,其在《四书集注》云“贤人之贤,而易其好色之心,好善有诚也”。钱穆《论语新解》也从朱子说。至于于丹读论语,更是沿袭旧说,了无新章。唯一的好处就是和南怀瑾一样,用白话来解释论语,并予以发挥;比较贴近现实,容易为时人理解。其它人诸如“夫妇伦理说”、“敬妻说”、“轻色说”更是等而下之,不足采言。
相对而言,南怀瑾解经有自己的感言,其对“贤贤易色”章的解释近乎是,但又失于简疏。南怀瑾在其所著《论语别裁》中批驳了宋儒的“就是看到贤人--有学问道德的人,马上跟他学了。女色都不要了。”的错误解经。他认为这样的解释“是违背人情的,(也)违背孔子对学问的一贯主张的。”
南怀瑾说:“这个色字,很简单,就是态度、形色”,而“易色”也就是转变态度的意思,这样,“贤贤易色的白话解释就是看到好的人能肃然起敬”。所以他认为,“贤贤易色”的意思是“我们看到一个人,学问好,修养好,本事很大,的确很行,看到他,就肃然起敬,态度也自然随之而转”。
哲以为南怀瑾的解释近乎正确,但他随后的白话解经语发挥又似乎过了;且南先生的白话解经不能贴近论语章句的精髓,有失之过疏的感觉。值得说明的是,南先生的“肃然起敬说”也不是他的发明,我们的先人早有过这样说法。在我的同乡前辈人物季惟斋先生所著的《庸经堂笔记》中,我找到这么一句话:“古儒何尝不知易色即肃敬之意,何必由石泉而发其覆哉。”可见,季惟斋先生认为“颜师古、何休、宋翔凤、王念孙父子”等经学家对“易色”两字都曾持是“肃敬”的观点。只是四书集注颁行,且被明皇帝列为诸儒考八股文章必读书,以至于朱熹学说盛行,流毒天下,而“肃敬”说几近湮没。
惜哉,季惟斋先生虽也认同“易色即肃敬之意”,但其还是从儒学正统出发,维护并认可了朱熹的“易其好色之心好善”说,认为“其之有俾益乎礼文教化,岂非深切”。哲以为季惟斋先生正犯了其批评朱熹那句话的毛病:“以今轨古,以己度人”,用在他自己身上倒也甚为贴切。
哲以为,训诂的要点在于明析古文字的本义(所谓“诂”或“训诂”主要是指字、词、句的解释),继而达到疏辨章句、训诂义理的层次。观论语“贤贤易色”章,关键在于首句的难解,而首句的关键是在色字上。当然贤贤的说法也容易歧义,但更多的是对色字的不同理解而导致了众说纷纭的观点。
贤贤,现在很少有这样的词组构成了,但古语中还是常见的。比如左传中有“亲亲”,还有韩诗外传中有“尊尊亲亲”,哲以为都是同样一个用法,一动词一名词。在论语“贤贤易色”章中,末一贤字指贤人有才德者,首个贤字作动词用,学习贤者义。
易,春秋去周未远,应接周易之义。汉许慎说文解字:“易,蜥蜴、蝘蜒、守宫也,象形。《秘书》说:日月为易,象阴阳。一曰从勿。”从金文和篆文中的写法来看,确实取蜥蜴,取蜥蜴之善变。从古文字取义的一惯创造来说,取动物之形而定其性,则取“变”意当是有说服力的。古人将“连山、归藏、周易”同列大卜来说,取其变的意思也是有很显然的。易,改变义也。这应该没有什么异义的,关键在于对“色”字的理解了。
今人看到色字,首先想到的是女色,这也可以理解,因为色在现在好像就剩下这个主要意思了。其实古文中的“色”大部分时候都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色,朱熹时代的古儒也是明白的。色的本义是脸色。就是态度、形色。
同样在《论语》里,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这个色也是脸色、态度的意思,而绝不是女色的意思。通观《论语》二十篇出现“色”字达二十处之多,而被认为与女色有关的,除“贤贤易色”外,就只有“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卫灵公篇第十五)。其它均为脸色、颜色、表像等。
佛经里也有很多的“色”,比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个色意思就更广了,凡是看见的都是色。佛学里的“色”乃是指生相、亦即表像,也非指“女色”。
哲认为把关键的两点,即“贤贤”及“色”的本义搞清后,就能理解到子夏的原意了。如斯,该如何去理解“贤贤易色”之义呢?哲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学习贤人(圣贤)应改变只注意学习圣贤表面的这种方式,而应该着重学习圣贤内在的本质。
这样,论语“贤贤易色”整个章句的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了,那就是:(我们)学习贤人(圣贤)是应该注重其内在的本质,而不是光学习他的表像。一个人事奉父母,能尽力而为;为君主做事,能有献身精神;和朋友交往,说话诚实能讲信用。这样的人即使说没有学习过,我也认为他是学习过了。
2008年8月7日七夕节
2008年8月8日修改于蚂蚁网 引用第1楼欧阳静茹于2009-09-23 00:20发表的 :
宋公明老师用繁体字,呵呵
賢賢易色,我理解就是谦逊和蔼,平易近人之意思吧,
賢賢,应该是谦逊的样子,易色:易,容易,不费力,和悦之意思;色,即脸色,
结合上下文就很容易理解了。
.......
呵呵,欧阳兄的说法,和我的一样“好奇”。只是,以贤贤为谦逊貌,尚无证据,需要斟酌。 引用第4楼宋公明于2009-09-23 12:06发表的 :
呵呵,欧阳兄的说法,和我的一样“好奇”。只是,以贤贤为谦逊貌,尚无证据,需要斟酌。
我的意思基本和你一致,稍有差别,差别在“贤贤”二字的准确意思,其余同,我不是搞文科的,理解这句话,也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帖子,语言文字本就活得很,考据的方法自然有利于弄清楚原本,但对于抽象的词汇,是不太容易说清楚的,在理解原本的意思下,意会即可。经检索后知道,有人认为按照逻辑第一句“贤贤易色”应该是讲女色、女人比较好,我觉不妥,那我们反问,后面的句子为什么没有提到讲兄弟呢?孔子不也讲悌吗? 引用第2楼停云于2009-09-23 00:37发表的 :
呵呵,睡前來逛逛,沒想到看到公明兄的帖子,匆匆一覽,似覺“賢賢”之训,尚需进一步厘清。而公明兄所論,實以“勉勉”为一大關鍵,參酌舊訓,則先秦典籍中除“乾乾、蹇蹇、謇謇、虔虔、矜矜”之外,尚有“勿勿”(《禮·祭義》) 、“明明”(《大雅·江汉》),以及出現較多的“亹亹”。
停云兄本色当行,言必有中。野狐之禅,犹蒙点化!
“亹亹”一语,弟愚者千虑,也曾思及。然“亹”字形义未了,不及勉勉(黾勉)用本字本义足以佐证“贤贤”以下诸词语义。且本文所论者“贤贤”,声属牙音,“亹”与“勉”俱在脣音明纽,脣牙异位,终嫌稍隔。故弟于“勉勉”,亦仅称“衍为”。才非程易田,敢为果蠃记?既出牙音,适可而止,乃舍“亹亹”,讫于“勉勉”。
“勿勿”、“明明”,足匡不逮。然俱在明纽,其语义又与字诂稍远。(“勿”字本义为州里所建旗,许书谓引申为遽,似与“勉勉”仍隔。《礼》之“勿勿”,疑本假借为“勉勉”。“明明”则假借无疑矣。)二例之取舍,与“亹亹”或同。
方才检书,同类又有“密勿”(韩诗《谷风》)、“蠠没”(《尔雅·释诂》)。 引用第3楼诗言志于2009-09-23 09:54发表的 :
只有学习的份,没有发言权,贴几则相关的文章在后面,看看流行的说法是什么。
虽然声训挺危险,但感觉挺有启发。如果能找到一个“贤贤”叠用的例子就好了。毕竟“贤”与“贤贤”不是一回事。
陆机、史进和“贤贤易色”(读书随笔)
http://past.people.com.cn/GB/paper39/1990/319156.html
.......
谢谢言志兄指教!“贤贤”叠用的其他例子,恐怕还真的是没有。标新立异,好奇冒险,我兄明鉴。 引用第5楼欧阳静茹于2009-09-23 12:35发表的 :
我的意思基本和你一致,稍有差别,差别在“贤贤”二字的准确意思,其余同,我不是搞文科的,理解这句话,也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帖子,语言文字本就活得很,考据的方法自然有利于弄清楚原本,但对于抽象的词汇,是不太容易说清楚的,在理解原本的意思下,意会即可。经检索后知道,有人认为按照逻辑第一句“贤贤易色”应该是讲女色、女人比较好,我觉不妥,那我们反问,后面的句子为什么没有提到讲兄弟呢?孔子不也讲悌吗?
胡博士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兄则居先,我乃“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引用第6楼宋公明于2009-09-23 13:19发表的 :
“亹亹”一语,弟愚者千虑,也曾思及。然“亹”字形义未了,不及勉勉(黾勉)用本字本义足以佐证“贤贤”以下诸词语义。且本文所论者“贤贤”,声属牙音,“亹”与“勉”俱在脣音明纽,脣牙异位,终嫌稍隔。故弟于“勉勉”,亦仅称“衍为”。才非程易田,敢为果蠃记?既出牙音,适可而止,乃舍“亹亹”,讫于“勉勉”。
“勿勿”、“明明”,足匡不逮。然俱在明纽,其语义又与字诂稍远。(“勿”字本义为州里所建旗,许书谓引申为遽,似与“勉勉”仍隔。《礼》之“勿勿”,疑本假借为“勉勉”。“明明”则假借无疑矣。)二例之取舍,与“亹亹”或同。
.......
呵呵,公明兄说的不错,从“賢賢”到“勉勉”是惊险的一跃,尤其难以通转,故云前谓“一大關鍵”、“尚需进一步厘清”,又引兄之言而未及“賢賢”与“兢兢”。“乾乾……矜矜”者,云雖亦有保留,尚可暫存兄論;而“兢兢”则實不敢茍同,《說文》“兢,敬也”,乃“警”之義,非“勤勞恭敬”也,《爾雅·釋訓》“兢兢,戒也”,與此同,亦非“恭敬”之引申。
兄好學深思,是弟之榜樣,學問之事,當有疑則問,故直言不諱,請兄海涵 。。。 引用第9楼停云于2009-09-23 18:58发表的 :
呵呵,公明兄说的不错,从“賢賢”到“勉勉”是惊险的一跃,尤其难以通转,故云前谓“一大關鍵”、“尚需进一步厘清”,又引兄之言而未及“賢賢”与“兢兢”。“乾乾……矜矜”者,云雖亦有保留,尚可暫存兄論;而“兢兢”则實不敢茍同,《說文》“兢,敬也”,乃“警”之義,非“勤勞恭敬”也,《爾雅·釋訓》“兢兢,戒也”,與此同,亦非“恭敬”之引申。
兄好學深思,是弟之榜樣,學問之事,當有疑則問,故直言不諱,請兄海涵 。。。
云兄明鉴,“战战兢兢”固当为戒慎无疑。然“矜矜兢兢”,郑注唯训“坚强”。《说文》以“兢”读若“矜”,陈奂《传笺》亦以“兢兢”与“矜矜”为同语,弟乃敢言“兢兢”与“乾乾……矜矜”同源。至于“兢,一曰敬也”,此“敬”又未必非“恭敬”之意,引而伸之则有“警戒”之义矣。“競”、“敬”二义若非同源,其中则必有一假借。弟窃以为二义同源而非假借,盖“勤劳恭敬”与夫“戒慎恐惧”实异流而同源者,如《易》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是朝夕匪懈,乾惕如一。又如“敬”、“警”同源,亦是其例。此中或亦可窥见民族心理。(检黄易青《上古汉语同源词意义系统研究》P621.“诚与慎义相关”条,亦明此意。)
兄不弃鄙陋,俛加批评,弟亦当朝乾夕惕,尽力输诚。
又据黄氏同门孟蓬生书“唇牙相通”一节,举例甚夥,其书P119述唇音通转之迹云:“从同源词来看,明晓相通最多,其次是唇牙相通”。又,耀先先生书中举例更超孟书。故此一跃虽惊险,尚不至于坠河。 呵呵,感谢公明兄对批评的宽容,既然兄又再次提到“唇牙相通”,似乎比6楼还要更进一步,那也继续来谈谈自己的看法。先说点题外话,我的感觉是,以音韵学而言,在大陆的中青年学者无论从受到音韵学教育的背景还是自己治音韵学的路径来说,基本上都受到西方的一些理论诸如历史比较法等等的影响比较大,离传统的章黄学派已经比较遥远了。除了硕果仅存的几个老辈学者外,现在大学里是不存在什么章黄学派,门生的。
不过这里并不是否定章黄学派,恰恰相反,对于像季刚先生这样的大师,很多东西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比如“声变必须叠韵,韵变必须双声”这样的标准,我想公明兄是很熟悉的,这可见黄氏在通假标准上的严格,并不像一些学者在通假上非常随意;说到对同源字的研究,像王力先生编纂《同源字典》时在审音上也大体上也遵循了类似严格的标准,大家想必也是熟知的。在我看来,这条标准虽然简单,但至今仍然不失为衡量治学可靠性的一个标准。虽然没有精力再去核对公明兄举的黄、孟二书,但我肯定他们基本上是不会违背这条规律的。当然,会不会有一二条超出这条规律呢?也有可能,但我想要么一定得有充分的证据(如古人在旧训中明确指出可以相通等等)、要么如明晓相通这样比较特殊、历来讨论较多的情况。否则那就是应当质疑,而绝非可以全盘接受。对于“贤贤”和“勉勉”之相通,我想也是应当这样看的。既然声变还须旁转,韵变却遇唇牙,读音距离相差较大,是当存疑的。
说的简单点,对于前辈学者的经验和结论,我一直觉得应该如此:对于一些常见的规律,哪怕再简单再常见,也不要轻易忽略。尤其应当学习前人谨慎处,小心前人随便处。一点个人意见,供兄参考。。。 声韵学不及格,对公明与停云二兄精彩的讨论不能赞一词,不过,看了公明兄对「贤贤」一词的解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顺道请教一番,还请多加指正。
公明兄认为毛《传》曰:「贤,劳也。」於义未安,以「“贤贤”叠语,当训为勤劳。……“贤”当读为“勤” ……“贤贤”谓勤劳恭敬,与下文“竭力”、“致身”义正相应。」然若以贤有勤之义,以之解《诗经•小雅•北山》:「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似不若《毛传》之说通顺,因「劳」与「勤劳」,意义应略有差别。
其次,若以「“贤”当读为“勤”」,不知为何後文又云:「“贤贤”谓勤劳恭敬」,「恭敬」之说不知由何而出?翻查一些传统注解,也觉得与“竭力”、“致身”之义仍稍有距离,况且此章後又云:「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不知又如何用勤劳恭敬之说来理解?虽然公明兄後文说到:「子夏所谓“贤贤易色”,谓事君父、交朋友,当竭诚尽力,勤劳不倦,且颜色和悦。此与下文“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意本一贯。」总觉得有些迂曲,盖传统说解,多将「贤贤易色」、「事君」、「事父母」、「与朋友交」视为四行,分属学之细项;公明兄似以「贤贤易色」总括「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三者,若此处理解无误的话,感觉即便能做到「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似乎仅能达到公明兄所谓「勤劳恭敬」(贤贤),尚差「颜色和悦」(易色)一阶,如此,说此四者意本一贯,似乎仍有未安之处。
理解有不是之处,还请公明兄多多批评! 云兄规箴之意谆谆以告,弟虽不学,亦知条例非可率尔轻忽者。弟之立说,初亦无待于“勉勉”而后可,故于说“贤贤、乾乾、蹇蹇、謇謇、虔虔、矜矜,皆一语之转”后,稍稍及之。即因唇牙异位,声非正转,乃聊述所见,不敢必是。吾兄既言变转犹存,严如王先生《同源字典》亦以邻纽对转证“勉”、“励”同源,故弟以“乾乾……矜矜”一系与“勉勉”义通之实,进求两系音转之迹,是亦不敢言其必非。
又补《文始》“贤”有“坚”义一条,在附表中。非敢张皇门户,所以比较互证,实事求是而已。弟于章黄一系,本无渊源,学力复不足以如某公之“私淑”。区区之忱,无非向慕其学术。门户私计,不能亦不必有。 兄向学之一片热忱,让人感动,佩服再三,学习再三。
至于“贤”有“坚”义,《说文》有之:“臤,堅也。从又,臣聲。凡臤之屬皆从臤。讀若鏗鏘之鏗。古文以爲賢字。”非自《文始》始,然与兄之释“贤”为“勤”、“劳”有别,故前置而不论。
另兄举王先生例,诚是,不如同观其言:
可见要点有二:
1.语音上必须韵部、声母都相同或相近。
2.词义上互相联系,需要有古代训诂方面的直接证据。
这两条与云11楼前述无二,当共同学习。以云观之,兄将“贤”、“乾”、“勤”、“劳”、“兢”、“勉”串联到一起,与音则不协(贤、勉不符,11楼),与义亦未安(释兢有差,9楼),与旧训则有隔(古籍注疏中皆无此等相通之例,论语此条诸家训诂亦无作此解者),须慎之慎之。
顺便多说一点:王先生出于对前述第1点上要求的严格,特别体现在“黑”、“墨”一条上,即使“黑”、“墨”有旧训上的支持,而且还是叠韵,只不过一个在晓母,一个在明母(呵呵,恰好正是唇牙之别),但他认为相差太远,无法用通常的办法解释的通。而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就留下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王力晚年上古音系统里面的复辅音。我相信这一条也是大家所熟知的。
那么,为什么王先生不直接承认唇牙可以相通,非要如此麻烦拟出个复辅音呢,而居然一反谨慎处理复辅音的做法,甚至不惜授人以口实(后来确实也有人从这一点上为复辅音张目,搞出了一场大笔墨官司)?从中我们或许可以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前辈学者治学态度——我想除了在11楼提到,在14楼这里反复强调的一点外,还有对客观材料的尊重,不因某些材料对自己的论证不利就加以取舍,这一点也同样是值得学习的,当然这有点扯远了,抱歉抱歉。 引用第12楼yngwie于2009-09-24 20:50发表的 :
公明兄认为毛《传》曰:「贤,劳也。」於义未安,以「“贤贤”叠语,当训为勤劳。……“贤”当读为“勤” ……“贤贤”谓勤劳恭敬,与下文“竭力”、“致身”义正相应。」然若以贤有勤之义,以之解《诗经•小雅•北山》:「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似不若《毛传》之说通顺,概「劳」与「勤劳」,意义应略有差别。
“勤”训为“劳”,兼有今语“勤劳”和“劳苦”两重含义。这两重意义其实相因相依,只是根据语境不同有所侧重。《北山》侧重于“劳苦”,“贤贤易色”侧重于“勤劳”。
引用第12楼yngwie于2009-09-24 20:50发表的 :
其次,若以「“贤”当读为“勤”」,不知为何後文又云:「“贤贤”谓勤劳恭敬」,「恭敬」之说不知由何而出?
附表之中,“贤贤”一行并未列出的“恭敬”意的证据。这里恐怕有个观念问题。弟以为“勤劳、恭敬、刚健”三义,在汉民族心理中有义通关系。此一词义序列,在语音上表现为以牙音和“文、真、元”三部相配合的相对稳定的声韵形式,在书写形式上被许多字形、词形承载。语音形式完整承载了三项语义,而每一书写形式却并非完整承载这些义项——用传统术语来说,就叫“一语(相同或近似的语义、语音)之转(字形变化)”——简单的说,就是一个词的不同书写形式。(当然,随着语言的发展,这些分化的转语也可以各自侧重表达部分语义,成为不同的词)附表中列出三项语义在语音和字形上的分布情况,表格虽有多行,其实原本一语,所以此一语中自有“恭敬”意在(如“勤”字有同源字“谨”承载“敬”义)。故“贤贤”这一书写形式虽无“恭敬”用例,而其语音形式则载有此意。至于“勤劳”、“恭敬”二义的沟通联系,兄可以参考附表中“虔虔”一词后面所列举的“敬”、“勤”互通的例子。
以上“一语之转”部分,想必yngwie兄早已了解,我为了说明问题,不得不辞费。
引用第12楼yngwie于2009-09-24 20:50发表的 :
翻查一些传统注解,也觉得与“竭力”、“致身”之义仍稍有距离,况且此章後又云:「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不知又如何用勤劳恭敬之说来理解?
我以为“勤劳不倦”、“刚健不息”正与“竭力”、“致身”一致,“恭敬不懈”正是指“言而有信”的“诚敬”态度,所以说前后意本一贯。
引用第12楼yngwie于2009-09-24 20:50发表的 :
公明兄似以「贤贤易色」总括「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三者,若此处理解无误的话,感觉即便能做到「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似乎仅能达到公明兄所谓「勤劳恭敬」(贤贤),尚差「颜色和悦」(易色)一阶,如此,说此四者意本一贯,似乎仍有未安之处。
正是因为yngwie兄所注意到的“勤”中有“劳苦”一端,所以需要提出“易色”来使弟子们留意。况且君父在上,朋友也要尊重,颜色不和悦就是不敬,有三令五申的必要。盖“贤贤”在内,“易色”在外,圣人在这里提倡内外兼修。
不知以上这样说,是否能够解决yngwie兄提出的问题。我的浅见,也不敢言其必是,谢谢兄的质疑指正! 引用第14楼停云于2009-09-24 22:01发表的 :
兄向学之一片热忱,让人感动,佩服再三,学习再三。
至于“贤”有“坚”义,《说文》有之:“臤,堅也。从又,臣聲。凡臤之屬皆从臤。讀若鏗鏘之鏗。古文以爲賢字。”非自《文始》始,然与兄之释“贤”为“勤”、“劳”有别,故前置而不论。
另兄举王先生例,诚是,不如同观其言:
.......
云兄举《说文》“臤,古文以爲賢字”例,足证弟之荒疏浅陋。然弟举“乾乾”之表“健”与“进不倦”,以证“刚强”、“勤劳”二义相因,而兄必以“堅”义与“勤、劳”难以沟通,则弟亦无可如何。
至于“贤”、“勉”异位,弟述文当时已加区别。“兢兢”之训,唯步汉儒、清儒后尘。自问亦慎矣。至于“贤贤”读为“乾乾”,固无书证,然证之音通义通而无碍。且《易》之“乾乾”,上古典籍唯此一例,岂其孤悬独立于词汇统系之外者乎?愚以为不然,故证之音通义通之条,比和“蹇蹇、謇謇、虔虔、矜矜”为一系,幸蒙吾兄暂存其说。余以“贤贤”为叠语,进求其解诂,乃自词汇统系以察之,合于“乾乾”一系而已。
至于通转条例之宽严,名家立说各下己意。弟意如兄,以严为尚。然正转变转,固不可偏废;叠韵双声,或亦云可通。故弟于所见,犹不敢必是必非也。
稽古以说经固是佳事,然观先儒“易色”之说亦纷矣,人将安适?《论语集释》尚存“异说”,弟之所言抑或姑妄听之。至于“考证”之俦,所敢望焉?
吾兄嘱告殷殷,在下承教惶恐。略陈曲折,惟兄察之! 子夏一句言学的话:
“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几千年来,很多人解释色为美色,六经注我,实乃大谬!
贤贤:第一个贤,动词,与......友好,温良;第二个贤,名词,贤人,能人,次于圣人、君子的等级。
易色:即变容,易,动词,改变,色,名词,脸色。合起来可解释为:发自内心、真诚想接近,而改变原【漠然】为【和悦的面色】。
另外,论语中 “色难 有事”作类似解释。
补充下:查了下字典,易还有做“悦、和蔼”的意思,那易色就等于“悦色”了,和我的“变容”解释虽然方法不同,语境下所指向的意思还是基本相同的。
http://www.readfree.net/bbs/read.php?tid=4747220 引用第17楼weiwei530530于2009-10-06 20:50发表的 :
易色:即变容,易,动词,改变,色,名词,脸色。合起来可解释为:发自内心、真诚想接近,而改变原【漠然】为【和悦的面色】。
另外,论语中 “色难 有事”作类似解释。
补充下:查了下字典,易还有做“悦、和蔼”的意思,那易色就等于“悦色”了,和我的“变容”解释虽然方法不同,语境下所指向的意思还是基本相同的。
.......
原来仁兄已指出“易色”有“悦色”意,卓识在前,弟当避席。
另外,兄提到“色难”,确能说明子夏“易色”之教很有必要。 我完全外行,心里有疑问,也就顾不得献丑了:
“贤贤易色”,如果按照公明老师的解释,是“勤勤恳恳、和颜悦色”的意思,那么从句法上讲就该是状语了,这样把状语放在句首,不太符合汉语习惯;下面举的例子里也没有类似的用法。
像“匆匆地我走了”,诗歌里才会这么写吧。
如果贤贤作“勤勤”解,断句也应有相应变化:
賢賢,易色,......
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