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30:09

第六十回 分兵一半回援白马

  炎武心知颜、文二人就快奔回本阵了,见项翱胸有成竹,便不再多想,及时策马去与赵云会合。此刻张郃、高览已与赵云连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见炎武打马杀来,心知不敌,急忙拨马回走。
  赵云也不追赶,待炎武靠近后,得知颜良、文丑欲摆圆月阵之事。赵云道:“既如此,我等当抢在他结阵前乱其阵角。”
  “然也!”炎武应了一声,遂与赵云赶去会合陈到,率领众雇佣军直冲颜良、文丑大军阵脚。
  那边厢,项翱体内被左慈封印住的项羽魂魄已在慢慢的苏醒,此时的他,力量比之从前,更是大了许多。王越站在项翱面前一动不动,全身看似都是破绽,其实却是毫无破绽。项翱把马一拍,便朝王越冲去。手中英雄戟急风骤雨,直取王越项上人头。刹那间,王越微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杀气四射。一个打滚,躲过了英雄戟,手中宝剑随之快速刺向马腹,青光闪动,发出嗤嗤声响。翱一戟不中,忙把缰绳一拉,整匹马儿人立而起,躲过了王越这一剑。项翱手中英雄戟旋划而出,再次逼向王越的人头。
  王越不敢硬拼,忙向后跃开去,半空中连连斩出剑气。项翱将英雄戟使将开来,虎虎生风,这英雄戟原本就沉重,项翱此时的力气又大得惊人,直把地上的沙石都给绞动起来。王越的剑气一入沙石流,顿时化为乌有。
  风沙中,只见项翱猛冲而来,手中英雄戟银光一闪,已刺到王越胸前。王越右手回援,格剑去挡。却经不起英雄戟那股霸道的力量,直被撞了开去,眼看要刺中胸口,电光火石之间,王越急忙将剑鞘向上一插,正好格在了英雄戟的小枝上,戟尖离他胸口不到半寸。翱大喝一声,将英雄戟奋力一挥,将王越整个人给叉了起来,旋转一圈后向前猛力甩去。
  这一甩力道刚猛,若是常人,必将摔个肝脑涂地不可。然王越并非常人,只见他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成功将这股巨力卸掉,方才稳步落地。正想再挺剑来战项翱,却听袁熙在大声地呼喊自己,转身望去,原来他正护着甄琳撤回营中,却被高顺的陷阵营围住,突围不出。
  两相权衡下,心中亦无把握能胜得了项翱,于是便飞身而走,前去救护袁熙。项翱在后面赶去,谁想王越轻功甚是了得,竟也追赶不上。无奈之下,翱便舍了王越,去冲袁谭的中阵。此时颜良、文丑已被赵云、炎武等人截住厮杀,结不起圆月阵来。项翱一到,更是如虎入羊群,袁兵当者辟易,无人敢撄其锋。项翱专挑骑马者战,他手中英雄戟每挥一下,便有一名袁兵倒撞下马。片刻之间,已刺死敌军百来人,其中更有将领十多员,吓得众袁兵惊呼连连,四下奔逃。
  袁谭远远望见项翱威风凛凛,有若天神,心下早已震惊。又见他正一步步向自己站立的大旗下逼来,更是慌恐不已。急忙掉转马头,大叫撤兵。颜良、文丑听到阵中金鸣声响,无不痛惜,心想战况还未到非撤兵不可的地步,怎么就鸣起金来了。本不想就此撤回,但军令如山,亦只好咬牙而退。
  左军袁尚率军奋勇抵抗,又兼张郃、高览回防,组成了圆月阵型,看看势头正盛,不想大营中竟鸣起金来,要人撤兵。袁尚气得大骂,张郃道:“中军已乱,局势对我军不利,不可恋战矣。”高览亦来相劝。
  袁尚怒道:“有如此一个大哥,我等休想再赢项翱也。”怒火冲冲,掉头而走。张郃、高览赶紧收缩阵型,慢慢退了回去。
  右军袁熙也已在王越的护送下退入了大营中,只留麴义率八百大戟士断后。高顺的陷阵营与田豫、公孙续的白马义从直逼上去,竟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渐渐的,袁军便都撤入了营内,项翱率着众人冲杀到营边,被袁军用弓驽射住,攻打不入了,只好撤回了北平城内。
  这一战激烈非常,一大堆尸体横卧北平城外,惨不忍睹。翱回到城中,双目渐渐回复清澈,现在的他,已慢慢熟悉了体内这股奇异的力量,也慢慢学会控制这股力量,不会再被反噬。赵云等人见他恢复正常,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多问。众人兴高采烈,便举行了庆功宴,犒劳了众将士。
  北平城中一派和谐,而北平城外的袁军大营中却是吵开了锅。袁尚对袁谭不顾大局随意撤兵一事极为恼火,一进军帐,便大声寻问袁谭道:“大哥,你何故鸣金收兵?”
  袁谭道:“项翱那厮凶猛,今日又被他抢先突袭了右翼,乱了我军阵脚。我身为主帅,岂能置将士们的性命为儿戏,故当先避其锋芒,再缓图之。”
  袁尚道:“若不收兵,我早已杀入北平城去了。”
  袁谭道:“又来说大话。”
  袁尚大怒,当场就要发作,袁熙忙出身劝解道:“此战皆我之过,是我右翼先行受袭,大哥、三弟,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袁尚闷闷不语,转头自回帐去了。众将亦无趣的散走。眨眼间,帐中便只剩袁谭与袁熙二人。
  袁熙劝道:“大哥,眼下战事要紧,你就不要总和三弟相争了。我等三人,打死不离亲兄弟,岂能总是如此。”
  袁谭愤愤道:“二弟,不是做大哥的不相让,你也看到了,是他处处要与我为难。”
  袁熙轻叹一声,他心知自己这个大哥能力比不上三弟,却也不好直说。袁谭见他闷闷不乐,便笑道:“二弟,不说这事了,还是来说说你和甄琳那小丫头怎么样了吧。呵呵,你可真大胆,敢把她带到军中来。”
  袁熙吃了一惊,“大哥你……”
  袁谭微微一笑,“放心吧二弟,大哥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让老三那家伙知道了。”
  袁熙稍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大哥,大哥说得是。”
  “怎么样?用不用大哥帮帮你。”袁谭诡秘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小包药粉,放到袁熙的手上。袁熙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你只要给甄琳那小丫头吃了,那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想逃也逃不了。”
  袁熙一怔,旋即明白,“难道这是春药。”
  袁谭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袁熙赶忙把药推还给袁谭,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袁谭笑道:“二弟,对付女人这方面,你还嫩了点,听为兄的准没错,拿着吧。”袁熙还是摇着头要拿药粉还给袁谭,推托间,忽然听到袁尚的叫嚷声,还有众多将军重新跑回军帐的脚步声。
  袁谭忙道:“你就先收着。”袁熙也知众人就要进帐来了,赶忙将春药藏入怀内。袁尚一进帐便叫道:“不好了,曹操那厮竟然趁着我大军尽出之际,出兵袭击白马。”话音未落,众文武便都进入帐来。他们之中除了方才那些人外,还多了一个满面尘土之人,此人姓辛,名毗,字佐治,乃辛评之弟。他一向在邺城,如今正是奉了袁绍之命匆忙赶来此处报信的。
  袁谭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忙道:“白马离邺城甚近,若白马有失,邺城亦危矣。”
  辛毗道:“大公子不必担忧,主公早有吩咐在此。”
  袁谭道:“我父亲有何吩咐?对了,他老人家的伤势怎么样了?”
  辛毗道:“主公身子恢复得很快,如今已无大碍矣。早在五天之前,主公便已起兵前往白马扎营,准备与曹操一战。眼下主公的意思是,让三公子领大军回援白马,大公子继续留于此处对付项翱,再由二公子前往辽西约同蹋顿单于,从后袭击项翱。”
  袁谭点头笑道:“父亲此计甚妙也,但不知要取走多少人马?”
  辛毗道:“取走一半兵马,再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淳于琼五位将军与审配、逢纪二位先生同回。”
  袁谭心想:“此等人中,除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外,多是袁尚的心腹,亦不愿留他们。”便道:“既是父亲之命,我自当遵从。”
  辛毗拱手称谢,袁尚道:“救兵如救火,我看今晚就连夜起程吧。”
  袁谭自不愿与袁尚待在一块,也巴不得他快点走,便道:“三弟既然如此性急,那就去整点兵马,为兄亲送你一程。”
  袁尚一拱手,“有劳大哥了。”
  众人一起出到帐外来,点了一半兵马,星夜便随袁尚赶去白马。袁谭进帐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厮一走,我也清静多了。”
  袁熙道:“大哥,好歹都自家兄弟,你别总这样说他嘛。”
  袁谭笑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帐去休息了吧。明日我们再来商量对付项翱一事。”说罢将袁熙一推,道:“甄琳那小妮子可还在等你呢。”
  袁熙微微一笑,想起甄琳那甜美的笑容,心中亦不禁荡漾起来。于是告辞袁谭,退出军帐,走到半路,却想起怀中那包春药。忙要拿回去还给袁谭,但想想袁谭恐怕也回帐去睡了,也不忙于一时,于是作罢。
  而此时,却谋士郭图进帐谓袁谭道:“大公子,主公既然留下你来对付项翱,看来是有意磨练你独当一面。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啊!”
  袁谭大喜道:“先生真知我父之心也。”
  郭图笑道:“看来主公之位,将来必属大公子所有。只不过这一战,大公子还需好好表现才是。”
  袁谭道:“我正要找先生商量此事。看先生神态,是否已有妙策?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计较来。
  究竟郭图说出什么计策来,请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30:33

第六十一回 设险计入驻徐无山

  郭图道:“项翱这厮骁勇善战,手下能战之士亦多,今日又胜了我军一阵,士气正旺,实不应当其锋芒。以图愚见,不如先将大军后撤到徐无山以西,待二公子请来蹋顿单于的大军后,再图出兵。”袁谭道:“若如此,岂不让项翱那厮更为嚣张了?”
  郭图阴笑道:“正是要项翱骄傲,我军方能胜他。”袁谭道:“先生此话怎讲?”郭图道:“我军如若后退,项翱大军必然来追。如此他城中便空虚,蹋顿单于军来,项翱又岂能不回军去救。到那时,我军趁势追击,必可获胜。纵是不胜,我军亦无甚损失。然后在徐无山下观望,待蹋顿单于与项翱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行出兵,到时还怕攻不下北平城么!这是既救蹋顿单于于危难,又不付代价消灭项翱,一举两得之事,大公子何乐而不为啊。”袁谭大喜道:“若非先生言明,吾几误大事也。先生此计既保存了我军实力,亦取了项翱这颗眼中钉,真绝妙之好计也。”
  计策既已定下,郭图便告辞而退,袁谭亦自回帐睡觉去了。次日一早,袁谭聚众将到寨门恭送袁熙前往辽西。
  袁谭道:“二弟此去辽西请援蹋顿单于,一路风险,为兄先敬你一杯酒,以壮此行。”士卒奉上酒来,袁谭取一杯给袁熙,又自取一杯,举手相敬。袁熙道:“多谢大哥。”两个一饮而尽。袁谭道:“二弟此去,干系非轻,一切还当小心为是,为兄先在此与项翱周旋,望你能尽快请来援军,以便一举歼灭项翱那厮。”袁熙道:“大哥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请来援军。”袁谭笑道:“如此有劳二弟了。”
  于是袁熙带了王越并一百勇士,携带财物、丝绸及良马两百多匹前往了辽西。各位看官到此一定要问,那甄琳往何处去了?听我道来,那甄琳不肯回家,还是扮成小卒,众人不知,袁谭亦不会说破,自然也就随在袁熙身旁,一同前往了辽西。一路风餐露宿,自不必说。
  却说袁谭送走袁熙之后,便即时命大军拔营后撤,再拨辛评前往易京,押运粮草过来接济大军。众人领命而去,唯独一位大将提出了异议,此人正是麴义。
  麴义乃袁军头号战将,麾下大戟士又是全军之精锐,他在军中的地位自是比谁都高。又因麴义为人耿直,与军中同僚多不和睦。如今他提出异议,本来不赞同后撤的几个将军听了,竟不买的他帐,反倒收回己见,与麴义对着干了。由此,军中只麴义不同意后撤,余者皆无异议。少数自然服从了多数,于是大军即时开拔,缓缓撤向了徐无山。
  项翱在北平城头,早望见袁熙带了一百多人向东走,今又见袁谭拔营后撤,不由纳闷。回到城中,聚众人商议。
  陈登道:“袁谭为人胆小无谋,不足为虑。如今他拔营后撤,恐怕是后方发生了变乱。”田豫道:“元龙此言有理。若是如此,我军可出兵追击,然追击之时,须分出几枝军马来。一枝为前部,其余为支援,如此袁谭纵有埋伏,亦不足惧也。”陈登道:“对付袁谭这一路容易,然袁熙这一路却不简单了。”
  项翱道:“此处往东,便是辽西等地,莫非这厮要去乌恒人盘居之所。”
  陈登道:“主公此言有理,辽西乌恒首领蹋顿往年与袁绍便常有往来,如今袁熙前往,必是要请蹋顿出兵,来攻我北平。”
  田豫道:“若如此,北平恐将危矣。”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有何惧哉,如今袁熙那厮刚走,我若率军追上去,要拿住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拿不住,我大军就与蹋顿在辽西处分个雌雄,有何不可。”此人正是炎武。
  项翱喜道:“若炎兄弟肯往,大事可定矣。”
  炎武笑道:“龙飞兄,赞赏话就不用说了,你我相交多年,还不了解对方吗?这一路我就帮你顶了,你专心去对付袁熙那厮便可。”
  项翱道:“既如此,你我就一人一路,看谁成就大功。”
  炎武道:“好,一言为定,谁输谁请吃酒。”
  两个正说得兴起,却有小兵来报说:“有一先生,自称是朝廷使者,欲见主公。”项翱忙让请入,那使者携带圣旨,大踏步而来。小将公孙续一看,这使者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公孙瓒手下谋士关靖。
  公孙续喜出望外,忙迎上去,见过礼后。关靖道:“我自那日从易京突围,便星夜赶路,最后总算到了许昌,得见曹公,向他说明了此处一切,望曹公能出兵攻打袁绍,以解我易京之危。谁想没多久,便传来了主公逝世的消息,幸有项将军承主公之志,拿下了北平城。如今曹公也已出兵,陛下传下旨意来,命项将军幽州刺史,平北将军,与曹公联手,共同抗袁。”如此,项翱便是名正言顺了,众将皆是欢喜。项翱道:“原来是曹公出兵,怪不得袁谭那厮要撤兵了。”
  关靖道:“曹公欲与项将军南北夹击袁绍,既然袁谭退兵,那么项将军则可趁势进军,如此方能早日攻入袁绍的心脏地。”项翱道:“关先生此言甚是,我本就要起兵,现如今有了天子诏书,更是名正言顺,破袁绍指日可待。”于是与炎武依如旧约,各率一队军马,分两头而去。炎武与陈到、纪灵自率一队雇佣军,项翱又让蓝雨、管亥率两千军士前往相助。项翱则与高顺、田豫、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率两万大军追击袁谭。留赵云与陈登、陈珪守北平城,关靖仍抄小路往见曹操,说明此间之事。
  话分两头,再说袁谭率领着大军退到徐无山处,大将麴义又来建议不可再退。时谋士郭图正在袁谭身旁,闻言笑道:“麴将军,我军今为退,然不久必将大进。” 麴义道:“郭先生此言差矣,项翱大军节节进逼,来势迅猛,我军若再如此一味后退,不仅失了全军锐气,更是变主动为被动,此诚不可取也。”
  郭图道:“麴将军,我军此时正是以退为攻,主动权还在我手,岂会失了锐气。只要蹋顿单于的大军一到,我军即可实施反扑,到时破项翱必矣。”麴义道:“兵法云:‘不恃敌不攻我,恃我不怕为其所攻。’如今先生却反其道而行,反恃敌人不来攻我,而非恃我有所准备。一旦项翱追到,仓促如何应敌,到时后悔莫及也。”
  郭图冷笑道:“项翱大军两万,行动必缓,如何追得上我军。将军如此惑乱我军军心,是何用意?”麴义怒道:“你以为项翱也像你这样慢吞吞么。你这些个文官,不曾领兵打过战,并不知行军贵在神速之理,还弄这些玄虚,到底是你在惑乱军心,还是我?”说着走向前去,怒目直盯郭图,袁谭见状,忙打圆场道:“二位都是我军栋梁,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啊。”
  麴义哼了一声,自回了座位。袁谭道:“麴将军的担忧亦不无道理,项翱虽说两万大军行动不快,但也须防备万一。那依将军之见,我军当如何挡住项翱锋芒?” 麴义道:“如大公子信得过麴义,便让麴义自率大戟士,驻于徐无山。项翱军若来,我当尽力挡住他。他若不来攻我而直追大公子,我则从后截其归路。”
  袁谭点头称善,郭图却笑道:“麴将军果然懂兵法,你孤军上山,若被项翱包围,截断水源,不战便自乱,还谈什么灭敌。”
  麴义微微一笑道:“郭先生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义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徐无山易守难攻,我军若占住,虽有被围之险,却能取得主动权。”说着走到地图边,以手指着徐无山道:“大公子,你来看。我率军在山上,项翱军如果包围过来,那么大公子便可趁机回军,再慢慢向项翱包围过去。这是以包围来制项翱军之包围,且有我在中心突击,又成里外合应之势,如此阵型,定破项翱军无疑。”
  袁谭拍案赞道:“麴将军不愧为河北名将,你这招可是以八百大戟士来诱项翱二万大军,如此气魄,如此奇计,真叫人佩服不已,难怪父亲常夸将军用兵为军中第一,真乃实至名归也。” 麴义笑道:“大公子过誉了,麴义为主公霸业,万死不辞。若是大公子没有别的吩咐,那麴义便先去准备上山了。”
  袁谭喜道:“此战若成,将军当得首功,请。”麴义双手一抱拳道:“如此麴义便先告退了,请公子务必在意,若项翱围住我军,便即刻出兵反包围。”袁谭点头道:“我晓得了,将军自去准备吧。”麴义领命而出。
  看着麴义离去的背影,袁谭欣喜不已,又出声赞道:“真将才也。”孰不知袁谭如此看重麴义,却引得郭图满心的不舒服,决意致麴义于死地,方肯罢休。
  究竟麴义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30:54

第六十二回 项龙飞兵围徐无山

  郭图待麴义大军一走,便对袁谭道:“大公子,麴义这厮目中无人,将来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啊。”袁谭摆手道:“郭先生多虑了,麴将军乃我军顶梁之柱,说他是劲敌,那也对,不过不是我们的劲敌,而是项翱的劲敌。”说罢哈哈大笑。
  郭图忙道:“大公子难道还看不清当前的战局吗?”袁谭止住笑声,随意应道:“战局非常乐观嘛,先生是不是看到麴将军设下此反包围之计,而有点眼红了啊?”郭图跺脚道:“我指的并非是与项翱一战的战局,而是与二公子、三公子之间的战局。大公子如不仔细思量,恐怕将来后悔不及。郭图一心为大公子出谋画策,首先想到的必是大公子,岂有眼红他人之意。今公子既怀疑我有争功之心,郭图为避嫌,也只好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袁谭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连声说道:“先生勿怪,先生勿怪。我一时嘴快,不加思量,先生切勿在意。我知先生忠心无二,这其中利害之处,还望先生教我,我愿洗耳恭听。”
  郭图叹道:“大公子,郭图蒙你知遇之恩,虽死不能报答万一,只望将来能亲眼看着大公子你坐上北方霸主一位,心满意足矣。”袁谭闻言感动不已,紧紧握住郭图的双手,请他坐下。郭图亦感动,眼角微微泛有泪光,伸手拭过,然后言道:“大公子,我且问你,如今你与二公子、三公子三人之中,主公最爱哪个?”
  袁谭摇头道:“父亲向来偏爱三弟,这是人所共知的。”郭图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又偏向于哪一方?”袁谭道:“麴将军向来耿直,不好与人来往,所以也没偏向我兄弟三人那一方。”郭图又问道:“那么大公子觉得麴义为人如何?”袁谭道:“麴将军忠勇善战,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就是为人狂傲了一点,不怎么把别人放在眼里。”
  郭图笑道:“对了,以此人如此地位。将来主公百年之后,若指名三公子接位,则麴义必会成为托孤重臣之一。以他忠直的性格,肯定是会大力扶持三公子,如此我等岂能与其对敌。”袁谭听得心头一震,郭图又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主公今让大公子你独领一军对付项翱,也是有意要看你的实力。如果此战让麴义的反包围计成功,那立功的可就是他麴义,而不是你大公子了啊。届时主公将如何看待于你。就算最后攻下北平城,那也是与蹋顿联手攻下的,不足为奇。这其中轻重,大公子不可不深思啊。”
  话听到这,已将袁谭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忙起身向郭图躬身一揖道:“若非先生及时提醒,谭真有眼如盲也。今之局面,当如何收拾?还望先生教我。” 郭图忙起身回礼,然后缓缓言道:“为大公子将来基业,也只好如此如此了。”
  ……
  却说麴义率领了八百大戟士登上徐无山,只见那山地势险要,确实是凶险无比。麴义堪察完地形,选了一处最为理想的地方,让大戟士们伐木为栅,专等项翱大军。说也巧,就在大戟士们搭好木栅不多时,项翱的大军便风驰电掣的赶来了。在山脚下,派出斥侯兵探视,项翱自与众军士安营扎寨。
  不多时,斥侯兵来报说,山上发现了敌人。项翱笑道:“这个袁谭果真是无谋之辈,竟让军队驻扎在山上,岂不是要让我等成就功名。”众将皆哈哈大笑,项翱又问那斥侯兵道:“可有探明山上敌人是谁?”斥侯兵道:“乃是麴义所率领的八百大戟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项翱讶道:“不会吧,麴义将军深知用兵之道,岂会将自身置于如此险地?”高顺道:“我师兄决不会做出此兵家大忌之事,我看其中必有蹊跷。”项翱点头道:“恐怕是有大文章在里面。国让,你怎么看?”田豫沉吟道:“山上只有麴义的大戟士,袁谭的军队却还不知所踪。”随后走到地图前,看了看,猛然摇头道:“麴义此举,果然是险招啊!”
  高顺急问道:“先生有何高见?”田豫道:“徐无山地势险要,麴义占住山峰,居高临下,占尽天险,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如果让我军切断了水源,那这枝军队无疑就是瓮中之鳖了。麴义敢如此逆势而为,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要拖住我们,再让袁谭回军来实行大包围,歼灭我军。”
  众将听罢皆是一怔,张燕叹道:“麴义这厮果然颇具胆略。”张雷公却喝道:“既然是计,我们不要上他的当。依我之见,不如就放弃徐无山,大军全速追击袁谭,待灭了袁谭后,再回军来料理麴义这厮。”
  田豫摇头道:“若我军放弃徐无山而直追袁谭,那麴义便会率军袭我于后,此更不可取了。”张雷公尴尬道:“这个……我也是随便说说。”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众人见了,无不哈哈大笑。项翱道:“麴义此举可敬可佩,既然他如此舍身,我们又怎能不相陪。就命大军原地散开,环环围住徐无山。再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位将军率三千兵马,抢先切断徐无山水源。”
  田豫劝道:“主公,我军今围住徐无山,若袁谭大军反包围而来,恐将危矣。”项翱豪迈一笑道:“袁谭胆小无谋,他要不来便罢,他若敢来,我第一个先擒了他。”看田豫还一脸担忧,项翱又道:“只要断了徐无山的水源,麴义就坚持不了几天。这几天内,可让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与公孙续将军的白马义从前去挡住袁谭,让他反包围不成。等到我军拿下了徐无山,便可出兵增援高顺与公孙续,届时还怕打不过袁谭小儿么。”田豫道:“也只好如此。”项翱哈哈一笑,遂命众将按计划行事。
  却说麴义在山上搭好木栅,便命一名偏将率百名大戟士前去寻找水源。这名偏将姓潘名宫,膂力过人,甚是骁勇。他在山上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条泉水,可是去得晚了,早被张燕的黑山军断了水。潘宫大怒,率领那百名大戟士便来抢夺。
  张雷公大喝一声,手舞双锤迎战。潘宫挺过大戟,居高临下,与张雷公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李大目、于羝根按耐不住,齐出助战,潘宫遮挡不住,掉头后撤。众大戟士及时摆开阵型,取出大弓,望张燕大军射来。中箭者甚多,张燕怒道:“我军三千多人,若还打不过一百人,那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遂挥军死战。大戟士箭术虽精,怎耐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只得边战边撤,退回了山顶。
  麴义得知潘宫抢不到水源,也不动怒,说道:“既然抢不到就算了,我们带上来的水也够支持三天的。三天后大公子应该已经包围成功了,到时我八百大戟士便突下山去。现在让众人守好山头便可。”潘宫领命而去。
  山脚下的项翱此时正在调度军队围山。张燕来报说已抢占了水源,切断了麴义的用水。项翱喜道:“如此麴义的大戟士将不战自乱矣。”更命众军士团团围守徐无山,静待山上动乱。
  三天后,麴义军中备用水饮尽,而山下却还未发现袁谭的大军前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袁谭探知徐无山被围后,竟听从郭图的建议不发兵前来反包围,只将大军驻扎在徐无山以东五十里开外。如此一来,麴义就真成了一枝孤军。
  项翱在帐中算好时日,看看差不多了,便命人攻山。麴义八百大戟士奋起抵抗,两军从早晨杀到夜间,项翱军竟占不到丝毫便宜,且死伤了近千人。而麴义的大戟士也死了近百人之多,这是他领兵以来从未有过的失败。八百大戟士,从来就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就算再凶险的恶战,也从来没折损过一人。不想如今一天之内就死了近百人。
  麴义悲痛莫名,他站在山顶上,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为什么援兵还没有来?难道袁谭并没有派出援兵?应该不会。这是围歼项翱的最好时机,他不会愚蠢到不派援兵的地步。难道是被项翱出兵抵挡住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种种原因,麴义实在想不通。忽然站在身旁的潘宫出声说道:“将军,你看要不要突围出去?如今水已用尽,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想法麴义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好的部署就此毁于一旦。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留守。
  “这是个难得的好战机,如果错过,将来再想消灭项翱就没这么容易了。潘宫,你去饱食一顿,等会我亲自冲锋,送你突围。你连夜赶去大公子的营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将军,山顶已无水……”
  麴义把手一举道:“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们大戟士众兄弟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再死守一,两天不是问题。这一,两内,如果有援兵到来,则破项翱必矣。”潘宫看出了麴义的决心,知道这一战,自己这位老上司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之心了,当下只双手抱拳道:“将军放心,宫必誓死请来援军。”
  于是当天夜里,麴义率领三百大戟士突然冲下山,将潘宫送出了包围圈。随后又全军退回了山上,来去之快,便如一阵旋风,令人膛目结舌。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38:54

第六十三回 大戟士苦守徐无山

  潘宫连夜赶路,总算在天亮之前到达了袁谭的营寨。看着那些睡眼朦胧的士兵,潘宫满腔怒火。麴义将军在徐无山苦苦等侯,而这帮人竟然还龟缩在此一动不动。他已顾不得让人通报,只身直闯袁谭的大帐。
  到了帐门口,正好遇到郭图从帐中出来。一望见潘宫,郭图倒是吓了一跳,但他也是老练之人,转眼便恢复冷静,冷冷的说道:“潘将军,你如何来到此处,徐无山失守了吗?”潘官双目直要喷出火来,当下强压怒气,禀道:“麴义将军在徐无山已坚守了三天三夜,大公子为何还不出兵?”
  郭图心中暗惊,他本来料定三天之内,麴义必然守不住徐无山的。想不到此时麴义还守在山上,而且如今又派人前来催促出兵。拖了这三天,军中将领已有微言,如果再不出兵,万一被谁把这事捅到袁绍那去,那他郭图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便连袁谭也担当不轻啊。想通这一层,郭图急忙又编出了一个慌话,说道:“大公子突然染疾,甚是严重,这两天都昏迷不醒,大军没有命令,所以才停止不前。”
  潘宫急道:“如此,将奈何?”郭图道:“潘将军也不要急,大公子刚刚已经醒来了,我正要去找军医,没想到就撞见你。这样吧,我马上进去向大公子禀告此事,让他先下令大军前去救援徐无山。” 潘宫拱手道:“那就有劳郭先生了。”
  郭图一点头,转身回到帐内。时袁谭正坐在大椅上喝酒,见郭图又回来,便笑道:“先生不如也一道来喝几杯。”郭图道:“大公子且慢喝,我有要事禀告。”遂将潘宫前来求援之事说出,又将担忧袁绍追查的事也说了。
  袁谭慌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兵。”郭图道:“眼下局势,出兵是肯定的了。但是出哪一路兵,还是要安排一下。”袁谭道:“先生有何安排。”郭图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军中六位将军: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人与麴义向来不合,可让他们领兵从左路走,我料他们必不会下死力救援麴义。而吕旷、吕翔二将与麴义既无交情也无矛盾,难保不会下死力去救麴义。徐无山右边树木丛生,较为难行,可让他们从右路走。正中大路,我与主公率大军同往,一切静观其变。”袁谭道:“就这么办吧。”欲起身出帐,却被郭图拦住,在其耳边细说了数语。
  袁谭点头一笑,回到床边躺下。郭图便走出帐来,命人去叫众将前来帐内议事,自己则与潘宫先进了帐。潘宫一眼望见躺在床上的袁谭正不住咳嗽,心中也担忧了起来,暗道:“原来大公子真的生了重病,我却错怪他了。”向前一跪,泣道:“大公子万望保重身体,此处战事可少不了你啊。”
  袁谭边咳嗽边说道:“潘将军勿忧,我已命众将前来,即刻下命出兵救援徐无山。” 潘宫眼角微微泛泪,心中千恩万谢。不一会,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吕旷、吕翔六员健将一同来到帐中,他们原先也在郁闷,大公子躲在帐中已三、四天了,这三、四天内,除了郭图,没人见过他。此时方知袁谭原来是病了。
  袁谭戏演到底,继续以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诸位将军,我前些天突染重疾,之所以没告诉你们,就是怕传到军士耳中而挫了锐气。如今项翱已包围了徐无山,反包围之计也可实行,具体做战方案,就让郭先生来言明吧。”郭图将事先计划好的方案说出,众将领命而去。潘宫道:“既然大公子已出兵,那我也该寻机回徐无山,向麴将军报告此间之事。”袁谭点头道:“一切小心为上。”
  潘宫接了命令,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徐无山。等他到了山下时,才发现项翱的防守比之前番可要严密了数倍不止,就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潘宫心知项翱怕山上再有人突围,所以防守才会这么严。无可奈何,只好伏在包围圈外,一直等到深夜,舍弃了战马,悄悄摸进了项翱的军营。也不得不说潘宫确实了得,最后竟然被他摸到了营寨门前,手杀了两名看守士兵,拔腿便向山上跑去了。待项翱等人反应过来时,人已去得远了。
  回到山上,向麴义禀报了援军的事,麴义喜道:“我知道大公子不会乱来的,如今大军尽出,看来只要再坚守一天,反包围之计便可成功也。还望苍天保佑,让大公子的病早点好起来。”潘宫道:“我观大公子病得虽重,说话中气却是十足,应该无大碍。”
  正说话间,忽然有大戟士兵来报说:“项翱又组织人进行攻山了。”麴义道:“项龙飞的军队今日一整天都没动静,看来他们白天是睡觉去了,想趁夜间我军疲惫之时,拿下山头。可惜他也想错了。”原来麴义早料定项翱会隐忍到夜间才发动攻击,于是他便命众大戟士白天休息,这可是个极大胆的举动,不想却正好应对上了。于是一声令下,众大戟士翻身而起,个个精神饱满,虽然已经两天没喝水了,但众人都还是勇猛如常。
  大战一触即发,山顶众大戟士的箭矢不住射出,山下众士兵却在项翱的指挥下勇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上。距离越拉越近,迫使得大戟士不得不停下射箭,举起大戟冲出厮杀。
  黑夜暗淡无光!月亮已躲到了乌云的身后,仿佛她也不忍目睹战场上这血腥的一面。大战一直持续到白天,项翱见夜袭不成,士兵死伤也多,不得不鸣金让众士兵撤下来,重新布置战术。这一战,项翱军在半山腰又抛下了近千具尸体,而大戟士们也付出了近两百人死亡的代价。
  麴义在山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心中又有了些许动摇。眼下大戟士们只剩五百人而且,为何援军还不来?
  却说吕旷、吕翔一路军马直奔徐无山,本来入夜前已赶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却不想被高顺的陷阵营半路杀出,拦在了那儿。而马延、张顗、焦触、张南那一路兵马,也同样在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遇到了伏兵,这枝伏兵正是公孙续率领的白马义从。就这样,两路兵马都被拦截了。只剩袁谭一路军无人阻拦,可是袁谭大军走到离徐无山不到二十里处时,便不再向前,所以麴义的大戟士只得又苦苦支撑了一夜。
  吕旷算了算时日,心中亦着急万分,对兄弟吕翔道:“麴将军的军队在山上已坚守了五天五夜,今日便是第六天了,再这样下去,徐无山必破无疑。”
  吕翔道:“麴将军平日里虽然狂傲,然此刻为破项翱,甘愿为诱饵,我们又岂能如此窝囊,被高顺拖阻在此而止步不前。”当下二人一阵商议,便打算将军队分成两部,由吕旷率一部军为饵,拖住高顺,吕翔则趁机率另一部军杀出阻截线,直扑徐无山。计较既定,即刻实施。果然此计奏了效,由于高顺的陷阵营兵马少,战线拉不开,因此被吕翔钻了空档,闯了过去。
  与此同时,左路的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还是毫无进展,本来如果他们肯用力,要冲破公孙续的防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惜四人并不同心,也不热心,是以军队只能停止不前。袁谭中军一路,更是不必说,停在那儿,压根就没想动。
  说回项翱这路,他连日攻打徐无山不下,心中亦是郁闷非常,忽然接到流星马报:吕翔已突破防线,率大军朝徐无山而来了,如今恐怕不到十里。
  田豫忙道:“若被吕翔的军队冲到山脚下,那我军包围圈定会被冲乱,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啊。”项翱当机立断,道:“即刻命臧霸率两千军马去挡住吕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接近徐无山。”臧霸领命而去后,项翱又再一次组织大军围攻山顶。
  麴义奋起抵抗,这一战又是从早打到晚,由于抽掉了臧霸这枝军队,因此这一战却未能杀掉大戟士多少人,自家反又赔进了数百条人命。项翱忿怒不已,如果再拖下去,万一敌人突破防线杀来,那自家大军可就要从包围变成被包围了。
  田豫叹道:“想不到大戟士在断水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麴义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项翱道:“我估计他们带去的干粮也不会多,如果没算错,到今天应该已经吃完了才对,如此既无水又无粮,便是再强的人,也该倒下了。” 田豫道:“时间紧迫,我看让将士们歇一夜,明日一早便再次进行攻击,切不可拖延下去了。”
  徐无山上,麴义的情况果如项翱所料,而且比项翱所料的情况还要惨。因为早在一天前,他们的干粮就已吃光,众人如今打了一天的战,没有半点东西落肚,又严重缺水,已是疲惫不堪。麴义拉过自己那匹战马,一戟刺死,吩咐潘宫道:“把战马都杀了,分给众将士们吃。” 潘宫领命而去,将唯一的五十几匹战马全杀了。大戟士全是步兵,没有骑马,这五十几匹战马却是上山时驮干粮与清水用的,如今也只能全杀了充饥。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39:36

第六十四回 大戟士同归黄泉路

  等到第七天的太阳升起来之时,袁谭的营寨中却发生了一点小变化。那便是押运粮草而来的辛评,听到麴义孤军在徐无山坚守了七天的消息后,大为震惊。连忙劝袁谭道:“大公子此时若再不出兵,恐怕徐无山一失,我军亦不能幸免矣。”
  袁谭道:“先生何出此言?”辛评道:“麴义的大戟士乃我军第一精锐,若有闪失,我军士气必然崩溃。届时项翱大军回身,我军又如何抵挡得住?”时郭图正好进帐,闻言笑道:“仲治兄,此言差矣。项翱与麴义一战,早疲惫不堪,我料定再过两日,其士气必衰。到时我军出兵,定可生擒项翱,成就功名。”
  辛评急道:“徐无山上断水断粮,两日后!两日后麴义将军已尸骨无存了。” 袁谭劝道:“仲治先生不要急,此事还当好好商议,快请坐下说,坐下说。”辛评激动道:“大公子,如今真正的敌人是项翱,切不可因小而失大啊。”转身对郭图道:“公则,我知你是为大公子将来着想,然眼前之事不除,又谈何将来?”
  郭图依然固执己见,道:“仲治兄,如今我大军已分出两翼出击,我中军自当压住全势。若两翼还不到徐无山脚下,我中军去了,也难成包围之势。反而不妥。”辛评道:“中军如能全力出击,左、右两翼必下死力,能不能形成包围之势,全靠大公子的决心。”二人争执不下。
  袁谭忽然叫道:“好了,都别说了,让我仔细想一想。”辛评还要再劝,袁谭已举手示意他退出帐去。辛评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而出。郭图微微冷笑,以为占了上风,谁想袁谭道:“郭先生,你也先退下吧,我要静一静。”郭图只得也退出帐去。
  徐无山脚下,项翱正在安排最强有力的一次攻山。他将所有士兵分成三圈,第一圈先由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人组织强攻,此时的山顶,大戟士们已无箭矢可用。起先用石头砸,对手逼近后,便挺戟上前厮杀。麴义对大戟士们的进攻安排也十分巧妙,他将四百多人分成两部分,轮流出击。大戟士们骁勇无比,各人生吞马肉渴饮马血之后,满身充满血腥,配上那巨大的身躯,个个都如地狱恶魔一般,气势上稳占上风。
  张燕率领大军死命冲击,始终攻打不上。这时项翱派出了第二圈士兵,这一圈士兵是由田豫、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指挥,一加入战团,张燕众人顿时士气大涨。大戟士们却压力骤增,眼看要攻上山顶了,麴义大喝一声,领着剩余的大戟士们杀出,堵住了冲上来的人流。
  项翱手执英雄戟,冷眼观看着山顶的一切,“是时候了,全军冲击。”他大喝一声,飞奔而出,第三圈士兵紧随其后,这一战,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
  ……
  袁谭的营寨。
  辛评、郭图在大帐外等待了良久,总算看到了袁谭的身影走出。“二位先生,我已想通,即刻出兵增援徐无山。”他说道。
  辛评大喜道:“大公子当机立断,破项翱必矣。”郭图道:“既然大公子决心已下,则大军唯有全力以赴。出兵之前,可先让人前往左路军,催促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奋力冲破公孙续的防线。”辛评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他握住郭图的手道:“公则,你……”郭图道:“仲治兄,我也是为大公子着想,前番争论,还望你勿怪。”辛评道:“公则兄说出此话,可就见外了,你能想到右路一军不尽力而提醒大公子,足见你用心,还是我错怪了你。见谅,见谅。”
  袁谭大笑道:“二位先生如此同心同德,我又有何虑。”于是立即下令大军开拔,全速往徐无山进发,并派人前去催促右路军加快力度。
  ……
  徐无山山顶,战况惨烈非常。大戟士们奋力抗击,无奈身体严重缺水,又连日做战,早已超出了平常人所能坚持的程度。如今众人还未倒下,全是凭着一口气。但是项翱的兵力太多,大戟士们再强,也非铁打,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如今山顶,麴义身边仅剩数十人耳。麴义大怒道:“为何援兵还不来?”潘宫道:“将军,是我对不起你,大公子亲口答应要出兵,没想到……”
  麴义手中大戟连斩数人,仰天长叹道:“看来徐无山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潘宫护在麴义身旁,道:“将军,援军是不会来了,我们冲下山去吧。” 麴义摇了摇头道:“我八百大戟士,从来都是同进同退,如今八百人已死七百来人,我又有何面目下山。再说,项翱大军层层压进,纵是有霸王之勇,也难以突围了。皆是我平是太过骄狂,众将无一人与我同心,以致此刻害了众弟兄。”潘宫悲愤不已,忽然他明白了一切,怒吼道:“都是我太糊涂了,中了郭图这奸贼的诡计,前番在营寨看他神情,我就应该想到。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众兄弟啊,我……”话音未落,喉咙便被一枝流矢射中。
  麴义大惊,忙伸手扶住潘宫,“兄弟,兄弟……”潘宫死命想说话,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鲜血直从他颈中涌出,他不甘心如此死去,伸手握住箭尾,用力一拔。“啊!”的一声,鲜血喷了麴义满脸,潘宫也命归黄泉。
  “兄弟,你先走一步,我等会就来。”麴义轻声的说道。
  “兄弟们,我大戟士同进同退,永远不会抛下任何一人。”麴义眼角泛泪,抄起大戟,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一人手执大弓,望着这边大呼道:“麴将军,战局已定,你何不早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翱。
  麴义怒喝道:“项龙飞,你杀我兄弟,我与你势不两立。”舞动大戟直取项翱而去。身边数十名大戟士自成阵势,紧随着麴义而走。他这个阵势人数虽少,威力却不可小觑,须臾间便冲杀到了项翱军前。项翱也不示弱,扔下大弓,取过英雄戟,纵身迎战。双戟并举,斗不数合,麴义终因力竭,被项翱一戟刺伤了手臂。大戟士们见状急忙穿插过来,护住麴义。怎耐项翱手上英雄戟厉害,立杀十数人。
  田豫连忙挥兵压上去,团团围住大戟士。时大戟士仅剩二十七人,连麴义在内,共二十八人。项翱命众士兵退后一丈,自拱手对麴义道:“将军以八百士卒挡我大军近十天,翱佩服不已。”
  麴义道:“项龙飞,我大戟士今日已败,但要我等投降,却是休想。”项翱道:“袁谭见死不救,将军又何必再坚持下去。”麴义哈哈一笑,对众大戟士道:“兄弟们,一起到地下喝酒去。”举起大戟自往心脏刺去,鲜血迸出,麴义倒下了。同一时间,众大戟士也举大戟自往心脏刺下,跟随麴义一道赴黄泉而去。
  项翱飞身过去阻拦,但为时已晚,河北第一悍兵就此全军覆没。项翱望着麴义那坚定的脸庞,长叹一声道:“将军真不愧为河北第一将。”转身对田豫道:“好生安葬麴义将军与他的众弟兄。”
  “师兄……”山边传来了高顺的声音,原来他的陷阵营不负众望,已击败了吕旷的军队。赶回来时半路又和臧霸会合,击败了吕翔的军队。如此右路一军威胁已除,他马不停蹄,当先赶回,心想以他与麴义的关系,总能劝他投降,岂料始终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麴义的尸首前,谓项翱道:“主公,让我亲手安葬我师兄吧。”
  项翱点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忽然士兵来报:袁谭的大军已杀到山脚下来了。左路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也奋力冲破了公孙续的防线,公孙续抵挡不住,大军撤回了徐无山脚,如今正依寨防守。
  项翱笑道:“袁谭这厮觉悟的太慢了,如今赶来,又有什么用。”命:“全军做好准备,我们冲下山去,活捉袁谭。”大军战胜了袁军的第一精兵,士气正盛,虽然疲劳,却因激动而全身充满力量。此时皆随着项翱朝山下猛冲而去。
  时袁谭的大军已将公孙续的白马义从打到了半山腰,忽然听见山顶一阵喧嚷,随后一队队的人马急冲而下。袁谭大惊道:“莫非山顶已失守?麴义他……”辛评叹息道:“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眼看项翱的大军冲到,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急忙率兵上前交锋。怎奈项翱大军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一下子便将袁军冲乱。项翱一马当先,英雄戟下决无一合之将。马延、张顗、焦触、张南四将齐挺兵器来迎,翱奋起神勇,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十余合后,一戟刺伤焦触手臂,又一戟刺伤张南大腿,二人负伤而退。马延、张顗心中早怯,亦拨马回走。
  袁谭急道:“项翱大军如此勇猛,我军难敌,如之奈何?”辛评叹道:“大戟士全军覆没,我军士气已衰,不如且退。”郭图道:“仲治兄所言有理,项翱军刚胜了大戟士,士气正盛,我军当暂避其锋芒,一切从长计议。” 袁谭叹道:“也只有如此。”急命众军退出徐无山,后撤一百里下寨。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0:00

第六十五回 丘力真阵前逞武勇

  项翱军大获全胜,于是继续进兵,并差人往北平,命陈登押运粮草前来。一个月后,总算击败了袁谭的军队,袁谭等人仓惶逃回冀州,项翱趁势拿下易京,且收复了幽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幽州刺史。
  这日,项翱聚众将,正讨论继续发兵攻击冀州之事时,却有流星马传来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炎武与蓝雨前去追击袁熙的军队为蹋顿大军所败,已全军覆没,炎武、蓝雨、纪灵、管亥四人阵亡,只陈到一人得突重围,逃回了北平。
  项翱听罢消息,眼前一黑,几欲昏厥于地。忙伸手扶住桌案,缓缓坐好。众人亦皆吃惊不小,缓和片刻后,项翱悲愤言道:“蹋顿贼子杀我兄弟,我誓与其势不两立。”
  ……
  究竟炎武等人是如何被蹋顿所败?又如何身死?各位看官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却说当日炎武与蓝雨两支军队追赶袁熙往辽西,不想袁熙走了小道,而炎武等人却是走的大道,因此追赶不着。最后,袁熙抢先到达了辽西,得见蹋顿单于,送上礼物,并说知请求出兵合击项翱一事。
  蹋顿巨大的身躯斜卧在虎皮位上,当他听到项翱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脑子里回想着这个叫项翱的人究竟是谁?最后,终是想不起来,便自语道:“项翱这厮,我似有耳闻。”一个年轻人出列禀道:“父亲,您难道忘了祖父当年说过的话了吗?”这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模样甚是丑陋,正是蹋顿的长子丘力真。
  丘力真一语有如拨云见雾,蹋顿霎时就想起了他的父亲丘力居当年在管子城,被公孙瓒与刘备的大军打得大败而回一事。其时便有一个叫项翱的人,杀了他乌恒将士多人,丘力居也是在那一战之后便重病不起,最后含恨而终。
  “原来是此人。”蹋顿狠狠地说道,“袁公子放心,我父亲当年之死,便与其有莫大关系。算起来,此人也是我的杀父之敌了。”满口应下了合兵出击项翱之事。
  袁熙喜道:“如此,我就替家父与众将士们先谢过单于了。”蹋顿笑道:“袁公对我有大恩,袁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来,请喝酒。”袁熙举起酒杯谢道:“单于请。”喝过了酒,蹋顿道:“袁公子远到而来,今日便先玩乐一天,明日再举兵出发,你看如何?”袁熙道:“但凭单于安排。”
  蹋顿大笑道:“好。”拍了两个巴掌。十余名妙龄美少女应声踏入帐来,向众人施礼后便跳起了乌桓部族独有的舞蹈。她们舞步奔放,热情如火,使得帐内气氛高涨不已。跳着跳着,美少女们便逐件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袁熙看得尴尬不已。他身旁一名少年侍卫更是看得面红耳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妆的甄琳。在甄琳的旁边,坐着大侠王越,王越面对着这群几近全裸的少女,毫无表情,简直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蹋顿斜眼观看,心中暗笑道:“这个袁绍的二儿子面有难色,看来是个没怎么见过场面的公子哥。他下首坐着的那个美少男卫侍害羞了,看来是个雏儿。最后面那个大汉,面上毫无表情,看来只有他算是个人物。”
  这时丘力真大笑着站起来,手上拿着一个酒袋,摇摇晃晃的走入众美少女群之中。一只手也没闲着,摸这个一下,捏那个两下。淫笑声中,来到了袁熙身前,举起酒袋向他敬酒。袁熙与他干了一杯,然后起身谢礼道:“在下不胜酒力,想先下去休息了,还望单于与丘力真王子勿怪。”
  蹋顿未及答话,丘力真便抢先道:“袁公子,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喝个痛快怎好便走。再说,你的勇士们可都还没喝够,若这样走了,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做主人的招呼不周。”说着自走到甄琳面前道:“这位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忽然,他发现甄琳长得实在是美若天仙,忍不住就伸出手向甄琳的小脸蛋摸去。吓得甄琳连退数步,袁熙忙抢上去挡在甄琳身前,拱手道:“我这侍卫也是不胜酒力,王子勿要见怪。”
  丘力真却被甄琳的美色迷住,且酒涌上头,只淫笑道:“袁公子,你这名侍卫模样可俊得很,可否将他送给我?”袁熙闻言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这个丘力真竟会如此无礼,当下忿怒不已,就要发作,却有大侠王越起身说道:“丘力真王子,在下敬你一杯酒如何?”
  丘力真蔑视一笑,“你不配与我喝酒。”王越取过一个大酒囊道:“向闻王子酒量为乌恒第一,在下不自量力,想讨教一二。”丘力真哈哈大笑,自举酒囊,将囊中之酒一干而尽,道:“你把手上这囊酒喝完再说。”王越不发一语,仰头一口喝尽整囊酒,然后说道:“这一次就由王某先干为敬。”随手再提一囊酒,又是一口喝尽。丘力真一怔,心想这一囊酒的分量可不小,这汉子竟然连饮两囊而面色不改,看来不可小觑。正要与他较量,却听蹋顿道:“真儿,袁公子是贵客,不可胡闹,还不快退下。”
  丘力真心中不满,却见蹋顿双眼直看着他,似在叫他不可轻举妄动,无可奈何,只得哼了一声走开去。蹋顿笑谓袁熙道:“袁公子手下这位壮士好酒量,不知尊姓大名?”袁熙道:“此人却是在下的老师,辽东王越。”此言一出,蹋顿、丘力真皆是一怔。袁熙看出了他们的变化,心中暗暗笑道:“看来老师的名头真是威震四方。”不等蹋顿父子反应过来,袁熙又道:“在下确实不胜酒力,还望单于与王子勿怪。”
  蹋顿道:“既然袁公子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勉强,就先请袁公子去帐中休息吧。”唤人送袁熙等人离开。此时帐中只剩蹋顿与丘力真,蹋顿叹道:“想不到辽东大侠竟会效力于袁家。”丘力真道:“父亲也不必叹息,有我老师武夫子在,王越又何足道哉。”蹋顿道:“武夫子人称棍棒无敌,武艺自是深不可测,然王越此人剑术举世无双,亦不可小觑。”丘力真道:“我老师名闻天下,就连曹操帐前第一大将夏侯敦都是他老人家教出来了,王越又何曾教出此等人物。再说我们还有大巫师巴思朵……”
  一听巴思朵之名,蹋顿的心也安定了许多,他微笑道:“是啊!有大巫师在,又有何人能与我抗衡。再过几天,大巫师就出关了,到时我乌恒便可大举进入中原,与群雄逐鹿天下。”说罢与丘力直相视大笑起来。
  ……
  说到炎武等人,日夜赶路,却始终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追上袁熙,只得将军队驻扎于乌桓部落之外。袁熙得知,便来请蹋顿出兵攻击炎武。蹋顿笑道:“这厮的军队不足五千人,也敢到此撒野。袁公子放宽心,我即刻便出兵将他们歼灭了。”言未绝,便有丘力真出列道:“量此鼠辈何须父亲出马,儿愿率乌桓铁骑,一举踏平这帮贼子。”蹋顿大喜,便命丘力真率铁骑一万前往迎敌,袁熙等人亦随军前往。
  炎武在帐中正与蓝雨等人商量破敌之策,忽闻丘力真率铁骑一万杀来,炎武笑道:“这厮不自量力,既要来送死,也省得我去找他。”蓝雨道:“你休要大言,人家来的可是一万铁骑,我军全加起来,还不足五千。”炎武道:“蓝雨姑娘,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遂与众将披挂上马,率大军出寨前立阵。不一会,果见前方乌桓铁骑盖地袭卷而来,蓝雨忙率弓弩兵出阵,射住敌军阵脚。一阵箭雨,便将对方的马步止住。
  当下两阵对圆,乌桓铁骑阵中跑出一员大将,骑一匹高头黑马,手执一杆狼牙棒。头带狼吞金帽,身穿连环铁甲,腰系狮鸾宝带,脚踏鹰爪飞靴。于阵前耀武扬威,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废物,敢是活腻了么?哪个先来尝尝本王子的狼牙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丘力真。
  炎武在阵前看得清楚,那丘力真生得是斗鸡眉,小缝眼,塌鼻梁,死鱼嘴,满脸金钱癣,真个丑陋无比。再看他那耀武扬威的模样,配合这副尊容,简直就如小丑一般。蓝雨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炎武极少见蓝雨笑过,当下便打趣道:“这汉子丑陋无比,声音又似破鸭,直扰得人反胃欲吐。”蓝雨笑道:“我看这汉子倒比你好看。”炎武喝道:“那我不如去死。”
  丘力真在阵前已不耐烦,又吼道:“无胆鼠辈,既不敢出战,还不快快投降。”炎武把三尖刀一横,便欲出马,却有管亥叫道:“炎大帅且慢,待某先来会会这厮。”拍马撞出阵来。丘力真笑道:“你这汉子,报上名来。”管亥喝道:“你爷爷管亥是也。”掌中一口大刀直取丘力真。两马相交,斗了三十余合,管亥心中暗惊:“这厮力气比我大了不少。”丘力真却越战越勇,手中狼牙棒更死命乱砸。兵器相撞中,管亥双手已被震发麻,又过十余合,管亥刀法大乱,不敢再战,忙拨马撤走。
  丘力真也不追赶,回首朝自家阵中叫道:“我说汉人非我乌桓人对手,你们不信,现今如何?”众乌桓铁骑皆大叫道:“王子神勇。”袁熙此时亦在阵中,当下摇头冷笑不止。甄琳在他身旁嗔怒道:“这个丑八怪不知死活,我看待那个炎武出阵时,定要砍了他。”袁熙本来对丘力真极为反感,谁想甄琳却在他面前说炎武的好,心中一酸,便反叫道:“炎武有何本事,怎打得过丘力真王子。” 甄琳反唇道:“我看这里除了王越老师外,没人是炎武的对手。”袁熙气急败坏,转头对王越道:“老师,你便不要出手,我倒要看看炎武是不是能打得过这里所有的乌桓勇士。”甄琳笑道:“那就走着瞧。”
  此时炎武阵中已飞出大将纪灵,手举三尖刀,怒叱丘力直道:“兀你个丑八怪,嘴里直喷出屎来。”丘力真最恨别人说他丑,纪灵这两句话又说得极难听,当下直气得他咬碎黄牙,恨不得就生吞活剥了纪灵。把马一拍,便朝纪灵杀去,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丘力真一棒狠似一棒,又过了十余合,纪灵便落得与管亥同样下场,双手被震得麻了,当下心怯,勉力又斗了十合,被丘力真一棒撞到护心镜,吐出一口血,差点跌下马来。纪灵心知不敌,急忙飞马撤走。
  丘力真站在当场,望着纪灵狼狈的身影哈哈大笑,回首自阵中呼道:“今日本王子要连败贼子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狂妄之情,溢于言表。炎武大怒,打马冲到阵前,亦回首自阵呼道:“今日我要连败丑八怪众将,你们谁也别来帮忙。”此语惹得阵前众将大笑不已,却恼丘力真性起,誓要将炎武碎尸万断。
  究竟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0:39

第六十六回 战纯姬陈到中巫术

  丘力真怒火中烧,挺狼牙棒直取炎武。炎武不待其逼近,把烈炎刀一阵挥舞,顿时大片刀风卷出。丘力真一愣,但随即感觉到刀风的锋利,忙把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刀风掠过,刮得丘力直全身生痛,幸而周身要害有狼牙棒护住,倒也无事。然坐下高头黑马却难逃厄运,被刀风划出了多道伤口,深可见骨,直疼得大声嘶叫,倒撞于地。丘力真也被颠到地下去。
  炎武哈哈大笑,于马上又连连砍出刀风。丘力真如何见过如此刀法,只惊得向后连滚了数丈,模样狼狈之极。噗、噗、噗……刀风斩到地面,划出多道深痕来。这下不仅丘力真大骇,便连他身后那一万乌桓铁骑,也都惊得呆了。心想这人莫是会使巫术,不见刀砍来,却也能杀人。
  丘力真翻身跃起,不敢再战,拨腿就往自阵中跑。谁想炎武刀风又到,丘力真虽勉力躲闪,仍不免被密集的刀风砍伤,待至阵前时,全身已多处被划出伤口。炎武得势不饶人,把烈炎刀一举,喝道:“兄弟们,砍了这帮丑八怪。”大军为炎武所感,纷纷奋起神勇,掩杀而出。反观众乌桓骑兵,见勇如丘力真也轻意被炎武击败,心中早怯,丘力真又身受重伤,无力指挥,众乌桓骑兵失了主将,都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混乱成一团。被炎武与蓝雨的军队从左右两翼一冲,即时溃败。
  丘力真愤恨不已,眼看败局已定,无可奈何,只好拉过亲兵的一匹马,骑上后挥兵撤退。炎武率大军追击十余里,杀乌桓铁骑两千多人,夺得兵器、马匹甚多。丘力真连连后撤,直到三十里开外,方才安营扎寨。
  炎武众人大胜而归,众皆欢喜,遂设宴庆贺。席间炎武酒喝得多了,不免现出年少时的骄狂,喊道:“乌桓蛮胡,岂会是我大汉勇士对手。明日出军,定要将丘力真的铁骑全数歼灭。”说罢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狂饮了几杯酒后,炎武又说道:“我暗黑三虎当年何等风光……”说到此处,触及心事,想起巨虎与瘴影,心中莫名的生痛。于是转过头问陈到道:“贤弟,你有听过暗黑三虎大名吗?”陈到微微摇头,炎武笑道:“你没听过也是自然的。”再望向纪灵道:“纪兄有听过吗?”纪灵虽被炎武的父亲救过性命,却也不知他便是暗黑三虎之一,更不知这暗黑三虎的名头,于是也摇头。
  炎武大为失望,顿时有了一种寂寞之感,慨然长叹一声。望向蓝雨,蓝雨虽知暗黑三虎之名,却并不理会炎武。炎武哈哈一笑,道:“暗黑三虎从来不求功名,但自从大哥、二哥死后,我就发誓,等报完血仇,我便要让暗黑三虎之名震惊天下。”说着走到蓝雨面前,道:“姑娘也知我暗黑三虎的厉害吧。”
  蓝雨见炎武狂妄之极,故意说道:“暗黑三虎稀松平常。”炎武大怒,正欲发作,却又想起蓝雨前次曾救过自己,当下也便忍住了,冷笑道:“蓝姑娘既然如此看不起在下与两位死去的兄长,那不知可敢与我打一赌。”蓝雨道:“有何不敢。赌什么?”炎武道:“就赌明日与乌桓铁骑一战,我不用你的军队协助,也能大胜。”蓝雨笑道:“好大的口气,好,我就与你赌,待你明日败了后,看你还敢不敢如此骄狂。”当下击掌为誓。
  ……
  乌桓铁骑营寨中,丘力真躺在毛皮之上,全身赤裸。他面前站着一名妖艳的乌桓女子,女子双手平放于丘力真身上,缓缓游走。但见她手过处,丘力真身上的伤口便一一吻合起来……
  不一会儿,丘力真便恢复如常。他站起身哈哈笑道:“纯姬,你的法力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看来大巫师的本领,你至少已学会了四成。”
  这位被丘力真称为“纯姬”的女人,正是大巫师巴思朵收纳的唯一一名徒弟。她娇笑道:“是丘力真王子体质过人,伤才好得这么快。”声音风骚入骨。丘力真顿感丹田之下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由得淫笑道:“你说对了,本王子体质确实过人。”伸手向纯姬的蛮腰一揽,抱入怀中。
  纯姬笑道:“王子,不要嘛!明日还要与那炎武作战呢。”丘力真哪里理会,大笑道:“今日是我撑能了,明日你帮我不就行了吗。” 双手并用,直将纯姬脱了个精光,二人就此缠绵在了一块……
  次日,炎武与陈到、纪灵只领了自家雇佣军出营,并请蓝雨随军去看他立功,留管亥领军守寨。时丘力真也引大军出营,两军就于原野上相遇。对圆处,炎武出马叫道:“今日谁敢来一战?”丘力真打马而出,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正是纯姬。丘力真哈哈笑道:“炎武,别太猖狂,今日叫你死于我棒下。”炎武大奇,暗忖:“这厮昨日受伤颇重,如何还能出阵?”不及多想,纵黄骠马直取丘力真而去,手上列炎刀频频斩出刀风。丘力真大笑道:“你这把戏无用了。”纵马相迎,舞狼牙棒直撞入刀风之内,果然刀风碰到他身前,便自动消失不见。炎武一怔,丘力真狼牙棒早砸到。两马相交,战了三十余合,炎武一刀刺中丘力真胸口,却似刺到流水一般,毫无动效果。丘力真并不待炎武多想,狼牙棒又猛砸而来,炎武只得抽刀招架。
  各位看官定要问炎武为何伤不了丘力真?原来却是纯姬在阵前做法,以巫术罩住丘力真,使得丘力真身如流水,无视所有攻击。又战了三十余合,炎武渐感棘手,然又不愿便退,只好拼死做战。阵前蓝雨看出是纯姬在搞鬼,她又不想帮炎武,便对陈到道:“叔至,你看到阵前那个妖姬了吗?”陈到点头道:“莫非是此人在做法。”蓝雨道:“没错,要是不扰乱她做法,那炎武就休想打败丘力真。”
  陈到怒道:“竟是如此。”把马一拍,提三尖刀直取纯姬。纯姬微微一笑,口中急念咒语,待陈到马近,双手即时指向陈到,一道红光飞出。陈到心知厉害,忙飞身跃离马背,果然那战马被红光一罩,立刻口吐鲜血而死。
  陈到落地后快步奔去,手中三尖刀急取纯姬。却被纯姬手指一指,三尖刀断为两段。陈到反应快速,早从背后拔出宝剑,又再砍去。纯姬一惊,她又要屏气助丘力真,又要出手对付陈到,刚才那两下已是毫费了不少精力,本想定能拿下陈到,却不料陈到如此快速又斩来一剑。不得以,急忙翻身躲闪。跃出数步后,纯姬娇笑道:“这位将军武艺真是不错。”
  陈到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再次出手,纯姬却站在那一动不动。陈到宝剑刺到纯姬雪白的脖子上时忽然停住。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陈到不杀不还手之人。”
  纯姬狐媚一笑,“这位将军英雄了得,让人好生喜欢。”说着贴过身去,陈到一惊,忙将纯姬推开。纯姬笑道:“好不解风情。”吐出一口香气。陈到与她距离甚近,一闻香气,顿时头昏目眩,支持不住而倒地。
  纯姬娇笑一声,正要过去,却不想陈到手中宝剑突然飞起,惊得她连忙躲闪。怎料宝剑是躲过了,横空却又有一枝蓝色燕翎箭射来,正中纯姬的胸口。如此法力顿消,丘力真也没了防护,不敢再逼炎武,拔马便转回阵去。炎武不追赶,忙来抢陈到,当他抱起陈到时,见他面无血色,心中不由一阵慌乱,急忙飞回本阵。
  丘力真大笑道:“想走么,没那么容易,乌桓勇士们,给我踏平了这帮蛮子。”众乌桓铁骑得令,齐声大呼,奔出阵来。马蹄滚动,响天彻地。时纯姬也已站起身,望着蓝雨,心中怨恨不已。不顾伤口流血,便做起大法来,一时黑风狂作。刮得炎武大军睁不开眼来,被乌桓铁骑横排一冲,及时溃败。
  炎武眼见不敌,便下令全军撤退,纪灵断后。丘力真指挥着众铁骑,直追杀炎武到营寨,方才收兵而回。此战炎武军死伤了近千人之多,但他也来不及懊悔了,忙抱着陈到入帐中,蓝雨、纪灵、管亥都跟进来。只见陈到全身越来越凉,便似死尸一般。
  炎武急道:“我兄弟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忽想起蓝雨可是黄巾军的上使,必然懂得这些邪门之术,于是问蓝雨道:“你说我兄弟这是怎么了?”蓝雨心恼炎武狂妄,说话又直呼指使,当下有心为难他,便道:“你不是说你暗黑三虎最厉害?你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
  炎武顿时就被蓝雨堵得说不出话来,纪灵忙拉了拉炎武的衣角,小声道:“公子,陈兄弟的性命要紧。”眼见陈到身体越来越凉,炎武也顾不得颜面了,便对蓝雨拱手道:“在下已知昨晚酒后失言,还望姑娘见谅。我兄弟如今性命只在旦夕,恳请姑娘无论如何也要帮一帮手啊。”蓝雨道:“你也知自己狂妄了。”炎武叹道:“知道了。”蓝雨道:“知道了便好,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有我与叔至同时出手,叔至也不会中那妖女的巫术了。”走到陈到身前,举手一摸他的额头,良久后,蓝雨大叫一声:“不好。”
  炎武、纪灵、管亥皆吃一惊,忙齐声问道:“什么不好?”蓝雨道:“妖女巫术厉害,此时如有天公将军或是张翎妹妹在此,尚可救叔至一命。以我的道行,却是救不了了。”炎武大急,叫道:“蓝雨姑娘,你一定要救活叔至,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总要试一试。”蓝雨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易办。”炎武忙问:“是什么办法?”蓝雨道:“只有杀了那妖女,叔至身上的巫术方能自解。”炎武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及刻就潜入丘力真营寨去,杀了那妖女。”纪灵忙道:“公子乃一军之主,岂可轻意冒险,还是我去吧。”炎武道:“你不要再说了,留在叔至身边,照看好这里的一切。”说罢飞身出帐,提烈炎刀,骑黄骠马便朝丘力真的大营奔去。
  究竟炎武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1:00

第六十七回 杀纯姬炎武救甄琳

  丘力真得胜回营,大为欢喜,于是设宴庆祝。纯姬由于胸口中箭,自回帐疗伤去,便没有出席宴会。席上,丘力真大夸海口,骂炎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狂妄之情令人生厌。袁熙有求于他,心中虽厌恶,却也不得不强装笑脸。只甄琳按捺不住道:“今日若非有那女巫帮忙,你早已死在炎武刀下了,还敢在此夸口。”
  丘力真大怒,袁熙忙劝道:“王子息怒,王子今日打得炎武等人落迫而逃,谁人不知。”回首对甄琳道:“你愚昧之见,还不快退下。”朝王越使了个眼色,王越便起身将甄琳带出帐去。
  甄琳嗔道:“老师,袁熙那个胆小鬼不敢说出真话,你怎么也这样。”王越笑道:“在人家的地方,总要给人家一点颜面。”甄琳气得说不话,自回帐去了,王越微微苦笑,随去守在甄琳的帐外。
  过不多久,袁熙便借故离开了宴席,来到甄琳的军帐。帐门口对王越道:“老师,您辛苦了,夜色也不早,您就先去休息吧。我来劝劝琳儿。”王越微微一笑走了,袁熙于是进军帐去。
  甄琳嗔怒道:“你回你的军帐去,不要你理我。”袁熙道:“琳儿,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今晚我就不该让你参加宴席才对。”甄琳道:“是,是,是,不该让我参加宴席,参加的话就要说假话,我是办不到的,你要说假话你自己去说个够。我不管了,我明天就回冀州去。”
  袁熙一听,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当初也是你死活要跟来的……”
  “是,是,是,我不对,我明天就走还不行么。”
  “你要气死我啊。”
  “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甄琳边说边推着袁熙出帐……
  而此时,在纯姬的大帐处,却有一人已偷偷地摸了近来。这个人不是被人,正是炎武。他连夜赶到丘力真营寨后,便捉了一个乌桓士兵,问清了纯姬大帐所处位置而摸了进来。说来也巧,纯姬由于施法疗伤,怕被人打扰,于是将周围守卫的士兵全部支开。这无疑更有利于炎武的行动了。
  看着静悄悄地四周,炎武也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摸到帐门口后,一个猫身就窜了进去。此时帐中的纯姬全身赤裸,正坐在皮毯子上施法,忽然听到有人入帐,急忙开眼去看,竟是炎武,不禁吓了一跳。炎武看到全身赤裸的纯姬,也同样吓了一跳,但随即恢复平静,他说道:“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纯姬身受重伤,自知不敌炎武,但也不愿坐以待毙,便娇笑道:“将军长得如此英俊,又如此勇猛,真是让人心爱的不得了。”炎武冷笑一声,手中烈炎刀飞速刺出,纯姬忙叫道:“你若杀了我,就救不了今日受伤的那位将军了。”炎武一愣,忙把刀收住。眼见那刀的刀尖便贴于喉咙之上,纯姬也惊出一身冷汗,但她已心知炎武心存犹疑了,忙又说道:“将军若不杀我,我愿随将军回营,即刻为那位受伤的将军疗伤。”
  炎武并不答话,只冷眼看着纯姬。纯姬被看得发寒,好似炎武手上的刀随时都会刺下来一般。纯姬心知生死只在瞬间,她望着炎武,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望着炎武,只觉炎武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比之丘力真不知要俊美多少倍。她越看越爱,渐渐地竟忘了危险,她站起身笑道:“将军若不嫌弃,我愿一辈子跟在将军身旁,助将军横扫天下。”
  此语竟触及到了炎武的心事,使他拿刀的手微微放松。他心想:“要让暗黑三虎名扬天下,如果能得到纯姬的帮忙,那将会事半功倍。”就这一分神,纯姬已慢慢靠近了来,那双雪白的豪乳靠在炎武的手臂上磨擦着,她微笑道:“将军如果不信,我可以马上就去取下丘力真的首级。”炎武一怔,心想:“她若真能取下丘力真首级,那我便可直捣乌桓内部。” 纯姬见炎武心动了,便将整个光滑无暇的身子靠进了炎武怀中,柔声道:“将军,纯姬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忽然,她感觉到后背一股巨痛直穿胸口,炎武一只大手又将她狠狠推开,她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这一变故却原来是炎武从纯姬背后使出了刀风,刀风透体而过,已将纯姬心脉切断。纯姬倒在血泊中,双眼缓缓流出了眼泪,直呆呆望着炎武,没有闭上。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而流泪,也许她在临死前那一刻,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炎武走过去,伸手抚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睛闭上,又取过地上那条毛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便飞身出了帐。
  ……
  却说袁熙被甄琳赶出帐后,心里越想越是委屈,忽然他摸到了怀中那包春药,心想:“大哥说只要把这药给琳儿吃,那她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会乖乖听我的话了。”
  “不行,我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琳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如果我不这么对待她,她明天耍起性子来,说不定就真的要走了。”
  “不行,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不行……”
  袁熙想着,挣扎着,最后终于狠下心,想道:“得到琳儿后,我只要加倍对她好,她应该就会原谅我的。反正我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于是又转回头,走入甄琳的帐中去。
  甄琳见袁熙又进来,便道:“我不是让你出去,你还来干什么?”说完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袁熙。
  袁熙道:“琳儿,我知道是我不好。”说着走到桌子边,拿起酒囊倒了两杯酒,趁甄琳没注意,便将春药放入其中,再把酒递给甄琳道:“别生气了,这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行不行?”
  甄琳嗔道:“不要,我不喝。”袁熙道:“求求你就愿谅我这一次吧。”甄琳不理他,袁熙又道:“你再不喝,我就给你跪下了啊。”甄琳笑道:“那你跪啊。”她心想以袁熙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跪她一个小女子的。谁知袁熙一听,倒也真的跪了下来,慌得甄琳忙道:“我是说笑的。你怎么真的跪下了啊,快起来,快起来。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袁熙笑道:“我不起来,除非你把酒喝了。”甄琳道:“好啦,好啦。我喝了就是了,你快起来吧。”
  袁熙笑着站起身,看着甄琳把酒喝光了。甄琳笑道:“好啦,我酒也喝了,你的道歉也接受了,你还不回帐去睡觉,还要赖在这里干什么。”说完突然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情欲如潮。她望着袁熙道:“这酒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袁熙慌道:“没有,没有……”但看着甄琳起伏不定的胸口,袁熙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抱住甄琳道:“琳儿,你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原谅我。”甄琳此刻神志还没完全丧失,挣扎道:“不要,你为什么……”袁熙大急,一把扯下甄琳的衣服,现出了红肚兜儿。
  甄琳此时情欲也越来越高涨,但凭着心中那股贞操观念,还是死死护着红肚兜儿。袁熙见扯不下红肚兜儿,便伸手去扯甄琳的裤子。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帐外闪入,一脚将袁熙踢翻,抱起甄琳便走。
  袁熙反过脸望去时,看得明白:那人竟是炎武。吓得他面无人色,心中着急甄琳已吃了春药,落在炎武手里,后果不敢想象。急忙飞跑出帐,先叫王越去追炎武,自己再到大帐中报知丘力真。
  丘力真大吃一惊,连忙派出人马去追炎武,并着人察看营寨各处。不多久,有士兵回报说纯姬已死在了帐中,惊得丘力真半晌没晃过神来。
  再说炎武救了甄琳,冲出营寨,便骑上黄骠马望深山老林中飞奔而去。他心知丘力真定会派兵出来追他,因此不直线回自寨,反要饶一个大圈。黄骠马乃千里名驹,奔跑极快,不一会便跑到森林深处去了。于是渐渐放慢了马步。起先狂奔中,炎武也不觉甄琳有何异样,待此时才发觉甄琳早把肚兜儿解掉,一双小手把自己抱得死死,娇喘细细,连连喊着:“炎武哥哥,你抱紧我好吗?抱紧我好吗?”
  炎武一惊,以为甄琳中了毒,忙拉停黄骠马,抱甄琳下来。谁知双脚刚着地,甄琳便将香唇靠近来,吻住了炎武。炎武心情大乱,舌头与甄琳的舌头相缠,鼻子上又闻着甄琳的处女体香,双手抚摸着甄琳光滑的后背,一时血脉贲张,情欲高涨。
  他将甄琳抱起来,往旁边一处软草地上放落,轻轻褪下了甄琳身上最后的衣物。月光下,甄琳的身体美不可言。他再也没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瞬间将身上的衣物脱光,慢慢进入了甄琳的身体……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1:17

第六十八回 戏甄琳丘力真丧命

  卢龙山顶,一块大黑石前,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老者双手平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停住,站起身笑道:“今日大功可成。”这名老者正是乌桓大巫师思朵巴。
  他身后站着一名女子,闻言大喜道:“我父亲真的能复活了吗?”这名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吕布之女吕媛。她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向大黑石前。原来大黑石上还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当日在白门楼前丧命的吕布,吕奉先。
  各位看官看到此定会问:吕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且听小子慢慢道来,原来当日曹操绞死吕布之后,便欲下令斩吕布之首悬于城门。却被吕媛与杜娘苦苦哀求,愿留住吕布一个全尸。曹操见杜娘长得貌美如花,顿时色心大起,便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但要杜娘留在他身边。杜娘答应了,所以吕布得留全尸,吕媛也获得释放。
  带着吕布的尸体,吕媛却不知何去何从?所幸在许昌郊外遇到老师武夫子。武夫子为当世棍棒第一高手,一生仅收有两个徒弟,一个便是曹操帐前大将夏侯敦,一个便是吕媛。那天,他看到吕布的尸首时大吃一惊,吕媛更哭个不停,求他救救她的父亲。武夫子心下为难,因为吕布确实已经死了,后来无意中却想起了大巫师思巴朵。他心知思巴朵巫术高明,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与吕媛一同来到辽西。
  见到思巴朵后,说明一切。思巴朵竟然真有办法救活吕布,但是条件就是要武夫子和吕媛留在乌桓部落,帮蹋顿东征西战,且要武夫子收丘力真为徒,传授丘力真武艺。武夫子不忍见吕媛伤心,便答应了。二人从此便留于乌桓部落,蹋顿能统一乌桓,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亏了武夫子与吕媛的帮助。
  而思巴朵也遵守约定,为吕布做法,直到今日,他已有把握让吕布醒来。果然,片刻之后,大黑石渐渐抖动起来,而且越抖越厉害。最后轰的一声,大黑石全部裂开。一股黑色液体直钻入吕布身体。吕布猛然大喝一声,全身变黑,片刻后黑色全退,恢复了正常人色。
  吕媛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此刻方才静下心来。上前抱住吕布,泣道:“父亲,您终于醒了。”可是吕布却是毫无表情,双眼只呆呆的望着前方,对吕媛更是不闻不问。吕媛甚感奇怪,放开吕布后忙问巴思朵道:“大巫师,我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巴思朵道:“吕将军刚刚苏醒,总要时间给他回魂。”吕媛点点头表示理解。
  突然,思巴朵心头一震,他叫道:“不好,我徒儿有难……”及时命吕媛拉过来三匹战马,骑上后朝山下狂奔而去。
  ……
  阳光照射入林中,甄琳坐在草丛旁,静静的看着炎武。她的双眼慢慢的湿润了,一滴晶莹地泪珠落到了炎武的脸上。把炎武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甄琳慌忙把脸转开,伸手拭擦掉脸上的泪水。
  炎武坐起身,双手从背后环抱甄琳,柔声道:“琳儿,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甄琳道:“不是,不关你的事。我没有哭,我没事。”炎武道:“琳儿,你嫁给我吧。”甄琳慌道:“这个……这个,不行的。”炎武道:“为什么,我们昨晚已经……”
  甄琳一听,又哭了起来。炎武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说好么?琳儿别哭。”甄琳挣脱开炎武的手,穿上裤子,再拿过炎武的衣服道:“你这件衣服先借我。”穿上后便往林外走去,炎武急道:“琳儿,你要去哪?”马上穿上裤子追出来,一把拉住甄琳的手。
  甄琳道:“炎武哥哥,你忘掉我吧,昨晚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要回乌桓去找袁熙。”炎武怒道:“为什么,你跟我走不好吗?你知不知道,昨晚就是他给你吃的春药,我们才……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甄琳道:“我和袁熙早有婚约在身。我不能毁约的,而且他待我极好,我……”炎武怒吼道:“不……琳儿,你不要去。我们一起远走高飞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便好。”
  甄琳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拼命挣开炎武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炎武愣住了,脑子轰的一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半天晃过神来,心知强留不住甄琳了,于是回去牵出黄骠马,追上甄琳,一把将甄琳抱起,狂奔而去。
  甄琳在马上大叫道:“你干什么,你难道也要对我用强的吗?”炎武道:“我炎武顶天立地,从不做强迫他人。”甄琳道:“那你要带我去哪?”炎武道:“我送你回乌桓。”甄琳道:“不行,不行,他们正要杀你,你不能去。”炎武哪里理会得。不半日光景,黄骠马已跑到了乌桓营寨外的树林处。从这树林步行入寨,不用半柱香时间。
  炎武将甄琳抱下马,说道:“琳儿,你此去万事都要小心,保重。”甄琳点头道:“你也要保重。”转身走了,炎武站在那儿,望着甄琳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仰天长啸一声,翻身上马,便往回路飞奔而去了。
  当甄琳走到营寨前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袁熙,他已在门口等了一夜。看到甄琳,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慌忙跑过去,捉住甄琳的手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甄琳“嗯”了一声。袁熙此时却发现了她身上穿的竟是炎武的衣服,想起昨晚她喝了春药,胸口顿时就像被一柄大铁锤轰中一般,眼前一阵晕眩,差点就要昏倒。
  甄琳并不理他,只缓缓迈开脚步向营内走去。袁熙懊悔不已,心痛得都快裂开了。他急追上甄琳,正要开口问她昨晚与炎武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心知这一切并不能怪甄琳,都是自己给她吃的春药。想到此脑子又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这时丘力真走来,一看甄琳,不禁色心大起。因为此时的甄琳头发放了下来,又没妆扮,模样完全就是一个美貌女子。当甄琳女扮男妆时,丘力真就已对她垂涎三尺,何况现在知道甄琳是女儿身。要知道,丘力真此人可是男女通吃,色胆包天。他快步走过去,指着甄琳道:“你这女子肯定是个间细,昨晚一定是你与炎武勾结,才害死了纯姬。”对袁熙道:“袁公子,你说是不是?”
  袁熙此时受刺激过度,已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丘力真的话。丘力真见袁熙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当下大喜不已,便命令手下将甄琳捉起来,他要亲自审问。几个虎彪大汉围上甄琳,把甄琳吓得尖叫起来。
  袁熙被甄琳的尖叫声拉回了神,一看几个大汉在拉扯甄琳,怒火直烧,拔剑冲上去一阵挥舞,便将那几个大汉杀死。丘力真怒道:“袁熙,你竟杀我亲兵。”袁熙喝道:“谁敢动我的琳儿,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丘力真淫笑道:“袁公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你把她送给我玩两天。两天后马上还你,怎么样?”
  袁熙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他一向言辞有礼,如今说出一句如此粗俗的话来,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忿怒。不待丘力真再说话,袁熙已挺剑而上。丘力真大笑道:“凭你一个公子哥,怎是本王子的对手。”二人交手二十余招,袁熙便被丘力真一脚踹翻在地。
  丘力真命亲兵把袁熙押住。自己则淫笑着走向甄琳,一把捉住甄琳的手,望着袁熙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今天就在此将她就地正法。”边说边伸手去扯甄琳的衣服,袁熙痛不欲生,破口大骂不止。
  忽然,一个人影自寨外横飞而入,身法快如闪电,眨眼蹿至丘力真身前,寒光一闪,丘力真人头落地。众人看去,无不惊恐,此人正是大侠王越。袁熙大叫道:“老师,杀光这帮狗贼。”王越身法又动,眨眼间又连杀十数人,其余人众皆慌乱四逃。王越正要再行追杀,却见天空突然之间暗了下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四处响起,地上顿时钻出一具具的人骨来。
  甄琳吓得大声尖叫,袁熙忙跑过去抱住甄琳,他心中也自慌乱不已,急问王越道:“老师,这些骨头怎么会动?”王越眉头紧皱,道:“看来是大巫师来了。”说话间,那一具具的人骨已飞蹿而来,王越纵身而出,手中宝剑有如游龙穿水,所过处,人骨皆断。怎奈那些人骨越来越多,竟将王越团团围住。
  那边厢,袁熙、甄琳早被人骨缠住,往内帐直拖了去。袁熙大叫道:“老师,你别管我们了,快走吧。”王越见人骨越来越多,知道已难救得袁熙、甄琳二人脱险,当机立断,及时几个纵跃,朝寨门飞去,块速撤走。
  天又变亮了,人骨头纷纷钻入了地下。寨门口,一个身披黑袍,精干枯瘦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正是大巫师思巴朵。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1:37

第六十九回 神剑无敌铁棍无双

  巴思朵看着身首异处的丘力真,摇了摇头,再缓缓走入一个军帐中,里面躺着的是纯姬的遗体。巴思朵叹道:“你怎么对男人动心了?为师现在也救不回你。”在帐中静静坐了一个时辰,出来后便命众乌桓骑兵拔营,将丘力真与纯姬的遗体运回部落去。
  再说炎武离开了甄琳后,纵马狂奔,在深林中闯了一天一夜,方才回了自家营寨。时陈到已经完全无事,待看到炎武平安归来时,众人无不欣喜。但见炎武沮丧的表情,又大为奇怪,正要问时,寨门口突然有一条大汉横飞而入,却是王越。
  陈到纵剑向前,喝道:“阁下胆量非凡,竟敢孤身闯营,真当我军无人么。”王越并不理会陈到,只对炎武道:“甄琳已被乌桓大巫师捉走。”炎武心头一震,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越道:“丘力真那厮调戏甄琳,已为我所杀。如今大巫师巴思朵已下山,袁熙、甄琳皆落在他手上,恐怕凶多吉少。”陈到道:“怎么甄琳姑娘也在此间?”
  王越已不及回答太多问题,只对炎武道:“如果你想救甄琳,便即刻出兵,直捣乌桓部落。我愿助你一臂之力。”炎武当机立断,命令陈到留下与蓝雨、管亥收拾辎重,自与王越、纪灵领一千骑兵先行。
  他们日夜赶路,不日便到乌桓部落之外。远远望见大巫师的乌桓铁骑正要入部落,炎武心急甄琳,竟不顾军队疲惫,便命众人冲锋。乌桓铁骑怎料自家门前也会有敌人出现,仓促应战之下,阵型大乱。
  炎武舞动烈炎刀,率领一千骑兵横冲直撞,便似虎入羊群一般。眼看就要杀入部落中去,却不想天边突然刮来一阵黑风,将众人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反被乌桓铁骑撞了回去。王越叫道:“这是巫术,今日恐怕不好再战,先撤吧。”
  炎武不肯,仍是催兵急进,然大军逆风而行,眼又睁不开。形势逆转急下,反而被乌桓铁骑冲杀,须臾间便死伤了数百人。纪灵大叫道:“公子,再战不利啊!”炎武无奈之下,只好挥兵撤退。
  奔出二十余里才甩掉了乌桓骑兵,再走数里与蓝雨、陈到、管亥赶上来的军队会合,安下营寨。时天色已暗,众人吃过晚饭,便于帐中商量对策。王越道:“巴思朵巫术高明,除非能将他缠在此作战,我便可潜入乌桓内部,救出甄琳。”他故意不提袁熙,便是要避免众人不悦。
  炎武道:“王大侠此言有理。我看这样吧,明日就由我与王大侠潜入乌桓部落。陈到、纪灵,雇佣军就交给你们俩指挥。作战时要与蓝雨姑娘和管亥将军相互商量行进。”
  一切按排完毕,众人便欲各自回营休息,却不想营外忽然传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王越道:“巴思朵来了。”众人齐出帐来看,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群人朝营寨狂奔而来。炎武急令众人披挂上马,严阵以待。
  王越道:“巴思朵在此,我正可趁机潜去部落中,救出甄琳。”炎武道:“我与你同去。”嘱咐陈到几声,便纵黄骠马与王越从后营抄小路而走。陈到、蓝雨、纪灵、管亥四人率大军压住寨门,待那敌军冲近时,竟皆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枝敌军中却无一个生人,全是一副副的人骨。蓝雨急让弓弩手射住阵脚,然箭矢射在人骨身上,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管亥怒道:“胡人竟耍如此手段,我太平道教岂会怕他。”率领一枝军队冲杀出去。纪灵见状,也大喝一声,横三尖刀杀出。蓝雨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战了。”与陈到亦率军杀出,一时喊声震天。
  ……
  炎武与王越赶到乌桓部落外围,将马栓好,潜身而入。王越熟悉此处路道,带着炎武左右躲闪,片刻后便来到一间大帐前。大帐后有一条通道,直通一座密室,以王越的经验,不难猜出袁熙、甄琳肯定是被关到了这里面。
  两人身影一闪,便将帐前守护的几个士兵杀死,再飞身闯入大帐中。大帐极其宽畅,里面一片漆黑,王越、炎武二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凝听着四周的动静。忽然火光一亮,一位身穿灰布长袍,须眉如银的老者横棍站于中央。
  王越与炎武皆是一怔,他二人凝神四察了良久,竟然没有发现这名老者就站在帐中,可见这名老者的武艺当真是深不可测。老者身材十分高大,他缓缓开口言道:“二位如果要过去,可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
  王越微笑道:“阁下可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老者道:“正是老夫。”王越道:“在下斗胆,请教武夫子棍法。”轻声对炎武道:“你趁机入通道去救人。”抢先挥剑冲出,直取武夫子。
  武夫子笑道:“剑气如此强烈,天下只王越一人,老夫讨教辽东大侠高招了。”手臂一伸,铁棍旋转击出,与王越缠斗在了一块。炎武趁机飞身闪入通道中,直奔密室而去。
  ……
  大巫师巴思朵骑着一头黑虎,望着战场上顽强抵抗的蓝雨众人,微微一笑,回首吕媛道:“炎武、王越二人不在此处,想是潜入部落去了。今日场上这四将便让你父亲练一练手。”话音刚落,身后一将早挺方天画戟冲出,所过处,人马俱死。正是飞将吕奉先。
  火光中,蓝雨、陈到、管亥、纪灵四人皆大吃一惊,纪灵叫道:“吕布这厮竟然没死。”管亥道:“这厮厉害,大家要当心。”眼见吕布冲来,纪灵、管亥双双举刀迎上,不数合,管亥手臂早中一戟。陈到、蓝雨见了,急纵马过来助战。四匹马儿围着吕布厮杀,吕布却丝毫不落下风。
  巴思朵大笑道:“温侯吕布举世无双,我就不必在此了。”对吕媛道:“杀光他们后,及时回部落。”吕媛抱拳道:“遵命。”巴思朵把手向黑虎的脑袋一拍,黑虎立刻转身蹿入了黑暗中。
  时吕布面色已渐渐变黑,不十合,一戟斩断了纪灵一条手臂。纪灵心知联四人之力也非吕布对手,急大吼道:“叔至、蓝雨姑娘、管亥将军,你们快快撤走吧,我来缠住吕布。”单手舞三尖刀战吕布,管亥挺大刀大叫:“我与纪将军一同死战。”飞身狠劈吕布座下战马。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挥去,却被纪灵挺身撞来。画戟砸在纪灵身上,由此慢了一步,座下马直接就被管亥大刀砍死。而纪灵也因此命丧戟下。吕布飞身落地,画戟直取管亥。亥把刀来挡,被吕布撞开,再一戟刺中胸口,挑死在当场。
  蓝雨大急,又见军队已被人骨军杀得快尽,心知再留下也无益,当下果断地叫道:“叔至,我们撤。”陈到双眼直要喷出火来,然无可奈何,只好拨马与蓝雨转身撤走。吕布少了战马,追赶不快,便把手中画戟一阵狂扫,杀尽场上剩余士兵。再从腰间取过宝雕弓,搭上两枝狼牙箭,望着蓝雨与陈到的身影射去。
  两枝狼牙箭快若流星,眼看就要射中,却不知从何处射来两枝箭,正好与吕布两枝箭碰到了一块,双双撞飞。蓝雨、陈到就此躲过了一劫。吕布朝那两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两条大汉,一条大汉背负一口宝刀,正是那名陈登雇佣的刀客,另一条大汉手执一副大弓,竟是当年一箭射毙行尸的黄忠。他二人也不停留,翻身上了马,便追赶蓝雨、陈到而去,片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却说炎武闯入通道后,便见有无数条大汉持刀冲出来拦截,皆被炎武刺死。杀到密室后,看见袁熙与甄琳分别被绑在两根石柱上。石柱旁边放着丘力真的遗体,首级已用线逢好。蹋顿坐于丘力真身前一言不发,满脸皆是悲愤之情。
  甄琳看到炎武进来,大为欢喜,正要说话,却听袁熙吼道:“炎武,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炎武并不理会,望着甄琳,满脸爱意,说道:“琳儿,不用怕,我马上就救你出去。”飞身过去,不妨一柄大斧横空斩来,炎武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炎武被撞出了一丈开外。望去时,那持大斧之人正是蹋顿。
  蹋顿怒道:“真儿的死,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横斧再次杀出,他身材甚是高大,手中大斧使将开来,虎虎生风,威不可当。逼得炎武节节后退,只得抵挡,不及还击。十余合后,炎武找到破绽,及时抢攻。蹋顿回防,便被炎武反攻了回去。届时刀风阵阵,蹋顿大惊,纵身跃开。炎武便要抢上,却听屋外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炎武暗道:“不好,巴思朵这老贼又来了。”飞身去救甄琳,却被地上钻出的人骨挡住。此时在密室外大帐中缠斗的王越与武夫子二人也听到了这个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王越大吃一惊,心想自己独战武夫子已棘手的紧,若巴思朵一到,二人联手,自己非落败不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及多想,虚刺几剑后王越便纵身飞出了大帐,武夫子大笑道:“王大侠剑术高超,来日再比高低。”王越远远回声道:“定当奉陪到底。”
  武夫子抚须一笑,忽然门口多出一个身影,正是巴思朵,他冷冷地说道:“王越这厮倒也走得快,你怎么不拦住他?”武夫子道:“老夫与他胜负未分,怎好让你插手捉他。”巴思朵道:“真武痴。”随即往密室走去,只见炎武神勇无匹,连连斩碎人骨上百具,兀自奋力做战。
  巴思朵道:“炎武这厮却也了得,武夫子,您老还得出一出手。”武夫子道:“他战了多时,体力不济,老夫出手,岂不是讨便宜。”巴思朵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但见他大手一挥,一道红光罩出。炎武被众人骨堵住,躲闪不开。红光罩来,人骨俱灭,炎武大叫一声,就此晕倒在地。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7 14:41:55

第七十回 护甄琳炎武受重刑

  炎武模模糊糊中,只觉脑子一冷,便即醒来。耳边听着一个女孩的声音:“炎武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左右看了看,却是甄琳在呼叫自己。原来此刻他已与袁熙、甄琳一样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甄琳看见他醒来,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密室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蹋顿与数条大汉,巴思朵与武夫子早不知所踪。
  炎武似将眼前的一切看作透明,只望着甄琳笑了笑。袁熙骂道:“炎武,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炎武并不理会他,只对甄琳道:“放心,我没事。”
  蹋顿把一切看在眼里,冷笑道:“想不到一个女人,竟能让你二人如此舍身忘死。”说着把手一摆。数条大汉及时走出密室。蹋顿来到甄琳面前,望着她的小脸蛋道:“你这小妮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红颜祸水,自古皆然。我儿之死既然是因你而起,那么就该从你而终。”说话间,那数条大汉已抬来了一只大火炉,火炉中放着燃烧的木炭,木炭内又插着一根铁条,铁条的顶端早烧得通红。
  蹋顿走过去,握住铁条的末端,拿将起来,走到炎武、甄琳、袁熙三人中间,说道:“人死了会去天上,也会去地狱。而这根铁条,就是送人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乌桓人相信神灵,而这根铁条上刻有极其恶毒的诅咒,只有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才会被烙上这些咒语。
  炎武冷笑道:“愚昧之极。”蹋顿怒道:“大胆!看来你是要先尝此物。”炎武道:“奉陪到底。”蹋顿大步向前,就要把手中火红的铁条烙到炎武胸口。甄琳吓得尖叫道:“别伤害他。”蹋顿停住了手,走向甄琳,冷言道:“那就烙你。”甄琳吓得不敢说话。
  蹋顿哈哈大笑道:“我改变主意了。”走到袁熙身前,问道:“袁公子,是你要受诅咒呢?还是要让这小妮子受诅咒?”袁熙把眼瞪向炎武道:“那狗贼既然如此藐视此物,何不让他先尝尝。”蹋顿摇头道:“袁公子此言差矣。你为了这小妮子敢杀我儿,如今为这小妮子受上点罪又有何妨。如果你不想受罪,那也可以,此物就用在这小妮子身上。”
  袁熙急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蹋顿大笑道:“便是袁绍自来,也要惧我三分,你这小子口气倒大得很。既然不碰她,那就碰你,怎么样?”袁熙望着那火红的铁条,心想此物若烙到身上,非皮焦肉烂不可,心下惊慌,口中说不出话来。
  蹋顿看袁熙不说话,及又逼问道:“袁公子,想好了没有,是要烙你呢?还是烙这小妮子?”袁熙待要说烙自己,又惧怕那火红的铁条,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蹋顿笑道:“也罢。”转身去问甄琳道:“小姑娘,这两个男人你到底喜欢哪一个?不喜欢的那一个,便领受此物。”
  甄琳眼角泛泪,望了望袁熙,心想:“他待我极好,又与我有婚约在身,我应该和他在一起。”又望了望炎武,心想:“他待我也是极好,我的人已经给了他,心里也很喜欢他。”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甄琳心里挣扎着,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蹋顿这个问题。蹋顿不耐烦道:“你到底要选谁?如再不选,则两个人都领受此物。”
  炎武喝道:“蹋顿贼子,你若有种便来对付我。逼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手上这东西在我眼里,不过小儿玩物,不足挂齿。有种就过来……”
  蹋顿急让人用布堵住炎武的嘴,笑道:“你不必着急,等会有你受的。”又逼问甄琳道:“你若再不选,便让袁熙先受此物。”甄琳大慌,心想:“袁熙哥哥武艺比不过炎武哥哥,身体撑受力也没有炎武哥哥强。若他受刑,恐怕扛不住,我不能让他出事。”眼看蹋顿走向袁熙,甄琳急叫道:“不要伤害我袁熙哥哥。”
  蹋顿转过身笑道:“不伤害袁熙。那你就是要我伤害炎武了,是也不是?”甄琳泪流满面,极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蹋顿哈哈大笑,命人取出塞在炎武嘴中的布,说道:“炎武,此次就成全了你。”炎武心如刀割,只觉在甄琳心中到底还是爱袁熙多过于自己,不禁仰天狂笑不已。蹋顿举起那火红的铁条便往炎武的胸口烙去,即时皮肉溃烂,焦臭四散。炎武就如此在狂笑声中晕了过去。甄琳大声叫喊,然炎武却已听不见了。
  蹋顿道:“这厮却也怪,不叫一声,发而大笑。”让人用水将炎武泼醒。甄琳早哭成个泪人,只一个劲地对炎武说对不起。炎武胸口一大片焦烂,痛入骨髓,险些又晕过去,只强咬住牙,歇了歇,硬提一口气对甄琳道:“没事,别担心,我没事的。”
  甄琳泣不成声,“炎武哥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
  此时,蹋顿又拿来了第二套刑具,是三把带有锯齿的刀子。他对着三人解释道:“这三把刀子叫作‘断肠三刀’。只要将这三把刀刺入肚子中,再用力一绞,锯齿就会将肠子全部绞在一块。最后当刀子拔出来时,肠子也会跟着被拉出来,其状惨不忍睹。”说着走到袁熙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袁公子,炎武那厮已剩半条命。这次的断肠三刀是要你来呢?还是让这小妮子来?”
  袁熙想到肠子被拉出来一事,早惊得面白如纸,张开嘴巴,却不知如何回答。蹋顿道:“袁公子不说话,是否就是默认这断肠三刀要自己受用?”袁熙慌道:“不是。”蹋顿笑道:“好。”走向甄琳,道:“小姑娘,对不住了,这断肠三刀袁公子不肯用,只好留给你了。”说罢便要动手,却听炎武大叫道:“蹋顿,你有种就冲我来。”
  蹋顿一愣,随即笑道:“炎武,你还真撑得住。”转身走过去,甄琳大叫道:“你不要再伤害我炎武哥哥了,你杀了我给丘力真偿命吧。”炎武道:“琳儿,你别怕,没事的。这三把小刀,奈何我不得。”
  蹋顿冷笑道:“我看你有多大能耐。”手起一刀,已刺入炎武小腹,再用力一绞,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直传周身神经,炎武差点又昏死过去。然终是咬着牙挺了过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蹋顿紧接着第二刀又到,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似乎肠子已被绞烂。蹋顿喝道:“最后一刀送你去死。”将第三刀刺入炎武腹中,大力一绞,以为炎武必死无疑,岂料炎武却还抬起头大笑道:“皮毛之痒而已。”
  蹋顿心下暗惊,口中骂道:“小贼不知死。”就要把刀拔出来。却忽然又想:“这么快弄死他太便宜了。”于是停住手,笑道:“今日且到此,明日再让你尝尝新手段的。”转身大笑着走出了密室。数条大汉也随后跟出,守在了大账内。
  炎武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儿见众人皆走,再也支持不住,意识愈来愈模糊。耳边却听见甄琳不住的叫着自己。炎武自然而然浮出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还要保护琳儿。我不能死……”
  ……
  却说陈到、蓝雨二人自脱了困,便将马步渐渐放缓。蓝雨道:“方才吕布朝我二人射了两箭,极其迅猛。幸得半路有人射出两箭撞飞吕布的箭而救了我们。”陈到点头道:“只是不知射箭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蓝雨道:“这世上能撞飞吕布箭矢的人决不超出两个。此人箭法如此高明,莫不是他来了。”陈到忙问:“是谁?”蓝雨道:“我曾听项大哥提过,他当年在南阳曾遇到过一名神射手,此人箭法鬼神莫测,姓黄,名忠,字汉升。”
  说话间,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蓝雨惊道:“难道是吕布追来了?”陈到道:“跟他拼了。”及时与蓝雨就草地中隐避起来。只见远远有两骑直朝这边奔来,蓝雨举起蓝弩,觑个准确,连连射出五箭。但听得叮当声响,五枝燕翎箭皆被前头那将挥弓撞飞。那将大叫道:“且慢动手。”
  蓝雨道:“看样子不像是吕布,莫非是出手救我们那人。”陈到道:“极有可能。”于是纵身而出,那两骑早已来到,正是黄忠与刀客。
  陈到、蓝雨见到刀客,皆是喜出望外。刀客摇头道:“这趟买卖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啊,除了救人,还要堤防同伴的冷箭。”蓝雨急道:“我也是把你当成敌人,才会放箭。”陈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对了……”向黄忠一抱拳道:“当时多亏壮士出手相救,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黄忠抱拳还礼道:“在下姓黄名忠,字汉升也。”蓝雨喜道:“你真的就是黄汉升?”黄忠道:“如假包换。”蓝雨忙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您不是在南阳么?怎么会到辽西来了?”黄忠长叹一声,说出了个原故来。
  毕竟黄忠说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7:54:06

第七十一回 力闯密室奋勇救人

  只听黄忠说道:“我儿黄叙体弱多病,年前有幸遇到神医华陀,经他指点,说辽西乌桓部落有一种神农草可治我儿之病,因此我便赶到此处。路上遇到了文长,于是结伴而行,却也凑巧救下了你们。”
  蓝雨、陈到听罢皆望向那名刀客,问道:“文长莫非就是你的名字?”刀客一直以来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因此人们只知道他是刀客,却无人知道他的本名。
  刀客笑了笑,说道:“既然汉升兄都说了,我也不隐瞒姓名了。我乃南阳人,姓魏,名延,字文长。这次也是受了元龙先生之托,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如何。但从眼下形式看来却是大为不妙啊。”
  陈到悲痛道:“如今全军覆没,纪灵、管亥二位将军也战死沙场,大哥那边又不知战况如何?”蓝雨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去乌桓部落走一趟。若炎武已将甄琳妹妹救出来就最好。若还未救出来,那我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魏延道:“我与你们同去了吧,拿了元龙先生的定金,若办不好差,可有损我刀客的威名。”说罢望向黄忠道:“汉升兄,这神农草指不定就在乌桓部落中,怎么样?一起去走一趟如何?”
  黄忠手抚长须,哈哈笑道:“文长,你想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直说便可,还用此理由来说我,可是怕欠我人情。”魏延笑道:“汉升兄,你眼光就是独到,佩服。”于是四人也不歇息,便又抄小路向乌桓部落进发去了。半路遇到王越,得知炎武已被擒,众人更是急迫,遂合于一处,同往乌桓部落。
  连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到达乌桓部落之外。他五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轻意便潜入到部落中去。王越带着他们前往那个密室,躲躲闪闪中,来到了大帐之外。却发现那儿守卫的兵力已加强了一倍不止,显然经过上次一战,蹋顿已有了堤防之心。
  王越数了数,共有三十五人,遂对众人道:“这些人必须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呼来同伙,否则我们休想进入到密室中去。我有把握一剑杀十人,但是还有三十人,你们每人能杀几个?”黄忠笑道:“在下不敢托大,勉强也杀得十个。”魏延摇头道:“汉升兄的箭术我是比不上,我这口刀顶多也杀得六七个。”陈到道:“我的三尖刀已断,只今这口宝剑,却不及三尖刀来得顺手,不敢大意,便杀五个。”蓝雨道:“那我也杀五个。”
  王越笑道:“如此一分,敌兵人数还嫌少了。”黄忠道:“事不宜迟,就动手了吧。”众人皆点头。黄忠便从身后取出五支粗长的箭矢来,搭在巨弓上,随时准备射杀。蓝雨亦备好蓝弩,王越手中宝剑一亮,魏延、陈到便当先飞纵而出,王越脚一点地,也直飞出去。黄忠一笑,将五支箭矢射出,蓝雨也飞快射出五箭。
  只见三道身影快速闪动,十支箭矢穿破虚空,那四十名看守者眨眼间便都倒地死去。王越果然一剑连杀十人;黄忠的五支巨箭也连杀十人,每支巨箭都穿透两人而过;而魏延、陈到、蓝雨皆各杀五人。
  王越道:“趁现在快入密室。”飞身入大帐,却见帐中武夫子正躺于密室门口喝酒。后面黄忠、魏延、陈到、蓝雨此时也已进来。武夫子醉眼朦胧,起身笑道:“王大侠,这么快就又来找老夫切磋武艺了?”
  王越抱拳道:“武先生棍法精妙无比,上次一战,在下受益良多。如今斗胆再向先生请教一二。”说罢回首对众人道:“前面通道就是密室,我在此牵制住武夫子,你们快进密室去救人。”却听黄忠笑道:“此人莫非便是人称棍棒无双的武夫子?”武夫子耳根极灵,早听到这边众人的讲话,于是笑道:“在下正是武夫子不错,这位老兄又是何人?如果想进密室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又惹来巴思朵那个讨厌的家伙。”
  黄忠道:“在下南阳黄汉升。”说着将手中凤嘴刀一震,对王越道:“还是我留下来牵制武夫子吧,我也早就想领教武夫子高招了。”王越微微一笑。
  武夫子道:“原来是神箭黄汉升,久仰了。”歪歪斜斜的将躺在地上的那条铁棍一吸,握于手中。黄忠喝道:“好一招隔空取棍。亮招吧。”把凤嘴刀一举,整个人也不见动,便已向前压进了两丈。
  武夫子笑道:“好身手。”左手胡芦一扔,右手铁棍飞快向前撞去。叮铛声响中,二人已连过了十余招。王越叹服道:“黄兄刀法果然精妙,有他在此牵制武夫子,我等无忧矣,可速入密室。”
  魏延叫道:“那还等什么。”当下四人依次鱼贯而入密室,武夫子得遇好对手,竟也不管他人,只一心沉醉于与黄忠的打斗中,不愧为武痴。
  众人进入密室后,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立于密室中间,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他手持方天画戟,面无表情,仿如石像一般。
  魏延叫道:“吕布这厮死而复生,实力比之从前还要强大,实非一人可敌。”
  王越点头道:“看来是巴思朵的黑巫术,魏兄,你我联手将他擒下如何?”
  魏延笑道:“正有此意。”回顾蓝雨、陈到二人道:“你们先将人救出。”说罢将大刀一横,纵身而出,直取吕布。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急速刺来,撞过魏延手中大刀,直取其胸口。却不妨王越剑气早到,吕布只好转身躲避,手上一慢,被魏延躲过,复一刀砍来,王越宝剑也随即刺到。吕布面色冷淡,把方天画戟舞动开来,叮叮当当声中,三人已连过了十来招。
  陈到、蓝雨趁此时机赶快前去救炎武与甄琳,只见炎武满身是伤,胸口处皮肉焦烂,小腹上还插着三柄小刀。陈到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悲痛地叫道:“大哥,是哪个王八蛋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炎武微微张开眼,摇头笑道:“无妨。”又问道:“甄琳呢?有没有将她救出来。”陈到忿怒地把眼向旁边一望,炎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蓝雨解开甄琳的绳子后,甄琳第一时间便跑去为袁熙解绳。
  炎武苦笑一声,随即问陈到军队状况如何?陈到简要的说了,炎武听完,勉力站起身,神情木纳,自语道:“我年轻时自以为武艺高强而蔑视天下豪杰。后来自知能力不足,遂潜心苦学武艺,发誓要率一军纵横天下,为暗黑三虎正名。岂料本性冲动,又不加克制,只任性而为。今为情字所困,心伤而死,斗志全无。总结得来,以我如此之性格,绝非成大事之人。可惜我认识得太晚,太晚了……”随即按住陈到的肩膀道:“叔至,你为人忠勇,实为难得的将才,当选一明主,将来成就必不在古人之下。”说罢便纵身一跃,取过那口被扔在一旁的烈炎刀,不顾自身伤势,奋力朝吕布冲去。他已萌死志,下手更不留余力,在与王越、魏延二人的联手下,倒将吕布逼得节节败退。陈到大叫一声,也加入战局。那边蓝雨叹了一口气,也取过随身短刀去战吕布。
  甄琳解开袁熙身上的绳子后说道:“你快逃走吧。”袁熙拉住甄琳的手道:“我们一起走。”甄琳挣脱开袁熙,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要和炎武哥哥在一起。”袁熙一听此言,当真便如五雷轰顶,一时就愣住了。
  忽然,那个可怕的笑声又再传来了,众人皆大吃一惊,炎武叫道:“你们都走。”手中烈炎刀使将开来,刀风乱舞,筑起一道风火墙将他与吕布罩住。其他人被热气所逼不过,纷纷跃出战圈。王越当机立断,飞身到袁熙身前,捉住他的手,就要冲出密室。袁熙大叫:“老师,请把琳儿也带走。”王越脚一踏,身影又晃到甄琳身前,将她与袁熙一并带出了密室之门。
  陈到此时却又再冲入战阵,欲与炎武携手战吕布,却被炎武奋力一推,向密室门口飞去。就这一顿,被吕布趁势突破风火墙,一戟轰向炎武。炎武视死如归,并不抵挡,只将烈炎刀劈向吕布。两柄兵器同时出击,速度相当。吕布不想硬拼,只好将画戟生生抽回挡住烈炎刀。
  炎武一刀过后,力量已尽,冷不防吕布一拳轰来,正中炎武胸口,整个人就被打飞出去。魏延飞身接住,蓝雨快速射出五支燕翎箭阻挡吕布。魏延大叫一声:“撤。”与陈到一同扶炎武冲出密室,蓝雨紧随于后。怎料吕布神勇,挑落燕翎箭后便取过宝雕弓一箭射出,其速快如闪电,正中蓝雨后背并透胸而过。陈到大急,一手抱着蓝雨与魏延、炎武一同冲出了密室小道,来到大帐中。
  却见帐中早无一人,黄忠与武夫子想是早打到帐外去了,王越也带着袁熙、甄琳撤走了。炎武大叫一声,舞动三尖刀对着密室小道打出层层刀风,这是他的最后一击,风势强大无比,压得吕布闯不出密室小道。刀风越来越强,最后竟将小道四壁都给轰踏了,石块砸将下来,转眼就将密道口堵死,吕布也一同被堵在了密室中。
  炎武微微一笑,力竭而倒,陈到忙扶着他退到一边。这时那个笑声已越来越近,无数白骨骷颅头从地上钻出,冲杀而来,魏延大刀横劈竖砍,硬杀出一条路来。
  陈到一手扶住炎武,一手扶住蓝雨,紧随于魏延之后。杀到帐外时,却见白骨骷颅头遍地皆是,王越护着袁熙、甄琳左右冲杀不出,黄忠与武夫子还未分胜负,但他二人身旁一丈却无白骨接近,一经接近别被二人手中乱舞的兵器打散。
  转眼,又有白骨骷颅头杀来,魏延、陈到及时联手出击,护住炎武、蓝雨,两丈之内,也无一具白骨骷颅头能冲得进来。虽然如此,但长久下去终究不行。蓝雨强提一口气对炎武道:“把我的面具拿下来吧。”
  炎武望向蓝雨,微微一笑道:“临死之前能看到蓝雨上使的真面目,也不亏了?”伸手去拿下蓝雨的面具,一时之间,他震住了,心跳急速加快,只因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脸孔。而且还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蓝雨道:“你忘了小时候和你抢东西吃的那个女孩了吗?”
  炎武闻言一怔,思绪飞速回到从前……
  究竟蓝雨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7:54:35

第七十二回 炎武蓝雨携手离去

 

  在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女孩长得很漂亮,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她。父亲说他是皇帝的女儿,后来,女孩不见了,这么多年我都再没见过她。蓝雨和她长得好像,一样是那么的漂亮,难道蓝雨就是她?没错,一定是她,
  炎武心里想着。
  ……
  妈妈死了,我被炎武的父亲带走,他一直都很疼我,还有炎武,他年纪和我一样大,我们很聊得来。他很调皮,我总是喜欢和他作对,总是抢他的东西吃。他很生气,但总是会让着我,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一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张角伯伯来带走了我。张角伯伯是我妈妈的大哥,他告诉我妈妈是被皇帝害死的。张角伯伯教会了我武艺,还让我做了蓝雨上使,带上面具后,我就不再是我,我要报仇,杀死皇帝。直到那天,皇帝死了,我又看到了炎武,但是我已经带上了面具,他不会认识我。我的使命完成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我的事了,和我有关的人都死了。只剩下炎武,还有张翎,她是我的小妹妹,我要保护好她,所以我一直跟她在一起。但是,张翎妹妹也死了,我知道张翎妹妹喜欢项翱大哥,所以我要帮项翱大哥。
  项翱大哥总喜欢拿着张翎那柄小匕首发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我又一次遇到了炎武,我才明白项翱大哥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也一直在想着炎武,但是我却不想和他相认,我害怕,一个一个我最亲近的人都离开了我。现在我要死了,我什么都不用怕了,我可以见到很多我想见的人了,炎武他也要和我一起走了。
  蓝雨心里想着。
  ……
  “把面具用力抛向天上。”蓝雨微微一笑。她的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比谁都美,比甄琳还美。望着蓝雨的笑容,炎武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就把手中的蓝面具大力抛起。蓝雨口念咒语,蓝面具在空中突然碎开,化作一片蓝光,洒落下来,白骨骷颅头顿时化为灰烬。炎武高兴的叫道:“好了,好了。”再看蓝雨时,她已闭上了双眼。
  炎武大惊,一把抱住蓝雨,精神一松,就吐出几大口血来。待陈到飞身过来时,炎武已自奄奄一息,指着身旁的烈炎刀道:“兄弟,此刀今后便交给你了。黄骠马在部落之外,记住口哨声,走,走……”话未说完,便断了气。他抱着蓝雨,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陈到泪流满面,魏延忙飞身过来拉走他。此时甄琳也看到这边情景,她痛哭不已,她要冲过来看炎武,却被袁熙紧紧拉住,跟随着王越朝前奔去。
  武夫子见白骨骷颅头被破,心知巴思朵要来了,摇头笑道:“今日打得实在痛快,但巴思朵那家伙一来,可就无趣了,你们走吧。黄兄,下次再战。”说罢纵身跃走。
  黄忠叫道:“多谢武夫子,来日再讨教。”与魏延、陈到一同向部落外飞奔,一路许多乌桓士兵拦路而来,怎奈他三人神勇,转眼便杀到部落外。王越护着袁熙、甄琳也不落单,众人在部落外才上马,便见一头黑虎跃来,上面坐着大巫师巴思朵。
  巴思朵双手一张,一片红光罩出。黄忠连忙射出五箭,王越也斩出多道剑气,迫得巴思朵收手回防,红光随即而消。趁此时机众人跃马而走,岂料巴思朵接住黄忠五支箭后,巫术虽一时接不上,全身力气却还在。便奋力把手一挥,五支箭矢飞出,直取众人。
  黄忠、王越、魏延皆将来箭打落,只陈到座下马中箭。而袁熙抱着甄琳同骑一匹马,见那箭来得飞快,袁熙若躲,甄琳势必会中箭。他深爱着甄琳,于是挺着个后背,生生挨下了这一箭,甄琳因此无事。陈到落地后,想起炎武临终之言,急吹一口哨,一匹黄骠马猛从树林中蹿出。陈到大喜,飞身上马,赶追黄忠等人而去。
  一路狂奔,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总算摆脱了巴思朵等人的追击。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不料此时袁熙却猛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王越急拉停战马,飞身来看,只见袁熙背后已被血染红,眼看只剩一口气,王越大慌,甄琳早急得直哭。
  袁熙吃力地说道:“老师,请将琳儿安全送回冀州。”王越点了点头,袁熙会心一笑,随即望向甄琳道:“琳儿,那天蹋顿要对我们用刑,我没有护住你,你怪我吗?”甄琳已哭成泪人,只拼命的摇头。袁熙微笑道:“琳儿,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说罢便闭目死去。
  “不,不要……你们都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不要……”甄琳大声哭泣着。
  王越长叹一声,对黄忠、魏延、陈到三人一抱拳道:“不知三位要往何处?”
  陈到道:“我欲回北平。”
  魏延道:“在下亦要回北平。”
  黄忠道:“我多年不曾见过龙飞兄弟,亦欲往北平一趟,待见过故人,再去寻神农草。”
  王越道:“我欲送琳儿与袁公子回冀州,如此我等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说罢躬身抱起袁熙的尸首翻身上马,对甄琳道:“我们走吧。”甄琳点点头,亦翻身上马,随王越奔驰而去。
  陈到叹道:“蹋顿那厮恐怕不久就会追来,我们也走了吧。”黄忠、魏延一点头,三人便纵马朝北平而去。到了北平,将在乌桓所发生的事说之,赵云等人皆痛心不已,遂遣流星马往报项翱……
  话说那天项翱接到情报后,即刻便起兵返回北平。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徐无山下时,众人皆想起麴义与八百大戟士,翱不由一叹,对众人说道:“麴义将军与八百大戟士皆忠勇之人,我等理当上山一拜。”
  众人皆点头称是,高顺更是感激不已。于是军队在山下待命,项翱则与高顺、田豫、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上徐无山祭拜麴义与八百大戟士。刚刚踏上山顶,便听到阵阵狼嚎声。
  项翱道:“麴义将军与八百大戟士长眠之处,岂能由此等畜生干扰。”亲提英雄戟催马寻声奔去,后面众将紧随其后。走不多时,果见前方几十头野狼张牙舞爪,正围着一匹高头大马打转。那马一身纯黑皮毛,雄骏无比,看模样竟比项翱等人乘坐的马还要高出一头,足可与赤兔马争锋。
  项翱望着这匹高头大马,亲切之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跃下马来,向那匹高头大马缓缓走去,才迈出两步。便见一头野狼已忍耐不住饥饿而张开血盆大口向那匹大黑马扑去,大黑马身子微微仰起,两只铁蹄猛然砸出,力量逾越千斤,一下子就将那头野狼的脊梁骨踏碎,并压将下来,血肉四溅。
  群狼又惊又怒,也许是那血腥之味将他们的野性唤起,一时之间,又有好几头野狼不顾一切的扑上。大黑马神勇无比,铁蹄乱踏,转眼又踹死了两头野狼,随后一阵狂奔,所到处,野狼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踏死。
  项翱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叹服道:“此真绝世神驹也。”挥动英雄戟便冲入狼群中去。高顺等人在后面欲纵马相助,却被田豫拦住道:“不用去了,看主公降服此马。”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项翱英雄戟到处,群狼披靡,大黑马望见项翱,竟似旧识一般,快步奔至项翱身前。翱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坐于大黑马背上,纵情驰骋于群狼之间。这一人一马配合竟是如此之默契,不一刻便将群狼全部杀尽,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项翱轻轻抚摸着大黑马的鬃毛,满脸爱意,轻声在大黑马的耳边说道:“老伙计,你我终于又相见了。”大黑马低哼一声表示同意。
  原来这匹大黑马有名叫作乌骓马,此马体内却有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骑那匹乌骓马的一点精灵。今日与项翱一见,两相牵引,霸王之像已初成。
  在徐无山收下乌骓马后,项翱脑中对于西楚霸王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体内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但神志却无异常。翱心中甚喜,当下无话,便与众将祭拜麴义与八百大戟士,随后便引大军往北平而去。
  数日后,全军总算到达北平,望见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项翱颇为欣喜,特别是见到久别重逢的黄忠、魏延,项翱更是由衷的开心。一番谈论后,翱又想起炎武、蓝雨、管亥、纪灵等人,心中甚是悲痛,急欲与他们报仇,便要起兵前往攻打乌桓。
  陈登道:“主公大军刚刚出征归来,将士疲惫,不宜再动。可先于北平城中休养,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陈珪亦点头道:“眼下寒冬将至,道路难行。依老夫之见,我军只需坚守北平即可。蹋顿大军如今已在半路,待他到来后必会出现粮草不继之难题,到时再破他岂不是好。”
  众人皆觉有理,于是按兵不动。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1:40

第七十三回 久别重逢恩爱缠绵

 

  数日后,蹋顿大军兵临北平城下。项翱于城上望见,心中甚是痛恨,便回首众将道:“蹋顿狗贼兵马未稳,我军正好去冲他一阵,挫其锐气。”遂留陈登父子与田豫守城,余将皆随项翱出阵。
  那蹋顿见项翱军出,便命众乌桓士兵列开阵势。蹋顿手提一口开山斧,坐下一匹大乌马,神情骄横无比。左边有大巫师巴思朵,右边有神棍无敌武夫子,十万乌桓士兵旌旗密布,器械交森。
  项翱望见这大片的乌桓军马,心感炎武、蓝雨等人身死,怒从中来,便催乌骓马冲出阵前,举英雄戟叫道:“哪个是蹋顿狗贼?可敢出来会话。”
  蹋顿见项翱人马如此雄俊,心中不敢大意,只于阵中回道:“来者可是项龙飞?”
  项翱闻言望去,心料此人当是蹋顿无疑,于是叫道:“某便是项龙飞。蹋顿狗贼,我闻你乌桓最重勇士,如今你身为单于,想必勇力必是最高,可敢出来与我决一阵?”
  蹋顿哈哈大笑道:“当年中原最强者人中吕布,如今尚在我帐下,你又岂会是我对手。”回首阵中呼道:“飞将军何在?”话音一落,便见一将手执方天画戟催马而出,众人看得分明,此人正是温侯吕布。虽说项翱军中众将早从陈到口中得知吕布复活一事,但此时亲眼看到,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高顺更是又惊又喜,急忙打马而出,至项翱身边道:“不想温侯尚在人世,如今与外族做战,我愿往劝其来与主公并肩作战,还望主公容我一试。”
  项翱道:“吕布这厮恐怕不会听你的。”
  高顺道:“如若不行,再战不迟。”
  项翱道:“高将军既然执意要去,可要小心。”
  高顺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去也。”将铁枪一横,纵马冲了出去。至吕布身前时,高顺急拉停战马,向吕布拱手道:“温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突来一戟,挑中胸口,摔落马下。
  项翱大惊,急纵乌骓马来救。那乌骓马奔走似电,眨眼便至吕布身前。时吕布正欲再加一戟结果高顺性命,见项翱冲来,不敢大意,便将画戟反刺向项翱。翱手中英雄戟也非等闲,急速轰去。两相碰撞,发出一阵金铁交鸣的重响,吕布座下战马猛退出了四、五步。本来这一击力道相当,只因吕布座下战马远非乌骓马可比,他现在又无赤兔马助阵,故而被轰退。
  项翱轰退吕布后,猿臂一舒,抱起高顺便回走。此时蹋顿大军离项翱甚近,眼见项翱撤离,蹋顿急忙就挥兵杀去,意欲当先擒下项翱。北平城下赵云众将怕项翱有失,也急忙率军冲出来救。
  两军将士转眼交上了手,各人皆奋起神勇,场上一时喊声震天。项翱叫道:“高将军不行了,且退入城中再说。”于是众人且战且走,缓缓退入了北平城中。蹋顿军胜了一阵,也不紧逼,就将兵马后退,于四面扎营围住了北平城。
  项翱等人回到北平城后,高顺已奄奄一息,只听高顺吃力地说道:“主公,看来我是不能再随你征战沙场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卷书道:“这是我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练兵心得,就交与……交与主公了。”言罢便断了气。
  项翱悲痛不已,拿过高顺那卷练兵心得,双手都禁不住发抖。连日折损大将,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当下强打起精神,命众士兵守好各处城门,便自回了屋,静静的待着。他心中郁郁寡欢,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张翎,于是从怀中取出那柄小匕首,喃喃自语道:“翎儿啊翎儿!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见你一面,你知道吗?蓝雨死了,我对不起你,我好想你……”不知不觉中,项翱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张翎缓缓地走向他的床头。他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类似这样的梦,每次只要他一出声,张翎就不见了。梦中的张翎,总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可爱,喜欢冲着自己做鬼脸或甜甜地笑着。这一次见到的张翎却与以往的大不相同,她变成熟了好多,而且好像变高了,身材也更加玲珑有致,她越走越近,她在微笑,她的手轻轻摸到了项翱的脸颊。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的手很柔软……
  “龙飞哥哥。”她开口说话了,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动听。项翱忍不住又说出了他以往在梦里常说的一句话,“翎儿,我又梦见你了。”
  说完后,项翱飞快的捉住张翎的手,他很怕,因为每次他一说出这句话,张翎就消失了。他把张翎的手捉得紧紧的,双眼也不敢眨动一下。这一次,张翎却出奇的没有消失,只是淡淡地笑道:“傻瓜。”
  项翱心中一动,张翎没有消失,而且还叫自己傻瓜,这句话让人感觉是那么的亲切。翱心中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了,“翎儿,你不要再走了好吗?”
  “我不走了,以后都待在你身边。”
  “真的吗?我怕我梦醒之后,你又不见了。”
  “傻瓜,你现在就是醒着的,不是在做梦。”张翎笑着,把手伸到项翱的脸颊一捏,问道:“疼不疼?”
  “疼。”
  “疼就不是梦。”
  项翱听了这话,直如醍醐灌顶,喜从天降。但他仍是不敢大意,伸出右手狠狠朝自己的脸轰了一拳,砰的一声,好疼,真的好疼,我不是在梦中,我真的不是在梦中,项翱高兴得一把抱住张翎。
  “翎儿,你还活着,你还在,真的是你,翎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快活,我真的好快活。”项翱大叫着,他本来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一时之间却是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张翎娇笑着,“傻瓜。”伸手摸了摸项翱的脸,“你怎么自己打自己啊?还打得这么狠,你看都红了,疼吗?”
  “不疼,不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张翎微微一笑,也紧紧的抱住了项翱。
  “龙飞哥哥,我也很想你。”
  轻轻地,张翎仰起头,吻住了项翱的唇,香舌轻吐,与项翱交缠在了一块。翱热情的回应着,多年来的想念一触即发。身体越来越热,慢慢地,张翎和项翱两人身上的衣物脱落,他们缠绵在一块,合而为一……
  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甜甜地睡去。
  次日,项翱当先醒来,看到张翎还美美的睡在自己身旁,一颗心才算是真的放下了。翎儿真的回到我身边了,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原来张翎那一次被龙卷风卷走,却因祸得福被南华老仙所救,以后的日子,张翎便一直在南华山上练习道术。直到今日,得知蓝雨死了,加上心中对项翱百般想念,因此才偷偷溜下了山来。
  由于昨晚与项翱相爱太过剧烈,她又是处子之身,初尝云雨,不免疼痛疲倦,以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刚刚睁开眼,便看到项翱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龙飞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项翱笑道:“好翎儿,你真漂亮,我恨不得一直就这样看着你。”
  张翎娇嗔道:“你这老实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看我不打你。”伸出小手轻轻捶打项翱,项翱哈哈一笑,将张翎抱住。张翎慌道:“好啦,好啦,别玩了,我还没穿衣服呢。”项翱放开手,从床尾拿过张翎的衣服,递给张翎。张翎接过手后,小脸蛋一片羞红,却不就穿。
  项翱笑道:“我不看你,你穿吧。”就要起身出去,却被张翎一把拉住,“你不看,我就偏要给你看。”边说边将被子拉开,缓缓的穿上衣物。望着张翎光滑洁白的裸体,翱心中一动,“翎儿,你嫁给我吧。”
  张翎微微一笑,“那也要等打退了乌桓大军再说啊。”
  项翱大喜,“你真的答应我了啊?”
  张翎笑道:“傻哥哥。”衣服穿好后,张翎又道:“那乌桓大巫师巴思朵的巫术很厉害,不过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项翱道:“巴思朵的巫术我还没见识过,蹋顿那厮的骑兵却是很厉害。”
  张翎道:“他骑兵虽然厉害,却不善攻城战。龙飞哥哥你只要坚守城池,量他也奈何我不得。待巴思朵做法时,我再想办法破他。只要巴思朵一败,乌桓的大军就不足惧了。”
  项翱笑道:“我都听你的翎儿。”随后他又想起了吕布,便将吕布死而复生的事说出。张翎道:“吕布并没有复活,而是被巴思朵用黑巫术控制了,如今这个吕布没有思想,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只要巴思朵一败,吕布也就败了。”
  “原来如此。”
  “再说,龙飞哥哥,你现在的武艺似乎比从前精进了不少,已不在吕布之下了,我们也不用怕他。”
  项翱闻言点了点头,就想将体内拥有项羽魂魄一事对张翎说出,却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说蹋顿准备攻城了。
  张翎道:“龙飞哥哥,我与你一同去守城。”
  项翱道:“好,我们走。”握住张翎的小手就往外走去。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2:40

第七十四回 俏张翎斗法大巫师

 

  来到城门头,众人皆已齐聚,见到项翱领着张翎前来时,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待项翱说明了张翎死而复生的原因,众人又无不喜出望外。张翎嘻笑着和众人见了面,赵云笑道:“妹子,你可真是把我龙飞兄弟害苦了啊。这些年,他只要一没事就会拿着你那柄小匕首发呆。”
  张翎甜甜一笑,望向项翱道:“应该是他害我才对。吕布刺我那一戟,我还没跟他算帐呢。哼!”项翱尴尬一笑,张翎又道:“不过看在我那柄小匕首的面上,就饶了你。”
  项翱走过去,在张翎耳边轻声说:“有什么事等晚上回屋,关上门再说。”张翎闻言满脸通红,一把将项翱推开。
  这时蹋顿的大军已发起了进攻,乌桓军马如蚁般围向北平城。城头守军早准备好火箭,石头,滚油等物。在乌桓军马快靠近城门时,便先是一通箭雨伺候,然后石头、滚油等物也相继用上。乌桓士兵一时苦不堪言,攻城战本就不是他们所长,只不过占着人数众多,前仆后继,倒也逼得项翱等人手忙脚乱。
  大战一直从中午打到了晚上,竟是无法突破半个缺口。蹋顿心急道:“敌军如此顽强,我军再打下去恐怕也是枉然。”对巴思朵道:“大巫师,你看是不是……”
  巴思朵抬头看了一下月亮,点头道:“月圆之夜已来临,可让众将士先行后撤。”蹋顿大喜,便命鸣金收兵,乌桓大军及时就向后撤了去。
  项翱在城头见状哈哈大笑。张翎道:“龙飞哥哥,你得意什么,巴思朵要起巫术了,你还不快作准备。”话音刚落,便有阵阵寒风吹来,中间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随后城脚下一具具白骨从地面钻起,缓缓爬向城头。项翱众士兵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大多吓得手脚发软,面色铁青。
  项翱大喝一声:“不过一些白骨,有何可惧。”当先指挥众军士砸石头,白骨骷颅头每每爬到城墙一半,就会被砸落下去。众军士见白骨也并非那么恐怖,胆子便渐渐壮了起来,最后已是勇猛如前。岂料此时月光照耀多时,白骨吸收了日月精华,慢慢变大,速度也变快,而且越来越快。眨眼间已有十数具白骨蹿上了城头,赵云、黄忠飞身过去,龙胆枪、凤嘴刀双双出击,立将这十数具白骨震碎于城头。
  虽如此,却也挡不住白骨的攻势,越来越多的白骨爬上城头,士兵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蹋顿在城下看得哈哈大笑,转头谓巴思朵道:“大巫师的白骨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突然,天空一声霹雳,随即飘来一朵黑云,云中一彪金甲大军从天而降,杀向了城下的众多白骨骷颅头。
  蹋顿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巴思朵道:“看来敌人军中也有道法高人,不可小觑。”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张,借用月光催动白骨。白骨骷颅头本已被金甲大军冲杀的四分五裂,得到月光的催动,顿时便变得凶猛起来。两队人马奋勇厮杀,势均力敌。
  张翎站在城楼边,手仗黄天剑,作法催动着金甲大军,额头已渗出汗来了。项翱在一旁看得大急,却又不能打扰张翎。望向城下时,本来已呈败像的白骨骷颅头却已渐渐反败为胜了。
  张翎急忙祭起黄天剑招唤大雾。片刻后,大雾漫天而来,将月亮遮住了。没了月光的照应,白骨骷颅头实力大幅下降,金甲大军奋起神勇,又将白骨军杀得四分五裂。巴思朵额头也开始冒汗了,心想敌人果然厉害,连忙又使出黑巫术,招来一阵狂风,将大雾吹散了去。他与张翎二人既要操纵军队厮杀,又要招唤大雾与狂风,皆是用尽了全力。眼见月光重现,白骨大军又变威猛,张翎无可奈何,只得强催金甲大军死守。
  项翱急道:“待我领军去冲杀他一阵。”
  张翎忙道:“不行,现在出城等于是去送死。”
  项翱闻言也不便就出城,望着张翎越来越变苍白的脸,当真是急得如烧板上的蚂蚁一般。张翎与巴思朵,二人的斗法究竟鹿死谁手?显然,巴思朵的巫术比较高明,眼看金甲大军越打越少,就要被全灭的时候,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雪来,而且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竟将月亮的光华都给盖住了。
  项翱大喜道:“老天开眼。”忙对赵云道:“趁此时机,我等何不就此杀将出去。”
  赵云点头道:“兄弟此言极是。”于是飞身下城楼,会集众将,发出进攻命令。
  赵云、田豫、公孙续率白马义从杀出南门;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率一军杀出北门;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率一军杀出西门;项翱自与黄忠、魏延、陈到率陷阵营杀出东门。
  一时四门大开,项翱四枝军队随着金甲大军疯狂冲杀,势如破竹。东门这边,正是蹋顿与巴思朵所在之处,望见项翱军夹杂在金甲大军中威不可挡,蹋顿惊道:“白骨阵恐怕顶不住了,是否要命铁骑上阵?”
  巴思朵道:“且慢。”待项翱冲得近前时,突然双手大张,一阵红光罩出,直扑项翱。电光火石之间,张翎的黄天剑突然射到,直取巴思朵的脑袋。巴思朵大惊,拼全力硬生生将红光拉回,罩向黄天剑。两相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黄天剑被撞飞出了天际,掉在了地上。城楼上的张翎也因这一撞而间接受了内伤。
  而巴思朵虽说将黄天剑撞飞,自己却也劳累不轻,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一道闪光便已射到,竟是黄忠的巨箭。唬得巴思朵猛一侧身,可惜晚了,巨箭已从他肩头透过,血如泉涌。场上的白骨军也随着巴思朵的受伤而钻回了地下。蹋顿慌忙过去扶住巴思朵,询问伤势,巴思朵摇头叹道:“天公不做美,眼下我受了重伤,真气不继,难以再战。此处离白狼山不远,不如且将兵马撤到山上,待我养好伤,再与项翱一战。”
  蹋顿望着冲杀而来的金甲大军与项翱军,心知难敌,当机立断,就命武夫子与吕布断后,自与大巫师等人领军撤走。项翱与众将直追出了二十余里,方才收兵回了北平。一入北平城,陈登便来说道:“主公,不好了,张翎姑娘她……”话未说完,项翱便急道:“翎儿怎么啦?”
  “张翎姑娘似乎受了重伤,已在屋中疗养。”
  项翱闻言大惊,即刻一步并做两步走,来到了屋中,见张翎正盘腿坐于床上运功。项翱不敢打扰她,遂退了出来,回议事厅去。众将皆在,刚刚坐定,便听陈登道:“如今大巫师受伤,我军正好趁机出兵追袭蹋顿,必能大胜。”
  田豫亦道:“元龙此言不差,主公当趁早决断。”
  项翱心中担忧张翎,早已六神无主,当下也没用心在听人说话,赵云见他神情恍惚,便道:“兄弟,你在想什么呢?”由于赵云坐的地方离项翱并不远,话语直接传入翱耳中。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没想什么。”随后望了望厅外,对众将道:“大雪一时是停不下来了,诸位还请先歇息吧,追击蹋顿一事明日再议。”便起身回房去。
  刚进房门,便见张翎已从床上下来了,项翱忙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你身体有伤,就不要起来了,躺下。”
  张翎道:“我没事,现在巴思朵被黄老爷子射中一箭,趁其元气未复原,我们便可起大军追击,不可错失了良机。”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巴思朵的巫术虽然厉害,却也伤不了我,龙飞哥哥,快点出兵吧。”
  项翱无奈,只好与张翎一同回到议事厅,并命人去唤来众将,传下命令,准备出兵。
  赵云、黄忠、魏延、公孙续、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全部随项翱领军出动,只留田豫、陈登、陈珪守城。本来项翱要张翎留在北平城养伤,张翎却怎么也不肯,于是也随军同行。
  大军出了北平,直朝白狼山而去。一路风雪大作,行走艰难无比,然众人心中皆知此战关系重要,也都咬紧牙关赶路。两天后,大军总算到了白狼山脚下,张翎让众人就于山下安营扎寨。
  项翱道:“翎儿,你确定蹋顿的大军就在山上吗?”
  张翎笑道:“不会错的。龙飞哥哥,你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杀上山去。必能擒住蹋顿。”
  项翱点头道:“炎武、蓝雨、管亥、纪灵他们的仇总算要得报了。”
  张翎道:“蓝雨姐姐是被吕布杀死的,再加上从前那一戟之仇,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吕布。”
  项翱道:“我帮你。”
  张翎笑道:“才不用你帮呢,你还是去帮士兵们安营扎寨吧。”一把推开项翱,自向黄忠等人走去,待至黄忠身前,张翎道:“黄老爷子,你的箭术真是高明无比,连巴思朵这样的人都逃不过你的神箭。”
  黄忠手抚巨弓笑道:“也是多亏姑娘你的那一剑,巴思朵才来不及反应。”
  张翎微微一笑,随即又道:“我听龙飞哥哥说,黄老爷子这次来北方是专门来寻神农草的是吗?”
  黄忠点头道:“正是。可惜寻找了良久,却是找不到。”
  张翎道:“神农草就在蹋顿手中。”
  黄忠闻言大喜,“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黄老爷子放心,你如此帮我龙飞哥哥的忙,这神农草说什么我也会帮你弄到的。”
  “真是多谢姑娘了。”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3:07

第七十五回 巴思朵变身大鹗鸟

 

  话说蹋顿等人到达白狼山后,巴思朵便整日在帐中养伤。过了数日都不见出帐,蹋顿心急如焚,偏生手下也没个能商量大事的人。这日他照常来到巴思朵帐中,见巴思朵仍在闭目养神,无可奈何,也只有摇摇头又走出来。正想回自帐去喝闷酒,却听手下来报说项翱大军已攻上山来了。
  蹋顿怒道:“这厮以为大巫师受了伤,我们就怕他了么。”命众乌桓士兵出寨列阵,准备迎战。不多时,果然看到项翱的军队飞奔而来。两军射住阵脚,各自相望而立。
  项翱打马出阵前,叫道:“蹋顿狗贼,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蹋顿大怒,便使吕布出阵,项翱正要应战,却听赵云叫道:“兄弟且慢,待我来会会吕布。”纵马挺枪直取吕布而去,吕布举戟相迎,两马相交,个于阵前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蹋顿不耐烦,便着武夫子出马助战。武夫子把酒胡芦一甩,笑道:“酒量刚刚好。”拈着铁棍催马出阵。
  黄忠在阵前看见,朗声道:“武夫子,你我胜负未分,此时正好再战。”纵马而出,凤嘴刀直劈武夫子,武夫子侧身躲过,笑道:“好刀法,再来。”横棍扫出,与黄忠战到了一块。
  蹋顿叹道:“项翱这厮麾下能人何其多也。”此话却恼得身旁一员女将嗔道:“单于何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催马挺戟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之女吕媛。
  项翱阵中魏延舞动宝刀接住厮杀。三对人马势均力敌,蹋顿看得心慌,暗忖:“项翱阵中若再出几个强将,我军恐要落于下风了。”于是将大斧一挥,众乌桓铁骑即时横排撞出。项翱也挥兵迎战,当先由公孙续领白马义从打左翼、陈到领陷阵营打右翼、余下众人率大军冲蹋顿中军。项翱自挺英雄戟也要杀出时,却被张翎叫住。
  “龙飞哥哥,你跟我来。”
  “两军正在厮杀,你要带我去哪?”
  “别说话。”张翎从自己那匹马上跳到了项翱的乌骓马上,让项翱环抱住自己。项翱急道:“翎儿别闹了,战场……”话未说完,便被张翎用手捂住了嘴巴。随后一阵云雾升起,将马和人都罩了起来。
  张翎笑道:“好了,走吧。”
  乌骓马长嘶一声,双蹄跃起,踏着云雾飞进了蹋顿寨中,来到了大巫师巴思朵的大帐前。落地后,张翎笑道:“龙飞哥哥。巴思朵就在帐中,只要杀他,蹋顿就必败无疑。”
  “原来如此。”项翱手按英雄戟,就要杀进帐去,却听帐中一个大笑声传来,“项龙飞,今日你我当有个了断。”话音一落,便有一头黑虎从大帐中跃出,上面坐着大巫师巴思朵,手拿一根蛇杖,模样凶狠无比。
  项翱抱张翎下马,柔声对她说道:“翎儿,你先退一边去。”张翎微微一笑道:“龙飞哥哥,你一定要赢他。”项翱笑道:“放心。”随即双腿一夹马腹,纵乌骓马冲向巴思朵。巴思朵也催黑虎冲来。待近时,黑虎一爪便拍向乌骓马前胸。乌骓马岂会任其宰割,双蹄早已提起,躲过那一爪后顺势就向黑虎头顶踏去。
  巴思朵急忙一拐身,夹这黑虎侧身横卧,躲过了乌骓马的双蹄。砰的一声,双蹄踏得地面都陷出了两个小凹坑来。巴思朵心下也不禁吃了一惊:“好一匹大黑马。”手中蛇杖飞快挥出,直取乌骓马脑门,却被项翱一戟砸开,复一戟挥去。
  巴思朵不躲,蛇杖猛然一转,蛇头吐出一阵浓烟,惊得项翱急把乌骓马拉住,向后退出了十数丈之远。巴思朵大喜,把蛇仗一指,就要射出毒来,谁想正好张翎的黄天剑飞到,直接就将蛇头削去。
  巴思朵大怒,望向张翎,却见张翎在那做着鬼脸,心中更是怒火直烧,猛朝黑虎头顶一拍,就向张翎扑去。张翎笑道:“来得正好。”黄天剑飞回,直指巴思朵。巴思朵举蛇杖相迎,斗无两合,后面项翱马到,英雄戟呼啸而来,巴思朵不得不回杖抵挡。十余合后,巴思朵终不敌项翱与张翎二人的联手,手中蛇杖渐显慌乱。张翎趁机黄天剑一挥,就将黑虎斩死。巴思朵跌落地上,翻身跃起,飞于半空,蛇杖射向项翱,被翱一戟挥为两段。
  半空中,巴思朵双眼通红,哈哈大笑。张翎急叫道:“龙飞哥哥快过来。”话音未落,巴思朵已双手大张,一片红光罩下,项翱顿感头脑疼痛欲裂。也在此时,手中英雄戟阵阵凉意传来,体内力量不断涌出。翱双眼越来越红,猛然大喝一声,震得巴思朵双手颤斗,法力顿消。
  项翱哈哈大笑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想制住我体内霸王的力量么。”座下乌骓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直朝巴思朵冲去。巴思朵惊道:“霸王之相已成,我危矣。”仰天长啸一声,声震九宵。天空顿时为之变色,狂风大起,雷电也随之而来。
  “暴风雪要来了。”张翎大急,“龙飞哥哥,小心。”
  项翱回头向张翎微微一笑,“放心吧翎儿。”挥动英雄戟就要杀上,却见半空中的巴思朵全身膨胀,砰的一声爆了开来,竟从里面飞出一只大鸟。外形直如雕鹰一般,却比雕鹰要巨大得多,全身长满黑色斑纹,脑袋通白,嘴呈血红色,爪子便如虎爪,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项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当年在乌江上遇到的上古魔兽大鹗么。未及多想,大鹗已俯身扑来,其速快若闪电。
  项翱大喝一声,举英雄戟相迎。大鹗坚如钢铁的巨嘴疯狂啄来,眨眼间便与英雄戟相撞了数十下,每一下力道都是刚猛无比,幸好项翱此时所乘坐的是巨马乌骓,否则换成一般战马,恐怕早已被一阵阵从上而下传来的巨力震死。
  大鹗双翅犹如两扇大铁板般,疯狂地挥舞着,卷起阵阵狂风。这时天边的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大鹗扇起的风形成了一股旋涡,直接就将项翱与乌骓马给卷了进去。张翎见状大惊,急忙携黄天剑飞入旋涡内。
  项翱此时已杀得性起,英雄戟风狂挥舞,无奈风雪太大,吹得眼都难以睁开,乌骓马也难以行动。而大鹗却是极其习惯在风雪中做战,几合内已杀得项翱只有招架的份。翱心知如此打下去,恐将落败,于是故意将肩头露出破绽。果然,大鹗趁势便一爪抓伤去,正中项翱的肩膀,血流如注。翱怒吼一声,英雄戟随着大鹗伸回的爪子挥去,正好砍中,大鹗一声悲鸣,就将嘴啄来。项翱闪过,座下乌骓马双蹄飞快踏出,力道不下千斤,直接踹中大鹗的胸口。
  一声闷响,大鹗向后退了一步,项翱就势欲再刺出一戟,不想肩头猛然传来一阵钻心之痛,同时脑袋发晕,呼吸困难,便似要窒息了一般。全身一点力道也没了,翱大惊,心中顿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大鹗爪上有毒,我中毒了?我难道要死了?我死了之后,翎儿怎么办?众将怎么办?”只见大鹗又飞来,巨嘴已向自己的脑袋啄下。项翱急提英雄戟,却是一点力道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个身影电射而至,手拿黄天剑,连人带剑,直向大鹗撞去。项翱看得清清楚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翎。一阵欣喜,紧接着却是一阵大骇,原来大鹗巨嘴撞到黄天剑的同时,爪子也已抓出。张翎舍生忘死,身受这一爪,黄天剑趁势顺利饶过了大鹗的巨嘴,刺中了它的眼睛。
  大鹗吃痛,爪上更是用力,抓得张翎肩头血肉模糊。项翱心中百般疼爱张翎,看到如此情景,体内便似火山爆发一般,怒到极点,力量不断涌出,就此奋力刺出一戟,其速快到肉眼难以分辩。大鹗不及抵防,便被刺了个透体,翱手上拔山之力再次挥发,英雄戟一震,震碎了大鹗五脏六腑,乌骓马再猛然一撞,便将大鹗撞飞出了天际。
  大鹗在半空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叫,一双大翅膀大力挥舞着,歪歪斜斜飞到山边,就掉下了山去,死在了山下。
  项翱一击之后,全身虚脱,跌落下马,横躺在了雪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乌骓马用头拱着他,他却也还是一动不动。张翎在一旁强撑着移到项翱身边,手中拿了一颗红色丹药就要给项翱吃。
  项翱身上虽没了力气,神志却还清醒,忙叫道:“是解药吗?我不要吃,你先吃。”
  张翎笑道:“傻瓜,这药还有呢,你吃了,然后再来喂我吃。”
  项翱道:“真的还有吗?你不要骗我。”
  张翎道:“有,就在我怀内,你快吃,我没力气了。你再不吃,我就死了。”
  项翱心慌,急忙一口吞下张翎手上那颗红色丹药,一时全身疼痛尽消,伤口也不再流血了,项翱喜道:“真是神奇。”全身力气恢复,急忙抱过张翎,在她身上搜取解药,却哪里还有。惊得项翱声音都哑了,叫道:“你骗我,你骗我,药呢?药在哪?”
  张翎笑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好骗。”
  项翱慌作一团,把张翎抱得紧紧,大叫道:“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不要死。我以后都不让你冒险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翎儿,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知张翎生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3:47

第七十六回 白狼山大战终落幕

 

  张翎道:“龙飞哥哥,你别着急,我不会死的。你先放开我。”
  “不,我不放开,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傻瓜,我真的没事,你快放开我,我把毒逼出来。”
  项翱闻言方才放开双手,张翎微微一笑,便闭目不语了。片刻后,只见她头顶微有白雾升起,翱心知那应该就是被逼出来的毒,也就放心了许多,静静坐于一旁,不再出声。
  过了好久,张翎依然闭目不语,项翱心急如焚,闷得慌时,便对着乌骓马说道:“老伙计,如果这次翎儿没事,回到北平后,我就打算把军队交给别人,然后带着翎儿走了,远离这个乱世,去别的地方隐居,你说好不好?”
  乌骓马低哼了一声,项翱笑道:“你也说好是不是?唉,其实以我的性格,也确实不适合与人去争天下,你说是不是?”
  乌骓马又低哼了一声,项翱笑道:“那你说等回北平后,我们要去哪里好?”
  “去南华山。”张翎忽然睁开眼,笑着抱住项翱。翱喜道:“你没事了吗?”
  张翎道:“毒是逼出来了,不过我的功力却全失了,我现在是个没用的人,你以后都要保护我照顾我了。”
  项翱道:“我答应过你父亲,也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我又怎么会食言。”
  张翎笑道:“那你刚才说,回到北平之后,就要和我一起远离这个乱世,是不是真的?”
  项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放弃一切。其实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张翎笑道:“龙飞哥哥,你真好。”亲了项翱一下,翱笑着将张翎抱上乌骓马,道:“大巫师已死,我们现在就去擒下蹋顿吧。”
  “慢着,先去找出神农草。”
  “你看我这脑袋,差点就忘了,还好有你在身边,哈哈,走”纵马在寨外找起了神农草。
  ……
  吕媛一戟撞开魏延,便撤身去帮他的父亲吕布一同战赵云。云抵敌不住,只得向后撤走。蹋顿趁势催铁骑冲杀,公孙续连忙率白马义从迎战。由于暴风雪太大,弓箭已发挥不出作用,而且又处于逆风地位,白马义从一下子就被乌桓铁骑冲乱。张燕、臧霸急忙率军来救,而另一边陈到的陷阵营此时也处于被动状态,战局一面倒。
  乌桓铁骑顺着风势,左突右撞,又有吕布、吕媛父女领头,一时便如狼入羊群,杀得对手乱为一团。赵云与公孙续率领白马义从奋勇拼杀,无奈风雪太大,怎么也冲不过去。忽然望见吕布飞马而来,赵云大怒,挺龙胆枪再次斗杀吕布。这时天边一声凤鸣,一团大鸟形状的红云撞了下来,钻进了吕布的体内。吕布大吼一声,满面通红,一戟砸开赵云。飞身下马,方天画戟狂扫而出,竟自将座下马挥为两段,便连飞马来相助的吕媛也被一戟砸到,她赶忙举戟格挡,整个人就被砸飞出去,正好摔向了赵云。
  云伸手接住,吕媛却已受伤不轻,大口吐出血来。等回身看到是赵云抱着自己时,不由一阵嗔怒,就要推开赵云,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来,反倒栽到赵云怀里。云微微摇头,就要把她放下马,不料吕布的画戟早到。如此快速,赵云也只好先举枪格挡,一经接手,便觉得吕布实力竟在一瞬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数合后,赵云终因一臂抱着吕媛,未能出全力而被吕布一戟刺死了座下马。赵云与吕媛一同滚落地上。
  吕布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狂,却是因为体内被大鹗侵入,那大鹗虽然身死,毕竟是上古魔兽,灵魂尚在。如此大鹗加上吕布,实力怎能不强。吕布被制,竟也认不得吕媛了,此时又朝赵云、吕媛摔落的地方奔去,一戟扫出。赵云奋力举枪相迎,不两合,吕布又一戟刺向吕媛。吕媛躲闪不及,幸得赵云飞身来救。又斗了十余合,却是战不倒赵云,吕布体内大鹗怒极,便操纵吕布去杀吕媛,迫得赵云又来相救。数合后,赵云奋起,一枪直取吕布胸口,吕布竟不顾自身安危,一戟猛朝吕媛刺去,誓要取吕媛性命。
  电光火石间,赵云竟弃了龙胆枪而去捉吕布的画戟,不让他伤害到吕媛。吕媛大叫道:“父亲,你这是怎么啦?”吕布一阵冷笑,手上力量又再加重,戟头直接就刺入赵云肩头。
  赵云道:“吕布,想不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女儿都杀的地步。”
  吕布哈哈大笑,却又忽然停住,面孔扭曲,大叫道:“媛媛,快点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巴思朵在我体内,快杀了我。”
  吕媛大急,叫道:“不,父亲,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救回了你,我不能让你死。”
  吕布吼道:“快杀了我。”喊完这句话后,吕布又大笑了起来,手上更加用力,画戟便刺得更深了。吕媛拔出佩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杀自己的父亲,忽然吕布飞起一脚就将吕媛踹飞。
  吕媛摔落地上后,眼看赵云就要被杀,心想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被父亲刺中,他要是死了,我可要后悔一辈子,心中当真恨不得就让自己替赵云去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乱军中冲出一匹大红马,马上坐着一员青袍战将,卧蚕眉,单凤眼,美髯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而那匹大红马,正是追风赤兔。
  关羽飞马而来,其速快若闪电,凤眼一睁,青龙刀已刺入了吕布的后背。鲜血迸出,吕布大吼一声,青龙刀拔出时,一阵红光飞散,大鹗从此消失。
  吕媛扑了过来,扶着吕布大声哭泣。吕布挣扎着醒来,说道:“媛媛照顾好自己,赵将军是个好人。”随后又望向关羽道:“武圣之名,非你莫属。”说完大口喷出鲜血,就此死去。吕媛悲痛不已,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揽住她的肩头,轻声道:“媛媛,别太伤心了,温侯本来就该走的。”
  吕媛回头一看,这人竟是杜娘,乍见故人,吕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扑在杜娘怀中大哭了起来。
  此时黄忠与武夫子也打到这边来了,吕媛望见,就止住哭声,大叫道:“师父,别打了,蹋顿那厮利用了我们,大巫师根本就没有救活我父亲,我们都被利用了。”
  武夫子正好与黄忠打得过了瘾,哈哈大笑道:“能和黄兄交手,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把铁棍收起,黄忠亦将凤嘴刀收起,两人大笑着走到赵云处。
  时蹋顿的铁骑已围杀了过来,关羽、赵云、黄忠、武夫子四人携力杀出,吕媛拿过吕布的方天画戟与杜娘抢杀了冲在前头的乌桓铁骑,骑上他们的马后,也跟着四处冲杀。
  蹋顿在阵外看得恼怒,正要挺大斧杀出时,不妨身后一道寒光射来,正中后背。紧接着一骑自身后冲到,兜头一刀劈下,将蹋顿连头带肩劈为两段。随后又有一将领着一彪大军在后面出现,向乌桓铁骑冲杀而去。
  这前头刀劈蹋顿的正是张辽,而后面出现的那将正是典韦。他们俩率大军到此,见蹋顿立于阵外,便想擒贼先擒王,于是由典韦先射出一柄短戟,刺中了蹋顿,再由张辽飞马过去,斩蹋顿于马下。所谓蛇无头而不行,众乌桓铁骑见蹋顿身死,一时就乱成一团,本来看看要胜,此时反而大败。
  待到项翱与张翎找到神农草而出寨时,乌桓铁骑已全部被消灭尽了。望着满地的尸体,项翱感触良多,又望了望张翎,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远离乱世的想法。
  这时众将都走了过来,里面有关羽、杜娘、张辽、典韦,项翱见之欣喜不已,急忙上前与他们叙话。
  原来此时中原大势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曹操在白马大胜袁绍,而在徐州战败投降曹操的关羽更在这一战中斩颜良诛文丑立下大功。随后曹操又在官渡与袁绍对峙,而关羽却因得知刘备在北方,遂辞别了曹操,带着杜娘,悄悄北上来寻刘备。曹操得知后只是感叹,也不派人去追赶,因此关羽此时会出现在白狼山。而张辽与典韦则是奉了曹操之命,秘密率一军抄暗路来助项翱攻打乌桓。
  得知情况后,项翱与众人便都回了山下营寨,设下酒宴,让众将尽情吃喝。席间,项翱心情无比快活,与典韦谈论从前;与关羽、张辽谈论战法;与赵云、公孙续等人谈论将来之事,无所不谈,无所不论。张翎看他这么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而吕媛虽心疼吕布之死,但得遇杜娘,心中也稍得安慰。又想起吕布临终之言,不禁悄悄偷看赵云,隐隐感到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这也是芳心暗许了。而武夫子与黄忠、魏延、陈到也是聊得不可开交,黄忠得到张翎为他找来的神农草,心情自然甚佳。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六人也与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五人斗酒斗得天昏地暗。
  这一晚,项翱喝醉了,梦中,他见到了项羽,项羽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仇恨,项羽似乎也疲倦了。模模糊糊中,又看到了张翎,在一座小山边采花,项翱跑过去,抱着他,心中无比快活。就这样笑着,笑着……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4:06

第七十七回 离乱世隐居南华山

 

  北平城,一间暗阁中,一名面色苍白的谋士正与陈珪、陈登商量着事情。谋士身旁站着一条大汉,目光凶狠,却是许禇之兄许定。而这名谋士正是郭嘉。
  郭嘉道:“曹丞相的意思是想让项翱去许都,但我总觉得不妥,你二人在项翱身边多时,认为该如何?”
  陈珪摇头道:“众将皆服项龙飞,若要将他囚于许都,决非易事。”
  陈登道:“父亲所言极是,项将军与众将领感情极好,夺其兵权,恐难得手。”
  郭嘉叹道:“这么说来,也留他不得了。为了丞相的大业,这也无可奈何,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
  陈登道:“军师放心。”
  ……
  白狼山脚下,项翱营寨中。
  “傻瓜,你怎么睡着了还在笑啊。”耳边传来张翎那甜美的声音,项翱悠悠醒来,起身笑道:“翎儿。我梦见和你一起在一个很漂亮的山坡边采着野花,心里很快活。”
  张翎笑道:“南华山那就有很多野花,而且很漂亮,以后我带你去那采,然后你帮我戴上。”
  项翱大喜道:“嗯,我会给你采很多好看的花。”
  张翎笑道:“好啦!起床了,要搬师回北平了。”
  说说笑笑中,项翱起身披好铠甲,心里想着军队的问题,如果抛下军队而与张翎远走高飞,显然不行,那么军队该交给谁好呢?曹操有平定天下的才能,何不就将军队交给他,可是怎么开口和众将交待?这又是一个问题。
  张翎看他皱着眉头,便笑道:“龙飞哥哥,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北平后再想以后的事吧,这里冰天雪地的。”
  项翱点点头。
  于是那天,大军拔营,便向北平城而去。
  回到北平城,田豫、陈珪、陈登接着。项翱心想不日便要辞别众人,心中不舍,便又开了宴席与众人痛饮,又是喝得昏天暗地。
  ……
  第二天,陈登父子早早来找项翱,说郭嘉先生到访,项翱大喜,心想正好与郭嘉商量将军队交与曹操一事。于是与陈登父子出门,陈登道:“郭先生正在醉仙楼。”
  “好,走吧。”项翱跨上乌骓马,随陈登父子来到了醉仙楼,礼毕坐定,郭嘉道:“项将军真是用兵如神,打得乌桓军马毫无还手之力。”
  项翱笑道:“哪里,哪里。最后一战若非典韦兄长与文远将军赶到,恐怕我军也打不过乌桓。”
  郭嘉道:“如今乌桓已灭,北方无忧,项将军正好与曹丞相两相夹击袁绍,必能大获全胜。”
  陈珪笑道:“此言极是,我们不妨边吃边聊。”便叫上菜,菜上齐后,郭嘉就要先敬项翱一杯酒,就在此时,典韦忽然上楼来,大叫道:“军师,你却在这啊,真是让我好找。”自走过来,坐在项翱身边道:“兄弟,你和军师、陈老先生、陈先生三人喝酒,怎么也不叫上我。”
  项翱道:“是我疏忽了,我向兄长赔礼。”
  典韦笑道:“那好。”一把抢过项翱手中的酒,叫道:“这酒就算赔礼的,我先喝了。”
  项翱笑道:“兄长还是和以前一般。”
  陈登点头道:“典韦将军果然是爽快人。”便叫人又送上一个杯子来。各自又添上酒后,典韦叫道:“小杯何足尽性。”便让换成碗,碗送上来后,典韦抢过项翱手上那杯酒,就自倒到碗中,连同自己那杯酒也一同倒上,然后一饮而尽。
  项翱笑道:“兄长,也该让小弟喝两杯了吧。”就要去倒酒,却被典韦止住道:“兄弟,你看我这酒瘾一上来就失礼了,别见怪。”又望向郭嘉等人道:“军师、陈老先生、陈先生,我失礼了,我自罚三碗。”说罢便拿过酒坛,自倒了一碗,一口喝光,又倒了一碗,还是一口喝光,连喝三碗。喝完后,典韦摇头晃脑道:“这酒真够劲啊,我好像有点醉了,兄弟,你送我回去好吗?”
  陈登忙叫来下人,吩咐道:“典将军醉了,你们快送典将军回去休息。”
  典韦怒道:“你们是什么鸟人,我需要你们送么?”
  项翱笑道:“兄长别生气,我送你回去便是。”转头对郭嘉道:“郭先生别见怪,我兄长与我分别多年,所以如此。待我送兄长回去后,再来与先生长叙。”吩咐陈珪,陈登先陪着郭嘉,项翱便扶典韦出了醉仙楼。
  待项翱走后,陈登道:“典韦怎会知道此事?”
  郭嘉道:“恐怕是他猜到了。”
  陈珪道:“若如此,此事将败露矣。”话音刚落,便有一条大汉从隔壁间过来道:“军师,还是我出手吧。”
  郭嘉点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条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许定。
  ……
  项翱与典韦一人一骑走在路上,典韦突然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项翱大惊,忙下马扶住典韦。典韦摇头笑道:“兄弟,忠义难两全啊。”
  项翱将典韦扶下马,典韦道:“我恐怕是不行了。”
  项翱道:“那酒有毒,曹操要杀我?为什么?”
  典韦道:“这就是乱世,兄弟,临死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么?”
  项翱道:“兄长,你不会死的,我一定救活你,再走几步就到府了,翎儿医术高明,一定能救活你的。”
  典韦笑道:“没用的,我差不多了。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行么?算做哥哥的求你了。”
  项翱道:“你是要我不找曹操报仇吗?”
  典韦笑道:“兄弟,这些年,你也变了,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猜到了,哈哈,我也放心……放心了。”说罢便闭目死去。
  项翱悲愤交加,仰天大叫道:“典韦兄长!为什么?为什么?曹操,我已打算将军队交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下此毒手,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许定忽然从身后出现,手中宝刀猛劈而下。项翱并无带英雄戟来,只得拔出随身佩剑交战。只两合,佩剑便被许定手中宝刀斩断。项翱左右躲闪,体内霸王之相又现,躲过刀后,欺近身去,一把提起许定,便朝一颗大树上撞去,直撞得许定头破血流。
  许定站定后,大笑道:“拔山之力,果然非同小可。”一声轻哨,周围飞出数十名手执长剑的黑衣人,这些人都是曹操的亲卫队队长,个个武艺非凡。数十名黑衣人长剑出手,便围向项翱。翱左突右撞,虽不会被他们打倒,一时之间却也伤不了他们一人。数合后,忽然远处一匹马飞到,竟是吕媛,她正在这周围,听到厮杀声,便来看看。不想却看到了杀父仇人许定,于是挥舞方天画戟便与许定斗成一团。
  不多久,关羽、杜娘也赶到,联手帮项翱战黑衣人。又过了一会,张翎、赵云、黄忠、魏延、陈到、武夫子、公孙续也赶到,一起加入战局。赵云见吕媛被许定杀得节节败退,便挺龙胆枪向前相助。二十余合后,赵云一枪刺中许定胸口,栽下马来,吕媛再一戟结果了许定性命。看见许定已死,大仇得报,吕媛高兴得差点就扑向赵云。
  转眼间,场上的黑衣人也都被项翱等人杀毙。项翱扶着典韦的尸体悲痛不已,随后又问张翎道:“你们怎么会到这来的。”
  张翎道:“军队已被陈登控制了,张燕,臧霸等人还不知情。我们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又找你不到,心中着急,得知你去了醉仙楼,便赶来找你。”
  项翱摇头一叹,便将郭嘉要毒死自己一事说之。张翎怒道:“我们现在就去醉仙楼,杀了这厮。”
  项翱道:“算了翎儿,我答应过典韦兄长,不找曹操报仇的。”
  关羽道:“如今北平已被郭嘉控制,非久留之地。我大哥已飞鸽传我,他已去了汝南,我现今便要起程,项兄弟不如就与我同去吧。”
  项翱道:“云长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打算与翎儿同去南华山隐居。你一路南去,还要保重。”
  关羽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强。”回首望了望杜娘,杜娘拉住吕媛的手道:“媛媛,你也与我们一起走吧。”吕媛望向赵云道:“子龙将军,你救了我的性命,又帮我报了杀父之仇,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才好,眼下你要去往何处?”
  赵云摇头一叹,项翱道:“兄弟,我知你心怀百姓,玄德公是个明主,你若能辅佐于他,天下必能早离战乱。“
  赵云道:“兄弟,你去了南华山,这一别,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项翱道:“相见有日。”从怀中取出高顺那本练兵心得交给陈到,说道:“叔至,这卷兵书是高将军的心血,以后就靠你将它发扬光大了。”陈到点点头。
  随后公孙续也表示要去追随刘备。而黄忠、魏延则要回南阳,武夫子性随大流,便与吕媛一块走。
  于是众人兵分三路,项翱与张翎朝南华山去;关羽、赵云、陈到、公孙续、武夫子、杜娘、吕媛朝汝南而去;黄忠、魏延朝南阳而去。
  而此时的北平城,却被郭嘉、张辽、陈珪、陈登完全控制。田豫、臧霸、昌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张燕、张白骑、李大目、于羝根、张雷公等人更是中了郭嘉之计,一切事都蒙在鼓里,以为项翱抛弃他们,不辞而别,于是全军归属了曹操。
  ……
  南华上。
  张翎正在山坡上采摘着野花,那花好美。项翱悄悄走近张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张翎嘻笑道:“龙飞哥哥,龙飞哥哥,不要玩了,快放开我。”
  项翱放开她,与她肩并着肩坐在草地上,张翎拿了一朵花给项翱,翱笑道:“我帮你戴上。”轻轻的把花戴在了张翎的头上。张翎甜甜一笑,道:“龙飞哥哥,你是英雄,你难道真的愿意陪着我在这山上终老一生吗?”
  项翱笑道:“我的性格并不适合这个乱世。英雄又怎么样?不是英雄又怎么样?人生在世上,不论你如何英雄,到头来终是不免一死。如今我能有你相伴,已是天大的幸运,便是皇帝也没有我这么快活。”
  张翎笑道:“不害臊,要是皇帝给你做,你肯定会去的。”
  项翱道:“皇帝算什么,我曾经还是西楚霸王,你信不信?”
  张翎捉住项翱的手臂,柔声道:“你是西楚霸王,我便是虞姬。”
  项翱闻言大笑不已,紧紧的抱住了张翎。
  山坡的另一边,南华老仙与左慈共同摇头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身旁乌骓马一声长嘶,天边仙鹤一声长鸣,似乎都在附议这句话。
  【全书完】

開卷有益 发表于 2009-2-28 18:14:36

后记

  《三国战魂》是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历史小说,全文近三十万字。从2006年6月开始,写到2006年10月,一共写了五十回。然后由于工作忙的原故,便停了下来,一直到2008年5月从新提起笔,中间竟然中断了近一年半的时间。思路需要重新整理,非常麻烦,所以到今天11月7日,近半年的时间,我也才写了二十七回。全文共七十七回,所幸今天总算写完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很多次都想停笔不写,但心里总有个念头,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小说,无论如何都要写完,就算烂尾也好,凭着这个念头的催促,总算写完了。结局和我两年前想的不一样,两年前如果我有继续写的话,肯定是要写到统一去的。现在这个隐居的结局却是两年后的我写的,也更符合了我现在的心境。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是最幸福的。祝愿各位读者朋友都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要有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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