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朱门酒肉臭”正解
朋友聊天,由今天的贪吏鱼肉百姓,进而谈到古时候的贫富差距,引出杜甫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诗句是初中生也熟悉的,但他的理解有误,从其读音中可以推断。他把“酒肉臭”的“臭”念作“臭虫”的“臭”,是“丑”的第四声。正确的念法,句中的“臭”当念为“秀”音。
杜诗原意说:“饥肠辘辘的贫民被冻死在野外的冰天雪地,而豪门大户家炭火炽烈,酒香四溢,肉菜飘香。”诗句本浅显,由于一字之音,而造成曲误的读者,恐怕不在少数。挑出来说一说。
诗句上下相对看,更易明白。由下句“冻死骨“的天气,可知即使古代没有冰箱,在那样寒冷的气温下,肉菜不可能腐败。至于酒,可以愈放愈香,更不会因气候而变质。那个“臭”字怎么说呢?原来,古人常用“臭”字表示“香气”,《易经》有“二人同心,利可断金。同心之语,其臭如兰”,两个人心里想法一致,越聊越投机,感到对方的话像兰花一样香。
杜诗中还藏着一个大大的“火”字,善读书者不可忽之。在冻雪寒天,无论酒还是肉菜,都必须借着炭火之力,才能香气飘溢。肉质饱含脂肪,气候稍凉则结块,绝无香气可以溢出。酒哩,古人习惯热饮。甚至是纠纠武夫的关云长,也不喝冷酒,他斩华雄回来,喝的是温过的酒,故有“温酒斩华雄”之说。民国时候的绍兴,仍有喝热酒的风俗,鲁迅《孔乙己》有描述。唐人白居易请朋友来喝酒,以诗句相邀,起句就是“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酒要热了喝。“朱门酒肉臭”句中所藏的一个大写“火”字,在古代读书人心里,是明朗晃耀的。古今风俗殊别,到了今天,则需要解释了。 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有争议,近来代表性的文章有:
1“朱门酒肉臭”的“臭”还应指“臭味” 王长华 现代语文(语言研究版) 2006/12
2 “朱门酒肉臭”的“臭”不是香 邵水 咬文嚼字 2006/07
3 “朱门酒肉臭”的“臭”字应如何解释 吴生 汉字文化 2006/01
认为“臭”仍指腐败发臭的主要论据为:
将贵族家中酒肉吃不完,乃至发臭和平民生活饥寒交迫对比在古籍中不乏用例,如:
王孙子《新书》曰:楚庄王攻宋,厨有臭肉,樽有败酒,将军子重谏曰:今君厨肉臭而不可食,樽酒败而不可饮,而三军之士,皆有饥色,欲以胜敌,不亦难乎,庄王曰:善。
杜诗中还有“饱食亦何心?荒哉高粱客。富家厨肉臭,战地骸骨白”、“高马达官厌酒肉,此辈杼轴茅茨空”等诗句。
白居易《伤宅》:“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钱,谁能将我语,问尔骨肉间: 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
杜诗中说“酒香”都用“香”字不用“臭”字,如“谁知酒熟香”“酒香倾座侧”等等。
个人比较倾向于其中的“臭”仍当“发臭”解释。
“酒愈放愈香”的说法并不适用于唐代主要饮用的米酒,米酒不同于蒸馏过的烧酒,放置时间一长就会变味发酸(武松在景阳冈上喝的也是米酒)。说气温低酒肉不可能腐败,《现代语文》上的文章是这样反驳的:“据记载,隋唐时代的冬天比现在的冬天要热得多,公元650年、669年和678年的冬天,长安都没有雪(见荆贵生主编《古代汉语》下册675页)。这样,酒肉腐败就有了可能。有人说,这样的天能冻死人吗?穷人本来就衣不遮体,又没有吃的,温度在十度左右,完全可能冻死人。网络上稍一搜索就有‘香港降至11度,冻死四人’‘香港气温7度,冻死七人’的消息。”从“臭”的语义变化看,“其臭如兰”的“臭”指气味,并没有引申出“香味”的意思。“臭”词义缩小后即形成“臭味”义。 slough98学士意见可从,“朱门酒肉臭”之“臭”确当依学士意见,作“腐臭”解。特向读者诸君致歉。
我素不喜杜诗,偶因需要而读他的诗,也一直将“酒肉臭”作“酒肉香”看。初据印象而解,未进一步探求。刚刚在文渊阁《四库全书》搜捡一下,杜诗中极少用到“臭”字,虽然少,但出现的地方都作“气味恶败“解。最主要的,杜诗而后的诗家,如明代一些诗人,直用“酒肉臭”表示气味恶。
如果不是slough98学士提及,我不会知道这个“臭”字,近来还有专门的研究论文。
学士提及的《现代语文》的意见,“据记载,隋唐时代的冬天比现在的冬天要热得多”,恐怕那个理由有些问题,是原文作者要坐实自己对“臭”的理解,而找出来的气候学依据。古代气候到底怎样,物候学家竺可桢先生编有中国历代气候的资料,当可以参看。即使承认气候古今之变,亦不致那样的差异。合理的解释是,杜诗所言“酒肉臭”与“冻死骨”并不发生在同一个气候区,有什么依据呢?此诗题曰《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他走了相当长一段路,看到不同地方的生活情状,有些情景反差很大。由长安到奉先,虽都在今天的陕西地方,而杜甫要经过一些大山底下,那儿的气候就更低,长安城内富家因为烤炭火取暖,温度自然高些。这也只是个方便的推测。其实,诗人之笔,尽可以虚写,作为“诗史”的杜甫,其诗内容虽为真,在表达上却可以任意的。诗本可以跳跃,上下句之间可以略去许多东西。
我认为,《现代语文》那篇文章(从slough98学士所引看),结论是正确的,所据的理由,还有牵强的地方。
谢谢slough98学士对本人错误的纠正,也要感谢他对大家的贡献。 引用第0楼ab77889于2007-08-07 10:11发表的 杜诗“朱门酒肉臭”正解 :
……唐人白居易请朋友来喝酒,以诗句相邀,起句就是“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酒要热了喝。……
正确语序为“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最后一句是“能饮一杯无”。应该从平仄上判断出“酒”字不可能出现在偶数行。 “蚁”、“醅”何解呢? 绿蚁:酒面上浮起的绿色泡沫。亦借指酒。《文选·谢脁<在郡卧病呈沈尚书诗>》:“嘉鲂聊可荐,绿蚁方独持。”张铣注:“绿蚁,酒也。”唐白居易《问刘十九》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宋李清照《渔家傲》词:“共赏金樽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明沈采《千金记·饯别》:“再进杯盘,重斟绿蚁。”清唐孙华《时世公子行》:“翠蛾十样流苏帐,绿蚁千盃琥珀醪。”
醅:未滤去糟的酒,亦泛指酒。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法酒》:“合醅饮者,不复封泥。”
醅酒:未滤去糟的酒。唐白居易《问刘十九》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宋周密《齐东野语·小儿疮痘》:“其法用狗蝇七枚,擂细,和醅酒少许调服。”清李斗《扬州画舫录·桥西录》:“立冬后煮瓜米和麴,谓之起酷,酒成谓之醅酒。”
似乎就是米酒。
字典上抄来的,肯定还有更好的答案和更多的引证。 有点牵强吧 哈哈,楼主很精细,解的不错。但如今只怕楼主的正解了解的人不多,肯用的人更少。
人大校长不是照样用“七月流火”来形容天气炎热麽?流火=炎热,貌似不错,实则大谬。但又有几个不这么用呢?
工部的这句诗,明摆着一个大大的“臭”字,想让人联系到酒肉香,怕是更难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之奈何? “蚁”、“醅”的训释如白马兄所引,没有争议。
楼主对我的帖子实在过誉了,愧不敢当。只是总觉得坛子里的不少论题别人的文章中已经说了不少,不参考未免不妥。楼主对《现代语文》中提出的“气候变异”解释提出质疑,且提出了更为合理的解释,发前人之所未发,使我很受启发,十分感谢。我当时看那篇文章时的确自己思考得不够,我现在也认为《现代语文》的那个理由是存在问题的。除了楼主谈到的外,还有一点需要指出:该诗中有“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一句,这显然以长安为视点写亲人两地相隔之苦,“十口隔风雪”,可见长安、奉先一带都笼罩在茫茫白雪之中,这构成了诗作的一个重要意象,不宜简单说那时长安城冬天气温较高不下雪。不过楼主谈到两地不属同一气候带一说我还不大认同,奉先(今陕西蒲城)在长安西北,相距近200公里,但冬季气候不会差别很大,故“十口隔风雪”的范围包括长安和奉先。赞同楼主“诗人之笔,尽可以虚写”的解释,艺术真实毕竟不完全等同于生活真实。其实,到底气温有没有高到酒肉能够发臭的程度并不是诗作现实主义艺术力度的基点。
前段时间看到《读书》上一篇文章,说到对于砒霜中毒的描述,《水浒传》完全不准确,因为砒霜中毒不可能七窍流血,对砒霜中毒的情状最为写实的描写出现在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中,由此也可见得东西方文学差异吧。 引用第7楼未名于2007-08-07 17:50发表的 :
哈哈,楼主很精细,解的不错。但如今只怕楼主的正解了解的人不多,肯用的人更少。
人大校长不是照样用“七月流火”来形容天气炎热麽?流火=炎热,貌似不错,实则大谬。但又有几个不这么用呢?
工部的这句诗,明摆着一个大大的“臭”字,想让人联系到酒肉香,怕是更难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之奈何?
未名兄说是另一个问题:成语的用变,这与训释古诗本义还有不同之处。
成语作为语言材料,由于不同时代语言使用者在具体语境中的不断使用,其中一部分产生“用变”现象偏离本义,这其中有一定缘由,从众乃一个原因,但还有语言内部的因素,“七月流火”“昨日黄花”对“明日黄花”等现象,记得去年论坛曾有一次讨论。“臭”从气味义到臭味义的变化也反映了语言“用变”的固化。
古诗是言语作品,不是语言材料,不存在“用变”的情况,解读古诗必须按照其创作年代的本义理解。把“酒肉臭”的“臭”理解为“臭味”不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会自然这样理解,而是因为这样理解符合诗作原义,且和杜甫的其他诗作及历史上其他作品的相关用例能对应起来。 既然有“其臭如兰”,为何不能“酒肉臭”。
另外,说酒肉“臭”(chou四声)也不一定就是腐烂的,这个我就不多举例了。 回醉版:
如果把“其臭如兰”里的“臭”解释成“气味”,那“酒肉臭”的“臭”不会被解释为名词动用为“发出气味”(因为什么气味没说),但我又看了一些资料,粤方言中还有“兰花臭”这样的表达,因此“臭”应该也有香气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坚持这句里的“酒肉臭”指“发臭变味”(当然不一定腐烂)如果就字面看字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觉得还是应该联系文学史上更多的相关用例作系统考察。目前的情况更支持按“臭味”训释。
不大清楚现在的中小学里如何翻译这句诗的,还请指点。 我不懂语言学,也不懂诗词,仅仅发表陋见:
1、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从诗歌的结构分析,应该是对应关系:酒肉臭——冻死骨,既然“冻死”作为形容词修饰名词的“骨”“酒肉”同样是形容词修饰“臭”,这个臭也应该是名词;
2、再看臭的本来含义,上鼻下犬,望文生义:原来是狗用鼻子闻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多半是可食的吧),为什么是狗而不是其他动物,显而易见,狗的鼻子灵敏度无它可比!从字源来看,“臭”原来只是个动词,念xiu,而非chou。后来为了表示臭味,往往在“臭”前加个“歹”即“殠”,“歹”字原意为残骨,故很多歹字旁的字,都含有死亡之意,由于死尸的味道很难闻,用它形容“臭”合适不过,因此《说文》解:“殠,腐气也。”以后臭(动词,音xiu)字多个口成“嗅”,于是“嗅”作动词来形容鼻子闻,而“臭”就专作名词讲,而“殠”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用渐少,最终成了死文字。
因此所谓的“朱门酒肉臭”严格来讲是:“朱门酒肉殠”,如是,后人就不会有误解了。 引用第12楼钱一文于2007-08-07 23:16发表的 :
从诗歌的结构分析,应该是对应关系:酒肉臭——冻死骨,既然“冻死”作为形容词修饰名词的“骨”“酒肉”同样是形容词修饰“臭”,这个臭也应该是名词
呵呵,钱兄也认为“酒肉臭”的“臭”取“臭味”义。不过,具体地说,我认为这里的“臭”是名词动用——“变味发臭”。“酒肉臭”和“冻死骨”不必为严格意义上的对仗(即“定语——中心语”),其实,“酒肉”和“冻死”在语法结构上分别是并列结构和动补结构,“朱门”和“路有”的结构差异也很显著,就算把“臭”看作名词,也无法构成对仗。《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并非近体律诗,而是五言古体诗,因格律、长度的限制,律诗的叙事能力总体上不及古体诗,杜甫的作品更是把古体诗的叙事记史功能推到了高峰。 单从字面上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两种说法都可以成立。无论是酒肉臭(xiù),不是酒肉臭(chòu),都不影响文义的理解。
但从感情表达上来看,我更倾向于作(chòu)解。你想杜老当初把妻儿寄于友人家中,自己赴长安求官。后来终于混了点功名返乡接妻儿,没想到儿子竟然被活活饿死。他在长安见惯了大户人家大鱼大肉,又看到穷苦百姓穷困至饿死,那种心情是何等激动,如臭作(xiù),香味或气味解,这种平平的表述,只怕难以完全表达他当时的感情;而作臭(chòu)解,与“路有冻死骨”一句的反差就比较大了,相对而言就更能体现他当时的心理。
自知不如楼上各位大人学识渊博,也幸得参与讨论一下。。。
引用第1楼slough98于2007-08-07 11:45发表的 :
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有争议,近来代表性的文章有:
1“朱门酒肉臭”的“臭”还应指“臭味” 王长华 现代语文(语言研究版) 2006/12
2 “朱门酒肉臭”的“臭”不是香 邵水 咬文嚼字 2006/07
3 “朱门酒肉臭”的“臭”字应如何解释 吴生 汉字文化 2006/01
.......
关于本字的读音及意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slough98的观点不敢苟同:
本字可当香味讲,在辞源2587页第三义项第一释义就是,此时辞源定读音为chòu,而且例句恰用的是: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引用第15楼vonfreeman03于2007-08-08 18:14发表的 :
关于本字的读音及意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slough98的观点不敢苟同:
本字可当香味讲,在辞源2587页第三义项第一释义就是,此时辞源定读音为chòu,而且例句恰用的是: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在11楼的帖子中涉及到这个问题,我同意“臭”有“香气、香味”的义项,很多侧重古义的工具书里都立了这个义项,包括方言里还保留了这种用法。但这不能证明“朱门酒肉臭”里“臭”当作此解,dingdangch的看法很深刻:从上下句的对比反差的艺术效果看,解作“变味发臭”也更恰切。
另外,关于审音定音问题,辞源把“香味”的义项定读音为chòu,是否很合理?《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汉语大词典》《汉语大字典》等对此如何审音定音的?现在手头没有这几部书,但估计处理方法不完全相同,不同语文工具书之间其实也存在一些意见的不一致。 引用第12楼钱一文于2007-08-07 23:16发表的 :
……从诗歌的结构分析,应该是对应关系 ……
这句恐怕不是
?朱门----路有 臭还是香,很多都是后人解释的。我是小白,不敢妄揣。
不过我想元稹是杜甫同时代的,他的诗里居然也有
市卒酒肉臭
县胥家舍成
岂唯绝言语
奔走极使令
。。。
而元稹也写过
杜甫天才颇绝伦
每寻诗卷似情亲
可见他对杜的评价很高,应该是很熟悉杜的诗句的。所以他的酒肉臭,“借鉴”自杜的诗句的可能性极大,自然用法也很可能相同。
所以呢?我很支持xiu, 指香气而言。
另外我曾买过福建的米酒,度数很低,可能和古代的酒类似。。上面虽然有保质期,但只是说时间过长会有毒素产生,并不会变臭的。所以如果是说Chou的话,肉还可能,酒作何解? 引用百度知道: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唐朝大诗人杜甫的名句。其中的“臭”字,颇有争议。俞平伯说:“……酒肉凡品,自任其臭腐,不须爱惜了。”王晓祥却说:“‘臭’在古代有一分为二的解释。”即是既解“臭腐”又解作“香气”。王晓祥持的是“香气”。(见王晓祥着《“床前明月光”新解》,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一九九○年十二月)
他认为,大诗人在严冬路上,看到饿殍累累,白骨横野,而朱门之内却传来阵阵酒肉之香,禁不住吟出这悲愤名句来。在平时,肉虽可臭腐,酒怎可能臭腐呢?而且,朱门内的达官老爷,又怎能任酒肉臭腐而不清理呢?所以,王晓祥认为将“臭”字解作“臭腐”,是不通的。他还引为杜甫写过墓志铭的元稹诗句,来说明元稹对杜之推崇:“市卒酒肉臭,县胥家舍成。”元之“酒肉臭”,正是模仿杜之“酒肉臭”,是指“酒肉香飘”之谓也。 笔者完全赞成王晓祥的推论。
语言学上说“例不十,法不立”,单从元稹这一句诗并不能得出杜诗中“酒肉臭”与之同义的结论,也不排除元稹误解“朱门酒肉臭”之义的可能。唐代“香”与“臭”在词义分野上已经相当明晰,这有许多作品可以证实,很难设想杜甫只是为了用字求新而用“臭”不用“香”。
元稹推崇杜甫,但在继承发展杜诗的现实主义古体诗上,其成就显然不如白居易,白居易作品里“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钱,谁能将我语,问尔骨肉间: 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同样以“臭”讽刺抨击富豪权贵之奢靡不仁。
说“酒”没有“臭”之说,是忽视了语言运用的灵活性。请看:
3月28日下午,市民陈某拿着几瓶“龙×”牌米酒到高州工商局投诉,称这些米酒有异味,要求工商部门派人调查。执法人员立即开盖试闻,发现里面米酒已发酸变臭,同时伴有一股强烈刺鼻的酒精味。(新闻:高州紧急清查劣质米酒)
只是这样酿酒也不容易掌握技术,不容易成功,因为晚上的时候,酒坛子很快就散了大量热量,无法继续“酝酿”,或许太生,还没变成“米酒”,或者“酿”得太久,味道太冲太烈,或者已经变臭。(网友博客)
“酒”是完全可能变臭的,当然这种“臭”是种酸臭,和“腐臭”不同,而“臭豆腐”的“臭”却是“臭中带香”的味道了。“酒肉”连用和“臭”的搭配不常见,而这种“陌生化”正体现了杜诗用词遣句的高超之处。
要证明“朱门酒肉臭”里的“臭”指“香味”,还需要提出更加有说服力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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