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玩书和不整理书
■古远清和怡情养性相联系的一种读书方法是不读书而“玩书”。作为一位资深的书呆子,余光中在读书的同时常常玩书。他说:“读书是读书的内容,玩是是玩书的外表。书确是可以‘玩’的。一本印刷精美,封面华丽的书,其物质的本身就是一种美的存在。我所以买了那么多的英文书,尤其是缤纷绚烂的袖珍丛书,对那些七色鲜明设计潇洒的封面一见倾心,往往是重大的原因。……资深的书呆子通常有一种不可救药的毛病,他们爱坐在书桌前,并不一定要读哪一本书,或研究哪一个问题,只是喜欢这本摸摸,那本翻翻,相相封面,看看插图和目录,并且嗅嗅(尤其是新的书)怪好闻的纸香味和油墨味。就这样,一个昂贵的下午用完了。”玩书之所以是读书的一种方法,是因为这种方法寓玩于读。乍看起来,书的内容未很好读进去,但玩书玩得多,余光中便相当熟悉这些未读进去的书。一旦要参考某一观点,或引用某段文字,很容易信手拈来。事实上有些书是非玩它一个时期不能欣赏的。如梵谷的画集,康明思的诗集,就需要玩久了才能玩熟。
比起有些人的书房书籍整理得井然有序来,余光中的书却摆得不那么整齐划一,有些乱象。余光中常常在书海中为寻找一本书而不可得,便长叹一声说:“什么井然有序,根本脱序无序!”因而有人劝余光中把书整理一下,以便让其各就其位,取之即来,可余光中回答说:“不可能,不可能!”对一位书呆子来讲,理书纯属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事,同时也消耗时间,影响写作进度。此外,理书对余光中来说还带一点回忆的哀愁:“那本书的封底里页,记着一个女友可爱的通信地址(现在不必记了,她的地址就是我的。可叹,可叹!这是幸福,还是迷惘?)有一本书上写着:‘赠余光中,1959年于爱奥华城’(作者已经死了,他巍峨的背影已步入文学史。将来,我的女儿们读文学史读到他时,有什么感觉呢?)……那么多书,那么多束信,那么多叠的手稿!我来过,我爱过,我失去——该是每块墓碑上都适用的墓志铭。而这,也是每位作家整理旧书时必有的感想。谁能把自己的回忆整理清楚呢?” 古远清是我校的老师.中南财经大学 引用第1楼henry008于2006-06-14 09:19发表的“”:
古远清是我校的老师.中南财经大学
可惜我还不是资深书呆子就染上那些瞎玩书的毛病了 其实这种玩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体会的。太认真读书的人不会体会到,不认真读书的人也体会不到。重要的是一种心境,就仿佛陶渊明的“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境界。“玩”是用的前提,“玩”是兴趣产生的源泉,“玩”可以产生新知,“玩”可以博采众长。艺术的起源中不就有一项“游戏说”吗?愚以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拘小节,洒脱随意地读书的人往往是充满对知识的渴望、懂得知识的价值和自信乐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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