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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旧时庭院(原创非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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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2 18:44: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02be1470100e04s.html


这是拆迁后,我第二次来到旧时居所。记得刚搬到新居不久,我路过旧居,忽然想去看看,只刚看到一片废墟,一股痛彻肺腑的伤感便提醒我:最好离开。以后多少次路过那里,我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看了。这一次,小妹打算去为仅存的一小片空间录像以作为纪念,儿子和外甥女听得这样说,立即欢呼雀跃,纠缠着小妹要跟去,已经时隔经年,我便暗暗鼓励自己也跟了去。

走进那个我们曾经走过无数次而今已面目全非的小胡同,我似乎觉得我们正穿过时光的遂道走回恍然如隔世的过去,从那棵我们熟悉的大枣树旁边转进东西方向的小巷,瓦砾之间竟然有一片浓绿,爬山虎蓊蓊郁郁缠绕在那个父亲亲手制作的曾经精致的铁栅栏上,使得铁栅栏几乎完全被遮蔽。我们穿过丛生的杂草来到栅栏前,拔开浓密的枝叶,找到一把生锈但膏了油的大锁,用父亲给我们的钥匙将它打开,由于藤蔓的缠绕和各种花草的羁绊,我们只能勉强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隙,侧身而入。

北侧的大院墙还残留着,也被密密匝匝的爬山虎遮蔽的严严实实。以前的甬道铺满了顺墙而下的爬山虎,顺着南侧两间小屋的墙下面,依旧生长着月季花和大丽花,但是缺少修剪,和与它们相间而生的野草一样蓬勃但杂乱。由于人迹罕至,植物迅猛生长,虽满眼浓绿,却倍感荒凉。唯有墙壁的东南角那丛竹子临风飒飒,风骨依旧,不失君子之仪。

南面小院儿的院门位于西南角,隐藏在藤萝里,我们推开这两扇小小的门,迎面是一架葡萄藤,从左侧横亘而出,绕过里侧院门,向右侧伸展着,一串串即将成熟的绿色葡萄从藤间叶隙中垂下来,引起了两个孩子欲加品尝的愿望。小院里面的花草长得更茂密,一棵幼小的银杏树夹杂其间,失去了被特殊照料的待遇,却也在不屈不挠的生长着。

在杂草丛中刚走了几步,两个孩子便开始害怕,嚷嚷着怕遇到蛇虫之类的东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我和小妹无暇理睬他们,小妹饶有兴味地拿着摄像机这里拍拍,那里照照。我则盘桓于花前树下,抬头看看柿子树和李子树上结的青果,俯身看看未开的花苞,又临池观赏水面上的睡莲,这个小院是我们以前的乐土,我们喜欢在清晨和黄昏时分,来这里赏花闻香,观看父亲种的各种瓜果,虽然那样的日子已经属于遥远的过去,可我还是惊喜于能找到过去生活的印记。

两个孩子不停地在外面催促着,小妹正拍得兴致勃勃,哪里肯罢手。我从栅栏门上的枝叶间钻出来,爬上北面的一片碎砖石,站在那里向以前我们居住的正房大院看去,无论是正房还是配房都已被拆掉,原来的地方被碎砖乱石掩埋。这些瓦砾不仅掩埋了我们以前的住所,而且掩埋了我们的过去,掩埋了流逝在这里的岁月,掩埋了我们留在这里的悲和喜。无需刻意回忆,那过去留在这里的欢声笑语似乎穿越时空穿越瓦砾又回响在我的耳畔。这里,留下了命运坎坷的祖母的种种心酸和不屈不挠生活的历程,留下了母亲精心照料老人与孩子的忙碌身影和她爽朗的笑声,留下了父亲承担生活重任的辛劳和修葺花果树木的闲情逸趣,留下了我们成长的欢乐和烦恼,留下了我们共享天伦之乐的每个场景······

孩子们的催促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是的,他们在这里只生活了很短的时间,他们怎能理解我们的感情和感受,他们怎能有我们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不能责怪孩子,还是离开吧,若干年后,这里的瓦砾和这个荒芜的园子也不会存在了,它们同样会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到那时,小妹拍摄的录像可能会成为我们追忆过去最具体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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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2 19:5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旧时庭院”会成为每个人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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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3 22: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俺家的旧屋子了,有好多美好回忆都在那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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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3 22:5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到处都在城改,城建!几乎没有多少依稀如故的地方!我们家那片全拆了,我的童年,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全都随之飘散……楼主依旧能够找寻到你的故所,我便只能在脑海中寻索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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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3 23:5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有一种感觉,高楼大厦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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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5 15:4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感同身受!特别怀念旧时庭院!那里总有温馨的回忆,总有梦颖魂牵的故事!全当是时代在进步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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