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法律理想主义

裁判

理想主义，是在对现实的批判中，设计出完美的未来，并希冀成为事实的意识。法律理想主义，就是认为法律将被完美地制定出来，并被严格地执行。法律理想主义是对法律现状的批判和对未来追求的反映，应当是一种科学的思想意识。这种意识有以下“三个统一”的属性。
       第一，绝对与相对的统一。法律理想当然是对法律状况的完美要求，是对立法的完善和守法（从广义上讲的，包括了执法）的严密的有机结合状态的向往。如果没有这样一种憧憬，法律理想主义就不可能产生和存在。因此，这种意识具有绝对的意义，即对于追求正义的人类社会来说，理想的法治具有无条件、普遍、永恒和无限的特征。但是，哲学原理早就告诉了我们，绝对的东西是绝对不存在的，绝对从来都是由相对的事物所组成的。因此，法律理想主义又具有相对性。即对于特定的社会而言，由于受到经济、政治、文化和地理环境等的影响，理想的法治表现在某些领域、某些环节、某些事实，是有条件的，具有特殊、暂时和有限的特征。法律理想主义是法律实践的永恒追求的目标，因而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就绝对性而言，完美的法律状况，永远是我们孜孜以求的、不断接近的目的，具有无限性。就相对性而言，每一次法律的进步和完善，虽然是局部的、有限的，但却是绝对法律状况的有机组成部分。正是法律的不断进步和完善，一步一个脚印地从相对的状况，走向绝对的状况。绝对的法律就是这样存在于相对的法律之中，构成了一幅法律理想主义的壮观画卷。
       第二，未来与现实的统一。法律理想主义不能够是抽象的，否则，就是唯心主义的东西，是一种严重脱离了实际的幻想。法律理想主义必须是具体的，是反映了事物矛盾性的具体。她必须是从对现实法律状况的批判中，揭示了法律发展的趋向，正确地把握住了法律的未来状况。科学的理想主义，从来都是立足现实，从实际出发的。未来是现实的未来，而不是意识的未来。因为，意识上的未来，从来对人类正义的实现没有价值。只有现实的未来，才是真正的法律理想，这和科学社会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区别，是一个道理。空想社会主义的理想不能不说是极其美妙和伟大的，从而极具有感召力。然而，它却从来不会成为存在的社会制度。因为，这样的“乌托邦”，全部是这些善良之士的凭空设想。他们没有认识到社会的本质，因而不能从客观实际出发来预测社会的未来。科学社会主义所以是科学的，就是因为这种学说一改空想者的错误，坚持在对旧世界的批判中，发现新世界。未来的社会，是现实社会矛盾运动的结果，而绝对不是脑运动的成果。所以，法律理想主义要做到科学性，必须充分重视民族的本土资源。从对现实的法律状况的批判中，从实际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出发，发现未来的法律世界。脱离了中国的现实的未来的法律设计，完全是空想的法律主义，对我们的法治建设毫无益处。
      第三，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法律理想主义当然是一种理论，不可能是一种感性的存在。而理论的东西，是用来指导实践的。理论和实践在相互作用中，不断完善自己，提升自己。因此，法律理想主义必须用来指导法律实践。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推进了法律实践，使法律状况更加符合理想，同时又进一步完善和坚定了法律理想主义。否则，法律理想主义就是书斋里僵死的东西，或者是一些法律人躲藏在象牙塔里的精神麻醉剂。脱离了实践的法律理想主义，极易犯唯心主义的错误，片面地追求绝对的法律理想，陷入空想主义之中，从而十分不利于法律实践。他们看不到存在着种种不足的相对的法律状况中，所蕴涵的绝对意义，使自己陷入了悲观失望的消极情绪之中。从而使自己更加回避实践，将自己驱赶到封闭的心灵深处，更加严重地脱离法律实践。很显然，这样的法律理想主义对于我们的法律实践危害极大，将严重制约我们的法律建设。一个务实的理想主义者，从来又是理性的现实主义者，理论和实践在他们那里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这样的法律理想主义，是我们明天美好法律状况的希望之所在。
      法律理想主义，对于完善的法律建设具有极端的重要性。没有这样的理想，我们就会迷失方向，失去信心。我们一定要牢记，“法律是由人来表达、‘制定’和适用的，因而法始终面临人类认识错误与滥用的危险人。”（伯恩·魏德士著《法理学》，第2页）正因为此，法律理想主义具有永恒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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