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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论道】] 圆融不只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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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5 22:4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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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石苍舒醉墨堂》
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
何用草书夸神速,开卷惝恍令人愁。
我尝好之每自笑,君有此病何能瘳。
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游。
近者作堂名醉墨,如饮美酒消百忧。
乃知柳子语不妄,病嗜土炭如珍羞。
君於此艺亦云至,堆墙败笔如山丘。
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
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
胡为议论独见假,只字片纸皆藏收。
不减钟张君自足,下方罗赵我亦优。
不须临池更苦学,完取绢素充衾绸。
[/blockquote][/blockquote][/blockquote]     苏辙和作
石君得书法,弄笔岁月久。
经营妙在心,舒卷功随手。
惟兹逸群气,扶驾须斗酒。
作堂名醉墨,挥洒动墙牖。
安得浊酒池,淋漓看濡首。
但取继张君,莫顾顛名丑。


秦观《答傅彬简》
   苏氏之道,最深於性命自得之际,其次则器足以任重,识足以致远,至於议论文章,乃其与世周旋,至粗者也。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卷四
   “詩不求工字不奇,天真烂漫是吾师”,東坡先生語也,宜其名高一世。


李季《王贵与李香香》第二部
   沟湾里胶泥黄又多,
   挖块胶泥捏咱两个;
   捏一个你来捏一个我,
   捏的就象活人脱。
   摔碎了泥人再重和,
   再捏一个你来再捏一个我;
   哥哥身上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石苍舒醉墨堂》是一首酬答戏谑之作,诗尾那句“不须临池更苦学,完取绢素充衾裯”,即是玩笑语而已。
   当然,苏轼是大家,你看他那信手拈来的典故和恰到好处的用典——如“乃知柳子语不妄,病嗜土炭如珍羞”、“不减钟张君自足,下方罗赵我亦优”,与苏辙同题和作相较,高下判然——就不得不折服,进而严肃起来,人家这玩笑也不是村巷人语,听完就可以一笑而过。那句“我书意造本无法”,也不可以天真地认为人家的确没有什么法则可遵循、可研讨了。
   不信的话,就去读一读白居易的诗作吧。白居易和苏轼相同的地方很多。这一点前人早已注意到了,袁宗道号白苏斋、后人研究苏轼对白居易的接受,等等都是明证。就诗歌而言,两家一唐一宋,都喜欢平白如话,都喜欢在诗歌中自我陶醉。然而,白居易的诗歌,正如苏轼本人所说的那样,轻率、重复,缺少厚重的人文底蕴和知识修养。反过来再看看苏轼,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有时不免矜才炫学,可那矜才炫学的才和学,既不是凡夫俗子心目中的才,也不是凡夫俗子心目中的学。还是拿这一首来说事儿吧。“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遊”,这不,人家有的是“至乐”,玩得是“逍遥游”。这种“至乐”、“逍遥游”也不全是师法《庄子》,实在如秦观所言,“最深於性命自得之际”,圆融纯净,了无挂碍。
   当然,非要掩耳盗铃一样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无趣地粉饰这个雅俗共赏的笑话,把它当成一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那也是很倒胃口的事情。《石苍舒醉墨堂》中,“我尝好之每自笑,君有此病何能瘳”,拿自己的字与石君的书法来说事拉理,家长里短,哈哈笑笑的,不把他当成玩笑看,还真品不出其中的丰富味道来。诗中一句对一句,两句对两句;忽而写“我”,忽而写“君”;一点都不谦虚。“乃知”以下六句好不容易隐忍了,不再反客不主了,下面四句却又旧疾复发,连连自我夸耀,吹捧得有些厉害着呢!想一想也是,玩笑话嘛。不是朋友,断不能做此语;不是名士,断不能如此风流。这种手段,不能直接说成是庄子“齐物”,咱们就叫他“齐人”吧,嘿,什么你啊我啊的,何必拘泥,一块扯了吧。
   这种“齐人”手法,也不只是苏轼能有。建国初期那位乡土诗人李季,就将民歌中的“齐人”挪进了自己的诗篇《王贵与李香香》,与文豪相比,直观的区别是,民间用“齐人”脱不了情郎的浓情蜜意;也提升不了修辞的品格。
   即使如此,结合其他诗歌,比如李季的这首诗,再回看苏诗,这种不分你我,又时时从“你”到“我”的写法,还真是其独得之秘呢。就是有了这种跳脱,苏轼才会写下“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才会写下“朝见吴山横,暮见吴山纵。吴山故多态,转侧为君容”“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百年兴废更堪哀,悬知草莽化池台。游人寻我旧游处,但觅吴山横处来。”也许,在思想缜密者看来,这一两首苏诗不足以说明什么,那就找一找苏轼的庐山诗吧,再去读一读李白《望庐山瀑布》等诗吧。看一看,两位大诗人在体物视角上有什么不同之处。看一看,唐宋诗歌在体物方面,有什么截然不同的气象。
   不论是在批评徐凝时的体物,还是在恭维石氏时的玩笑中,苏诗一以贯之地灵动、跳脱。就是有了这种跳脱,苏轼才会有“不粘不脱”的诗歌创作主张和实践特色;就是有了这种跳脱,苏轼才会继承了欧阳修的“白战体”,接续执掌诗坛牛耳的大旗。
   而这种跳脱,它的思想根基就是“性命自得”,假如没有这种性命自得,这诗还真没有法子写呢。做个无聊地假设吧,让苏轼放下这调侃的态度,他也未必能“试拈诗笔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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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5 22:5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哦也,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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