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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 沧桑历史说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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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8 03: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米脂,古银州地。”明朝嘉靖年邑第一位进士艾希淳撰写的《重修米邑关城记》中如是云。
    “古银州”,民国大总统徐世昌为米脂如是题。此三个古朴遒劲的大字,早在1934年就被镌刻在城南的小石砭上。
    “米脂,为古银州地。”1943年春,时任民国米脂县长的千阳人高仲谦先生在为《米脂县志》所作的序中如是写。
    “米脂,古称银州。”朝朝代代,年年月月,不知有多少米脂人如是说。
    古银州在哪里?米脂能称古银州吗?古银州与米脂到底有哪些历史渊源呢?这需要翻开银州的沧桑历史,说一说她的前世今生。
    银州,最初置于南北朝时的北周武帝保定三年。中国最具权威性的工具书《辞海》载:“银州,州名。北周保定三年(公元563年)置。唐治儒林    (今横山东)。辖境相当于陕西榆林市及米脂、佳县、横山县东部地。唐末为党项族拓跋思恭所有,北宋曾数次收复,元丰时移治永乐城(今米脂西北),崇宁五年(1106年)废为银川城。自唐末以来,为拓跋氏的主要根据地。北宋初李继捧以夏州归宋,其从弟继迁袭据银州,即此。”文中“唐治儒林”的意思,是银州在唐朝时的治所在儒林县。中国现存最早且又较完整的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图志》:“银州,银川,下。管县四:儒林、真乡、开光、抚宁。”文中“银川”的意思,即银州所在城名,叫银川;下,古代州县规模分上中下。儒林县,在米脂境内;真乡县,在今佳县境内;开光县,同下文高自明所说的“开荒堡”,在米脂南二十里铺;抚宁县,即今镇川堡(以上四县解释,来源于民国版《米脂县志》)。《康熙米脂县志·建置第二》:“米脂城池,其制缘岩依阜,环山纪水;古名毕家砦,又为银州关,即今上城地。”综合以上几部书典所述内容,我们可以探讨以下内容:
银州名称的由来
    《周书·武帝本纪》:“壬辰,于乞银城置银州。”唐代杜佑《通典》及宋代赵珣《聚米图经》等认为,银州名称来源于前秦时曾在此养骢马,蒙语叫骢马(一种良马)为乞银,因以养马的地方乞银城命名银州。而唐初颜师古为《汉书》圜阴县条下注:“圜字本作圁,县在圁水之阴,因以为名也。王莽改为方阴,则是当时已误为圜字。今有银州、银水,即是旧名犹存,但字变耳。”《大元一统志》赞成此说,认为:“乞银之说,未可信也。”《米脂县志》两说并录。1993年版《横山县志》对银州名称的来源,则采用了杜佑和赵珣的观点,只不过改为传说了。笔者以为,北周武帝宇文邕虽然是鲜卑族,与蒙古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观览《周书》记载,其置州设县及一应官秩,全仿汉制,并非匈奴时的可汗祖制,而汉族州县以附近山川命名是古老的传统,所以,颜师古认为以圁水(银水)命名顺理成章。而杜佑和赵珣过于拘泥《周书》中的“乞银城”,却只注意那个有关的“银”字,忘了另一个音节“乞”。即使用蒙语命名,“乞银”是一个双音节的单词,那也要命名为“乞银州”,只用一个“银”的音节,恐怕在蒙语中会成为另外一个意思,而非“骢马”了。蒙古人自己编写的《大元一统志》的意见,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银州与米脂
    银州,是一个小州。在历史的长河中,她同其他小州一样,免不了寻置寻废的命运。在其有建置时,米脂地自然属银州管辖;但当金置米脂县后,从西夏灭亡的公元1227年算起,经元、明、清,至民国三十三年,共达717年,银州治所党岔一直属米脂县管辖。不仅党岔,就连整个横山县,在元代,及明代成化年间余子俊设榆林卫前的100年中,都属米脂县管辖;榆林设卫后,大半个横山仍属米脂地。1993年版《横山县志·县置沿革》载:“元,为陕西行省延安路米脂县。明,分属陕西省榆林卫和延安府米脂县。”那么,银州治所党岔是什么时候划归横山县的呢?据民国版《米脂县志·第一册·区域》“第四区武家镇联保村庄”中共计55村,党岔依然在列。这就说明,1944年1月,成立子洲县时,党岔才连同大半个米脂划归横山县和子洲县,距今仅仅73年。
    而与银州、米脂关系极为密切的是儒林县。据米脂各代县志“建置沿革”记载,儒林县从最初隋文帝开皇三年(公元583年)置,经唐代,到五代(公元936年后唐亡),历350余年,基本都属银州管辖,而银州治所党岔就在儒林县境,而按《陕西通志》和《米脂县志》说,儒林县在米脂境内。直到现在,米脂城北五里有一条河,仍叫“儒林沟”,也有音讹而叫“榆林沟”的;另据民国版《米脂县志》记载,儒林沟口曾建有一石桥,桥上题名“儒林桥”。宋代,银州与米脂基本上是分开的。银州,在宋与西夏的反复争夺中基本为西夏所有;米脂,属绥德州(军)。《宋史·地理志》载:“银州,银川郡。领儒林、抚宁、真乡、开光四县。五代以来为西夏所有,熙宁三年收复,寻弃不守。元丰四年收复。五年(公元1082年),即永乐小川筑新城,距故银州二十五里,前据银州大川,赐名银川砦,旋被西人陷没。崇宁四年收复,仍为银州。五年,废为银川城。”此后,作为行政区域的银州,不复存在了。到了明朝,据邑举人、山西交城知县高自明嘉靖二十七年撰写的《修筑米脂县要害城堡碑记》载:“银州关,即李继迁据以抗宋仁宗者;开荒堡,即赵元昊(即李元昊,李继迁孙,西夏第一位皇帝,宋赐姓赵)耀兵以陷徐禧者;苗家坪,亦为虏冲地,在所必据者。”可见,其时的银州,已降为米脂县的一个重要关口了。
    而银州与米脂最为紧密的联系,在于“银川”这个城名和“银州关”这个关名。《元和郡县图志》明白地说,银州,治城叫银川;当她在宋崇宁五年最后一次被废时,直接降成“银川城”了。而到了明朝,古银州连银川城这个名也没有了,只剩高自明碑文所称的“银州关”了。据明弘治十七年延安知府李延寿主编的《延安府志》载:“米脂县,在州城(指绥德)北八十里。邑名:银川。”米脂县的治城叫银川了。明朝的“银川驿”,大家最熟悉不过,因为李自成就是银川驿卒,它就设在米脂城。至少到了清初,古银州连银州关这个名也没有了,《康熙米脂县志》说得很清楚,米脂的上城(即石坡以上的老城)名叫银州关了。
    既然古银州的邑名和关名都搬到米脂了,那么,党岔那个银州就不复存在了,那个遗址,只能算她的前世;米脂,早在明、清就名正言顺地成为古银州的承继者,开启了她的今生。
    因此,从历史地理的角度看,古银州就在米脂。
米脂的银州文化
    研究一个区域的历史变迁,不仅要从地理角度入手,更要从文化角度着眼。有着1450多年历史的古银州,自然会形成一种文化。银州文化,在米脂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明朝时,县城名银川,是;著名的银川驿,是;清初的银州关,是;华严寺,被《康熙米脂县志》称为银邑古刹,是;银川(圁川)成了米脂的代名词,如清代著名的“圁川书院”,是;道光年间所修的《圁川艾氏家乘》,是;道光十年邑拔贡赵步瀛等撰《银川览胜》一卷,是;道光末年邑岁贡李汝义撰《银川人物志》四卷,是;同治年邑监生高衍功撰《圁川忠孝节义传》,是;民国十四年老艾家《古银州艾氏家谱》,是;徐世昌题古银州,是;1956年修成的银河新桥,是;1964—1968年间的银城中学(俗称“农中”),是;1970—1996年间的银州旅社,是;1999年所建的银河饭店,是;2001年由城关镇改名银州镇,是;米脂城内主街道,称银州路,是;2009年创刊的《银州诗苑》,是。凡此种种,虽涉及方方面面,但还未包括大量的古今个人诗文篇什在内。在米脂,这些含有银州文化因素的东西,不胜枚举。如银河,本指无定河,古称圁川、圁水,银州得名于此。银州文化形成后,米脂人常以此代指米脂,以故成为银州文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按理说,“银河新桥”应该是无定河新桥,可此桥并非跨在无定河上,而是跨在穿城而过的“米脂水”即东沟河上,米脂人并非两河不分,而是有意命名。所以,“银河新桥”即“米脂新桥”之意,与“圁川书院”等命意相同。于此可见,对银州,米脂人有着深深的历史情结,而其他与银州有过关联的县则没有,也不会有。这是因为,一种历史文化,在传承的过程中,既难以割断,也难以移植。
    米脂,2014年由国家民政部审批通过,以联合国地名专家组中国分部颁发“千年古县”荣誉牌匾。千年古县,自有千年文化。米脂文化,自然是多元的,但银州文化,却是这千年文化中绕不开的一个话题。而在银州文化中,李继迁,这位从曾祖到父亲三代银州防御使、逼得宋太宗封为银州观察使、最终开创西夏王朝237年基业(从辽国封李继迁为夏国王算起)的人物,又是一个绝对绕不开的话题。因为,作为西夏王朝的开拓者,银州人李继迁完全有资格成为银州文化的代表人物。
    正因如此,光绪版《米脂县志·第一册·舆地志四·古迹》将“李继迁寨”收录,其条下曰:“在县西无定河川,距城二百里,西夏李继迁故里,今山上古寨尚存。按,《宋史·李继迁传》:‘继迁生于银州之无定河,生而有齿。’今土人呼曰‘李继仙寨’,盖转音之讹耳。”并在第四册载有《李继迁传》。民国版《米脂县志》第六册在照录前志《李继迁传》后,加了一段按语,按语云:“继迁,自高曾以来,世居米脂。继迁实生斯土,发扬蹈厉,开拓疆宇,起宋太宗兴国七年,传十三世,而至于宋理宗、金哀宗、元太宗时。”
    但,令人遗憾的是,光绪版《米脂县志·李继迁传》所述的李继迁“生于银州无定河”和该志中“古迹”栏称李继迁寨为“西夏李继迁故里”并不一致,令人疑惑,因为无定河与李继迁寨相距百里之外。原因在于“传”来自《宋史》,“古迹”来自乡人的口口相传。按“传”,李继迁出生地似乎应在银州银川城,因为无定河古称“圁水、圁川”,亦称“银水、银川、银河”,银州、银川城即源于此,以无定河代指银川城,顺理成章;且继迁上三代世居银州为官。按“古迹”,李继迁出生地又似乎在李继迁寨,因为清末时“山上古寨尚存”,说明宋初为重要防守地,继迁在父亲戍守或出巡这一带时降生于此(其父李光俨任银州防御使,卒于任),理或宜然;且父老相传,必有所因。至于李继迁寨,其名为纪念而后改得来,也说得通。
    但银州党岔距李继迁寨,几近二百里之遥,李继迁的出生地到底在哪里?由于元朝没有为西夏修史,后人没有较详细的有关李继迁的史料作参考,这个谜恐怕永远难解。而历史文化的迷人之处,往往正在于此。
    米脂人热爱银州文化,自然热爱该文化的代表人物李继迁;热爱李继迁,连同热爱到了其开创的夏国文化。民国版《米脂县志》,在第六册《李继迁传》后,居然介绍了与米脂无干的戴锡章的《西夏纪》,在收录戴锡章《〈西夏纪〉书后》一文后,一并收录了《新元史》主编柯劭忞和《清史稿》主编赵尔巽为该书所作的序。县志编撰者收录这些文章,除了让读者对西夏史有个大概了解外,主要目的,可能是借赵尔巽“灭其国而并灭其史”的话,来批评元代修史者未能给西夏国修史。从这种爱屋及乌的历史情结中,人们不难解读出民国米脂县志的编撰者对银州文化的重视程度。
    总而言之,从银州文化的承继角度看,米脂被称为“古银州”,当之无愧。同时,这也是历史“别无二置”的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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