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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依荷听雨

[【编辑部】] Gossudar的阅读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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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20: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114、大自然是幸运的(Natur ist glücklich)

          Dasha

Natur ist glücklich. Doch in uns begegnen
sich zuviel Kr鋐te, die sich wirr bestreiten:
wer hat ein Frühjahr innen zu bereiten?
Wer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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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20:41:26 | 显示全部楼层
115、节译里尔克致Witold Hulewicz的一封信

             Dasha

看见豆友adieudusk欣喜地据英译本翻译着里尔克写给克拉拉的信——后被结集出版名谓《论塞尚》(Briefe über Cézann,Letters on Cézanne)。Dasha愿意替adieudusk在全译后据德语校订并注释(因为这两天有些焦头烂额)。焦头烂额之际,正好在阅读里尔克的另一封信,于是节译,以呼应adieudusk的豆邮。
  

哀歌中的“天使”与基督教天堂里的天使毫不相关(毋宁说与伊斯兰的天使有关)……哀歌中的天使是这样一个产物,其内部,不可见之物中可见之物被我们完成的变化已然显得完满。于哀歌中的天使而言,一切往昔的教堂钟楼与殿堂,因为早就不可见,所以都是存在的,而我们此在的依然持存着的教堂钟楼与桥梁已然不可见,即使其依然(于我们而言)有形地延续着。哀歌中的天使是这样一种本质,其有责任在不可见之物中识别出现实性的一个更高的等级。——因此于我们而言是“令人恐怖的”,因为我们,作为他的热爱者与变化者,却牵挂着可见之物。——宇宙的一切世界都坠入作为其最近而更深刻的真实的不可见之物;一些星辰在天使无尽的意识中径直增长、消逝——另一些星辰的本质,被规定为缓慢、辛劳地改变着它们,在自身的惊恐与迷狂中,它们抵达了自身最近的不可见的实现。我们,犹当再一次强调,在哀歌的意义里,我们是地球的变化者、我们完整的此在、我们爱情的飞翔与坠落,一切都使我们能够胜任这个使命(除此之外别无不同的、本质的、持存的)。(Rainer Maria Rilke, Briefe aus Muzot, 1921-1926. hrsg. von Ruth Sieber-Rilke und Carl Sieber, Insel-Verlag zu Leipzig, 1936. S. 337f.,即《慕佐书简》),里尔克1925年11月13日回复《马尔特手记》的波兰语译者维托尔德•胡莱维奇(Witold Hulewicz、 Witold von Hulewicz,1895—1941,一战时参加德军作战,二战时加入波兰抵抗组织,遭德国占领军枪决)时,在信中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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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20: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116、读书笔记:蓝堇与芸香(Erdrauch und Raute)

             Dasha

   

蓝堇和芸香在魔法迷信中扮演着涵义丰富的角色。蓝堇,字面上意指一种无形的质料(傻按:蓝堇,德语是Erdrauch,字面意为“地之烟雾”),芸香,则意指一种阴性的结构(译按:芸香,德语是Raute,又有“菱形”的含意)。蓝堇首先应用在爱情魔法中,少女将这种植物的叶附在鞋上、别在头发里、缝在衣服上,以求引来追求者。蓝堇对于睡梦也是重要的,放在枕头下的蓝堇可以在梦中向少女开示她命中注定的男人。与此相对,芸香在丧葬文化中具有特别的地位。芸香被附加在坟墓中的小孩身上,以求延缓尸体的腐烂速度;对于所有死者,芸香则被用作庇护性陪葬物,以防御邪恶力量。人们认为,芸香在坟墓里会变成黄金,令死者变得光彩熠熠。(Rilkes 籗onette an Orph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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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20:52:17 | 显示全部楼层
117、沿画而行(Die Bilder entlang)

         Dasha

路德维希•封•霍夫曼(Ludwig von Hofmann,1861–1945)德国画家。约在1898年6月,路德维希•封•霍夫曼出版了《艺术杂志〈潘〉上的速写与装饰画》(Ludwig von Hofmann, Skizzen und buchschmuck aus der kunstzeitschrift Pan. Verlag der Genossenschaft Pan, F. Fontane & Co. in Berlin, 1898)。在《潘》上发表过作品的里尔克于是在这本画册的空白页上写下了14首无标题的诗稿(共有19幅画),但并未最终完成,组诗的标题是《全集》的编辑者后来添加的。1898年11月13日,里尔克将自己创作的独幕剧《戏》献给路德维希•封•霍夫曼,以表达这些画带给他的快乐。此外,二人并无更密切联系。

  

Schenke den Schw鋘en dein Schaun,
gieb ihnen dein Vertraun
zu tragen —
weit; bis hin wo die B鋟me ragen,
bis an die Hügel,
die blaun.
Traun:

es legt sich dein Blick wie ein silberner Zügel
um sie. Und lenkt sie in ruhigen Ronden.
Und ihre Flügel,
die selten schlagen,
sind wie Gefühle von Fraun,
von blonden.

===Dasha 试译===

向天鹅赠与你的凝望吧,
让它们携带着
你的信任——
远去;直至万树参天之处,
直至蓝色的
山冈。
诚然:

你的目光像一根银丝缰缠绕着
它们。引领它们进入宁静的圆圈。
它们的翅膀,
罕有扇动,
仿佛来自金发女郎的
情感。

  

Gott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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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20: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117、沿画而行(Die Bilder entlang) (续)         

           Dasha

  
Ein Greis
kann dir nichts geben, Knabe.
Was ich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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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09: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118、里尔克:致荷尔德林(An H鰈derlin)

            Dasha

  

诺贝特•封•黑林格拉特(Norbert von Hellingath,1888–1916),德国学者,编辑出版了五卷本的《荷尔德林全集》(校注本)的四卷,重新发掘了荷尔德林的文学价值,最终形成了今日荷尔德林研究的盛况。“一战”中,1916年12月14日阵亡于凡尔登。

1910年10月,在巴黎的一个沙龙上他与里尔克相识,二人相交甚笃,他多次向里尔克介绍荷尔德林,并将自己编辑的《荷尔德林全集》送给了里尔克。里尔克这首诗,前6行,就是1914年9月于伊尔申豪森在《荷尔德林全集》的书末空白页上写下的。10月25日于慕尼黑里尔克完成了全诗,次日写信寄赠给诺贝特•封•黑林格拉特的母亲马利亚•封•黑林格拉特。

  

荷尔德林(Friedrich H鰈derlin,1770–1843),生前寂寂无名、死后默默无闻的德国伟大诗人,与著名哲学家黑格尔、谢林同学,深得著名文学家席勒的赏识,但不受歌德的青睐。因所恋的有夫之妇之死而失心疯狂,于1806–1843年被蒂宾根(图宾根)一个木匠收养在“塔楼”(Turm)中,度过了其“生命之半”(H鋖fte des Lebens,是荷尔德林被广为传唱的短诗)。

研究者指出,里尔克此诗深受荷尔德林《许珀里翁的命运之歌》(Hyperions Schiksaalslied)的影响。

   

Verweilung, auch am Vertrautesten nicht,
ist uns gegeben; aus den erfüllten
Bildern stürzt der Geist zu pl鰐zlich zu füllenden; Seeen
sind erst im Ewigen. Hier ist Fallen
das Tüchtigste. Aus dem gekonnten Gefühl
überfallen hinab ins geahndete, weiter.

Dir, du Herrlicher, war, dir war, du Beschw鰎er, ein ganzes
Leben das dringende Bild, wenn du es aussprachst,
die Zeile schloss sich wie Schicksal, ein Tod war
selbst in der lindesten, und du betratest ihn; aber
der vorgehende Gott führte dich drüben hervor.

O du wandelnder Geist, du wandelndster! Wie sie doch alle
wohnen im warmen Gedicht, h鋟slich, und lang
bleiben im schmalen Vergleich. Theilnehmende. Du nur
ziehst wie der Mond. Und unten hellt und verdunkelt
deine n鋍htliche sich, die heilig erschrockene Landschaft,
die du in Abschieden fühlst. Keiner
gab sie erhabener hin, gab sie ans Ganze
heiler zurück, unbedürftiger. So auch
spieltest du heilig durch nicht mehr gerechnete Jahre
mit dem unendlichen Glück, als w鋜 es nicht innen, l鋑e
keinem geh鰎end im sanften
Rasen der Erde umher, von g鰐tlichen Kindern verlassen.
Ach, was die H鯿hsten begehren, du legtest es wunschlos
Baustein auf Baustein: es stand. Doch selber sein Umsturz
irrte dich nicht.

Was, da ein solcher, Ewiger, war, misstraun wir
immer dem Irdischen noch? Statt am Vorl鋟figen ernst
die Gefühle zu lernen für welche
Neigung, künftig im Raum?


应豆友精卫之求,贴上Dasha试译:

致荷尔德林

淹留,即使在至信者身边,
我们也注定不可;倏然地
灵从充满的图像涌入充满中的图像;诸湖
第一次永恒。坠落是此刻
最娴熟的事,从熟练的情感
骤然落入待熟练的情感,继续地。

你啊,尊贵的人,你啊,通灵者,当你
开口言说,这急迫的图像就是你的一生,
字行自为闭合,仿佛命运,亡者
就置身于其中的至柔,与你邂逅;但
先行的神却将你从中引领向彼岸。

你啊行者,行行重行行的灵!他们所有人
却安然筑居于温暖的诗歌,长久
耽留在狭窄的比喻。分享者啊,唯有你
行如明月。月光下明明灭灭
是你夜中的一切,是令人震惊的神圣风景,
是你在别离中的感受。无人
更庄严地将它们交出,将它们更加完好、
更加无缺地交还给整体。所以你也
以无法再计算的岁月游戏着
无止境的幸福,恍然那幸福不在心内,
不属于任何人,而是被神性的孩童抛弃,
散落在地上温柔的草场。
唉,至高者所欲求的,你别无所求,你一砖一石
将之建造:矗立着。然而其倾覆本身
并未令你迷惑。

既然,曾有这样的永在者,为什么我们
依然总在猜疑尘世之物?而不是暂时严肃地
习练情感,为未来的
空间里的斜面?


按:无法再计算的岁月:指荷尔德林的癫疯岁月。

  

1915年12月,里尔克去维也纳服兵役。1916年1月4日起,接受了三星期的步兵训练。1月底,被派往战争档案室工作。6月9日,拿到退役许可。

adieudusk : 啊?只有花絮,没有正经货!诺贝特•封•黑林格拉特的少年气息很动人,里尔克又一幅难看样子!  
Dasha : 是啊,Dasha看着他一站七道弯二就想笑,黑林格拉特就是一朱时茂,里尔克就是陈佩斯……亏他读过军事中学、研究过席勒的《三十年战争史》、写过《掌旗官》。

干货在此:


致荷尔德林

淹留,即使在至信者身边,
我们也注定不可;倏然地
灵从充满的图像涌入充满中的图像;诸湖
第一次永恒。坠落是此刻
最娴熟的事,从熟练的情感
骤然落入待熟练的情感,继续地。

你啊,尊贵的人,你啊,通灵者,当你
开口言说,这急迫的图像就是你的一生,
字行自为闭合,仿佛命运,亡者
就置身于其中的至柔,与你邂逅;但
先行的神却将你从中引领向彼岸。

你啊行者,行行重行行的灵!他们所有人
却安然筑居于温暖的诗歌,长久
耽留在狭窄的比喻。分享者啊,唯有你
行如明月。月光下明明灭灭
是你夜中的一切,是令人震惊的神圣风景,
是你在别离中的感受。无人
更庄严地将它们交出,将它们更加完好、
更加无缺地交还给整体。所以你也
以无法再计算的岁月 游戏着
无止境的幸福,恍然那幸福不在心内,
不属于任何人,而是被神性的孩童抛弃,
散落在地上温柔的草场。
唉,至高者所欲求的,你别无所求,你一砖一石
将之建造:矗立着。然而其倾覆本身
并未令你迷惑。

既然,曾有这样的永在者,为什么我们
依然总在猜疑尘世之物?不是暂时而是严肃地
习练情感,为那种未来会
显现在空间里的偏好?

【Dasha试译】
   
常羽辰: 翻的真好 忍不住读出声   
  Dasha :感谢羽辰兄的鼓励,希望Dasha译文禁得起推敲。   
克非 :好东西!谢谢DASHA!让我们得以窥见两者相连!
总感觉最后一句有隔。又不懂德文,哈哈!以下是猜度的:
是不是这个意思:尽管我们猜疑尘世之物,但我们还是对未来会有“永在者”有相信,为此,我们还要“习练”情感,以对“倾覆”“无法计算的岁月”接受,这个矛盾是如此之大,不严肃习练如何能接受呢?
请教大方。   
Dasha :谢克非兄细致阅读,是Dasha在Word里粘来粘去粘出了问题,最后一句应该是:

……而不是暂时严肃地
习练情感,为那种未来会
显现在空间里的偏好?


再次感谢,看来,贴出来还是有好处的。请兄继续批评。   
克非 : 哈哈,我只是读,而你做的是不朽之事,我们共同希望她至美。   
兰:真美啊,诗是最高的礼赞,又一次肯定   
  兰色: 分享者啊,唯有你
行如明月。  
  Emma : Rilke长的真是不怎么帅。。。  
  Dasha : 是越长越劣:
如果不帅,莎乐美也不会有兴趣让他当小白脸  
  adieudusk : 很帅的小愤青。Dasha兄似乎对莎乐美很有意见,总把里尔克唤作她的小白脸:)  
Dasha : 他们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干Dasha屁事,Dasha不过是客观陈述罢啦。   
adieudusk : 然后莎乐美就嫌弃里尔克性情无常,唧唧歪歪,甩了他,从这点上说,也是对待小白脸的手法:)   
Dasha : 他俩第一次掰脸,按时间推算,应该是里尔克与克拉拉结婚之际  
  adieudusk :我对里尔克和褒拉的交往感兴趣。young Rilke and his time 一书中,作者嘲弄里尔克给瓦丽的誓言同样说给克拉拉。我看这是男人懒惰的通病,不能怪里尔克。   
  Dasha :女人不也一样?这好像跟性别无关。里尔克与褒拉,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270189/,这本书能可以看看,Dasha剩下的都是褒拉的日记、信笺、回忆录、述评啦   
  adieudusk :这本书我好想在多大看到过。褒拉的书信集里没有怎么提到里尔克,在回避他?

不和你玩了,我要签房租,洗衣服,回一堆信,忙死了。   
小易 : 这首译得好!好诗必定好听好读,是思想和形式的好姻缘。呵呵,至于里尔克与莎乐美、与克拉拉、与Balthus的母亲等等等等之间的情事,俺以为就不必去谈了。谢谢dasha的译笔!  
Nietzsche11 : 你啊,尊贵的人,你啊,通灵者”
………………………………………………
竟然是 最喜欢 这一句   
晦微山人:Dasha兄:
我最近在读英德对照的《里尔克诗选》(Rainer Maria Rilke: Selected Poems, with parallel German Text, translated by Susan Ranson and Marielle Sutherland, Oxford World’s Classcis),读到了这首诗。初涉里尔克,于文义多有困惑,理解尚肤浅,而且德语不好,因此想就此诗的词句向Dasha兄请教几个问题。
一、第三行末、第四行初,Dasha兄将“Seeen / sind erst im Ewigen”译为“诸湖/第一次永恒”。个人觉得,erst似乎不是“第一次”之意(“第一次”对应的是“zum ersten Mal”),而是“刚刚(方才开始)”的意思。英译作“Lakes / are not, till eternity”,个人理解是are省略了分词fulfilled,因此,英译者的理解是sind省略了分词erfüllt。这样,句意似乎是“诸湖方才开始被充满,在永恒之中”。
二、第九行末、第十行初,Dasha兄将“ein Tod war / selbst in der lindesten, und du betratest ihn”译为“亡者/就置身于其中的至柔,与你邂逅”。就我所知,原文Tod是“死亡”之意,是以英译以“death”当之,而“亡者”德文作Tote,如同形容词变化;而且,后文betratest(原型betreten)是“进入”,与“死亡”搭配才说得通。因此,Dasha兄恐怕是将原文ein Tod误读成ein Toter了。
三、第十四行,Dasha兄将“Teilnehmende”译作后面那句du的同位语“分享者”,但如若确然,则它的词尾似乎应为-er,而非现在的-e。英译作“Taking part”,语焉不详。个人觉得,它的意思是“the ones who taking part”,对应的是前一句中的sie。
四、我注意到Dasha兄在译最后一个Stanza的时候提供了不同版本的汉译:(一)日记正文中作“而不是暂时严肃地/习练情感,为未来的/空间里的斜面?”;(二)回复中译文初稿在修订后作“而不是暂时严肃地/习练情感,为那种未来会/显现在空间里的偏好?”。我不知道Dasha兄最终选定的版本是什么,但参考英译inclination,个人觉得似乎是译作“偏好”,与前面的“习练情感”相应,但不很确定,因为我对文义的理解仍旧很模糊。不知Dasha兄如何理解。Dasha兄是否认为这是里尔克有意使用的双关语?
先谢过了!
  
  Dasha : 万分感谢晦微山人兄的板砖。先将兄的疑问一一作答,期待兄继续板砖。
一:“erst”在此不应该是“刚刚”的意思,而是“zuerst”(首先)的意思因为分号(里尔克的标点当然有怪异的时候)所联系的“aus den erfüllten Bildern stürzt der Geist zu pl鰐zlich zu füllendenn”与“Seeen sind erst im Ewige”之间没有语法逻辑关系。诸家研究者认为此诗的第一节动机于荷尔德林的“Hyperions Schiksaalslied”(Hyperions Schicksalslied,参详http://www.douban.com/note/197099969/并Dasha跟贴)的最后一节,同样,根据荷尔德林的表达“Wie Wasser...”,也表明此处没有因果关系,继续推论,则“省略了分词erfüllt”犹无根据——这个“ sind im Ewige”等同于荷尔德林诗中的“ Jahrlang ins Ungewisse hinab”。
二:是Dasha误将“Tod”读成了“Tote”。感谢兄的校正。好像Dasha将“betratest”读成了“betrafst”,该打:-(
三:正如“死者”可拼成“der Tote”、“爱者”拼成“der Liebende”,此处这个“Teilnehmende”就是“der Teilnehmende”。
四:诚如兄最后的判断,应该是“双关语”,所以Dasha最终取“斜面”的意思。“Neigung”一词在里尔克的诗歌里多次出现,比如:
Diese Neigung, in den Jahren,
da wir alle Kinder waren,
viel allein zu sein, war mild;
这时更多的含义是“偏爱”,而:
Wer stürzt wie Wasser über seine Neigung
ins unbekannte Glück so rein, so reg?
这时就含有“斜面”的意思。
也就是说,此处Dasha也在犹疑中。
  
  晦微山人: 感谢Dasha兄一丝不苟的解答!
一:我赞同Dasha兄的观点,即sind应该与前面没有语法逻辑关系。受教了。
三:这里我仍然不太理解,因为,Teilnehmende若是同位语,那么它起的就是称呼对象的作用,与拉丁语中的呼格作用相似,在这种情况下,惯例似乎是从来不加定冠词,因此推断出der并非省略,而是原本就不应有,所以,假定Teilnehmende是同位语而按前面有定冠词的情形进行词尾变化在语法上应该是不正确的——这证明了Teilnehmende并非是同位语,与其后句子中的主语无关。而且,前文“他们所有人却安然筑居于温暖的诗歌”可以理解为他们进行分享的方式,于是前后就有了照应。另外,从后文“无人/更庄严地将它们交出,将它们更加完好、/更加无缺地交还给整体”和“你别无所求”看,荷尔德林更像是“施者”,而非“受者”,所以不太可能是taking part的主体吧。  
Dasha :感谢山人兄继续追杀。Dasha又查了一下其他书籍,比如http://books.google.com/books?id ... amp;ved=0CDUQ6AEwAQ
看来,“Teilnehmende”不是省略了“der”,而是没有冠词的复数,不过,也还是同位语,等同于“Wie sie doch alle / wohnen im warmen Gedicht...”句中的“sie”。所以可以理解为“他们这些分享者”。
在此贴出在兄的板砖拍击下的校订稿吧,汗颜此诗Dasha有如此多的误读。真希望山人兄能多校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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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留,即使在至信者身边,
我们也注定不可;倏然地
灵从充满的图像涌入充满中的图像;诸湖
首先永恒。坠落是此刻
最娴熟的事,从熟练的情感
骤然落入待熟练的情感,继续地。

你啊,尊贵的人,你啊,通灵者,当你
开口言说,这急迫的图像就是你的一生,
字行自为闭合,仿佛命运,死
甚至存于其中的至柔,于是你踏入死;但
先行的神却将你从中引领向彼岸。

你啊行者,行行重行行的灵!他们所有人
却安然筑居于温暖的诗歌,长久
耽留在狭窄的比喻。他们这些分享者。唯有你
行如明月。月光下明明灭灭
是你夜中的一切,是令人震惊的神圣风景,
是你在别离中的感受。无人
更庄严地将它们交出,将它们更加完好、
更加无缺地交还给整体。所以你也
以无法再计算的岁月 游戏着
无止境的幸福,恍然那幸福不在心内,
不属于任何人,而是被神性的孩童抛弃,
散落在地上温柔的草场。
唉,至高者所欲求的,你别无所求,你一砖一石
将之建造:矗立着。然而其倾覆本身
并未令你迷惑。

既然,曾有这样的永在者,为什么我们
依然总在猜疑尘世之物?而不是暂时严肃地
习练情感,为未来的
空间里的斜面?
   
晦微山人:呵呵,真的应当感谢Dasha兄的翻译,使里尔克的作品得以那么优美而流畅的汉语形式呈现而出!敬佩啊。   
Dasha :期待山人兄砖砸Dasha的其他日记或者adieudusk的若干日记如http://www.douban.com/note/192400151/(她要去了一些Dasha的译稿),或者看到哪首感觉好了,我们共同讨论。让我们共同完善里尔克的汉译吧   
学术与政治: 请问可以转载么?   
Dasha :学政兄,Dasha不想被转载的,自然也不会贴出来,嘿嘿。
不过,目前尚在修改,并非终稿,仅/谨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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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09:46:27 | 显示全部楼层
119、里尔克的俄语诗歌

      Dasha

深受曾经的未婚妻瓦勒丽•封•大卫—龙菲尔德的舅舅尤利乌斯•泽耶尔的影响,对俄罗斯充满神往;深深迷恋着俄罗斯将军的千金莎乐美并随之两次游历俄罗斯,里尔克学习了一些俄语,开始翻译包括《伊戈尔出征记》(Слово о пълку Игоревѣ)在内的俄语作品。此间,他甚至尝试用俄语写作诗歌。
里尔克在1900年11月29日到12月7日的日记里记录了六首俄语诗,1931年其女儿、女婿编辑出版的《书信与日记:1899–1902》中将俄语转写拉丁字母首次刊出这六首诗(后于1942年出版的《早年日记》中用俄语刊出,并附上当时颇具盛名的俄语翻译家Arthur Luther的德语散文体译文)。而后,学者索菲•布鲁策(Sophie Brutzer,1905–1945)最先又从里尔克遗物中找到的夹在一本书里的纸片,上面有两首俄语诗歌草稿(落款为1901年4月11日)。索菲•布鲁策在其1934年出版的《里尔克的俄罗斯之旅》中首次用俄语刊行并德语翻译了全部八首。而后,人们在莎乐美的遗物中发现里尔克写给莎乐美的六首俄语诗手稿(即日记中的六首)。1961年,《里尔克全集》第四卷出版,将给莎乐美的手稿、日记稿以及两首草稿一并刊行。
里尔克俄语诗,莎乐美的评价是“虽然语法上捉襟见肘,但却有着不可思议的诗性”(Lou Andreas-Salomé, Rainer Maria Rilke. Im Insel-Verlag, Leipzig, 1928. S. 90)。也就是说,由于里尔克本人的俄语水平局限,阅读其俄语诗时必然存在歧义与障碍。1947年,Samson Soloveitchik与Everett Bushnell Gladding两位学者甚至撰文详细分析了索菲•布鲁策的俄语版本,文中涉及了里尔克的语病,但无疑也包含了索菲•布鲁策的不信任(其中一稿甚至以《书信与日记:1899–1902》中的拉丁字母转写为底本)。而今,比对上述诸家版本,多处俄语拼写大相径庭,《全集》中甚至出现了非俄语字母。唉,Dasha是多么渴望能够目击里尔克的手稿啊。

  

底本:Rainer Maria Rilke, S鋗tliche Werke. Bd. 4. Hrsg. vom Rilke-Archiv in Verbindung mit Ruth Sieber-Rilke, besorgt durch Ernst Zinn. Insel Verlag Frankfurt am Main and Leipzig, 1997
Rainer Maria Rilke, Tagebücher aus der Frühzeit. Hrsg. von Ruth Sieber-Rilke und Carl Sieber, Insel-Verlag zu Leipzig, 1942
参考:Sophie Brutzer, Rilkes russische Reisen. Darmstadt. Wissenschaftliche Buchges, 1969. Unver鋘derter reprografischer Nachdruck der Ausgabe. 1934
Samson Soloveitchik, Everett Bushnell Gladding, Rilke's Original Russian Poems. In: Modern Language Notes, Vol. 62, No. 8 (Dec., 1947), pp. 514–522
Daria A. Reshetylo-Rothe, Rilke and Russia. A Re-evaluation. Peter Lang, 1990

喜罢喜罢: 敲错了一个字母,是"Слово о пъ-л-ку Игоревѣ"   
  Dasha : 啊是敲错了,这就改。俄语的你看不?  
喜罢喜罢: 哦好啊,谢谢!!  
  Dasha :http://115.com/file/dnem6aez
是《全集》本。语法有问题,拼写也有问题。当然,Dasha也有问题。   
喜罢喜罢:Ogromnoe Spasibo! Dasha! Vy Molodets!   
  Dasha :替我看看。第六首:最后一个词“свѣтъ”(即свет),应该理解成“光”还是“世界”。第二节第二个词“печкѣ”(печка),“大俄汉”就给了个“炉子”的释义。可是,这“炉子”并非我们日常所见的炉子,倒是像我们北方的“火炕”,炉内可做饭,炉顶可睡人。俄罗斯火炉是尊老的象征,是老人的“合法”位置,许多俄罗斯童话里都有坐在火炉上的老爷爷的形象。那么,这个“печка”有别的汉语名字没有。
先行谢过   
Dasha :又查了一下“печка”,大陆书籍里基本称“火炉”,日语:
печка(ピェーチカ、日本語では「ペチカ」 日本語の意味は「ロシア式暖炉」)
而网上有篇文章音译成“別契卡”,结果Dasha在书籍中寻觅时,基本都指人名,同时搜到了《夏伯阳》,久违了的英雄的名字,Dasha小时候就好奇,他为什么不口衔芦苇什么的管子一直在水里游?那样,白军的机关枪不就打不到他了!   
何家炜 : 他还真迷恋俄罗斯啊、、   
喜罢喜罢:Dasha, 第六节的第一行“Все па поляхъ”也敲错了吧,应该是“на поляхъ”
“печка”,译成“土炕”、“高炕”的都有
“свѣтъ”我想应该理解为“世界”,“从人世间走过”的意思吧

  Dasha : 不是敲错了,是印错了(Dasha发给你的是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285254/的第四卷部分,迄今唯一的《里尔克全集》),所以Dasha说《全集》有问题,索菲•布鲁策与《早年日记》都是“на”,所以,Dasha想看手稿,尽管Dasha怀疑自己对里尔克手迹的识读能力。

“свѣтъ”的前置词“в”不是“到……里”吗?

Dasha :炜哥,明天赶一篇稿子,估计后天就可以弄法语了。刘文飞说里尔克在送给茨维塔耶娃一本《商籁致奥尔甫斯》时在书上写了首题献,德语的Dasha没有发现,法语的你看到了吗?肯定不是俄语的。   
Dasha : 炜哥,刘志侠先生又出了本书:http://book.douban.com/subject/6856757/,刚在京东下了单子,明天准备写Email问候一下呢。   
  何家炜 :我没看到过啊、、弄来看下、、

刘老师勤奋、、敬佩、、这书是不是梁宗岱译里尔克论罗丹那本书、、   
喜罢喜罢:в свѣтъ是“进入世间”的意思,мимо проходила是“(从旁)经过”的意思,,那放到一起是什么意思呢?这种表达好像不太多见

我找到由俄罗斯作曲家为里尔克的俄文诗谱曲的两首歌,在这个专辑里(有个单独的文件夹《2 русские песни》)http://download75.files.mail.ru/ ... %BA%D0%BE%D0%B2.rar

作曲家Леонид Аркадьевич Десятников于1979年谱曲的“УТРО”(第四首)和“Я иду, иду и все еще кругом”(第二首无名诗)。。也许你愿意听听:)

另外有俄罗斯人在博客上贴出来这六首俄文诗的现代俄语版,标点符号和你提供的略有不同,也给你看下吧http://theodor22.livejournal.com/64035.html
   
  adieudusk :妖人里尔克。Dasha兄惯于卖关子,又是只有花絮。   
  没使劲公爵:Печь是指Каменное или металлическое сооружение, накаливаемое сжиганием дров или иного горючего вещества и служащее для нагревания помещений или для обработки каких-н. материалов(МАС),特别要注意的是“加热空间”的功能是首选项。就我在俄罗斯的各种木建筑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看到的,печка都特别大,差不多占一个房间的四分之一强,确实像dasha兄说的说的那样可以睡在上层,下层的洞里面则放各种待加热的器皿,甚至包括熨斗。效果图如下:

另外可参考一下词源字典:
печь 乌克兰语пiч,白俄语печ,古俄语печь,古教会斯拉夫语пешть近κάμινος, σπήλαιον,保加利亚语пещ,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пе̑ħ,斯洛文尼亚语ре̑č,捷克语рес,波兰语рiес(阳性),上索布语рjес,下索布语рjас。|| 原始斯拉夫语*реktь:我烤;比较古印地语paktís(阴性)̣ “煮(名词),煮的菜”,希腊语πέψις(阴性)“煮(名词)烤煎炸炒(名词)”

此外,顺便发现各种音译作“佩乔雷”(печоры)的洞穴修道院(基辅有一个大的,普斯科夫西面边境上有一个,北面还有一个,那里是故有条河叫佩乔拉河,就是《当代英雄》里毕巧林名字的出典)的词源也是这个Печь。这么说俄人说到炉子,想到的首先竟然不是温暖啊明亮啊,而是昏暗如洞穴的感觉。



另外свет的话,看此处句意更像是“世界”。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同样表示无法理解。。。
也可参考一下词源字典:
свет 乌克兰语свiт,白俄语свет,古俄语свѣтъ,古教会斯拉夫语свѣтъ近φῶς, φέγγος, αἰών,保加利亚语свет(ъ́т),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све̑т, сви̏jет,斯洛文尼亚语svȇt “世界,人”,捷克语svět“世界”,波兰语świat,索布语swět,波拉布语sjot“光,白天”。|| 原始斯拉夫语*světъ通过元音交替与古教会斯拉夫语*свьтѣтисѩ “闪耀”和свитати相联系。同源于古印地语c̨vētás“明亮的、白的”,阿维斯陀语sраētа——同义,立陶宛语šviẽsti, šviẽčiа“发光”,šveĩsti, šveičiù“使洁净,使光亮”,švitė́ti“闪耀”。古印地语c̨vitrás“白的”,古波斯语spiϑra——同义,拉丁语vitrum“玻璃”。

很有趣的是,似乎“光”和“世界”一开始就是结合在一起的(至少在斯拉夫世界)。所以会不会在斯拉夫人的脑海中,两个形象是结合在一起的,说到свет立刻就会同时想到二者呢?
   
Dasha :思罢喜罢兄,你给的链接Dasha这里给屏蔽了,能否烦请兄发到Dasha的邮箱里:gossudar【圈A】126.com
兄给的现代俄语版可惜少2、5两首,Dasha目前基本是根据Daria A. Reshetylo-Rothe这位乌克兰裔大美妞的加以识辨。

公爵大人驾临,果然内容多多,也恭迎爵爷加入战团。

炜哥,刘文飞说里尔克在送给茨维塔耶娃一本《杜伊诺哀歌》时在书上写了首题献,不是《商籁》,Dasha记错了,不过,也因此又找到一首《全集》迄今仍在漏排的诗:http://www.douban.com/note/175578796/
adieudusk,这个算是Dasha的私活吧。
   
Dasha :思罢喜罢兄,MP3已经收到,万分感谢。特贴上第四首,请你、公爵等俄语高手板砖:

УТРО.

И помнишь ты, какъ розы молодыя,
Когда ихъ видишь утромъ ранъше всѣхъ,
все наше близко, дали голубыя,
и никому не нужно грѣхъ.

Вотъ первый день, и мы вставали
изъ руки Божья, гдѣ мы спали —
какъ долго не могу сказать;
все былое былина стало,
и то что было очень мало,
и мы теперь должны начать.

Что будетъ? Ты не безпокойся,
да отъ погибели не бойся,
вѣдь даже смерть только предлогъ;
что еще хочешь за отвѣта?
Да будутъ ночи полны лѣта
и дни сіяющаго свѣта
и будемъ мы и будетъ Богъ.


清晨
你可记得玫瑰年轻的样子,
当你在早晨最先看见它们时,
我们的一切是近的,远方是蓝色的,
无人需要罪。

这是头一日,我们站起身
从上帝的手中,我们曾沉睡的地方——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怎样说;
一切昔日的都变成了壮士歌 ,
曾经存在的非常少,
如今我们必须开始。

会发生什么?不要担心,
不要对陨落惧怕;
你还想要一个怎样的回答?
如果有晚上,充满了夏天,
有早晨,充满了闪耀的光,
我们就会在,上帝就会在。

傻按:《旧约•创世纪》1: 5: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此行此句,Sophie Brutzer本明显漏排,他的德语译文有“und Tage voll leuchtenden Lights”,却又无相应俄语。
   
没使劲公爵:善哉,好詩好譯啊。



一些個人的拙見,兄慎勿见怪。
1.第三節譯文是不是漏了第三行?

2.и то что было очень мало, / и мы теперь должны начать. 個人理解應這麼斷句:То, что было очень мало, мы теперь дожны начать,也就是Мы теперь дожны начать то, что было очень мало.“我们现在应开始曾经很少的”这样。

3.Да个人认为应该理解作加强语气解,试比较创世纪上帝造物时说的话:

3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будет свет. И стал свет.
6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будет твердь посреди воды, и да отделяет она воду от воды.
9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соберется вода, которая под небом, в одно место, и да явится суша. И стало так.
11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произрастит земля зелень, траву, сеющую семя дерево плодовитое, приносящее по роду своему плод, в котором семя его на земле. И стало так.
14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будут светила на тверди небесной для отделения дня от ночи, и для знамений, и времен, и дней, и годов;
15 и да будут они светильниками на тверди небесной, чтобы светить на землю. И стало так.
20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произведет вода пресмыкающихся, душу живую; и птицы да полетят над землею, по тверди небесной.
24 И сказал Бог: да произведет земля душу живую по роду ее, скотов, и гадов, и зверей земных по роду их. И стало так.

4.创1:5的俄文:И назвал Бог свет днем, а тьму ночью. И был вечер, и было утро: день один. 如是,则ночь和день似乎还是译作“夜”和“昼”更为对应?

5.Да будутъ ночи полны лѣта / и дни сіяющаго свѣта两句,原文只有一个полны,中译却有两个“充满”,也许有些不妥。
   
  Dasha :感谢爵主板砖,第三节第三行确实漏了;
Да,恰恰是Dasha对比了俄语圣经与汉语和合本,从和合本而略去。“夜”与“昼”也是依据和合本(包括“头一日”的译法),《新遗诏圣经》没有旧约。
第二个“充满”确实是Dasha擅自添加,为了排比,经爵爷提醒,不加似乎也可以流畅:将名词词组改成动词短语。
万分感谢爵爷板砖,谨附修订版:

你可记得玫瑰年轻的样子,
当你在早晨最先看见它们时,
我们的一切是近的,远方是蓝色的,
无人需要罪。

这是头一日,我们站起身
从上帝的手中,我们曾沉睡的地方——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怎样说;
一切昔日的都变成了壮士歌,
曾经存在的非常少,
如今我们必须开始。

会发生什么?不要担心,
不要对陨落惧怕,
即使死也只是一个借口;
你还想要一个怎样的回答?
如果有晚上,充满了夏天,
有早晨,闪耀着光,
我们就会在,上帝就会在。
   
Dasha : 啊,第二节最后良好忘改了,就顾着原文的语序了:
曾经存在的非常少,
如今我们必须将之开始。   
  没使劲公爵: 我本以為兄是將да...и...解作了“如果,那麼”,現在仔細讀來覺得是從文意添的,甚妙!

還有1:5,我說的也是和合本啊,“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И назвал Бог свет днем, а тьму ночью. И был вечер, и было утро: день один. 是故день对昼,ночь对夜;若译作“晚上”“早晨”,则应对вечер和утро了。  
Dasha :再谢爵爷,仔细又端详了一下,遵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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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0:03:35 | 显示全部楼层
120、刘文飞班长与哈雷将军里尔克

         Dasha




刘文飞的译文:
我们彼此相触,以什么?用翅膀。
从远方我们领来自己的血缘。
诗人独在。把它领来的人,
短暂地与重负相逢。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16336/,32页

德语原文:
Für Marina Zwetajewa
Wir rühren uns. Womit? Mit Flügelschl鋑en,
mit Fernen selber rühren wir uns an.
Ein Dichter einzig lebt, und dann und wann
kommt, der ihn tr鋑t, dem, der ihn trug, entgegen.


应该是刘文飞所依据的俄语译文:
Марине Ивановне Цветаевой
Касаемся друг друга. Чем? Крылами.
Издалека ведем свое родство.
Поэт один. И тот, кто нес его,
встречается с несущим временами.
http://www.tsvetayeva.com/letters/let_rajner_7.php


Dasha据德语试译文字:
为玛丽娜•茨维塔耶娃而作
我们彼此相触。藉什么?藉翼翅拍击,
藉远方本身,我们彼此相触。
一个诗人独自活着,但时而,
迎向着背负过他的,是那背负着他的。


英语译文一种(谨供不懂德语的豆友参考):
We touch each other.With what?
With beating wings, with distance we touch each other.
One poet only lives,and now and then it happens,
he who bears him comes toward the one who bore him.
http://books.google.com/books?id=0VzbZ_IYjc0C&pg=PA130

  

谨附老笑话一则:
营长对值班军官:明晚大概8点左右,哈雷彗星将可能在这个地区看到,这种彗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命令所有士兵穿着野战服在操场上集合,我将向他们解释这一罕见的现象,如果下雨的话,就在礼堂集合,我为他们放一部有关彗星的影片。
值班军官对连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哈雷彗星将在操场上出现,这种彗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如果下雨的话,就让士兵穿着野战服列队前往礼堂,这一罕见的现象将在那里出现。
连长对排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非凡的哈雷彗星将身穿野战服在礼堂中出现。如果操场上下雨的话,营长将下达另一个命令,这种命令每隔76年才会出现一次。
排长对班长:明晚8点,营长将带着哈雷彗星在礼堂出现,这是每隔76年 才有的事。如果下雨的话,营长将命令哈雷彗星穿上野战服到操场上去。
班长对士兵:在明晚8点下雨的时候,著名的76岁哈雷将军将在营长的陪同下身着野战服,开着他那“彗星”牌汽车,经过操场前往礼堂。

傻按:恐怕里尔克=营长;俄译本=值班军官/连长;刘文飞=班长。

  藤吉郎: kommt dem entgegen就是迎向的意思吗?
  Dasha :是,迎面而来。entgegenkommen。   
藤吉郎:thx   
  adieudusk: One poet only lives,and now and then it happens,
he who bears him comes toward the one who bore him.

如果按照英文:

一个诗人只是活着,常常是这样
那背负他的迎向(已)背负了他的
  
  Dasha :英译本没错,Dasha的也没错,再细读。貌似Dasha“迎向”后面多了个“着”字。   
adieudusk:最后一句英译和Dasha兄是一样的,但是倒数第二行似乎有区别。   
Dasha :嗯,Dasha译成“独自”的德语原词是“einzig”,所谓“真主独一”的时候,“独一”就是这个“einzig”,杜登—牛津德英词典的释义:
einzig /';/ 1. Adj. a) (alleinig) only; single; (intensivierend nach ein od. kein) single; der einzige Sohn the only son; unser Einziger/unsere Einzige our only son/daughter; nur ein Einziger only one; nicht ein einziges Stück not one single piece; es blieb nur ein einziger Ausweg there was only one way out; ihre einzige Freude war ihre Tochter her daughter was her one and only joy; das Einzige, was er sah, war ... the only thing he saw was ...;
b) (v鰈lig) complete; absolute; one long <torment>;
c) (geh.: unvergleichlich) unique; unparalleled; einzig in ihrer/seiner Art unique in her/his/its [own] way.
2. adv. a) (ganz besonders) singularly; extraordinarily; ein einzig sch鰊er Tag an extraordinarily beautiful day;
b) (ausschlie遧ich) only; das einzig Wahre the only thing; das einzig Vernünftige/Richtige the only sensible/right thing [to do]; einzig und allein nobody/nothing but; solely; einzig ihm wollte sie sich anvertrauen he was the only one she would confide in
(c) 1999 Dudenverlag

傻复按:德语的不及物动词后面能不能接宾语物,不能按照这个“及物/不及物”的字面来判断;德语的形容词和副词修饰名词还是动词,情况亦复如是。
   
桃花小岛主:除了最后一句,刘译跟俄译准确吻合。鉴定完毕。   
美杜莎书房:也来凑个热闹:

Wir rühren uns. Womit? Mit Flügelschl鋑en,
我们彼此相触。藉什么?藉翼翅拍击,
mit Fernen selber rühren wir uns an.
藉远方本身,我们彼此相触。(这里的anrühren和第一行的rühren还是有细微差别,多了一丝过程,有”跨越距离触手相抚“的意思,而相比之下,前面则更单纯地表示“相抚”,建议精确一下两个动词的差别)
Ein Dichter einzig lebt, und dann und wann
一个诗人独自活着,但时而,(这里的einzig,翻成”独自“虽然不能算错,但感觉还是缺失了einzig的其他含义,”独自“有”孤独“、”孑然“的意思,但einzig更有”独一无二“、”非此不可“的隐含意思,是否还能找到一个能把这两层含义都囊括进去的副词?)
kommt, der ihn tr鋑t, dem, der ihn trug, entgegen.
迎向着背负过他的,是那背负着他的。(”迎向“读起来有点拗口,”遇见“、”邂逅“呢?)
不过前面的刘译实在是让人汗不敢出啊。   
  Dasha :恭迎美杜莎(别拿眼睛看Dasha哇):rühren好像更多强调的是隔空的“打动”,anrühren是接触性的,Dasha都译成“相触”,本想强调两个词的词形的“相近”、“相亲”,看来还是顾此失彼;einzig,就像Dasha在前面回复adieudusk同学时提到了“真主独一”,因为已经使用了数词“一(个诗人)”,所以后面没有使用“独一”,看来用“独一”也感觉不错;“迎向”虽然拗口,但“邂逅”就会忽略了“entgegen”。

关于刘译,回桃花岛主与美杜莎,这首诗,七卷本《里尔克全集》(也是目前最“全”的“全集”)不存,但是,这7卷本是1992年修订的,依照时间,编辑者应该获得茨维塔耶娃的信息,就像其在第七卷里大量“补遗”一样补充此诗,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这么做,所以,这首诗也是幸亏刘在书中的译文,Dasha才得以找到德语原文,因此,心怀感激。所以,dasha并不想指出刘的“错译”(如果说刘译本错译,Dasha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三诗人书简》里但凡涉及里尔克德语原文,没有一句是完全正确的),所以,dasha粘贴了一个笑话,但是,之所以Dasha一直反对据其他语种译本转译,比如曹元勇据英译本转译《马尔特手记》,也是这个笑话所表达的原因。请看,俄译本偏差德语原本一点点(比如第二行),刘译本再偏差俄译本一点点(比如最后一行),如此下去,北极还不变成南极啦。
倒,看来刘班长不把北极“偏移”成南极死不罢休:http://book.douban.com/annotation/14736345/  
没使劲公爵 : 翻了翻原文,沒看到這個注。不過到發現所注的這句話原文應該是“說是在10日收到了我的書”。。。  
  桃花小岛主:2011-10-03 16:43:26: Dasha  倒,看来刘班长不把北极“偏移”成南极死不罢休:http://book.douban.com/annotation/14736345/
——————————————————————————
这正好证明:中译者已经在新本里及时更正了以前的误译,这样,中译就跟俄译完全吻合了。至于俄译与里尔克原文的偏差,也不该问罪于中译者吧。
“反对据其他语种译本转译”,Dasha提得非常好,这自然也是翻译的理想状态。遗憾的是,并非每位译者都能精通多国语言,有这种本领的人又未必能够并且愿意从事清寂的文学翻译。
Dasha拿来揶揄的例子(多年以前的误译在再版时已被矫正),其实反倒让人看见译者对于译事的细心,就像在细心编织一件心爱的袍子。可敬。
Dasha的“较真儿”也蛮可爱,结论如能下得从容些会更好。   
Dasha : 岛主,亲:
“移动”一词不会联想到“联通”,“联想”一词也不会联想到“Lennove”,因为这两个词,要么词义宽泛,要么词性中庸,而“连亲”则不然:
【連親】犹连姻。《太平广记》卷二五九引 唐 韩琬 《御史台记&#8226;成敬奇》:“ 則天 乃命 王勃 試之,授校書郎,累拜監察大理正,與紫微令 姚崇 連親。”
========================
是为《汉语大词典》的释义。为避免人身攻击的嫌疑,为了就文字论文字,一下皆以姓氏拼音首字母称呼诸人物吧。
“连亲”,确实与“родство”更“亲近”了,但是,1926年,已过半百的老X头子给一个少妇诗人写诗用这样一个词,妥当吗?盲目轻信一种译本,适合吗?比如Dasha昨天晚上刚发的书评,另一位L先生(汉语考校功夫西学发扬的一个成功案例),同样是据其他语种译本转译,为什么能十分贴近原文?诚如其自称参考多家译本,诚如Dasha披露的其人甚至再用“翻译网页”稽核。为什么那位L先生能,而这位L先生不能。不加辨别地抱着一种译本不放,就是完全吻合了,也不过是里尔克所说的“der gelehrige und geschickte Affe des Gesetzes”。两位L先生搅在了一起,Dasha却不得不想起第三位L先生,也就是说,Dasha反对据译本转译,也并不能保证Dasha不反对据原本翻译。对原本的不加甄别(比如我们汉语中版本学里提及的“善本”、“珍本”、“孤本”什么的),对所译文字的背景不加考察,同样会导致令人笑掉大牙的讹误,比如:“Ode an Bellman”,这第三位L先生就想当然地弄出了个“颂敲钟人”,“Bellman”是“敲钟人”吗,在德语里肯定不是,那么“Bellman”何许人?是卡尔&#8226;米凯尔&#8226;贝尔曼(Carl Michael Bellman,1740-1795),瑞典诗人、作曲家,死于肺结核。
说到这儿,却又偏偏冒出个过气而又不甘寂寞的诗人Z先生(或曰B先生),对汉译本极度不满,然后据诸种汉译本重新“翻译”成B氏版汉译本……如果“理想”都成为了“状态”,三藏法师也没必要连累着猴啊猪啊什么的一路西行了,在大唐长安把鸠摩罗什什么的重新“翻译”成C氏佛典不就皆大欢喜。
   
Dasha :岛主,亲:
  “移动”一词不会联想到“联通”,“联想”一词也不会联想到“Lennove”,因为这两个词,要么词义宽泛,要么词性中庸,而“连亲”则不然:
  【連親】犹连姻。《太平广记》卷二五九引 唐 韩琬 《御史台记&#8226;成敬奇》:“ 則天 乃命 王勃 試之,授校書郎,累拜監察大理正,與紫微令 姚崇 連親。”
  ========================
  是为《汉语大词典》的释义。为避免人身攻击的嫌疑,为了就文字论文字,一下皆以姓氏拼音首字母称呼诸人物吧。
  “连亲”,确实与“родство”更“亲近”了,但是,1926年,已过半百的老X头子给一个少妇诗人写诗用这样一个词,妥当吗?盲目轻信一种译本,适合吗?比如Dasha昨天晚上刚发的书评,另一位L先生(http://book.douban.com/review/5118770/),同样是据其他语种译本转译,为什么能十分贴近原文?诚如其自称参考多家译本,诚如Dasha披露的其人甚至再用“翻译网页”稽核。为什么那位L先生能,而这位L先生不能。不加辨别地抱着一种译本不放,就是完全吻合了,也不过是里尔克所说的“der gelehrige und geschickte Affe des Gesetzes”。两位L先生搅在了一起,Dasha却不得不想起第三位L先生,也就是说,Dasha反对据译本转译,也并不能保证Dasha不反对据原本翻译。对原本的不加甄别(比如我们汉语中版本学里提及的“善本”、“珍本”、“孤本”什么的),对所译文字的背景不加考察,同样会导致令人笑掉大牙的讹误,比如:“Ode an Bellman”,这第三位L先生就想当然地弄出了个“颂敲钟人”,“Bellman”是“敲钟人”吗,在德语里肯定不是,那么“Bellman”何许人?是卡尔&#8226;米凯尔&#8226;贝尔曼(Carl Michael Bellman,1740-1795),瑞典诗人、作曲家,死于肺结核。
  说到这儿,却又偏偏冒出个过气而又不甘寂寞的诗人Z先生(或曰B先生),对汉译本极度不满,然后据诸种汉译本重新“翻译”成B氏版汉译本……如果“理想”都成为了“状态”,三藏法师也没必要连累着猴啊猪啊什么的一路西行了,在大唐长安把鸠摩罗什什么的重新“翻译”成C氏佛典不就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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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0: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121、坑爹的里尔克的窗:700,00 EUR

            Dasha

eBay上拍过150EURO,但已经过期:-(如今,700EURO,爱要不要。Dasha只好弄些图片解解馋。Baladine - Rilke, Rainer MariaLes fenetres. Dix poèmes de Rainer Maria Rilke illustrés de dix eaux-fortes par Baladine.






















Paris, In officina sanctandreana (Librairie de france), 1927. 4°, Mit 10 Radierungen von Baladine, 24 nn. Bl. Orig.-Kart. Mit Originalumschlag. Nr. 247 von 500 nummerierten Exemplaren. Erstausgabe! - "Baladine", eigentlich Elisabeth Dorothea Klossowski, geb. Spiro (1886-1969), war Malerin und mit dem Kunsthistoriker Erich Klosswoski verheiratet. Nach der Trennung von ihrem Mann, mit dem sie zwei S鰄ne, den sp鋞eren Maler Balthasar ("Balthus") und Pierre, ebenfalls Maler und Schriftsteller, hatte, war sie von 1921 bis zu seinem Tod 1926 die Geliebte des Schriftstellers Rainer Maria Rilke (1875-1926). Er gab ihr einen weiteren Künstlernamen: "Merline". - Die Gedichtfolge "Les fenetres" (Die Fenster) wurde erstmals posthum 1927 in Paris ver鰂fentlicht. Die prachtvollen Radierungen Baladines illustrieren das Thema Mensch und Fenster.
http://www.buchfreund.de/Les-fen ... -Rilke-Rainer-Maria,39519549-buch
原图地址:
http://www.ebay.co.uk/itm/300586707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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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0:48:36 | 显示全部楼层
122、中华小孝子培养工程启动 计划5年培养百万孝子

             Dasha

这个名声远播的H魌el历史悠久,早在克洛维时代,人就在里面的若干床上死去。如今,已经可以死在559张床上。当然是工厂批量生产的那种死。鉴于如此巨大的产量,个体的死并未被优质地出品,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量大使之然。如今还有谁会为一次精心拟定的死付出些什么呢?没有人。即使还有能力享用细致的死的那些富人,也开始马马虎虎、心不在焉;拥有一个自己的死的愿望,也益发变得稀见。很快,一个自己的死也将变得如一个自己的生一样稀见了。主啊,这就是这里的一切。人来到世上,找到一种生,现成的,穿在身上即可。人想离开或者被迫离开,如今,已不费吹灰之力:Voilà votre mort, monsieur(先生,这是您要的死)。人死,死着来临的死;人死的那种死,属于人所拥有的疾病(自从人认识了所有的疾病,人也就知道,各种致命的终结属于疾病而非人类;可以说,病人无须做什么)。
善堂里,每个人都如此欣然、如此带着对医生和护士姐姐的万般感激死去,他们死的是一种由养老院安置的死;是令人欣见的死。而如果死在家里,自然要选择上流社会的有礼貌的死,宛若就以之开始了高等级的葬礼和整套精美的习俗。于是就有穷人们站在这样一家的门前看得心满意足。穷人们的死自然平庸乏味、全无繁文缛节。一旦他们找到个大概合身的死,他们就会欢天喜地。这个好像太肥了吧。人总会再发育一点点的。要是扣不上扣子,或者卡脖子,那可就愁人啦。

傻按:
1. “名声远播的H魌el”指“主宫医院”(l&#39;H魌el-Dieu)。旧时设立于主教所在城市的医院,多位于教堂附近。里尔克此处的巴黎“主宫医院”,位于 “巴黎圣母院”(Notre-Dame de Paris)旁。《法汉大词典》又称“巴黎市立医院”,但,法语文学的汉译基本都译作“主宫医院”。

  

“在独具建筑艺术风格、威严的主教堂“圣母院”附近,巴黎的参观者们发现了“上帝之家”——一所最古老的、在医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医院,建立于660年前后,比它的邻居“圣母院”早半个世纪。据记载,它的建立者是法国的圣者朗德里(Landry)及伯爵阿尔尚博(Archambaud)。巴黎社会批判作家路易&#8226;塞巴斯蒂&#8226;梅西耶(Louis Sébstien Mercier,1740—1814)曾说,朗德里及伯爵阿尔尚博创立了“上帝之家”,这是一家“不论声望、信仰和性别的、向所有病人敞开大门的收容所”。
“当时,在这个医院里普遍地存在着各种弊病。法国大革命前,德国擅长讽刺的权威们当然认为医院虔诚的名称是很荒谬的:在装有窗户栅栏阴暗的大病房里,每个病床上都躺着两三个或更多的病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也不管他们患的是何种疾病,他们都得不到合乎卫生标准的照料。手术当着其他病人的面进行;产妇在黑暗、潮湿的地窖里生产。在这个传统的医院里,火灾与产褥热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德)卡尔格-德克尔(Bernt Karger-Decker)著;姚燕,周惠译《医药文化史》(北京:三联书店,2004.1. 320页)
“法国革命前完成的多种报告和研究已经用数量表明了法国医疗服务中存在的许多问题,并提出了各种解决方法。最为著名的就是雅克&#8226;特农的《关于巴黎医院的报告》(1788)。在该报告中,这位杰出的外科医师提请人们关注巴黎医院中骇人听闻的卫生条件、极度的拥挤、设备的匮乏以及高死亡率。主宫医院是这些医院中最古老、规模最大(有1200个床位)、名气最响的一家,其病人的死亡率几乎达25%(大多数英国医院报告的死亡率远远低于10%),用特农的话说,这使它成为“所有的医院中最不健康、最不舒适的一家”。许多病床要安置3个或更多的病人,对患传染病的病人也几乎不作隔离,大多数外科手术都在病房进行,而且孕妇生产时居然与其他不同怀孕期的妇女挤在一张病床上。其他医院的条件虽然没这么差,但还远远不够理想。巴黎的医院比伦敦多,虽然后者的城市规模是前者的两倍。1801年,据估计,在整个英格兰仅有3000个医院床位;特农发现在巴黎的28所医院中住了6236名病人,还有14105个病人住在收容所似的地方。病人的如此集中为形成1794年后巴黎学派的特色作出了贡献。
“但是巴黎的医院在18世纪90年代早期发展很不稳定。它们中的大多数原来都是由天主教教堂创办和经营的,但在非宗教的革命中都被国有化了。一些隐修院也变成了医院。由于经济和行政管理基础被中断,这些医院负债累累,靠不时地从国库中获得一些拨款维持。此外,法国革命孕育的平等主义和人权的精粹也促使人们希望医院可以被彻底废除,而代之以家庭护理,因为新的社会秩序会使人人都健康。有一条革命标语写道:“不再有穷人,不再有医院。”医生作为旧的等级制度的代表也遭到了责难,医学院随同医学机构如行业公会、皇家医学会、外科医师学会一起在革命的早期都遭到关闭。医疗许可作为旧的不平等的标志而不再受到赞同,尽管某些医生表示反对,但是一种医学上的自流放任却逐渐形成了。”(第35页图版说明:图4主宫医院,位于巴黎市中心的圣母院天主教堂附近,法国医学的许多领导者都曾在那里接受过培训和工作过。无名氏版画,创作于19世纪初。)——(英)威廉&#8226;F&#8226;拜纳姆(William F. Bynum)著;曹聚芬译《19世纪医学科学史》(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2. 2. 34-35页)

2. 克洛维(Chlodwig):法语为Clovis。456-511,法兰克王国奠基人,墨洛温王朝的开创者。

  

“克洛维成为海滨法兰克人的部落酋长以后,便开始大举入侵高卢北部。486年,克洛维在苏瓦松打败了西阿格里的军队,西阿格里逃到西哥特王宫避难。西哥特王阿拉里克二世怕同克洛维交战,扣留了西阿格里,把他押送回去,西阿格里遂被克洛维所杀。塞纳河流域以及苏瓦松和巴黎等城市落入法兰克人之手。三年后,克洛维把他的权力扩展到罗亚尔河和阿尔摩里克半岛边境。嗣后克洛维东讨里普利安法兰克人,于491年降服了他们的部落酋长。496年,克洛维在斯特拉斯堡附近战胜了由莱茵河方面侵入高卢的阿勒曼人,迫使他们臣服于他,称他为宗主。据图尔主教格雷戈里在其著名的《法兰克人史》记载:当两军交战时,法兰克军队损失惨重,濒临全面溃灭。克治维向苍天祈祷,高喊耶酥基督,求神祐助,表示在战胜阿勒曼人后愿意信奉基督教。正当他高声祈求时,阿勒曼人突然不战自溃,杀死国王,向克洛维投降。
   “克洛维的信仰基督教是在他班师回朝后不久,就在这一年的圣诞节,他率领3000个战士受洗,皈依了罗马天主教。他的皈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法兰克人进入高卢北部以后,仍信仰原始的多神教,而当时已经进入高卢的西哥特人和勃艮第人则信仰阿利乌派。493年,克洛维与勃艮第公主克洛蒂尔达结婚,她却是一个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曾不断劝他加入罗马天主教。克洛维了解信仰罗马天主教对他有利。他想取得罗马教士对他的支持,进一步征服信仰阿利乌派日耳曼部落;同时又可笼络人心,获得高卢原来信仰基督教的居民对他的拥护。
  “克洛维战胜阿勒曼人后不久,便向高卢东南部的勃艮第王国进攻。他事先与勃艮第王贡多巴德之弟戈迪吉塞尔订立秘密协定,答应战胜后与他共分勃艮第王国土地。500年,在戈迪吉塞尔举兵叛变附,克洛维在前线攻击贡多巴德。在内外夹攻之下,勃艮第人被打败,被迫向克洛维纳贡。
  “507年,克洛维又进攻西哥特王国,在普瓦提埃一战中击溃了西哥特人。第二年,攻入西哥特王国首都图卢兹,获取了宫中的大量宝物其中包括一百年前阿拉里克进攻意大利时掠夺得来的奇珍异宝。法兰克王国的版图扩充到高卢西南部后,西哥特王国的政治重心转移到西班牙。这次战争曾得到西哥特王国境内罗马教士的支持,有些教士打开城门迎接法兰克军队,显示了克洛维皈依基督教给他带来了好处。
  “克洛维打败了西哥特王国后,在图尔接到拜占廷皇帝阿纳斯塔西阿斯的敕书,封他为执政官。得到拜占廷皇帝的承认使他感到非常荣耀。在圣马丁教堂里,他身穿紫色袍服,披上披肩,头戴王冠,跨上坐骑,从教堂向城里走去,沿途散发金币。离开图尔后,他把政府设在巴黎。”(张芝联主编《法国通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15-17页)

【德语原文】
Dieses ausgezeichnete H魌el ist sehr alt, schon zu K鰊ig Chlodwigs Zeiten starb man darin in einigen Betten. Jetzt wird in 559 Betten gestorben. Natürlich fabrikm溥ig. Bei so enormer Produktion ist der einzelne Tod nicht so gut ausgeführt, aber darauf kommt es auch nicht an. Die Masse macht es. Wer giebt heute noch etwas für einen gut ausgearbeiteten Tod? Niemand. Sogar die Reichen, die es sich doch leisten k鰊nten, ausführlich zu sterben, fangen an, nachl鋝sig und gleichgültig zu werden; der Wunsch, einen eigenen Tod zu haben, wird immer seltener. Eine Weile noch, und er wird ebenso selten sein wie ein eigenes Leben. Gott, das ist alles da. Man kommt, man findet ein Leben, fertig, man hat es nur anzuziehen. Man will gehen oder man ist dazu gezwungen: nun, keine Anstrengung: Voilà votre mort, monsieur. Man stirbt, wie es gerade kommt; man stirbt den Tod, der zu der Krankheit geh鰎t, die man hat (denn seit man alle Krankheiten kennt,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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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6:3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依荷听雨 于 2022-10-20 19:36 编辑


123、
à une heure du matin(节译)
不满于每个人,不满于我自身,我渴望赎回我自己与些微我的骄傲,在夜的寂静与孤独里。每一个我所热爱者的灵魂啊,每一个我所歌唱者的灵魂,强壮我吧,扶助我,使我远离世间的谎言与令人堕落的烟雾;而您,主啊我的上帝!恩赐我吧,令我创作出若干优美的诗句,让我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最卑劣的人,并不比我所鄙弃的人低贱。

Mécontent de tous et mécontent de moi, je voudrais bien me racheter et m'enorgueillir un peu dans le silence et la solitude de la nuit. &#194;mes de ceux que j'ai aimés, ames de ceux que j'ai chantés, fortifiez-moi, soutenez-moi, éloignez de moi le mensonge et les vapeurs corruptrices du monde; et vous, Seigneur mon Dieu! accordez-moi la grace de produire quelques beaux vers qui me prouvent à moi-même que je ne suis pas le dernier des hommes, que je ne suis pas inférieur à ceux que je mé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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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6:4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依荷听雨 于 2022-10-20 19:39 编辑

124、看图说话:La Dame à la Licorne

               Dasha

这儿有挂毯 ,阿贝罗娜,是壁毯。我想像着你在这里,这是六张挂毯,来吧,我们从一旁慢慢走过去。不过,我们还是先退后,把它们所有同时看一下吧。它们多么宁静,不是吗?里面只有微小的变化。始终是这座椭圆形、蓝色的岛,浮在克制着的红色背景上,背景上鲜花盛开、安居着小小的、一同在忙碌的动物们 。只是那边,最后一幅挂毯上,岛微微升高了一些,似乎更加轻盈。岛上始终承负着一个人物形象——装束各不相同但却始终是同一个人的一个女子。间或她身旁有一个稍小一些的形象——一个侍女,始终有的是扶盾兽 ,大的,同在岛上,同在情节里。左边是一头狮子,而右边,浅色的,是独角兽;它们举着同样的旗帜,旗帜高扬在它们头顶上空:三钩银月,冉冉升起在红底上的蓝色斜带里。——你见过吗?要从第一幅开始吗?

  

她在喂鹰。她的衣装是多么华贵啊。那只鸟在她戴手套的手上,活动着。她注视着鹰,把手伸进侍女递过来的碗里,要拿什么递给鹰。右下方她的裙裾上停着一条小的丝毛狗,正抬头看着,希望会想起来给它些吃的。嗯,你可曾注意到,一道低矮的玫瑰花篱封闭在岛的后面。纹章兽 像纹章一样高傲地立起。纹章再一次作为斗篷围在它们身上,被一只漂亮的饰针别住,飘扬着。
  

一注意到她正陷入沉思,不就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向下一幅挂毯吗?她在编织一顶花环,一顶小小的、圆形的、鲜花而成的冠冕。她凝思着从浅盆里拣选下一朵康乃馨 的颜色,那个浅盆,在她串起前一朵花的时候,侍女就一直为她端着。她身后的条椅上放着一个还未用过的满是玫瑰的篮子,已经被一只猴子发现。这一次应该是康乃馨。狮子不再感兴趣,但右边的独角兽却心领神会。

  

一定不会有音乐出现在这宁静里吗,音乐不已经被压低在里面了吗?打扮得凝重文静,她(那么迟缓,不是吗?)款步走到便携式管风琴旁,弹奏起来,她站在那里,簧管把她和在对面拉动风箱的侍女隔开。她从未这般美丽过。她的秀发扎成两个辫子,美妙地挽在前额,用头饰结在一起,发梢高高耸起仿佛一簇短短的盔缨。狮子忍受着乐音,怏怏不乐,不情愿地克制着咆哮。而那只独角兽却是美丽的,仿佛激动在波浪中。
  

岛变得宽阔。有帐篷树立。帐篷由蓝色锦缎制成,金光闪闪。纹章兽 撩起 篷幔,她身穿贵族的裙装,近乎简朴地走向前 。她的珍珠同她本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侍女掀开一个小箱子,她正从里面取出一条首饰链,那是一件一直被锁起来的、沉重而华美的珠宝。小狗坐在她身边,在准备好的座位上显得很高,正注视着 。你发现帐篷顶檐上的那句铭文了吗?那上面写着:“A mon seul désir(为我唯一之愿)”。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兔子在下面跳?为什么立刻就可以看到小兔子在跳?一切都如此拘谨。狮子无事可做。她亲自执握那面旗。抑或她靠那面旗保持站立 ?她的另一只手握住独角兽的角。那是哀悼吗?哀悼能这样直立 吗?一件丧服能缄默不语得就像这处处皱缩的墨绿色天鹅绒吗?
  

然而节日还是来临了,没有人受邀前来。渴望正扮演着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一切都在那里,一切都永远在。狮子近乎恐吓地在环视:无人可以到来。我们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疲惫;她疲惫了吗?抑或因为手中拿着某种重物,她只是坐了下来?有人可能以为那是一只圣体匣 。而她将另一条手臂垂向独角兽,独角兽撒娇地人立而起,攀爬着靠在她的膝头。她手拿的是一面镜子。你可看见:她在向独角兽展示它在镜中的影子——。
阿贝罗娜,我想像着你在这里。你明白吗,阿贝罗娜?我想,你一定明白的。

KA3注:“她在喂鹰”犹里尔克描述不准确,喂的应该是鹦鹉。
图片扫描自:http://book.douban.com/subject/3128066/



原文:
Es giebt Teppiche hier, Abelone, Wandteppiche. Ich bilde mir ein, du bist da, sechs Teppiche sinds, komm, la&#223; uns langsam vorübergehen. Aber erst tritt zurück und sieh alle zugleich. Wie ruhig sie sind, nicht? Es ist wenig Abwechslung darin. Da ist immer diese ovale blaue Insel, schwebend im zurückhaltend roten Grund, der blumig ist und von kleinen, mit sich besch&#228;ftigten Tieren bewohnt. Nur dort, im letzten Teppich, steigt die Insel ein wenig auf, als ob sie leichter geworden sei. Sie tr&#228;gt immer eine Gestalt, eine Frau in verschiedener Tracht, aber immer dieselbe. Zuweilen ist eine kleinere Figur neben ihr, eine Dienerin, und immer sind die wappentragenden Tiere da, gro&#223;, mit auf der Insel, mit in der Handlung. Links ein L&#246;we, und rechts, hell, das Einhorn; sie halten die gleichen Banner, die hoch über ihnen zeigen: drei silberne Monde, steigend, in blauer Binde auf rotem Feld. — Hast du gesehen, willst du beim ersten beginnen?
Sie füttert den Falken. Wie herrlich ihr Anzug ist. Der Vogel ist auf der gekleideten Hand und rührt sich. Sie sieht ihm zu und langt dabei in die Schale, die ihr die Dienerin bringt, um ihm etwas zu reichen. Rechts unten auf der Schleppe h&#228;lt sich ein kleiner, seidenhaariger Hund, der aufsieht und hofft, man werde sich seiner erinnern. Und, hast du bemerkt, ein niederes Rosengitter schlie&#223;t hinten die Insel ab. Die Wappentiere steigen heraldisch hochmütig. Das Wappen ist ihnen noch einmal als Mantel umgegeben. Eine sch&#246;ne Agraffe h&#228;lt es zusammen. Es weht.
Geht man nicht unwillkürlich leiser zu dem n&#228;chsten Teppich hin, sobald man gewahrt, wie versunken sie ist: sie bindet einen Kranz, eine kleine, runde Krone aus Blumen. Nachdenklich w&#228;hlt sie die Farbe der n&#228;chsten Nelke in dem flachen Becken, das ihr die Dienerin h&#228;lt, w&#228;hrend sie die vorige anreiht. Hinten auf einer Bank steht unbenutzt ein Korb voller Rosen, den ein Affe entdeckt hat. Diesmal sollten es Nelken sein. Der L&#246;we nimmt nicht mehr teil; aber rechts das Einhorn begreift.
Mu&#223;te nicht Musik kommen in diese Stille, war sie nicht schon verhalten da? Schwer und still geschmückt, ist sie (wie langsam, nicht?) an die tragbare Orgel getreten und spielt, stehend, durch das Pfeifenwerk abgetrennt von der Dienerin, die jenseits die B&#228;lge bewegt. So sch&#246;n war sie noch nie. Wunderlich ist das Haar in zwei Flechten nach vorn genommen und über dem Kopfputz oben zusammengefa&#223;t, so da&#223; es mit seinen Enden aus dem Bund aufsteigt wie ein kurzer Helmbusch. Verstimmt ertr&#228;gt der L&#246;we die T&#246;ne, ungern, Geheul verbei&#223;end. Das Einhorn aber ist sch&#246;n, wie in Wellen bewegt.
Die Insel wird breit. Ein Zelt ist errichtet. Aus blauem Damast und goldgeflammt. Die Tiere raffen es auf, und schlicht beinah in ihrem fürstlichen Kleid tritt sie vor. Denn was sind ihre Perlen gegen sie selbst. Die Dienerin hat eine kleine Truhe ge&#246;ffnet, und sie hebt nun eine Kette heraus, ein schweres, herrliches Kleinod, das immer verschlossen war. Der kleine Hund sitzt bei ihr, erh&#246;ht, auf bereitetem Platz und sieht es an. Und hast du den Spruch entdeckt auf dem Zeltrand oben? da steht: &#8250;A mon seul désir.&#8249;
Was ist geschehen, warum springt das kleine Kaninchen da unten, warum sieht man gleich, da&#223; es springt? Alles ist so befangen. Der L&#246;we hat nichts zu tun. Sie selbst h&#228;lt das Banner. Oder h&#228;lt sie sich dran? Sie hat mit der anderen Hand nach dem Horn des Einhorns gefa&#223;t. Ist das Trauer, kann Trauer so aufrecht sein, und ein Trauerkleid so verschwiegen wie dieser grünschwarze Samt mit den welken Stellen?
Aber es kommt noch ein Fest, niemand ist geladen dazu. Erwartung spielt dabei keine Rolle. Es ist alles da. Alles für immer. Der L&#246;we sieht sich fast drohend um: es darf niemand kommen. Wir haben sie noch nie müde gesehen; ist sie müde? oder hat sie sich nur niedergelassen, weil sie etwas Schweres h&#228;lt? Man k&#246;nnte meinen, eine Monstranz. Aber sie neigt den andern Arm gegen das Einhorn hin, und das Tier b&#228;umt sich geschmeichelt auf und steigt und stützt sich auf ihren Schoo&#223;. Es ist ein Spiegel, was sie h&#228;lt. Siehst du: sie zeigt dem Einhorn sein Bild —.
Abelone, ich bilde mir ein, du bist da. Begreifst du, Abelone? Ich denke, du mu&#223;t begreifen.

汉译本情况: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284936/:129-132页(方瑜)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57434/:魏育青,未译此章,但将“La Dame à la Licorne”(伴有独角兽的贵妇人)译成了“犀牛的女人”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395739/:272-274页(钱春绮)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440630/:392-394页(徐畅)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963669/:142-147页(曹元勇)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6966301/:102-104页(麦湛雄),基本是移植曹译本
傻按:列位看官,如上汉译,不妨参照这六幅壁毯,来一次看图说话。此外,尚可参看:http://book.douban.com/review/1290111/

=============
Dasha求助:“und schlicht beinah in ihrem fürstlichen Kleid tritt sie vor”句中的“schlicht”与“beinah”的位置导致Dasha在语法上弄不清二者之间的关系了,因此此句犹有疑问。请豆友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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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7: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依荷听雨 于 2022-10-20 19:47 编辑

125、看书说话&求问

     Dasha

【Dasha试译】
今夜,想必少年时曾经拥有的那本绿色小书突然重现在我的记忆里;不知为什么,我竟会假想那本书是从马蒂尔德&#8226;布拉厄那里得来的。得到书的时候,我并不感兴趣,第一次阅读,已经数年之后,我想应该是在乌尔斯郭的那个假期吧。但是,从第一眼起,那本书就让我感到重要。即使打量外表,那本书也完完全全充满了关联。封面的绿似乎有什么含义,立刻就可以看出,书的里面一定就是它应该是的模样。似乎早有约定,最先出现的是光滑的、白而又白的、带有水纹的衬页,然后是被认为隐秘玄奥的扉页。看上去,里面大概会有许多插图;但是里面一幅插图也没有,于是,不得不近乎违心地承认,没有插图也顺理成章。也许是某种方式的补偿吧,会在某个位置找到纤细的书签带,书签带脆硬而略带歪斜,因信任而依然粉红得令人心动,上帝知道从何时起一直留在相同的两页之间。或许从未被使用过,是装订工看也不看就快速而勤劳地折放在那里的。但也许并非出于偶然。也许,是谁读到那里停了下来,从未再读;可能,命运在那个时刻叩响了他的门,使他忙于远离一切书籍,书籍终究并非生活。那本书是否被继续阅读过,已经无从判断。不过也可以猜想,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个位置被一次次翻开,即使有时已是深夜。无论怎样,我总有一种胆怯,面对这两页,就像面对前面站着一个人的镜子。我从未阅读过这两页。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否曾经阅读过整本书。书并不非常厚,但是里面有一大堆故事,尤其是在下午;下午的时候总有一个你还不熟悉故事。
  

【原文】
Diese Nacht ist mir das kleine grüne Buch wieder eingefallen, das ich als Knabe einmal besessen haben mu&#223;; und ich wei&#223; nicht, warum ich mir einbilde, da&#223; es von Mathilde Brahe stammte. Es interessierte mich nicht, da ich es bekam, und ich las es erst mehrere Jahre sp&#228;ter, ich glaube in der Ferienzeit auf Ulsgaard. Aber wichtig war es mir vom ersten Augenblick an. Es war durch und durch voller Bezug, auch &#228;u&#223;erlich betrachtet. Das Grün des Einbandes bedeutete etwas, und man sah sofort ein, da&#223; es innen so sein mu&#223;te, wie es war. Als ob das verabredet worden w&#228;re, kam zuerst dieses glatte, wei&#223; in wei&#223; gew&#228;sserte Vorsatzblatt und dann die Titelseite, die man für geheimnisvoll hielt. Es h&#228;tten wohl Bilder drin sein k&#246;nnen, so sah es aus; aber es waren keine, und man mu&#223;te, fast wider Willen, zugeben, da&#223; auch das in der Ordnung sei. Es entsch&#228;digte einen irgendwie, an einer bestimmten Stelle das schmale Leseband zu finden, das, mürbe und ein wenig schr&#228;g, rührend in seinem Vertrauen, noch rosa zu sein, seit Gott wei&#223; wann immer zwischen den gleichen Seiten lag. Vielleicht war es nie benutzt worden, und der Buchbinder hatte es rasch und flei&#223;ig da hineingebogen, ohne recht hinzusehen. M&#246;glicherweise aber war es kein Zufall. Es konnte sein, da&#223; jemand dort zu lesen aufgeh&#246;rt hatte, der nie wieder las; da&#223; das Schicksal in diesem Moment an seiner Türe klopfte, um ihn zu besch&#228;ftigen, da&#223; er weit von allen Büchern weggeriet, die doch schlie&#223;lich nicht das Leben sind. Das war nicht zu erkennen, ob das Buch weitergelesen worden war. Man konnte sich auch denken, da&#223; es sich einfach darum handelte, diese Stelle aufzuschlagen wieder und wieder, und da&#223; es dazu gekommen war, wenn auch manchmal erst sp&#228;t in der Nacht. Jedenfalls hatte ich eine Scheu vor den beiden Seiten, wie vor einem Spiegel, vor dem jemand steht. Ich habe sie nie gelesen. Ich wei&#223; überhaupt nicht, ob ich das ganze Buch gelesen habe. Es war nicht sehr stark, aber es standen eine Menge Geschichten drin, besonders am Nachmittag; dann war immer eine da, die man noch nicht kannte.

【求问】此语如何汉译
原文:
rührend in seinem Vertrauen, noch rosa zu sein
英译:
Linton、Norton:pathetic in its confidence that it was still rose-coloured
Stephen Mitchell:pathetic in its confidence that it was still pink
Burton Pike:touching in its confidence that it was still rose-coloured
Michael Hulse:touching in its confidence that it was still pink
adieudusk根据英译翻译成的汉语令人落泪:
在它的自信中楚楚动人,依然色若玫瑰。
[问题是:confidence对应的德语原文是Vertrauen,是“信任”,不是“自信”(Selbstvertrauen)。是“它”对“人的信任”“令人心动”。]在“这几个英译者全部该抽屁板子”后adieudusk桑译作“在信任中深深动容却依然保持粉色”
汉译:
方瑜:带上的玫瑰红仍未消褪,让人禁不住有点悲凄【有日译本痕迹】
魏育青:但粉红的颜色仍未消褪,忠于职守的程度真让人感动
钱春绮:它的红色还没有褪,使相信这点的人觉得感动
徐畅:但却仍然保持着粉红的颜色,其忠于职守的程度令人感动【有魏译本痕迹】
曹元勇(据Linton英译翻译):丝带上的玫瑰红仍未消褪,天知道它从何年何月就插在这页书中没再动过,在它默默的坚守中透着无限伤感【似有魏的痕迹】
麦湛雄:上面的玫瑰红依稀可辨,天知道它从何年何月开始就插在这页书中,在坚守中它显得楚楚动人【有挪移曹译本的嫌疑】
[傻按]Linton原句整句:There was some little compensation for this disappointment in finding, at a particular passage, a narrow book-mark, which, friable and a little awry, pathetic in its confidence that it was still rose-coloured, had lain since Heaven knows when between the same two pages.
曹氏明显错读了“confidence”(=it was still rose-coloured)的含义
至于5家汉译为何将“Vertreauen/confidence”译成了“忠诚”类的意思(方瑜对之无视),Dasha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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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7: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126、伊凡·格罗斯尼(Iwan Grosnij)是谁?

           Dasha

【按出版时间升序排列】
魏育青:伊凡&#8226;格罗斯尼,俄罗斯大公伊凡家族成员。——译者注
钱春绮:伊凡雷帝
徐 畅:伊凡&#8226;格罗斯尼,俄罗斯大公伊凡家族成员。——译者注
曹元勇:伊凡&#8226;格罗斯尼(Ivan Grosny),俄罗斯大公伊凡家族的成员。
麦湛雄:伊凡&#8226;格罗斯尼
傻按:里尔克的德语“Iwan Grosnij”就是俄语“Иван грозный”的转写,John Linton的“Ivan Grosny”也是转写(英语也转写成“Ivan Grozny”),“грозный”就是英语的“Terrible”、德语的“Schreckliche”,整体就是“Ivan the Terrible”、“Iwan der Schreckliche”,汉语就是“恐怖的伊凡”或者“伊凡雷帝”,即伊凡四世。
  

【附里尔克咏伊凡雷帝】
他 的侍从们以越来越多的
喂养来自野生流言的狼群,
流言是他,一切是他。

他的宠臣从他面前逃遁。

他的女人们窃窃私语,各建
同盟。他听闻她们全在
宫闱深处同胆怯四顾的
侍女们谈论毒药。

所有的墙是空心的,布满橱柜和抽屉 ,
凶手们蜷踞在屋顶下,
扮演成教士,技艺精湛。

而他却没有什么,除却偶尔
一瞥;除却脚步
悄暗在螺旋扶梯;
除却坚铁在他的权杖 。

没有什么,除却悔罪的苦衣
(透过苦衣,寒冷从地面
爬上他的身体,指尖爪利)
没有什么,他胆敢呼唤,
没有什么,除却恐惧这一切,
没有什么,除却日日恐惧这一切人,
他们追逐他,穿过被追逐的
面孔,沿着暗中未被讯问的
或许充满罪的无数的手。

有时他抓一个人在走廊,
刚好抓在外袍的褶裥上,
于是他恼怒地将那人拖过来;
但是在窗下他却不再清楚:
谁是抓握者?谁在被抓握?
我是谁?这是谁?


Seine Diener füttern mit mehr und mehr
ein Rudel von jenen wilden Gerüchten,
die auch noch Er sind, alles noch Er.

Seine Günstlinge flüchten vor ihm her.

Und seine Frauen flüstern und stiften
Bünde. Und er h鰎t sie ganz innen
in ihren Gem鋍hern mit Dienerinnen,
die sich scheu umsehn, sprechen von Giften.

Alle W鋘de sind hohl von Schr鋘ken und F鋍hern,
M鰎der ducken unter den D鋍hern
und spielen M鰊che mit viel Geschick.

Und er hat nichts als einen Blick
dann und wann; als den leisen
Schritt auf den Treppen die kreisen;
nichts als das Eisen an seinem Stock.

Nichts als den dürftigen Bü遝rrock
(durch den die K鋖te aus den Fliesen
an ihm hinaufkriecht wie mit Krallen)
nichts, was er zu rufen wagt,
nichts als die Angst vor allen diesen,
nichts als die t鋑liche Angst vor allen,
die ihn jagt durch diese gejagten
Gesichter, an dunklen ungefragten
vielleicht schuldigen H鋘den entlang.

Manchmal packt er einen im Gang
grade noch an des Mantels Falten,
und er zerrt ihn zornig her;
aber im Fenster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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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7: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127、Inga Junghanns

           Dasha

  

躡er Inga Junghanns, deren Briefwechsel mit Rainer Maria Rilke hier erstmalig vorgelegt wird, schreibt Rilke am 28. M鋜z 1919 an Katharina Kippenberg, die Frau seines Verlegers: &#8250;Inga Junghanns, D鋘in, Kopenhagerin, geborene Meyer, vor ihrer Verheiratung (mit dem Maler und Graphiker R. R. Junghanns) im Begriff, Schauspielerin zu werden. Seit dem Jahre 1916 躡ersetzerin meines Malte Laurids Brigge ins D鋘ische, wobei sie das reinste und redlichste Verst鋘dnis bewies... Ich rechne gewisse ihrige Briefe zu den sch鰊sten, die die letzten Jahre mir zugetragen haben. Schw鋜merisch und wahr: diese Verbindung, die den Skandinaven nun einmal gegeben ist. Ihr Deutsch ist nicht immer korrekt, aber so richtig und blindlings ins Ziel ihres Herzens geworfen.&#8249; Rilke hatte das Ehepaar Rudolf und Inga Junghanns 1915, w鋒rend des Ersten Weltkrieges, in München kennengelernt. Zuf鋖lig sah er bei dem Photographen Hanns Holdt eine Aufnahme von Inga Junghanns, die ihn interessierte. Zur gleichen Zeit waren in der Galerie Gaspari Arbeiten von Rudolf Junghanns ausgestellt, die ihn auf den Künstler aufmerksam machten. So ergab sich die Bekanntschaft auf die Initiative Rilkes hin. Er verbrachte einen langen Nachmittag bei dem Ehepaar Junghanns. Danach fand jener Abend bei Holdt statt, der in Rilkes erstem Brief erw鋒nt wird. Inga Junghanns trug Lieder von Bellman vor, die Rilke so sehr entzückten und ihn zu der &#8250;Ode an Bellman&#8249; inspirierten.
Nur kurze Zeit w鋒rte das Zusammensein in München. Rilke wurde Anfang 1916 zum Milit鋜dienst eingezogen, und das Ehepaar Junghanns siedelte ins Oberengadin, nach Sils-Baselgia, über. Briefe mu遲en die r鋟mliche Ferne überbrücken, und dieser freundschaftliche Briefwechsel dauerte bis zu Rilkes Todesjahr an. Nur einmal noch fand eine Begegnung statt: im Sommer 1919 in Sils-Baselgia und Soglio. Darüber berichtet Inga Junghanns lebhaft und anschaulich in ihren wenige Monate nach Rilkes Tod erschienenen Erinnerungen. Der Briefwechsel wurde von Seiten Inga Junghanns&#39; mit gro遝r Intensit鋞, von Seiten Rilkes zurückhaltender, aber treu und stetig geführt. Das starke 躡erwiegen des Anteils von Inga Junghanns machte es notwendig, aus ihren Briefen eine Auswahl zu treffen, wogegen Rilkes Briefe vollst鋘dig und ungekürzt wiedergegeben werden.
Der Gesamtbestand des Anteils von Inga Junghanns umfa遲 71 Briefe, drei Ansichtskarten und ein Telegramm. Es wurden 49 Briefe aufgenommen, von denen etwa die H鋖fte (25) vollst鋘dig, die andere H鋖fte (24) gekürzt wiedergegeben wurde. Die weggelassenen Briefe werden in den Anmerkungen, jeweils an der betreffenden Stelle, vermerkt. Zu den nicht aufgenommenen Briefen geh鰎t auch der gro遝 Erz鋒lbrief über das Schicksal der Freundin Gerda vom 22./27. August 1917, den Rilke in seinem Brief vom 20. September 1917 erw鋒nt. Der Abdruck dieses umfangreichen Briefes, der einen in sich geschlossenen, fast novellenartigen Bericht darstellt, h鋞te den Rahmen des Buches gesprengt. Rilkes Anteil an der Korrespondenz besteht aus 28 Briefen und sechs Telegrammen.
Dazu kommen noch die beiden Fragebogen zur 躡ersetzung des &#8250;Malte Laurids Brigge&#8249; von Inga Junghanns mit Rilkes Antworten.
Die Originale der Briefe von Inga Junghanns befinden sich im Rilke-Archiv. Frau Ruth Fritzsche-Rilke hat die Originalbriefe liebenswürdigerweise für die Herausgabe des Briefwechsels zur Verfügung gestellt. Folgende acht Briefe, zu denen die Originale fehlen, mu遲en nach vorhandenen Abschriften wiedergegeben werden: 12. Juli 1919, 12. August
1919, 16./18. August 1919, 5. November 1919, 2. Oktober
1920, 14. Dezember 1920, 30. Dezember 1920, 1. Dezember 1925.
Die Originale der Rilkeschen Briefe sowie der beiden Fragebogen werden auf der K鰊iglichen Bibliothek in Kopenhagen verwahrt. Für die Herausgabe standen Photokopien zur Verfügung. Nur in einem Falle, dem Brief vom 20. Dezember 1919, wo das Original fehlt, mu遲e eine Abschrift zugrundegelegt werden. Der an das Ehepaar Junghanns gemeinsam gegeben wurde. Andere &#8250;Danismen&#8249;, d鋘ische Wendungen und eigenwillige deutsche Pr鋑ungen, die nicht ohne weiteres verst鋘dlich sind, werden in den Anmerkungen erkl鋜t. Zus鋞ze des Herausgebers, die auf das 鋟遝rst notwendige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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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5 17: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128、筋疲力竭,在橡树上吊死

          Dasha

如题。今日在两本书上读到此句话,于是绝倒:力竭之后,还能有力气爬上树绑绳子,然后再下得树来上钻绳子里……真真是神话传说啊。

  

碧布莉丝(Byblis,Βυβλ&#943;&#962;,汉语也译“白比丽丝”、“比布利斯”)。据奥维德《变形记》记述,太阳神阿波罗的孙女碧布莉丝,爱上了自己的孪生兄弟考努斯(Caunus,Καυνο&#962;),考努斯无法接受碧布莉丝的爱,远走他乡,建立了考努斯城。而碧布莉丝跋山涉水一路追寻到吕西亚(和合本新约作“吕家”),气力耗尽,倒地不起,哭泣不止,最后被仙女变成一眼永不干涸的清泉。所以里尔克在《马尔特手记》第66章写道:……她们的传奇就是追寻考努斯一直到吕西亚的碧布莉丝的传奇。她的心的充血驱赶她循着他的足迹穿过一个个国家,最终她的力量用尽;但她的本性的动荡是强大的,使得她在倒下的时候在死的彼岸再次显现为泉,匆急地,化为匆急的泉……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364765/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4196879/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395739/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963669/


Amelie :哈哈哈哈真是绝倒~~~  
  那么南: how?   
  艾洛: 希腊式的自挂东南枝。。。  
  Dasha :2012-01-06 20:15:09 NumberNine (若非金谷满园树,即是河阳一县花)
how?
==================
钱春绮老人家自己都说“《变形记》9,454-665”,可就是不愿意去查一下;而那位后来者,不过是把钱春绮的汉语译成汉语罢了。
貌似只有Dasha这样闲极无聊、吃饱了撑的的人,才肯查原文吧。否则,陆兴华大侠也不至于这么恶搞吧:http://www.douban.com/note/194025446/   
那么南:哈,昆仑那个吧. d老师这么认真的人少.   
adieudusk : 我怎么看水仙那一段可爱啊  
  :钱春绮应该没有直接查过《变形记》,而是查了其他什么资料,里面也提到《变形记》,所以老钱就误以为“自挂东南枝”一幕也见于《变形记》。其实这是出自其他版本:

Parthenius, Love Romances 11 (trans. Gaselee) (Greek poet C1st B.C.) :
She, as her passion did not abate, and also because she blamed herself for Kaunos&#39; exile, tied the fillets of her head-dress to an oak, and so made a noose for her neck. The following are my own lines on the subject:--‘She, when she knew her brother&#39;s cruel heart, plained louder than the nightingales in the groves who weep for ever the Sithonian lad; then to a rough oak tied her snood, and made a strangling noose, and laid therein her neck: for her Milesian virgins rent their robes.’

http://www.theoi.com/Nymphe/NympheBybli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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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6 06: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129、 冒充一回老师

       Dasha

现实生活中,Dasha也常常被称为“X老师”,其实Dasha的身份与教师、教授无关,也与演艺界遥隔天海。
日剧パンドラ里曾有句台词,大意是,被称为“せんせい”(老师)时,不会回答的是政客和律师,会回答的是医生和老师。
之所以想到冒充,因为忽然想起当年读书时,我们的作业、试卷是老师批改的。那么,现在的译者,其译出的文字,谁在给他们批改?尤其那些“大师”、“高人”?他们如果参加语言考试,能拿满分/高分吗?出版社的编辑大多没有充当“せんせい”的能力,尽管也常常会被人尊为“せんせい”。那么,这些人译文的质量,谁下的判断?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就是不通外语的读者。所以,那天Dasha在豆友adieudusk的一篇日记的回帖中感慨:
【Dasha的泰水老丈母娘,英语的26个字母也都不全,但她却没事儿就评价小侄女的英语老师教得好不好,她的标准是什么?她的权利是什么?】
这次冒充老师,就批改一下里尔克“马尔特手记”倒数第二章的半句话吧:
原文:da tritt sie noch einmal im spannenden Vorhimmel ein Gestalteter an
方瑜:在天国的门前,基督的形象再度向她们显现
魏育青:却在洞开的天国之门外遇见一位造物主
钱春绮:在紧张的天国门口,却有一位采取人的姿态者再走近她们
徐畅:却突然又在敞开的天堂之门前面遇见一位造物者
曹元勇:并在天国门前充满期待的时候,她们再次遇到了有着人之形象的造物者
[曹自称所据Linton英译:once again, expectant at the gate of heaven, they meet a palpable form]
麦湛雄:并在天国大门之前充满期盼的时候,她们和人形的造物者再次相遇

【Dasha开评】:
1. “spannenden”,方瑜不知所据,但漏译;魏育青错成“洞开”;钱春绮“紧张的”不算错,但有歧义,应该是“令人紧张的”;徐畅挪移魏育青,改“洞开”为“敞开”,但“突然”却是将“noch einmal”误读成了“auf einmal”;曹元勇,比较复杂,首先Linton英译本将定语“spannenden”变成了状语,所以曹译“充满期待”倒也无可厚非;但是,曹的这个时间状语,却明显是将Linton英译本前句“when they awaited nothing more but the endless road”一直读到了“they meet a palpable form”前,可以说英语本身有歧义【但德语毫无歧义,可以顺道批判一下转译】,也可以说曹有误读;而自称据德语译出的麦湛雄,却与曹元勇一致,Dasha无语。
2. “Vorhimmel”,此句的重中之重。先解释一下,这个词在当代的德语词典里是查不到的,但里尔克“读”过的Grimm词典里有,根据Grimm词典解释“nach der meinung einiger kirchenv鋞er ein geringerer vorbereitender grad der künftigen seligkeit, gleichsam der vordere theil des himmels, in welchen die seelen der ohne empfang der taufe verstorbenen kinder u. s. f. kommen sollen”,此词源于早期教父神学,是“对未来幸福的预备”,指“天国的前面部分”(der vordere theil des himmels),可以理解为“天国接待室”。Collins德英词典将“Vorhimmel”解作“first heaven”。或谓英语德语同源,所以不懂德语则可以相信英译,实在是一件一厢情愿的事,此词的诸家英译:“the gate of heaven”(Linton)、“heaven&#39;s gate”(Norton)、“space before heaven”(Stephen Mitchell)、“the arching antechamber of heaven”(Burton Pike)、“place at the gates of heaven”(Michael Hulse),只有Burton Pike正确,所以当年Dasha就说Burton Pike译本是“迄今最好的英译本”。因此,汉译无一正确,也是可想而知的事了。当年贾慧蝶教授就在论坛里劝告Dasha不要执著于“Scheinsatz”一词究竟是什么意思,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就行。另,受里尔克耳提面命指导的法语译者Maurice Betz将“Vorhimmel”径译成“le ciel”(天国),估计是他这句也没问里尔克,里尔克也没看这一句,所以就这么糊弄了。所以,亲受原作者指导,也是一个伪命题——原作者就算熟悉翻译的目的语言,也不可能达到母语程度;译者虽有原作者撑腰,但自以为准确而没有询问原作者而导致错译的情况应该比比皆是。
3. “Gestalteter”,魏、徐、曹、麦皆译成了“造物主/造物者”,魏、徐明显是没有读出“gestaltet”的第二分词含译,想当然地以为是“Gestalter”,曹所据英译本是“a palpable form”,而曹此句却跟汉译本跑了,麦不过在规避挪移曹译的痕迹;方瑜的“基督的形象”,不知何所据,日译本基本都译作“人の姿した者”;倒是钱春绮与日译本一致,或谓钱是使用“独和词典”翻译德语,应该是可能的。至于“人の姿した者”是否正确,则另当别论,“Gestalteter”字面意思就是“被塑造者”。

  冰淇淋 :我觉得,钱的翻译是比较准确的,字面意义上,我用英德词典看的   
Dasha : 是吗?那么请冰淇淋兄将“Vorhimmel”与“Gestalteter”的英译释义贴出来我们比对一下  
冰淇淋 : Vorhimmel: Vorh鰈le, angebliche Zwischenzust鋘de zu dem Leben jenseits.

这个只找到德语的,和英语里“limbo" 意思相近,大概是介于地狱和天堂之间的一个中间的状态。
因为只有信耶稣的人才能进天堂,那么不至于下地狱又不信耶稣(比如在耶稣出生之前的伟人之类的)的人死后去哪里呢,就去limbo这个地方

Gestalteter:其动词原型为 gestalten: to form, to shape, to configure

好了,班门弄斧完毕

  
Dasha : “limbo”汉语译成“灵簿狱”,呵呵,离天堂远了些吧。而钱春绮仅仅译作“天国门口”;
Gestalteter,钱春绮译成“采取人的姿态者”
此二处,兄译文钱准确?至少在Dasha看来,他都不如兄准确。  
  艾洛:Dasha兄,天国前殿 用来翻译VORHIMMEL是否合适?另外,Gestalteter用被塑造者,似乎不如被造者,或者从本义来,被赋形者,取造化赋形之意。因为Gestalt与希腊人所讲之形体又有莫大关系,我想还是要把一个 形 字凸显出来。不知君意如何?   
  Dasha : 嗯,这个“赋形者”不错,总比“被格式塔者”强。至于“Vorhimmel”,Dasha还在奢望到汉语文献奇缺的教父神学著作中找寻。  
颓加荡者 : Dasha老师,请问茨威格谁的译本最好?  
  Dasha :Krank兄,兄的ID表明兄懂德语,茨威格的文字并不太复杂,还是看原文吧。因为译本毕竟是译本,此外,比对原文看译本,可以轻易判断出哪个译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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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6 06: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130、试译:短歌行咏掌旗官基道霍&#8226;里尔克之爱与死

                Dasha

里尔克1899年秋创作《编年史摘录:掌旗官(1664)》(Aus einer Chronik. der Cornet. —1664);1904年修订稿,题名改为《短歌行咏掌旗官奥托&#8226;里尔克之爱与死》(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des Cornets Otto Rilke),刊于布拉格的文学月刊《德语作品:波希米亚德国人的精神生活》(Deutsche Arbeit. Monatschrift für das geistige Leben der Deutschen in B鰄men)1904年10月第一期;1906年第三次修改,由Axel Junker出版社出版,改定为本题。第一版扉页有献辞:献给什未林伯爵夫人所生的古德龙&#8226;于尔斯屈尔男爵夫人,感念至深友谊的崇高。路易丝&#8226;什未林伯爵夫人(Luise Schwerin)参见《新诗》中《死亡经验》。1912年起,作为“岛屿书库”(Insel-Bucherei)第一种,转由岛屿出版社(Insel Verlag)出版,迄今销售过百万,成为里尔克最受欢迎的作品。译者所据底本即“岛屿书库”版(Rainer Maria Rilke, 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des Cornets Christoph Rilke. Insel Verlag, 1906. Nr. 1. 1922, 231 bis 251 Tsd.)
Cornet是当时军中位阶最低的军官。但是,Cornet军阶虽低,作用甚巨:“兵士中Cornet乃独一之象征,勇者以之葆士气,随之而行动。失之,则军心、士气、全队、全军、战场,尽失矣”(Hans Michel Moscherosch. Gesichte Philanders von Sittenwald. hrsg. von Felix Bobertag. Berlin und Stuttgart. Verlag von W. Spemann, 1900. S. 233)。因此,译作“旗手”,犹无法体现此意,乃译为“掌旗官”。
Christoph今通译克里斯多夫,犹Christophanie,古希腊语Χριστ&#972;φορο&#962;,意指“背负基督的人”(Χριστ&#972;,基督;φορο&#962;,背负)。汉语传统译名有基道霍、基道、基多福……乃至傅雷译成“克利斯朵夫”。传说其人曾背负小基督渡过一个浅滩,因此被奉为旅人的主保。
值得一提的是,“《掌旗官》是一个秋夜的意外馈赠,是在两枝夜风中飘摇的蜡烛下一挥而就的。是流云在月亮上的迁行造就的,之后,数周前我第一次熟悉了的作为遗产传给我一些家庭文献,成为了素材,注入了我的心。”(Rainer Maria Rilke, Briefe. Bd. 2. 1919 bis 1926. hrsg von Horst Nalewski, Insel Verlag, 1991. S. 342)所以冯至曾说:“1926年的秋天,我第一次知道里尔克(Rilke,1875,12,4~1926,12,29)的名字,读到他早期的作品《旗手》(Cornett)。这篇现在已有两种中文译本的散文诗,在我那时是一种意外的、奇异的得获。色彩的绚烂、音调的铿锵,从头到尾被一种幽郁而神秘的情调支配着,像一阵深山中的骤雨,又像—片秋夜里的铁马风声:这是一部神助的作品,我当时想;但哪里知道,它是在一个风吹云涌的夜间,那青年诗人倚着窗,凝神望着夜的变化,一气呵成的呢?”(冯至《里尔克:为十周年祭日作》,载《新诗》1936年第1卷第3期,294页)
【感谢豆友Emma、Adieudusk的细心校读并给出优秀的板砖】

  

感谢http://www.douban.com/people/mice-jerry/兄扫描

“……一六六三年十一月廿四日,领林达之朗格瑙[1]、格莱尼茨与齐格拉[2]诸地之奥托&#8226;封&#8226;里尔克者,其兄基道霍阵亡于匈牙利,将获封其兄于林达应得之采邑;然其人须立一契,证此采邑权或全无效力,倘其兄(依所具死亡证明,于皇家奥地利[3]海斯特[4]骑兵团皮洛瓦诺男爵连队任掌旗官……已殁)生还……”


驱驰,驱驰,驱驰,驰过日,驰过夜,驰过日。
驱驰,驱驰,驱驰。
勇气已如此衰疲,渴望已如此巨大。不再有山,也几无一树。无一物敢挺身立起。异国的茅舍焦渴,蹲踞在泥泞的井边。无处有教堂钟楼。总是同样的景象。生有两只眼已太多。因为只在夜里偶尔才似乎识得道路。或许我们夜里总是一次次折返到我们曾在异国阳光下疲惫抵达之地?可能吧。阳光沉重,仿佛我们那里深深的夏天。但是我们已经在夏天里别离。女人们的衣裳在绿色中久久闪亮。而我们如今久久驱驰。因此一定已是秋天了。至少那里已是,那个有伤悲的女人们记得我们的地方。[5]


朗格瑙人马鞍桥上移身说到:“Marquis[6]大人……”
他的邻伴,小巧伶俐的法国人,最初三天有说有笑。此刻却不再言语。像个渴睡的孩子。灰尘落在他精美的白色蕾丝领上;他也没有觉察。他慢慢枯萎在他的天鹅绒马鞍上。
而朗格瑙人微笑道:“您的眼睛很不寻常,Marquis大人。您一定长得很像令堂——”
小法国人再一次鲜花盛开,拂去领上的尘土,焕然一新。


有人讲起自己的母亲。显然是个德意志人。声音洪亮,措辞缓慢。仿佛少女在编结花环,正思忖地试验着一花一朵,还不知整体是什么模样——:他就是如此搭配着词语。欢喜?悲伤?所有人都在倾听。甚至吐痰也停止了。他们是纯绅士,知道什么是礼节。就是那些不懂德语的人,也突然听懂了,感受着一个个词:“黄昏”……“我还小……”


于是他们全都彼此亲近了,这些绅士,他们来自法兰西、来自勃艮第、来自尼德兰、来自克恩滕[7]的山谷,隶属于波希米亚的城堡、臣属于利奥波德皇帝[8]。因为这一位所讲述的,他们也都经历过且情形恰恰一样。恍然世上只有一个母亲……


就这样策马驰入黄昏,随意一个黄昏。再度沉默,但那些明亮的词已经带在身上。那位Marquis摘下头盔。他的头发乌黑柔滑,而且,他低头的时候,头发女性地舒展在他的脖颈上。此刻朗格瑙人也辨认出:远方有什么高高耸起,直入光芒,纤细、幽暗。一根孤独的圆柱,半已倾圮。后来,他们早已走远,他才蓦地醒悟,那是一尊马多娜像。


营火。大家围坐着等待着。等待有谁唱歌。但大家都如此疲惫。红色的光沉重。落在积尘的靴上。红光蜿蜒蠕行,直至膝头,望向合拢的双手。红光没有翅膀。人脸因此全都幽暗。然而小法兰西人的眼中却有奇异的光,闪了片刻。他曾经吻过一朵小小的玫瑰,如今那朵玫瑰应该在他的怀里继续枯萎着。朗格瑙人看见了这一幕,因为无法入睡。他想:我却没有玫瑰,一朵也没有。
于是他唱起歌。那是一首古老、哀伤的歌,是在家的时候姑娘们在田野里唱的,她们唱这首歌,是秋天,收割进入结束的时候。


小Marquis问:“您应该很年轻吧,大人?” 朗格瑙人半是哀伤半是倔犟:“十八岁。”然后二人沉默。
后来法兰西人问:“您在故乡有聘妻了吗,容克[9]大人?”
“您呢?” 朗格瑙人反问道。
“她有您一样的金发。”
二人再度沉默,直到那个德意志人喊道:“活见鬼,为何您竟要鞍马驱驰,穿越这瘴疠之地,抗御那土耳其狗?”
Marquis微笑。“为了回乡。”
朗格瑙人变得哀伤。他忆起一位金发姑娘,他们一同游戏过。无数狂野的游戏。于是他想回家,只要一瞬间,只要时间长得足以说出一句话:“抹大拉[10],——原谅我一直总是这样!”
怎样——是?这位年轻的大人想着。——如今他们已天遥地阔。


有一天,清晨里,一骑出现,而后第二骑、四骑、十骑。全身铁甲,高大。而后千骑踵至:大军。
必须分手了。
“回乡顺利,Marquis大人。——”
“圣母保佑您,容克大人。”
二人已经无法彼此分开。一刹那二人已经是朋友,是兄弟。二人彼此信任有加;因为一个已经对另一个了解太多。二人在踌躇。二人周围是匆促与蹄声。Marquis脱下右手的大手套。掏出那朵小玫瑰,摘下一片花瓣。似乎擘开一块圣饼。
“这个会庇佑您的。珍重。”朗格瑙人感到惊异。长时间地目送小法兰西人去远。后来他将那片异国的花瓣塞入铠甲。花瓣在他的心波上浮沉漂游。角声起。打马入军,这位容克。他哀哀地微笑:自己被一个异国女人护佑。


一天,行经辎重队。咒骂,色彩,高笑——:大地因此而耀眼。跑来了五彩的少年。扭打、呼喊。来了村姑,紫帽下秀发如潮水。眉目含情。来了雇佣兵,铁青如游移的夜。热烈地抓住村姑,撕碎她们的衣服。按她们在战鼓上。两手匆急、更加激烈地自保,战鼓被唤醒,如在梦中咚咚,咚咚——。黄昏时他们递给他提灯,罕见地:葡萄酒,闪亮在铁帽里。葡萄酒?抑或血?——谁又能分清?


终于面对施波克[11]。伯爵挺立在白马旁。长长的头发闪耀着铁光。
朗格瑙人没有问谁。他认出了将军,于是滚鞍下马,躬身施礼,惹得尘土如云。他带来一份函件,荐他在伯爵麾下。但伯爵命令道:“念这破纸。”[12]伯爵的唇没有动。他毋须多费唇舌;唇舌只是用来咒骂的。除此之外,由右手说话[13]。如此而已。有事请看他的右手。而这位年轻的大人早已读完函件。不再知道身在何处。施波克在他心中超出了一切。甚至天空也已经离去。这时施波克,这位大将军说道:
“掌旗官。”
而这已太多。


连队驻扎在拉包河[14]对岸。朗格瑙人驱马归队,独自。平原。黄昏。鞍桥上的金属片透过尘土闪着光。后来月亮升起。他在自己的手上看见月光。
他梦着。
但是有高声呼喊向他而来。
呼喊,呼喊,
喊碎了他的梦。
并非鸱枭。我主矜怜:
唯一一棵树
在向他高喊:
来人啊!
他举目观望:竖立挣扎。一个被缚在树上的肉身
竖立挣扎,一个年轻的女人,
血流、身裸,
向他袭来:松开我!

他跳下马走进深绿
斩断滚烫的绳索;
他看见她的目光在炽燃
她的牙齿在锉动。

她在笑?

他感到恐惧。
他马上坐稳
驰入黑夜。染血的绳子紧握在手。


朗格瑙人在写信,全神贯注。他缓缓地画着巨大、真诚、竖直的字母:
“我的好妈妈,
“骄傲吧:我在掌旗,
“莫担心:我在掌旗,
“爱我吧:我在掌旗——”
然后他把信塞入自己的铠甲,最隐秘的地方,贴着那片玫瑰花瓣。他想:很快这封信也会染上花瓣的芳香。他想:或许终有一天有人会发现这封信……他想:……;因为敌人在附近。


他们纵马越过一个被屠戮的农夫。农夫双眼大睁,有什么倒映在里面;但不是天空。后来,狗在叫。于是村庄出现了,最终。一座城堡嶙峋地攀升过茅舍。吊桥宽广地向他们递出自己。城门隆然洞开。号角高声迎迓。听啊:喧嚷、铿锵、犬吠!大院里马鸣萧萧、马蹄踏踏、人声起伏。


休息吧![15]作一回宾客。不要总是用简陋的饭食款待自己的愿望。不要总是敌意地抓取一切;让一切发生一回吧,并且知道:发生的事,都是好的。就是勇气也必须伸展一回四肢、在丝缎被面上翻几个筋斗。不要总是一个军人。松开一回卷发吧,任其披散,大敞领口吧,坐在丝绒椅里,就这样一直放松到指尖,在洗浴之后。首先重新学习,学习女人是什么,白衣的在做什么,蓝裳的情形如何,她们的手是什么模样,她们是怎样唱出她们的笑声,当美丽的盘子被金发童子递上,因多汁的水果而沉重的时候。


开始用餐。几乎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庆典。高高的火焰闪烁,人声喧嚣缭乱,交错的觥筹与闪动酒光,缭乱成歌,成渐渐成熟的节奏:生成了舞蹈。迷狂了所有人。厅堂里是波浪拍击,是相遇与互选,是别离与重逢,是享受着光芒、失明于光明,是摇荡,在热情的女人们衣裙里的夏日风中。
深色的葡萄酒与千朵玫瑰里,时光流淌而出,潺潺流入夜的梦。


一个人站着,惊异于这奢华。他的生性使得他等待着自己是否能够醒来。因为只在睡梦中才能看到这样的奢华与有这样的女人的这样的庆典:她们最细微的神情就是沉入锦缎里的皱褶。她们用银质的谈话布置着时光,有时她们就这样扬起双手——,你一定以为,她们要在什么地方,你够不到的地方,摘取温柔的玫瑰,你看不见的玫瑰。于是你梦着:被饰满玫瑰,变得别样的幸福,空空的头顶加戴上属于自己的冠冕。


一个人,穿着白丝衣,意识到自己无法醒来;因为自己本是清醒的,但又被现实所迷惑。他惊恐地逃入梦里,站在林园里,孤独在黑色的林园。庆典已经杳远。灯光已成谎言。夜围在身边,近且清凉。他问一个俯身向他的女人:
“你是夜吗?”
她微笑。
于是他羞愧于自己的白丝衣。
真愿远远地,独自地,穿着盔甲。
全身盔甲。


“你忘了你是我今天的侍童吗?你要离开我?你想去哪儿?你的白衣给了我使唤你的权力——。”
…… …… …… ……
“想要你的破铠甲?”
…… …… …… ……
“你冷了?——得思乡病了?”
伯爵夫人微笑。
不是。不过只是,因为童稚这件柔滑深色的衣服,已经被从肩头脱下。谁拿走了?“你?”他用一种自己还不曾听过的声音问。“你!”
此时他已经一丝不挂。赤裸着像一个圣徒。明亮而细瘦。


城堡灯火渐熄。所有人都变得沉重:疲惫了或者热恋了或者醉了。在这许多的空旷、漫长的战地之夜后,有了床。宽大的橡木床。祷告也不同于路上在寒伧的沟垄里,那里,一旦要入睡,就变得像坟墓。
“主啊上帝,照你所要的。”
床上的祈祷更短。
但更衷心。


角楼[16]间里一片幽暗。
但他们用自己的微笑照亮了彼此的脸。他们互相摸索着如同盲人,找寻着对方如同找寻一扇门。他们相互紧紧抱在一起,恍如惧怕黑夜的孩童。但是他们并不畏惧。那一刻,什么也不能反对他们:昨天不能,明天不能;时间已经崩塌。他们在时间的废墟里开花。
他不问:“你的夫君?”
她不问:“你的名字?”
他们真的已然找到彼此,成为了彼此的新性别。
他们会给对方一百个新名字,然后再次取走彼此所有名字,轻轻地,就像取下一个耳环。


前厅里一张扶手椅上挂着朗格瑙人的铠甲、肩带与披风。地板上卧着他的手套。他的军旗陡立着,靠着窗棂,黑色而细瘦。屋外暴风疾行在天空里,将夜段段分开,或黑或白。月光滑过,如一道长长的闪电,纹丝不动的军旗因此拥有了激动不已的投影。军旗在酣梦。


窗户开了?暴风在屋里?谁在关门?谁在走过房间?——随它去吧。不管他是谁。角楼室谁也找不到。百重门后是何等的一个大睡梦啊,两个人共同拥有的睡梦;共同得如同拥有一个母亲或者一个死。


是早晨了吗?升起了哪个的太阳?多大的太阳?是鸟吗?鸟的声音四处响起。
一切都通亮,但不是白天。
一切都喧响,但不是鸟鸣。
亮的是房梁,在放光。响的是窗,在叫喊。窗叫喊着,红色,向着敌人叫喊,向着外面站在闪烁的大地上的敌人,窗叫喊着:失火了。
脸上带着破碎的睡梦,所有人挤做一团,半盔甲、半赤裸,从房间到房间,从一侧到一侧,找寻着楼梯。
庭院里众角响起,气喘吁吁结结巴巴:
集合,集合!
万鼓齐声震荡。

但军旗不在。
呼唤:掌旗官!
马急,人祷,声嚣,
咒骂:掌旗官!
铁甲撞着铁甲,命令连着号令;
寂静:掌旗官!
再一次:掌旗官!
骑兵队汹涌驰出。
…… …… ……
但军旗不在。


他与燃烧的走廊赛跑,一道道门,炽热地向他簇拥而来,一级级台阶,将他灼烤,他冲出狂怒的建筑。他怀中抱着军旗,如同抱着一个白皙、失去意识的女人。他找到一匹马,那马恰如一声呼啸:从一切人头顶越过,从一切人身旁越过,甚至越过了他的自己人。那面军旗也已然苏醒,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君王气象。此刻他们全都看见这面军旗,远远在前,他们全都认出那个明亮、无盔的汉子,认出那面军旗……
那面军旗开始闪耀,将自己抛出,巨大而鲜红……
…… …… ……
他们的军旗正燃烧在敌军中央,于是他们纵马急随。


朗格瑙人已深入敌军,但孑然一身。敌人的惊恐在他四周形成一个圆形空间,他坚守着,在中央,在他的缓缓焚烬的军旗下。
缓缓地,几乎在思忖,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面前是众多外国的、五彩的东西。花园——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花园,他微笑着。后来他发觉,那是些眼睛在盯着他,他认出那些男人,他知道,那是些异教狗——:于是他骋马冲入中央。
不过,敌人从身后将他吞没,再次成为花园。十六把弯刀,向他身上跳去,一道道光束,一场庆典。
一个高笑的喷泉。


铠甲已在城堡里被那场大火焚毁,还有那封信、那朵属于一个外国女人的玫瑰花瓣。——
翌年春(哀伤而寒冷)皮洛瓦诺男爵的传令兵缓缓驱马进入朗格瑙。那里他看见一个老妇在哭。


翻译底本
Rainer Maria Rilke, 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des Cornets Christoph Rilke. Leipzig, Insel Verlag, 1906. Nr. 1. 1922, 231 bis 251 Tsd.

校勘版本
Rainer Maria Rilke, 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Text und Dokumente. Bearbeitet und herausgegeben von Walter Simon. Suhrkamp Verlag, 1974

参考书目
Deutsche Arbeit. Monatschrift für das geistige Leben der Deutschen in B鰄men. 4 Jahrgang. Oktober 1904 bis September 1905, S. 59-65
Lay of the Love and Death of Cornet Christopher Rilke. by Rilke Maria Rainer. Translated by Norton, M. D. Herter. W. W. Norton and Company, Inc., 1963
Selected Works. Vol. 1. by Rainer Maria Rilke. Translated by G. Craig Houston. Norfolk, Conn., New Directions, 1960. P. 79-91
Great Stories by Kafka and Rilke / Meistererzahlungen von Kafka und Rilke.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Stanley Appelbaum. Dover Publications, 2003. P. 68-85

卞之琳,(据法译本转译)《旗手》(卞之琳,《西窗集》,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
梁宗岱,《军旗手底爱与死之歌》(梁宗岱,《一切的峰顶》,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年)
杨业治,《旗手克里斯托夫&#8226;里尔克的爱与死之歌》(《国外文学》,1981年第4期)
李云中,《旗手克里斯朵夫&#8226;里尔克爱与死之歌》(《青年外国文学》,1988年第1期)
绿原,《骑兵旗手克里斯多夫&#8226;里尔克的爱与死之歌》(《里尔克散文选》,绿原、张黎、钱春绮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

塩谷太郎訳,旗手クリストフ&#12539;リルケの愛と死の歌(リルケ全集、富士川英郎責任編集、彌生書房;1973-74改訂版)

【注释】
[1] 朗格瑙(Langenau),位于今德国萨克森州,吕尔克(Rülcke)一姓、即后来的里尔克(Rilke)姓氏的祖籍。Langenau意为“长谷”(lange Aue)。此段引文,是里尔克对伯父雅罗斯拉夫编订(或谓篡改)的里氏家谱考证而成的文字,参见瓦尔特&#8226;西蒙编订《里尔克的爱与死之歌:文本与文献》(Rainer Maria Rilke, 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Text und Dokumente. Bearbeitet und herausgegeben von Walter Simon. Suhrkamp Verlag, 1974)265–266页、《校注》第一卷,720–721页。
[2] Ziegra:Ziegra-Knobelsdorf ist eine Gemeinde im Landkreis Mittelsachsen, Freistaat Sachsen. Sie geh鰎t zur Verwaltungsgemeinschaft Waldheim. Der Sitz der Gemeindeverwaltung befindet sich im Ortsteil Ziegra.
http://de.wikipedia.org/wiki/Ziegra-Knobelsdorf
[3] 卞之琳译为“奥地利皇家”、杨业治译为“奥地利皇帝”、李云中译为“奥地利皇室的”,犹误。原文“皇家的”在前,“奥地利的”在后,指“神圣罗马帝国之奥地利军团”。
[4] 海斯特:Das Heysterische / Ratschinische / Palatinische / Copische und Colaltische Regiment umb Zathmar / und die ubrigen 2. Regimenter Sporck und Post...
MCo. S. 171
[5] 原版为一节一页,今以空两行表示。
[6] 法语:侯爵。
[7] 汉语有据英语译名“Carinthia”译成“卡林西亚”的。
[8] 利奥波德一世(Leopold I,1640–1705),1654年继其兄斐迪南四世(Ferdinand IV,1633–1654)之位,成为奥地利君主。1655年加冕为匈牙利国王、1656年加冕波希米亚国王、1657年加冕克罗地亚—斯拉沃尼亚国王、1658年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一世通过1663—1664年和1683—1699年的两次土耳其战争,彻底打败土耳其,从而使奥地利上升为欧洲的超级帝国。
[9] 容克(Junker),德语中对“未受封号的年轻贵族子弟”的称谓,后泛指贵族、地主。
[10] 抹大拉(Magdalena),此人名源于《新约》中的“抹大拉的马利亚”(Maria Magdalena),事迹详见《新约&#8226;路加福音》7: 36–50、《新约&#8226;约翰福音》11、20: 11–17。里尔克咏“抹大拉的马利亚”详见《新诗》中的《Pietà》和《新诗别集》中的《复活者》、以及……
[11] 约翰&#8226;封&#8226;施波克伯爵(Johann Graf von Sporck,1600—1679),早年长时间在巴伐利亚军中任骑兵掌旗官,初战于1620年的白山之战,几乎经历了整个“三十年战争”,1663—1664年奥地利与土耳其战争中,施波克领兵于1664年8月1日在拉包河(见后注)畔圣哥特哈德(St. Gotthard)大败土耳其军队,决定了战争的最后结果。据里尔克自述,其就读的军校里,走廊上就挂有施波克的肖像(里尔克的散文《回忆》(未完稿),载《全集》第六卷1079–1082页、KA III,663–665页)。
[12] 据传记(Georg Joseph Rosenkranz, Graf Johann von Sporck, k. k. General der Kavallerie. Wesener, 1854. S. 6)记载,施波克战功赫赫但大字不识,“我们的施波克粗野地成长在双亲之家,甚至不会读写”(Unser Sporck wuchs im elterlichen Hause roh aus und brachte es nicht einmal zum Lesen und Schreiben)。
按:k. k.为kaiserlich und k鰊iglich 鰏terreichisch[er]缩写。
[13] 右利手通常使用右手持剑、击出第一拳。此处可理解为武力。
[14] 拉包河(Raab,汉语也译剌卜河、拉阿勃河),多瑙河支流,因在匈牙利古城杰尔(Gy&#337;r,德语称Raab)汇入多瑙河而得名。
http://de.wikipedia.org/wiki/Raab_(Fluss)
[15] 此后三节,汉译诸家,花枝招展,无一可以以为师。
[16] Turmstube(Turmgemach、Turmzimmer):Zimmer im Turm eines Schlosse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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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6 06: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依荷听雨 于 2022-10-20 20:11 编辑

131、向艾洛兄求教《布里格手记》第一卷(更欢迎各种豆友打各种酱油)

                 Dasha

  

Les Cahiers de Malte Laurids Brigge. Illustrés par Hermine David. Emile-Paul, Paris, 1942

章节划分以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143231/为准:
Kap. 8:da&#223;alle zuh&#246;rten, als er seinen Traum erz&#228;hlte, und ihn, ganz ohne es zu wissen,daraufhin ansahen, ob er solcher Tat wohl gewachsen sei

“ganz ohne es zu wissen”中的“es”指代的是什么

Kap. 15:ohne mich, wenigstens in den folgenden Wochen, von dem Gedanken an dieabendlichen Zusammenkünfte &#228;ngstigen zu lassen.

求译文
Dasha目前译作“每晚的聚会上我还没有产生恐惧的念头”

Kap. 21:Und es war ihm in seiner suchenden Angst in den Sinn gekommen

求译文
Dasha目前译作“情急之下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Kap. 21:Aber kaum war er oben, zog er das eine Bein ein wenig an und hüpfte aufdem anderen einmal hoch und gleich darauf wieder und wieder.

“gleich darauf”在此句中的语法作用,语言含义是什么,是固定短语吗?

Kap. 21:Er wandte ein wenig den Kopf, und sein Blick schwankte über Himmel,H&#228;user und Wasser hin, ohne zu fassen, und dann gab er nach.

“ohne zu fassen”怎样理解,是“ohne es zu fassen”吗

Kap. 28:und wir gingen alle herum und verbargen es

此句的“herumgehen”怎么理解
Kap. 28:Wo bleibt nur—

这半句话怎么理解
Kap. 31:Pl&#246;tzlich war es zuviel

在此处是不是只能转义?
Kap. 31:es tat wohl, wieder nur die zwei H&#228;nde zu sehen, ein bi&#223;chen weiter hinauf der leeren Decke

求句子成分分析
Kap. 32:Dann wirkliche Roben, die, von ihren Unterlagen auseinander gehalten,steif dahingen wie die Marionetten eines zu gro&#223;en Stückes, das so endgültigaus der Mode war, da&#223; man ihre K&#246;pfe anders verwendet hatte

“Unterlage”是“垫”还是“架”?

Kap. 32:Und nun war es etwas sehr überraschendes, Fremdes, ganz anders, als manes sich gedacht hatte, etwas Pl&#246;tzliches, Selbst&#228;ndiges, das man raschüberblickte, um sich im n&#228;chsten Augenblick doch zu erkennen, nicht ohne einegewisse Ironie, die um ein Haar das ganze Vergnügen zerst&#246;ren konnte

请从语法校读解读一下“nicht ohne”到句末。
Kap. 32:ich warf mich immer h&#246;her

是字面意思还是有其他意思。
Kap. 32:Herausnehmen, wenn es noch geht, und behalten

“herausnehmen”、“behalten”两个动词的词义

Kap. 32:Sieversen erz&#228;hlte bis an ihr Ende, wie ich umgesunken w&#228;re und wie sieimmer noch weitergelacht h&#228;tten in der Meinung, das geh&#246;re dazu

“das geh&#246;re dazu”如果直译,或者说少添油加醋,有什么好法子

Kap. 34:Vielleicht auch giebt dieser Mensch kein Zeichen von sich, wenn er einesTages allein zurückbleibt.

“dieser Mensch”指谁?

Kap. 34:Da waren K&#246;nig Christians Kinder: immer wieder frische aus neuen Frauen,die &#8250;unvergleichliche&#8249; Eleonore auf einem wei&#223;en Pa&#223;g&#228;nger in ihrergl&#228;nzendsten Zeit, vor der Heimsuchung

“immer wieder frische aus neuen Frauen”是什么意思

Kap. 34:Hans Ulrik, von dem die Frauen in Spanien meinten, da&#223; er sich dasAntlitz male, so voller Blut war er

怎么理解“so voller Blut war er”
Kap. 34:Da blies er mir das Licht aus. Ich sah, wie er sich vorstreckte, insHelle hinein, mit ganz hochgezogenen Augenbrauen. Dann wars dunkel.

Dasha的脑袋有些短路,既然已经吹灭了蜡,而且还“ins Helle hinein”,怎么又“Dannwars dunkel”?

Kap. 34:&#187;Wollen wir Freunde sein?&#171; schlug ich vor. Er lie&#223; sich bitten. &#187;Mirists gleich&#171;, sagte er keck.

怎么理解“Er lie&#223; sich bitten”。
Kap. 35:Man kann nicht wissen

“谁也无法知道/逆料(ahnen)”?

Kap. 35:Dieser Knabe ist als Knabe gestorben, gleichviel wann

“gleichviel wann”是什么意思

Kap. 36:Das war sie wohl immer geblieben, wie sehr sie es auch Maman übelnahm,da&#223; sie als des J&#228;germeisters Frau ins Haus gekommen war

“Das war sie wohl immer geblieben”,语法上Dasha就已经懵了。

Kap. 36:da&#223; die junge Frau sich den Vortritt anma&#223;te vor ihr, die einmal zusterben gedachte zu einem durchaus noch nicht festgesetzten Termin

“die einmal zu sterben gedachte zu einem durchaus noch nichtfestgesetzten Termin”有些费解

Kap. 37:Aber wenn ich dort zu Sor&#246;, abseits von den andern, im Fenster stand,und sie lie&#223;en mich ein wenig in Ruh, so sah ich hinaus in die B&#228;ume, und insolchen Augenblicken und nachts wuchs in mir die Sicherheit, da&#223; Abelone sch&#246;nsei

“sie lie&#223;en mich ein wenig in Ruh”句里的“sie”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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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6 06:29:04 | 显示全部楼层
132、里尔克:布里格手记一至五(Dasha的试译)

           Dasha

响应艾洛兄的译文http://www.douban.com/note/203369555/,贴出Dasha的试译,以供讨论。老友沙门,10年前也译过部分,曾与Dasha交流过,正巧不久前他贴了出来:http://site.douban.com/widget/works/5827859/chapter/15481356/。三种译文互勘,似乎也有乐趣。


  

rue Toullier(图利耶路) ,9月11日
瞅,就这样人们来到这儿,为了谋生,而我却早该想到,这里也可以死人 。走在外面,我所看见的 ,是一家家医院 。我看见一个男人,晃了晃、栽倒在地。人们围了过去,节约了我余下的事情 。我看见一位孕妇,沿着一道高高的、温暖的墙吃力地挪动着自己。不时,她用手摸一摸墙,似乎要确定一下墙是否还在那儿。当然,墙还在那儿。墙的后面呢?我查了一下手中的市区图,是Maison d&#39;Accouchement(妇产医院)。善哉,人们会为她接生的——这个人们会。再远一点儿,rue Saint-Jacques(圣雅各街)上,有一座高大的穹顶建筑,市区图上标示为Val-de-gr鈉e(圣宠谷 ),H魋pital militaire(军医院)。这些,我本无需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坏处。街道开始从各个方向散发出这许多的气味。能分辨出的有黄碘 、pommes frites(炸土豆)的油脂和恐惧。所有城市在夏天都散发出气味。后来,我看见一座奇异的房子,样子仿佛患了眼内障。是什么市区图里找不到,但门顶上的招牌还清晰可辨:Asyle de nuit(夜间收容所 )。入口边上有价格,我读了一下,还不算贵 。
此外呢?此外我看见一个幼童在停着的童车里。幼童胖胖的,皮肤淡绿,额头上有一块清晰的斑疹。显然,斑疹已经痊愈,不疼了。幼童在睡觉,嘴张着,呼吸着黄碘、pommes frites和恐惧。如此而已 。至关重要的是,人活着。活着,是至关重要的。


我实在无法改掉开窗睡觉的习惯。有轨电车喧响而过我的房间,汽车从我的身上驶远 。一扇门关上。什么地方一块玻璃咣当掉落,我听见大的碎片在高笑,小的碎屑在低笑。忽然,低沉的、被捂盖的吵闹声传来,来自楼里 的另一侧。有人上楼。一步,一步,不断走近。在那里停下,在那里停了很久,然后走了过去,重新回到街上。一个姑娘尖叫到:“Ah tais-toi, je ne veux plus”(闭嘴,我受够了)。电车激动不已地驰近,从上面越过,从一切的上面越过。有人喊。人们在跑,争先恐后。一条狗叫。一条狗,真让人如释重负。天快亮了,鸡也在打鸣,此之谓 无边安慰。于是,我突然睡着了。


这是这里的声音 。然而这里还有某种更为可怕的东西——寂静。我相信,大火灾中有时会有这样紧张至极的一瞬:喷射的水流 渐渐减弱,消防人员不再攀爬,没有人行动。无声无息,一条黑色檐口 在上方缓缓前移,一道高墙,在墙后冲天的火焰中坍塌,无声无息。所有人都站着,双肩高耸、脸紧缩在眼睛之上 ,等待恐怖人心的撞击。这就是这里的寂静 。


我在学习看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一切都更深地进入我的里面,并未停留在它们以往一贯停步的地方。我有一个我自己并不知晓的内部,此刻一切都进入到了那里。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今天 我写了一封信,写信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到这里才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在别处,譬如在乡下,可能就像是一天,但在这里,却像是好多年。我也不想再写信了。向别人喋喋不休我的改变,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已改变,我就不再是从前的我,我就成为迥异于改变之前的另外的什么,显然,我也就没有相熟的人。而给陌生的人、给不认识我的人,我没有写信的可能。


我说过我在学习看了吗?是的,我正在开始。进展依然欠佳。但我想要倾尽我所拥有的时间。
比如说,我就从未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张脸。这个世界上人很多 ,而脸则更多,因为每个人都有若干张脸。有些人,长年累月戴一张脸戴,自然,脸被戴旧、被用脏,褶裥处已经开裂,宽松得好似人们旅行时戴过的手套。这是些俭省简朴的人,他们不更换脸,甚至也不对脸做一次清洁。这就够好的啦,他们声言。谁又能举出反例呢?然而问题又来了,他们有许许多多的脸,他们要用其他的脸做什么呢?他们将其他的脸束之高阁 ,他们的孩子会戴上这些脸的。不过也可能是他们的狗戴着这些脸四处蹓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脸就是脸。
另外一些人戴上摘下他们的脸,一张接一张,速度快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们起初以为,他们会永远拥有,但那时他们还不到四十岁 ;如今,脸已经是最后一张。这自然是脸的悲剧。他们并不习惯爱惜脸,他们最后一张脸已经戴了八天,有了窟窿,许多地方脆薄如纸,衬里也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成了一张“非脸” ,被他们戴着四处游走。
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整个人都落在自己的身体里,前俯在自己的手内。那是在rue Notre-Dame-des-Champs(田园圣母街 )的街口。我一看见她,就开始放轻脚步。穷人在思考的时候,你不该打扰他们。也许他们还会想起些什么。
大街太空旷,大街的空旷闲极无聊,将我的脚步从我的脚下夺了去,拿着四处拍打,在对面、在这边,就像拿着一只木屐 。那个女人受到惊吓,将自己从身体里抬起来,抬得太快、太猛,脸留在了两手中间。我能够看见脸留在手中空洞的模样。我花费无以描摹的力气,将目光停留在那双手而不去看从那双手上将自己撕下的那个东西。从里面去看一张脸,我感到恐怖。但我更害怕面对那颗没有脸的、光秃秃的、受伤的头颅。

  adieudusk :

凑热闹,拉郎配。不懂原文,不看英译本,只从阅读感受对比Dasha与艾洛的一段译文,我最喜欢的一个片段。


Dasha: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整个人都落在自己的身体里,前俯在自己的手内。那是在rue Notre-Dame-des-Champs(田园圣母街 )的街口。我一看见她,就开始放轻脚步。穷人在思考的时候,你不该打扰他们。也许他们还会想起些什么。

艾洛: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整个蜷缩起来,头向前埋进自己的手里。那是在田野圣母院街【注】的一角。我一看到她,就开始放轻脚步。可怜的人们沉思的时候,不应该打扰他们。大概他们也是这么觉得吧。


Dasha:她整个人都落在自己的身体里,前俯在自己的手内。
Dasha这句很有份量。一个人全部在自己身体里,她的思想、情绪、意识与无意识,而整个身体都俯到手中。

艾洛:她整个蜷缩起来,头向前埋进自己的手里
艾洛这句比较寻常、合理。


Dasha:穷人在思考的时候,你不该打扰他们。也许他们还会想起些什么。
Dasha这一句我并不是很喜欢。

艾洛:可怜的人们沉思的时候,不应该打扰他们。大概他们也是这么觉得吧。
艾洛这里的“可怜的人”我感觉更合情理,可怜的人不愿让人打扰也更合情理。


Dasha: 将我的脚步从我的脚下夺了去,拿着四处拍打,在对面、在这边,就像拿着一只木屐。
艾洛:把我足下的脚步声扯到一旁,弄得四下到处都是,传到街对面那里,就好像是一只木鞋发出的声音。

Dasha和艾洛这里的主要区别是“脚步”还是“脚步声”。好像艾洛的更好接受。


Dasha: 那个女人受到惊吓,将自己从身体里抬起来,抬得太快、太猛,脸留在了两手中间。我能够看见脸留在手中空洞的模样。
艾洛:那女人吓了一跳,挺立起身子,太快了,太猛烈了,结果脸仍然在双手中。我能看到脸搁在手中,能看到脸部凹陷的曲线。

我喜欢Dasha的“将自己从身体里抬起来”,这一字一板的动作,可是她真的把自己从身体里抬出来了吗,这个清醒和剥离让人觉得皮和肉撕开一般的疼痛。有了这一句从身体里出来,后面的脸仍然留在手里,就很自然,而且加深了前面这种撕裂的强度。

而Dasha的“留在手中空洞的样子”不如艾洛的“脸部凹陷的曲线”,这里形容词”空洞“不如具体的遗迹一般的” 凹陷的曲线”强烈直接。
Dasha :感谢A姐的细致阅读,盍不再考察一下沙门的译文?

Dasha先自辩一下,等待艾洛的意见:
【可怜的人不愿让人打扰也更合情理】
里尔克整部小说都在感慨贫穷与死亡。
【Dasha和艾洛这里的主要区别是“脚步”还是“脚步声”】
原文是“Schritt”,没有“声”。
【而Dasha的“留在手中空洞的样子”不如艾洛的“脸部凹陷的曲线”】
“脸/脸皮失去了大脑/内容变得空洞”与“脸/脸皮失去大脑/支撑而下陷”,A姐觉得哪样更合理呢   
adieudusk :【可怜的人不愿让人打扰也更合情理】
里尔克整部小说都在感慨贫穷与死亡。

你说的有理,落魄的里尔克在这部札记里不停哭穷,写穷的心理让我有些鄙夷了。不过,此处是一个女人,主要描写的是她那极端异常的可怜状态,而不是穷的状态。

脚步和脚步声你们自己较量吧:)

【而Dasha的“留在手中空洞的样子”不如艾洛的“脸部凹陷的曲线”】 ,这一处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这种“凹陷”既是视觉的也是心理的,比“空洞”强烈太多。


Dasha兄,我说了,这是阅读感受比较,不是对错比较。不可当真:)
   
Dasha : 你真尖,留下两个都是同一个词的不同汉语词义,无所谓对错,就像那个“arm/pool”,只剩下口水。
Dasha较真的是词义对错,而不在乎其他的品评:三口难调。你玩吧,你提出的问题,Dasha一定认真会想的。  
刘感 :穷人在思考的时候,你不该打扰他们。也许他们还会想起些什么。

穷人之一赞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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