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桃原创】白切世说新语之幸运者还是不幸者

hjqz1

  

德行第一之“李元礼风格秀整”条

  
    《世说新语》德行篇中开篇，标榜的人物都是河南人，河南多名士，在汉末属于一个特殊的文化和政治现象，李膺也属于这个名士圈中的一员，且为其中的翘首。刘注中有一句“抗志清妙，有文武隽才”，说明他刚正不阿，文武全才。
     我们说看人，这个标准有两个视角，一个是他人的视角，一个是自己的视角。
     汉末清议之风盛行，这属于第一个视角。人们在别人的眼中经常会发现另一个不太完善的自我，也会发现一个自己无法企及的楷模，无疑李膺属于后者。但是别人说的话，难道都是真实存在的真空状况吗？不见得，俗话说：人言可畏，一句话可以抬高一个人的身价，也可以把一个人重重地踩在地下，而这与人当时的情感喜恶休戚相关。
     人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高等动物：高兴的时候，别人的缺点也会缩小成优点，厌恶时，别人的优点也会履践成一文不值的缺点。
     面对这么莫测高深的心理世界，我们有没有理由相信这个带有主观色彩的客观评价呢？前面我们说了还有一个视角，看看李膺自己的所言所思、所作所为，这样的才会把人看全。
     李膺在《世说》的叙述者的眼中是“风格秀整，高自标持”，在其他文献中的叙述者眼中是“抗志清妙，有文武隽才”，我们比较一下这两则材料，就会发现在这两个不同叙述者眼中，“风格秀整，高自标持”约等于“抗志清妙”，那么外叙述者中还有一条就是他还“有文武隽才”。
     第一条他人心中的评价是否真实？根据史料，张让弟弟张朔“贪残无道，至乃杀孕妇”，听到李膺的名声，吓得跑到哥哥家里“合柱”（即复壁）中，李膺闻知“破柱取朔”，交付洛阳，取得供词后来个斩立决，由此威名大噪，“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这是李膺第一次与宦官交锋。而李膺的死也是由于党锢之祸，看来第一条评鉴是符合事实的。
     如果单纯看第一条只能说他品行出众，从世俗的角度来说，他有点死脑筋，不懂的变通，这样的人只算莽夫，莽夫是不足以有上述那么动听的评价。“高自标持”，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自己都不客气的人，对别人更是接近苛刻。高山仰止，因为高，所以令许多士人觉得他神秘、峻美，一个劲地想登入他的堂室，想鲤鱼跃龙门。而他自视甚高，只与“同郡荀淑、陈寔为师友”。也正由于这一点，他的刚正通过这种风格秀整的柔美得到中和，使他的性格和品行有了一种刚柔相济的立体美。
    再看第二条，第二条其实是第一条的基础，有了能力后，他的刚正不屈才有了附着，没有附着的刚强是自掘坟墓的痴想。
    文和武，两个不相容的因素，要在历史和现实中发现全才的人，无异于大浪淘金。打个比方，文武就像男女，一个来自火星，一个来自金星。既然男女能结合，文武也会联姻，文武一经结合后却和睦得很，不像男女结合后拌嘴甚至返券。李膺惟独是这样百年难遇机缘中的幸运者。
    从一个侧面的材料看看他文的方面：“李膺言出于口，人莫得违也”，这里的人指的是士人，于此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文才一定是满车的装，否则怎能服众？再看他的武功，话说他当乌桓校尉时，鲜卑经常侵犯边界，李膺与敌周旋沙场，虽然身披百创，仍然身先士卒，与少数民族的侵犯者pk，胜利的天平自然倾向于无所畏惧的李膺这一边，害得这些侵犯者“甚惮慑”。永寿二年，鲜卑又来侵犯，“桓帝闻膺能，乃复征为度辽将军”，“自是之后，（膺）声振远域”。
    汉末清议之风，载入史册的清议，很多能较为真实地反映某些历史的本真，汉末品评人物，构成一套系统的、完整的系统。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聊，在很大程度上是清议的流俗化、市井化、庸俗化。祥林嫂经受不住众口铄金的精神重压而死，这种清议的流变成为中国人作茧自缚的精神毒药，不单戕害他人，也戕害自己。
    李膺是命运的幸运儿，也是时代的不幸者。

hufucopy

多写几条一起给威望吧，集中在这个贴里

hjqz1

引用第1楼hufucopy于2011-07-08 10:47发表的 :
多写几条一起给威望吧，集中在这个贴里

一次性写太多，会成斗鸡眼的。分开写吧，做个系列。

zs2k

引用第1楼hufucopy于2011-07-08 10:47发表的 :
多写几条一起给威望吧，集中在这个贴里

引用第2楼hjqz1于2011-07-08 10:53发表的 :

一次性写太多，会成斗鸡眼的。分开写吧，做个系列。

扁桃集团鸭梨大呀，四郎身为财务总监，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感觉不够一威望的话30财富好了，发两帖60cf，换1威后还有余。

我倒是喜欢一个帖子写个若干条，可惜无才，不敢造次。

hjqz1

引用第3楼zs2k于2011-07-09 14:39发表的 :

扁桃集团鸭梨大呀，四郎身为财务总监，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感觉不够一威望的话30财富好了，发两帖60cf，换1威后还有余。

.......

感谢兄的热心。其实作为摄影高手的zs2k兄，我们看着你的“xxx”，只有流口水的份儿，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出一份自然的写真集呢？

aliern

“履践”，字面还好理解，可《辞源》《辞海》等词典里没收，《辞源》有“践履”。

桃子

明显是偏学术了，要不我帮你转学术妙笔吧？

hjqz1

引用第6楼桃子于2011-07-10 12:58发表的 :
明显是偏学术了，要不我帮你转学术妙笔吧？

桃子，这不是明显的乾坤大挪移吗？既来之则安之，望各位学士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