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注舒婷《会唱歌的鸢尾花》

会唱歌的鸢尾花  舒婷

我的忧伤因为你的照耀
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
　　--题记
——是太阳照着月亮，还是月亮照得鸢尾花生辉？
月光下的鸢尾花生辉，不是升起，即便要跟神一样戴个光环。
　　一
　　在你的胸前
　　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
——人拟物，物又拟人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
——既然是轻风，就是吹拂，呼吸能吹动人的是狮子
　　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无论哪个时代看的同一轮明月。
月色千古以来都是静瑟的，
这样通感显得反常，无礼得不近人情。
　　用你宽宽的手掌
　　暂时
　　覆盖我吧
——手掌不是覆盖，被子才覆盖。掬着、捧着、摸着。
　　二
　　现在我可以做梦了吗
　　雪地。大森林
——可能这是顿号
　　古老的风铃和斜塔
——古老的风铃都烂了，塔上的风铃，不是并列关系。
　　我可以要一株真正的圣诞树吗
——八十年代过洋节？就算行
　　上面挂满
　　溜冰鞋、神笛和童话
——又把真的、假的、实的、虚的并列。
　焰火、喷泉般炫耀欢乐
——洋溢着快乐就够了，偏要水火不容
　　我可以大笑着在街上奔跑吗
  ——也算行
　　三
　　我那小篮子呢
　　我的丰产田里长草的秋收啊
——长草的秋收？忙碌的秋收、丰厚的秋收。
（我的）长草的丰产田里秋收啊，根本不需要“我的”。
　　我那旧水壶呢
　　我的脚手架下干渴的午休啊
我的脚手架下干渴的午休啊
——又来了“我的”，“我的孩子”可以显母爱，我的这个那个，这人自我又自私。
　　我的从未打过的蝴蝶结
　　我的英语练习：I love you，love you
——旗袍上挂西洋怀表，龙井里掺咖啡。
　　我的街灯下折叠而又拉长的身影啊
——这一句还有点意思，只是影子不折叠，也没想到更好的词。
　　我那无数次
　 流出来又咽进去的泪水啊
——泪腺不是吸管。
　　还有
　　还有
　　不要问我
　　为什么在梦中微微转侧
　　往事，像躲在墙角的蛐蛐
——这句好，不要逗号。
　　小声而固执地呜咽着
　　四
　　让我做个宁静的梦吧
　　不要离开我
　　那条很短很短的街
　　我们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岁月
——咿呀学语
　　让我做个安详的梦吧
　　不要惊动我
　　别理睬那盘旋不去的鸦群
　　只要你眼中没有一丝阴云
　　让我做个荒唐的梦吧
　　不要笑话我
　　我要葱绿地每天走进你的诗行
　　又绯红地每晚回到你的身旁
——葱绿地走 绯红地回？胡言乱语
　　让我做个狂悖的梦吧
原谅并且容忍我的专制
　　当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无知少女最喜欢这样
　　亲爱的，不要责备我……
　　我甚至渴望
　　涌起热情的千万层浪头
　　千万次把你淹没
　　五
　　当我们头挨着头
　　像乘着向月球去的高速列车
　　世界发出尖锐的啸声向后倒去
——宇宙里去
　　时间疯狂地旋转
——轮回？
　　雪崩似地纷纷摔落
　　当我们悄悄对视
　　灵魂像一片画展中的田野
　　一涡儿一涡儿阳光
——一涡脏水，一束阳光
　　吸引我们向更深处走去
——世界死翘翘，时间观都没，更深处只有黑洞了。
　　寂静、充实、和谐
　　六
　　就这样
　　握着手坐在黑暗里
　　听任那古老而又年轻的声音
——古老又来了，古老而又年轻，漂亮而又丑陋，清晰而又模糊？
　　在我们心中穿来穿去
——声音只会在耳洞里穿，把心捅穿的是手术刀。
　　即使有个帝王前来敲门
　　你也不必搭理
——意思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恶心不？什么词新鲜堆什么词，结果帝王临幸了
。
　　但是……
　　七
　　等等？那是什么？什么声响
　　唤醒我血管里猩红的节拍
——猩红的节拍，节拍是紧促的，缓慢的，猩红的是血液。有这样描写紧张的？
　　当我晕眩的时候
　　永远清醒的大海啊
　　那是什么？谁的意志
　　使我肉体和灵魂的眼睛一齐睁开
——就是身心一起苏醒嘛。灵魂睁开眼，要是肉体还没睁开就麻烦了，那是聊斋。
　　你要每天背起十字架
　　跟我来
　　八
　　伞状的梦
　　蒲公英一般飞逝
——伞状的蒲公英，轻盈的梦。梦从来都没形状。
　　四周一片环形山
　　九
　　我情感的三角梅啊
　　你宁可生生灭灭
　　回到你风风雨雨的山坡
　　不要在花瓶上摇曳
　　我天性中的野天鹅啊
　　你即使负着枪伤
　　也要横越无遮拦的冬天
——天鹅是候鸟！
　　不要留恋带栏杆的春色
　　然而，我的名字和我的信念
——别扭，不要我的名字了吧
　　已同时进入跑道
　　代表民族的某个单项纪录
——某个单项纪录不一定是在跑道上的
　　我没有权利休息
　　生命的冲刺
　　没有终点，只有速度
　　十
　　向
　　将要做出最高裁决的天空
——能做出做出最高裁决的是天神，不是天空哦
　　我扬起脸
　　风啊，你可以把我带去
　　但我还有为自己的心
　　承认不当幸福者的权利
——承认权利？不当幸福者，有不追求幸福的人？这句发癫。
　　十一
　　亲爱的，举起你的灯
　　照我上路
　　让我同我的诗行一起远播吧
——诗可以远播，“我”不能远播，除非是撒骨灰。
　　理想之钟在沼地后面敲响，夜那么柔和
　　灯光和城市簇在我的臂弯里，灯光拱动着
——发癫。猪鼻子才拱动着。
　　让我的诗行随我继续跋涉吧
　　大道扭动触手高声叫嚷：不能通过
——长触手的是章鱼
　　泉水纵横的土地却把路标交给了花朵
——泉水是从地下涌出，山泉是从上往下流。铁路纵横，逝水往东流。
不是把路标交给花朵，是把花朵当了路标。
　　十二
　　我走过钢齿交错的市街，走向广场
——长钢齿的是机器怪兽。楼盘错落？不知所云！
　　我走进南瓜棚、走出青稞地、深入荒原
——南瓜棚、青稞地那里是垦殖地，不是荒原。
　　生活不断铸造我
——铸造钱币，除非你是铜头铁臂。生活不断磨砺人。
　　一边是重轭、一边是花冠
——说铸造重轭可以，但花朵是培育。
　　却没有人知道
　　我还是你的不会做算术的笨姑娘
——你这个时候已“人到中年”
　　无论时代的交响怎样立刻卷去我的呼应
——一种声音只会掩盖另外一种声音。绝不会“卷”去。烧饼可以卷腊肠。
　　你仍然能认出我那独一无二的声音
——“卷”走了，又重奏了。
　　十三
　　我站得笔直
　　无畏、骄傲，分外年轻
　　痛苦的风暴在心底
　　太阳在额前
　　我的黄皮肤光亮透明
——我的黄皮肤光滑透亮，透明的是玻璃人、水晶人。
　　我的黑头发丰洁茂盛
——我的黑头发洁净稠密，丰就是茂盛，“资源丰富众多”？茂盛的杂草，植物才盛开。生造的蹊跷，只是“养牺牲，丰洁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德。”《汉书》里说肉食丰洁，丰盛洁净。
　　中国母亲啊
　　给你应声而来的儿女
——突如其来，应声是答应，重新命名，不知道捣鼓什么。
　　重新命名
　　十四
　　把我叫做你的桦树苗儿
　　你的蔚蓝的小星星吧，妈妈
——瞎扯淡，蔚蓝的天空，汉语什么时候蔚蓝的小星星了？
　　如果子弹飞来
　　就先把我打中
——一下跑战争年代了
　　我微笑着，眼睛分外清明地
　　从母亲的肩头慢慢滑下
　　不要哭泣了，红花草
　　血，在你的浪尖上燃烧
——这是叶尖吧？
　　……
　　十五
　　到那时候，心爱的人
　　你不要悲伤
　　虽然再没有人
　　扬起浅色衣裙
　　穿过蝉声如雨的小巷
　　来敲你的彩镶玻璃窗
　　虽然再没有淘气的手
——淘气是小孩干坏事，这里是顽皮
　　把闹钟拨响
——最后才晓得，是为了保护祖国母亲，牺牲了，这当然是好诗，谁敢说不好？到底是情诗还是说教？

  舒婷的《会唱歌的鸢尾花》起初没有细看，也感觉不咋地，可是仍有人说好，于是仔细看。大致的理解是，有一位年轻的姑娘，为了捍卫祖国母亲，不幸牺牲在侵略者的枪口下，化作了“会唱歌的鸢尾花”。作者不是生活在战争年代，而是生活在和平的八十年代中期。所以说诗歌的包容不尽，想象的无穷。也许勉强可以划入伤痕文学的范畴。全篇里没有任何一句讲到鸢尾花如何的会唱歌，顾不上切题，不会唱歌，忙着漫无边际、钻天入地的“阴魂不散”。八竿子打不着的词语的批量糅合、堆砌，修饰词与对象的生拉硬配，这样的毛病里头屡见不鲜。“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泉水叮咚叫、鸟儿啁啾鸣，月光也会叮当响。“我走过钢齿交错的市街”才知道过马路不仅要注意车辆，更要提防被怪兽咬到。“你的蔚蓝的小星星吧”蔚蓝的晴空里蔚蓝的星星，难怪白天看不到。让人哭笑不得，里头还很多，不一一举例。舒婷的诗居然还入选中学课本，拿《致橡树》来说，末了“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持是把持，牢牢握住，坚持意见、坚持观念，坚守位置、坚守土地。搭配不当属于舒婷诗的典型风格。刻意的标新立异，反而弄巧成拙。作者文艺修养的捉襟见肘，一眼可以瞧出。里面的元素集合成古今中外的大杂烩，乱七八糟，七零八落，毫无头绪，古代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城里的、乡下的、农业的、工业的、地上的、天上的……，有月光不算，还要飞去月球。贴着各种花色玻璃、古董瓷片的房子不叫建筑艺术；把所有的颜料涂抹在画板上，那也不算绘画。这诗是为了发表而作，并不是为了表达什么情感。后面三段明显与前面脱节，可以看出“焊接”上去的痕迹。所以才给人理解不透，究竟是爱情诗还是爱国诗？这样的“思想与艺术完美的结合”的诗歌，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操、唯美的审美情趣，拿到任何编辑手里，敢说一个“不”字？关于舒婷是否算优秀青年诗人，要不要在文学圈子中大力推介，地方上曾经过激烈的探讨，而且是旷日持久的激辩。结果就是这样咯，初中文化的纺织工人，成了改革开放后第一知名女诗人，朦胧诗派代表人物之一。在当时，类似《会唱歌的鸢尾花》这样会“钻营”的诗歌，敢说它不好的人，要么不懂诗，要么没有良心。舒婷属于共和国第一代人，根本没有读书的环境，也就匮乏驾轻就熟运用文字的能力。思想上整齐划一，毫无个性可言。空洞的言爱，空有热情，贫乏的韵味，没有意象，彻头彻尾给人的印象如此。初中未毕业响应号召知识青年下放，种了三年地，返城再当八年工人，这时候她二十七八岁，一九七九年来了。说句偏激的话，那一代没有艺术，也没有文学，时逢中国文艺的荒芜时期，并不是跟一个女人过意不去。我们不能要求老照片里的人都脱去“军绿装”，但是没必要翻箱倒柜去晒那些“军绿装”，重新收拾旧装更算不得恋旧情节。文艺是贵族化、个性化的，并不是平民化、整齐划一的。又一句偏激的话。

yuanjun920

舒婷给《北岛》的《一切》写过一个唱和《这也是一切》，虚假的很，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这事说过，自己的诗远不如北岛。
不过楼主读诗的方法也够可以的，有点焚琴煮鹤呵呵，读诗不能太理性。。。

emppp

好久没有读舒婷的诗了，怎么说呢，感觉人的感悟随着时间的变化真的太大了。

以前的狂热算是彻底烟消云散啦！其实现在也未必真的能体会到作者的初衷，只是优美的文字不论何时都能引起人的喜爱，激起人的感动，似乎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个人理解不同，纯属爱好。

孤独剑客第一

感觉楼主的评论过了--这个小女的人诗不错的！

000111222

这首诗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又有哪首是好的呢。

lamses

引用第4楼000111222于2011-02-02 09:48发表的 :
这首诗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又有哪首是好的呢。

確實，問題是咋才算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