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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随感♡] 随感  离北京最近沙漠探访:距天安门直线距离8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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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1 10: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离北京最近沙漠探访:距天安门直线距离80公里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31日01:48 燕赵都市报


干旱是北京周围沙源地造林遇到的普遍问题。



“天漠”也有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沧桑和寂寞。



怀来林业局推广的“沙地植被快速恢复技术”项目。



龙宝山村里不少户都养马,主要用来租给观光的游客骑。刘志非 赵宏智摄


  -调查人:李敬东

  -调查时间:2008年3月23日至27日

  -调查地点:张家口市怀来县

  -调查内容:春天来了,困扰北方的沙尘天气是不是也会接踵而至?在第29届奥运圣火于雅典成功采集点燃的那天,本报记者走进了离北京最近的“沙漠”———天漠。

  1 “这里刚拍完奥运MV”

  三月的塞外,风很硬。从北京向西,过八达岭,进怀来。山水之间,突然亮出一道金灿灿的沙丘。记者凭直觉:“天漠”到了。

  “老乡,这是在拆什么?”记者问正在那里干活的老汉。

  “拍戏搭的临时工棚。”正抡着锤子的老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记者聊着。

  老汉姓佟,是“天漠”附近上古城村的农民,农闲时他爱来此转悠,有活儿就干点儿。老人乐呵呵地告诉记者,这样的“活计”经常有,每天工钱是三四十元。

  “这里刚拍完奥运MV,名字叫《相信爱》,央视的官方主题宣传歌。”当地一农民经纪人告诉记者,不久前,在“天漠”拍摄时来了好多大明星。“这里风景独特,离北京又近,来拍戏的多啦!”

  按照地图显示,“天漠”距北京地界只有18公里,到天安门的直线距离不过80公里,难怪有人称其是“离北京最近的沙漠”。

  足足有30米高的“天漠”沙丘,北侧是清亮如带的官厅水库,南面是莽莽军都山脉。这里是个很大的“风口子”,但记者发现,四周方圆数十公里并无沙源。

  当地民间有个传说,当年慈禧太后西逃时,看狂风劲吹,黄沙蔽日,便在此休息。当时,慈禧太后在这里倒了倒鞋里的沙子,后来沙子便越来越多,成了“天漠”。如今怀来县城的所在地沙城,即由此得名。

  那么“天漠”究竟来自哪里?有人曾说它来自内蒙古;有人说它来自宁夏;也有人认为它的形成与外星或地磁有关;当地老人则说,这是月下老人给人间送喜赐福来了……似乎是个自然之谜,至今尚无定论。

  “不管来自哪里,‘天漠’正如其名字,肯定是‘从天而降’,一点儿不用怀疑。”按照怀来县林业局副局长王月星的观点,天漠的形成与这里特殊的地形有关,他用农民簸粮食用的簸箕来解释,每年春季强劲西北季风裹挟的黄沙,受巍峨的军都山阻挡后,这里便形成了簸箕中心的“旋涡”,沙子就会不偏不倚地飘落而下,天长日久形成了“天漠”。

  在“天漠”的周边,有一道崭新的人造工程———密密麻麻的网状绿格子。王月星告诉记者,这是他们投资174万元试验推广的600亩“沙地植被快速恢复技术”项目。“等天气再暖和点,格子里面就能长出柠条(当地的一种植物)来,对风沙来说绝对是个克星。”

  站在“天漠”之巅,极目四望。金色的沙丘,绿色的格子,与群山、湖泊等地貌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不禁使人发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感慨。当初记者脑海中“狂风满天吼,人被风沙愁”的假想,早已蒸发掉了。

  2 当年的两个“有史以来”

  离“天漠”最近的村叫龙宝山。从地理位置上讲,龙宝山处在怀来和北京延庆的交界处。

  听村民讲,早些年龙宝山并不在现在的位置,而是在不远处的山上。居民说,因为风太大,还缺水,地里什么庄稼都长不了,所以政府让他们搬下来,靠近公路,想像着路通钱通。

  但搬迁并没有给龙宝山的村民带来改观。村民李换娣回忆说,搬下来后情况更糟糕,不但有风,还有沙。以往农闲时端着饭碗蹲在家门口和邻居闲聊的日子再也没有了。“端着一碗饭出去,回头就要端着半碗沙回来。”当年村里有句顺口溜,“刮风不刮风,风沙半腿深,白天起风点油灯,黑夜起风土埋人。”

  天气好的时候,在龙宝山就能看见北京境内绵延的长城。然而在北京,很少有人听说过龙宝山这个村子。当地居民都无可奈何地说,龙宝山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唯独让村民难忘的是,1999年5月14日,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镕基来到这里视察,这次视察标志着作为龙宝山一个象征性地标———沙尘暴,正在逼近北京。

  随后来此考察的中科院专家也宣称,龙宝山附近是距北京地区最近的一个重要沙源地。从2001年3月1日开始,央视晚间7时30分的天气预报增加了一项内容:沙尘暴预报。

  “那时因为沙尘暴频发,‘天漠’开始走进人们的视野。”怀来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景波是个“老宣传”。他介绍说,当时他接待过的记者“一拨一拨”的,都是冲着“天漠”来的,媒体铺天盖地的悲观论调,一度给当地政府带来极大的压力。

  为改变京津地区的生态面貌,2000年国家投巨资启动了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建设范围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5省(直辖市、自治区)的75个县(区、旗)。据当时的媒体报道,仅环京地区在从2001年到2010年的十年规划中,投资总规模达558亿元。其中,河北省投资225亿元,这些投资将用于退耕还林、营造林以及水利治理工程。

  张家口市林业局原局长白俊杰,在2002年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接连两次使用了“有史以来”。“今年的造林项目是有史以来张家口生态建设投资力度最大的,从整个工程看,有史以来张家口没像今年这样认认真真种树。”

  有资料显示,当年张家口退耕还林达215.2万亩,加上其他造林项目,相当于以前河北全省一年的造林数量,治沙造林成了当地党委、政府的头号工作。张家口市全体市委常委加上分管农业的副市长,每人分包一个区县,具体负责督导工程的实施。为确保造林质量,政府还为农民购买了拉水抗旱的大桶。生态建设以空前的投资、空前的工作量在北京周围沙源地轰轰烈烈展开。

  如今的塞北不仅生态好转了,人们的意识也强了,从龙宝山村墙上的标语就可见一斑。除了“计划生育富国强民”等国策,更多了“封山育林保护生态”、“防风治沙迎奥运”这样的绿色标语。

沙漠被开发成旅游景点

 3 一个村庄的“新产业”

  确切地说,龙宝山村正处于“天漠”的边缘,目测距离不足1公里。但今天人们似乎并没有“谈沙色变”,反而有些暗自庆幸。

  让村民庆幸的是,“天漠”已被他们开发成了景点,主打招牌就是沙,滑沙、摔沙、沙浴,每位参观者需要20元门票。在天漠公园景区门口,一副对联显示着村民们将其作为旅游产业包装的信心:千山万水已走遍,沙漠之梦今日圆。

  “天漠”旁,三三两两的农民正牵着马招揽生意,他们大都来自不远处的龙宝山村。他们说,村里不少户都养马,主要用来租给观光的游客骑,为了让游客找到“撒哈拉”的感觉,有村民还养起了骆驼。

  “以前村里养羊的很多,封山育林后羊几乎没有了。没想到村民耕作用的马却有了新派场,村里至少有30多户搞起了旅游,每年赚个万八千的是小意思。”正收看奥运圣火采集直播的村支书王永献告诉记者,这两年村民们都尝到了旅游的甜头,不过,最让农民得到实惠的还是“拍电影”。正是因为“天漠”有着离北京近的“优势”,如今它已成为拍影视剧和广告选取“西部风光”的最佳外景地。

  问起在这儿拍过的镜头,养马户李长发很自豪地说:“近的像《占北平》,远的如《还珠格格》、东方齐洛瓦牌冰箱的广告,数都数不过来。”

  在龙宝山村,绝大多数人都当过群众演员,农妇李志君说,平时只要听到大喇叭一广播“招演员啦,有报名的赶紧报名啊。”村里男女老少就会放下手头的活儿,哪怕是正休闲打麻将的,也都去“外景地”了。

  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前不久《木乃伊3》来取景时,“来了好多老外,原来村里的旧房子改成西餐厅了,专门给老外用。整个剧组来了有1200人,搭建的服装道具帐篷仓库跟兵营似的。”平时,附近的大小餐馆能坐满就不错了,但那阵子,由于来人太多,天天翻台。甚至有当地人都抱怨,剧组人把镇上的香烟都买光了。

  “‘天漠’的独特,让国内外影视部门极为感兴趣。许多电影、电视剧、广告艺术片、MTV都爱来这里摄制。”“天漠”所在地的小南辛堡镇专门成立了影视协拍中心,兼任该中心主任的副镇长李宏告诉记者,截至目前,镇里已接待过上百个剧组。

  除了为摄制组搞好服务,协拍中心更多的职责是环保。“哪个剧组来都得自备移动厕所,在‘天漠’谁也甭想随便扔垃圾。”李宏说。

  4 左边沙漠,右边海棠

  站在“天漠”上,可以看到南面山麓地带有一座座夯土烽燧,由西向东排列着,那就是战国时期的燕长城遗迹。北侧大约两三公里就是官厅水库———这是永定河流域进入北京地界前最后一个水库,也是首都的城市水源地。

  京畿之地却没有工业,远离喧嚣。自然和人文景观的完美结合,常常让初来的“驴友”欣喜若狂。

  因常年与风沙“抗战”,这里的树,形态远比城市那些观赏树更“别致”:有的枝叶无法舒展,宛如串状;有的根粗梢细,像个棒槌……特殊的自然条件,使它们以超出人们想像的形态求得生存。在沙地穿行,记者看到好多来这里的城里人,正搔首弄姿地和这些树“合影”。

  这里和树一样顽强的农民,眼下的生活已不再是过去的“一穷二白”。在龙宝山村,已有农民买上了私家轿车。

  如何让当地人走出了“贫困—过度开发—荒漠化”的恶性循环?目前和今后相当时期内,也许生态建设都是关系到当地经济、政治诸多方面的大事。

  “生态建设是当地继农村土地承包以来,又一次大的变革。”采访中,当地不少干部都有着这种绿色理念。

  3月11日,在怀来县第十四届人代会第二次会议上,县长景庆雨作政府工作报告时,重点提到“生态建设”任务:年内完成生态投资1000万元以上,水土保持综合治理面积60平方公里以上。

  “在通往‘天漠’的那段县级公路上,以前每年都要花几万元清理刮到路面的沙尘,随着这几年生态建设力度的加大,从去年起这笔钱省下了。”怀来县生态办的一位负责人颇感欣慰地说,种粮人变成种树人、采矿业变成旅游业,生态建设改变了农民的生产方式,也改变了地方经济支柱,给地方经济发展带来根本的变化。

  当地一家报纸报道称,仅今年春节黄金周期间,张家口市就接待游客17.3万人次,实现收入8805.7万元,同比增长20.56%。各项主要统计指标均创历史新高,自然休闲游、乡村民俗风情游成为主打特色。

  “打旅游牌,我们这里有优势。”小南辛堡镇的镇长王利生说,为了保护环境。这么多年来镇里几乎没有投资兴建什么企业,眼下,只有发展旅游才是地方经济的“出路”。

  记者见到王利生镇长时,他正在办公室和几个村干部研究“五一”前后举办“首届海棠花节”的事儿。王利生说,全镇的沙土地特别适合种植海棠,由于近十年的大力栽植,这里已经被专家认可为“全国最大的海棠养植基地”。

  一边是金色的“天漠”,一边是海棠依依,怀来彰显着“北京后花园”的风采。

  5 “治一半,留一半”

  在“天漠”公园的门口,记者注意到两块牌子,上写“首都青少年天漠绿色营”和“北师大附属实验中学绿色实践基地”,旅游点的管理人员说,每年来这里的学校和企事业单位很多,多是来种树的。

  旅游点边上有一片一片的小树林,立着种植单位的牌子。在身后茫茫沙丘的映衬下,这些小树多少有点像点缀。“现在活下来的树全是乡里人一瓢水一瓢水浇活的,很不容易。”小南辛堡镇的一位干部告诉记者,好多位置偏远的地方,栽树靠人工浇水是不现实的,只能“听天由命”地盼下雨。

  干旱是北京周围沙源地造林遇到的普遍问题。2006年上半年,张家口地区没有一次有效降雨,不仅庄稼出不了苗,多年生的杨树、松树也被旱死。为了保树,各县都设法打井,农民则用手端、肩挑、车拉等方式运水。

  因为缺水和风沙的原因,当地农民的经济作物首选是向日葵,但收成甚少,“结出的瓜子,小得牙缝大一点就嗑不住。”一位农民悲观地说,“我们是靠天吃饭啊,要是老天都不帮忙,就没辙可想了。”

  虽然国家已经投下巨资进行生态建设,但地方仍反映治沙造林资金紧张,抗旱就是大问题。

  “有时下乡看到成活的小树因干旱而枯死,特心疼。”怀来县水务局副局长赵惠文说,塞外本来就缺水,蓄水量最大的官厅水库还要保证首都的城市用水,所以水资源对于怀来一直稀缺,如何节水是历届政府官员的课题。

  在赵惠文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张“水土保持治理成果图”,其中“天漠”周围都画满了各种颜色的苹果、杏子、海棠、葡萄等小标志,煞是可爱。“过去可不是这样,现在基本实现了这种治理规划效果。”

  见记者对“天漠”感兴趣,赵惠文提出一个只代表个人观点的奇思妙想———“治一半,留一半”。他说,由单纯治沙变成治沙造景,或许在“天漠”是个“变不利为有利”的最佳选择。“留一半”的意义在于警示教育,它可以像个“活教材”一样告诉游客,“如果不注意保护环境,天上就会掉下沙漠来。”

  记者遇到来“天漠”自驾游的张先生一家人,张先生说,他的女儿第一次看到沙漠,等回北京后她会告诉她的同学们保护环境有多么重要。而租给张先生马骑的村民老赵,心里装着的更多的是生意。

  “眼下是淡季,等过些日子离奥运近了,游人就该多了。”记者采访时,老赵眼神一亮,忽然跟记者说,奥运会开幕时间定得好,2008年8月8日晚上8时,好几个吉利数字“8”。

  ◎记者手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去“天漠”那天,正赶上北京奥运会圣火采集仪式。这是个无意的巧合。

  其实记者去走“天漠”的最初动机,是源于3月19日,北京的沙尘再起。对于北京人来说,他们也许早已经习惯。而从北京沙尘暴的来源到治沙策略的争议,一度随着沙尘暴的来去而此起彼伏。最新的结论是,影响沙尘暴的活跃与否主要是气候和天气原因,而不是所谓的沙漠化,这显然与传统观点相左。

  传统的观点认为,北京的沙尘暴通常缘自外地,而“天漠”首当其冲。

  事实上,去年3月份《光明日报》的报道就说,科学家曾对北京的风积沙做过鉴定,发现成分和“天漠”的沙有着明显的差异,且北京沙的磨圆度较差,表面比较粗糙,也与周围地区沙漠沙有显著的区别。由此,科学家得出结论,北京沙的特点证明其搬运距离短,形成时间晚,属于北京本地所产沙尘,即人们常说的就地起沙。

  “天漠”今昔如何?于是有了此行。

  “天漠”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生态好转了,人们的意识也强了,但资金还是制约当地可持续发展的“瓶颈”。记者了解到,九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张家口市原市长张宝义就曾提出过一份议案,要求加大环北京地区大每年防沙治沙工程量,增加工程投资。国家的资金投入在逐年增加,对于经济薄弱的塞外依然是“杯水车薪”。

  淳朴的塞北人没有退缩,喊出了“把风沙阻在本地,把清风净水送到北京”的口号,掀起了一场场规模空前的生态治理大战。康保县满得堂乡党委一于姓书记排行老二,有群众告诉记者,他在动员会上说:“宁让于二死,不能让树死。”以此鼓励大家出工出力去浇树。

  “天漠”附近靠粮养家的农民早已改变了生存方式,劳务输出成为他们重要收入来源。在龙宝山村,村里多是头上裹着花花绿绿头巾的妇女,还有老人和孩子。这一现象会不会带来一些社会问题?而记者得到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当地一位干部不无悲壮地说,这对于急需“休养生息”的沙源地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事生产的人少了,生态环境的压力不也就减轻了吗?

  也许是常年与风沙抗争的原因,当地人有着逆向思维的习惯。怀来县一位宣传干部说,多年来媒体对“天漠”的敏感,也让这里的“防沙治沙”少了侥幸和惰性。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联想奥林匹克精神,借用伟人的名言我们要说,防风固沙一样可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漫天黄沙使我们呼吸不畅、双眼难睁,当江南的杏花烟雨变成了泥浆雨,我们没理由怨天尤人。也许,我们手中的一次性木筷,我们身上温暖的羊绒衫,本应该是阻止沙尘的一点绿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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