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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数词的修辞作用
——以5月14日《大河报》为例
摘要：数词具有丰富的修辞作用，可以帮助构成横式结构，虚化后表示多种修辞意义，形成夸张、借代、对照、反复、递进、数梗、比喻等多种修辞手法。
关键词：数词；修辞；结构；辞格
数词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表示一定的量和次序的，是计数和排序的。但是在实际言语过程中，数词往往失去了它的基本功能，在结构和意义上产生一定的修辞作用。如结构上，数词可以帮助构成纵横结构；意义上，数词可以虚化产生一些超常用法；在讲求均衡、变化、侧重、联系时构成多种修辞格。下文中，笔者将以《大河报》中数词的使用为例，对这些问题进行简单的论述。
一、结构
王希杰《汉语修辞学》认为：把词组成句子，把句子组成文章，归根到底只有两种结构方式，即纵式结构和横式结构。纵式结构，就是一个词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句子、一件事一件事顺承下去。[1]P94横式结构，就是几个词，几个句子，几件事齐头并进，彼此并列，而没有从属的关系。[1]P96数词经常用来形成横式结构，如：
（1） 他们一手端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专心地在自己爱人的大肚子上作画，而准妈妈们低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时不时做一些指导。
（2） 张学友笑言自己会一边给自己母亲过节，一边教女儿给妈妈过节。
（3） 但是要想让孩子接受说教，必须做到：一、说得有理。二、说得有力。三、说得精要，不啰嗦。四、说得适时。五、说得有新意。
（4） 几位矿工总结说：一是要能吃苦，不然坚持不下去；二是心细，井下情况变化万千，心细才能从微小处发现问题；三是应变能力强，对煤尘、瓦斯和水、火等危及生命的东西要会处置；四是责任心强，井下有一点疏忽，有一点不负责，受害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一个家庭。
（5） 当属两个方面：一是两位墓主人的人格魅力，吸引着后世一代代人要对此表达敬慕之情。名人墓前，尽享回顾与沉思的“心灵盛宴”；二是两地百姓中多有其后代累世守墓，多代修葺，墓园景观，肃穆庄严而美丽。
（6） 在２００５年水价改革方案中，阶梯计量水价可分为三级，级差分别为１∶１．５∶２。第一级水量基数，为每户每月１２立方米以下，在此范围的用水量按基本水价计收水费；第二级水量基数，为每户每月２０立方米，１２至２０立方米部分按基本水价的１．５倍计收水费；第三级水量基数，为每户每月２０立方米以上，２０立方米以上部分按基本水价的２倍计收水费。
例（1）（2）分别运用两个“一手”和两个“一边”形成并列，从而构成横式结构，（3）（4）（5）运用数词“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和“一、二”形成横式结构。（6）运用了序数词“第一、第二、第三”。这样一来，就使语言的表达更加有条理。
二、意义
1、数词虚化表示多或大
（7） 张梅的姥爷听说后，又四处联系上海等地的医院，结果都没有办法治疗。
（8） 耿淑英的母亲听说后，千里迢迢地从老家山东来到漯河帮忙料理。
（9） 建业俱乐部所有领导层当中手握决定权的人三思，三思，再三思！
（10） 万水千山，载不动母亲的厚爱。
（11） 七拐八拐地一个小时时间溜过去了，我们顺着一个山坡下来往码头的方向走。
以上几例中，数词“四、千、三、万、七、八”都不表示实在的数量，而是虚化表示多或大。“四处”是“到很多地方”的意思；“千、万”泛指多，或是多于一千一万，或是少于一千一万；“三思”是“认真思考”的意思，并不是思考三次；“七拐八拐”是说“拐了很多弯”，不一定就是七次或八次。
2、数词虚化表示少或小
数词虚化表示少或小的意思，在笔者所查检的语料中没有发现，但在现代汉语中，这样的用法是很普遍的，如：
（12） 你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值得注意的是“三二对举”的格式里，“三二”既可心表示多又可以表示少，表示多的如：三心二意，接二连三等。
3、数词虚化表示其他意义
（13） 现在我们娘儿俩都已风烛残年，要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照顾她呢？
（14） 不硬搞一刀切……文明执政才会成为执政行为的不二之选。
（15） 这种中原地区独一无二的办学模式。
（16） “看书去！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吃吗？
（17） 看，有钱就买这些不三不四的书看！
“三长两短”比喻意外的不幸；“不二”“无二”中的“二”是“其他”的意思；“乱七八糟”形容杂乱，“七、八”带有贬义；“不三不四”是“不正派”的意思。这些意思都是凝固在格式之中的。
三、辞格
1、夸张
夸张就是言过其实，或夸大事实，或缩小事实，目的是让对方对说写者所要表达的内容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1]P237而数词是达到夸张效果的一个有效途径，许多夸张都离不开数词的运用，尤其是百、千、万等数词的使用频率相当高。如：
（18） 如尉然的处女作兼代表作《李大匡的脚和李小匡的爱情》，一夜蜚声文坛，成为脍炙人口的佳作，其主人公被评论家称为“２０年来中国小说的农村人物代表”。
（19） 二是心细，井下情况变化万千，心细才能从微小处发现问题；
（20） 任那千丝万缕的蕊，在太阳下晒，在月亮下晾，在无数眼睛的注视下孤傲地承受。
（21） 那一刻，我百味杂陈，不由得想起母亲粗糙的双手和衰老的面庞。
（22） 万水千山，载不动母亲的厚爱
例（18）用“一夜蜚声文坛”，极言尉然成名之快；（19）用“万千”表现井下情况复杂多变；（20）用“千丝万缕”表现花蕊之多；（21）用“百味杂陈”表现“我”的当时复杂的感受；（22）则表现母亲的爱的深厚。
2、借代
借代，就是借彼代此，舍去人或事物的本来名称不用，而借用与它相关的人或事物的名称来称呼它。[1]P297如：
（23） 小四轮冲下大桥救援者紧急行动 湍急污水河中救出被困女子。
（24） 并迅速拨打了１１９电话求救。
（25） 美国发生９•１１恐怖袭击事件后，美军入侵阿富汗。
（26） 蟹究竟是江南水乡特有之物，必得有南方人的精细，才有兴致将那“八大件”一一使来，细细地吃。
例（23）用“小四轮”代指拖拉机；（24）用电话号码“119”代指火警；（25）用“９•１１”代指美国世贸大楼遭袭这件事；（26）用“八大件”代指蟹。
汉语中，数词或数量短语与名词的关系非常密切，数量词代替事物是一种重要的指称和构词手段，因而容易产生借代的手法。
3、递进
递进，又叫“层递”，就是采用由浅入深，从小到大，从轻到重，从低到高的格式，层层深入，逐次加码，表达客观事物之间逐步发展的关系。[1]P270如：
（27） 用尖利的嘴猛啄黑公鸡的脖子，一下，两下……血从黑公鸡脖子里流了出来。
在笔者检索的语料，运用递进手法的只此一例，下面再举两个王希杰《汉语修辞学》中的例子，如：
（28）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三天三夜，许仙不敢踏上楼梯一步。
（29） 一年，两年，三年，你的望眼将穿，一年，两年，三年，我的归心似箭。
4、反复
反复，就是反复使用同一词、句、段，这样可以强调和突出自己的意思，加强语气和感情，加深对方的印象，造成一种特别的情调。[1]P258如：
（30） ５月１２日一大早，一个令人难以想像的婚姻故事，一个被抱养的残疾弃婴３３年的故事，在漯河市大街小巷传开。
（31） 应在每一件礼物、每一句话语、每一次行动中体现。
（32） 一句关切的话语，一个鼓励的眼神，都能让他人少一点无助、少一点尴尬、少一点难堪……
（33） 白色的毛巾、绿色的腈纶袜子、褐黄色的肥皂，母亲一样一样地放进去，又怕缺失了什么，又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看看，再一样一样放进去。
例（30）中“一个”的反复突出了故事的难以想像；（31）（32）中“一”的反复，强调应从小事做起；（33）中“一样一样”的反复，突出母亲难舍的深情。
有时反复同时也构成排比，如（31）（32）也运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
5、对照
对照，就是把两个对立的事物或一个事物的两个对立的方面放在一起，加以比较。[1]P203对照是汉语中运用十分广泛的一种手法，但笔者只在所用语料中检索到两例，如：
（34） “千年一遇”，热闹难免。
（35） 城市三分建七分管，管理是大事。
例（34）中“千”与“一”形成对照，表现了事情之难遇；（35）中“三分”与“七分”形成对照，突出了管理了重要性。
6、数梗
数梗即在一段话之中，将某一多次出现的字或词语集中，提取出来，标上相应的数字，构成某一节缩形式的修辞方式。[4]P93如：
（36） 该校的英语教学以六个“快”为目标，即快速掌握口语交流技巧、快速掌握英语国家的语言知识和相关的文化背景、快速打破心理障碍、快速学会英语思维、快速进入英语角色、快速的“互动式”教学方式。
（37） 不失时机地把招生对象锁定“两个面向”，即面向众多中等成绩学生，面向中低收入家庭子女，办平民化教育。
7、比喻
比喻，又叫譬喻，俗称打比方，就是根据联想，抓住不同事物的相似之点，用另一个事物来描绘所要表现的事物。[1]P282如：
（38） 现在我们娘儿俩都已风烛残年，要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照顾她呢？
（39）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水就往小猫嘴里灌，
例（38）中“三长两短”比喻不幸的事件；（39）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比喻社会生活中具有规律性或礼法性的诸内容。
四、结语
数词是随着人类文明的产生和发展而产生和发展的。人类最早对事物的认识与“数”有着密切的联 系。上古时，没有文字，人们结绳记录事物的数量。随着社会的发展，数的应用范围也越来越广，广泛渗透到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如今，随着语言研究的发展，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数词作为语言的一部分不仅具有表示数量的功能，而且更重要地是在语言使用中具有令人惊奇的修辞效果。
（一） 数词的基本功能是计数和表示序位，因而可以使语言结构清晰，起到消极修辞的作用；
（二） 数词在使用过程中被赋予了种种文化色彩，意义逐渐虚化，变得丰富多彩，因而其使用便更加广泛，可以构成多种辞格。
在汉语词类中，数词还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关于数词的修辞作用，笔者也只是做了一点浅薄的介绍，不足和缺漏再所难免，望各位方家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1]王希杰．汉语修辞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2]汪如东．汉语数词的语词意义和修辞意义[J]．修辞学习，2006年第3期．
[3]马思周．论数词的虚化[J]．语文研究，1999年第３期．
[4]李增顺．数词在英汉修辞格中的应用[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
Rhetorical Effect Of The Numeral
Abstract: The numeral has lots of rhetorical effect，help to make of horizontal structure，form figures of speech，such as: exaggerate , metonymy ,repetition, comparison.
Key words: the numeral; rhetorical; structure; figures of speech[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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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6 17:12:01
发表于 2007-9-16 18:12:21
发表于 2007-9-16 19:29: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