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利益冲突 世行行长沃尔福威茨未必会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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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银行行长沃尔福威茨的“女友门”丑闻，最近多见报端。这两天，世行伦理委员会裁定他在“女友门”事件中违反利益规定，即“有罪”判定。即使如此，笔者仍然认为沃尔福威茨不会轻易下台，因为“女友门”丑闻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背后有很多深层的利益冲突。
世界银行行长沃尔福威茨的“女友门”丑闻，最近多见报端。这两天，世行伦理委员会裁定他在“女友门”事件中违反利益规定，即“有罪”判定。即使如此，笔者仍然认为沃尔福威茨不会轻易下台，因为“女友门”丑闻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背后有很多深层的利益冲突。

从技术角度上看，世界银行是联合国系统下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是其组织机构却与联合国的投票方式大相径庭。在世界银行，各国政府认购世行的股本，投票权限按照股本多少按比例分配。尤其重要的条款是“重大事件的投票要求85%的赞成率”，而美国的股份比例从世行成立之日起就大于15%，并且是最大的股东。换句话说，如果美国政府不点头，世行什么大事情都完成不了。由此产生的直接结果，就是美国对于世行最高领导层的垄断。

某种意义上说，美国任命的世行行长就是让世行为美国的外交政策服务。在布什对于沃尔福威茨的任命上，这一点表现得尤其明显。沃尔福威茨早前是美国国防部副部长，2005年布什提名沃尔福威茨为世行行长，当时的理由就很牵强：“世界银行是个大型组织，五角大楼也是一个大型组织。”对于让这样有争议的外行来担任世行行长，前任世行首席经济学家、诺贝尔奖得主斯蒂格利兹就预测道：“世界银行又要被人骂了”。对于沃尔福威茨的任命，世行的另一大股东欧盟各国也表示了不满。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沃尔福威茨的“女友门”丑闻绝对不是一个孤立事件。美国的提名具有压倒性地位，别的国家没法反对，但是大家都在找他的把柄，让他下台。

为什么“女友门”事件可以被说成很大的丑闻？沃尔福威茨的“女友门”丑闻发生以后，很多非政府组织及时做出了强烈的批评。他们指出，沃尔福威茨上任两年来，发出的唯一讯息就是“世行必须根除腐败”，而现在真是他实践自己口号的时候了；如果世行要想根除腐败，沃尔福威茨就必须下台；沃尔福威茨要求非洲的受援国政府提高透明度与财务公开，那么我们怎么能容许世行内部搞暗箱操作呢?早在4月12日的时候，沃尔福威茨已经承认他有错误行为，因为在给他的女友加薪并借调美国国务院的问题上，他没有避嫌。既然是曾经宣扬对腐败“零容忍”，既然他自己也承认有错误行为，那么就是言与行的自我矛盾，就是对于沃尔福威茨的个人伦理道德和领导能力的彻底否定。从这点上说，他的错误就给反对他的势力(比如欧盟)以很大的把柄，炒作成很大的丑闻。

那么，为什么“女友门”事件又可能是一件小事呢?从目前的各方面报道来看，没有任何媒体或者个人指出沃尔福威茨故意隐瞒了他和女朋友丽莎的浪漫关系。从现在世界银行公布的材料看，在2005年6月2日——也就是沃尔福威茨接受提名的第二天——世界银行副总裁丹尼诺给沃尔福威茨律师的信中就提及沃尔福威茨已通过律师向世界银行表明，他和世界银行员工丽萨有已存在的（恋爱）关系，沃尔福威茨要求世行评估并解决这一问题。经过世界银行伦理委员会的裁决，丽莎必须离开当时的职位，才能避免工作中出现利益冲突。但是丽莎当时已经在晋升名单上，作为补偿，伦理委员会在2005年7月22日决定将丽莎转至不受世界银行总裁管辖的其他职位并予以加薪。

简而言之，事件的具体细节还没有搞清楚，大家就在铺天盖地的批判沃尔福威茨。其目的肯定不是在于“女友门”事件本身，而在于对沃尔福威茨本人的否定，更有可能是各方面势力对于美国政府控制世界银行的不满。

最后，笔者要大胆预测一下沃尔福威茨的未来命运。目前肯定支持沃尔福威茨的有美国、日本和加拿大，加起来也是30%左右。白宫已经一再表示相信和支持沃尔福威茨，这样的强硬态度之下，布什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多年的“老战友”，否则太丢脸面。如果在世行的内部决策中出现了欧盟阵营与美国阵营的决策僵局，我们可以再来看热闹，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很有意思的是，在共和党的白宫和欧盟对着掐架的时候，民主党的国会山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国会多数党党魁民主党议员佩罗西，在2005年布什提名沃尔福威茨当世行行长的时候，倒是出来表示了不理解，但是最近却基本没有相应的批评意见。在资深民主党员中，只有上届副总统候选人爱德华兹等少数几位公开表示沃尔福威茨必须下台，但是他们又立即加上一句：“下一届世行行长还应该是美国人。”很显然，民主和共和两党在国家根本利益方面还是统一的。布什最在乎的是和民主党争夺选票，而不是和欧盟吵嘴掐架。还记得沃尔福威茨的前任顶头上司、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吗?他的“老欧洲论”都被欧洲人骂疯了，布什就是一直保他，直到共和党在国内丢了议会的中期选举后，布什才把可怜的拉先生弄出来当替罪羊。所以说，除非美国国内的政局有变，否则沃尔福威茨还会继续有好日子过。（作者为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系暨布坎南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博士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