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王小凉的两个小说:飞机和航船

某某某

转王小凉的两个小说:飞机和航船
两个小说：飞机和航船

《长在地里的半架飞机》
我是一个神奇的人，我不用吃饭，每天站在太阳下进行点光合作用就行了，当然我也需要一定的水份来维持我身体上一部分零件的运转，比如左脑、心脏、性器官。另一部分零件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是个累赘，比如右脑、胃、肝、脾，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些东西扔掉。
我住在S城的海滨广场，真实的说，这也不是个什么广场，而是个居民小区。所谓的广场，不过是几块比较大的草坪而已。
我住在海滨广场某栋楼顶层的一个单身公寓，房间不大，40平方，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我把那个卫生间里的马桶、洗手池、沐浴的喷头全部给敲掉了，因为我不需要吃饭，也就不需要排泄。我把这个卫生间邻着广场的两面墙也敲掉了，装上了落地玻璃窗，使整个房间很明亮。因为我每天需要足够的阳光，所以我必须把这里搞得明亮，舒适。于是这个卫生间就成了我的日光浴室，它的作用有点类似于厨房。而那个厨房呢，基本上是闲置不用的，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偶尔的，我会在里面用巴巴多斯坚果、芹叶钩吻和曼佗罗煲点汤尝尝。
我的客厅里是我的一小块田地，我在上面种植庄稼，我种的庄稼都是长在水泥地上的。第一年我种的是比较常见的小麦，因为那时我才刚刚摸索出一套种植方法，所以只能种那种比较常见的农作物。第二年的种的是傻瓜欧芹，这种东西可不常见，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一些种子。我种的庄稼成熟以后全都长出了绿色的翅膀，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我种的庄稼长熟以后会飞，这也是为什么我种了好长时间庄稼而我的客厅里至今空空荡荡的缘故。
这些庄稼也需要水份，他们和我一样，水份都是从水泥地面上得来的。每天早晨醒来后，他们和我一起把双脚扎进水泥地面，其实也就是楼板上，然后一股股清泉就自然而然地从地底下顺着一层层水泥渗上来啦。这些泉水从我的脚趾淌到我的膝盖，再到小腹，再到胸部，最后到达终点站头部。这些是一些清甜的泉水，我一直喜欢清淡的东西，不喜欢油腻的，所以这些清泉让我很知足。
我在房间里看着我的庄稼朋友们一天天长大，长到第五个月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开始长出翅膀，先是很鲜嫩的两个翅膀，比较羞答答那种。我蹲在旁边告诉他们，其实完全不必害羞，你们可以尽情地生长，于是那些可爱的庄稼们也就放开胆子长啦。
S城是个海滨城市，在赤道附近，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四季常青。但是我的庄稼好象脾气属于亚热带的，一年两熟。一年两熟就一年两熟吧，我已经很知足啦。
我在种植庄稼的时候偶尔也种点别的，去年我种过一个熊猫，长大后他就拍拍可爱的翅膀飞到四川去了。现在我在想我是不是种一架飞机出来，这种东西可能飞得更远。这个想法一出现在我的左大脑，马上得到了我的心脏、胳膊和性器官的热烈支持，只有双腿好象有点意见，看来他只喜欢走路。有意见就有意见吧，少数服从多数，世界就是这么一个规则，谁也没办法的，所以我的双腿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在琢磨怎么种飞机的时候，忽然想喝点汤，我都好长时间没喝汤了，以至于我所有的器官这段时间对我多多少少都有点意见。那就煲汤吧。我出去采集了一些草原藏红花、鸽子果和阿开木，回到房子煲汤。煲汤当然要在厨房，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可我的厨房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这不要紧，我说过我是一个神奇的人。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在厨房的墙面上画出一个煤气灶，再画出一罐煤气，还有一个土褐色的沙锅，然后这些东西在厨房里就叮叮当当出现啦。但是都知道煲汤需要水，于是我在厨房的地面上画了两个圆圈儿，中间一个变成了水桶，另一个变成了一口水井。我打了少半桶水上来，足够我煲汤了。
煲汤一般需要两到三个小时，可我身上的零件儿已经迫不及待直流口水了，于是我又拿铅笔在墙上画了一个表，让这个表走的快一点，两三个小时一眨眼也就过去了，我的汤也就煲好了。
这汤绝对是好汤，有时候我想，我真该把这个煲汤的手艺教给另一个人。我的性器官在我喝了汤之后本来就显得很活跃，看到我有了这个大公无私的想法，马上双手赞成。他提议应该教会一个女人，并借机和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我觉得他这个提议不错，并且我正准备种一架飞机出来，这可是个大工程，我需要一个能干的助手。
那么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我认为人和人之间能否交往主要还是得看气味是否一致。我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一闻就知道和我气味是否一致。
我下了楼，来到海滨广场上，这里的女人很多，据报纸上的统计海滨广场的男女比例达到了1：8，也就是说我至少可以有8个选择对象。
但是下了楼我很快就失望了，不是对女人失望，而是对她们身上的香水儿失望。她们身上密集的香水气味甚至已经遮住了她们本来具有的气味，使我嗅觉灵敏的鼻子一度无所适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用香水气味盖住本身应该具有的味道，这真是一件没意思的事。要么是她们因海滨广场的女人太多而变得不自信，要么是她们本来的味道就不怎么样。
我只能拍拍我的性器官那可爱的小脑袋，安慰他一下，他现在显得有点儿生气。我答应他一定要给他找个配套的性器官，至少是没有洒香水那种，我说我会把这个工作提前安排一下，这才算给了我的性器官一个交代。不知道前边我说过没有，总的来说我这个人还算一个讲义气的人，至少对自己的性器官要讲些义气，不能让他每天闲着呀，我身体的阵营里一般不允许出现不拉马的士兵。
一天晚上，我正在研究怎么种飞机，一些说不上来的好味道顺着窗缝溜了进来。这让我很振奋，我忙打开窗户，那些好味道一下子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我顺着这些好闻的味道一路走过去，发现好味道的来源在D城。那也是一个海滨城市，离我居住的S城有3400海里。我来到她的房子里，对她说你和我一块儿种飞机吧，她说好啊，她说在我来到D城之前她就知道我的味道了。看来我们的味道的确比较一致，那就一起种飞机吧。
她和我一起走到S城，我们蹲在客厅里一起研究如何种飞机。我说这样ABC那样EFG，她说这样OPQ那样RST，研究了一会儿我们就知道该怎么种飞机啦。
但是这中间出了一点点小问题，她早在小时候就觉得她的性器官是个累赘，就把她的性器官给放一边啦，放在了她的书橱里，并且忘记带到S城了。其实她想都没想就没带，她根本不准备把她的性器官带到任何地方，甚至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性器官这回事。
我倒无所谓，但是我的性器官这下可有意见啦，他好端端的长在我身上，他不希望自己被废掉，他还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一展身手呢。
我又拍了拍他可爱的小脑袋，告诉他用不着急，等到我们把飞机造出来再和她一起回D城拿就是了，我的性器官这才算暂时听了话，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地生一下气。他一生气就脸红脖子粗，没办法，我这个兄弟是个粗人，在他生气时，我只好边工作边腾出一只手来对他做一下安抚工作。
春暖花开是一个种植的好季节。我们的种植吸引过来几只小鸟，看着这些小鸟，我就好象看到了我们那架即将生根发芽的飞机。
在种飞机的间隙，我会时不时地给我这个和我气味一致的女人煲点汤喝，她最喜欢我煲的毛地黄艾菊汤。通常我是用毛地黄、艾菊和曼德拉草一起煲的，具体配方是毛地黄3钱，艾菊2两，曼德拉草5钱，她来了之后又指导我加上麦角，并把配方调整为毛地黄2钱，艾菊2两，曼德拉草3钱，麦角5钱。按照她的方法一煲，哈哈，果然味道不错。
我们种植的飞机这时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客厅里慢慢长大，现在已经开始长翅膀啦。这是一架白色的飞机，上面长着好看的条纹，一看就知道是架好飞机。
现在我们的飞机估计有30多公斤重啦，我和我可爱的女人研究出来的种植方法中有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就是把我们的飞机种成超薄的，等到我们的飞机长到48公斤时，我们就可以收割了。
我们的飞机现在已经长出了上半截机身和两个矫健有力的翅膀，只等着长出下半截机身和尾翼就彻底成熟了。我们每天欢天喜地地看着我们种的飞机一点点长大、变高，抽枝、发芽，心里乐开了牵牛花。
但是后来我们慢慢地发现当飞机长出了上半截机身和机翼并发育成熟之后，它妈的就不再长了。我们从3月等到5月，又等到8月，最后等到了12月，发现飞机长到那个份儿上就彻底没动静了。
我和我可爱的女人蹲在客厅里，我说从ABC推推可以推算到EFG，我可爱的女人说从OPQ推推可以推算到 RST，最后到我们一直推算到Z，也没有找到飞机停止生长的根源。
晚上我抱着我可爱的女人躺在床上睡觉时，我那生气多时的小兄弟在下面嘟囔了一句：那是因为她没把她的性器官带过来。我一拍大腿，对！就是因为如此，我们种植的飞机才不会长下半截儿。我那可爱的女人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回D城找找吧。于是我们就回到了D城。
我们在D城我那可爱的女人的书橱里找啊找，找啊找，把书橱翻遍了都没找到她的性器官。然后我们在她房间里的地板缝里、钥匙孔里，以至于连她的床底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她的性器官。
我那可爱的女人感到很奇怪，明明放在书橱里了呀，这以往用不着的时候吧，天天见，这真的要用到她的性器官了，反而找不到了。总之她是非常奇怪。我们一起把她家里找遍了，没有。把她住的居民楼找遍了，没有。后来找到了大街上，还是没有。甚至整个D城都找遍了，还有整个海岸线，全都没有。
现在我们已经从渤海找到了地中海，下一站是黑海。我们曾经在西伯利亚发现过一点线索，但是很快断掉了。我们在地中海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始终都没有找到我那可爱的女人的性器官——那可是种植飞机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此时我们依然在不慌不忙地找，我们种植的飞机到现在还是那半架，就长在S城我们客厅里的水泥地上，可能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我的性器官呢，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变成了一个哑巴。



2004-4-23 11:5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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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两个小说：飞机和航船

《一艘航船慢下来》
这是一艘夜行航船，从S城到B城，走的是海路。
马达在傍晚跟随老婆莫小兰上了船，他没让莫小兰发觉。莫小兰最近老出差，说是公司设在B城的分部很忙，老板要她多过去照看。马达是个老实人，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会有点儿孤单。
马达在一个律师事务所上班，不忙，偶尔会接一两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他工作的大多数时间是看报纸，早晨上班后，把一份报纸从A1版读到Z8版，就该下午下班了。下班后马达喜欢边看电视边跟莫小兰唠叨报纸上的事。最近报纸上传言台湾要跟大陆打仗，并且把飞毛腿儿对准了S城，这使他惶恐不安。马达不喜欢战争，觉得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就很好，有工资可领，有乌鸡汤可喝，有咪咪可揉，有爱可做，就足够幸福啦。
马达和所有男人一样喜欢女人的咪咪，莫小兰一直抱怨自己的咪咪长得太小，说人家许红的咪咪那才叫真咪咪。莫小兰说话时她那两坨肥肉在胸前一颤一颤。马达说咪咪小没关系，可以揉大。后来莫小兰的咪咪果真让马达揉巴揉巴给揉大了，但不是那么对称，左边大，右边小，看来马达揉左边那个次数比较多。
莫小兰最近出差频繁，以至于马达到了看完报纸无人可说，躺在床上无咪咪可揉的地步。在莫小兰又一次去B城时，他不经意打开了莫小兰的Email，发现一封这样的信：
我的小心肝儿，我快想死你了，你快上船吧。
你的大副
马达这才知道莫小兰为什么经常去B城，并且只走水路。马达喜欢莫小兰，他这个人除了读报纸和揉咪咪之外没别的嗜好。莫小兰一走等于掏空了他一半的身体，剩下的另一半，是冒牌油墨和劣质纸张组成的一条条新闻。
马达决定抢回莫小兰，他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想出说服莫小兰回心转意的3个理由：1、那个大副只是想和你玩一玩，捞根稻草就走，你小心点别让别人沾了便宜；2、他天天漂来漂去不能给你幸福，而女人需要一个稳定的家；3、其实男人和男人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你那么换来换去实在没必要。
然后马达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移到另一侧，以莫小兰的身份对自己进行反驳：1、我没想过要他和我玩一辈子，也没觉得这件事是谁沾谁便宜；2、我有一个家就已经够稳定了，不需要让那个大副再给我一个家；3、我控制不住。
马达发现自己设置的理由可以一击便破。
马达再打个滚儿回去，思考另3条理由，然后再打个滚儿移到另一侧，以莫小兰的身份对自己进行反驳，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发现没有任何一个理由是莫小兰击不破的。
莫小兰又一次出差时，马达和往常一样开车把她送到码头。他们的车在S城的滨海大道上不紧不慢地行驶。马达觉得自己的祖国像一只雄鸡，S城正处在鸡的屁眼儿位置，而紧挨着S城的香城呢，就像挂在鸡屁股上一粒没擦干净的鸡屎。滨海大道像一根巨大的肠子，他和莫小兰像这根肠子里滑行的一粒多余的糖，随时会被排泄出去。
马达在码头上把车锁好，看着莫小兰上了船，想了一下跟在她后面溜了上去。马达决定要当着莫小兰和那个大副的面陈述自己的理由，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莫小兰在A舱，马达在B舱。马达在B舱的铺位上想象莫小兰走出A舱，来到驾驶室和那个大副调情，他熟悉莫小兰调情的习惯性动作和眼神，甚至可以精确地推算出莫小兰和那个大副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二十点零八分，马达估计莫小兰已经被那个大副搂到了怀里。
二十点一十分，马达估计那个大副的手已经从莫小兰的上身转移到了莫小兰的下身。
二十点一十二分，马达估计大副的手已经伸进莫小兰的内裤里揉弄了一阵，莫小兰这时因该已经情不自禁了。
到了二十点一十八分，马达估计莫小兰该开始唱《马赛曲》了，莫小兰可以边口交边唱《马赛曲》，唱歌口交两不误。
马达在B舱焦躁不安，他从B舱这头走到B舱那头，每走一个来回耗时48秒。他后来走到甲板上，海风吹了他两下，他还是忍不住满脑袋的想象，虽然这些想象一点都不复杂，但是让他头痛欲裂。甲板上有两个女孩倚在一起接吻，她们抱得紧紧的，象两只小鸟。不用看马达就知道那不是莫小兰，她没这嗜好。
马达决定现在要找到莫小兰，他走到驾驶舱门口，估计莫小兰和那个大副就躲在里面。马达鼓了鼓勇气，抬脚踹向那扇紧关着的门。他的脚抬起来时很有力，落到门子上却变得有点虚。马达发现自己的脚落在门子上竟然没有任何声响，他感到自己的脚慢悠悠地从那扇铁门上一穿而过，很奇怪，他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有穿墙的本事，他爸也没有。
他的脚从门的正中间一穿而过，没有任何困难。马达站在门外，门里是他的半截小腿和一只脚。驾驶舱里有两个人在开船，中间一个人偶尔回了一下头，看到了马达穿门而过的那只脚，甚至还看到了那只脚左右摇晃了一下。那个人扭了一下头又扭了回去，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马达这时把脚收了回来，他认为自己有这种穿墙的本事就不需要踹门了。马达隔着铁门把头伸进驾驶舱，没有发现莫小兰。
马达又去了一趟船长室，把头隔着墙壁伸了进去，船长室的墙上多了一张人脸。船长和几个船员在里面打麻将，他们把钱码得整整齐齐。马达接着进了船员室，在那里，他看见几个船员在心不在焉地聊彩票，另外还有一个船员在脱海魂衫。这里面都没有莫小兰。
他开始在船上四处游走，从一个房间穿过另一个房间，从一个舱位穿过另一个舱位，前前后后穿过了二十多面墙和十二层厚厚的隔板。
这中间马达在A舱陪一个老头喝了一杯酒，听老头抱怨了一会儿不能按时领退休金的问题。在B舱马达帮一个睡着了的少妇把毛毯盖上，并不是马达多爱帮助人，而是这个少妇的鼻子长得和莫小兰有点象。在C舱，马达正要穿墙而过时，一个喝醉了的人一把拉住他，对马达说自己是个作家，读者总是怪他的作品没有力量，他问马达怎么写才能有力量。马达说多吃点屎就有力量了，你没力量是因为你屎吃得还不够，等你吃够了全人类的屎，你会发现自己力量倍增。作家恍然大悟，起身走向厕所。马达最后到达的是货舱，那里面有几个水池，游着一些半死的鱼，他坐下来跟中间几条说了一小会儿话。
马达穿越遍了这艘船上的每一个房间，始终找不到莫小兰和那个大副，他明明是跟着莫小兰上的船。马达猜想他们肯定藏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房间，但是他在船上穿墙过壁走了半晚，连莫小兰的屁都没找到。马达再次来到甲板上透透气，临出舱门时，他把胳膊隔着墙伸进小卖部，从墙那边的货架上拿走一听可乐。
甲板有些摇晃，马达走到船头顺着栏杆坐下。他心想必须要让莫小兰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她，有多么离不开她，没了莫小兰马达就只剩半个人了，只能天天读报纸。
怎么才能让莫小兰知道自己是那么需要她呢？
上吊？不行，搞不好就死了，马达只是想让莫小兰知道自己有这份心就行了，并不想真的死掉。
以头撞墙？不行，他现在可以穿墙过壁，想撞都撞不成。
喝安眠药？不行，口吐白沫的样子让莫小兰见到了非把她恶心死不可。
想来想去，马达觉得只有扎自己两刀才有可能让莫小兰回心转意。一个人自己扎自己刀子需要莫大的勇气，主要是疼，甚至也会象上吊一样丢了性命。这年头谁肯为了一个女人而扎自己刀子呢？马达肯。
马达决定扎自己两刀子。之所以是“扎”而不是“捅”，是因为“捅”这样的动作不文明。之所以是两刀子而不是一刀子，是因为一刀子只疼一下，一个人疼一下没什么，最难得的莫过于在疼了一下之后，再让自己疼一下，这样莫小兰就是不难过也得难过了。马达想，今天一定要莫小兰看到他自己扎自己刀子，一定要让她亲眼看到。
那么往自己身上哪个部位扎呢？胳膊不行，还要用来干活；胸脯不行，里面有心脏；腹部不行，里全是重要的肠子；屁股也不行，上面有坐骨神经。这些地方都不能扎，那么能扎的地方只有腿了。但即使往腿上扎刀子，那上面也有很多血管，马达只能把刀子扎在大腿肌肉多而血管少的地方。
马达站在甲板上脱下裤子，用手捏了一下左大腿的根部，又捏了一下右大腿的根部，满意地点点头。他把裤子再穿上，穿墙过壁来到这艘船的厨房，挑了一把干净的小刀，比较窄和短的那种，这种刀子扎下去伤口比较小，愈合的快。他把刀子拿在手里，仔细检查上面有无锈迹，发现这其实是把新刀，好象还没用过。马达把刀子认真洗了几遍，然后又放到炉火上烤了一会儿，这是在给刀消毒。
天快亮了，他心想莫小兰和那个大副现在应该睡得正甜，大副的手此时肯定放在莫小兰的右咪咪上，那个咪咪还没有被马达揉大呢，莫小兰就把它交给那个大副揉去了。
B城马上就要到了，莫小兰马上也该出来了。马达拿着刀子，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象农民要开垦土地一样。刀子还没有碰到皮肤，他就听到刀子吱吱的叫声。
这个时候，马达好象忽然感觉谁在抽自己的骨头，每只脚的五个脚指头都开始粘连，脚变细边软，然后两条腿变成章鱼两只细细长长的脚，上面还长满了吸盘。然后两个胳膊也变成了章鱼脚，吸盘吸着那把小刀。身体也开始淄溜溜做响，骨头仿佛都被抽去了，躯干上又长出四只长长的章鱼脚。现在马达彻底变成了一个大章鱼，有八条细细长长的脚，上面长满吸盘，在空中像带子一样挥舞着。一个不大的浪头卷上来，把马达带到了海里。
航船在清晨慢了下来。不远处另一个船上，一个孩子跟随父亲出海捕鱼，他看到前面那艘船走着走着忽然慢了下来，这让他觉得好笑。

某某某

转转自荒原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