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第5楼Gossudar于2006-11-21 18:49发表的“”:
咳咳,只能说Dasha学艺不精,迄今仍未能够深入“称谓学”领域。比如说,“天头、地脚、订口、切口”,Dasha的工作与此有关,身边此等技术人员比比皆是,Dasha也曾打探过,这“天头、地脚、订口、切口”合起来怎么称呼?期年无果。近日恶补印象派,却不经意在台湾雄狮的一本美术辞典里发现答案——边白(德语der Rand,英语Margin,常见汉语词典均解作“页边的空白”)
说来惭愧,Dasha实在是一个腐儒,欲翻译的里尔克文字,一词无出处,便不敢安然命笔。对里尔克汉语译本的臧否,亦无能脱此苛刻,是以尝有网上人讥Dasha胶柱鼓瑟。胶柱鼓瑟就胶柱鼓瑟吧,谁让Dasha甘心以乾嘉先贤之功夫应对德语之文学了呢?其实,没有对德语的训诂,是无法理解海德格尔的。谁让Dasha一直认为文学乃文字之技术呢?《神曲》译成散文犹要称善,木兰辞改写成德语小说而名曰译,诸兄以为如何呢。
近日恶补西方印象派,尤其是马奈(Manet),或有将其误译做莫奈(Monet)的,竟不自觉。汉语的西方画论,斯阙於?非也,但专攻马奈者朱伯雄氏,专译印象派者平野之流,Dasha非唯不敢采信,更欲河边洗耳。得见吴甲丰文字,乃大惊失色。惊叹之余,从书橱里翻出早年购买的中国书画论,一起恶补。吾生也有涯啊
....... 然知也無涯矣。呵呵。先生竟能以“乾嘉先贤之功夫应对德语之文学”真真令俺敬佩,愈是尋常之処愈不作等閒視之,正是學者本色,亦或即乾嘉之學風。乾嘉之學亦不乏詬病之人,終作蚍蜉之憾,又何傷于大樹。只是乾嘉諸老今誰在,回首同光已惘然。信達雅之途漫漫矣,願先生勉之再勉之。
不過训诂一事何其難也,稍不留意便漏馬腳,往往大家亦不免。兄言及边白,讓俺不禁想起周之彥氏之古書一葉,開章便言“西书页(不作叶子)只有所谓边白(margin)者.吾国书叶(不作页字)则有口有脑,有眼有目,有头有尾,有面有眉,有心有耳,有角并有根……”令人扼腕,可惜了個好選題,西书之页(page)何嘗不作叶子(leaf)呀。以愚之不學弗敢非抵前人(賢字俺是決不會給他的),只是編寫過號稱“商務版稅最多”的《英文模範讀本》的周氏亦老馬失蹄(周氏後來失蹄莫非便是此陳年痼疾復發乎,呵呵),可見此道之難矣。
另,先生對木兰辞改写成德语小说而名曰译頗有微詞,愚以爲能紹介中國之文學與西方亦屬難得。昔日吾國紹介西方文學,《塊肉餘生述》《黑奴吁天錄》及遺事種種亦謂之譯,似不減並世譯才之名。只是今之譯作實難讓人恭維,則又當別論。
(俺覺得公明先生乃是正解,最近目力日減,只能放大一些了,諸君莫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