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岁月——黑发魔女

石之轩

过去写的一个小说，这几天写不出新东西，先发这个在这儿。

一．  黑发魔女


金庸客栈里的马甲几乎都是金庸武侠书中的人物，我初进这个聊天室，也是出于对金庸武侠的喜爱。这是我第一次涉足聊天室，也不知道注册马甲，进去之后，我只能是新浪过客，而且每一次进去，过客后面跟的那一串数字也不一样。
我不知道别人通过什么办法获得了“欧阳峰”“黄老邪”“小龙女”的名字，但是我心中认定自己是杨过，于是我就专找小龙女聊天。哪儿叫小龙女的人极多，不过，基本都是些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家伙，没有半点小龙女的风采，连找了很多个小龙女之后，我不得不放弃寻找小龙女的念头了。
我于是寻找郭襄、程英，有几次甚至还和大魔头赤练蛇李莫愁斗嘴，不过，和她们聊来斗去总觉得不过瘾，一是这些家伙大多属于苯嘴笨舌哪一类人，没有机智技巧或者语言的幽默，那时候可能大家都是初上网，要找一个带点妖精味道的马甲比较难，二是我找的那些人对金庸的书很少看，他们只看过几部改编了的电视剧，所以往往和我说得不投机。这个时候，公聊室的奇异景象吸引了我。而公聊室最活跃的人物就是黑发魔女。
晚上八点左右是黑发魔女的上线时间，她一来，立刻就喊：“兄弟姐妹们，偶来了，大家出来聊吧！”这一喊，山鸣谷应、水啸风起，余音悠悠然在各处震荡，那些正潜水的、私聊的，或者对着电脑发呆打瞌睡的，闻听此声都是精神一振，纷纷跳出来向黑发魔女问好，当然，这些问好的人都是她那一伙的，有男有女，那些问候的话也亲热的了不得。黑发魔女神采飞扬笑面如花，一一答复他们的问候，叫姐叫妹呼兄唤弟，一个人也不拉下，招呼的滴水不露，好像这些人比她的亲兄弟亲姐妹还要亲。
他们接着就疯狂的聊起来了，开始是由问候延伸的拉家常，然后是围绕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斗嘴，再下来就是相互吹捧肉麻，把个公聊室那么一点空间让他们弄得沸反盈天。不过他们的话很有情调和风味，那种欢乐的气氛也极是飘逸、浓厚，以至于多半个聊天室的人此时都停止了聊天，乐滋滋的观赏他们的表演。
用了“观赏”这个词，那时说他们的聊天的确很具观赏性，或者竟可以说那是一种艺术，充溢着生命的活力与妙趣。他们斗嘴时，尖牙利齿，反应十分敏捷，他们相互讨好时，又软语温存，娇俏缠绵。看他们聊天，好像就能看见各种奇思妙喻如涌泉一样的流泻，好像能看见他们的快乐像雪片一样在飞，那种情景真的是很感染人的。
这群表演的人总共有二三十个，不过他们不可能每次都聚齐，大部分是十多个人同时在线，有时候只有七八个人或者五六个人，但他们营造的那种气氛却是百花齐放春意如海，是春风拂面柳浪阵阵。这中间当然是黑发魔女的表演最为精彩，我无法形容她的表演，我只能说：她通过聊天的语言，将女人的聪明、美丽、旖旎婀娜、女人的浪漫、娇痴、顽皮和友善发挥到了我从所未见的一个高度，那个高度让我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我醉呼呼傻愣愣的看了几次他们的表演后，热血上涌勇气百倍，我当即就决定要加入他们，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说到做到，我当即就加入了他们，在黑发魔女的手下做了一名小喽罗，跟着他们胡说八道、起哄乱闹，感觉其乐融融。
渐渐的黑发魔女包括她的手下和我都熟悉了。他们这个圈子挺复杂，黑发魔女是老大，老二叫作幽灵魔女，老三叫郭靖，下面的人多以金庸书中的人名作马夹，什么黄蓉、小昭、什么金轮法王黄老邪。我当时没有马夹，就是个过客，虽然我聊天时很投入很卖力，但是他们老是记不住我，混了很长时间我可怜的仍旧是喽罗身份。
我就找黑发魔女诉苦。黑发魔女嘻嘻而笑，说：“哥哥呀，你就穿一个马夹吧，穿上马甲大家才能认清你呀。”
我说：“我注册过了，可是我一穿上马甲就不能说话了。”
黑发魔女问我注册的是什么马夹，我说是“流浪的杨过”，她就说：“那好，我给大家通知，你以后来了先自称你是流浪的杨过，大家就知道是你了。”
从此以后，我上场时就大喝一声：“流浪的杨过来了。”那伙人就立刻知道是同伙来了，就笑哈哈给我以欢迎，我在他们之中混得如鱼得水、乐而忘忧，当然，我和黑发魔女接触的也越来越多了。
黑发魔女这个家伙，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网上妖精，妩媚至极娇痴至极神秘至极，迷得我晕晕糊糊，以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为荣，她表扬我一句，或者用某种暧昧亲昵的口气和我开句玩笑，我就兴奋得神魂颠倒，我会将她的话反复回味，痴心妄想的念叨着：“难道她对我有点意思，难道她知道我喜欢她所以就对我加以鼓励？”
这个时候聊天室来了个捣蛋鬼，这家伙叫做“田伯光”，是《笑傲江湖》中的人物，一个采花大盗，后来被阉割了。田伯光大概也是看了黑发魔女的表演艳慕不已，对她的风采很有点迷醉，想一亲佳人芳泽。但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坏蛋，他用的办法和我不一样，他是采取捣乱的办法。我们正聊得心旷神怡乐颠颠高兴时，这坏家伙就闯进来了，满嘴胡言乱语大呼小叫破坏我们的欢乐聚会，有几次竟然还直接大喊大叫，说：“黑发魔女，你好迷人呀，和我私聊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呀。”
这样子对待我们的偶像，我们这伙人自然是气炸了肺，于是我们一齐痛骂田伯光。可是这个田伯光显然是见过大阵仗的，毫不畏惧的就和我们干上了，于争吵之中时不时还来些粗陋言语、低俗下流的话，十分的无赖泼悍，好在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这坏蛋田伯光是占不到丝毫便宜的。那时候我为了立功，为了在黑发魔女面前表现我的勇敢顽强和拼命精神，每次我都冲锋在前，和田伯光大战，在这种交锋中我的打字速度越来越快，“复制”“粘贴”这个绝活就是在此时学会的。将一句骂人的话复制多编后铺天盖地的就发了出去，公聊室立刻就黑屏了，而那句骂人的话可以一直粘贴一直向外发，那种感觉好爽，就像拥有了核武器什么也不管了只是向敌人哪儿投掷。
和田伯光大战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由于表现的勇敢无畏而地位有所上升，黑发魔女似乎也对我另眼相看了，个把时候找她私聊一下调戏一下她也不怎么生气，这让我感觉轻飘飘的，同伙们似乎也认可我可以和黑发魔女偶尔肉麻一下，他们有时会笑嘻嘻的问我：“进展得怎么样了？”
其实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我只知道了黑发魔女人在北京，是一家洋快餐店的前堂经理，其他情况我是一无所知，她的年龄、她的电话、她的相貌等等她是严格保密的。
多次大战将田伯光也整得很惨，他的名声在这个聊天室是彻底坏了。他一进聊天室，就会有人嘲笑他，叫他“淫贼”，这家伙就像老鼠过街，可怜兮兮挺狼狈的。每次大战都是惨败，他也不敢轻易挑起战争了，我们兴高采烈的聊天时，他就在旁边徘徊，就像一只豹子在作乐的鹿群旁边徘徊瞭望一下，随时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不过我们并不畏惧他，我们高兴了还会撩拨他几句，以便激怒了他再来一次大战，但是这家伙学聪明了，他轻易不发怒，对我们的撩拨也不理不睬。
但是有一次田伯光忽然找我私聊，问我：“你那么卖力，和黑发魔女勾搭上了没有？”
我怒道：“少胡说八道，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说脏话！”
田伯光笑嘻嘻的，说：“咱弟兄俩不说假话，你混到这伙人里面，还不是为了这个黑发魔女？”
我说：“可是你说的‘勾搭’这词太亵渎美女了，你这家伙心灵很肮脏。”
田伯光嘿嘿直笑，笑得很诡秘，说：“咱弟兄俩合作一把如何，你光讨好美女那是不行的，对付这些女人我的经验可是太丰富了。老兄考虑一下。”
我虽然心里鄙视田伯光的为人，但是我不知这家伙有什么鬼主意，他的鬼主意很吸引我，这主意估计比较卑鄙，但是这主意和黑发魔女有关呀，我于是说：“先说来听听，怎样合作？”
田伯光说：“我来捣乱，你别那么恨巴巴只是驱逐，让你那些人温和一点。”
我大笑，说：“这怎么成，那魔女不是就不高兴了，我还能接近她吗？我现在要拼了命保护魔女，要感动她。”
田伯光“呸呸”连声，说：“傻瓜东西，懂个屁，要女人感动干什么，让她爱上你才是正经，你这么卖力，只是个做保镖的材料，美女永远是不会爱保镖的。你难道就想做个保镖？”
我的心不由一动。田伯光的话大有道理，让美女心动的人往往不是对他最好最忠诚的人，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田伯光说：“你让其他人别驱逐我，你和我两个单挑，这样咱两个各逞本事相斗，就等于我们俩在魔女面前表演，只有你我两个人，那目标多显著呀，魔女看得心热耳跳，不爱上我也会爱上你的。”
我直拍脑袋，醍醐灌顶一般，我连忙夸田伯光高明，田伯光乐滋滋的，就和我约定以后只和我单挑。我也跃跃欲试，想像着各种可能，并告诫田伯光不许言语粗陋。田伯光说：“我尽量吧，不过我这人口脏心好，有时有几句粗陋言语，你就别见怪了。”
第二天晚上田伯光就直扑公聊室，大叫大嚷要和我单挑。当时黑发魔女等和我们正聊得热闹，大家见田伯光如此嚣张，全哈哈大笑起来，说：“有好戏看了，大家快上，痛殴淫贼。”
这个时候我挺身而出，大喊大叫说：“宰鸡焉用牛刀，大家只作壁上观就是了，看我一个收拾这天杀的不可不戒。”
大家就为我欢呼起来，此时田伯光也肆无忌惮的狂呼乱叫，说：“有人有胆子和我单挑吗？田伯光的快刀是天下有名的，哪个能打败我，魔女就归那个。”
我跳了出去便喝骂起来，田伯光怪笑连声，和我便干上了。整个聊天室的人此时几乎都在观看我们的打斗。那田伯光脑子反应挺快，但是语言技巧一般化，往往就被我大义凛然的弄得落在下风，但这家伙立刻就说几句粗话叫骂一通扳回劣局，有时他也说些怪话以博取掌声，但总体来说我的表现相对好一些，黑发魔女幽灵魔女等一个劲地给我喝采，有美女在背后撑腰喝采，我感觉雄心如沸斗志如虹，呼喝斥骂间豪气万丈、威猛无比，斗到得意之处，迫人的言语几乎不用思考自然而然的就倾泻而出，那时候的感觉真爽呀，在众人的目光下我尽情尽意精彩迭出的表演着，那一刻，我感觉我真的就像个英雄。
不过，田伯光的怪话和别致的粗俗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相对来说他话中的下流成分少多了，搞笑无赖的话增加了，这使得许多人认为他也蛮可爱的。这样子大战了几次之后，我和田伯光都成了聊天室的名人，魔女对我比以前亲热多了，对田伯光的敌意似乎也减少了许多。
大战之后，田伯光就私下找我交流，总结上一次大战的不足，我们商量着要借单挑这个舞台将我们的才智能量最大限度的发挥，要让魔女看得心跳，情不自禁的就关注我们。
但是好景不长。我和田伯光的大战虽然越来越是精彩，魔女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魔女不在的时候，我和田伯光就提不起劲儿，即使斗上一场，也斗得有气无力。我百无聊赖，恨道：“这么精彩的表演魔女不来看，她究竟干什么去了！”
不过魔女总归还是来的，她来了之后我就和田伯光各施绝艺狠命相搏，魔女不来了我们就休战。但是让我们伤心的是，磨女渐渐的对我们的大战不太感兴趣了，也不怎么为我喝采了。我好伤心呀，终于有一次我在私聊时鼓足勇气问她：“你这几天怎么了？很不正常，大家都很伤心无趣，感觉你和大家有隔阂了。”
魔女犹豫了半天，忽然对我说：“哥哥呀，你们别怪我。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了。我爱上了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同时心儿急跳，呼吸加快，心中千万遍的想：“他爱上谁了？爱上谁了，爱上我了吗？”
短暂的惊愕晕眩之后，我怯怯的急迫的充满期待的问：“好啊，恭贺你。可是他是谁？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吗？”
魔女哭了起来，说：“不是，不是。”
我大怒起来，问她：“那是谁？”
魔女抽抽咽咽说：“求你别问了，他已经走了，他再也不来了。”
我一愣，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说他不爱你，他逃跑了？”
魔女说：“是。”
我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心中真是百味俱集，但是我克制着自己，我温和的安慰她说：“既然他逃跑了，那就再来和大家一块儿乐吧，忘掉他吧。”
魔女却大哭起来，说：“我忘不掉他，我忘不掉他。我想去死。”
这下子我慌了，急得两手如飞在键盘上拨拉，我一边痛斥那个偷心贼，一边开导她，说为他去死不值得，但是魔女说：“我爱他，他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气得不行，怒道：“你爱人家人家不爱你，你怎么这么犯贱，那狗东西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子寻死觅活？！”
我气得破口大骂，魔女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她就下线了。
魔女下线之后，我没头苍蝇一样在聊天室乱转，最后幽灵魔女告诉了我真相。原来黑发魔女爱上的这个人就是我们圈子里的人，那人基本上和我同时加入，平时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不知怎么的就获得了魔女的芳心。魔女和他见过几面后一头投入了他的怀抱，但是那人在获得了魔女的身心后不几天就开溜了，从此杳无音信，在现实中在网上都不出现了。魔女苦等数天后终于忍耐不住相思之苦，先向幽灵魔女哭诉了这件事，接着向我说了。我再问详细情况，幽灵魔女却只知道她在王府井某个洋快餐店工作，其他的事她是一概不知。
那天晚上我唉声叹气辗转难眠，开始我是气愤，然后我是鄙夷，但最后我很怜惜她，觉得她很可怜，我觉得我那样子破口大骂她她一定更伤心，她伤心之下会不会真的就去死呢？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第二天晚上我急忙到聊天室去寻找魔女，但是她不在，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上线。我们那一伙人百无聊赖的，也没有兴致聊天了，大家相互招呼一声后就不说话了，只把名字默默地挂在哪儿。
这期间田伯光也来过几次探问魔女的消息，我伤心的告诉了他魔女的事情。田伯光就大怒起来，满嘴污言秽语，大骂那个骗了魔女的人。此刻我不但不对他的脏话反感，反倒觉得只有这样骂才解恨痛快。我俩骂了一会，又相与叹息不已伤心不已，说：“咱俩都白费劲了。”
我们两个自怜自叹一阵，又相互安慰，幻想着磨女或许还能出现。正在这时，幽灵魔女忽来找我，说：“黑发来了，你快去安慰她。”
我一震下急忙抬头，黑发魔女的名字就挂在左边的下方，那名字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流泪。我忙点了她，说：“魔女，你终于来了，那天怪我，你不会计较吧？”
过了好一会儿，磨女的话过来了。她说：“我不怪你。但是我现在怎么办呢？我整天想那个人，我连前堂经理的差事也不想干了。”
这相思病谁又有什么办法呢，着急之下我只能胡言乱语说一通迂腐道理，但是好像效果并不大，魔女根本不听我的道理，她已经钻进牛角尖了，任我怎么说，他仍是对那个坏蛋念念不忘，我不禁又焦躁起来，情急下冲口说道：“那个狗东西有什么好，你难道就不能换个人想想，天下的男人死光了，除了他就无男人了？”
魔女呆了一呆，傻愣愣的问：“哥哥，你说我该想谁？”
我怒道：“难道你就不能想想我，我自信比那个狗东西优秀得多。”
过了好一会儿，魔女似乎怯怯的，很是犹豫的问我，说：“哥哥，你是说你不计较我，你愿意娶我？”
我猛然一惊，周身打了个激灵，我说：“魔女你糊涂了，你多大了？”
魔女说：“我25了。”
这一下子我更是大惊，我们这伙人过去总认为魔女应该是个少妇，年龄至少在30以上，哪知她竟然只是个小姑娘。惊讶中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么，你还没有结婚？”
魔女“嗯”了一声。
我满身冷汗，着急下我说：“魔女，我离你有几千里路远，怎么娶你，再说我早有家有室了。”
魔女那边又不吭声了。我一个劲的开导她，最后魔女说了句：“你们都是在骗我。”然后任我怎么说她都不吭气了。
此后魔女就来得越来越少了，约摸半个多月后，磨女就彻底消失了。
魔女消失之后，我们那伙人也就烟消云散，各奔前程了。我转到了一个叫“男人与女人”的聊天室。不过有时间的话我扔去金庸客站转转，我希冀着或许有一天魔女会在哪儿出现。在哪儿有时也遇到旧时的那班人，比如郭靖，他也是转到这儿探问魔女消息的。大家见了面相互招呼一声，但谁也不知道魔女的消息，于是大家叹息一声，又幽魂一样无精打采的散了。
半年之后的一天，我忽然在客栈看见了田伯光挂在哪儿，好久不见了，如今竟觉得这家伙很亲切，此时他也算是个故人了，我急忙点他，说：“老田，这一段死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你上来？”
田伯光嘻嘻一笑，说：“你还不是很少来了，现在在哪儿发财？”
我说：“我另换了个聊天室。魔女一走，我就不想在这儿呆了。”
田伯光哈哈大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着她呀，佩服佩服。”
我心中一酸，说：“心中藏之，何日忘之。也不知她最后怎样了，你有她的消息吗？”
田伯光诡秘的笑了几声，然后问：“你真想知道他的消息？”
我怒道：“老田，少摆架子，快说，快说。”
田伯光很得意地笑了几声，然后说：“老兄呀，看你倒是真关心她，那么我就告诉你。她此刻就躺在我的床上。”
我一愣，随即叫了起来：“田伯光，不许你胡说八道。你到底有没有她的消息？”
田伯光却赌咒发誓，说：“我胡说让我不得好死，魔女已和我在一起快半年了，我骗你我不是人。”
看他这样说，我身上冷嗖嗖的，倒有一大半相信他的话了，但我总难以认同魔女躺在他床上这件事。田伯光就告诉我说，他是浙江人，在北京王府井附近做生意，魔女寻死觅活那阵子他就和魔女答上话了，然后他答应娶魔女，他们于是就见面了，然后魔女辞了工作，就住在他哪儿了。
我又喜又惊又怒，急忙问：“你是真的娶了她？”
田伯光说：“什么真娶呀，我老婆在老家呆着，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是看她寻死觅活，这才动了侠义心肠，不然，魔女可能早自杀了。”
我忽然大笑起来，说：“狗东西，你真会编故事呀，魔女会看上你，鬼才相信你的话。你也是想魔女想疯了，这才编了这个故事安慰自己。你好无聊。”
田伯光急了，又赌咒发誓，夹带着说了很多脏话。我就说：“要我相信，除非你叫魔女来说话。”
田伯光笑了，说：“哼哼，你这是搞激将法呀，不过没关系，魔女有时也对我提起你们这伙人。恰好现在她醒了，我就发一下慈悲，让她和你说上两句话。”
我忽然感觉紧张起来，看来这个田伯光真的将魔女搞到手了。这时候和田伯光那个对话框子出现了一句话：“大哥，我是魔女。”
我看着那句话，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我一下子总难以相信这件事。我就说：“老田，别捣鬼，这句话谁也会说，你要让我相信，就让魔女穿上过去那个马甲上来说话。”
田伯光没有说话。过了有五六分钟，就在我已经感觉田伯光黔驴技穷之时，黑发魔女的名字在左边出现了，那名字黄橙橙的，像一轮月亮，我一下子呆了。紧接着魔女点了我，说：“大哥，你这一向还好吗？”
我说：“魔女，魔女，你真是魔女？”
魔女说：“大哥，是我。咱们那些人还好吗？他不许我上网了，我很想你们。”
我哽咽了一下，眼睛湿了，呆愣愣的不知该怎样说话。这样子呆了一呆，魔女却下线了，然后田伯光笑眯眯的叫我了，说：“老兄，相信了吧？兄弟没有骗你吧？”
我抹了抹眼泪，咬牙说：“田伯光，你个狗东西，你必须对她好！”
田伯光笑道：“放心放心，对她好着呢。这妮子的舌头甜丝丝的，皮肤摸起来就像绸子，我这么好色的人，能不对她好吗。”
我怒道：“那么你就明媒正娶她。”
田伯光说：“这可不行，你这要求太过份，总之我让她高高兴兴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对此事毫无办法，我想了想，说：“老田，你我那时候都喜欢魔女，现在让我叮咛她几句话总可以吧？”
田伯光哈哈大笑，说：“我挺喜欢你老兄的，这个就答应你了，你可不许说对我不利的话，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我答应了。不一会儿魔女的话就过来了。魔女说：“大哥你放心，他对我还好。”
我问：“魔女你真的爱他？她也爱你？”
魔女“嗯”了一声，我说：“那好，那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再也别上网了。”
魔女又“嗯”了一声，说：“大哥你也保重。”我说了声“再见”，立刻就将聊天室的网页关掉了。

依荷听雨

聊天室故事多，石兄也光顾聊天室体验网络生活过呀。我喜欢荷乡在聊天室里的对话。自己却不喜欢进入聊天室，一直没学会聊天，很笨的。

lkvc

很有意思，黑发魔女比白发魔女强多了

依荷听雨

引用第2楼lkvc于2006-10-19 22:09发表的“”:
很有意思，黑发魔女比白发魔女强多了

哈哈，那是，黑黑的头发代表健康么，哈哈。

lkvc兄不上QQ么？给的你信息没看到你回复过。不会是腾讯独吞了吧。

lj7469

很有意思的故事~~

依荷听雨

引用第4楼lj7469于2006-10-28 23:23发表的“”:
很有意思的故事~~

lj7469好，欢迎你光临旧梦，可能的话希望能听到你的故事：）

玩月楼主

石兄编造的成分大了一些哈～～～

依荷听雨

引用第6楼玩月楼主于2006-10-30 07:10发表的“”:
石兄编造的成分大了一些哈～～～

感觉是他乱编的，我是不信有这样的“黑发魔女”。不过许多人说有这样的人存在。唉，可怜可气的“黑发魔女”。

gzchenhh

聊天的内容记得这么清楚,真厉害

酸书生

聊天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