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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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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15 0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听着Eason\'s Shall We Talk的那年我走到了这个城市,这个成天天空灰蒙蒙的西安。

  新的城市是应有生命力的,那个时候我渴望着阳光撕开云雾.那个时候不认识许巍也不知道他穿梭在西安和北京之间;那个时候的我听着新新的朴素,而不知道朴树是彩色的许巍,许巍是灰色的朴树。

  只知道我来到了西北这个天空灰蒙蒙的古都,当然这里的全部对我还是新的。

  西安也是有地下过道的,那个时候我常徘徊在那里,聆听着攀在灵魂最高处的人用木吉他扫出清脆的旋律。我安静地看他们的眼,是不是在寻找着希望。

  我,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只是喜欢蹲在地道台阶的第3层。模糊地注视着匆忙的脚步,然后偶尔和地下音乐人交换一下视线,但是大家都没有笑,因为知道在这里的艺术是多么的严肃。每次走的时候,我会把我抽 了半包的白沙烟扔在他面前!大家都是男人,都要抽烟...

  我一直都没有和那个头发很乱的人说过话,直到半年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下通道。而且永远也不会去了,很后悔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后来时常在梦里给自己描述那个人的眼色,那目光是忧郁的,天蓝色的,因为他的歌声告诉了我,她的姑娘不再爱他...

  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蹲在马路边抽烟就是喜欢去一个名叫Perl的小酒吧:那里的宁静让我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天堂!小“百威”和“青岛纯生”交替打发着我的傍晚生活。

  认识张风的时候是我刚到西安的第2个星期,在一次斗殴中他为我挡了一刀。他完全可以不挡,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挡,一直到后来我三次追问他都死一般的缄默着。让我觉得他和我一样都不是一个很完整的男人。他和我一样的颓废着,我们的关系很好,可彼此从没有笑过。

  张风说他讨厌西安,所以来到了西安。

  我不解地听着他说的话,他的解释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女孩 。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只抽着烟,表情漫无目的。

  西安的夜是奢华的,我却很平静,没有习惯住学校,自己在巷子的最深处找了一间最破最小的房子。我喜欢没有光线的房子,躺在地铺上用啤酒瓶当烟灰缸。

  然后我抽烟看天花板大笑叹气然后我很有节奏地过着我的生活,然后那个时候的天还是灰蒙蒙的,然后我的被子也好久没有晒--然后依旧每天疲惫地睡去。

  张风问我为什么不找个姑娘陪着,我抽烟,说不出话。

  那我给你一个吧,我女朋友要不要?张风也抽着烟,我很欣赏他叼着烟说话时的神色。

  我骂操蛋。。。。。。看不上你马子

  。。。。。。

  张风只是不想让我抽烟太多,但是他又不问我什么,因为大家彼此知道大家的性格。只想平静地坐着。

  那天西安的雨下的特别的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西安的初秋,第二天感冒,张风把我的烟全没收了。跟着他走到我房间里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姑娘,我在那躺着,张风一屁股坐下,姑娘依旧站着。。。

  张风告诉我这就是他的女朋友,这时我才抬头稍梢打量了一番: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美丽地似乎让迷糊的我无法形容。

  张风说他去买包烟,走了。

  姑娘说做我的女朋友,我不停地咳嗽。我知道我抵挡不了她的美丽。但是除了咳嗽我无话可说。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很少去了Perl更多的时候是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也没有看到张风。但是知道他成天在一个叫忧伤的酒吧喝酒.

  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我很开心,她告诉我她也是,我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很自觉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我不知道我面前的姑娘到底是谁,而我显然又没有问。我不相信这真是她的女朋友,真的不相信!他帮过我挡过一刀,怎么又可能把她的爱人奉献给我?我一直迷糊着如一贯西安灰色的天。

  只是那个姑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在我的感觉中犹如青岛纯生和我每天一包的白沙烟,她能给我带来很多飘渺的东西。

  我问张风,那个女人是谁?他告诉我那是他的女朋友?我说妈的怎么可能,哪辈子你这么感激我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他没有笑从来没有笑过地对我说,那个女人交给你了。

  我一阵思维的断点,连绵不断...

  西安的冬天是比较温暖的,我一直这样认为着。但是我讨厌不寒冷的冬天,我等待冬天只是希望看到尽可能大的雪,可是第一年,我失望了。

  在那个泛着铅色的天空下,我思索着姑娘和张风的思想世界:显然,我单纯地多,沿着巷子走到尽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姑娘说爱我,是昨天告诉我的。

  张风带着我和姑娘去吃羊肉泡。张风很自然地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让我感觉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很不舒服。

  没有办法,我不喜欢吃泡馍!掰了几下,我就抽烟。

  我问张风这2天干什么去了,他没有回答,一直在吃他的东西,我知道他很饿。

  吃完了说有事,把我们扔在那,我继续抽烟,姑娘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一个人来到Perl要了百威,找了个最没有光线的角落低低地坐下,啜酒抽烟...

  那天晚上我忘记了我是否烂醉,只记得我一直想着那个张风和姑娘的“爱情”,张风的“慷慨”,姑娘的“平静”:让我感到沉重的恐怖。我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去喝酒去抽烟,也没有吓跑自身带来的莫名胆怯。

  我爱上了那个姑娘,我害怕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男人,我想哭,却没有眼泪。我从来不抽万宝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野性。

  西安是脏的,灰尘在污染空气也在污染着我的思想,我从来不奢望我能看到一个很真实的太阳,哪怕是本该干净清澈和透明的冬。我有了我的第一次爱情然后它也包裹着很肮脏的东西。我锋利地解剖着我自己依旧在地下通道依旧在马路边。

  和姑娘相爱后,我依旧没有问太多的问题,关于张风和关于她。一句都没有,我只是对她说请你帮我改变吧,她问我要变成什么样,我说我也不知道。我问你讨厌西安吗?她说很喜欢这里呐。我问为什么,她笑着说西安有我。

  我真他妈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欺骗,每次当我看着她很平静的感觉时我就想冲上去骂她几句,这他妈的叫什么爱情。可是每次我又没有胆量,然后反过来自己骂自己,人家毕竟没有惹你嘛!

  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的异常地小,让人没有精神,特别是在这样的城市里,然后记得那个还飘着小雪的晚上我和她做爱了,她问我爱她吗?我回答爱。我问她你爱我吗?她回答爱。然后我们都笑了。然后我们又继续做爱。

  我都不知道我爱她什么?真的不知道。

  那一年我想让她帮我戒烟,她调皮地把我的打火机全部藏起来了,一次烟瘾发了,又是夜里,我没有办法出门买打火机,我让她把打火机拿出来,她不干,我说我很难受,最后一次,她摇头,一直摇着。我知道那是撒娇,我就一巴掌打过去。然后她倒在我怀里抱着我哭着对我说“你不是让我帮你戒烟吗?”

  自那以后,我依旧会偷偷的抽烟,会在电风扇的扇叶上放上1个打火机,找了十几根火柴胡乱地撒在抽屉里,火柴皮藏在闹钟的电池盒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想再打她,虽然我不知道爱她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她没有任何脾气在受委屈的时候只会抱着我哭。。。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西安的姑娘,那已经是半年过去了。

  我喜欢看她穿着暗红色的大衣,她的身线很匀称,和她走在一起,我并不觉得我的184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她喜欢挽着我的胳膊,一边走路一边一边望着我,我只是把双手插到裤带中,眼睛注视着前方和路过的人投递过来的羡慕。

  她喜欢时装店,喜欢章小慧喜欢伊丽莎白。

  我喜欢坐在店门口看美女,喜欢吹口哨!喜欢冲她们微笑!

  这是我的姑娘给我带来的变化。

  姑娘最讨厌去的地方是酒吧,而我最喜欢去的依旧是那个Perl所以我几乎不曾知道傍晚夕阳下的她,华灯初上,我也只能猜测着她的朦胧,这个时候我会咧嘴狡猾地笑,然后铿锵地把酒喝干。。。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不算太寒冷的冬,每天我穿的很少,显得很有精神。姑娘特意给我编织了一条在上面勾勒出我英文名hhist线条的粉红色围巾,我说你怎么让我出去,她问为什么,我说我不喜欢粉红色,那是女人的颜色。她说那我帮你再打一条好不好,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说算了,我不喜欢戴着这玩意儿,天又不冷。她嘟起嘴看着那围巾最后还是笑了,说那以后这条围巾留给我们的孩子吧,我想把他打扮地像你一样帅。这样的一句话似乎给我了一点希望,我听了异常地舒服。我不敢想我的未来,特别是在来西安后,然而我面前的这个大眼睛姑娘红着脸给了我一个“未来”让我激动地没法不把她按倒在床上....

  张风依旧生活在冬天里,他和我们不一样,夜里的时候他在那个忧伤酒吧先喝酒然后当贝斯手。他说的对:“我的女朋友交给你了”然后从未过问我们的事情,有时候我去酒吧找他,他看见我会给我一个力度不大的向上的点头。

  我不习惯2个男人在一起喝酒,特别是在一种很安静的地方。张风问我最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问我最近有什么考试,问我缺钱不,问我烟抽的多不...2个男人喝酒的时候我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我只想问的是那个女人到底是你的谁?可是我没有问下去,因为我知道他的回答一如以前,并不会作任何过多解释。这是张风的风格。我,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也习惯了,慢慢地我也不去想太多的疑惑。只是和她在一起,带着他去我想去的地方,我依旧会去酒吧,她依旧会去章小慧依旧会去伊丽莎白,而我也依旧坐在店门口,吹口哨,看美女。她喜欢白天逛时装店晚上逛商场,买喜之郎,买范思哲,买雅诗兰黛,买卫生巾,买我喜欢的电脑游戏和散文诗...

  我住在西安的南郊,那是个夜生活很荒诞也很宁静的地方,长安路上密集的酒吧和网吧和大大小小的村落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那里有最时尚的文化,也有最野蛮最古朴的农民,模糊而又很自然地掺杂在一起。我喜欢吃肉夹馍,那是一种很可口也很方便的一种陕西风味小吃,很对味我的简单生活。姑娘喜欢吃凉皮,那是个西安的玩意儿,味道不错,只是太凉太辣,我不大吃得惯...

  我几乎是很讨厌西安的春天,因为它给我的感觉是没有一点春天的温暖,下着讨厌的雨,让我没有办法走出泥泞的巷子去做我想做的或者应该做的事情。姑娘白天睡觉,她说这样的天气不想动,我说你睡吧。于是冒雨我走了很远买了好多方便面和奥利奥。

  姑娘是模特,年龄和我一般大,签约了一家很小的公司。一个星期会忙上一天,在西安各大商场的T型台上卖弄自己的姿色和青春,然后拿到一个星期的喜之郎,范思哲,雅诗兰黛,卫生巾。幸运一点的时候,我会看见她抱着自己喜爱的章小慧或者伊丽莎白回来,这样的晚上我一般会很疯狂地和她做爱,想着白天在台下一个个幻想着和她做爱的可怜的男人们...

  一种由然而生的虚荣流淌下来接着很自然配合着我的运动。接着我会很舒服很自然地点燃一支烟,姑娘不会阻拦我,因为今夜我给了她最大的满足!这是我们的习惯,一直延续着,我不想中断,真的不想。。。

  春天的时候我们搬到了明德门,布置我们的新家,也开始布置我们的新生活,我们喜欢这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们会在电脑上详细地安排我们每周的生活,然后打印出来贴在我们的墙上,然后看着我们的计划,她会冲着我微微笑。而我也笑了,我发现我的笑只能给她,在西安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中!

  我爱她,真的爱她了!这是2001年春天快结束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的唯一一句也是最有分量的一句话。而这种变化我没有说给她听,我怕她听到会哭,她是个激动的女人,一个很爱我的女人!我突然地说出,她会哭...一定会。

  然而我爱她,不...想...让...姑...娘...哭...

  爱情的飘渺让我感觉到自己的一种苏醒,这也是我没有再去地下过道听悲伤的音乐人再次述说爱情伤悲的原因,我是个善良的男人,我不忍再听到他深沉将近悲哀地吟唱,不忍心看到那把和他宿命联在一起的草绿色木吉他。

  而我只是个善良的男人...虽然我也抽烟我也喝酒我也打架我也做爱...

  平淡中很自然地泛着激情,每天快乐和希望都有冲击着我,冲击着我的幸福。如欢快的风铃。

  我们短暂地分开,在那年的暑假。走的时候我尝到了她咸咸的眼泪,很多很多,而我也同样模糊着自己的双眼。我们抱在楼梯那,我推开她,许久许久我第一次那么地用力,分明是个娇弱的女孩的力气;那是一种幸福,我看着车窗外渐渐动起来的西安,慢慢地远去,慢慢地远去?她呢?她的脸蛋呢?大大的眼睛呢,纤细的小手,修长的腿,飘逸的黑发和红色的大衣呢?

  在那个季节我很快忘记了张风,忘记了她给我的这个姑娘还是他的女朋友。偶然想起来我也会恨那个男人,恨那个叫张风的男人。恨他给我挡刀,恨他把姑娘带到我杂乱的房间。如果是真的,我更恨他曾经就是她的男朋友。

  爱情的自私和狂妄我明了我明了;火车在铁轨上,跑,我明了我明了;距离西安,距离我爱的姑娘也愈来愈远。我也明了明了。

  火车上的我不是个男人,躺在3节车厢12号中铺睡不着觉的我不是个男人。

  那个时候我开始听低沉的许巍了,自觉那是一种很软和的摇滚。听着他讲述的自己对自己姑娘的向往和热爱,听着那连忙不断的略带悲伤略带希望的节奏。在无助中歌声中我试图寻找她,那个我同样热爱着的姑娘,那个时候我听故乡,听那一年,听九月,没有理由只是不断地聆听,在夜也在昼。

  这个西安年轻人的精神宠物,很快被我接受并喜爱。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渐渐地放弃了一切理想化的朴树。那个新新人类不再被我喜爱。2000已不再是我的天堂...

  同时慢慢地开始抛弃老爹的嘶喊,高一时候天真地以为老爹的歌声可以铺遍我未来所有的路,可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年少轻狂。老爹的声音很有磁性,可是我还是用了一个晚上来纪悼已经逝去的灵魂,他的思想和声音我永远崇拜着,可遗憾地想到从此再也接近不了自己,一个很远的距离,绝非他嘶喊出的三万英尺。

  

  我知道电话线那边她是红着眼睛的,她告诉我西安下雨了,我能猜测到我们卧室窗外的一切,迷迷蒙蒙,西安的下午本来就充斥着一种安逸和思念,我不好过,挂了电话就去飙车,我把油门加到100了,很多的风,很多的思念呼啸而过!

  打牌喝酒唱歌闲逛,我一直和几个朋友艰难地度过这样的生活。

  张风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的不多,只知道他依旧蜷缩在西安。我问他生活困难吗?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他最近有点闷,想找个女朋友了。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想到了我的姑娘也想到了这个让我感觉是卑鄙又很甜蜜的爱情。我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恐慌,我怕我真的会失去她,其他的我全不在乎...

  在我的意念里,总觉得有一天她会上升为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就这样愚蠢而安逸地认为着...这样的想法让我度过了七月流火也度过了我在西安936天的生活...

  我是个懂得思念的人,我又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我在7月摇坠的暴风雨中猛烈的跑动着。我也喜欢一个人的街,一个人独占的电话亭,我是个好人,可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这些天来瘦了好多好多,家里人问我的心事,我一笑而过,我不想把我不能告人的东西告诉给任何一个人。有时候包括我自己,我也努力地去在想这不是一份真正的爱情,我对她的爱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可是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用秒来计算的,除了这个闪过的念头外,任何时候我都对自己说,我死死地爱上了我的姑娘,爱上了她的一切。

  对我来说这是真正的一种幸福,还是真正的一种悲哀呢?

  这个夏天凿实地下了很多的雨,西安亦是,只是西安的夏天的燥热我没有真正的体会到,姑娘说她身上都长了痱子。我说你回家吧,她说不想回家,我问为什么,起码家里有个空调,可以不自己做饭...她说不嘛不嘛,她怕回家后我们的房子会落满很多灰尘,然后小金鱼会热死或者饿死...

  这是个善良纯洁美丽的思想,对我来说,这样的思想一如姑娘那青春而又不失时尚的面孔,这样的一种思想和形象一直在我的灵魂中鲜活地跳跃着。我恨自己给过她的一巴掌,恨自己将近恶毒的残忍,同时也恨那个叫张风的男人...

  那个夏天我只听一首歌:许巍的故乡

  我不想我的姑娘曾经和他在一起,更不想被他爱过。这便是我的野心,一个金牛星座人惯有的野心。

  

  

  张风认识了一个叫杜琳的女孩,这是我8月底到西安后知道的。

  张风一直没有上学,具体原因我也没有过问,只偶尔一次听说是因为被学校开除,我很关心他,可他不接受我的帮助,渐渐地我习惯了很多。在我眼里他是个足够重义气的人...

  这是杜琳爱上他的原因,张风喝着酒,好象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着,我的姑娘在我旁边,这也是我第一次带她来酒吧,4个人,4瓶百威。这天晚上姑娘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头底着摆弄着我的ZIPPO,这是她所不喜欢的地方。一直都是的。然后我祝贺张风,自己喝了很多的酒,那是一种纯粹的借口。晚上3个人把我送到了明德门。

  那是一个迷糊的夜,姑娘一夜没睡,看着我,看着我,为我擦汗,用湿毛巾为我祛暑...

  姑娘说我夜里哭过,我说怎么可能?怎么哭的?你不会骂我不是男人吧,姑娘把热牛奶端到我的面前,吻我一下,在我耳边亲亲的说,我最爱哥哥了,哥哥是个最棒的男人...

  我在改变,姑娘的每一句话,我都用心收藏着,我渴望得到哪怕是听觉上的震撼,而我也就这样活着,活在姑娘每天给我的甜言蜜语中。渐渐地它变成一种吗啡,变成了可怕的可卡因。耐以生存,耐以生存...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用我最真的爱和她融合在一起,而那一次的感觉是美好的,是幸福的,是前所未有的。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对她说我爱你亲爱的,而她哭了,一种我预料中的哭。

  然后我的幸福一直延续着,无论是在长安路,还是在金花广场,或是回民街,书院门...

  不想中断,真的不想...

  杜琳是一个追求时尚的女孩,看上的是张风的音乐才华,和内在的颓废姿态.

  我问张风有戏吗,张风一个字甩出来很重“有”

  后来我知道杜琳是学外语的大学生,对我很有礼貌,说话也很讲究分寸。不抽烟喝很少的酒,没有我不喜欢的恶习。

  杜琳谈过一次恋爱。

  杜琳学习好,身材不错,是一个交际花。

  杜琳脾气不太好,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说你要改!然后她笑了。

  这是当时我所知道的关于杜琳的一切。

  

  四个人碰巧的话,一个星期可以聚一次,在我的房子里,或者在外面的小饭店,简单地吃着烤肉或者一些平时不吃的东西,比如麻辣烫。

  四个人在一起偶尔会就某个关心的问题说上几句话,倘若大家都在各自地谈话,气氛倒显得十分冷清,或者有时候出现尴尬的冷场,而往往都是我再把气氛活跃起来。我们的关系很真实,周末我们会经常在一起,然后吃饭或者唱歌,最后还是要各奔东西,这是一种很平淡的真实,但是似乎我和张风觉得这是很必须的东西,每到周末我们的电话就能接通。

  我依旧过着往日的生活,开始学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学作曲学FLASH学架子鼓,一切都好。

  在张风的乐队演出的时候我也加入了,我唱我写的歌。我很自然地和张风的节奏融合在一起,还有其他的成员,我们默契着。我的姑娘和杜琳坐在台下。

  她们在那微笑。我没有看见。

  “带着夜晚的阳光,我来到你疲惫的身旁。你说你要捕获我们的未来,而我只得安静地为爱流浪...”这是我的歌声,夹杂着台下的安静聆听。夹杂着我深陷泥潭的爱。这是我的第一首也许会是我最后一首歌,因为整首歌只奉献给一个人。

  而她可以听地见,我是这样想着的。很愉快也很骄傲地想着...

  杜琳告诉我我们的合作不错,特别是我的歌,我笑地说谢谢,张风递给我一支金白沙,告诉我让我好好休息,这几天辛苦我了...说完和杜琳消失在夜色。

  我和姑娘没有回屋,几乎在马路边坐了一夜,还好。天不是很冷,姑娘为我准备了衣服。

  ...

  ...

  ...

  西安,这个古老而有年轻的城市,飘荡在许巍的歌中,让我爱慕。依旧没有阳光。虽然没有阳光,

  我和她每天都会接吻,闭着眼睛或者睁着眼睛...

  她依旧在那个小公司里,依旧走秀:室内或者露天。依旧每天按时回来,抱着一切她想要的东西。回来后依旧做爱。

  那一个季节天坏的厉害,下雨或者刮风。

  杜琳住医院了,因为胃的毛病,张风告诉我那是遗传的,没有办法。

  住医院的日子里,我和姑娘几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去医院陪着他们。

  那十几天在病房里看窗外的雨也别有一番趣味,那些日子是我不能忘记的,我的姑娘回家准备杜琳的伙食,而我和张风会在病房走廊上算着住院的一切开支,张风把钱全拿出来了,我也垫了些,姑且将就着了。

  那天晚上张风看得高兴,一反常态地带我去他朋友的网吧打CS。我问他你喜欢杜琳不,他说废话。

  他说他不光很喜欢杜琳,而且深爱着杜琳,杜琳是一个好姑娘,对自己特别的关心;我知道看着自己的杜琳出院,他有多么地高兴,那一天他很早地回去,说要多照顾一下她,我说你根本就不应该来网吧,陪你老婆才是正事。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很用力地点了下头,问我,你们怎么样?

  我说还好。

  等我意识到了我说出的“还好”后,我心中一阵的酸痛,看着张风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地叹了一口莫明的气,想起我的姑娘,竟然还要让我感觉牵强地和这个曾经帮助我的好男人联系在一起。爱着姑娘,是自私的;而我更是痛苦的。虽然我幸福着,却真的找寻不到幸福的方向,感觉总有一种很微小的东西隐匿在我的思想中,反复地无规律地触动着自己的最脆弱的地方。然而我只能忍受着这样的触动,自己不敢动一动。

  这一切究竟是一个为什么?

  而发现我的烟盒里只有一支烟了,于是我要去买烟...在翻出钱包付钱的一瞬间我忘记刚才我所想的不痛快,习惯了这样的瞬间遗忘!

  那一夜我做梦,梦到灰尘中开满鲜花。第二天查遍网络也没有这样的梦析。

  第三夜我继续做梦,梦见和张风赛跑,两个人同时冲到终点。我们所爱的姑娘给我们送来鲜花。

  张风说这样的梦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是在真心的爱,爱情没有输赢,只要用心总有终点也总有鲜花。那是我第一次和他谈爱情,谈很深的爱情,而我依旧没有开口问姑娘的情况,没有开口问有关他们的“爱情”我害怕,我害怕从张风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都会让我彻彻底底地绝望。

  我也知道我很脆弱,不能承受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时候我依旧听许巍,他唱着悲伤,失落,渺茫,和一种似乎很遥远的向往。

  在这样的混沌中,我一直活着,也爱着我的姑娘。

  这样的生活不好不坏地继续着,我也继续呼吸着西安的空气,看着蒙在云雾中南边那巍巍的秦岭,在那里有我喜欢的溪流和森林。

  张风为杜琳的病丢掉了工作,也失去了很多创作的激情,而他显然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一点都不愿意。我不得不承认在我所有认识的男人中他是少见的。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思想,一向寡言少语,一向对着杜琳好,我可以看出来,而杜琳也和我说过。

  我问杜琳你们何去何从,原本我不想问这样的话。

  杜琳似乎笑了一下,说很好呐。女孩子思维很简单还有不会在朋友面前随便地谈感情。

  杜琳的感情真,我是知道的。好几次我在街上看见他们,杜琳和我的姑娘一样挽着我们的胳膊。看到这些我很心安:为张风心安,也为我自己心安。

  后来张风在他朋友的网吧做事情,他不懂网络,便做了管理人员,朝九晚五,过着很规律的生活。他也确实虚弱了,为了自己的生存和想,他变的虚弱不堪...而他依旧有他自己的理想不接受我和别人的任何帮助,去网吧工作是因为看我网络玩的好。自己也要学点东西。

  我们每个星期依旧会聚在一起,4个人,依旧是烤肉或者是麻辣烫。2个女人在一起说话,2个男人在抽烟或是在沉默。

  那个季节周杰伦的声音被西安的男人们女人们聆听着;在东大街,在小寨,在长安南路,过往的人耳朵里被灌进“F4”的流星雨。那个季节西安安静地生长着。狮子座流星雨在2001年的11月19日降落在西安的夜空,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天的寒夜和被温热的冷。那个将近冬的秋是热恋着的,也是极度跳跃不安的。

  那个季节我还关注“锋菲恋”关注国家队。听“香水”看村上春树...

  这些都是我最本分的日记,最安逸的回忆。

  我第一次觉得张风可怜的时候,是我在一个雨天里看到的一幕,这一幕我没有说给张风,因为我知道张风的心是脆弱的,虽然看起来他是故作坚强的。

  而显然那一幕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只能凭着我感觉臆断那或许是我看的走眼...

  但是我显然看见的是杜琳在路边的电话亭中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接吻...

  那个晚上很黑,可偏偏让我看到...

  在后来的一个星期内我谁也没有告诉,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而在这一个星期的七天中,我都会看着西安铅灰色的天,心中不停地骂着“妈了个B”

  看着依旧平静和忧郁的眼神,顿时我觉得面前的张风是最可怜的人。而我又能帮什么???难道我讲述那个晚上的目睹,就是一种善意的帮助吗?

  下了七天的雨,接下来!

  金鱼死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姑娘急坏了,我说急也没用,那是死去的小生命了,我告诉她灵魂还在鱼缸中欢快的游动着的。

  姑娘抱住了我,哭了。我抚摩她的头发,顺滑的,飘香的。这个时候我也紧紧地抱住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抱的那么紧?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姑娘不会是那条生命脆弱的金鱼吗?更甚的是我的姑娘不会成为那天我在路上看到电话厅中的那个女人吗?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此刻我只把她抱地很紧,我知道在拥抱的几十秒内,至少她会是属于我的。

  那个日子,我把姑娘放在家中,自己一个人会走很远的路去钟楼,去金花,去开元。会找一个拥有开拓视野的台阶坐下,饿了会拐到回民街去吃一下手抓饭,虽然我不喜欢吃那东西,但是我还会要上一大份,使劲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填。

  抽上最后一根烟等最后一班的603。

  西安的夜有我看地见的朦胧,好象一切都随霓红灯光放射般安静地流淌着,这个时候我会安静地坐在并不舒服的坐椅上,望着外面缓缓流动的西安,我的思绪是净空的,

  零散的人,安静或者急促地走....在窗外,然后马上消逝。

  Perl被那个上海女主人卖了,从此很好再去过,对我来说坐在里面我已经感受不到灵魂凝聚的力量,酒吧还是那个酒吧可是物是人非。我体验不到静坐买醉的奢华!而所有的这些对我来说无疑不是一种巨大的悲哀或者是一种无比的恐惧...好些日子我搜集着一种自定义为灵魂脑垂体东西,我活在一种麻醉中或者一种理想的设置中,我恋着我的白沙烟,恋着我的青岛纯生或者小百威;同样我接受不了其他的烟草中所含有的尼古丁比例,我约定成俗,也绝不认为喝上其他的啤酒对我来说是真正的精神载体上或者物理实体上的一种彻底透明的享受。

  然而我的一切顿显次要,因为自己习惯了这样的迷醉,习惯了这样的心理自慰!

  他,张风...

  一个典型的爱情病号。

  他蜷缩的姿态只有在我的冰冷双目中艰难成型。

  

  周末的聚餐上,我很会神地看着杜琳的眼睛,带着一种她看不出来的愤怒。她的目光深邃地告诉我,她也许察觉到了什么...

  张风在吃他喜欢的“阿布都”烤肉。一直没有说话。

  那依旧是个周末,大街上有太多的人。而我们依旧在例行的聚餐后例行地走向属于自己的方向...

  我想一切都会黯淡下去,这几天我尝试着从杜琳的角度来猜想这件事情,我想那可能真的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或者是一种单方面的意图。也许我这样的想法是自己给自己捉弄,但是我也知道张风的爱情结束后,可能会出现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真空场面,而这样的场面发生时或者发生后会使得自己本该坚固的爱情出现剧烈的颤抖,我只是这样想着的,鬼祟地想!

  姑娘辛辛苦苦地工作着,她发现了这两天我脸色的变化,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面前的好姑娘是我深爱着的人:和杜琳一样,同样被张风宠爱着!

  这几天我会冲着姑娘笑,姑娘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看着我,告诉我不要再笑了,不然她的脸上会长痘痘的。。。姑娘的可爱让我爱不释手,而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我能短暂地忘记一些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我也没有把我在马路上看到电话亭里发生的那一幕或隐或现地讲给我的姑娘听,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没有...

  我问杜琳最近过的怎么样,她说还可以吧;我问你们有希望吗?她望了望我,说出了一句“一切随缘吧”!

  我真的预料到她会作出这样的暧昧解释,我重重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说“诶?我以前问你这句话时,你说很好呐,你能告诉我这样的变化吗?”

  我看见杜琳眼睛中逃窜的慌张,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任何想法都可以从漂亮脸蛋上隐现的女人。

  我笑了一下,以免让在马路边偶遇的我们形成一种与当时环境并不对称的尴尬。

  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幸福。

  她说谢谢,但是我分明看到那句谢谢是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的思维动荡。

  

  晚上,张风打我电话:Perl见。

  你有没有发现杜琳不正常,我坐下后,这是张风的第一句话。

  怎么了!我只说了这样的话,虽然我知道的是杜琳现在很不正常。

  他转过头去看窗外,我也跟着转过去。

  酒吧暗红的灯光想必让他感觉恐慌,我也一样,所以不停地抽烟。

  是不是你们吵架了,我这样问张风,我想这样的问法更充分也更完善一点。

  张风对我说,杜琳在改变。女人是善变的!

  我说没有什么一切都会好的,我让他注意休息,别太累!

  自己的落荒而逃,面对着他们呈现病态的爱情。我无能为力,我可怜那个帮我挡刀的男人,可怜如他所说的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我,我可怜这个不喜欢西安却要待在西安的男人。这个男人的爱情是萎靡的,在我的理解中他的幸福绝对是海边的沙雕人像。注定没有花岗岩坚实。

  我推开门,姑娘安静地睡觉。

  ....

  ....

  ....

  张风离开西安的时候,我和姑娘送他到月台。

  张风搂住我,我也抱着张风,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肩,2个人都哭了,哭的是那么自然流畅。

  我们的泪水模糊着双眼,那是一种连醉酒时都不曾有过的感动。

  我让他笑一下给我看。

  终于我看到了张风的笑,他笑地憨厚,笑地无邪,一种毫无掩饰的奔放。笑的很淡却无比真实。

  “风,别想了。以后你会幸福的,还有我们在呢!”杜琳的残忍杜琳的背叛在我眼里顿时显得可恶至及。

  张风的眼睛里透露是沉重的不舍,他不想离开我们;不想离开她深爱的杜琳;不想离开这个给过他无数情愫无数回忆的西安。

  “一切宿命的安排,我们会再见面的。你永远是我的张风!是弟兄的坚强点”

  

  张风死后,西安下了5天的雨。

  在他住院的时候我去家乡看过他。他告诉我要好好地爱着姑娘。

  后来我几次在长安南路上见过杜琳。是的,如张风所愿的“她幸福着,她坚定地幸福着”

  下雨的那几个晚上,只我一个人,依旧停留在Perl。对座上我放着一瓶青岛纯生,每喝一口,我都会和它碰杯。

  

  西安的春天来了。

  姑娘对我说这一定是个美丽的季节,而我依旧听着许巍那淡淡的“故乡”。

  许巍的歌声,南门广场的风筝,我和我的姑娘。

  姑娘对我说“哥,你看西安今天有了阳光”

  我笑了。

  姑娘你听你听许巍的故乡,他这样唱的!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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