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粪

小粪

情绪无头绪。清新的头发。没有味道。
肚子饿得不行。

英语课上得舒服，长久遗忘的熨帖。遂想起甜蜜。吓了一跳，竟有这么多。
政经的老师，是北方人吧，话讲得好，语调也喜欢。
原来我是个喜欢幻想的人，怪不得看不惯现实。

我跑了。只有上课的时候，老师连续不断的说话，听着听着，才忘了。
自卑和自负，哪一个才是我？成绩这么重要，能把我整得神经错乱。
哪个眼神都是鄙视，我都不再戴眼镜，看清不是正好。
路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和石头有什么区别，谁认识谁？在世界上大家都没有依靠。

饿死我了！喊也没人理。我偷了馒头吃，你甩个耳光过来——妈的，神经病！

破落的街角，我抱了脑袋蜷缩，下午有夕阳。一只老鼠过来嘲笑：又一个找不着吃的的。
滚，你这畜牲！我踢一脚，它死了。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它一样，然后闭上眼，睡会？

梦见一只狗，叼来半块饼。都干了，沾着污秽的东西，还有狗的口水。我抢过来就吃下去。
狗说她是月亮。我说你再给我找点吃的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狗说得给我起个名字，就叫小粪吧。我说，得，先找吃的去吧。
然后醒了。看见一只狗趴在我脸上。我一下扒拉开它，操，你谁啊！狗说小粪你还真他妈健忘，吃完饼就把我忘了！我想她是月亮。
我有点高兴：行了，别他妈废话了，走，找吃的去！
月亮把我驮在背上，漫不经心的闲逛。
这狗日的，她不饿，我可快不行了。得，反正不用走路，省省吧。

我俩溜进一家院子，月亮就在石头桌子上拍了几下。出来一盘白白的肉包子——快点儿吃，时间不多了。我一手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许是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还没吃完，月亮驮起我就跑，我看见天边有白色的光。
跑到一片密密的林子，月亮放下我——到了。小粪，这是月亮的家，你先住这。

哪里是人呆的地方。连间破房都没有。更别想床褥锅灶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生活还是没着落阿。
月亮说小粪你别这样啊，又不是没你吃的，跟我来，保准让你高兴！
我就跟在月亮后面走。我走得快，她就走得快；我走得慢，她也慢下来；我累了不走，她也停下脚等我。这玩艺儿，还挺通人性。

地上是累积的厚叶子。踩得咯吱响。走着走着就看见小溪。我说我渴了。月亮说这水不好喝，往前走走再。我说不行我走不动了，就这了。月亮说你不能喝这水，要不还是我背你走。我伏到她背上，软软的毛挺暖和。

我说月亮咱俩还挺有缘的阿，你怎么会救我呢？月亮摇摇尾巴不说话。我继续趴着，迷迷糊糊差点又睡着了，就听见月亮说小粪起来喝水。我端着那竹筒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奇怪，这水像是温过的黄酒，有种淡淡的香。我说月亮这是什么水？月亮说，这是我自己做的酒，味道不错？我点点头。我从来不说赞美别人的话。即使那人真得很好。

面前这只狗。真得不错，不过我这是心里想的。
现在好了，有了月亮，温饱问题解决了。
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怎么连一只狗都不如呢。
人啊吝啬的够呛，一个馒头，比一个生命还重要？什么狗屁良心，全是骗人！

月亮我闷了。什么时候才能不在这里呆着？林子里嘛都没有，没意思。
小粪，现在还不行，要等到晚上才能出去。我们遇到阳光，会被晒焦的。
月亮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能看着你死，你蜷在角落里，那样子和我死的时候一样，可怜。我知道被抛弃是什么滋味，我不要有人跟我一样。
……月亮。你是说，你死了？
小粪。其实，我们都是魂魄。我没能力救活你。人太黑暗了！
靠！！

伊陵子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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