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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园地日报】] 君特·格拉斯:以文字制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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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1 17:54: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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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晚夏,君特·格拉斯离开法国南部,回杜塞尔多夫,途经瑞士。一天下午,偶然一个平平常常的机会,他在众多喝咖啡的大人中间,发现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小孩胸前挂着铁皮鼓,引起了格拉斯的注意,并一直保留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三岁的小孩对他的玩具流露出专注忘我的神情,他毫不理睬边喝咖啡边聊天的大人们,好像大人世界不存在似的。当时的格拉斯无以为生,靠着写诗作画打发苦闷的日子。此前,他还写过一首以奥斯卡·马策拉特年轻人为主角的长诗,然而因为种种原因,长诗没有写成,而奥斯卡·马策拉特反倒成了西方文学史上一个值得纪念的名字。三年之后,格拉斯用这个名字虚构了一个击鼓手的形象,而《铁皮鼓》也在几经易稿之后出版了。


“全力以赴,这就是格拉斯这部伟大小说想要告诉世人的。”拉什迪在《论君特·格拉斯》中写道,“永远尝试,不怕做太多。摒弃安全网。在开始谈话前要先深呼吸。立志当主角。保持咧嘴而笑。要冷酷无情。与世界争吵。还有,永不要忘记写作犹如握住一千零一种像沙一样从我们指缝间滑走的事物——童年、肯定、城市、怀疑、梦、瞬息、片语、父母、爱。还有一点,是我从另外那本巨著《狗岁月》领悟到的:当你做了一次,那就要再从头来过并且做得更好。”作为一个年纪尚轻的作家,《铁皮鼓》的发表,为格拉斯在40年之后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与此同时,也因为“以辛辣和荒诞的寓言描述了奥斯维辛那段被遗忘的历史”,探索德意志民族为何会产生纳粹法西斯这个怪物,格拉斯的作品很容易引起了别人的反感,激起人的愤怒和仇恨。反对者称他是“一个总是生活在昨天的人物”,而他却自嘲地称为“上了年纪的火枪手”,或者“一个别无所能的恐龙式人物”。在理性疲倦的今天,承担起精神启蒙的重责并不容易,格拉斯显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恨铁不成钢”的爱国情怀并不为众人理解。


在格拉斯的观念中,文学的本质就是回忆,而未来只有通过回忆才能变得清晰,所以他曾多次声明,“用柔弱的手,针对流逝的时间写作”,“奥斯维辛并没有在我们的身后结束”。他承认,被他写进书里的所有东西,都曾屈从于时间或者与之发生过磨擦;历史要求他用这些东西挡住现在的去路,把现在摔倒。就是说,历史必须参与到现实中来,如果拒绝这种参与,此前的失误将会以更悲惨的形式出现。但是事实上,人们对历史普遍表现出了可怕的冷漠,甚至厌倦,作出种种努力以求摆脱现在的“历史”过程。对此,他不无自负地说,这种企图遭到了他的叙述的抵抗。我们注意到,从1959年的那部《铁皮鼓》开始,到接下来的《猫与鼠》(1961)、《狗年月》(1963),再到《比目鱼》(1977)、《母鼠》(1986)、《辽阔的原野》(1995),以及《我的世纪》(1999)等,所有这些,格拉斯都保持在同一个维度里,那就是奥斯维辛。尽管阿道尔诺早就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但格拉斯认为文学惟有保持与人类苦难记忆的联系,它才是道德的、人性的、人生的;惟有这样,它才可能返回人类的心灵,获得为其他精神创造所没有的温暖和力量。于是,那个关于时代的、道德的、人性的关键词奥斯维辛,它不但要被言说,而且还要被不同方式地言说,从而以表现文学自身的诉求,以及作家具体的写作态度。


格拉斯的写作态度,除了如博尔赫斯所说“是为了在逝去的时间去寻求慰藉”之外,他还热心于政治活动,随时对人类事务发表批评性的意见。他坦言:“我的整个一生都带有政治色彩。尽管我的主要兴趣在美学方面(无论是绘画还是写作),但是只要在这里工作,就是在一个带有政治色彩的,被政治造就的世界里工作,当我试着描画现实生活中的图像时,已经在与这个为政治所造就的世界打交道了。何况,今天的政治要大量入侵生活的所有领域,这比十九世纪要可怕得多,看警察对电话的窃听就可以知道。”按照格拉斯的说法,文学并不自由,矛盾永远存在。一种现实总是配上另一种对立的现实。而作家是在生活的时代里,应该融入时代,立场明确;应该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重现历史,逆着时间的流逝写作,做生动的讲述……是的,格拉斯是一个能直面现实的作家,他能悟道于托马斯·曼的“每一个人都是政治动物”话语背后的深意,而这一切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格拉斯如此坚决地寻求公共角色;为什么利用他作为著名小说家的身份,把它当成一个讲台,站在那里就他所关心的诸多问题——原子弹、高科技对我们私生活的侵扰、北半球富国与南半球穷国之间的关系——发表意见。而鉴于讨论现实就意味着既是创造性的又是政治性的,这就难怪格拉斯谈论文学时,会发现自己在谈论政治,谈论政治问题时,刁钻的文学视角又偷偷溜进来的习惯。


拉什迪说:“谱写挽歌事实上正是一个作家在黑暗降临时需要作出的适当反应。”而事实上,格拉斯在他的小说、文章和政治活动中,他还作出第二种同样适当的反应。这就是:以文字制造“事端”,喜欢而且想方设法地往有权有势者的汤盘里吐痰。这个行动的意义在于不断向世人高呼道,也许我们深陷于麻烦之中,但是我们还没有死。并且只要有生命,就一定有分析、有斗争、有信念、有争执、有辩论、有反复思考,以及加在一个短短的字眼“希望”上的所有其它长长的字眼。

格拉斯,1927年10月16日生于但泽(今波兰境内的格坦斯克),德国作家。
  1944被征召入伍,次年受伤被俘,1946年获释。当过矿工、石匠学徒、爵士音乐师。1949年至1953年先后在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和西柏林艺术专科学校学习雕塑与绘画。从1956年起为职业作家。
  他自称是“伯恩施坦的追随者”,鼓吹“永恒的改良”。诗歌创作深受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影响。诗集《风信鸡的长处》、《三角轨道》反映了作者对资产阶级社会的憎恶。早期剧作受法国荒诞派戏剧的影响。剧本有《还有十分钟到达布法罗》,《洪水》、《恶厨师》等。他的小说在德国文学界享有盛誉,主要有长篇小说《铁皮鼓》、《比目鱼》、《局部麻醉》、《蜗牛日记》、《在特尔格特的聚会》等。
  他喜欢用荒诞的讽刺笔触描绘历史与现实,作品中人物多是畸形者或拟人化的动物,他笔下的世界光怪陆离,乖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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