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时期的酷吏与铜匦政策

钱一文

武则天时期的酷吏与铜匦政策
      公元688年，洛河发现一块白石，绘有宝图，并有武则天应该称帝的字样，这是武则天的侄子武承嗣使人伪造的。次年，举行了盛大的敬献宝图的仪式，武则天率百官前往天坛，宣称洛河为神圣之河，自称圣母神皇。 载初元年(公元690年)九月初九，67岁的武则天在6万民众与官员的拥护下登上皇帝宝座，改国号为周，以神都为都城，改元天授，但仍以李旦为皇嗣。历史上将武则天的周朝叫作武周
      武则天在登基以后，为消除政敌、采用过两个极端手段——酷吏与铜匦。
    武则天起用酷吏始于垂拱二年(公元686年)。从徐敬业叛乱，武则天认识到，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必须任用酷吏来诛杀政敌。只要被认为有反对武则天之嫌疑，就是谋逆，这班酷吏即对其施以酷刑，枉杀陷害。
      铜匦是垂拱二年(公元686年)由鱼保家设计的，是一个四面开口的意见箱，中有四隔，以接受表疏，可入而不可出。东面口曰延恩，献赋求官者投之；南面口曰招谏，言朝政得失者投之；西面口曰伸冤，有冤枉案情者投之；北面口曰通玄，言天象灾变及军事密计者投之。由正谏大夫、拾遗、补阙各一人管理。这就成了酷吏罗织罪名判杀政敌的工具。
      设铜轨告密，在武则天看来，可能不仅是为了诛杀政敌，也是为了整肃法纪。譬如高宗时，刘仁轨言，州县每发百姓为兵，富者行钱则免，贫者则征至老弱，有些就逃亡自残。武后初立时，广州都督路元睿为南洋来的外商所杀，中国的纪录也都说是因为路元睿的僚属侵渔外商船舶，向官府告状的番商反被关押。
      酷吏和铜匦是违反《唐律》设置的一套完备的杀人机器，在这个庞大的杀人机器面前，两京（长安和洛阳）成为一个庞大的屠宰场。武则天任用的周兴、来俊臣、索元礼、刘光业、万国俊、王德寿、鲍思恭、屈贞筠等酷吏，就是杀人的阎王，铜匦就是地狱之门。酷吏们利用源源不断塞进铜匦中的告密信，将大批王公贵族、朝中官吏、富商大贾、黎民百姓投入监狱。同时，酷吏们还指使部下，按他们圈定的名单，不间断地向铜匦中投放密信，使更多的人成为监狱的“房客”。酷吏们审判“犯人”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即首先捏造一个罪名，用闻所未闻的各种酷刑使“犯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惨绝人寰，等于逼人自诬而就死地。然后，按照他们的《罗织经》所定的方法，让“犯人”供出“同谋”。因此，一个案件可罗织上百人，并通过“灭族”的方式使数百人同一日处死。在这种恐怖统治下，唐朝宗室和门阀贵族基本上被清洗干净，而与他们有关系的门客故吏也在劫难逃。富商大贾和普通百姓也可能因为与酷吏们及其下属有旧怨私仇，或者酷吏们贪其财帛，而被摧残的家破人亡。
      大批朝臣被诛杀，大量职位空缺出来，于是武则天增加了科举考试中的名额，并完善了殿试制度，即通过自己的面试来选择官吏。甚至让许多想做官的人通过“自荐”获得官职。有人说，她在位的时代，“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可见新进人员之多。但是，当一批新入朝的官吏又被酷吏诛杀后，官员们的恐慌之情就可想而知了。大规模的杀戮，使京师人人自危，这实际上极不利于武则天的统治，为以后她的被迫下台有直接的联系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正月二十二日，张柬之等发动政变，杀张昌宗、张易之等，逼武则天让位于李显。二十三日，武则天命太子李显监国。二十四日，武则天下诏传位于太子李显。二十五日，太子李显即帝位通天宫，是为唐中宗。至此，15年的武周王朝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