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故事

xmq1973

文字                            爱情的故事 晓薇父母都是教师，母亲是中学教师，父亲是一所大学的声乐老师。一天下午，父亲带回一个叫许芹的学生 ，她长得很清秀。由于晓薇的家教很严，许芹的出现使晓薇看到了光明，晓薇喜欢她．她也很疼爱晓薇，晓薇确定那不是因为晓薇是她老师的女儿而对晓薇好，她是真心的． 到了放假，晓薇更是有很多的时间粘她，晓薇常常躺在客厅的长椅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书，一边看晓薇父亲指导她练声，她唱歌固然好听，可晓薇却一心盼望父亲下课，放她跟晓薇玩． 晓薇们有时会在后花园打羽毛球，有时坐着闲聊，有时也偷偷溜去逛街，看电影，晓薇还记得[[出水芙蓉]]就是许芹请晓薇看的． 许芹是一个非常爱花的人，可他们老家的花园老早就被平了建房子．而晓薇们家还保留着一个很美丽的花园，晓薇们那时除了绿色植物外，还种葡萄，枇杷，石榴，很多的玫瑰，夹杂着其他品种的花，还有一株昙花！许芹却独爱茶花，只有两株，她格外照顾．后来，父亲又陆续买了一些，到今时今日，晓薇们家花园种最多的花，就要属茶花了，其中有一些还是重金购来的正品云南茶花． 晓薇母亲很美丽，嗯，晓薇是想说，比许芹美丽，即使是当年以她多出许芹许多岁数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美丽而略有才学的她给晓薇的感觉是永远气定心闲，善于控制自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这在日后与许芹争夺晓薇父亲的过程中，更是得到了验证． 晓薇不知道许芹和父亲是几时开始相爱的，不过晓薇想，许芹爱上晓薇父亲倒也不算太奇怪，毕竟少女多思，父亲外表和人品都还算不错．可是，晓薇却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原谅晓薇父亲，怎么会，怎么能，爱上许芹？ 这样的行为太让晓薇伤心了！要知道许芹二十岁时，父亲已经四十八岁了！这简直是一种犯罪！以他的品格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晓薇的想法实在有点奇怪，难道晓薇心里竟喜欢许芹到以至于感情上倾向她？而把罪责更大的推到了父亲身上？ 多年以后，当晓薇从青涩茫然的少年长成，也开始去爱别人和被人爱，才能够更深的理解他们的感情．毕竟，真正的爱情是无理而强烈的，你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在！也许面对是残忍刻骨的，但人们经常还是义无返顾． 晓薇上小学六年级时，一天上午上学，发现忘带语文书和一叠讲义，第一节课下课后，就匆匆赶回家去拿．晓薇在房间找到书，想起昨晚在父亲书房做作业，讲义留在那了，就赶紧跑过去，晓薇大力推开书房的门，居然看到父亲和许芹抱在一起，他们在瞬间极快分开了．三个人皆是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表情，晓薇简直快骇死了，心不晓得跳得多快，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张大嘴喘息，头皮发麻，满脸烧得厉害，跑出了家门，跑出了巷子，才开始感觉到眼眶酸酸涨涨，站在大街上泪流满面． 那天上午，晓薇逃课了．一个人坐在文化宫的小湖边，感觉到浑身发寒和极度悲伤！眼泪流了又流，少年的晓薇第一次感到人世的悲苦． 可现在回过头来想，除去因看到的人与晓薇的亲密关系而带给晓薇极大精神刺激外，那却是一幅很动人的画面．父亲背抵着宽大的红木书桌，桌上散乱着曲谱，许芹双手环住父亲的腰，紧紧依着他，她的右脸颊贴在父亲左脸颊和脖间，左腿屈膝放在一只青花瓷鼓凳上，闭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洋溢着喜悦和满足．父亲也静静闭着眼，双手放在许芹背上，脸上那种近乎虔诚的神情，是晓薇从不曾见的． 晓薇是个早熟的孩子，母亲除了经常说晓薇俗气外，还常常说晓薇“满肚子都是精”．晓薇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会笨到去告诉母亲说，晓薇看到什么．那天以后，晓薇一直在躲避父亲，晓薇害怕与他独处，怕他对晓薇说些什么，他神色自若，晓薇却矛盾死了，即希望他对晓薇解释什么，又希望他什么也不提，好在他倒底什么也没对晓薇说．晓薇又深深的气愤起来，大人都是骗人精，居然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恶！许芹从此也不来晓薇们家了，晓薇不知道她对晓薇母亲编了什么借口．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晓薇发现父母开始不讲话了，冷战．晓薇母亲到底如何发现他们的事，到现在晓薇还不知道． 不久，许芹大三没读完就退学了，据说晓薇母亲在其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到底如何，晓薇又不清楚了． 其后，晓薇们家还是那样，冷战．晓薇成了传话筒．父亲不再单独辅导学生．母亲倒得了省优秀教师称号．晓薇一得空，就背着画夹满世界疯跑，说是写生，其实是不想呆家里． 那时候同学聚在一起，偶而也会谈谈家事，晓薇发现好几个同学家都有类似状况．而且都是父亲出轨！难道这是潮流？ 许芹离开宗大后，去了华侨大厦当服务生，想起来大好的前程，就这样断了。再后来，许芹割腕自杀未遂．同年十月，自费往美留学，据说是一位华侨出资．94年，许芹传来婚讯，不知道是不是嫁给了那位华侨．这些都是晓薇断断续续打听来的，必须承认，晓薇把她当成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朋友，否则，晓薇不会这样关注她．可是，一切注定晓薇们无法再做朋友了． 晓薇以为许芹一走，一切都结束了，可晓薇父母的婚姻还是继续沉沦下去了． 1998，他们终于结束了这段婚姻，协议离婚．母亲学校分了房，在新开发的小区，很美丽舒适的地方，但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三房一厅，儿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可惜真正人事全非． 父亲退休了，在家里无事可干，收了几名小学生教钢琴打发时间．母亲因是省级优秀教师，故需要再发光献热几年，但看得出，她也很寂寞，虽然当班主任已经是要多费时间心血了．晓薇开始鼓励她考虑再婚，她才52岁，而且风采依然，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而父亲明显要苍老许多，除了每周教一些钢琴课，大半时间消磨在花园里，照顾他心爱的茶花，晓薇明白，他在用他无奈的余生思念许芹． 人们都说老人就像小孩一样，父亲还不算太老，没过60，晓薇却感觉到他的性情变了很多，感情上越来越依赖晓薇，话也多了．晓薇想，晓薇做他女儿二十几年，反而是最近才跟他有更深层次的思想交流．他表达感情越来越直接，向晓薇谈起年轻时候，或者当年在新疆插队的总总，常常是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红了眼眶，这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晓薇和父亲常常一边泡功夫茶一边天南地北的谈话，什么都可以谈，晓薇却始终没有勇气问他与许芹的一段情． 99年春节，在一家酒店她再一次遇见许芹． 她穿黑色套装，头发剪了，染成微红，化淡妆，看起来比以前好看很多．手里牵着一双小手，是一个粉嘟嘟的三四岁小女孩．穿淡蓝色纱裙，简直像小天使，就是少两个翅膀．晓薇起身走到许芹面前，睁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小女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许芹有点局促的看着晓薇，用她一贯柔柔的声音问晓薇是否愿意跟她到咖啡厅坐坐，晓薇跟朋友打了招呼，跟她去了． 原来她这次回来过节，也是八年来首次回国，她先生也一起来了，一家都住在绿洲酒店．晓薇们像久别的朋友那样，谈城市的变化，人事的变迁，她女儿一直在旁边绕来绕去，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晓薇努力的想看出许芹的变化，可是除了发型服装，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讲话还是温文有礼，不紧不慢，脸上保持微笑．谈着谈着， 她低着头，轻声的问晓薇：“你父母离婚了？”晓薇回答：“是．”她定定的看着晓薇：“你还怪我？”晓薇吐出一口气，缓缓摇头．她声音有点变调：“你父亲还好吗？” 晓薇直视她的双眼：“退休了，收了两个小孩，每周六节．．．．．．余下的时间，养花，茶花！”她肩头微微一颤，晓薇一不做二不休，问她：“你现在还爱他吗？”她大概没想到晓薇会问这样的问题，天知道同样的问题晓薇也多么想问问父亲，既然没勇气，只好先拿她开刀了． 跟许芹见面的事，晓薇谁也没说，一直放在心里．3月2号，回到父亲家，那天黄昏，晓薇们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泡茶，望着满园开得灿烂的茶花，晓薇对父亲说，晓薇遇到了许芹．父亲放下了茶壶，只是沉默的望着亭外的茶花．他在等晓薇说，两父女这么多年了，他当然知道晓薇既然开了口，就一定还有下文．晓薇老老实实的把许芹在国外的一些情况向父亲做了汇报．然后等着看他的反应，晓薇想晓薇很残忍． 父亲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无声． 晓薇不甘心，又补充：“许芹回去了，她说这一去恐怕就更久了，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才会回来看看．”父亲还是无话． 晓薇只好使绝招了：“晓薇问她，现在还爱您吗．” 父亲抬头看晓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怎么问这个？” 晓薇缓缓道：“她哭了。” 父亲难过的闭上了眼，晓薇心里发酸，微微哽咽的说：“她说她还爱您！一直都会！” 父亲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哭泣声，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打在石桌上，他单掌捂住双眼，抽泣得厉害，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把这么多年来的辛酸全部哭出来． 晓薇也已是泪流满面，慢慢走到父亲身旁，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白发． 晓薇没有告诉他，许芹流着泪给晓薇留了地址电话，告诉晓薇，要晓薇好好照顾父亲，一旦父亲生命即将终结，她一定要回来陪他渡过最后时光，这是她曾经的承诺，也是她最大的心愿． 抛开一切伦理道德，晓薇只是简单的难过，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时候简直是令人泪下的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