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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逃离
现在，我一个人在寝室，用别人的话就是我在逃课。是的，我承认。
经常这样，经常从讲台上和讲台下的两种喧哗声中逃离，那种喧哗总是让我觉得头晕的不知所措外加无计可施，我对安静的依恋像是鱼对水的依恋。
我说我是在逃离喧哗，逃离那份嘈杂。这是辩解，每做一件事情总要找个完美的借口，这是人的特性。
但是我还知道，我是爱惜自己的，我偏袒自己的任性固执一如放纵自己的心情还执迷不悟。
空荡荡的寝室里除了四份家具外就只有我了，房间里弥漫着轻慢的音乐，像丝像缎，也像我现在把赤裸的脚套在柔软的拖鞋里，我喜欢这样安静的感觉。
平静的时候，偶尔还看看如砖块的课本。但是多数，总是抱着水杯一遍一遍的丈量着寝室这块狭小的面积，无聊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有无休止的傻想。顽固看书，但不是课本。
如此，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成绩不见起色，不高不低但还可以过。即使对自己已经很满足。但是仍改变不了别人包括老师和同对自己的看法。还好，总能从别人的眼神中分离出不屑，但也能把不屑分解成不解不服外加羡慕，而每每最后，总能把它化解的无影无形散于空中，任它弥漫而自己毫无感觉。
总有个坏习惯，习惯看低调的文章，品边缘的人生，想游离的心情，然后想自己的往事比较现在再伤心的一塌糊涂。在偶尔清醒的时刻，也会骂自己这是自虐然后自弃。但是，还是改不掉这坏毛病，,因为无法淡忘过去藐视现在乐观看待未来。
最近在看一个不是很出名的人写的一本不是很出名的小说。我没有记住那色彩艳丽图案夸张的封面和不知道何意的书名，只是记得书中的那一首诗体化但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诗的东西：
“你拉住我的手，我开始颤抖；
你带走我的心，我就继续等候；
你说这不是爱情，我也跟着点头；
你让我忘记，我转身就走。”
目光驻留，无法移向下面的内容。不知道为何，心里痛的想喊救命，但是笑容却从嘴角开始向外荡漾，我把快要出口的笑声扼杀在心里，因为我怕发出的是哭泣声。
起风了。我起身关窗，窗外有落叶在飞，象飘舞的蝶。在春的空气里我感受着秋季的萧瑟。
二、他,一个奇迹
我把消息发给他说我的生活不冷不热不紧不慢不死不活不澜不波，他只打过来两个字外加一个符号：真的？
对这两个字我熟视无睹，没有辩驳没有解释也没有诉说。我的手指在电脑桌上闲敲着，但是一个字也不想打出来。
也许，我只是想对他说说我现在的生活，仅仅是说说而已。没有想让别人真的明白也没有想要别人的同情叹息和怜悯。
这句话在心底我已经对自己说了很多遍，但是我无法对我身边的人这样说。因为即使说出口他们也不会相信一个经常逃课在寝室里潇洒自在还看画展能有闲心看落叶考试还能过的人还说出这样的话。
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一段时间里，我坚信他也能。
我知道自己对他的这种坚信会像路边的小树苗一样会在幼年某个不确切的时间突然夭折。但还想在自己还有幻想和希望的时候再轻易的相信一次，即使是错误的。知道这样的幻想会在不久的将来遗失殆尽所以我现在珍惜，所以我坚信他能了解我。
他是一个在我的日记本里经常出现、很早就想把他写进我的小说中的人。可是，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不是很温和笑容是不是很灿烂容貌是不是很英俊。
他只是我的一个网友，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区别与现实的朋友。
朋友在我心里是个神圣的字眼，但是我却用这个词来介绍他的身份。有时候也暗笑自己的荒唐和不明事理，总把现实和虚幻搞混淆。我觉得自己生活在现实中，但是总有人用惋惜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醒醒，该从梦中醒来了。我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在一年前，我还不知道世上有个人叫这个名字。那时候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可是，不知道何时，他就成了自己的朋友，且那时自己毫不犹豫的把他加到好友里面，感性且不可理喻。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想证明我的生命里也会有奇迹的出现。一年的时间证明，那时候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坎坎坷坷的一年，不长也不是很短。一年的时间可供很多事情改变。在这一年里，我从高中到大学，从一种重心畸形的生活一下子到了没有重心的生活。一年里，我的好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自己忍受不了和一个不解人意的人在那里瞎侃一番。但是他是个例外，.到现在他依然是我的好友，这是个奇迹。
同时，我也知道，在这之前或是在此以后，他还是三月的朋友。三月是我的朋友。
那时候，甚至是现在，我还习惯上网的时候，对他说一两句莫名其妙不知何意但他能明白的话，然后一起沉默，或无聊的查看别的网页。我用和他的交流代替了对昔日晦涩生活的回忆。
随后走的时候，习惯对他说一句我要走了。
“再见“
“别说再见！”我经常这样固执的不说再见。
三、陌生人
我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上网，那里的环境不是很好但是我喜欢，只是因为熟悉。
天黑，回寝室的时候要经过一条街，街面很小所以拥挤。
这样的街道在这样的城市很多，只是个粗糙的城市。
人的绝对数量倒不是很多，但却因为千篇一律的气质谈吐和相同的疲倦的神情显的多余的人太多。
满大街的霓虹如饭店门口站着的涂着劣质口红打着黑色眼影露出大片肌肤的女人妖冶但疲倦的眼睛不停的闪烁，还有就是满街的油烟弥漫，不知道是猪肉、牛肉还是羊肉被烤焦的味道搀和着那一声声陌生的本地方言的吆喝声在空气弥漫，在嘈杂弥漫的世界里，还可以看见几对小情侣揽腰搂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逍遥散步。
喧闹中，我的头又隐隐发晕，我只想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快一点逃离这里免得窒息。
路过天桥，在那里站了好长的时间。看脚下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没有片刻的迟疑和留恋，想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来了又走。
吹吹初春的风，风冷清还有灰尘刺鼻的味道，沉淀了一下杂乱如麻没有开端也没有结束更无所谓过程的思绪，慢慢的平静下来，所以想做一件还能体现我还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事情：给不远的瑜打个电话。
在昏暗的街面终于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电话通了，那边发出第一个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他的身后一片嘈杂。我的身后也是。都在嘈杂的环境中，我们无法自拔。
“在做什么？”沉默很久我终于问了一句无所谓问无所谓不问的问题，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怕在沉默中我们都忘记了彼此在现实生活中的角色。
“他们在打牌”我想他身也许还有弥漫的烟草的味道甚至大堆的易拉罐。我不能想象他在这样的生活中是怎么度过的，他的眼眸中除了那分深邃不羁是不是已经笼上了一层薄烟。我没有问，我无法问也自知不该问，因为在某个时候我们已行同陌路虽然我还频频回顾。
又是沉默，一向用沉默来填充交流的空白。时间便在无尽的的沉默中跳跃着走向死亡。
我最后的一句话是“我走了”
“恩”，我不说再见，他也不说。他明白我为什么不说，因为没有再见，没有以后。
自从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没有再见。
那晚上没有月亮，有星星作证。
我挂机，抬起头，又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身后依然嘈杂，我在喧闹中独自孤单。
四、青春是欲飞的蝴蝶
谁能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
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谁学会不轻易流泪，笑谈着沧海桑田，
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朋友的怀中抱着一盆花，一盆蝴蝶花。那是刚从路边的小花贩手中买的，最后，还在那小花贩的劝说下又买了很多很多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花肥。
她没有去想那花贩的意图何在，她只是想认真的呵护这一盆花，就像呵护自己的青春那样仔细，有什么能比换取青春的常驻更重要呢？
五片淡紫色或是淡黄色的几近透明的花瓣映着阳光映着年轻灿烂的脸，那就是年轻。
在听卢庚戌的歌的时候我正在和他说话，我对他说卢的歌声年轻但沧桑。
我对他说我不敢笑，他笑问为什么，我说我笑的时候发现眼角有皱纹了，我怕老，老了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他说别怕，20岁是不会老的。
他看不见我韶华疾疾离去的脚步，也听不见苍老在向我靠近。
安妮说，十七岁开始变老。
在我不到二十岁的年龄里，总在思索着这是不是二十岁就可以轻易苍老的年代。
青春是水木年华中那展翅欲飞的蝴蝶花。
五、洞
和他说话的时候常常无故的停下来，无法继续，因为触及到内心的时候我便痛的不想说话。
也许他能感觉到我的落寞的的情绪，也就不再说话。
时常，我都不是个好的倾诉者，因为我不想再搅起昔日的沉淀撕裂昔日的伤口剖析昔日的失败，我没有那份勇气和必须的祥林嫂那份神经质。
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曾听这样的一个故事：国王的理发师知道国王长了驴耳朵，但苦于不能向外人说。他只好把这个消息放在心里。但是这样的一件事情折磨的他寝食不安还恐慌不已，在最后把自己逼的快要疯狂的情况下，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在地面上挖个洞，对着这个洞大叫：国王长了驴耳朵了，国王长了驴耳朵了。这样以后，焦躁没有了，恐慌也没有了，心情也平静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人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即使只是个无生命的洞。
现在我才知道那个洞是如此的重要。
再一次的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正在和他谈我的生活，我的以前和现在。因为我的躯体和心房里实在是装不下生活发酵后产生的悲伤，我觉得自己是那个可怜的理发师，不过自己的倾诉对象是他。
我告诉他那一年我疲惫的生活还有那次挫败，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也是最后一次对别人说，自己的悲伤只有自己消化。
我把自己的悲伤都倾注在键盘上，并没有看他给我发了什么。他的话不重要，虽然那话温情温存且善解人意。
我想起故乡的那条河，宽大，澄碧,包容一切，像他。
\"你是个需要安全的孩子,渴望有个宽大的胸膛让你避风雨\"
但是，先行者，我依然一人在风雨中蹒跚踟躇。
六、三月
来说说三月。
三月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好朋友。
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她，特和我有相同的兴趣相同的身高还有差不多的成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走路，但是最后，她比我早一年进入大学，我不相信奇迹，但是我相信命运。
早上大学的三月经常给我写信，信的内容从开始的无聊到有他名字的出现，我知道她的世界会有一变。
那时候我坚持不加他为好友虽然我知道他的QQ，因为我不想也没有能力和精力介入他们之间。但是事实阴差阳错不遂人意，他主动找到我，我无法拒绝也无法回避就顺其自然发展。一方面，自己感受他的思想感叹他的渊博感慨自己的卑微，另一方面，从她的来信中或喜或忧或嗔或怒中冷眼看到她已经不能脱身但我不能说什么。
我固执的相信自己，曾笑言如果有一天我当船长一定不会偏离航向，所以在三月和他之外的天地里我和他平静交往说一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痒无关紧要有时候也莫名其妙的话。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当友情完结的那一刻该如何面对彼此。
我依然给三月回信，安慰她劝解她鼓励她但总觉得感情有一点虚假，可是我对她的感情不应该这样的啊，难道是因为习惯写作让一切东西都看上去措辞完美但失去亲切感？但是我没有停笔，在我的笔尖中不曾出现过丝毫他的痕迹。
我知道他们交往的很热烈也很深入。他们无所不交流，大到政治社会生命，小到明星逸事莱温斯基包括克林顿那别具一格的鼻子都成了他们聊天的对象。
但是，不幸的是，,三月比我先遇到我很早前就想到的问题：当感情到了尽头该如何面对彼此?
她不知道，所以她走错了方向，只剩下缅怀悔恨和诉说。
三个人的剧目主角已经少了一个，只剩下我们两个在不紧不慢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继续着，有时候淡若游丝。
七、离别,淡忘
又是离别的季节。但是这一次离别的不是我们，是大四的学生，分别在五月。
学院准备为那场分离上演一个节目以表示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和勉励，工作落到了我的肩上，我不想接受但是又无法拒绝。还有学院的报刊的频频约稿，于是，我就奔波在图书馆课堂寝室和食堂之间。
忙的忘了自己，应酬时笑的也忘了自己。没有时间再想自己，更没有时间再想他和瑜。但是我还是在日记本上记下了3月28号，因为那是他的生日。
真的忙碌就可以忘掉一切?思想和身体真的能分离?
忙碌总是有尽头的，稿件按时交上，剧本还是推辞掉了，与其说是写不出到不如说我真的很不想写，因为我不想写那些煽情的东西还有不可再的的未来和分别。
我做不到入世的做事出世的做人，所以我对负责的人说我不写了。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一人晃荡到教室才发现原来有如此多的勤奋好学的学生以至于教室全满了，只好到那家熟悉的网吧去。
当我习惯性的轻敲着桌无聊的翻着新闻泛滥的网页的时候，他来了，一句轻轻的招呼后就没有了下文，像忽然变的陌生了。当我说了几句话后他不在应答或是用几个傻傻的笑脸敷衍我后我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心情变的糟透，但我没有说什么。现在我才明白自己上网好象就只是为了见他别无他意。也许我对他的倾诉和依恋已经成了习惯，我冷笑自己的幼稚无知还心存对永久的幻想。
我不敢再久留，我不敢正视越来越深的隔阂，于是匆忙下机。
他说了再见，我这依次没有改正，.因为我这时候对再见有了一点企求。
我以为可以永远这样相对，好几回这样想的舍不得睡。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真诚的绝对，无所谓，我什么都无所谓~~~~~~~~~~
八、没有再见
周二，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图书馆去看看。
在昏暗的图书馆我泡了一下午，眼前看到的都是发黄的书脊，鼻中充盈的全是纸张陈腐的气息，但春日傍晚的阳光照在一层层书上，却平填了几份神圣的光彩。
书总是陈旧的好，陈旧的总能人人记住。记住的都是旧的吗？像人。
我不知道。
我又去上网了，他没有在，一直不在。
我在等待中把再见的机率不断的减少，最后成了零。
我的等待在消亡。我不了解，守候在一无所知的世界。
林夕的歌词是我最喜欢的了，原来他知道，梦是一半的，没有谁能拥有一个完整的梦。
终于我知道我提出的那个问题，三月回答不出，我也回答不出。
友谊死亡，坚持死亡，希望哪个也在消亡，感情枯竭的那一天，一个再见是无法在继续它的发展。
记得那个无月的夜晚，和瑜没有说再见，于是就没有了再见。
记得上次他是说再见了的，可也没有再见。
于是，再见枯萎在等待和那个不经意的承诺中，不再有希望。
对自己说：走吧，别说再见，别想再见。
走吧，对以往的事以往的人以往的心情还有岁月别说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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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4 13:38:50
发表于 2006-8-4 19:34: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