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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女儿的心路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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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 21: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军长女儿的心路自述
  
            邢卓
  
  
   军长的女儿不愁嫁
  
   那年我年龄未满十八就离开学校参军入伍当了一名医务兵。纪律严明的军队生活叫人不很开心,五年后我转业到了地方,在一家医院做司药。这时年纪已经二十三了,个人的婚姻之事该考虑了。
  身为军首长夫人的母亲精心为我选择贴心的郎君,她的视野从军部大院延展到师团连队,在英姿飒爽的男子汉中挑花了眼睛,说,怎么就寻不见能配上我们苇儿的男人?我对镜映照自己的尊容,有时觉得口鼻眉眼搭配得并不怎么匀称,可在我身边来往穿梭的男人们的眼神里却照出了自己不凡的风采,他们都对我殷殷切切喜爱有加呢。
  母亲最终替我看中了一位团政治处干事,此人到军部来办事,打母亲眼前走过时,以他英爽洒脱的形貌仪态擦亮了母亲的眼睛。母亲紧盯住他,很快打探出他服役的团队,并清楚地了解了他的家境身况,不久这位姓薛的宣传干事就成了军三号的秘书,他的身影就经常晃动在了我们家中,母亲问我对此人喜不喜欢,我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以凑合,母亲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薛的父母都是乡间的农民,与我们这个家庭太不般配,但我的年龄已不允许再拖沓下去,母亲就直截了当地向薛表示了要招他为婿的意图,薛没有显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足够地表现出男子汉的自尊,而事情的结局毫不走样地按照母亲划定的轨道进展下来,薛成了我的恋人,我的丈夫。我医院的同事凡见过薛的都说他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我才欣慰地感到鲜花确实没有插在牛粪上。
  
   我的任性已将他的自尊蹂躏得伤痕累累
  
  婚后,我们和害怕寂寞的母亲住在一起,母亲一如既往对薛刀雕斧凿:吃饭不能呱唧嘴,睡觉不能头朝北,不能光喝豆浆不喝牛奶,光吃辣椒不吃大蒜,看电视不能只盯着阿哥阿妹,不能在沙发上横躺竖卧,不能只打太极拳不炼太极剑……薛经过一番争取分到了一所两室一厅的房子,而母亲对薛另起炉灶的企图十分不满,薛就委屈求全继续栖在军首长红墙绿瓦翠树掩映的宅院里。
  1995年的春节到了,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大年。薛大庆要回江西老家看望久别的父母,当然也要带上我这个一直未与公婆谋面的媳妇。母亲很不愿意我这个时候奔往千里外的穷乡僻壤,可又悖不得人之常情,行前,她对我左叮咛右嘱咐:不要喝生水,不要吃生菜,不要睡凉炕,不要铺盖不干净的被褥,不要使用没洗洁净的碗筷……对薛也反复交待:不能让苇受冻着凉,不能招一身虱子回来……
  这次江西之行搞得很不愉快,薛的家人,尤其是病恹恹的婆婆对我并不友好,最初还是温温吞吞过得去,两天过后公婆的脸上就铺上了一层寒霜。我从小到今没有下过厨房,干过家务,拖着病体还东添一把柴西铲一锹土的婆婆看不惯我眼中没活袖手游晃的作派,先是磕盆敲碗对我提示警告,见我没反应,就在她的儿子面前指摘数落我的小姐作风。我已经觉察到了气氛的异样,但纡尊自贵的我啥时屈从过别人的眼色?薛因“窝囊”,被他的母亲斥责得体无完肤,就跟我商量,要我也主动干些活计,赶羊喂猪的事不必插手,扫扫庭院下下厨房总得动动。我在这里的处境孤立无援,我还不至于蠢到奋不顾身踩响脚下的地雷,既来之,则随之,给薛点面子。我实在干不来蒸煮烹炒的活儿,择择洗洗总还能对付。薛为了这个大年也是为了我不惜破费,在集上买来了出自大棚的鲜嫩蔬菜,我择豆角切黄瓜,给足了薛家脸面,婆婆竟然毫无赞赏,反倒挑鼻子戳眼说我掐掉的豆角根太长了,丢掉的黄瓜把太大了,什么多少钱一斤,一斤顶上多少颗鸡蛋了,这不是成心鸡蛋里挑骨头嘛!我还能有好脸色吗?
  晚上,我对薛倾诉了满腹的怨忿,薛一个劲儿为他的母亲辩解,说老人节俭了一辈子,看不得针头线脑的浪费。我说:“这叫浪费吗?黄瓜把儿好吃吗?再说了,花的又不是她的钱,!”薛说:“不在花谁的钱,我妈看不惯这种作风,糟蹋东西她真心疼。”薛突然态度鲜明地站到他的家人一边向我攻击,我可从来没受过这等闷气,我说:“好,好,好,你们一家子欺负我,看不惯,我走,省得碍你们的眼!”整整一宿我没睡安生,越想越气,第二天一早拎了行包往汽车站去,薛阻拦,我不肯退步,撕扯间,他的母亲走了过来,用一种不知是哀是叹的眼神瞅着我们,薛放手了,我大踏步出村而去。回家来向母亲作了诉说,母亲怒发冲冠,说薛大庆简直是胆大包天。她像一颗火药充足的炸弹,等着薛大庆回来崩他个地覆天翻。
  薛在我到家后的第二天赶了回来。,精神上早有应付轰炸的准备。进了门缩头蔫脑地靠到一边,母亲翻动着冲锋枪子弹一样的眼珠子,对薛一通扫射,扫射完了又拍打着桌子说:“你薛大庆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你没有什么了不起!”薛低声说:“妈,您甭生气……”我妈说:“你甭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嘛,你是个什么东西!”尖噪的声音刺进了我爸的耳朵,他出现在了门口,朝我妈怒道:“你吼个啥!有话好好说,叫唤个啥!”母亲立即不作声了,她的清高骄狂在父亲那里总是不堪一击。父亲说:“你们母女俩要多检讨自己,不要动不动就教训别人,不要太自以为是!”风波就这样暂时平复下去,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气氛依然沉闷窒息。我说:“薛大庆,你把我妈气得不轻呀。”薛想了想说:“你把我妈气得也不轻。”我一下子被噎住了,过了会儿恶恶地吐了三个字:“你妈?哼!”薛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用我从未见过的硬冷眼神盯着我,慢慢挤出一句话:“我妈比你妈伟大。”我着实吓了一跳,在我意识里,母亲与婆婆之间从来没有划过等号,一个是国家干部,将军夫人,一个是收拾土坷拉的农妇,如何可以相提并论呢?可笑至极呀!看着薛大庆变形的脸目,我不再言声,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毕竟要接着一起往下过日子。
  此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薛家,薛大庆心头也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阴影,人变得沉默寡言,少见了以往的笑颜,为此我的脑际也掠动过反省的念头,这念头又总是被惯有的骄傲压抑下去,你薛大庆一个农民的儿子,在这充满雄心壮志的军人堆中脱颖而出,还不是这门婚姻的作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渴求这份幸运的人不可胜数,你得到了,还有什么委屈不能抵销?我够对得起你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时间像树梢上的轻风,飘忽而逝。五六年间,薛的军衔从上尉到少校,从两杠一星到双杠双星,此时已是中校副处长了。我们有了一个叫晶波的女孩,并从军三号的宅院搬到了自己的小巢。我和薛的冲突虽然屡有发生,但毕竟没有大的矛盾,日子过得滞涩而稳健。
  2000年乍暖还寒时季的一天,薛的姐姐带着一个九岁病孩突然来到我们家中,薛这时正出差在外,我接待了他们,孩子得了一种脖颈生疮流脓的怪病,当地医院难以治愈就跑出来投医问药。我对这位小姑印象不好,去乡村时,她也是攻击我的众多人物之一。我不计前嫌领着她跑了两家医院,当天晚上安排他们母子在一家小旅馆住宿。我的这个安排令薛的大姐极为不满,两天后薛出差归来,把其姐接到家中,晚饭后母子俩坐在客厅看电视,十点了还没有走的意思,我提示薛该送客了,薛说:“他们今晚就住在家里了。”我一听头皮发炸,说:“让他们去旅店吧,,猴脏的。”薛不同意,说:“家里又不是没有地介儿,为啥让他们住外头?”我说:“住外头有什么不好,你要嫌小旅店条件不好往宾馆饭店里搬。”薛说:“用得着这么麻烦?”我说:“花多少钱我出行不行?”以往薛与我发生分歧最终都是我的意志占据上风,这回他却倔强得像头水牛,顶抗着不作让步。我不由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摔碎了两只茶杯,大庆也横眉竖眼骂 我是蛮驴野猪。我感到遭受了奇耻大辱冲出家门,来到了母亲那里。这一闹,我俩星期没有回去,越想越觉得窝火憋气,薛大庆好大的胆,竟然敢在他的家人面前出我洋相,往后的日子没好儿了,这六七年的夫妻缘份也该到头了,你薛大庆不仁,也别怪我不义,索性一刀两断,各奔东西,到时候你薛某人自然会知道自己身上撑着几两肉!我的这手绝招还真管用,薛低眉垂眼地来找我了,说:“我不对,我不好,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爱搭不理说:“你们薛家人一个个比金子还贵重,你去跟他们过吧。”薛说:“谁贵也没你贵呀。”我坚决不肯回家,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的人也是人啊……亲戚来了不让住家里往旅馆里推,回去一说我要遭人骂呀……这个家我总还担当着一半吧,说话也不能全是一股儿风吧,。”说这话时他的眼里有泪光在闪,我这才隐隐地感到,我的任性已将他的自尊心蹂躏得伤痕累累,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我真正体会到了母亲那声“今非昔比”的叹息
  
  我58岁的父亲感到力不从心到医院做检查时肝癌已到了晚期。经过与死神的一番较量,父亲离开了人世。薛大庆面对父亲的遗像洒了一把又一把眼泪。老人的仓促离去使他百感交集。半年后,母亲搬出了首长独院,又过了半年对部队深有感情的大庆奉命转业到了地方,被安排在水利局做一名科级干部。大庆的生活轨迹分岔了。
  公务上的磕磕撞撞,仕途前景的暗淡无光,薛的情绪再也不像在部队时那么奋发昂扬。他的酒瘾飞速增长,时常在处面喝得东倒西歪,脾气也一天天坏了起来,以前对我的顺从对我母亲的恭敬也渐渐失却了踪影。1999年6月,我妈腿肌受伤住进了医院,我和薛及姐姐姐夫轮流陪床,熬了六天六夜。第七天,薛说:“省里有个会需要我去参加。”我说:“非你去呀,家里正乱着呢。”薛说:“假不好请。”我说:“咋不好请,局长有妈没妈?”薛说:“丈母娘又不是亲妈,又不是没人侍候,这会挺重要的。”薛没有因为我气鼓囔囔改弦更张,一大早就拎着皮包奔车站了,失了靠山的他要凭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迈上新的台阶。我气得劈啪劈啪掉眼泪,到病房把薛的无情无义讲给母亲,母亲也气得胸脯拉风箱,说:“回来跟他算总账!”算账的方法还是老一套,我又住到了母亲家,这回不管他如何花言巧语我都不会轻易跟他打道回府了。然而,事情与我的预想大相径庭,早已从省城归来的薛大庆并没有前来负荆请罪,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我对母亲说:“这小子实在不像话,不行就跟他离,没什么了不起!”母亲一反常态没有对我这惯用的恐吓手段给予支持,而是很无奈地说了句:“唉,今非昔比喽。”
  薛大庆对我分道扬镳的警告表现得镇定而冷淡,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态,倒弄得我码不齐方寸。薛我行我素地忙着自己的事业,丝毫不为我的情绪所左右,足足过了两个月,我才找到个借口知趣地结束了骑虎难下的局面。这次僵闹在我们之间造成了不浅的裂隙,薛也并不做弥合破痕的努力,我真正体会到了母亲那声“今非昔比”的叹息,自身有了一种船漂浪丛的感觉。
  薛确确实实是在变了,变得令人心悸。不少回,他的手机骤然响起传来的是年轻女人的声息。他经常回来得很晚,对我再也没有以往的亲昵。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对薛一贯自以为是的控制力,开始了对他的监察窥视。我到底在2000年岁末的一个公休日的下午看到了城西公园那宽大明亮的溜冰场上一对神采飞扬又令人作呕的男女,男的就是薛大庆。我气得差点咬残了自己的舌头,在地上连抓带捧捏了两个雪团,走到了这对男女的身旁,一个砸上女人的面颊,另一个在薛的后脑勺上开了花。
  我的内心倒海翻江,但没有将这奇耻大辱告诉给母亲,一来母亲身体已大不如前,怕她气着,二来她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渐渐销去了不少的锐气,对我也是帮不了什么了。我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平房小屋,支了张床板把自己安顿下来,与薛的搏斗将是一场艰难困苦的持久战。我不能容忍薛的这种偷情弃义的行为,我希望他能有个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说明我的猜疑无据 ,而他却没事人儿似地不做任何表白。我别无选择,只有操起离婚这柄重锤砸向他的心灵,砸醒他和心灵……然而当我把离婚的意图托给他时,他竟然十分激动,问我:“真的?你有什么条件?”我从他那熠熠闪光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欣喜。我差点伸巴掌给他一记耳光。我说:“孩子归我,房子归我,家俱归我,存款归我!”我想以此扼住分手的咽喉,谁知他不假思索,高声道:“可以,我同意,全依你!……”
  薛以如此简洁的态度对待如此重大的问题,可见是多么的绝情。我万万没有料到睡在身边近十年的他原来早已魂飞天处。我奔回租住的小屋,关紧门窗号啕大哭,被人们千歌万诵的爱情怎会轻薄得像风中的一张纸片?想不通啊!我想从见多识广的母亲那里得到何去何从的答案,母亲并无明确的主张,只是重复那句朦胧的老话:“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了。”我感到了自己的孤弱,我想施展另一种招术,用温情软化薛那僵冷的心肠,我对薛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我们曾拥有那么多的幸福时光。”薛呈出惊诧的样子说:“幸福时光?曾经有过吗?”婚姻的衰亡似已无可挽回,但我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你想鸟归山林鱼入大海,没那么便当,我没好日子过了,你也甭想过好,拖也要把你拖 得个白发苍苍,拖得个同归于尽!
  薛大庆并不害怕我的战术,他自恃有法律可以利用,只要实际感情破裂,分居两年以上,法院就可以判离。我不能坐以待毙,要跟他争抢时间,跟他鱼死网破。我到他的单位大吵大闹,骂他羞他,我还跟踪到他与那女人的相约之处,砸门破窗,众人面前让他脸面丢尽,我去报社找妇联造他的坏影响,还在路上拦截过勾引薛的狐狸精与她滚成一团……我真的快疯了。
  
   我的世界柳暗花明
  
  所有能使用的手段都使用过了,我筋疲力尽,薛也憔悴不堪。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我再次找薛谈判,问他改不改悔,不改我就死在他的面前。薛面若死灰,一言不发,末了说了句:“我们一块死吧。”我知道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任什么力量也难以征服,绝望的潮水将我推打出门。
  雨帘迷蒙着万籁俱寂的世界,路灯眨动着阴冷的眼睛,我独步长街,在密雨中不分方向不辨里程地踽踽而行。忽然有辆带车厢的三轮摩托车在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粗瘦的男人站到我的面前,我不惊不骇瞥他一眼,继续迈步走自己的路。男人说:“上车吧,我送你。”我抬眼瞅他,认得。但没有睬他。男人展臂抱住了我,将我硬塞进车厢。车子穿雨破雾奔驰前行。
  车子停在了我租住的民房院门前,我纳闷,他怎么知道我这临时的寓所。他是个体户,姓梁,常年候在我们医院门口接人送客。我忘了向这多事佬说声谢谢,入院门,钻进了黑洞洞的小屋,用棉被裹紧冰凉的躯体。
  我病了,喉肿头痛,身如火烫,昏昏沉沉,万念俱灰,觉得这个残酷世界实在没什么可留恋的,就静静地等在这里,待死神将我接走。午后梁师傅来了,摸摸我的额头吓了一跳,马上出去到社区医院喊来了一位医生,又是耗脉又是听诊,随后挂起了吊瓶,我有气无力任其摆布。点滴打了四个小时,梁师傅一直在我身边守候,他还弄了一碗蛋羹一匙一匙送入我的口中。我心里充满了感动。晚上,烧渐渐退去,我让梁师傅去办自己的事情,他说最重要的事情就在这儿。我问他怎么那么巧昨晚就遇上了,他说,以后再告诉你。我强颜欢笑故作轻松,不想让梁窥探出我心中的隐秘,家丑不可外扬啊。夜深了,梁师傅辞别时说了句:“凡事都得想开点呀。”我一惊,说:“什么意思?”梁沉吟了一下说:“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世上道路千万条。”妈呀,他原来啥都知道。他的确啥都知道,自打我搬进这间小屋他就从我低沉恶劣的情绪中嗅到了一切,就注意上了我,昨晚我去找薛,脸上罩着一层恐怖。他有不祥的预感,就跟在我的身后……我说:“你真是多管闲事。”他憨憨地笑笑,说:“怕你出事。”
  第二天梁师傅又不邀自来,还带了一罐鳝丝辣面——连我爱吃辣食都知道。梁在我供职的医院门口停车揽客四五年了,我从未与他交谈过,这会儿话如潮涌。我告诉他我目前的处境,表示出对忘恩负义的薛大庆极大的愤慨。梁 师傅并不顺着我讲话,他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问是什么意思,梁 说:“作为军人的薛大庆想当将军,和平年代没有战火硝烟的考验,不得不凭借其他一些力量,所以……”下边的意思已十分明了,他又说:“正因为如此,他不会在你的身上感受到爱情的幸福,你也同样。”我蓦然想到薛的那句质问:“幸福时光?曾经有过吗?”怦然心动。
  病假期间,我认真地整理了思绪,我与薛的婚姻掺和着大量的杂质,他的当将军的梦想扭屈着他的真情,我的居高临下的态度玷污着爱情的本质,细细想来,我们真没有爱恋过,爱恋应该是魂销魄荡如火如荼的呀。父亲的死如清泉冲涮掉覆盖鹅卵石的泥沙,一切已一目了然,而我却鬼迷心窍不醒不悟。失却了父亲的光环,我是多么平庸多么凡俗,我已经像麻绳一样勒索了薛大庆那么些年,还要继续将人家勒索下去么?夹蹬回马吧!——有话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至此,我的世界柳暗花明。
  薛大庆为达到离婚的目的聘请了本市一位名牌律师,他要不惜血本把我从他的生活中剔除出去。律师来找我,表情严肃如临大敌。我听完他沉重如山的道白,呵呵一笑说:“薛大庆聘你给了多少钱?告诉我,我就同意离。”律师以为是戏言,避而不答。我重申:“告诉我就同意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当真?”我说:“绝对!”他讲了一个数字,我说:“拿笔来,我签字。”律师猝不及防未备文书,怕我反悔,让我白纸黑字录下此意,我大笔 一挥:同意与薛大庆离婚。律师捧字在手激动万分,连声说:“谢谢,谢谢。”
  当我正确认识了自我,对日后个人生活一度陷入低徊迷惘之中,中年丧妻的梁师傅开着那辆机动三轮车带我踏绿野逛山林,2006年“五一”期间,我随他到了他的老家——美丽丰饶的白洋淀。清风明月之夜,我们乘一叶小舟在淀上纵情漂荡,渴了喝几口红酒 ,饿了啃几口熏鱼,不知不觉,晨星在天边闪烁,阴潮的风寒袭来,老梁用他结实的胸脯为我拦遮,一股似酥似辣似麻似痒的暖波扑打着我的情怀,这是我与薛大庆相处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啊……最近,我想把老梁带到母亲面前,母亲对这风吹日晒出力流汗粗手糙脚的汉子或许会有一番非议,但我已经懂了,幸福不是别人眼里的彩带,而是自己真直切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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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 21:2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哀啊,我觉得,古人所说的门当户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生活的土壤不同,长出的树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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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ylb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7-2 21: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的人戴着那个乌纱帽时,骑在人民群众脖子上作威作福;
卸去帽子后,常常是连dog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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