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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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蕾


   姜蕾现在在哪呢？真是神秘的事情，没办法。

   关于少女姜蕾的记忆至少要追溯到1996年。那时我上小学六年级，她跟我一个班。有一天，老师说： 姜蕾，你去和尚斌坐吧。这样我就和姜蕾成了同桌。现在看来，当时活象一桩包办婚姻。哦，对不起，说婚姻太俗了。

   于是，姜蕾同学就成了我的同桌。
   以后跟尚斌同学坐一张板凳的，就是姜蕾同学了。
   当然，她也得忍受我给同桌惯用三八线，忍受我在课堂上有点批干的表演，她得耐烦我的不耐烦。但我总觉得她崇拜我。印象中她对她的计算能力很怀疑，每做一道题就让我再帮她算算。她还说：你的作文写得真好。我说：那都是编的。
   其实她当时还是学习委员，也牛着呢。老师经常让她在黑板上抄作业题。她站在前面一笔一划地抄，抄一个字，我们就跟着抄一个字。抄了好久好久，抄完她回到座位上，开始用卫生纸擦手上的粉笔，笑着对我说：好累啊。
   这时我一般会说：活该。

   她那时长得什么样子呢？含苞欲放？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恩，都不是吧。瘦瘦的，眼睛很漂亮，瓜子脸，有时扎马尾辫。夏天她好象常穿连衣裙。那时候就觉得女孩穿连衣裙特好看，而男孩穿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就很神气。

   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很熟了，她几乎成了我的死党。我们上课会低头说东道西的，什么谁和谁昨天打架了，谁谁开始钓咱们班谁谁了……乱七八糟。我们既无聊又可爱。
   有一次，老师让我们当堂完成作业。我们就开始闷头飞写。我写的很快，但她更快，钢笔沙沙的。
   我说：不行，我现在得追你了。
   她先一楞，然后小声笑了起来。
   我想了一下，回过神来，别扭的说：唉，你可别乱想啊……

   最后的小学毕业考试，我们都考的很好，进了同一座初中，但不在一个班里。从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1997年快要结束的前几天，她托人捎来一张贺卡，里面的字现在都忘了。只记得贺卡的信封上写着：给老同桌尚斌。

   初中三年，我们基本没讲过话，顶多见面打个招呼。姜蕾那时变化不小，头发留的很长，穿高跟鞋，而且也不怎么学习。听一个人说，有天下午，她趴在桌子上，一直在哭，别人问她怎么了，她抬起泪眼，怪委屈的说：呜呜，谢霆锋跟王菲这个丑八怪好上了！

   中考我考的挺好。她没考上。也不意外。后来她高价去了另一座高中。
   高中三年，印象中我根本没见过她。而她，据说成了那个学校的校花，用她好听的声音在广播台播音，而且跟一个混混在一起。对于她，那三年，我把记忆用的越来越少。
   临近高考，我突然想起了她。托一个朋友给她捎话，让她考前认真突击一下。后来她捎话给我，说：谢谢你，可惜我太差了。

   高考我考了我们区文科状元，而她，只有三百多。之后，再无消息。我似乎也要褪掉最后的记忆了。

   大一暑假回家。一天，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迎面走来一个穿粉红上衣的女孩。啊，太刺眼了。我看了看，看了看。哦，是，是姜蕾。我居然认出了她!她好象长高了，更好看了。

   我很不自然的说：你，你,现在在哪上学呢？
   她说：我在西安复读呢。
   我当时想问她到底考上没，但最终打住了。她问我怎么样，我漫不经心的说：还好吧。

   那天下着小雨，我慢悠悠的走回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