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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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清晨醒来，打开窗，便看到楼下的那一棵老杨树．满树嫩绿的树叶，随着春风摇摆，风儿把一缕缕淡淡的树香吹进房间，便不觉赏心悦目起来．可每看到那苍老的树干，总使我想起，童年时那棵老树．如果他还没被挖掉，该也是满树嫩绿了吧．

　　至今也叫不准那树的名字，也不知道已有多少年他就站在我们屯子的路口了．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也从末认真地询问过，既使今天想来，关于这些，又何必询问呢？他只是一棵静寂地生，又如此生长，如此地存在老树而已．

　　可她却是童年时我最好的玩伴，初春时折下一根笔直的树枝，在枝上的每一节上用刀整齐地剥下一圈树皮，一根紫红的树枝上露出一节节白环儿，挥舞起来，象极了京剧武生使用的马鞭，这树枝便已够我这乡村的孩子尽兴地玩一天了．每一次玩打仗游戏时，这树下便是我们集合地点，最后又是最终占领的至高点．在炽热的夏季，他的硕大的树冠长的象一把巨大的绿伞，我们这群玩热了的孩子们纷纷爬上了树．它的胸怀是已容纳我们．我们各自舒适地躺在树干上乘凉，随手摘下儿片嫩叶，用手揉透，放在嘴里嚼着，那滋味儿，酸酸的，一下子消除了一天的暑气．

　　年龄稍大些时，背上了书包，便不能和他天天玩了，可他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每一个清晨，太阳升起时，我背树影护送我尚且幼小的身影上学，又是他在夕阳下，用渐已消失的树影送我放学回家．就这样他伴着我．一直到我长大了．终于离开纯朴的乡村．

　　之后的十几年来，也没能去看一看故居，听说那里早已成为崭新的楼区，而那树还在，便以为他会永远地孤寂地生，如此地长，如此地存在．直到有一天，有事路过那儿，才知道他倒下了，原来是那里的住宅区要铺路过那儿，才知道他倒下了，原来是那里的住宅区要铺设煤气管道，他妨碍了工程的进行，便被挖掉了唯一在我回忆时能辨识故居的标记．

　　也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我在梦中走进一幅美丽的图画．那是一个清晨，太阳刚刚从东方的远山升起，图画的近处是一棵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