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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短篇武侠 天山奇侠初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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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4 10:56: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江潮水流  南国魂梦清秋醉  三春花落尽  西风剑影素月明

   盈盈似水轻一笑,西子偏佳,别有风华,不是人间富贵花。
   飞花落尽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调寄《采桑子》
   时正乾隆廿六年秋,杭州,钱塘涨潮之季。
   南国秋来,时近中天,一位老者正踱步徐行于江沿。圆月当空,江潮连天,烟波渺渺,只望无垠。
   此人名杨云忠,乃钱塘知县,乾隆十三年任职。人皆知其饱揽群书,学富五车,文采出众,却不济官仕,自上任来功绩寥寥,故人常说杨知县无意为官。然其为人重义,爱民如子,数年来与民秋毫无犯。至于其身世何如,什么来历,却及少有人知晓,近年满清鄂亲王屡屡来杭州省亲。每逢省亲之时,便要顺路登门造访杨云忠。众人见满洲朝廷亦对杨大人礼敬三分,不解其中缘由,后方知其与杭州总兵邱东洛邱大人乃是旧知。此邱大人便是当年鄂亲王多铎多大人之世叔,“省亲”一词便由于此。
   话说那邱大人,乃是长白山齐真君门下之二弟子,武艺甚是高超。当年齐真君自创之风雷剑法,便尽数受于其。然人岂知晓,那杨云忠,亦非普通文官。传说邱东洛之师兄,以“铁掌”之名著称的满洲八旗武师纽枯卢,早年与其会于钱塘后数日,竟离奇而死,死因未尝可知。由是,人言那杨云忠本当会些武艺,且身手绝非平平。只是来杭州为官数载,未见其使过武功。是以关内无人知那杨云忠的功夫究竟有几何。少数塞外人士谣传其擅长北派虎鹤双行拳法,故送其外号“虎鹤天师”,然就杭州百姓而言,对其身世之说依旧将信将疑。“虎鹤天师”之名,亦似空穴来风。
   今此秋夜,杨云忠于江岸独自徘徊,其时俯首沉思,时举头望月,口中吟唱着一首清词: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缺。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杨云忠所唱,乃是纳兰容若《蝶恋花》一词。吟罢,一阵清风,江畔秋花纷飞落,两行泪水,洒入飞花空留痕。
   杨云忠喃喃到:“明慧,廿年人散,魂梦缭绕,如今方醒,卿已作尘。宝珠吾女,幻海飘零,身在何方,亦未知晓......”
   杨云忠缓缓而行,步至望江楼。望江楼乃是江南名楼,自古便是文人骚客会集地。杨云忠举首而望,楼阁之上,影约有雅士饮酒谈诗,翩翩歌妓弹诵唱吟,所唱仿佛是宋柳七《望海潮》一词。杨云忠独自步上高楼,众客见知府大人光临,皆起身相迎。杨云忠于众位打过招呼,便傍着凭栏,远望清江,静月溶溶,青山隐隐,寒烟漠漠,碧水悠悠。是情此景,如同数年残梦,同入眼联。悠悠残恨,涌上心头,不禁念道:“酒冷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明旧天涯路远,问谁留,弄影中洲?”“好一首《八声甘州》!大人若不嫌,可与我尽数诵来!晚生愿细细聆听!”杨云忠猛一抬头,见正对桌一位书生模样之人手执纨扇,正朝其会意一笑。此位公子乍一看虽颇为俊雅,但一身青衫,瞧久了到是江湖中人的模样。只是嘴上说的言语玑珠,甚是文绉,装点的他犹如一学府门第的书生。杨云忠暗暗赞道:“此人熟习词谱,通晓音律,想必文才不在吾之下!”书生随即笑道:“我欲为君奏乐,接着!”说罢,将手中折扇朝杨云忠一掷,随即转身顿足,一个翻身,腾空跃至大堂正中一张桌旁坐下,桌上置有一口七弦琴。不少人面面相觑,见此人对县知府如此怠慢无理,心里头很是不解。杨云忠却不推让,纵身一跃,接过折扇,跃至堂前。众人皆惊,见此二人,一个是书生,一个乃是钱塘知县,如何具使得这般好轻功。此时,那书生已然张开琴弦,弹奏起《八声甘州》长调曲来。杨云忠将折扇一展,高声吟唱道:“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酒冷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明旧天涯路远,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数英雄儿女,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昙花一现恨难休!飘零惯,金戈铁马,拼葬荒丘!”唱罢,众人连连赞好!众人皆欢娱,岂意会知府大人此词所言内心之苦。书生似乎略有会意,并未赞许,只道:“多谢大人!”杨云忠忽道:“这儿人太多!咱们换个地儿!”说罢,飞步奔出大堂,猛得跃出望江楼之外,书生随即跃起道:“前辈等我!”说罢一个健步步出厅堂,越过凭栏,犹如飞燕横空,跟着便跃出楼阁。众人纷纷倚栏张望,唯见二人消失在苍茫月色之中,不见影子。
   两人落地便径直奔走,有如两匹骏马,风一般于街市飞窜,少倾,便至孤山一带,望见不远前方,有家“梅鹤酒栈”,杨云忠随即笑道:“小兄弟好轻功啊!”书生拱手道:“前辈好身手!”杨云忠乃是今晚头一回开笑脸,便道:“此乃‘梅鹤酒栈’,北宋林和靖卜居于此之时所建!此地甚为静雅,无丝竹,诗书之嘈杂,最宜饮酒结知交,你我且进去对饮!”书生惊道:“前辈如何视我为知交?”杨云忠笑道:“哈哈哈哈!小兄弟,方才我曲唱罢,众人皆笑赞,唯汝只是道谢,却不赞我!君深知我意,这等知交之情,我杨云忠怎会不知?”书生笑道:“杨前辈乃爽快之人!这份交情,晚辈定铭记!”杨云忠道:“叫我杨大哥便是,呵呵,兄弟请!”书生随即道:“杨大哥请!”两人随即进了酒栈。
   酒栈中,杨云忠喝道:“赵掌柜的,拿‘千斤醉坛’来,替我二人上酒!”少顷,书生举头望去,见一身形彪悍之士,双手高托一硕大铜制酒坛徐步而出。此人名赵千义,乃是岭南白眉派祖师上人之关门弟子,白眉派本是川西武派,祖上世代曾练过“千斤顶”“九步推”等内家功夫,乾隆年间白眉上人圆寂于娥媚,此后弟子四散,赵千义便展转浪游至杭州钱塘一带,而今,竟在这“梅鹤酒栈”中做起了经营。话说那“千斤醉坛”乃是赵千义唤人用九十斤纯铜制成,加上内盛满坛的陈年美酒,恐有一百二十来斤重。赵千义虽为白眉祖师闭门弟子,却尽得其“千斤顶”功夫真传,使双手托起这酒坛自是不成问题,然毕竟百余斤重的玩意,纵使“千斤顶”之功抬之,亦是颇为吃力。自赵千义掌管“梅鹤酒栈”,日日有四方宾客前来,欲领教这“千斤醉坛”,却未曾有几人能将其举起。赵千义便立了条规矩:能举之者,酒钱分文不收。赵千义久居钱塘,杨云忠知其乃义士,随与之结为知交,这“梅鹤酒栈”自是常常来顾。只见赵千义喝道:“杨大人!接着!汝且慢用!”说罢拨开坛底一个转身,出掌朝那酒坛一击。只见那铜坛顺着酒桌,猛地朝杨云忠飞驶而来。杨云忠见势起身后翻,随即左手紧握坛口,右手力托坛底,将那千斤醉坛稳稳托住,赵千义在一旁连连拍手称快。杨云忠道:“多谢赵师傅!”说罢,右手将那酒坛微微斜倾,将美酒缓缓注入口中,便道:“好酒!”随后道:“小兄弟!杨某敬你一碗!”话音方罢,只手将酒坛自肩上卸下,使右掌重重一击,那酒坛便飞一般顺着桌沿朝那书生驶去。书生也算不凡,猛地跃入空中,使右脚朝坛侧顺势一踢,那酒坛便斜翻了过去,待书生着地,一泓清酒当空,朝书生迎面洒来,书生喝罢酒,未等酒坛落地,便出右手将酒坛牢牢托于肩上,右手便一把将其抓稳了,道:“妙哉!真乃好酒!”赵千义见此,亦是惊诧,不想这文雅书生,竟有这般本事。只见那书生饮毕,道:“杨大哥且再饮一碗!”猛得推开肩头酒坛,一个转身飞使一脚,那酒坛便骤然向杨云忠飞还而去。酒坛子在二人手中飞来飞去,于二口中醉来饮去。两人只是痛饮千杯,却不各自道明身世来历。英雄不问出处,所言非虚。杨云忠至酒酣耳热之时,便道:“小兄弟!咱们喝完这坛子!”说罢便又将那酒坛朝书生掷去。书生脚步踉跄,显然已是不胜酒力,见酒坛飞来,便仰身一跃,抬右脚猛地朝坛底一踢,只见那酒坛于空中飞旋,酒水四溅,酒香四溢,书生见势,亦斜身跃入当空,顺着那酒坛子,亦于空中飞旋,也不知多少酒水飞溅入口中,多少悲愁喜泪洒入尘中。满座之客无不拍案叫绝。待那酒坛子空了,那书生方斜身落地,使手将那当空旋转的酒坛坛口一抓,将那千斤醉坛稳稳搁于酒桌之上,然身子却软绵绵醉了下去。杨云忠喃喃道:“今日乃是爱妻纳兰明慧之祭日。多谢小兄弟陪我喝酒!”

   莫道君行何处去,千杯一醉万事消!

   天明,那书生酒醉而醒,杨云忠已不见了,书生叫道:“赵掌柜的!可见我杨大哥否?”赵千义道:“小兄弟,杨大人昨夜离去了,他写有一封书信,叫赵某转交于你,而后便不知去向。杨大人再三叮嘱,要小兄弟亲启。”说罢,于怀中取出信函,书生递过信函,上书:“小兄弟豪气万千,昨夜千杯同饮未能尽兴。此一醉乃平生之大慰,今日一别,为兄恐要遭劫!日后能否相见,皆随缘法,兄弟若念及结义之情,替我找到小女宝珠!小兄弟,拜托了!杨云忠绝笔。”书生猛然道:“不好!”随即离了客栈,飞奔而去。赵千义忙喊道:“小兄弟慢走!”话音方落,只见那书生业已消失于熙攘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话说那杨云忠,当夜便离了客栈,独自一人回府去。一路上,杨云忠左右留神,紧惕万分,似料着有不测将至。那信笺上“遭劫”一说,究竟所谓何事?西行十余里,至满觉陇桂花林。林间月下,花香四溢,寂静无人。此时此刻,杨云忠却惶惶不安。这片林子寂得可怕,数时辰前仿佛有人来此。阵阵西风拂碧树,片片桂花落青衣。杨云忠放慢脚步细听,不远处好似有细微马蹄声。
   霎时,数支利箭当空,朝杨云忠劈面射来。杨云忠伸出右手,猛地一攫,将头一支箭牢牢握于手中。未待第二支箭射至,杨云忠便一个翻身跃起,使右腿将其踢落,后顺势倒地,躲过那第三支。眼见利箭纷至,杨云忠立起身子,使轻功“细胸巧翻云”之技跃入半空,随即斜侧足于树干一顿,倏地飞窜入桂花树之上,将那其余数箭闪躲而过。
   此刻杨云忠居高临下,见四面两路人马纷至沓来,将这桂树林团团围住。杨云忠远远望去,左路人马为首者,竟是杭州总兵邱东洛,其余数人各个把弓执箭,想必是八旗兵士。然那右路一干众人,却未曾谋面,不知是何来历。东洛邱朝杨云忠高声喊道:“‘虎鹤天师’身手不凡,今日让本官开眼了!蔽官邱东洛见过杨大人!此数位乃是五云山庄的朋友,这位便是万桂心万庄主!”右路为首之人拱手道:“万桂心拜见杨大人!”杨云忠自树上一跃而下,拱手道:“原来是‘风雷剑’邱总兵,“五云手”万大人,幸会!邱大人兴师动众,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在下深感好奇。数年来,满洲鄂亲王屡屡驾临寒舍,在下脸上乃是沾了大人的光啊!杨某在此深表谢意!”邱东洛道:“呵呵,不必客气!杨大人,廿年前吾兄毙于钱江潮畔,师兄‘风雷掌法’罕逢敌手,世人皆以为那‘塞外奇侠’亦丧于其掌风之下,却不料其尚存于世,竟居于这钱塘县,弄得个‘虎鹤天师’之名,还做得好个知府!”杨云忠笑道:“哈哈哈哈,邱大人既已明察,怕是为寻仇报怨而来罢?”邱东洛怒道:“杨云忠,汝不必惺惺作态。鄂亲王这么多年来往京杭两地,你道为何?别人不知,我岂会不晓?鄂亲王当年走遍塞北江南,就是要追查那‘塞北奇侠’下落。当年汝初任知府之时,亲王便疑心于你,屡屡来杭,为的便是对汝身份探个究竟,亦叫我东洛邱多多留神于汝之行踪。汝当年于大漠幽谷,险些杀我,纵使改头换面,换身官衣,我岂会不认得你!你曾淫辱鄂王妃,已是大罪,后又杀戮吾同门师兄,罪不可赦,而今鄂亲王业已知晓你的来历,我等便奉朝廷之命,捉拿钦犯!汝还不束手就擒?”杨云忠厉声道:“邱大人不必信口雌黄,那鄂王妃当年本是在下未过门之妻,纽枯卢这厮莫名其妙寻我晦气,乃自寻死路,然鄂亲王仇寻在下数十年,又岂单单是为此二事?邱大人,我杨某还不是老糊涂!你心里头想的什么,我自是清楚。鄂亲王意欲何在,你我也都该明白。”邱东洛脸色铁青,道:“杨大人果然是明白之人。莫非你当真知道了“黑水泉” 一事?汝且告于我,我定去亲王那儿为你求情,劝其免你一罪,还你个清白之身。日后若是事成,你我共享富贵荣华!”杨云忠冷笑道:“呵呵,果不出我所料,还是为了这事儿吧。邱东洛你且听着!我今至此,乃是我命该绝。今若侥幸脱险则矣,若栽于汝手中,乃是我自作自受。汝若怜惜我,欲为我说情,我杨某感激你!然要我依你,成你美事,你休想!”邱东洛怒道:“杨云忠,你好歹不知,今你我刀剑上见个真章!”说罢右手拔出腰间长剑,左掌朝马鞍上一拍,猛地自马上跃起,持剑朝杨云忠当空刺来。
   杨云忠飞身跃起相迎而上,转身躲过长剑,先使右脚将其手中利剑踏断,后使双腿于邱东洛当胸猛踢数脚。邱东洛骤然摔落,口淤鲜血,自知不是敌手。杨云忠笑道:“哈哈!当年若不是为护吾女,纽枯卢这厮之掌岂能伤得着我?今我孤身一人,无所顾虑,你们几个一起上,恐难敌我!”邱东洛听了,大喝道:“放箭!”话音未落,杨云忠便使“细胸巧翻云”之轻功,飞窜至人群中,转眼间,数十名弓弩手未及挽弓支箭,便被杨云忠所使“鸳鸯腿”连连踢下马来,翻滚至地上,个个动弹不得了。邱东洛见势,捡起地上一柄长剑,使快手法同杨云忠撕斗起来。
   邱东洛所使的便是“风雷剑法”三式,那剑法亦快亦奇,招招功敌要害。杨云忠两手空空,自是占了下风,是以连连后退躲闪。数满洲八旗兵方为杨云忠击败,眼下唯余总兵邱东洛连同五云山庄万桂心一干人等,邱东洛武艺虽不敌杨云忠,然长剑在手,所使剑法亦是了得,况万家众人各个武功非凡,杨云忠以孤身一人以一双肉掌相敌,恐不那么容易。邱东洛又是一剑刺来,杨云忠斜身闪过,忽觉背后有人使剑偷袭,于是一个腾空后翻,使脚于其脑后门一踢,那人便惨声倒地。此人乃万桂心下属,名徐天鸿,外号“百步沙”。徐天鸿这一袭不成,反倒助了杨云忠,只见其挑起徐天鸿所丢之剑,猛地握在手心,喊道:“邱东洛!我来也!”话音落罢,刹那间使出一套快剑迎上前去,同邱东洛展开较量。邱东洛“风雷剑法”纵然千般厉害,亦难敌这精妙手笔。数招之后,邱东洛乃是连连败退。其见势不妙,随即闪身飞入当空,欲以轻功延缓战局。杨云忠亦闪身一跃而起,飞过邱东洛头顶,使右腿朝其侧身便是一脚,那邱东洛一声惨叫,便当即摔了下来,倒地不起。邱东洛方才中的乃是杨云忠所使的“夺命鸳鸯腿”,此时业已身受重伤。杨云忠微微一颔,闻身后有脚步声,知是万桂心等人,便转身应付。
   岂知此刻,那万桂心竟于衣袖中掏出一大撮石灰粉,朝杨云忠劈面撒来。杨云忠怎料其有此一手,双眼业已为石灰所迷,看不见对方踪影。杨云忠怒吼道:“你们这些个泼贼!弄瞎我眼了!汝等泼贼,待我把你们统统杀光......”,似只放了狂的猛虎一般,跌跌撞撞,使着手中剑狂乱挥舞着,只见剑影飘飞,与那瑟瑟西风,连同皎洁月光交相辉映。杨云忠只是狂舞着,不觉两把尖刀已骤然刺入自己双肩,顿时血流如注。此二刀乃是万桂心同其下属,有“千岁松”之称的桂天鹰所刺。杨云忠顿时,大叫一声,冷不防此二人使出万家绝活“五云手”,当胸击其两掌。杨云忠只觉胸口一阵疼痛,却不料那邱东洛此时业已支起疲惫的身子骨猛窜至其身后,使出长白山“风雷掌”重击其后背,掌力之足,远在“五云手”之上,然其自身亦因重伤之际动武乃至气血攻心,当场断了气。经此一前一后掌击,杨云忠但觉眼前一片依稀,随即徐徐倒地,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夜,杨云忠便被打入五云山庄万府大牢之中。万桂心恐其欲动武越狱,竟唤人使乌金锁链洞穿其琵琶骨,纵使其有再高的功夫,亦使不出力来。如此这般,万桂心带人日夜严刑逼问道:“杨云忠,那“黑水泉”到底在哪?汝四师弟现身在何处?且从实道来!”每及问时,杨云忠只是狂笑,对万桂心问话亦只是装聋作哑决,不予作答。如此三日,杨云忠已昏迷不醒,万桂心见于其口中柞不出半点油水,便改了主意,欲将其交予满洲京师,由此立功,亦有封赏。于是次日清晨,万桂心便协同万家三子,左右下属,连同数十名下手一同押送着杨云忠离开了五云山庄,徐步向京进发。

   真可谓:向来乱世风波起,此去江湖险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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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4 11:0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完。
其实余下的故事是留给看官们遐想的。什么都讲出来,单一种模式发展,那大家的思维就太受禁锢了。
每个人都有潜质成为小说家,只要有丰富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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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4 11: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用长篇的写法来制造短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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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4 11: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无定式,运用之妙,存乎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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