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佳木斯发生连环杀童案28人可能遇害(图)

斑竹零号

悲痛的马千里的家长向记者展示孩子的照片。记者 石立飞/摄

白金龙的家长贴的寻人启事


佳木斯连环杀童案不完全调查
　　华商晨报

特派记者萧暮宇丛治国石立飞

　　“佳木斯发生一起特大杀童连环案”的传言，3月4日晚，在本报记者亲赴佳木斯调查后得到证实，3月5日本报在全国独家披露，最少已经有5名孩子遇害！
　　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向阳区刑警大队值班人员也向本报记者证实：“确实有上网吧的孩子被害，嫌犯现已落网。”
　　在继续一天的采访后，此案陆续浮出水面的事实，更让我们震惊！
　　警方打来电话让我去认尸
　　1月7日陈淑芬寻子报案，但一直没有消息，直到2月28日接到警方通知，她在殡仪馆地下冷藏室认领了孩子被肢解的尸体
　　2月28日，佳木斯市向阳区陈淑芬家，突然有一个电话在19时30分打来，“快到刑警大队来一趟，有急事！”
　　打来电话的是佳木斯市向阳区刑警大队公安人员，他们让陈淑芬去的原因是：她失踪的孩子找到了。
　　就在一个半月前———2006年1月7日的清晨，正在放寒假的10岁男孩儿武抒田，向妈妈陈淑芬说了一句“我去网吧玩一会儿”后，至此未归。
　　“1月7日，我们就向向阳区刑警大队报了案，该找的地方也都找了。”陈淑芬说，“可就是没有一点音讯！”
　　陈淑芬匆忙赶到了刑警大队，草草寒暄几句后，她乘着警车，在公安人员的带领下，于那个寒冷的深夜，赶到了敬享园殡仪馆。
　　在警车上面，陈淑芬从公安人员那里得到了关于自己儿子的信息：武抒田已经被别人杀害了。
　　就在这个女人表示“不可能”的当口儿，她同时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一段时间内，与武抒田同样被杀害的孩子还有很多，“去殡仪馆的目的就是辨尸！”
　　来到殡仪馆地下冷藏室后，陈淑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里躺着好几具孩子的尸体，尸体已经无法辨认，“被挖去了双眼、被开了膛、被割去了耳朵……”
　　在一具尸体头部的右侧，陈淑芬看到了一条近2厘米的疤痕，她至此才相信儿子被害了。
　　随后从公安人员那里，陈淑芬得知，杀害儿子的凶手已被抓获———
　　就是在2月28日白天，警方接到了一个报案，称杀害多名儿童的凶手正在某地，警方随后赶到，将其抓获。
　　随后，警方从此人家中，搜出多件10岁至16岁孩子穿戴过的鞋帽、衣物。
　　警方并未告知陈淑芬“凶手杀害孩子的具体数目”，但从警方那里，陈淑芬仍旧得到了这名凶手杀害孩子时的相关信息：在杀害这些孩子前，这名男凶手对这些男孩子都进行了鸡奸，之后再将孩子杀掉，并残忍地挖去孩子的眼睛、内脏……
　　“那个凶手简直就是变态恶魔！”陈淑芬哭着向记者说，“我根本就没料到孩子会以这样悲惨的方式死去！”
　　在听过警方的介绍以及辨认完儿子的尸体后，陈淑芬才完全相信，自己彻底失去儿子了，她几乎瘫倒在地。
　　悲恸欲绝的陈淑芬是被随后赶来的亲属扶回家的。
　　3天，4家接到辨尸电话
　　由于尸体无法辨认，有一名家长直到发现孩子内裤里有一个自己刺绣的图案，才确认这具尸体就是自己的孩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类似的天塌地陷的痛苦,开始以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在佳木斯市连续上演。
　　28日深夜，12岁男孩儿江富元的母亲接到刑警队的辨尸电话；3月1日上午，15岁男孩儿白金龙的母亲接到辨尸电话；下午，10岁男孩儿马千里的母亲接到辨尸电话；3月2日……
　　3天来，陆续有4名儿童的家属接到辨尸电话，无一例外，家属们都是在辨认出相应体貌特征后，才相信了自己孩子遇害的事实。
　　由于孩子们在遇害前，曾遭到凶手的残酷折磨，因此，有一名家长在多次辨认孩子尸体后，仍旧无法找出熟悉的体貌特征，最后，她是在发现了孩子内裤里有一个自己刺绣的图案后，才确认这具尸体就是自己的孩子。
　　无法解释的蹊跷失踪
　　遇害孩子马千里的妈妈谢红艳说，当时在佳木斯市正流传着“一伙人专门抢小孩去当小偷”的传言
　　一具具不忍目睹的尸体，使得这些悲恸欲绝的家长们，无法不把孩子们生前的最后一刻，作一次清晰的回忆———
　　3月4日，在遇害儿童王胜利的奶奶家，记者得知，上述这些孩子在死亡前，都有着“蹊跷失踪”的相同经历。
　　王胜利(女，11岁)———2005年3月16日早晨上学后就一直未归，家人多方寻找后，一直未果，直至接受记者采访，王胜利的奶奶都无法说清楚自己孙女失踪的原因，“我怀疑是上、下学的路上被人拐卖了，毕竟她是个11岁的小丫头嘛，长得还很漂亮的……”
　　江富元(男，12岁)———2005年10月22日在自己家中写作业时突然失踪。“那一天我和孩子他爸去菜市场了，后来江富元的同学在找他玩时，才突然发现他从家里失踪了……”江富元的妈妈屈冬梅说。
　　江富元留给妈妈的惟一记忆是，“他是穿着拖鞋失踪的……”，所以屈冬梅怀疑自己的儿子是被人从家中强行劫走的，“不然怎么会穿着拖鞋失踪呢？”
　　马千里(男，10岁)———2005年12月11日在送弟弟去幼儿园后蹊跷失踪。孩子的妈妈谢红艳把失踪的原因归结为“被一伙人抢走了”。按照谢红艳的介绍，当时在佳木斯市正流传着“一伙人专门抢小孩去当小偷”的传言，“都怨我没看好孩子……”谢红艳深深表达着自责。
　　白金龙(男，15岁)———2005年12月31日13时许，向家里说完“我出去玩一会儿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武抒田(男，10岁)———2006年1月7日早晨7点离开家里“去附近网吧玩一会儿后”，就一直未归。
　　白金龙和武抒田的家长都把孩子的失踪归结为沉湎网络所致，“一定是被网友拐走了！”孩子家长回忆说。

破案前后连环惨剧本可以遏止
　　疑惑一女儿差点被拐，去打听民警却“不搭理”
　　事实上，这样蹊跷的失踪，其实在更早一些时候，就已经出现过征兆。
　　2005年2月20日17时许，向阳区松林社区居民宋保和，在下班回家的当口儿，突然发现自己的10岁女儿正被一个中年男子半抱半夹着从身边经过。
　　“是我家一个老邻居在后面喊着‘快把孩子放下’时，我才注意到的……”宋保和说。
　　宋保和赶紧去追抱着他女儿的男子，大约追出20多米后，在一个煤场里，宋保和一下把那个男子扑倒了，随后赶来的邻居和宋保和一道，把那个男子制伏后，扭送到了松林派出所。
　　“那个人看上去有点瘦，还有些秃顶，”宋保和回忆说，他当时让民警“对这样的坏人要好好查查，不能轻饶了……”
　　此后几天，宋保和又去过松林派出所打听那个男子的事儿，“可是却没人搭理我。”
　　疑惑二警犬有反应，警察却不仔细搜索
　　2005年3月16日，王胜利在上学路上蹊跷失踪后，其家长曾对警方的办案进度提出质疑。
　　按照王胜利奶奶卜玉娥的介绍，在向警方多次表示强烈不满，警方被迫出动警犬，在辨认完王胜利的衣物后，开始在向阳区一定范围内进行寻找，“当时这条警犬曾停在现在的凶杀现场不愿离开，但警察进入后，却只是进行了很简单的搜索，然后很随意地就离开了现场……”
　　警方回应：没用过警犬，有人造谣
　　针对此问题，记者于昨日专门采访了佳木斯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支队支队长孙国栋。
　　他在回答时予以了否定，“在查办此案的过程中，警方根本没有动用过警犬搜查，这是一些人在造谣……”孙国栋说。
　　疑惑三报案近两月，却没有一点音讯
　　“2006年1月7日，我们就向向阳区刑警大队报了案，”遇害孩子武抒田的妈妈陈淑芬说，“可就是没有一点音讯！2月28日，警方才打来电话，没想到就是让我认尸。”
　　疑惑四警方为何一直不发通缉令
　　据多名受害人家属透露，他们报案后并未发现警方发出相关通告，也没发出悬赏抓捕的通缉令。
  　警方回应：派出所的确并未作出警示
　　松林派出所教导员马在明向记者承认，在连续丢失孩子后，派出所并未作出警示的举动。
　　疑惑五要求辨认嫌犯却被告知“回去吧”
　　2月28日，在得知残杀孩子的嫌犯被抓获以后，女儿差点被拐的宋保和，曾自告奋勇地来到佳木斯市公安局，要求辨认犯罪嫌疑人。
　　此时，却出现了让宋保和以及多名家长不解的情况：市局、分局、派出所三级机关均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无论到哪儿，他们就是那句话‘你们回去吧，我们查查之后会联系你的’，可是根本就没下文了。”
　　宋保和怀疑那个杀害孩子的凶手，一定是当初想抱走他女儿的那个男子。他因此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想帮大家伸冤，想帮公安局破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疑惑六小孩报案警方认为是在说谎？
　　即使是在破案之后，有关警方如何抓获凶手的说法仍旧扑朔迷离。
　　坊间的说法是，当时是有一个小男孩儿从凶手那里逃出，之后向松林派出所报了案。
　　但松林派出所民警却认为小孩儿在说谎，“松林派出所辖区内不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因此没有理睬这个小孩儿的报案。
　　之后，这个小孩儿又来到另一个派出所报案，在得到重视后，带领民警找到了凶杀现场，此案方破获。
　　警方回应：这事儿我是不方便说的……
　　佳木斯市公安局宣传科负责人崔红告诉记者，警方是在接到报案后，在2个小时之内把凶手抓获的，“具体办案细节现在不便透露……”
　　佳木斯市公安局向阳分局松林派出所教导员马在明对传言予以否定，但他并未向记者介绍破获案件的整个过程，“这事儿我是不方便说的……”
　　记者曾进行多方联系，但却未能找到传言中的这名报案小男孩儿。
　　疑惑七到底死亡了多少名孩子
　　一个在当地流传最多的说法是，在2月28日破案当日，曾在现场搜出12双鞋子，一天后，再次搜出16双鞋子，此外还有一塑料袋袜子，骨骸两大桶，衣物65件，“被凶手残杀的孩子数量是28名！”
　　警方回应：将来会公布整个案情
　　记者在佳木斯市公安局求证时，未得到任何相关数字，宣传科负责人崔红以“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婉拒了记者的采访。
　　案发地所在的松林派出所也没给出确切的数字，教导员马在明表示，“我目前仅知道是死亡4个孩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在拒绝公布此案件详细数字、细节的同时，佳木斯市三级公安机关，对于坊间的传言也表示无能为力，“我们将来会公布整个案情，到时候传言就会消失了。”崔红说，“但现在，我们还没太好的办法制止传言！”
　　疑惑八办案民警向家长索取经费？
　　与此同时，有关“办案民警向家长索取经费”的说法也甚嚣尘上。
　　警方回应：答案全是否定
　　本报记者曾就此向佳木斯市公安局警务支队支队长孙国栋、宣传科负责人崔红、松林派出所教导员马在明求证，得到的答案全部是否定。
　　疑惑九辖区派出所没有嫌犯资料
　　对于犯罪嫌疑人，其所在辖区———松林派出所———也未能向记者提供出相应的资料。
　　而据记者了解，该嫌疑人是在当地租住的房子。
　　如果不是当地人，警方的外来人口登记在哪里？如果是本地人，警方的记录又在哪里？
　　警方态度：应该问父母怎样管孩子的
　　在采访中，一名警官这样向记者表述该案件：自己的孩子出了事，你不应该盯着警方，你应该去问问孩子的父母，问问他们是怎样管教自己孩子的！
变态杀手的人生片断
　　至少有5名天真可爱的孩子死在34岁的佳木斯变态杀手宫某的手中，我们无法将其残忍的手段公布于众，因为那样，将是对生命的再一次的侵害。
　　由于当地警方拒不接受采访，昨日，记者遍访宫某的邻居、朋友以及那些泡在网吧里的孩子们对宫某的回忆，还原出这个变态杀手尚不完整的人生。
　　亲戚：宫曾有个15岁的女友
　　家住佳木斯市向阳区松林社区的王伟(化名)是宫某的亲戚，认识宫某多年，宫某残害孩子所租住的房屋，就是王伟一片好心给联系的，如今的王伟在离家不远的一个马路市场卖咸菜。
　　“他年轻时挺老实的，在他26岁的时候还处了一个对象，但是那个女孩才15岁，整整比他小了11岁，更要命的是，他还和那个女孩同居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结果女方家长不干了，直接告到公安局，后来他就因为涉嫌强奸幼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听说在监狱里总挨打，前年还是去年初才放出来，听说他在天麒网吧干网管两个多月。”
　　“早知道这样，我就根本不会搭理他的。”王伟有些自怨自艾。
　　邻居：面对警察宫冷静溜走
　　宫租住在一个朱姓的人家中。昨日，任凭记者如何敲门，房主就是不予理会。
　　据了解，朱的妹妹和其爱人夏某也住在这个院落里，距离宫的房屋不到3米。
　　整整两个小时的守候，记者终于拦住了出门买东西的夏某夫妇。面对记者的提问，夏某表示：“平时也看不到这个人，整天早出晚归的，也没听到从他屋里传出过什么异常的声音。”之后，夏某立刻把门关死。
　　与宫一个胡同之隔的邻居刘某告诉记者：“平时也看不出那个人是这么坏啊，看到谁都点头笑笑，不愿吱声。个挺高，还挺瘦，秃顶，小眼睛，看上去也不凶。没想到竟然……”
　　刘某还回忆起：“去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就是老王家孩子丢了之后，有不少警察还带着警犬到这附近，一条警犬就停在宫的住处不愿走，正好小宫出来了，他看了看警察，像没事人似的走了过去。现在想想，可能那时候他就祸害人了。”
　　网吧孩子：他总请小孩包宿
　　在另一家天麒网吧的外墙上，遇害儿童马千里的寻人启事依然贴在墙上，照片上的小千里可爱依然，只是此时已是阴阳两隔。
　　记者拦下准备进入网吧的3个10多岁的孩子，其中的一个熟练地抽着烟。
　　“你们知道小孩被害的事吗？”
　　“知道。”抽烟的小孩指着墙上的寻人启事，“马千里就是我的同学。”
　　“那你们认识害小孩的那个人吗？”
　　“认识认识，”3个孩子纷纷回应，“他天天泡在网吧里玩《传奇》，30多岁，秃顶，挺瘦的，他看到小孩站在网吧里就说给买好吃的，然后说请包宿玩游戏，然后就把小孩带走，他不止一次地给我们买东西，请我们包宿玩游戏，但是我们没敢去。”
　　“现在想想害怕吗？”
　　“害怕！”3个孩子异口同声，抽烟的孩子说，“现在我吓得都不敢上网吧玩了。”
　　就在记者坐车离开的时候，从倒车镜里看到，3个孩子走进了网吧。
　　记者手记：
　　为了避免过于血腥，当地警方将这次变态杀手连环杀害儿童的案子，用一个简单的数字符号代替———“二·二八”案件。
　　两日的采访中，记者在警方得到的说辞全部是：对不起，现在不能说。他们同时还要在前面敷上一个说得过的理由，“今天是周日，领导都休息去了……”
　　警方的缄默，引发的后果就在于：佳木斯市目前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关于此案的不同版本，于是，死亡儿童的数目从5个到28个，扑朔迷离。
　　长期以来，我们习惯的是公安机关“不破案不报道”的规则，这种规则的潜台词就是，防止过早公开案情导致打草惊蛇，还有，公布尚未破获的案子，有可能造成社会恐慌。
　　可现实是，犯罪分子不会因为你的不报而放松警惕，公众也不会因为你的不报而自闭消息。
　　这次“佳木斯杀童连环案”，抓住罪犯固然重要，但是，保护公民不会成为新的被侵害者，更为重要。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确切地知道至少有5个儿童失踪，那么，在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失踪儿童案件报上来的时候，能不能在汇总线索的同时，向公众公布这种反常现象。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不会有后来的遇害儿童？
　　由此，我们不敢想像，如果没有生还儿童的报警，如果案件依然没有侦破，是否会有下一个遇害的孩子？
　　当人们对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再漠然，当人们渴求真相的声音日益洪大后，我们有必要对这起骇人听闻的杀童案进行调查，并进行相应的披露。
　　即使披露并不完整，但我们仍旧可以感觉到，一个声音，一点讯息，其实都会给予悲恸欲绝的家长以最大的慰藉，给予不明就里的人们以最大的光亮……
　　真诚地期望，我们的反思会有助于进一步完善中国的法制环境，进而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brook

我要悲哀的快要死了，
我要气愤的快要疯了，
我要心酸的快要傻了，
我也有变态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警察制度？！！
　　　这是什么样漠然的麻木？！！
　　　这是何等的惊心凄凉？！！
　　　这是 怎样都不能自圆其说的耻辱！！
我真的无言以答！！！
接下来是程序的答复，
接下来是例行的处理，
接下 来是习惯的敷衍，
接下来是必然的结果，
接下来是一切的正常！！
可是却依然是那么的一切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