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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掠金下落成谜
村学究
我在拙文《甲申三百六十年祭———李自成“寇者气象”面面观》中提到,“李自成早己作准备,于四月十一日拘银铁诸匠数千集于宫中,将所掠金银诸器熔之成锭,千两一锭,得数万锭;十六日令亲信罗戴恩驱马骡三干、骆驼千匹载金银辎重归陕。李自成如此,士卒亦身各怀重资,“腰缠多者千余,少者亦不下三、四百金,人人有富足还乡之心……” (《南略》卷5)”。时人称大顺军在北京掠银七千万两,实际所掠则要高于此数.清初以研究流寇史而闻名的戴笠说:“初,诸贼攻城时约,内藏归闯贼,勋戚财归诸帅,文官归牛、宋,富户归小盗。又拷掠追索毕,刘宗敏进所掠银一千万两,李岩、李牟用刑宽所得少,以己物数,人皆称焉,共得七千万两。” (《怀陵流寇始终录》卷18) 《明史•李自成传》:“(李)自成悉熔所拷索金,及宫中帑藏器皿,铸为饼,每饼千金,约数万饼,骡车载归西安。” 清初参与纂修明史的毛奇龄,在他的《后鉴录》中对此也有所记录,可见当时他们一定是有所根据的。他在《后鉴录》中说:“进拷索银七千万两,侯家什三,阉人什四,官什二,估商什一,余宫中内帑金银器具以及鼎耳门环钿丝装嵌,剔剥殆遍,不及十万。贼声言得自内帑,恶拷索名也。铸钱不成,铸金玺又不成;熔金饼,每饼千两,窍其中,贯以铁鞘,凡数万饼,括骡车千驼,谋载归陕。尝曰:‘陕,吾父母国,形胜,朕将建都焉。富贵归故乡,十燕京岂易一西安哉?!’”李自成掠获七千萬两是很可信的。刘宗敏是专司拷掠的,所获金银最多,他只是献出了区区一千萬两,占掠银的一小部分,而李岩等仅是拿出自己所掠部分凑足上缴差额,绝不是拿出自己全部所掠进缴;至于中下级军官和士兵所掠,并未上缴,他们究竟掠了多少财物,亦很难统计。我以为实际掠银要高出那七千万两。李自成率四十萬兵入驻北京城,除去山海关之战死伤及逃亡士兵以十萬计,余下这三十萬士兵每人按少者三百两计,合九千萬两!掠金(金银混算,非专指黃金)为一亿六千萬两!存在刘宗敏这些高中级大顺军官手中的金银以四千萬两估算,那么在京计掠得二亿两左右,我想这绝非是耸人聽闻的数字!这些劫财並无后来被清军缴获的记载,它的去向下落则成为历史之谜。
李自成掠金之下落极少见于正史野史记载,仅辑录得二条:
据西吴懒道人《剿闯小史》卷6 载:“五月初二日,追至定州清水河下岸。……我兵乘势掩击,杀其贼兵一万三千余人。获其金银砖七百二十块,器械骡马,不计其数。”
吴伟业在顺治九年壬辰撰写的《绥寇纪略》中说:“自成去,长安居民争入其居,搜取金银。中夜失火,秦府被烧几尽。唯回民有胆力,得最多,故大富者众。关中人遇雨后于布政司泥土中拾得珍珠,至今不绝。”
这些损失较之二亿或七千萬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
另据说,李自成因后面追兵甚急,抛到黄河里有不少金银。我以为七千萬金银的大宗己先期运至西安,抛入黄河的可能多是辎重,或也有些金银。传说顾炎武曾访于秦、晋之间,想寻找大顺军在撤退路途中所隐蔽起来的窖金,以作为他从事反清复明事业的资本,却是无功而返。
李自成所掠那七千萬金,既不见窖藏,又不见有人使用(如献金南明或经营商业等),难道在人间蒸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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