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待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跳蚤。今晚又接到了你的长途电话,你说春节回去得好好地请我吃几顿,当然你还提到了冻牛奶——那可是我最喜欢吃的。话筒的那一边,你娓娓而述,那过去的美好时光再次在我的耳边翻腾,那可是一段很纯很纯的岁月啊……
如果时光再倒流三十年的话,我才八岁,家乡的田埂间就已经有着我们携手走过的迹痕了。这一路走来,就到了21岁,你比我大两岁,也就是23吧,我们结束了学堂生涯。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还以为就像学校放寒暑假一样,一段时间过后,我们俩又可以天天呆在一起了,只是这一次的假期太长了……
还记得学校放暑假时,我们几个一伙带上干粮和鱼网,往深山里一扎就是一个礼拜,那是一个多么令人心动的季节啊。树梢上的蓝天白云朵朵,溪涧边的流水声音潺潺,密林深处的我们欢歌笑语。吃过中饭,大家总是两个一伙地各自散开,玩疯了也玩野了才脸红心跳地回到集合地点。背靠背的夏夜里,天空上的星星可真亮啊,一眨一眨的,就像我们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我们说起了儿时的梦和将来,森林里静静的,只有那美妙的时光在无边的碧蓝的夜空里飘啊飘的,没有个底。真的,那时我曾一度以为我们也会如那皎洁的星星,总能在同一个地方照亮彼此并同起同灭……
后来啊,家里给我处了一个对象,我虽然百般不愿,但你却一句话儿也没有,一如学堂里的缄默。生活还得继续,我也被推着朝前走。我离婚不久之后,你也离婚了,再见面的时候,你终于吐了一句: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们俩结婚呢?我能说什么……
在家乡折腾了两三年,我仅有的那点小本生意也叫人给坑了,我有点心灰意冷。有人提出了复婚,家里也一直在做我的工作,但我已经不可能接受,我毅然地决定离开。走的那天,你到村口送我,凌晨的风啊,刮得我的心好冷,但你却一句话儿也没有,还是一如这三年来你的缄默。我这一走就是九年,去过河南,到过江苏,走过山东,现在又在这滨海城市呆了大半年,漂泊的旅程中,我学会了寂寞,不变的是不管在什么地方,我总能在生日临近的那些日子收到你从远方邮寄给我的礼物,而这——有时也成了我在外的一种期待。
这阵子,你的电话明显勤快了好多,以前的一个月打一次到现在的三天一次。你总是在电话那头关怀备至地询问我的种种近况,我这一切都好——这我可是老早就告诉你的了啊?你喜欢述说往事,不错——那21岁以前的时光很是美好,但我们已经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了啊?!至于别的,你却一句话儿也没有,还是一如这九年来的缄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你。说你太深沉吧,但喜欢回忆的你显然对不上号;说你太木讷吧,但话筒里大部分都是你的声音。说你什么好呢?你凭什么就说我今年春节就一定回去呢?又凭什么断定我会去你那儿呢?如果没有,我干么非得听你的?!
如果下次还是你的电话,我应该把它给掐了,就让那电话的“嘟嘟”声去回应你的缄默吧,反正你向来如此…… 这是我2001年在大连甘井子所碰到的一个人,上周又在同一地点碰到了她
岁月已经刻下些许痕迹,
特意修饰的眼睑,已不是当时我所见的光景
很想再听她接着往下说说她的故事,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车走了,收伞的那会儿,丝丝细雨打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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