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天下母亲
天下有孟母样的母亲。“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没有苦心孤诣的孟母,哪会有万世之师的一代亚圣孟子?天下有岳母样的母亲。没有岳母手刺血出的“精忠报国”四字,俯身曲背的岳将军哪会有“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震天一吼?
还有范滂、苏轼的母亲。《后汉书》载:灵帝建宁二年(169),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
及至苏轼,苏辙在《东坡先生墓志铭》记曰:公生十年,而先君宦学四方,太夫人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太夫人尝读《东汉史》至《范滂传》,慨然太息。公侍侧,曰:“轼若为滂,夫人亦许之否乎?”太夫人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耶?”公亦奋厉有当世志。太夫人喜曰:“吾有子矣。”
噫噫!必先有此二母,后乃有此二子也!
现代,又有让人敬佩的英雄母亲。抗日战争时期,有位邓玉芬妈妈,有丈夫和七个儿子。1942年,一次日寇疯狂扫荡,为转移八路军伤病员,她先是走丢了小五,后又为避免生病的小七哭闹引来日本兵,竟把棉花套子堵在孩子嘴上;可等日本兵走远后,小七已经浑身冰凉。
1945年9月,当抗战胜利的消息传来,同时也传来了她参加八路军的丈夫和四个儿子牺牲的消息。可她哭过之后,又毅然把唯一剩下的儿子小六送去参加了解放军。而一年后,这唯一的二子也在一次战役中壮烈牺牲了。
当今,又有感人肺腑的地震中的母亲。那是汶川地震后的第二天,搜救队员在北川县的废墟中看见了她:她一动不动卧在废墟中,双膝跪着,整个上身向前匍匐,双手扶地支撑着身体,身体都被压得变形了。救援人员确认她已经死亡,但救援队长却在她身下发现还有个孩子。废墟被清理开,在她身下出现了一个红色带黄花的小被子,里面包裹着一个大概三四个月大的婴儿。因为母亲的庇护,他毫发未损,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安静地睡着。随行的医生解开小被子准备做些检查,竟发现一部手机塞在被子里。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写好的短信:“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当然,当然,更多的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小心呵护着儿女的母亲们。
先看东晋名将陶侃的母亲。早年,有一次,鄱阳郡孝廉范逵途经其家,正值大雪。陶侃因家贫,担心不能好好招待朋友,心中十分焦急。母亲看在眼里,安慰他说,你只管留客吧。于是,她把头上的长发剪下,换成酒菜;又卷起铺床的干草切细,喂饱范逵的马。范逵事后得知,感慨地说:“非此母不生此子!”
当代身残志坚的著名作家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又这样记述他的母亲: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跟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可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
又想到了明代归有光的母亲。归有光忆曰: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世乃有无母之人,天乎痛哉!(《项脊轩志》、《先妣事略》)
天下有母,人得依怙;不惟依怙,巍巍天柱。
呜呼,天下岂可无母哉,天下之人岂可无母哉!
呜呼,天下竟有无母之人哉!…… 最后两个呜呼挺违和的。
建议把前面那个天下有xx样母亲统一(不一定按照这个格式),形成排比,气势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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