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熵 发表于 2014-3-9 17:37:35

那么近,那么远

驯鸽飞过天际,我们各自的生活在离开后又有了新的开始。
依旧是沉默的我,踩过图书馆光洁的地板,突然发现生活有些时候是那么眩晕的。安静的坐在木制的靠背椅上,头顶是精致的吊灯,琉璃一般的柔和,微光撒下,一切变的朦胧而又清晰起来。
很多时候,我是找不到自己的我。
枕边很多时候放一本宋词或者泰戈尔的诗集,没有时间翻的时候,就将书蒙在脸上,沉沉的睡去。抑扬,顿挫,生活在浅唱低吟里平淡到如茶的境界。
尘埃如茶,月光透过窗棂,不知道彼时的我是否还会那么安静的喝茶,不紧不慢的缀一口,唇边染了茶叶也会产生幸福的感觉。
此时,秋凉趁我不注意就靠紧了我。延着铁轨的蜿蜒,一步一步,独自离开,独自开始。承受了属于结局的花朵,为蔓延在信仰里的果实重复着祈祷。我发现了那个脆弱的我,藏着,躲着,现实背后,我蓦地就成为了一个渺小的我。
偶然骑车经过,再经过,重复着重复,看见被夕阳染红的壁虎坚强的爬着,执着地寻找着目标。眼角闪过慌乱,一切由于寂寞。
身边少了一个人,会哭泣,会悲伤;心里少了一个人,会烦恼,会迷茫。曾是两个人的路,从此变成了一个人的。于是,我在书橱里放两种书,其中一种是自己喜欢的,另一种则代表了思念。
寂寞地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什么话也不想说,讲台上站了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小的舞台,承载了太多人的脚印故事。有时候,我就站在讲台上,嘴张了又合,讲给自己,讲给他人,瞥见粉笔化成细小的尘埃,落地,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开出洁白的花来。
合辙鲋,并蒂莲,银汉迢迢,星月皎皎,来去不返,那么近,又那么远。
有几次,我是躺在土地里睡着的,地气侵染了全身,冰凉的却是温柔的,心骤然被扯紧,身周是大片大片白色的棉花地,白杨整齐的站立在四周,太阳习惯性的悬在天空里,日子就这么流逝,我闭上眼,睡下去,想忘了我想忘记的一切。
梦里,我成了棉花,绿色的茎杆,白色细小的绒毛让我想起了生命这个词。我滩开手,右手手指在左手上写了四个字,敬畏生命。
早晨抱着枕头睡醒,光线悠悠穿过窗户,走廊里是似有似无的喧哗声。刷牙的时候成了认真的功课一样,楼管佝偻着身子在旁边拖着光洁的地板,我专心的刷牙,每天都是重复的场景。或者将凉水弄湿了头发,呼哧地瞧着镜子里颓丧的自己,之后真的笑出声来。
忧伤成了习惯就真的忧伤了。
我们告诉自己童话有很美很美的结局,实际上那是幻想出来的梦境而已。真实毕竟是真实的,我们无力着,苍白着,却始终无法改变。
虚伪地笑着,不哭泣是不是就代表了幸福。
那么一个人,陪我走过木棉盛开的季节。在白杨的影子里坐定,时光就真的停留在那一年,树被风飒飒的奏响,只剩下安静的狂欢。读着一个又一个句子,终于将彼此以往了。
火车开启的时候,我笑着但我没有说再见。
我是沉默的我,你是沉默的你。
同时微笑,目光穿过人群,灼热的被挡开,越来越远,直到我们望不见彼此。
城市的周边,见过一些边缘的人,用黝黑的手勾勒重复的明天,我望着他们,或者倾听他们,可我终究不是他们。我只是想成为,可我不能成为。
寂寞的时候,去看河面被风吹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我浅浅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的笑。逃课的时候就去数图书馆的桌椅,观察来往的人群,听各种各样荒诞又真实的故事。
不敢坐电梯上下楼,不是因为偶然听见图书馆的老师说又有人被困了,而是习惯踩着黑色的地板轻轻的上下,这样才能真实的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
和朋友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总以为我是快乐的。寻找着寻找着,找到了又什么也没发现,我嘲笑自己笨拙的姿态,尤其是对生活,那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信念。生活不是逗地主,也不是伤春悲秋,就是倾听自己而已。
我想迎着走向现在的自己,很多次都想,可是伤悲匆忙的把我拉回来,怕我走远。我问永远有多远,没有人回答,许久许久除了安静依旧安静。
耳麦里传来光良的《右手边》,说过了再见,就一定回再见。
尽管我没真实的说过,可是我想总有相遇的那一天,华丽的地毯上,我不能用我的浅陋来迎接那一场幸福的重逢。
不想后悔,只是因为我以为我不快乐,那个活在过去的,喜欢沉默的,优雅走过春秋的我,其实是快乐的,毕竟梦醒了,阳光那么近,不再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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