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秋】初见
一“啦啦啦，下雨啦，喜欢雨天，喜欢夜雨，喜欢特大雨，雨后空气多新鲜！”这是早上天稍稍放晴的时候，一位朋友发给我的信息。
但我没有那样的喜悦。稻禾熟了，金光灿烂。收割正忙的时候，台风海燕来袭，接连不断地下了几天雨，稻禾成片成片倒伏，浸泡在水中。
我想起了唐朝李约的《观祈雨》：
桑条无叶土生烟，箫管迎龙水庙前。
朱门几处看歌舞，犹恐春阴咽管弦。
现在是苦雨，又是冬天，但这不同人的一苦一乐，千年之后，并无二致。
二
晚饭过后，妍妍也发来短信，说她过得很好，珞珈山也依然很美丽。只是武汉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冷风冷雨的。
翻开案头那本《穆斯林的葬礼》呆呆地看着那两行娟秀的行楷字体：“夏天和冬天恋爱了，所以不会再有秋天。”
这是妍妍在一次和我谈论“秋天”时说出来的句子。我们家乡在北回归线附近，几乎感觉不到秋天的风神韵味。即使是深秋，除了晚上有些寒意之外，白天跟夏天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那样酷热，并无北国之秋那种寒风萧萧的肃杀气氛。等感觉到天气冷时，已经进入冬天。
妍妍喜欢独自坐在窗前用笛子吹奏《倾世皇妃》中的插曲《初见》。笛声悠扬，婉转动人，如同在空谷中听到秋天的足音。
我怀念这短暂的南国之秋。
三
我和妍妍的“初见”是在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是秋光明丽的一天。等她上了初中，见面就多起来了。
妍妍不在我教的班，因为喜欢文学 ，执意要拜我为“师傅”。
我也不是语文老师，我是教数学的， 喜欢无病呻吟而已。
妍妍喜欢摆弄古典诗词，要我教平仄押韵对偶用典等知识技巧。
我知道“古”起来有时候很容易误入歧途，建议她多看现代文，不要弄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她不肯。
“你知道么？同事们都很讨厌我讲话文绉绉的。多看点散文，写作文、说话直接用得上， 搞这些古代的诗词，弄不好成了四不像，话都不会说呢！邯郸学步的故事，知道吧？”
“我就喜欢这些，不会走火入魔的啦，放心！”
被缠得烦了，就说：“你背了一百首诗词再来找我吧。”
我希望这不过是小娃娃一时兴起，为难一下，过一阵子就会冷下来了。
“没问题，你不许耍赖。”她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蹦蹦跳跳地走了。
过了几天， 她拿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百首律诗绝句的题目，任我抽取，倒背如流。
“加上课文里的诗词，已经超过一百首啦！ 你快教我啊……”
我再也无法搪塞，只好拿出了王永义的《格律诗写作技巧》 ，当起了摇头晃脑的老夫子。
妍妍升上高中后，她写的诗词发表在校刊上。
四
去年，妍妍生日的前一天，我陪她逛公园，逛街。
“我送本《穆斯林的葬礼》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能和你玩已经很开心啦。”
“不行，寿星公最大，你必须听我的！”
“换一本行不？”
“不行，就这一本！”
我只好和她去新华书店。
在现代文学的几排柜子前来回找了几遍，却没找到。
只好请柜台的工作人员用电脑检索。
“还有一本，精装本的，三十九块八。”
“能显示具体位置么？”
“不能。你请在那边的工作人员帮找一下吧。”
“一本，一本！妍妍，我接受了礼物，你一定要考上一本哦！”
“会的啦……走走走，找书去……”
我去请工作人员过来帮找书的时候，妍妍已经把书找到。
付款后，她借来笔，题上字郑重地交给我。
我忘不了她凝望的眼神。
五
今年，妍妍果真考上了一本，到神往已久的武汉大学念书去了。
送行的时候，她又拿出了笛子，《初见》在嘈杂的车站里依然是那样悠扬，那样动人。
那天，秋光明丽，秋风柔和……
散文，数学老师写的，味很淡 引用第1楼keren_1于2013-11-13 20:18发表的 “夏天和冬天恋爱了，所以不会再有秋天”，也有说：夏天和冬天恋爱了，所以产生了秋天。 写的不错！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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