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龟裂中垦殖
野花,野的健康,野的骚动。既丑,又没有出息,注定被遗弃在
现代的远离水泥的鄙陋的角落里.
然而,仍有人(在哪里?)打心里爱过他,在怀里拥抱过他,
在神的面前祈祷过他
她珍惜这
流动到他身上的微薄的孱稀的血液——这未断裂的地皮,
我倾心呵护的种子。
就躺在这吧,等着阳光折射过破旧的文明的河床
透过密密的树阴,把星星点点的跳动的
金子 撒在我智慧的肩膀上
当我把素色的脸张开 朝上
原始的空气清新又香甜
原始的水,从来不会想到隐藏在深处的枯萎腐败 因为紧偎着的
野花 生长着 骨子里战栗的声音咯咯地响
确实很讨厌猥亵,确实很讨厌充满自以为是的空洞的眼睛
逃离吧 所以我会在这里长了根 浇了一身的泥土!
也许真的不应该看你,你眼睛里常含着的苦涩泪水
我的不忍不甘心,在你
忧伤的眼神中 又获得了生存的勇气
本来是接近了死亡的国度了。
野花长在坟墓的边缘,靠着土堆增高了一尺
本来膜拜着彼岸的幸福,亲吻着神圣的光。
可它还想着,“世界的结束也许不是一次爆炸
而是一声 呜咽!”
小河,羊群,小山坡,春天在应该出现的时节
已经到处漫溢。
为争得些许世俗的幸福,那降临的甘霖
我开始睁大出神的眼 龟裂的脚下,
会因为时代的到来而欢欣鼓舞
同时又是偶然的命运,
让我遇到,春雨中幽怨的你
在这个明媚的艺术时季
因此我是那么地欲罢不能 欲罢而又不能
玫瑰的花瓣散落在我的周围
它的刺,在满目疮痍的灵魂中隐隐作痛
精神带着一种燃烧过后辛酸 快感仿佛
疯长的野蔷薇,红色的花,黑色的头发
尽力纠缠,从根部到神经最细小的末梢
都强烈地 怀揣着不为人知的企图。
野花也到处生长着,
仿佛在积蓄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遥远的地方
筹划着一项伟大的事情。它带上了针线 贯穿了
过去和未来所有从没有被忽略的爱。
似乎可以听见城市的呻吟声
信仰,不容理解的丰碑,将
带领我们毫不犹豫地引刀一快。
战争是破坏和消融一切的精灵
我是一名抗争者么?
我手捧着的是青春馈赠么?
我的脚丫泥巴未干,我的头发如稀疏的灌木
是她用班驳的双手,把我那些漫长的不安 冰冷 诡秘
点点滴滴地抚去。
是她用自由囚禁了我,使我甘于在选择的路上一直踽踽独行
默默地反抗这命运的重压 如同
我的生长,反抗我亲爱的大地。
天天在梦与现实的边缘潜游
在这片深蓝里,人生茫茫
就象海 沉重的茫茫。
侏儒有着天真的梦,和我的梦一样
我厌恶它 唾弃它太息般地悠长。
把坚挺的花柄,对准骄傲的太阳,我们的荣耀
会激励那来自宇宙的消息
这刺人的光线!
莫名的大雨,野花正殷切期待着
在芜秽的田地。
自然的宠儿,时时用阳光和雨水浇灌
如今你在大地的宽大的肩膀上站立着,这
是否能代表了你的成人?
我沉默 并思考了许久,
我以为已经领悟了什么
我以为掌握命运和真谛的女神在向我招手
于是终究会反抗 终究没有沉沦到底 证明天性的不可磨灭
花香猛烈 震动着脆弱的神经 砍断了反应迟钝的神经质。
象一头冲出樊笼的猛兽 横冲直撞的
我举起血色的大旗 酣战 泥泞 死去的马
还有鲜红的脖颈 在野性的笑声中 逐渐褪色
一个逝者的大军 注定要被替代了。
青春,也许真的是不羁的张扬的象征。
不过,存在就有它的理由。
我只愿它是一朵活生生野花,
活生生的,鲜血汩汩的,脉搏蹦动的
那就鼓足勇气吧——因为年轻
去爱 去恨 野心,是不幸者奋斗的骨气。不低俗不沉沦不放弃,始终坚信:野百合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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