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书香满园读书交流赛分季赛之八——田晓菲的赭城
http://img1.douban.com/lpic/s4335792.jpg烽火与流星
副标题: 萧梁王朝的文学与文化
作者: 田晓菲
出版社: 中华书局
出版年: 2010年1月
页数: 376
定价: 48.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101071269
内容简介:
本书不仅探讨梁朝的文学作品,更旨在检视梁朝文学生产的文化语境,就此提出一系列具有内在关联的文化史和文学史问题,重新评估和挑战对这一时代文化史以及文学史的现行主流观点,并探索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了中国文化传统中历来对梁朝的忽视与贬低。在这一意义上,作者希望本书对于梁朝的讨论,不仅会加深我们对于中国中古时代的理解,而且更重要的,是促使我们反思现当代中国国学研究乃至海外汉学研究中的“文化政治”问题以及意识形态取向。(见《前言》第1页)
作者简介:
田晓菲,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系博士,哈佛大学东亚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中古文学,晚明文学与比较文学。 1980年出版第一本诗集。此后出版著作包括《秋水堂论金瓶梅》(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赭城》(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等。
译著包括《毛主席的孩子们:红卫兵一代的成长与经历》(天津渤海湾出版公司1988),《后现代主义与大众文化》(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他山的石头记:宇文所安自选集》(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北京三联书店2003)
英文著作包括《尘几录:陶渊明与手抄本文化》(美国华盛顿大学出版社2005;中文版,北京中华书局2007),《烽火与流星:萧梁王朝的文学与文化》(哈佛大学东亚中心出版社 2007)。发表诗歌、散文、小说以及有关魏晋南北朝文学、明代小说戏曲与现代文学方面的中英文学术论文多篇。
目次
前言
第一章 梁武帝的统治
登基之前的岁月
想象的族谱
梁朝的政治文化
“皇帝菩萨”
最后的岁月
第二章 重构文化世界版图之一:经营文本
文本生产与传播
书籍收藏与分类
文学与学术活动
第三章 重构文化世界版图之二:当代文学口味的语境
“文化贵族”的兴起
文学家族
虚构的对立
萧统和萧纲:个案研究
梁代的文学口味
结语
第四章 “余事”之乐:宫体诗及其对“经典化”的抵制
刘勰的焦虑
博 弈
体痈:关于徐搞
北人的裁决
“主义”的陷阱:解读徐陵《玉台新咏序》
春花飘落始自何时?
断桥与六尘
结语
第五章 幻与照:新的观看诗学
蜡烛小传
梁前关于灯烛的诗文
洞察现象界的真谛:佛教的“观照”
观照的诗学
水,火,风:体验幻象
结语:烛光下的棋盘
第六章 明夷
少年时代 .
年轻的雍州刺史
人生的转折点
春宫岁月
感知与再现
末年
结语
第七章 “南、北”观念的文化建构
第八章 分道扬镰
劫余/结语:梁朝形象的浪漫化
参考文献
《烽火与流星》系从网上购得,屡屡从书架上抽出,却总无法专心读完,这次终于下定决心,花了几天时间,一气读毕。赞叹于东方学影响下的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的优雅与华丽,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帖,与大家分享读书的快乐。
与既往我的读书帖不同,本次将按照车轮大战法,分成不同角度做读书笔记。
一、田氏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的优雅与华丽。
详见第楼。
二、田氏对南朝风流的复述。
详见第楼。
三、田氏解读的解读。
详见第楼。
四、肃清文革话语的希望与失望。
详见第楼。 支持陶梦版主!读书读文学的会有好多威望财富,但谁给版主评呢?有点亏。 感谢版主推荐。
多嘴一句: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到这儿下载(不是俺上传的 ):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14950528.html 田晓菲教授的文笔老到,优雅华丽,陶梦乃好色势利之徒,先取其外之金玉,再论其所怀之宝。
如果梁朝不为一般百姓所熟知,那么恐怕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梁朝”往往被包含在一个概括性的称呼里,譬如说“魏晋南北朝”,“南北朝”,或者“六朝”。夹在汉、唐两大帝国之间,魏晋南北朝通常被视为一个混乱黑暗、战争频仍、时局动荡的时代,一个仅仅是在为光辉灿烂的大唐王朝做准备的时代(所谓“黄金时代之黎明”),是汉-唐之间的一个转折阶段,一个长达四个世纪的破折号。(前言第2页)
梁朝宫廷诗风直到8世纪初期都还具有很大影响,但是在南北之间维持了两百多年的权力平衡随着梁朝的灭亡被彻底打破,在社会方面、文化方面,陈朝都只是梁朝的微弱回响,缺乏梁朝的恢弘气度、文化胆识与想象力。(前言,第3页)
按:记得北大陈平原先生曾经说过,很多博士论文看上去面目可憎。诚然,写过学术论文的人,如果对自己从事的“名山事业”若有一点点的公正的反思的话,他都会为自己笔下的东西感到羞愧。闻一多时代的学术论文,虽然有了西方工业化制度下催生的论文的雏形,却仍然是我们仰望的高度。吊诡的是,西方学术尤其是东方学的研究者所写的论文,并不如我们想象的一种脸孔。宇文所安的论文,就像他研究的中国诗歌一样,灵动多态。读田晓菲的论文,也有这样的感受。不知道他们谁受谁的影响大一点,但这两人有关中国文学与文化的论文,无异是天外凉风,足以让人清醒一点的。
归根结底,只有把文学文本还原到产生他们的语境中,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他们的意义;而当我们了解他们的时候,文学文本也就映亮了框架着他们的社会、历史和文化语境。(前言,第3页)
插播一下,并请教陶版主:
停云兄前些日子评点过的龚斌先生有文《拆碎七宝楼台:解构陶渊明——以田晓菲<尘几录——陶渊明与手抄本文化研究>为例》(《名作欣赏》2012年第4期),好像对这位小天才颇有一些批评。不知点睇啊? 引用第4楼tiantian于2012-04-08 21:06发表的 :
插播一下,并请教陶版主:
停云兄前些日子评点过的龚斌先生有文《拆碎七宝楼台:解构陶渊明——以田晓菲<尘几录——陶渊明与手抄本文化研究>为例》(《名作欣赏》2012年第4期),好像对这位小天才颇有一些批评。不知点睇啊?
谢谢学兄指教,这篇文章我还没有拜读,马上找来看看。
我看田教授书,总有快感,实在是头疼于国内的既有研究路术。不过,希望越高,失望也越大。谨以《烽火与流星》而言,就可以探讨商榷之。
《尘几录》出版后,有师兄在《读书》上写过《异文的诗学》。此前,本师对田教授的一些观点提出异议,命不佞留心,然彼时意不在此,遂违师命。 梁代宫体诗归根结底描写的是一系列的瞬间,在这些瞬间里,诗人全神贯注的凝视照亮和穿透了现象世界,直接看到世界短暂、多变和虚幻的本质。(前言,第8页)
作为诗人的萧纲,具有奔放的想象力和对物质世界敏感入微的观察力,然而,他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受到误解与低估的诗人之一。(前言,第8页)
按:
文学批评多在意于诗之用,诗之艺,对于诗人的认知心理揣摩得不够。伟大的诗人,尽管其怀虚纳,其心博爱,但是,这一切都有赖于他奔放的想象力和敏锐的观察力来实现。这是作诗的根基,也是我们进行文学批评的起点。遗憾,没有多少人放下身段,从细微处关照心灵。
田氏以诗人的心思发现了诗人的手眼,本书灵动多姿,便可以想见了。
梁朝在后人心目中伤感、哀艳与颓废的形象其实乃是诗人的建构,它反映的不是梁朝的本来面目,而是晚唐的文化氛围。梁朝本身,是一个意气风发、充满文化能量的时代,它的特点不是“颓废”,而是一种健全蓬勃的文化精神,最心爱的乃是更始与创新。(前言,第10页) 第一章 梁武帝的统治
宋、齐两朝君主常常赋予寒人很大的行政权力,但是梁武帝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倾向于任用和提拔“寒士”,而不是“寒人”。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宋书》、《南齐书》都有《恩倖传》或《倖臣传》,记载了一系列寒微出身然而掌握大权的人物,唯独《梁书》没有。《南史》在宋、齐倖臣之后加上了周石珍、陆验和徐麟三人,这三人都在梁武帝朝任职,但是他们都没有升迁到非常显赫的地位。武帝朝最受信任的权相是周捨(471-524)、徐勉(466-535)、何敬容(?-549)和朱异(483-549),他们都是士族出身。(页21)
梁武帝从来不曾想要彻底抹煞士庶之别,因为这样的举措完全超出他的权力之外。归根结底,只有侯景的军队的铁蹄才能给予南朝由来已久的社会秩序以致命的打击。武帝的主要目的,是尽可能地利用现存的制度,使它更好地为中央政府的利益服务。(21)
教育制度的根本目的是改善现存的选举制度;文化价值和政治价值变得密不可分。
他(梁武帝)的《中庸讲疏》是《中庸》在12世纪成为“四书”之一的经典之前,对《中庸》作为一部独立的文本所进行的极少数早期注疏之一。(25)
按:
《中庸》为什么会受到梁武帝重视? 凑凑热闹。
引用第7楼陶梦于2012-05-22 21:43发表的 :
[ 他(梁武帝)的《中庸讲疏》是《中庸》在12世纪成为“四书”之一的经典之前,对《中庸》作为一部独立的文本所进行的极少数早期注疏之一。(25)
按:
《中庸》为什么会受到梁武帝重视?
.......
传闻老萧同志曾主编了五经《义注》、《讲疏》大型系列丛书。《隋书 经籍志》载有老萧的《周易大义》、《周易讲疏》,而礼记只有《大义》,无《讲疏》。老兄提到的这个估摸着便是文库中的《礼记讲疏》残本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分头组文,其他的还没脱稿,公司就被恶意收购了,引发董事会股权大战,老萧被迫退居二线,文化产业的子公司丛书编辑委员会自然也清盘,于是成了半拉子工程)。比大妈的《月子》可给力多了,到底是公款,部头大,发行量想必也不低,小侯手下那么多人都没全用光。
《中庸》独立成篇考
史部文献:一、《汉书·艺文志》著录有《中庸说》二篇 ,师古曰:“今《礼记》有《中庸》一篇,亦非本礼经,盖此之流。”
二、《宋书·戴顒列传》:“戴颙字仲若,谯郡銍人也。父逵,兄勃,并隐遁有高名。……桐庐县又多名山,兄弟复共游之,因留居止。勃疾患,医药不给,颙谓勃曰:“颙随兄得闲,非有心于默语。兄今疾笃,无可营疗,颙当干禄以自济耳。”乃告时求海虞令,事垂行而勃卒,乃止。桐庐僻远,难以养疾,乃出居吴下。吴下士人共为筑室,聚石引水,植林开涧,少时繁密,有若自然。乃述庄周大旨,著《消摇论》,注《礼记·中庸》篇。三吴将守及郡内衣冠,要其同游野泽,堪行便往,不为矫介,众论以此多之。”
三、《梁书·武帝本纪》:“以文思钦明,能事毕究,少而笃学,洞达儒玄。虽万机多务。犹卷不辍手,燃烛侧光,常至戊夜。造《制旨孝经义》,《周易讲疏》,及六十四卦、二系、文言、序卦等义,《乐社义》,《毛诗答问》,《春秋答问》,《尚书大义》,《中庸讲疏》,《孔子正言》,《老子讲疏》,凡二百余卷,并正先儒之迷,开古圣之旨。”
四、《梁书·张绾传》:“刺史湘东王遣司马王僧辩帅兵讨贼,受绾节度,旬月间,贼党悉平。十年,复为御史中丞,加通直散骑常侍。绾再为宪司,弹纠无所回避,豪右惮之。是时城西开士林馆,聚学者,绾与右卫朱异、太府卿贺琛递述《制旨礼记中庸》义。”
五、《梁书·朱异传》:“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高祖《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玄圃讲《易》。”
六、《梁书·谢蔺传》:“时甘露降士林馆,蔺献颂,高祖嘉之,因有诏使制《北兖州剌史萧楷德政碑》,又奉令制《宣城王奉述中庸颂》。”
七、《隋书·音乐志》:梁氏之初,乐缘齐旧。武帝思弘古乐,天监元年,遂下诏访百僚曰:“夫声音之道,与政通矣,所以移风易俗,明贵辨贱。而《韶》、《护》之称空传,《咸》、《英》之实靡托,魏晋以来,陵替滋甚。遂使雅郑混淆,钟石斯谬,天人缺九变之节,朝宴失四悬之仪。朕昧旦坐朝,思求厥旨,而旧事匪存,未获厘正,寤寐有怀,所为叹息。卿等学术通明,可陈其所见。”于是散骑常侍、尚书仆射沈约奏答曰:“窃以秦代灭学,《乐经》残亡。至于汉武时,河间献王与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诸子言乐事者,以作《乐记》。其内史丞王定,传授常山王禹。刘向校书,得《乐记》二十三篇,与禹不同。向《别录》,有《乐歌诗》四篇、《赵氏雅琴》七篇、《师氏雅琴》八篇、《龙氏雅琴》百六篇。唯此而已。《晋中经簿》,无复乐书,《别录》所载,已复亡逸。案汉初典章灭绝,诸儒捃拾沟渠墙壁之间,得片简遗文,与礼事相关者,即编次以为礼,皆非圣人之言。《月令》取《吕氏春秋》,《中庸》、《表记》、《防记》、《缁衣》,皆取《子思子》,《乐记》取《公孙尼子》,《檀弓》残杂,又非方幅典诰之书也。礼既是行已经邦之切,故前儒不得不补缀以备事用。乐书事大而用缓,自非逢钦明之主,制作之君,不见详议。汉氏以来,主非钦明,乐既非人臣急事,故言者寡。陛下以至圣之德,应乐推之符,实宜作乐崇德,殷荐上帝。而乐书沦亡,寻案无所。宜选诸生,分令寻讨经史百家,凡乐事无小大,皆别纂录。乃委一旧学,撰为乐书,以起千载绝文,以定大梁之乐。使《五英》怀惭,《六茎》兴愧。”
八、《隋书·经籍志》著录有:“《礼记中庸传》二卷,宋散骑常侍戴颙撰。《中庸讲疏》一卷,梁武帝撰。《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
按:《私记制旨中庸义》即张绾、朱异、贺琛所记。
九、《南史·梁本纪》:“少而笃学,能事毕究。虽万机多务,犹卷不辍手,然烛侧光,常至戊夜。撰《通史》六百卷,《金海》三十卷,《制旨孝经义》、《周易讲疏》及《六十四卦》、二《系》、《文言》、《序卦》等义,《乐社义》、《毛诗》、《春秋答问》、《尚书大义》、《中庸讲疏》、《孔子正言》、《孝经讲疏》,凡二百余卷。”
十、《南史·张绾传》:“时城西开士林馆聚学者,绾与右卫朱异、太府卿贺琛递述《制旨礼记中庸义》。”
十一、《南史·朱异传》:“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武帝《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玄圃讲《易》。”
十二、《南史·谢蔺传》:“又奉诏令制宣城王《奉述中庸颂》。”
十三、《南史·戴顒传》:“乃述庄周大旨,著《逍遥论》、《礼记中庸篇》。”
十四、《旧唐书·经籍志》:“《礼记中庸传》二卷,戴颙撰。”
十五、《新唐书·艺文志》:“戴颙《月令章句》十二卷。又《中庸传》二卷。”
十六、《宋史·孝宗本纪》:“二月乙亥,幸太学,祗谒先圣,退御敦化堂,命国子祭酒林光朝讲《中庸》。”
十七、《宋史·理宗本纪》:诏:“朕观朱熹注《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发挥圣贤蕴奥,有补治道。朕励志讲学,缅怀典刑,可特赠熹太师,追封信国公。”
三月庚戌朔,诏郡县长吏劝农桑,抑末作,戒苛扰。工部侍郎朱在进对,奏人主学问之要,上曰:“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同进。”
甲辰,诏:“朕惟孔子之道,自孟轲后不得其传,至我朝周惇颐、张载、程颢、程颐,真见实践,深探圣域,千载绝学,始有指归。中兴以来,又得朱熹精思明辨,表里混融,使《大学》、《论》、《孟》、《中庸》之书,本末洞彻,孔子之道,益以大明于世。朕每观王臣论著,启沃良多,今视学有日,其令学官列诸从祀,以示崇奖之意。”寻以王安石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为万世罪人,岂宜从祀孔子庙廷,黜之。丙午,封周惇颐为汝南伯,张载郿伯,程颢河南伯,程颐伊阳伯。丁未,太阴入氐,戊申,幸太学谒孔子,遂御崇化堂,命祭酒曹觱讲《礼记大学》篇,监学官各进一秩,诸生推恩赐帛有差。制《道统十三赞》,就赐国子监宣示诸生。
十八、《宋史·度宗本纪》:“礼部尚书陈宗礼、国子祭酒宜中进读《中庸》。”
十九、《宋史·选举志》:时朱熹尝欲罢诗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其《私议》曰:“古者大学之教,以格物致知为先,而其考校之法,又以九年知类通达、强立不反为大成。今《乐经》亡而《礼经》阙,二《戴》之《礼》已非正经,而又废其一。经之为教已不能备,而治经者类皆舍其所难而就其易,仅窥其一而不及其余。若诸子之学同出于圣人,诸史则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皆不可阙者。而学者一旦岂能尽通?若合所当读之书而分之以年,使之各以三年而共通其三四之一。凡《易》、《诗》、《书》为一科,而子年、午年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记》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义一道。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史则《左傅》、《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时务律历、地理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试策各二道。又使治经者各守家法,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举众说而断以己意,有司命题必依章句,如是则士无不通之经、史,而皆可用于世矣。”其议虽未上,而天下诵之。
宁宗庆元二年,韩侂胄袭秦桧余论,指道学为伪学,台臣附和之,上章论列。刘德秀在省闱,奏请毁除语录。既而知贡举吏部尚书叶翥上言:“士狃于伪学,专习语录诡诞之说、《中庸》《大学》之书,以文其非有叶适《进卷》、陈传良《待遇集》,士人传诵其文,每用辄效。请令太学及州军学,各以月试合格前三名程文,上御史台考察,太学以月,诸路以季。其有旧习不改,则坐学官、提学司之罪。”
二十、《宋史·艺文志》:
《胡先生中庸义》一卷盛乔纂集。
程颢《中庸义》一卷
吕大临《大学》一卷
又《中庸》一卷,《礼记传》十六卷
乔执中《中庸义》一卷
游酢《中庸解义》五卷
郭忠孝《中庸说》一卷
龚原《周礼图》一卷
郭雍《中庸说》一卷
陈详道《注解仪礼》三十二卷
又《礼例详解》十卷,《礼书》一百五十卷
陈旸《礼记解义》十卷
李格非《礼记精义》十六卷
杨时《周礼义辩疑》一卷
又《中庸解》一卷
喻樗《大学解》一卷
司马光等《六家中庸大学解义》一卷
江与山《周礼秋官讲义》一卷
马希孟《礼记解》七十卷
《四先生中庸解义》一卷程颐、吕大临、游酢、杨时撰。
(朱熹)《大学章句》一卷,《或问》二卷,《中庸章句》一卷,《或问》二卷,《中庸辑略》二卷
《十先生中庸集解》二卷朱熹序。
张九成《中庸说》一卷
司马光《中庸大学广义》一卷
钱文子《中庸集传》一卷
倪思《中庸集义》一卷
石<?敦山>《中庸集解》二卷
项安世《中庸说》一卷
晁公武《中庸大传》一卷
赵顺孙《中庸纂疏》三卷
袁甫《中庸详说》二卷
陈尧道《中庸说》十三卷
又《大学说》十一卷
真德秀《大学衍义》四十三卷
谢兴甫《中庸大学讲义》三卷
赵澡《中庸论》一卷
二一、《宋史·张知白传》:“仁宗即位,进尚书右丞,为枢密副使,以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会灵观使、集贤殿大学士。时进士唱第,赐《中庸篇》,中书上其本,乃命知白进读,至修身治家之道,必反复陈之。”
二二、《宋史·张浚传》:
浚事母以孝称,学邃于《易》,有《易解》及《杂说》十卷,《书》、《诗》、《礼》、《春秋》、《中庸》亦各有解,文集十卷,奏议二十卷。
二三、《宋史·陈渊传》:
渊面对,因论程颐、王安石学术同异,上曰:“杨时之学能宗孔、孟,其《三经义辨》甚当理。”渊曰:“杨时始宗安石,后得程颢师之,乃悟其非。”上曰:“以《三经义解》观之,具见安石穿凿。”渊曰:“穿凿之过尚小,至于道之大原,安石无一不差。推行其学,遂为大害。”上曰:“差者何谓?”渊曰:“圣学所传止有《论》、《孟》、《中庸》,《论语》主仁,《中庸》主诚,《孟子》主性,安石皆暗其原。仁道至大,《论语》随问随答,惟樊迟问,始对曰:‘爱人。’爱特仁之一端,而安石遂以爱为仁。其言《中庸》,则谓中庸所以接人,高明所以处己。《孟子》七篇,专发明性善,而安石取扬雄善恶混之言,至于无善无恶,又溺于佛,其失性远矣。”
二四、《宋史·汪应辰传》:
旧进士第一人赐以御诗,及是,特书《中庸篇》以赐。
二五、《宋史·刘爚传》:
迁国子司业,言於丞相史弥远,请以熹所著《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之说以备劝讲,正君定国,慰天下学士大夫之心。奏言:“宋兴,《六经》微旨,孔、孟遗言,发明於千载之后,以事父则孝,以事君则忠,而世之所谓道学也。庆元以来,权佞当国,恶人议己,指道为伪,屏其人,禁其书,学者无所依乡,义利不明,趋向污下,人欲横流,廉耻日丧。追惟前日禁绝道学之事,不得不任其咎。望其既仕之后,职业修,名节立,不可得也。乞罢伪学之诏,息邪说,正人心,宗社之福。”又请以熹《白鹿洞规》颁示太学,取熹《四书集注》刊行之。又言:“浙西根本之地,宜诏长吏、监司禁戢强暴,抚柔善良,务储积以备凶荒,禁科敛以纾民力。”
二六、《宋史·赵善湘传》:
所著有《周易约说》八卷,《周易或问》四卷,《周易续问》八卷,《周易指要》四卷,《学易补过》六卷,《洪范统论》一卷,《中庸约说》一卷,《大学解》十卷,《论语大意》十卷,《孟子解》十四卷,《老子解》十卷,《春秋三传通议》三十卷,《诗词杂著》三十五卷。
二七、《宋史·陈埙传》:
改提点都大坑治。徙福建转运判官。侍御史蒋岘常与论《中庸》,不合,又劾之。主管崇道观。逾年,迁浙西提点刑狱。
二八、《宋史·邵雍传》:
千有余载,至宋中叶,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张载作《西铭》,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颐实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闻。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传心之奥,下至初学人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
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诗》、《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皆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氏者欤。其于世代之污隆,气化之荣悴,有所关系也甚大。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后之时君世主,欲复天德王道之治,必来此取法矣。
二九、《宋史·周敦颐传》:
颐于书无所不读。其学本于诚,以《大学》、《语》、《孟》、《中庸》为标指,而达于六经。动止语默,一以圣人为师,其不至乎圣人不止也。张载称其兄弟从十四五时,便脱然欲学圣人,故卒得孔、孟不传之学,以为诸儒倡。其言之旨,若布帛菽粟然,知德者尤尊崇之。
三十、《宋史·张载传》: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载读其书,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
还朝,即移疾屏居南山下,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敝衣蔬食,与诸生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
按:范仲淹劝张载“何事于兵”,与其当年不愿接受梅尧臣入幕,是不是有一定的关系?
三一、《宋史·李侗传》:
其语《中庸》曰:“圣门之传是书,其所以开悟后学无遗策矣。然所谓‘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者,又一篇之指要也。若徒记诵而已,则亦奚以为哉?必也体之于身,实见是理,若颜子之叹,卓然若有所见,而不违乎心目之间,然后扩充而往,无所不通,则庶乎其可以言《中庸》矣。”其语《春秋》曰:“《春秋》一事各是发明一例,如观山水,徙步而形势不同,不可拘以一法。然所以难言者,盖以常人之心推测圣人,未到圣人洒然处,岂能无失耶?”
三二、《宋史·朱熹传》:
其为学,大抵穷理以致其和,反躬以践其实,而以居敬为主。尝谓圣贤道统之传散在方册,圣经之旨不明,而道统之传始晦。于是竭其精力,以研穷圣贤之经训。所著书有:《易本义》、《启蒙》、《蓍卦考误》,《诗集传》,《大学中庸章句》、《或问》,《论语》、《孟子集注》,《太极图》、《通书》、《西铭解》,《楚辞集注》、《辨证》,《韩文考异》,所编次有:《论孟集议》,《孟子指要》,《中庸辑略》,《孝经刑误》,《小学书》,《通鉴纲目》,《宋名臣言行录》,《家礼》,《近思录》,《河南程氏遗书》,《伊洛渊源录》,皆行于世。熹没,朝廷以其《大学》、《语》、《孟》、《中庸》训说立于学官。
三三、《宋史·陈淳传》:
淳叹陆张、王学问无源,全用禅家宗旨,认形气之虚灵知觉为天理之妙,不由穷理格物,而欲径造上达之境,反托圣门以自标榜。遂发明吾道之体统,师友之渊源,用功之节目,读书之次序,为四章以示学者。明年,以特奏恩授迪功郎、泉州安溪主簿,未上而没,年六十五。其所著有《语孟大学中庸口义》、《字义详讲》,《礼》、《诗》、《女学》等书,门人录其语,号《筠谷濑口金山所闻》。
三四、《宋史·洪兴祖传》:
洪兴祖字庆善,镇江丹阳人。少读《礼》至《中庸》,顿悟性命之理,绩文日进。 言之凿凿,史料丰实。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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