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乡下去
在城市里居住了一些日子,便从这些日子里悄悄地发生出一种执着的欲望———到乡下去。那是我生活经历中所残存的无法清理的眷顾和思恋的发酵与扩张,而且不断地在我的心野里蔓延着,直至占领那一片领地。城市是禁锢的,我一直这样想。城市的禁锢来自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人为的层层叠叠有形的束缚,包括心与心所各自坚守的更为繁乱复杂的无形的心界,以及那些钢筋铁骨的楼房和为之所配伍的衣着威严的守卫,以及马路上横七竖八的斑马线和高悬的红绿灯,种种的困囿足以让我在一段时日里感到精神的极度疲惫。似乎城市的浑浊的气息在不断地压缩着我的肺与精神的张力,在这种挤压之下我所体验的是那种无力排解的气闷,气闷得急于到乡间去寻求一次深呼吸。
或许乡间的泥土曾经滋养了我的生命,或许乡亲们泥土般的淳朴曾经滋养了我的性情,检点我生命中所有的财富,能够让我怦然心动的也只有对乡村的那份缱绻之情,那是植于心中的可以终生相伴的常青树,那是一份无法清晰表白的不可磨灭的情思。我曾经颇费心思地去寻找能够陈述我这种心境的比喻,但许多年里没有找到。偶然的一个时机,我走在一个村落的边缘,晚霞如火,乡野静寂,我突然听到一个童声清亮而绵长的呼唤:娘———那一声就撕破了黄昏的静寂,冲出了浓荫覆盖的村庄,在艳红的天壁上撞出声声的回应:娘———娘———娘———倏忽间我感觉这声呼唤仿佛从我的心底喷薄而出,血液立时催激得我周身发烫,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两行。那就是久积我心的恋乡之情的最为痛切的表白啊!
我一直以为我的本质没有真正地接纳过城市,或者说城市没有真正地改变了我的本质。尽管我从乡间的茅舍走出来,拍打去了衣襟上的尘土和草屑,而后从书本的桥梁上跨越了曾经深如山涧的城乡的沟壑,但三十年后,依然可以让人从我的言行举止上嗅出不散的乡野的气息。在一个文化单位里曾经就有人叫我生产队长,我从这亲昵的玩笑里反观出了自己生命的质地,对此我淡然一笑。我知道我的生命里还留着儿时奔跑在高梁地里那落了满头满身的高梁花的味道,这种味道没有随时间的迁徙飘然而去,没有被时代的种种风潮所淹没,为此,我感到欣然和自慰。或许,留下了这种味道也就留下了一种做人的味道。我这样想。
置身于城市我常感到有种隔膜,有种油浮于水的飘然意识和难于融入或者难以达到水乳交融境界的思想芥蒂,那种情感远不如对乡村来的亲切,来的自然,来的无拘无束,仿佛只有站在田野里我的生命才能达到天地人融通的化境。所以,对于乡村的眷顾之情便在我的心里生生不息,这种情感在我思想的空隙里不断地放逐自我,去寻求那种天然的生命的滋补。偶有一些下乡的时机,吃一根乡下大嫂刚刚从架上摘下的嫩黄瓜,喝一碗凉得让人周身舒坦的压井水,甚至在田野里随意地走一走看一看,便有种难于言说的满足。然而,那只是一时的快意,远不能达到我心里欲望的真正的需求。或许某一天我会到某一个村子去寻找一间茅舍,而后在那里收放着余生的一个个起落的太阳。 哈~~~有时候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城市怪物,习惯了钢筋水泥里的生活,把对自然的向往都禁锢了~~~~ 或许某一天我会到某一个村子去寻找一间茅舍,而后在那里收放着余生的一个个起落的太阳。
握手! 或许某一天,我也会这样,这也叫叶落归根的想法吧。 乡下好是好,但是不太方便,城乡差别太大,无法忍受 下面是引用飞天于2005-02-28 22:12发表的:
乡下好是好,但是不太方便,城乡差别太大,无法忍受
我有同感。
最怕回老家过春节。老家在南方,每次春节总要下雨。村里没有水泥路,一下雨到处都是烂泥。最不方便就是出门了,下雨,路烂,又湿又冷。村与村之间几乎没有通车,出门都是走路。没有卫生间。吃的不习惯。呵呵,真的在城里住习惯了,乡下不习惯了。 乡下的好是在小时候。
常常回忆起儿时玩耍时情景。
那条小河,那片杨树林,篱笆墙,狗,还有那引些很士的游戏-------
现在。·¥#%……—*那条河变成了臭水沟了。杨树砍了,家家是高高的围墙,狗都被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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