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喜欢
这年头说做人难,有时候真是难在进退上。席间又有人开说黄段子,眼光兴奋地闪着,随手拉松领带。他讲了前两句,我已经知道听过八百次,而且他口齿不清,最要害的一个隐喻,被他忘了。奋臂出袖代他讲,当然不妥,可是一个人走开,更加不好意思,不便显得我阅段无数,也不能扮演少见多怪,我只好枯坐两分钟,最后哈哈陪笑,表示我给面子。
如果夸张一点,荤段子大概可以划在色情文学里面,所有给我们兴高采烈讲段子的,都是民间艺术传播者———也就是当年蒲松龄瓜棚里坐着的或者汉代说书俑。因此好的荤段子有两点必不可缺,一是色情,比淫秽高贵一点点,是浪子与荡子的区别,风流与下流的界限,因此是诱惑而非冒犯。它代表一种泼辣的“我对你动心”,微微刺激的甜品,如可口可乐。但绝大多数荤段子到不了这一境界,往往粗鲁,直指性器官、性行为,用词赤裸裸到人兽不分。说的人大约自觉自己像黄世仁,有一种生杀在握的痛快,听的人就无辜成了喜儿,被逼得走投无路。
另一点是……文学。更难了。得有起转承合、内在精确的逻辑,包袱如气球越涨越大,最后险绝地一炸,亮且脆,顿时满堂彩。———这是可以上天桥撂地的功底了。我知道我遇不见侯宝林再世。
有外国学人出版《黄色笑话里的政治性》,据说厚有一千多页,我当然无缘得见———反正我的英文能力也绝对读不下来。有介绍者引了其中一个:老夫妻开了一家小店,生意艰难,新年夜,老先生深情祝愿道:“但愿我还能再挺一年。”老太太哼一声,“你能再挺五分钟我就烧高香了。”的确谑而不虐,不分种族肤色文化,闻者皆莞尔。只是,听在我这些听了几万个黄段子的耳朵里,如吃惯川菜的喉咙品一碗开水白菜,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
传说维多利亚女王特别不喜欢黄段子。一晚,她大宴群臣,居然有不知死的大臣冒昧地说了一个。说完之后,大家哄笑,然后女王淡淡道:“朕不喜欢。”——国王自称不是“I”不是“ME”而是“WE”,也就是“我们”,简直有“我代表大英帝国女王、印度皇帝宣布……”那人色惭颜沮,溜之大吉。此调从此不复见于她的宫廷。
可惜我不是她。 朕怎么能喜欢这些小儿科呢
朕有三宫六院吗.....
以前读过一本三联出版的书
好像叫<第三种读书>
谈的就是情色文学
这本书挺严肃的
严肃的我都记不得说些什么了
哈哈.... 机智的女王!
霸气的女王!
朕不喜欢,我也真不喜欢! 下面是引用baizhou于2005-02-22 13:55发表的朕不喜欢:
可惜我不是她。.......
可是,不要紧,我们仍然可以说:我们不喜欢~~~~ 不喜欢没有什么,问题是谁敢说出来,这个事情大家都清楚 哈哈哈,会说也能活跃气氛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