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认识雅时，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五月。那时，我正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而奔波于宿舍与图书馆之间。或许老天爷早就在冥冥之中把人们的命运安排好了，因而人与人之间的认识有时难免带有戏剧性。也正因为如此，我和雅才发生了这样一段故事。那天下午上完课后，我匆匆赶到图书馆，在几乎座无虚席的自修室里，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偏角落的座位。与我同桌的是三个男生，他们都在埋头苦干地学习，因此我也很快地就进入了学习状态了。在接下来的4天里，我都被命运安排在那张桌子上。而与此同时，我发现还有一个女生中竟也有一个连续几天都和我坐在一起。这个意外的相遇使我们从原来的陌生人到后来成为了好朋友。
\"嗨，真有缘啊，我们连续5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能交个朋友吗？\"第5天的下午，雅第一次对我说话。她的声音很好听，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使我顿时对她产生一种亲切感。我笑着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啦。正所谓'无巧不成友'嘛！\"
就这样，我和雅经常天南海北地聊起天来。从谈话中，我知道她是一个自考生。然而她的知识却是非常丰富的，就连一些本科生也望尘莫及。因此她一直很自信，并且常对我说：\"我自考并不是因为我不行，没有能力读本科。我只是想走一条我想走的路，不想在应试教育下成为与别人一样普通的人。我要闯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她的自信，她的学识，她的幽默常常牵着我的思维，使我不自觉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敬爱之情。
雅也是一个很重朋友且细心周到的人。因为我和她很合得来，所以她对我就更加关心了。在紧张繁忙的学习中，我经常出现一些如感冒之类的小病。雅总是适时地给予我照料和安慰，并且鼓励我，陪我做运动加强身体锻炼。无论她学习有多忙，她都不忘给我一个电话，嘘寒问暖。对此，我心里一直很感动，为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而骄傲不已。
然而一首误发的诗打破了我平静的心湖，也最终导致我和雅的分开。一天，我在电子邮箱中意外地收到了雅发给我的徐雅摩的《偶然》这首诗。当时我的震惊是无法想像的？\" 难道雅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是因为喜欢我吗？\"这个想法突然跃进我的脑海。但我又担心这不是真的，因为她那么优秀，有可能喜欢我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和雅又相处了几天，并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而雅仍然很关心我，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想到她对我的好，我下定决心向她也表明我对她的感情。我也学她通过E-mail发了一封信给她。然而她的回复却又使我吃了一惊：\"对不起，这首诗我是发给我的男朋友的，我不知道我这么糊涂竟然发到你那里去了。真的很对不起。\"我惊愕地看着她的回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地流眼泪。
连续几天，我都没有见到雅，因为我不知怎样去面对她。当我毫不保留地对她说出我的感情时，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我又收到她的信，她在信中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一定把你伤得很深了。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这次真的是我的糊涂才搞成这样。我即使说一万次对不起也不能补救。你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男孩子，和你一起我很高兴。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是兄长看待，没想到还是伤害了你。而我有男朋友这件事，因为他在北方读书，所以我没有和你聊起他，并不是我有心的隐瞒。真的很对不起，……\"看完雅的信，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很多，也了解她。然而每当我想到徐雅摩的《偶然》，我的心便会很痛。\"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或许我和雅也应该\"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所以从这以后，我就再没有找过她，而她也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了。
我和雅的故事就是在偶然中开始，也在偶然中结束。这一年的夏天，我觉得阳光还是很灿烂的。 徐雅摩 是徐志摩的妹妹么？ 偶然
作者: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原载 1926.5.27 《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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