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吃在过年(征文)
吃在过年小时候,过年就是快乐的代名词。我们会说,怎么这么高兴?好像在过年一样!
是呀,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过年意味着有好吃的,有新衣服,有压岁钱,有戏看,放假了不用上学,可以和父亲一起去赶集,要去平时都不去的亲威家拜年(更有好吃的),可以从年初一打扑克一直打到初三不用回家帮忙而不被骂,可以。。。。。。反正,平时不能做的事,平时想得要命的东西,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实现。所以,只有过年是快乐的!
小时候过年吃的东西很少,但一定不能少的有几样:煎糕、豆腐、米酒。
煎糕是用大米做的。每家每户每年都得做很多,多的要用上百斤大米,少的也要几十斤米。煎糕是很重要的,每天吃饭、待客、回客都要用到。
做煎糕是一件大事,相信比北方人做饺子麻烦多了。大米要浸透至没有米心,淘干净。浸透了淘好了然后要磨成米粉。小时候磨米粉用的古老的石舂,一根长木头中间有支架,一头用脚踩,另一头就用来舂米粉。踩石舂是一件苦差事,一石舂的大米要被舂成粉,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通常都是全家人一起,轮流着踩。妈妈总是坐在石舂边,一边筛,一边翻动大米好舂得均匀。我们村里一共只有两台石舂,所以就要排队。大家都差不多在年前的两三天才做煎糕,有时某家人会占用石舂半天甚至更久,才能把所有的米粉舂好。这样就弄得大家都觉得时间很紧张,有人也会在晚上点上油灯去舂粉。自从村里有了一台电动的磨米粉机,就没有人愿意去用石舂了。当然磨米粉还是件大事,还是要排队,还是有时候会因为插队而吵架。相信现在的小孩子再也不会把家里磨米粉当成一件大事了,也就不会有一直不能磨灭的记忆了,石舂这件古董或许他们都不会用了。
接下来就要熬糖水。我们的煎糕大都做成甜的,意为甜甜蜜蜜之意吧。(也有一部份做成咸的,不爱甜的人就吃咸的,中间加了很多的蒜叶,很香的。)糖水要熬得很稠,能提起丝来是最好的。糖水熬好后就加到米粉里和好,有时还要加上芝麻,搓熟,再把它们做成一个一个的圆球状,表面搓得光滑透亮,再摆在圆的簸箕上,凉一会儿,就可以下油锅了。圆形应该是取圆满的意思了。小时候爱玩,往往把米糕做成其它的形状,方的,长的,有时做成小鸡小鸭小猪模样,慈爱的妈妈也就默许了。而这些奇怪的米糕就成了我的“品牌”了, 兄弟们都不会把它们吃掉,因为我会哭。
刚出油锅的米糕甜香甜香的,外脆内软,吃完一个一定会想吃第二个,一直到母亲不让吃为止。吃多了总是要上火的,尤其刚出锅,而我们是很难抑制住诱惑的。冷却变硬后的煎糕只能蒸软了吃,刚蒸软的煎糕是另外一种味道,油香油香的,甜软细滑,吃过煎糕的人如果不刷牙,别人一定能闻到香味,然后问你吃煎糕啦。
现在时常也能在街上看到类似的糕点,买来解馋,却总不能吃到家里做的那个味道。呵呵,我现在就想吃了,馋死我了。
豆腐也是自己家里做的,每家每户都得做好多板(量词)。那时没有很多吃的,有客人来时就要用它来做菜了。用的是自己家种的黄豆,泡好了,用石磨磨成浆。放在锅里烧开了,冷却到温度刚好的时候,再倒进一个大水缸里,放进石膏,盖上一层纱布,一会儿再打开时就是满满的一水缸豆腐了,倒进模子里压实,豆腐就做好了。
父亲是做豆腐的高手,没有看他失手过一次,温度、用量总是恰到好处,做出来的豆腐总是很好。我亲眼看到我隔壁家大嫂做了几次,要么豆浆永远是豆浆,变不成豆腐,要么石膏放得太多一缸豆浆变成了半缸水。我也亲自做过一次豆腐,或许是得父亲的真传吧,那唯一的一次“表演”完美得让全家人都赞叹。豆腐是要做好多的,又不好久放,所以也是要用油炸的,炸成豆腐块,豆腐角,豆腐丝,豆腐皮,还要晒成豆腐干,做成霉豆腐等。
我现在还很喜欢吃豆腐或许就是来源于那时候的美好记忆吧!豆腐有两种是必吃的。一是豆腐脑,一是刚炸好的油豆腐。把盖在水缸上的纱布一揭开,露出满满一缸雪白细嫩带着石膏味的豆腐脑,满满地舀上一大碗,放进白糖,又嫩又滑又甜,吃了还降火。每次父亲都要让每个人都吃一碗。直到现在,只要看到早餐店有豆腐脑,我都要吃。而刚炸好的豆腐块是母亲爱吃的,后来我也爱吃。父亲炸豆腐用很大的火,他说这样豆腐皮一会儿就结实了,而豆腐里面的水又不会干掉,炸出来的豆腐外焦里嫩。母亲喜欢用酱油和着吃,热气腾腾的,又香又嫩!母亲吃素不吃肉,油豆腐就是她的最爱了。可惜的是,不是过年或者家中有大事有客,是难得做豆腐的,所以母亲也就难得吃到最爱吃的油豆腐了。
米酒也是过年必备的了,每家每户都要在冬至前做好几缸酒。用冬至那天的水放的酒,可以一直放到来年的六月而不坏,酒水清澈,醇香满溢。母亲是做米酒的高手,做出来的米酒远近闻名。村里很多的妯娌都会请母亲去为他们家放酒曲,母亲讲究放酒曲时的温度和用量,做出来的酒不仅清、香而且出酒量大。我最爱吃“酒娘”。是酒米蒸好放了酒曲后第三天早上的酒,最香最甜,不冲好入口。过了这天,“酒娘”就要加水浸酒了。有一次我偷吃了很多的“酒娘”,结果醉了从早上一直睡了傍晚,母亲都不知道我去哪了到处找。或许父亲爱酒就是母亲的做酒技术给培养出来的吧。父亲一年到头都喝着母亲做的米酒,母亲去了以后他就很少喝酒了,就没有好喝的酒。
春节最热闹的就是正月里全村的女婿们来拜年的时候,自然也就是大喝酒的时候。嫁出去的女儿们很少能在同一天回娘家,女婿们碰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少了,相互认识也就只能在正月了。因此,家家都拿出自己家酿的米酒,只要是村里的女婿,是一定要请到的。所以正月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酒桌上,喝酒、划拳、喝醉了发酒疯。一家一家地走,就一家一家地喝,从早上喝到晚上。你家的酒好,正月里就能见分晓了。酒量好的女婿爱来我们村做客,有好酒相待,管够!酒量不好的就怕得要命,一说到正月就害怕。我们家大姐夫每次来都要躲到房间里不敢出来,走时还要偷偷地溜,用他的话说,是做偷似的来,灰溜溜的走。当然,醉的不全是客,很多时候招待客人的也会喝得烂醉如泥。
在正月里喝醉酒,不丢人!
而我,记忆最深的是有一年正月,父亲在舅舅家喝醉酒。舅舅家在五里外另一个村,风俗是一样的。从中午一到舅家开始喝,父亲会酒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都猛着劝。到半下午,走到第五家的时候父亲就醉了,两个哥哥也已经醉了。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唱,一边笑,走不直道,不时走到田里,田里都翻了土,不平,父亲就一会跌倒,一会儿又爬起。终于,父亲在田里睡着了。还好在冬天,田里没有水。我呢,只好坐在田边上,守着父亲睡来。等我们回到家里,已经天黑很久了,自然父亲又被母亲责备半天。从那年开始,父亲就不在正月里去舅家了,换成哥哥和我们去了。
现在吃的东西越来越好,越来越多,鸡鸭牛羊鱼等样样不缺。煎糕做得越来越少,年轻人不爱麻烦了;豆腐已经有地方买了,每天都能吃到已经不希罕了;年轻的一代也不会做米酒了,已经用商品酒代替了。出门打工的可以不回了,女婿能不来的可以不来了,过年也早已变得没有气氛了。
过年的热闹和美好,也只能存在我的记忆中了。
http://mp3.baidu.com/u?u=http://www.shdimei.com/YzI$.mp3 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一边写着,一边想着,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回家过年了。不觉伤感起来。
能回家的都回家吧!
与家人热热闹闹地过年,才像过年哪!
一曲“回家”,让大家和我一起想家吧! 姐姐好口福,我来数下,有多少东西我没吃过见过。
煎糕,好象吃过类似的东西,不过过年时不做。过年时做的一般是年糕,原料不是大米,而是黍子磨成的面,也很粘的。和好面后,上面放些枣,上锅蒸,也很好吃的。豆腐嘛,我们也多是炸好,做饭时切成三角放进去,很香的。米酒在北方就很少见了。不过我有个邻居,是安徽人,他们家里常做来让我们分享,刚喝时不习惯,后来就喜欢上了。不过不会做,只会喝的。哈哈。 大姐写的东东要细看,总能看出丝丝暖意,大姐一定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偶以后一定多来看看滴 下面是引用秦岭于2005-02-05 12:28发表的:
大姐写的东东要细看,总能看出丝丝暖意,大姐一定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偶以后一定多来看看滴
秦岭也是个细心之人,不然就读不出文中的暖了。握手! 呵呵,有时候我奇怪,是不是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年不再热闹?不再新奇?还是现在过年真的不再热闹?不再新奇了?这里有没有小孩子啊?谁来回答下哈,现在的小孩子,是否还觉得过年是粉好的事情?好的要足足向往一年~~~~ 下面是引用雪融鸿飞于2005-02-05 14:43发表的:
呵呵,有时候我奇怪,是不是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年不再热闹?不再新奇?还是现在过年真的不再热闹?不再新奇了?这里有没有小孩子啊?谁来回答下哈,现在的小孩子,是否还觉得过年是粉好的事情?好的要足足向往一年~~~~
呵呵,我也是这么怀疑哦!
可是我想,小孩子的感觉很多时候是和大人有关系的,大人觉得特别在意,这种感觉会传达给孩子。现在和我们一般大的大人,是因为生活变化大,所以对年的感觉不同了,不在意了。
真希望孩子永远是孩子,有期盼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呀! 有滋味,我喜欢,优等。这是什么地方的风俗啊?一定要说清楚啊。 下面是引用linjpz于2005-02-23 10:35发表的:
有滋味,我喜欢,优等。这是什么地方的风俗啊?一定要说清楚啊。
我是福建闽西客家人,呵呵,不知有没有去过?
欢迎去我们家乡做客!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