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非洲之行——埃塞俄比亚
埃塞俄比亚第一天在非洲工作了一年多时间,回国也一年多时间了,每每收到远方朋友的邮件,又念起那曾经的岁月。忙碌过一阵子,现终于静下心来细细回味那遥远的地方。
我是07年8月1号到达了非洲。那是第一次走进非洲,虽然以前在沙特的红海边远眺过它,但心底还是一阵阵的茫然——听说那里的贫穷,让人无法想像,然而我还是打好行囊做为先遣人员来到了非洲。我们的路线是北京——新德里——亚的斯亚贝巴。
亚的斯亚贝巴,一个据说气候最好的非洲城市,它国际机场并不大,不比中国一个东部中等城市机场大多少,但它是在埃塞俄比亚联邦共和国的首都,许多的涉非的国际组织总部都在这里,最出名的便是非洲联盟总部,再加它的区域位置,所以它就是非洲的一个重要的国际航空港。话说远了,再说我们一行7人出了机场,便遇上了当地雨季的大雨。在这儿简单说一下当地气候,一年主要有两个季节——旱季(10月至5月)和雨季(5月至10月),其实细分旱季里还有个小雨季。雨是自南向北推进的,也就是说南部进入雨季早,北部晚一点,在埃塞俄比亚南北相差大约得一个月吧!因为机场简陋,我们的车停的离出口有点远,等我们拖着行李坐上车时几乎全湿透了——那雨可真大呀,和我们这边的暴雨是有一比的,但它又是那么的凉,一打在身上便如同是冰水的感觉,这一点再也不像我们这边夏季的暴雨了。这边的雨水不像我们这边还有白天它的时间不长,就一阵阵的,等我们到了住处,它便停下了。
下了车,走在住处的小院里,这儿的空气感觉格外的清新与凉爽,有点在国内秋雨后的情景,但四处惹眼的红花与绿树又让人喜悦而没有一点那种秋煞的悲凉,或许这就是异域的心情吧!
住处的大师早已把饭菜备好了,这儿我们都称呼厨师为大师。我们非洲的第一顿饭很不错:西红柿炒鸡蛋、甘蓝辣椒肉、素炒土豆丝、炒辣子鸡再加一个紫菜汤,对了还有几份小咸菜(都是从国内发过来的),饭是蒸米饭。在异国能吃得这么好,真是难为大师了。大师却说:这儿不比国内,只能将就了,我们感谢大师,说:这非常好,谢谢大师热情招待。因为这边的领导有事还没有回来,饭后我们就又在院子里转了转。这回又发现了一个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家伙,正趴在院内草坪上呢!它像一块土黄色的大圆石头,问一旁的人才知道它就是非洲旱龟,它是食草动物呢!一说起这龟,一旁的人又拉开了话匣子,刚说它是一只福龟——,却又打住了,因为领导回来了,当时这我便成了我心中一个最知道的迷。等我知道说它是一只福龟的原因时,那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人来了,我们就一起去了办公室,第一眼便是看见了三位当地黑人同事,可惜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忘记了她们的名字。我们在办公室大体谈了一下项目情况和当前的计划安排,只记得计划第二天早上7点开始去工地。会后我们又去吃了一点夜饭,这时这里下午下班时间也早已经过了。
知道第二天要早起,就简单洗刷一下便去睡觉了,非洲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想起来多年之前第一次听关于非洲的广播(收音机里),广播剧的名字是“东非,半个月亮和半个太阳”,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深刻,是因为对于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太过离奇,至于内容也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在这里就不多写,只是感觉对那片土地充满了好奇!兄有幸在那里生活过,感触一定颇深,打断一下,期待兄的精彩继续! 第二天 去工地路上(上)
第二天早晨5点多钟就被同事的谈话声音吵醒了,他们说可能是时差的原因吧,睡不着。亚的斯亚贝巴比中国晚5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中国早晨8点了,这儿才是凌晨3点(标准时间)。我们这时分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人二分钟,说我们都已经平安到达,不用挂念,可能是常出差的缘故,大家都已习惯了这种感觉。
吃过早饭,不到8点钟我们就分乘两辆越野吉普车踏上去Metotle Marlam的项目营地路了,那儿在整个MM项目路线的中心位置。
出了院子不久就上了环城高速(当地人叫Ring road,是中国路桥修建的),然后不长时间又下了高速,一路就是上坡路了。因为是初到,接送我们的项目同事特地带我们走了总理府附近的路,说是让我们观景,还介绍说总理府附近有个sheraton大酒店,是亚的斯城最高级的酒店了。只是那时我们下着雨,没有仔细看,以后有时间嘛!
沿着总理府前的公路,我们一路向上爬,建筑物少了,树却多起来了,最后公路两边全是密密的树林,虽然还有雨,但路上还有人在跑步。这时我们的同事又介绍说,这就是冠军路,埃塞的世界长跑冠军就是从这条路上诞生的,或许在你看到的跑步的人当中还有不少未来冠亚军呢?我记住了这条路,亚的斯这段唯一通向北部的市区内山路。在拐弯处回看亚的斯,笼罩在一片云海里。这时我们到了一个检查站背着枪士兵正检查着过往的车辆,见我们是中国人,摆了摆手就放行了,一点也不像在沙特那种森严,由此看来,这儿还是祥和的天下。
出了检查站,路就是下坡了。车里的同事说,刚才的山路最高快3000米呢,我们的整个路线除了过尼罗河40公里路外,平均海拔都在2300米以上,这就是埃塞俄比亚高原。由于是雨季,一路上云就在车外流淌,有时看远处,绿绿的土地上生出一团团的热气,仿佛是天上一般,风一吹过便又成了一大块云彩,有时却又从高处流向了不见底的峡谷,如同一条云河,同事说那是因为水气重的原因。看着这美丽的流云,点缀着大山和草原上的羊群,真让感觉如同仙景一般。看来,这雨季挺美呀,不过后来我可又后悔了。
我们走的公路是两车道的,因为是雨季,除了车辆外,当地的行人、羊群、牛群还有小毛驴(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小毛驴于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当地人最重要交通工具)都混走在这窄窄的公路上,我们的车虽然是丰田越野车,却也得老老实实的慢行。虽然知道路程将近400公里,我们计划9个小时到达,但我们还是很快厌倦了外面的风景——那无边的绿色,那流淌的云彩。都过中午12点了,才走了160公里。就这时,同事说,还有20公里就到一个城镇了,我们在那儿停车吃饭,并说让我们尝一下当地的特色食品,这一下子又让我们饥饿的肚子感觉更饿了。想知道待会吃什么食品吗?下次告诉你。 埃塞俄比亚?对非洲一直都很陌生,感觉那里很蛮荒的,再: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反差很大。 第二天 去工地路上(中)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了一座小城镇了,正这时,同事喊道:185到了,我在那儿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后来才知道那个饭店离亚的斯亚贝巴185公里,离我们要到的项目差不多也走了一半多一点点了,后来我们在这个185还吃过多次,这是后话了。
进了185,从表面上感觉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小饭店,现事说这是这儿最好的了。现在大体说一下这个饭店,因为是在山坡上,院子分两层,从公路拐进大门便是一个小停车场,正对停车场是一个花园式的庭院,从停车场可以拾级而上;停车场的右边是厨房,它的外面与公路相接的是一个小酒吧,里面与庭院相连的部分是一排洗涤池;停车场左边是一座正在建设的建筑,看样子是客房。小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当地鲜花和植物,地上铺满了黝黑的多孔的小碎石(后来才知道那是火山灰凝成的石头,铺在路上,脚就沾不上泥了,要不在当地雨季时,人穿了鞋走路可就难了,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穿鞋走路难,后来去了工地明白,当地的泥土特别粘,经过雨季好几个月雨水的浸泡,又特别的松软,别说穿皮鞋或运动鞋了,就是穿上雨鞋,走在这泥路上,一脚一去再抬另一只脚,可真是艰难呀,不经不识呀,这是后来的事,不提了),树荫下零散地摆放着六个塑料圆形和方形的桌子,我们一行10人分坐了三桌,我们中国人一桌4人,两个当地的司机坐了一桌。先前的同事说:我们先吃点当地的面条,再加一点面包,加点饮料,最后再品尝当地的特色食品,行吗?我们说行。
同事说让我锻炼一下,让我点饭去,因为我是学英语的嘛。这还不容易,一路上和当地的司机交流没有感觉有多少障碍呀!这是饭店的服务员就站在我们旁边,我说我们要noodle,bread and some beverage,一人一份,饮料简单,不是可乐就七喜或芬达,这没有问题,服务员只明白(这说明美国的快餐文化影响有多么厉害了,几乎没有国界了),可是就面条和面包,可就面临交流困难了,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noodle和bread他们就是不明白,我解释面条是一种用面团制成的带状的食品,用水煮后吃的,再后来又说面条有圆形的,也有加鸡蛋制作的,可不管我怎么解释,他就是摇头,以至最后要拉我去厨房。我是学英语的,连这一点都交流不好,我还有什么脸面呀!
这时先前的同事说,怎么样?说不明白了吧!还没有让你点当地特色食品呢,那时你会更迷糊了。他喊过去服务员,什么死趴给它,什么达不,什么英古拉的,几分钟后服务员就送上了面包和炒鸡蛋,又过一会儿又送来了面条和酱,面条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一样,应该是在国外常见意大利面条。席间,我又说起点饭的事,同事解释说,埃塞俄比亚是非洲唯一没有被殖民的国家,它说英语是它国家现代化政策的一部分,但历史上它多次受过意大利侵占,经济文化受意大利影响比较深,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甚至会讲意大利语,所以它们的语言里有很多意大利语作为词源的词汇,就连英语也不例外,简单说,面条我们在学校学的通常是noodle,其实应该是东方的面条,和西方的面条不一样,尤其是和意大利面条,这儿的面条应当是pasta或spaghetti,所以你和他们讲noodle,他们不明白呀!还有当地比较落后,很多乡下人没有接受教育,所以你和他们讲英语,没有用,入乡随俗,来到这儿最好还是要学一点当地语言的,我们呆的地方是阿莫哈拉州,所以懂点阿莫哈拉是有用的(后来我还真是学了不少,只是如同以前在沙特学阿语一样,只会说,不会写,也看不懂,嘻嘻!)我点面包和鸡蛋就是用当地语言的,其实面条也差不多,因为它已经融入了当地语言里了。一个点饭,竟引出这么多事,长见识了! 言语间,同事又把服务员喊了过来,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只记得有“英吉拉”。他说为我们点了两份当地大餐,请我们品尝,希望我们能喜欢。
一会儿,服务员接连送上来两个大铁盘,像是我们这边大茶盘,盘里铺着一张类似我们山东地瓜煎饼样的东西,灰白色,手摸起来有点像塑胶垫感觉,在它上面有好几堆菜,只记得一堆是羊肉辣椒,一堆是炖土豆块,一堆是黄黄的酱,还有一堆是纯蔬菜。同事介绍说:这就是当地特色食品,底下铺的就是“英吉拉(injera)”,在我们走的公路两边那绿油油的几乎都是生产它的植物,叫“苔麸”,英吉拉尝起有点酸,不知你们能不能适应它,对了,它有点像我们山东的一种小米酸煎饼。我们每一撕了一块,尝了一下,一同来同事,有些似乎能适应,蘸着那酱,叉着那肉和菜,我却适应不了,嗨!它妈地也太酸了吧,比我们的醋味差不多少,而且还有点泔水的味道,太难吃了。大多数同事如我一样的感受,最后大部分都剩下了。
回头看看两个司机,吃得那么有滋有味,而对于我们却是那么地难以下咽,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后来知道,传统英吉拉是配素菜或荤菜吃的,素菜是辣椒粉、西红柿、洋葱和当地一些调料做成酱,荤菜主要是牛肉和羊肉;而现在的都配可乐或其它饮料了。看着司机那双黑手撕着英吉拉蘸那粘糊的酱,想那酸死人的味道,打那以后我是再也不想吃了,也是真地享受不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上路了,同事说,这儿离尼罗河不远了,大约30公里吧,不多久我们就要下悬崖了,因为修路,过尼罗河得两个小时,我的天呀!
从吃饭到现在,一直没有下雨,所以我们的车速比以前快了一点,不久我又到了一个小镇。出了小镇不久就发现路边有日本的国旗,同事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走的路就是日本人修的了,日本政府贷款援助埃塞俄比亚的,以后你会发现很多西方大国援助它的东西,确实是如此,后来我在我们工地附近的县城就又见到了80年代日本援建的学校,在去德塞(一个城市)提车时也发现许多德国、意大利援建的公路正在建造中,去南方时又发现韩国援建的公路,去西部旅游时,在一个高山的湖泊里竟然也发现了美国捐助的游船。看样子,人家也是拉关系呀!随着前行,路上的标志多起来,工程车辆也多了,也就知道正在修路的是有名的日本鹿岛建设公司(Kajima company),看着外边人来车往,都是当地人,没有见到日本人呀,我问同事。同事说,日本人在这儿已经修三年了,也是因为资金的问题,进展不是很快,日本人懂得享受,他们大都雇用当地人,很多管理人员也是当地人,路上你会碰见中国都不多见的妇女labour呢,果然在我们在许多路边沟修砌项目上,都是头带安全帽的妇女在和水泥、抬石头。其实人员当地化是日本人的聪明,当地劳工非常便宜,一个普通劳工一天工资才合人民币5元(2007年),而那时我们从中国带民工过去最少是一天130元,差别是65倍,虽然是中国劳工熟练,除去工头,怎么也不能一个能当65个用呀?而且后来在工地,我们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劳工做的工程,当地监理检查的特别严格,而当地劳工做的就不同了,说多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详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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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旱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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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原上看尼罗河对岸
从高原下去到过尼罗河大桥,高差近2000米,上边凉风,下边却是火热,两重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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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建设的尼罗河大桥
我们走的是旧大桥,两边有重兵把守,严禁拍照,旁边是日本人正在建设的新大桥,当时只有两边的桥台在建设,09年回来时还正在挂篮施工呢,现在应当通车了,那样过桥就不要等待那么长时间了,特别是在旱季,在谷底河边等上一两个小时,从上边10多度的春秋时节,一下到30多度的炎热夏季,难受呀。 下坡的真是漫长呀!因为是正在修路,许多地方全是施工便道,要不就是半通行,再加上是从2600米的高原向海拔只有600多米河谷下行,从上面能看到尼罗河,不过几公里的路愣是跑了近20公里,用了一个半多小时,这路比去新疆哈那斯湖的路险多了,那儿没有这么大落差;也比沙特南哈米斯下山去吉赞的路险多了,那儿没有这么多的回旋路,有时在一个地方要上下叠上两三个S形,虽然外边的奇石怪坡,野花仙人树不计其数,但后来我只是闭眼什么也不看了——这路太险了(注:后来到了工地,才知道我们要做的公路也跨尼罗河的,比这还要险峻,因为是新修道路,从上边悬崖到河谷,全是推土机推出的施工便道,不到20公里的路,越野车要走4个小时才能下去,所以先行人员都是用毛驴驮着仪器步行下去的)。到了河谷,过了桥,又开始了同样的上坡,公路紧贴着悬崖,下边是悬崖,上面也是悬崖,掉下去不行,上面下来块石头也完了,我就在这样提心掉胆一路,真是度秒如年呀!到了高原上,就是德真(Dejen)了,又一个小城镇,后来的日子在往返亚的斯的路,我们不是在这个小镇歇脚吃饭,就在185了,这次我们没有停车,一直向前走了。
同事这时说,出了这个镇不远我们就要走砂石路了,还有150公里了,这时已是下午3点多钟了。确实出了镇不多远,路在前面的小山前面分了叉,一条是沥青路折向了西北,一条是土路折向了东北,我们拐向了东北,路边的下方有一个大大的圆形水塘,一两亩的水面,其实这水塘也是很神奇的,在我记忆里,即使是旱季里,它也没有干涸,似乎也没有变小多少,有去埃塞俄比亚北部的朋友,尤其是去巴赫达尔看湖或瀑布和贡德尔看古城堡和拉利贝利看岩石教堂旅游的,在亚的斯北200多公里处一定要注意到这个大池塘呀。
又经过漫长的三个小时的砂石土路的颠簸,我们的车到了一片树林中,那是一派森林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古老的树干上布满了青苔,在雨雾里更显得原始苍翠。同事说:到了,我们的工地就到了。难道我们要在这森林里修路,但项目说明记得有平台,有悬崖,有河谷呀?又过了两公里,前方出现了一个村镇,同事说这是贡德温县城。我的天呀,这是一个县城,还比不上我们那儿的一个村庄大,即使我们山东最穷的村庄也应比它好。路在贡德温中心是一个K形路口,直行斜向西北的路是通向莫塔和巴赫达尔的,我们又拐向东行的支路,路边立着块大牌子,写着我们要做的项目名称和大体简介。又走了两三公里我们出了城,也出了森林,原来这个小县城就在这森林中间呀!
同事接着说,到营地还有30公里路,还有30公里呀!一路又是颠簸,上去小山坡下来小沟底,穿过一片小树林,又走过一片庄稼地,也不记得走过了几个村庄,因为天色已晚,外边一片雨的世界,灰蒙蒙的。不觉间车已进了一个城镇模样的地方,接着又拐进了一个院子,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漂亮的沥表路,漂亮钢筋砼的建筑物,漂亮的花坛。同事说这是默拖莫瑞尔县城,我们来的这地方是一所农业大学,日本人很久以前援建的,真想不到吧?(注:这儿水泥很贵,普通一袋大约合人民币100元,2007-2008年,日本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援建这么一所大学,可得花大钱了)。原来我们到这儿是给项目监理从亚的斯捎来一些东西,因为工地上的监理营地还没有建好,他们都住在临时租的大学里的房子。出了大学,我们又泥泞在默拖莫瑞尔县城里,县城稀稀落落的不小,但也就我们这边一个乡镇吧,不过这儿竟然有多家联合国的机构,有粮农组织,有卫生组织,不简单呀!后来听说这个县城有2000年历史了,曾经光辉过,有一座很古老的教堂,我后来去看过,它在城南的山顶上,里边的树木不少,也有不少老破建筑,其中一座快倒塌了,被用架子和铁皮盖着,还有不少和尚。 强烈要求上照片 引用第7楼miaoziao于2010-06-12 10:48发表的 :
强烈要求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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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上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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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司机在“森林”边上(我们项目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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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路线附近的农田
以上图片都是同事拍摄的,不是我们去的当时时间,但在一个星期之内,也算真实吧! 到县城的南头,正对面的是一座小山,仿佛已经没有路了,司机却来一个160度的拐弯,折向了东北的一个路口,呵,那路的左边还有一片较大的空地,虽然天已黑了,但黑暗里的点点灯火依稀让我们知道那儿停了好几辆公共汽车,原来这是一个汽车站呀!再向前几十米,车又拐上了东南方向,除了山坡上的偶尔有点灯火,四周便都是黑暗了——埃塞俄比亚电力不足,即使是县城,也大多数没有电灯,那情形就像是我们家乡临沂80年代初的景象,真地,我记忆里小时候,老家也是这样的!
路是下坡的山路,但实在是不能称为公路的,因为中国人来以前这儿是没有车辆通行的,或许那条道有上千年的历史,但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牛和驴子一步步地踏出来的。听同事说起这条路,更觉得感叹,他们比我们早来10个月,从这个默拖莫瑞尔县城到我们建设的主营地,有14多公里,他们都是步行走,因为来得时候也是雨季,工程车辆根本无法进来,他们是雇用了当地大体驴子把帐篷和食品及仪器一点点驮过去,那真叫艰苦呀!雨季结束才在这条小路上扩建修了施工便道,但在这个雨季里,又有许多地方破坏了,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变动,要是雨水大,今晚可能到不了营地了!我说怎么不打电话问一下?话一出口又后悔了,80年代的中国农村地区通讯也不发达呀,更何况在这个非洲贫穷倒数的国家的偏远地区了。果然同事说,到这儿手机就没有信号了,在整个莫塔地区,大部分都是这样,想打手机得跑100多公里远,项目上使用的是电台,但这雨季多数是呼不能的。突然,我们的车子一阵晃动,同事说了一声:坏了!
车子是在一个下坡的路上滑下去的,进了路边的沟里了。这时我们离开县城也有四公里多了,外面下起了小雨,黑压压的一片。同事说:在这儿,雨季里,一不心掉进沟太经常了,这泥路太滑了。虽然下着雨,但我们还是都冒雨下车了,一齐来推车,泥太滑了,车轮只是打滚,丝毫没有移动,让前面的车一起拉,也是没用。车里安装了车载电台,呼叫基地,希望能派车辆装载机来帮忙,但一直呼不通,真是叫天不灵呀!真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过来一辆车,原来是去营地检查的监理。下来问了一下情况,用两辆车一起拉,还是没有希望,用他的车载电台呼叫,也没有动静,正在我们预备把车放弃再返回县城过夜时,监理突然告诉我们有一辆装载机在县城,昨天刚过来的,也是去平台段拉滑到沟里车辆的,等他回去叫它过来。
监理车走了,我们便在这黑暗里等呀!快一个小时了,终于看到后面看到了光亮,这时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它来了——还带着几捆破垫子,终于车出来了,万幸呀!再向前走了五六公里,转过了一座小山,眼前突然有了两小片的辉煌。同事说,近的一片是我们的石子厂,远一片就是我们的主营地,还四公里路就到家了。前面的路很好走,正想很快就到的,可突然车子停到了一条河沟边上,那里水流湍急,怎么了,没有路了,桥没有呀?同事说:这儿本没有路,车辆都是从一片泄滩上过去的,后天能看明白,晚上下大雨,那就得看看水位才行,司机冒雨下了车,一会儿就跑回来了,看样子能过去。我们便在这急流的水中冲过了这条20多米的小河,就是越野车呀,小轿车是万万过不来的,往下游不到一公里就是万丈悬崖了,过不来可不是玩的。
一路顺风,我们终于在晚上8点多到家了。在营地门口,路上拦着障碍物,也没有鸣喇叭,马上就出现了两个背枪的人,心当时就沉下去了,不会遇上打劫吧? 同事说:是保安,我们雇用的当地保安,虽然阿州当地的社会治安总体不错,但小偷还是不少,再加上当地人能自由持枪,我们所以不得不雇用保安呀。后来的工作中我们更加明白,没有持枪的保安还真不行,因为在夜晚外出时就遇上了多起抢劫的事件,幸亏有保安呀!
闲话少说,保安看了我们的车牌,就连忙把障碍物看搬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过门口时我才发现门口的旁边的小棚子下边还趴着一条大狗,奇怪不知为什么当时没有犬吠。又向前行走了50多米,在夜晚灯光的照映下,右边是一个仿佛军事的营地,一个用铁丝网围成的大院子,里边停满了各种机械车辆,并从里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同事说这是机械兼修理营地,发电机和油库也在这儿。再向前100多米右边有一大排铁皮房子(这也是当地的特色,用木头和渡锌铁皮盖房子),这是为当地员工建造的宿舍营地。再前行几十米,路的右边又出现了一个门口,我们的车子拐进了这个大门,同事说这是材料堆放营地,灯火下是几排大棚,下面放满了钢筋。过大门又向左拐走了几十米,然后左边又出现了一个门口,有一个大铁门,围墙是可透视的花墙,一个保安看见车来,急忙把大门拉开,车进了园子便在东边的一排活动板房前停下了,同事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营地。这时雨已经很不大了,下了车,我仔细向四周看了一下:北边、东边和南边都是房子,西边墙外也是一排房子,院子中间是一个篮球场,真不错的。这时从屋里出来不少人,热情迎接我们,好久不见家乡人了,相见总是让我格外的亲。谈笑里我们放下行李,简单洗刷了一下就去了餐厅,原来东边的这排房子就是餐厅、厨房和生活物资仓库。在餐厅里几个当地小黑丫头给们上了饭菜,项目上的大师手艺真不错,这是我在工地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我们喝当地的啤酒,真苦呀。酒足饭饱,和先前来的同事又拉了一会呱,就感觉有点困了,毕竟颠簸了10多外小时了呀,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心里想:到了,又到家了,我就要在这儿工作一年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们的办公室,右边 很想看到照片,怎么都无法显示?是我这个电脑的显示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营地细描
到达的第二天,天依旧如昨日。清晨起来,走到院子里,感觉空气格外的清新,果然不同于国内的环境,四下望去,一片的绿色,虽然我们的营地位置不高(先前同事说这儿雨季时雷电格外的多,所以开始选建营地时也就格外注意了这一点),虽然隔着铁丝网,但因为远处都是一片的平坦,所以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英吉拉都能收入眼中,而且院里的篮球场西边竟然还长满高过人头的荒芜,在这高原上真让人感觉亲切。更让我们惊奇的是大师竟然还奍了只猴子,大清晨带着它在篮球场跑步呢!原来这儿野生动物不少,大师喜欢小动物,猴子是下工地搞测量时捡来的,当时特别小,或许是猴子妈妈遗弃,大师却把它当成宝,奍了快半年了,与大师也成形影不离的朋友,不过在和大师聊天时说:看着它挺孤单的,预备把放生,把又怕它不适应外边的环境。看,奍猴奍出烦恼来了。
因为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营地的模样。我吃过早餐,项目部简单又把工地情况作了一番说明,接着又分了一下工,明确了各自的工作,开过会,大家就各自行动,去工地查看的,去试验室忙的,去市场的,去办公室看资料的——。我呢,做人力资源和外事的,没有事,就院里溜达吧!上次简单把营地说了一下,现在我自己看到了,就再说一遍。其实整个营地总部有五大块:核心块是中方员工的生活区,这是内院,也就是有篮球场的这个院子,我先从北边说起吧。西北角的房子是六间带沐浴的卫生间,卫生间东边是一个开放式的洗衣晾衣棚(雨季里用得着呀),放着一台海尔洗衣机。再东边
就是8间活动板房宿舍了,再向东是员工活动棚,这里边安了一个乒乓球台子和一个下棋的小桌子,不错!这时抬头就看见一个小铁门,原来东北角还有一个小菜园呀。现在看东边了,餐厅连着厨房和仓库,因为工地上吃自助餐,所以餐厅里放置了自己制作的大长方形桌子,足够三十多口子吃饭了,平时还可用作会议室,多功能呀,餐厅里南边是放置食品的桌子,北边则放了一台大电视。
说了这么大家可能有点累,一个院子说这么多,没办法呀,我总想给大家说清楚,下边简单点。
其实东边仓库的南边还有4间宿舍,有备无患呀!在说南边房子,南边有两排房子,靠里边的是中方员工宿舍,外边的是一部分雇用的当地高级员工和后勤人员(东南角的房子里)。院子西边,其实是院子外边了,就是我们的办公区,办公区和一部分工程物资存放区在一个院里,这是我要说的二院。办公区北面是试验区,它包括两排房子,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和各种工地试验室。办公区的南面,就是物资仓储区和办公室小车存放区。出了二院的大门,拐弯向北100多米远就是监理生活办公区了,当时里边的房屋还没有装修完毕,这里也就不细说了,但从远处看,除了办公室外,透过铁丝栅栏里边都是一座座的别墅小屋,真好看,后来去才知道,那是监理的宿舍,都带有套间,卧室、客厅、厨房、办公室、洗手间、助手房间和车库,里边的设备包括电脑、沙发、电视、空调、洗衣机等,在一个这样的穷国,工程上竟然要求为监理配备如此豪华的宿舍,造孽呀,得花费多少钱呀,这些西方的监理公司真会享受,我呸,只好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呀!
出了二院的大门往南去,是剩下的两大块:紧挨着我们的仓储区的一块是当地雇员生活区(主要是机载操作手和驾驶员,还有一部分是当地的保安和技术工人),里边当地人的伙房。再向南去便是我们的机械存放地,里边有修理车间和油罐区,这是最后一个院子,也是最大的一个院子。经过这个院子,再前行不远就是出营地的大门了,大门外边就是当地人新建的几个小商店,看样子,当地人还真会做生意!
忘记告诉大家了,营地大门口外200米远就是当地的一小村庄,名叫Gunaguna,有趣的名字,新建公路就由西往东从村中穿过。从小村庄往南100多米,就是河谷悬崖,那是青尼罗河的一个小支流,从上面到下面有好几百米,后来我们曾经下去过,真是险呀! 埃塞俄比亚的hyena的故事
那是我到工地第四天,因为要在平台段新建一个营地,早晨吃过饭,我和一个同事便去了贡德温考察建筑材料。贡德温位于我们项目的起点,也是平台段的起点,前面也说过了,它是一个小县城,但却无法用国内我见过的县城来形容,就是中国西北的县城也比它好的多、大的多。它只有三条大街:主要就从南面首都亚的斯来的公路从县城穿过冲向西北的莫塔市(mota);其次就是从这条路上岔出撇向东北的默拖莫瑞尔县城的大路,就是我们要做的项目中的平台段部分;最后就是这两条路中间一条直向北方悬崖的一条大街,整个县城街道像是一个有三支脚的大木叉。所有的城市街道不过100多米长,远了就是高高桉树林。
在那儿问过的木材、铁皮、钢钉和水泥的价格,顺道有考察了一下食品,还真应那话: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所有的东西都一点点,买少量可以,大量的,没有!这使得我们后来进行物资采购多数都是去亚的斯或巴哈达,这儿的土鸡开始是5元一只,后来都涨到15了,哈哈!
不到中午我们就赶回来,因为有人给我们送信说:项目上有人被hyena附身了,我这个翻译兼人事主管得看看,这是俺的职责呀!
Hyena,哈伊那,什么东东呀,附身?不到1小时我就赶到了主营地,那时营地一片喊叫声,死人了吗?这个念头让我吓了一大跳。刚下车,就见从内院当地雇员宿舍里跑出来一个女孩,赤着脚,接着后边跟着一群人,那女孩是又哭又笑,接二接三地又扑腾在球场边的碎石地上,看那样子,似乎受过伤。我忙走上前去问情况。听完了我方人员的说明,又询问了当地员工。我大体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Hyena是一种神秘的动物,似乎就像我们家乡所说的大兔(黄鼠狼)那种神秘,是不可招惹的,要不就会受到惩罚而被附身的。在我们老家山东,小时候就见过俺村里一个妇女被附身的场景,她说她是北山大仙,要升天了,一个人在南墙下向墙头上蹦,很多人拉住她,还是拼命的挣扎,最后找村的老人,讨了方法,在门口烧了黄草纸,也不知还念了什么神秘的咒,不久她就好,但却对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万里迢迢的俺到了非洲,没有想到还会碰到类似的事情。
我问先前到达的同事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他们只说只是听说过,也是第一次碰见;看样子,这在当地也不是陌生的事情,问那些企图捉住女孩的当地人,她们说,这要请当地专门人来驱逐Hyena才行,时间久了,也忘记那专门的人叫什么名称,更记不得名字,只想着让她们请了一个老妇女,也是念了一通,还做了一些奇怪的仪式,焚烧了一些香,竟然也有效了。看样子这附身的故事中外都是同理呀!不过听当地人说,这被附过身的人,还是要远离一点,因为有了一次,很可能会有下一次,而且还会传染。所以就在这女孩恢复正常以后,许多的当地员工要求我们立即辞退她,当时感觉她很可怜,没有答应,没想到,第二天竟然有许多人要求辞职,当然这只是许多低级的当地雇员,受过教育似乎受此事影响很少。后来没有办法只好把她辞退了。
私下后来问当地人,关于更多Hyena的事,但他们似乎都比较忌讳,不愿意多说,只是在相熟的一个当地朋友说:那是种类似狗的动物,也有点像狼,但体形比较小,(后来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种Hyena似乎就是学名土狼的动物,但我不敢肯定),人要是看见了,招惹了它,就会遭遇不幸的,最好也不要谈它,它是有灵性的,原来如此。
只不过在后来我去德塞去提车时,还真遇上过他们,在黑色的夜里,在东非的高原上,那是一种灵动机敏的动物。 很不错的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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