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ses 发表于 2010-2-27 17:32:54

词学摘录

近日讲到几位词家,于是顺手从钱氏总目摘出总目提要词学流变的内容,此事张舜徽先生讲疏做过一部分,但先生总言全书,我辈聊为补缀。
此部分内容若与诸多文学史比读,自可见后人掩袭前人之大势。
不多说,摘录之。


卷一百九十八•集部五十一
词、曲二体在文章、技艺之间。厥品颇卑,作者弗贵,特才华之士以绮语相高耳。然三百篇变而古诗,古诗变而近体,近体变而词,词变而曲,层累而降,莫知其然。究厥渊源,实亦乐府之馀音,风人之末派。其於文苑,尚属附庸,亦未可全斥为俳优也。今酌取往例,附之篇终。词、曲两家又略分甲乙。词为五类:曰别集,曰总集,曰词话,曰词谱、词韵。曲则惟录品题论断之词,及《中原音韵》,而曲文则不录焉。王圻《续文献通考》以《西厢记》、《琵琶记》俱入经籍类中,全失论撰之体裁,不可训也。

△《乐章集》•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宋柳永撰。永初名三变,字耆卿,崇安人。景祐元年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号柳屯田。叶梦得《避暑录话》曰:“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斜,善为歌词。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词,始行於世。余仕丹徒,尝见一西夏归朝官云:“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言其传之广也。张端义《贵耳集》亦曰:“项平斋言“诗当学杜诗,词当学柳词。杜诗、柳词皆无表德,只是实说”云云。盖词本管弦冶荡之音,而永所作旖旎近情,故使人易入。虽颇以俗为病,然好之者终不绝也。陈振孙《书录解题》载其《乐章集》三卷,今止一卷,盖毛晋刊本所合并也。宋词之传於今者,惟此集最为残阙。

△《东坡词》•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至柳永而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至轼而又一变,如诗家之有韩愈。遂开南宋辛弃疾等一派。寻源溯流,不能不谓之别格。然谓之不工则不可。故至今日,尚与花间一派并行而不能偏废。

△《芦川词》•一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词曲以本色为最难,不尚新僻之字,亦不尚典重之字

△《介庵词》•一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自唐宋以来士大夫不禁狭邪之游
△《克斋词》•一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考《花间》诸集,往往调即是题。如《女冠子》则咏女道士,《河渎神》则为送迎神曲,《虞美人》则咏虞姬之类。唐末五代诸词,例原如是。後人题咏渐繁,题与调两不相涉。若非存其本事,则词意俱不可详。

△《稼轩词》•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其词慷慨纵横,有不可一世之概,於倚声家为变调。而异军特起,能於翦红刻翠之外,屹然别立一宗,迄今不废。

△《放翁词》•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诗人之言,终为近雅,与词人之冶荡有殊。

△《白石道人歌曲》•四卷、《别集》•一卷(监察御史许宝善家藏本)
宋代曲谱,今不可见,亦无人能歌。
卷一百九十九•集部五十二○词曲类二
△《山中白云词》•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所作往往苍凉激楚,即景抒情,备写其身世盛衰之感,非徒以剪红刻翠为工。

△《珂雪词》•二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其词大抵风华掩映,寄托遥深。古调之中,纬以新意。不必模周范柳,学步邯郸,而自不失为雅制,盖其天分於是事独近也。


△《花间集》•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诗馀体变自唐,而盛行於五代。自宋以後,体制益繁,选录益众。而溯源星宿,当以此集为最古。唐末名家词曲,俱赖以仅存。其中《渔父词》、《杨柳枝》、《浪淘沙》诸调,唐人仍载入诗集,盖诗与词之转变在此数调故也。

△《梅苑》•十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昔屈、宋遍陈香草,独不及梅。六代及唐,篇什亦寥寥可数。自宋人始重此花,人人吟咏,方回撰《瀛奎律髓》,於著题之外,别出梅花一类,不使溷於群芳。大舆此集,亦是志也。

△《御定历代诗馀》•一百二十卷康熙四十六年圣祖仁皇帝御定。
考梁代吴声歌曲,句有短长、音多柔曼,已渐近小词。唐初作者云兴,诗道复振,故将变而不能变。迨其中叶,杂体日增,於是《竹枝》、《柳枝》之类,先变其声。《望江南》、《调笑令》、《宫中三台》之类,遂变其调。然犹载之诗集中,不别为一体。洎乎五季,词格乃成。其岐为别集,始於冯延巳之《阳春》词。其岐为总集,则始於赵崇祚之《花间集》。自宋初以逮明季,沿波迭起,撰述弥增。

△《碧鸡漫志》•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盖《三百篇》之馀音,至汉而变为乐府,至唐而变为歌诗。及其中叶,词亦萌芽。至宋而歌诗之法渐绝,词乃大盛。其时士大夫多娴音律,往往自制新声,渐增旧谱。故一调或至数体,一体或有数名,其目几不可殚举。又非唐及五代之古法。灼作是编,就其传授分明,可以考见者,核其名义,正其宫调,以著倚声所自始。其馀晚出杂曲,则不暇一一详也。迨金、元院本既出,并歌词之法亦亡。文士所作,仅能按旧曲平仄,循声填字。自明以来,遂变为文章之事,非复律吕之事,并是编所论宫调亦莫解其说矣。然其间正变之由,犹赖以略得其梗概,亦考古者所必资也。

△《沈氏乐府指迷》•一卷(大理寺卿陆锡熊家藏本)
乃知宋词亦不尽协律,歌者不免增减。

△《钦定词谱》•四十卷康熙五十四年圣祖仁皇帝御定。
词萌於唐,而大盛於宋。然唐、宋两代皆无词谱。盖当日之词,犹今日里巷之歌,人人解其音律,能自制腔,无须於谱。其或新声独造,为世所传,如霓裳羽衣之类,亦不过一曲一调之谱,无裒合众体,勒为一编者。元以来南北曲行,歌词之法遂绝。姜夔《白石词》中间有旁记节拍,如西域梵书状者,亦无人能通其说。今之《词谱》,皆取唐、宋旧词,以调名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句法字数,取句法字数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平仄。其句法字数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又一体。其平仄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可平可仄。自《啸馀谱》以下,皆以此法推究。得其崖略,定为科律而已。

△《词律》•二十卷(通行本)
是编纠正《啸馀谱》及《填词图谱》之讹,以及诸家词集之舛异。如《草堂诗馀》有小令、中调、长调之目,旧谱遂谓五十八字以内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为中调,九十一字以外为长调。树则谓《七娘子》有五十八字者,有六十字者,将为小令乎、中调乎?《雪狮儿》有八十九字者,有九十二字者,将为中调乎、长调乎?故但列诸调,而不立三等之名。

△《钦定曲谱》•十四卷康熙五十四年奉敕撰
自古乐亡而乐府兴,後乐府之歌法至唐不传,其所歌者皆绝句也。唐人歌诗之法至宋亦不传,其所歌者皆词也。宋人歌词之法至元又渐不传,而曲调作焉。考《三百篇》以至《诗馀》,大都抒写性灵,缘情绮靡。惟南北曲则依附故实,描摹情状,连篇累牍,其体例稍殊。然《国风》“氓之蚩蚩”一篇,已详叙一事之始末。乐府如《焦仲卿妻诗》、《秋胡行》、《木兰诗》并铺陈点缀,节目分明。是即传奇之滥觞矣。王明清《挥麈录》载曾布所作《冯燕歌》,已渐成套数,与《词律》殊途。沿及金、元,此风渐盛。其初被以弦索,其後遂象以衣冠。其初不过四折,其後乃动至数十出。大旨亦主於叙述善恶,指陈法戒,使妇人孺子皆足以观感而奋兴,於世教实多所裨益。虽迨其末派,矜冶荡而侈风流。辗转波颓,或所不免。譬如《国风》好色,降而为《玉台》、《香奁》。不可因是而罪诗,亦不可因是而废诗也。

△《中原音韵》•二卷(内府藏本)
夫语言各有方域,时代递有变迁,文章亦各有体裁。三百篇中,东阳不叶。而孔子象传以中韵当,老子道经以聋韵盲。此参用方音者也。楚骚之音,异於风雅。汉、魏之音,异於屈宋。此随时变转者也。左思作三都赋,纯用古体,则纯用古音。及其作《白?赋》,与《咏史》、《招隐》诸诗,纯用晋代之体,则亦纯用晋代之音。沈约《诗赋》皆用四声,至於《冠子祝文》则化字乃作平读。又文章用韵,各因体裁之明证也。词曲本里巷之乐,不可律以正声。其体创於唐。然唐无词韵,凡词韵与诗皆同。唐初回波诸篇,唐末《花间》一集可覆按也。其法密於宋。渐有以入代平,以上代平诸例。而三百年作者如云,亦无词韵。间或参以方音,但取歌者顺吻,听者悦耳而已矣。一则去古未远,方音犹与韵合,故无所出入。一则去古渐远,知其不合古音,而又诸方各随其口语,不可定以一格。故均无书也。至元而中原一统,北曲盛行。既已别立专门,自宜各为一谱。此亦理势之自然。

△《哄堂词》•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虽古韵本通,而词家无用古韵之例,

△《炊闻词》•二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皆未免失之?周琢,为过於求奇之病,非词家本色也。

△《四香楼词钞》•(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大抵宗法周、柳,犹得词家正声。

△《宋名家词》•(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词萌於唐,而盛於宋。当时伎乐,惟以是为歌曲。而士大夫亦多知音律,如今日之用南北曲也。金、元以後,院本杂剧盛,而歌词之法失传。然音节婉转,较诗易於言情,故好之者终不绝也。於是音律之事变为吟咏之事,词遂为文章之一种。其宗宋也,亦犹诗之宗唐。

△《填词名解》•四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古乐府在声不在词。唐人不得其声,故所拟古乐府,且借题抒意,不能自制调也。所作新乐府,但为五七言古诗,亦不能自制调也。其时采诗入乐者,仅五七言绝句,或律诗割取其四句,倚声制词者,初体如竹枝、柳枝之类,犹为绝句。继而《望江南》、《菩萨蛮》等曲作焉。解其声,故能制其调也。至宋而传其歌词之法,不传其歌诗之法,故《阳关曲》借《小秦王》之声歌之,《渔父词》借《鹧鸪天》之声歌之。苏轼、黄庭坚二集可覆案也。惟词为当时所盛行,故作者每自度曲。亦解其声,故能制其调耳。金元以来,南北曲行,而词律亡。作是体者,不过考证旧词,知其句法平仄。参证同调之词,知某句可长可短,某字可平可仄而已。当时宫调,已茫然不省。而乃虚凭臆见,自制新腔。无论其分析精微,断不能识。即人人习见之《白石词》,其所云《念奴娇》鬲指声者,今能解为何语乎?英雄欺人,此之谓也。

△《啸馀谱》•十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考古诗皆可以入乐。唐代教坊伶人所歌,即当时文士之词。五代以後,诗流为词。金、元以後,词又流为曲。故曲者词之变,词者诗之馀。源流虽远,本末相生。

△《词韵》•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考填词莫盛於宋,而二百馀载作者云兴,但有制调之文,绝无撰韵之事。核其所作,或竟用诗韵,或各杂方言,亦绝无一定之律。不应一代名流,都忘此事,留待数百年後,始补阙拾遗。盖当日所讲在於声律,抑扬抗坠,剖析微芒。至其词则雅俗通歌,惟求谐耳。所谓“有井水吃处都唱柳词”是也。又安能以礼部韵略颁行诸酒垆、茶肆哉?作者不拘,盖由於此,非其智有所遗也。
大抵作词之韵,愈考愈岐。万不得已,则於古韵相通之中,择其读之顺吻者用之。

△《张小山小令》•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自五代至宋,诗降而为词。自宋至元,词降而为曲。文人学士,往往以是擅长。如关汉卿、马致远、郑德辉、宫大用之类,皆藉以知名於世。可谓敝精神於无用。然其抒情写景,亦时能得乐府之遗。小道可观,遂亦不能尽废。

那时滴天空 发表于 2010-3-1 10:03:47

这个了解一下

lamses 发表于 2010-3-4 10:00:10

引用第1楼那时滴天空于2010-03-01 10:03发表的 :
这个了解一下
感謝關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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