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 发表于 2010-2-19 16:35:11

浪漫這個化石——讀嵇康《琴賦》有感

先秦时期,大家为了立言有道,弘道有方,开门办学,不禁巧言惑众,怪力乱神,非
但庄子多有,连幼年受到良好教育的孟子,也尝议论“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吃饭不拿碗”的
事儿,中间偶尔也发挥其浪漫之趣。
    汉人综合为赋,一边厢怀揣着现实的算盘,乘船日边,享受荣华富贵,括弧:司马那
小子,自慕蔺相如,从中央逃到地方,贪恋着人造小太阳的光辉,同时,又渴望建功立业
。就这样,那些日月献纳的侍从之臣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最
后的结果只能化作扬雄的一声长叹,转而白首草《太玄》。
    渴望建功,除了悔青的肠子和临终的《封禅书》以外,还有曲终奏雅,一如他们的壮
志抑或人生。贪恋君恩,这种本性的驱使,使得大赋上天入地,海吹山侃,裹挟着囊括四
海并吞八荒的赋家野心,当然免不了真情流露,将自家的浪漫情怀火山一样的喷涌而出,
漫延在文字的石块上,结作永久的青苔。就这样,浪漫这个化石掩藏在青灯黄卷之中,书
可焚,儒可坑,化石长存。
    六朝时期抒情小赋横行,而大赋的精神活在小赋之中,那一种浪漫也常常成为舌尖齿
端的座上贵宾。嵇康那老小子,借着写琴的因由,过足了作大赋以逞才的瘾。梦里乘舟,
却永远接近不了心中的太阳。所有的情怀都只能在小赋的封地里蹴踏而歌。没有母仪天下
的太后可以诉说臣地小的哀怨,然而浪漫却可以走出化石,化作灵动的飞蛾,再次飞入后
世的石头。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唐代也好,宋代也罢,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从赋家的田园里挦撦
,汉魏六朝的大赋小赋,就好比宋初参军戏里的李商隐,破袍弊緼……然而,浪漫,却真
的成了化石,在科举的丛林间悄悄躲藏,独自神伤。丛林中,高人不见,隐士何方,唯有
手攀桂枝的朝臣,一边朋党天下,一边诗酒流芳……

[原創首發]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浪漫這個化石——讀嵇康《琴賦》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