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anjie221 发表于 2010-1-30 23:55:07

【原创非首发】涅凤归(武侠小说)

第一回 相继离
  【说明:本人就是亦墨,小说有部分在“起点中文网”发过,所以称不上首发,但是以后所续不再发起点了,因为武侠在起点是冷门,哈哈,希望大家支持一下!起点首发地址:http://www.qidian.com/Book/1444980.aspx】
  鬼斩,
  据说这是一把令鬼灵都闻风丧胆的刀。
  由于它是一口通身都是被烈焰围燃着,所以又有人称它为“聻炎”。
  (注:聻jiàn,迷信者称鬼死为聻。《五音集韵·旨韵》:“聻,人死作鬼,人见懼之;鬼死作聻,鬼见怕之。”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贬误》:“俗好于门上画虎头,书聻字,谓阴刀鬼名,可息疫疠也。”《聊斋志异·章阿端》:“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江湖传言:这口刀加以另一件神兵利器才会使得其真正的威力,倘若仅拥这神器的话,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那是因为它会妨主,会使主人因它而亡,正如道家所说那样“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一旦这件神器现于世,那么另外件神器也伴之浮现。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道听途话,诸位皆知近年来兵燹不断,天灾连连,其原因是什么?那就是鬼斩的现世。如此看来这神器就是代表天下将步入一个混乱的时代,故此世人皆视为不祥,更何况连朝廷都不惜重兵将之封存,冥冥之中其定数存有危及社稷,俶乱天下的属性。
  不过它还有个既美丽又浪漫的名字——“灵犀斩”,可能是江湖中人所附庸来掩饰它凶恶。
  又听人说,它若与另外种神兵相遇,会幻出美轮美奂的威力,但这只是传闻,从没有人看过,而另外神器便叫“彩凤翼”,这传闻倒是暗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正因李义山这句诗,又滋生出一个传闻,要是一对男女拥有它们,就会因神器灵性使两个心神相通,哪怕是素昧平生,也会结得不解之缘。
  缘,又有谁知道是什么缘,也许是孽缘,或许是姻缘,可能是因缘,这就不好说了!
  鬼斩的前主人是江湖上人称玄虚五侩的“铜驼貙氓”林元清,也是人人皆知道的林三农夫,当年林元清仗器行江湖,江湖中人都目睹过鬼斩的神彩,至于凤翼迄今无人看过。
  在蒲台的熙安饭铺内,有几名餐客聚集在一张桌子旁,津津有味地听着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叙述着有关江湖中聻炎和彩凤翼的传说。
  好奇的听众渐渐地越围越多,顿时饭铺内呈现出一片拥挤不堪的场景,一个个好似在看孝义皮影戏一般,蜂拥团围,相互排挤,不时听到有人斥责他人排挤,自己却一个劲得往里挤。
  “鸿先生,既然没人见过‘彩凤翼’,又怎么知道有这东西呢,净是瞎编排!”
  “不是老夫编排,这神器是从一本书上得知的!”
  “什么书,我看也是你编出来的吧?”
  “这书叫《逝圣神器簿》,不是老夫编的,也非国朝人所,早在宋朝便有这书了,这书中一共记录了六大神器,而鬼斩和凤翼就在其中!”
  “六大神器,又那六种呢?”好奇的众人听了鸿生先的话,都迫不及待地在刨根追问。
  “六大神器中除了鬼斩和裂缺外,听说还有‘裂鼎’、‘华光气刃’、‘裂缺’、‘红珊’、‘血莹化碧’!”
  “这不是七样了嘛,怎么又是六大神器呢,这位先生没事净扯淡!”
  鸿先生心中暗数一番,赧然望向众人,口中不知该解释是好,目光闪动,正欲辩解时,突然从门外闯进几位官兵,对众人大喝:“都别在叨闲话了,全城戒严!”
  顿时喧腾的熙安饭铺突然冷静了下来,静的好像滚烫地沸水掺了凉水一般。
  众人各自揣摩莫非县令张器又要颁布什么新税款,或是戴主薄又以捉白莲邪众为名捉人入狱,顺手捞钱。
  这时,从大门外走进一个熊腰虎背,浓眉大眼,头戴漆布冠,身着青色缥服,红布织带上插两把铁尺的捕快。
  众人都认识他,他是蒲台县的总捕头铁荣,也就是整蒲台最会替老百姓办事的人,众人见他如同见自家人一般,心中都疏了口气,眼睛望着他走到官兵跟前。
  “大伙不要慌张,县衙这次出兵无非是调查城里是否有可疑人员,为什么呢?”铁荣突然一脸伤悲地望着众人,“因为昨天早上我们的副捕头不幸死了,是被人杀害的,而且还是在县衙的班房内!”
  众人听了铁荣的话都不由的一惊,个个心想谁人这样大胆竟敢跑到县衙里行杀,甚至还杀了副捕头李溥,看来这人真是活腻了。
  “而且还死得很离奇,大家都知道李副捕为人随和,向来没有和别人结过冤分,就这样无缘无故地给杀死了,堂尊,下令我们半个月内查出真凶,案情急切所以我们才会全县城内搜查所有可疑人员,各位乡亲,希望你们能协助我们办案!”
  “捕头放心,如果有可凝的人,我们一定向官府举报!”饭铺内众人听了铁荣的话异口同声说道。
  “总捕头,总捕头!”
  大门外闯进一个气喘嘘嘘的捕快,对铁荣禀报道:“总捕头,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丁、包两位捕役死了!”
  “怎么死的?”
  “昨夜两人都被人杀死在马神庙!”
  “走,快去看看!”铁荣也顾不得查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就带着众官兵冲饭铺。
  众人闻听消息,顿时饭铺中像炸开了锅一般,个个神色紧张,瞪目相望,恨不能随同铁荣一起去马神庙看个究竟。
  蒲台县县署进了大门,就是仪门,仪门的左边是土地祠,右边是牢狱,过了仪门才是大堂,大堂的东边是仓库,而西边就是马神庙。
  马神庙是用来祭祀发明养乘马的先哲,也就是传说中三只眼的马王爷。
  铁荣在马神庙里对两具尸体勘察了一番,死状几乎和李溥的死是一模一样,不用质疑一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两天之内,县衙内连死了三个人搞得整个县衙内人心惶惶的,各种推测和疑虑也随之产生了。
  傍晚过后,县衙内捕快当值还是必然要的,铁荣由于考虑县衙如今的状况,改变了以往的规制,派了三个人当值,临走时还对三个千番嘱咐。
  这一夜好不容易过去了,铁荣在这一夜中几乎没合过眼,脑中反复地想着案情。
  这是他当捕快以来遇到最棘手的案子,怎能叫他安心。
  次日,天还蒙蒙亮,铁荣马马虎虎吃了点东西就往县衙赶去。
  穿过市集的东街,西街如同往常一样往来的人寥寥可数,突然临面奔来了一个捕快。他的直觉告诉了他,县衙内又有什么大事,要不然不会有人这样急冲冲地来找他。
  但他没敢往这方面想,他心里所希望的是这个捕快所带给他的是案情的线索。
  “什么事,是不是案情有线索了?”铁荣望着飞奔而来的捕快。
  “不,不是,”那捕快连喘了几口大气,用慌乱地眼神望着铁荣,“昨夜当值,当值的捕役也给人杀害了!”
  霹雳,
  如霹雳般的声音震住了铁荣,铁荣真希望这捕快所说得都是假的,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重复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捕头,这下麻烦可真大了,昨夜里当值的三个捕役又给人杀死了!”
  这一下铁荣真的听明白了,而且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县衙里又出人命案了,而且不止是一个人,是三个人,整整是前天和昨天加起来的数字。
  铁荣怔在那里,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起来,案情的发展居然远远地超出他想象之外,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江湖仇杀,凶手是要将整个蒲台县内的捕快赶尽杀绝,是要制造一起惊天动地的凶杀大案。
  “他们三人死在哪里?”铁荣显然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他知道或许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铁荣心里也一时惶恐起来,惶恐之余想到底是谁人和蒲台县有这样的杀仇大恨。
  “在土地祠!”
  “走!”两人都带着复杂地心情来到了土地祠。
  三俱尸体整整齐齐地躺在了土地祠,显然是凶手杀人后移尸在这里的,死状几乎和前两天的死状完全一致。
  “移尸!”铁荣只说了两个字,“昨天谁最后见他们两人?”
  “我,马立,仇央,骆云!”一旁的孙横回答道。
  “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将近戌时在东班房,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们怕,怕他们三个应付不过来,所以就过去陪同他们,胡侃了一会儿,他们说不用,就让我们回去了。”
  铁荣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嗯,很好,如果当时候你们没回去,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铁荣带着众捕快又勘察了一天的案情,一直到了酉牌时候,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可收获。
  这次铁荣可不敢大意,决定在凶手还没缉拿之前,所以捕快夜上不得回家过夜,一概都住在县衙衙舍里,就算外出办事所以捕快也得结伴而行。
  铁荣等人为案情一直探讨到亥牌时分,幸得相安无事,也未无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分成两班到东西衙舍里去睡了,一连三天下来铁荣几乎没休息过,今天亦是如此,人虽然和大伙一样躺在炕上,但是整个耳朵和心都还留在衙署四周,那怕一点风吹草动,铁荣也听得仔仔细细的。
  打更的梆子,一声声的从铁荣的耳朵响过,一更,二更,三更,他没有心思去数,因为他的脑子中几乎全在演绎这场杀案的来龙去脉。
  也许是他想累了,在将近四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合了一眼,转眼间,东方鱼肚,旭日映霞。
  众捕快来到班房中点卯时,铁荣发现少了孙横、马立、仇央、骆云。
  众捕快几乎找遍了整个县衙,还是未能找他们四人。
  “好好找,就算是番遍县衙整个旮旯也得找,实在县衙里找不到就找他们家里找!”
  铁荣斩钉截铁地告诫大家,铁荣凭着多年的办案的经历,意识到这四个人又是凶多吉少,但他的心里在祈祷,但愿事事都不是所想象的那样,四人而是回家办事去了。
  “捕头,捕头!”
  钱震冲了进了班房,铁荣不由惊愣了一下,看着钱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意识正确了,最起码四人中有一个遇到了不幸。
  “在哪里?”
  “在土地祠的神像后!”
  铁荣急忙朝土地祠赶去,还没等他来到土地祠,郑统也气嘘嘘地赶了过来,钱荣知道第二个人又遇到不幸,远远地对着郑统问:“在哪里?”
  “东班房的屋顶!”
  铁荣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先去看哪具尸体,铁荣扫了一下钱、郑二人,道:“你们二人去土地祠吧!”
  二人点头转身去了土地祠,铁荣纵身上了东班房屋顶,还没等他稳住身体,只见从二堂跑出两人。
  铁荣顿时一脸煞白,内心的思想已经告诉了自己,他们四个人已经死了,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一分无从入手的情案。
  无奈之下,铁荣依依地查过四个人的尸体,凶杀的特征与死状和前六具完全一致,不同的只是尸体躺得方位。
  顿时整个县衙内像炸开了窝一般,各种纷争随之在铁荣的耳边响起,先不说别人心里惧怕,就连铁荣自己的心里也阵阵恐慌,毕竟是在小小的蒲台县,发生如此大案叫谁能不担心受怕。
  面对着十具死尸,铁荣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连他也畏惧退缩的话,那整个蒲台自然没有人敢接手这个案子,若自己不知进退的话,可能今天晚上死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筹措不易的铁荣最后做了个决定,一个连他想明白后都后怕的决定。
  就是予了所有捕快的假,今晚独自一个人留在了县衙内。
  铁荣面着孤灯,望着昨日和众捕快一拿讨论过案情的衙舍的墙壁,整个心几乎完完全全地静下来了,静静地听着县署四周的声音,恐惧最终还是败在他的意志下,泡一壶极浓的浓茶,他知道也只有浓茶才能消去这几天没有睡好的疲劳,才能让他清醒地把握凶手到来的时间。
  突然衙舍的门开了,同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伴随着门开,铁荣的心揪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凶手,如若是凶手也不可能开门而入。
  铁荣舒了口气,盯着来人笑了一笑。
  是钱震,钱震推开门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虽然外面还有官兵士卒,但要真发生事后,恐怕也没那样简单。”
  还没等钱震坐下来,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人——郑统。
  几乎和钱震差不多的口吻说道:“如今县内都人心惶惶了,老铁,我实在放心不下!”
  铁荣朝二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各自望了望他人,坐在那里陪着钱荣。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铁荣叹了口气,心想与其三个人坐在这里还不如让自己一个人留着,他怕三个人同时遭受不测,还不如让二位精干继续把案查下去,再说以自己的身手还算可以,就算死了也会为他们留下半点线索。
  钱震似乎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向铁荣点了点头,退出了衙舍。
  “钱震慢着,要走也得和郑统一起走!”铁荣对门外的钱震喊道。
  “老铁,我看我还是……”郑统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协助铁荣。
  可是被铁荣一口回绝了:“不必,明天若还是找不到凶手的线索的话,你们就请谳獬豸堂吧!”
  郑统听了铁荣这句话,似乎听懂他的弦外之音,郑统欲张口对铁荣说些什么,铁荣却摆了摆手,一句话把他给回绝了:“堂尊纵然糊涂,但不可让全县慌乱,我们身为捕快,一定要给蒲台县乡亲一个平安县城,若不然我们有愧拿了这么的俸禄,郑统,你放心今晚凶手若再来行凶,纵然我拿不到凶手,也会抓一点证据好待明日破案的!”
  郑统知道铁荣的身手在自己之上,若是自己强留下来,或许帮不了他多大的忙,适得其反会打乱他用计划。
  郑统颐颔退出衙舍,铁荣端起茶壶猛劲地喝茶,恨不能一口气把茶壶里的茶水喝光。
  “老铁,你为人也这般正直,而当年守我们济南城的铁铉也是那样正真,你们是不是同宗啊?”铁荣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里几位捕快在一起开得玩笑。
  “哈哈,我铁荣若有铁铉的十分之一,我就不会让整蒲台这样盗猖匪獗,一定要让大明以蒲台为榜首!”
  “老铁,幸得你不是铁铉的后代,你若真是我们几个就把你给举报了……”
  还没等铁荣继续把那段美好的时光想下去,一声尖叫突然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知道在县衙内有女眷的,唯独县令张器,加以张器最新纳的小妾又是个妙年少女,时常捕快们聚在一起胡侃还咒张器老牛吃嫩草,可惜了这么一个女人。
  接二连三的案情发生后,张器生怕自己也遭不测,早已派兵保护好他住宿——三堂,按凶手作案原则来说,就算是外面的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轮到他。
  这一声尖叫又警示了铁荣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提刀冲出了衙舍直奔三堂。
  他不敢贸然进入三堂,只能同官兵一起贴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房内并未点灯,隐隐中只听到房内妇人的沉重地呼吸声,突然那妇人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是金属的相碰之声。
  铁荣与众官兵再也耐不住,一脚踢开了大门,同时火把往内一照,一道白茫茫的刀光映得众人迷住了双眼。
  铁荣一抬手挡了一刀光,望着那执刀人的身影,大喝了一声:“怎么会是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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